“我求求你，求你别再伤害他了，你要是恨我的话，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
结婚十年，他第一次红了眼眶。
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落下泪来。
可他只是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声音里都带着无限的温柔。
“若若听话，别看！”
“昭昭她怀孕了，这段时间不停做噩梦，我找师父来看过了，他说你的孩子怨气太重。”
“若不想办法将他魂魄打散，昭昭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办法保住。”
“我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不能再害昭昭流产！”
我哭到双眼发黑，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秦时予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他被我抓挠到满脸血痕，却只是将脸埋在我的颈侧。
嘶哑着嗓音求我：
“若若，你别怪我，我不能伤害昭昭，只能选择委屈你，这是我们欠她的！”
他的话让我彻底平静了下来。
我抬起眼，怔怔的看着他。
良久，才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
“好，我不怪你，只求你放我走吧！”
看清我眼底的绝望后，秦时予下意识松开了手。
他嗫嚅着唇，近乎哀求的看向我。
“若若，你要去哪？”
“你不能走，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我冷笑着正要开口，江昭昭却忽然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肚子。
“时予哥哥，我好疼啊，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秦时予心疼到皱起眉。
他的眸光中，又一点点爬满了冷意。
“师父说了，只要毁掉就没事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瓶硫酸，递到了那群人手中。
他抱着江昭昭，看向我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忍。
“若若，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你的余生都必须留在我身边赎罪！”
他闭上眼，不再看我，只冷声命令道：
“动手！”
“不要！不要伤害他！”
喉间爆发出一声哀鸣，我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却还是没能挡住。
硫酸泼在我背上，烫烂了我的皮肉。
我忍着剧痛，一声不吭的护住自己的孩子。
秦时予却示意旁人将我拖开，不许我再靠近。
我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却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手指都被磨的血肉模糊，抓挠到整片地上全是鲜血。
却终究无力阻止，只能满眼绝望的看着这一切。
硫酸泼完后，秦时予没再看我，抱起江昭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颤抖着手抱住地上的枯骨，整个人麻木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护士赶来时，我的心底只剩一片悲凉。
孩子被抱走后，我行尸走肉般走出医院。
手机里不停弹出消息，全是秦时予发过来的。
不远处停着我提前预约好的那辆车。
它会将我带去天葬的地方。
一想到今天之后，这世上将再无我来过的痕迹。
我就愈发急切起来。
可还没等我靠近，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
来不及挣扎，我双腿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