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腰腹间的烫伤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像游魂一样,冲进卫生间狠狠洗了几十遍澡。
可浑身污浊的味道,却怎么洗也洗不掉。
我崩溃地把东西砸了一地,在浴缸里哭到脱力。
然后抖着手,用香召唤出从小养到大的鹰隼,将写有“三天后速归”的字条绑在它脚上,看着它展翅消失不见。
下一秒,霍承泽脑袋亲昵地靠在我颈间。
“什么味道?你研制了新的香?”
熟悉的嗓音令我浑身一惊。
我条件反射地关上窗户,“失败的香料而已。”
独属于宋妗妗的栀子花香味熏得我直想吐。
可以想到昨夜我被轮番羞辱后,他和宋妗妗又是如何颠鸾倒凤。
眼里的酸意止不住地往上涌,我颤抖着拼命忍住。
霍承泽却误以为我冷,熟练将我裹进他的外套中捂暖。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然觉得回到了七年前,我们最相爱的时候。
那时候霍承泽将我带回家,一个人担下了所有。
他没告诉霍父霍母我是石女,而是大声宣布他要丁克。
霍父霍母闻言震怒,将他赶出家门,放出话来不改变想法就死在外面。
那时我们在京市穷困潦倒,睡过地下室,吃过冷水泡面和发硬的馒头,两个人在漏风的屋子里抱团取暖。
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陪我吃了一辈子都吃不到的苦。
“承泽,放弃吧,回去认错吧,我们注定不可能的。”
霍承泽却咬着牙红着眼,一次次将我箍进怀里,死不放手。
“我不,就算我死在外面,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真的情比金坚,霍父霍母终究没熬过我们。
他们允许我们丁克,唯一条件是我们不准领证。
所以结婚七年,我和霍承泽甚至从未出现在一张结婚证上。
纯爱的那年,霍承泽信誓旦旦向我发誓:
“这辈子,就算没有那张结婚证,我也只和檀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如今,时间才堪堪走过第七个年头。
他却换了一副嘴脸,满眼疲倦地问我:“我哥没了,我只是想给霍家留个后,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当年的眼泪和如今的眼泪重合,苦涩的味道从舌间蔓延。
我猛地砸落七周年我俩一起做的情侣香炉,木然开口:
“我同意你兼祧了。”
霍承泽怔愣一瞬,随即惊喜地抱住我:
“檀儿,你真大度!你放心,就算有了妗妗,我也不会冷落你的!此后1357我去妗妗那里,246回你这边。”
荒谬至极的话令我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霍承泽慌乱地想要替我擦泪,手机却适时地震动起来。
他撤回手,快步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却一脸歉疚。
“檀儿,妗妗那边有事情......”
他下意识的解释却被身上骤然压下的衣服堵住。
“朝寒露重,多穿点再去吧。”
不等他再说一句,主卧的门骤然关上。
一门之隔,霍承泽攥着肩上的大衣,神色莫明。
而门内,我擦干眼泪开始打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