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电话刚挂断,表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嫂子,洲洲去找你没有,她说要用业余时间到家里来给孩子们补课,可是这两天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
表姑是为数不多,还时常跟我联系的亲戚。
她平日里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孩子,于是我就提出周六周天的时候去帮忙,顺便给孩子们辅导作业。
我妈眼中刚收起的愤怒再次升腾而起:“我怎么可能让他待在我这里。”
“他那个人心思最重,最擅长说谎,他的话你也信,真是可笑。”
表姑听着我妈对我的批判,尴尬的开口:“嫂子,洲洲不是那样的人,她在我这里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听到这句话,我妈的语气中更充满恨意语不满:“他对你有求必应,就对我的要求就视而不见是吧,我不过是让他给字眼做伴郎而已,他就几天不愿意回电话,现在还想玩什么失踪游戏。”
“你替我转告他,我再给他两天时间,他要是还不答应,那就直接断绝母子关系。”
这句话说话后,我妈就冷着脸,直接挂了电话。
陈叔恰好来找她,听到她的那番话后,叹了一口气。
故意偏头对着空气叹气:“唉,人家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去啊,自己的孩子干嘛搞的那么苦大仇深的。”
我妈白了他一眼,刚准备抬腿就走,就被叫住了。
“方队,有人报案,他的儿子失踪了。”
接待室里,一位满脸悲痛的中年男人,红着眼眶描述。
“我儿子今年23岁,大学刚毕业,前一天还跟我打电话说要回来看我,可是今天我就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我儿子从来没有失联超过两天的,求求你们帮我找找他吧。”
陈叔和我妈对了一个眼色,同时看着这个悲痛欲绝的男人。
眼中都透漏着同情和哀伤。
现在躺在解刨台上的我,年龄也大概就是23岁左右。
我飘在半空中,眼睛涩涩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原来就连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心思不够细腻的男人,在面对孩子失踪时候也会这么伤心。
儿子才失踪了不到两天,他就能坐在警察局里面大哭,甚至要跪下来哀求。
可是我的亲妈,曾经说最爱我的亲妈,却在我失踪了将近五天的时候,还是在愤怒的指责我。
还在认为我是因为不愿意给方子言做伴郎,而跟她玩失踪游戏。
我心里痛到麻木,就像那句话一样。
在乎你的人,你偶然间咳嗽一下,他就以为你感冒了。
不在乎你的人,你就算是在他面前上吊,他都以为你是在荡秋千。
就在我妈思考着要不要跟面前这个男人说,关于他们发现尸体的事情。
毕竟时间上不太对。
此时男人的手机铃声却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
我妈顿时警铃大作,小声示意他公放。
“爸,对不起,我刚发现手机被人偷了,我现在用的是同学的手机,你放心,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家里了。”
男人连连点头,泪如泉涌。
刚才瘫软的身体,终于可以扶着墙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