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裹紧被子,缩在角落。
夜半三更,门外被人急促地敲响。
江漫莲的侍女传话:“侯爷,漫莲夫人胎动了,疼得难受,想请您和沈夫人一块去看看。”
胎动明明是妊妇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可萧景琛却格外着急,连鞋袜都未穿上就跑出门去。
金玉阁里,江漫莲娇软地躺在床榻间,面对着急忙慌的萧景琛,眨了眨泪眼:
“景琛,我想让沈妹妹伺候,可以吗?”
“伺候是下人的事。”我冷着脸转身,
萧景琛却不满地皱了眉:
“雁回,你还是这般善妒吗?漫莲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产,理应凡是顺着她。”
“更何况,”他上下扫不停地打量我:“把你送去青楼学规矩,我还不知你规矩学的怎么样。”
“今夜正好试试成果。”
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
可他眼里的认真,足以湮灭我摇摇欲坠的尊严。
“我不愿......”我惨白着神色。
萧景琛黑了脸,冷声道:“沈雁回,在青楼半年还没学好规矩?”
“我不介意再让你学半年!”
噩梦般的记忆,迫使我弯下了腰。
我一步步走向床榻,江漫莲好整以暇地露出半张裸露的身体。
上面遍布暧昧的红痕。
她轻轻凑到我耳旁,红唇微张:“妹妹,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景琛真把我弄得好惨的。”
“你走的半年,他每夜都要把我折腾到半夜,就连有了孩子他也忍不住呢。”
她抓着我的手,被迫抚摸她的孕肚,“也不知道我的孩子出生后,你该沦落何处。”
手指仿佛被灼烧。
胃部一阵翻涌,我再也忍不住跑向屋外,止不住地干呕。
萧景琛面色一变,也跟了过来“雁回,你怎么了?”
我虚弱的直起身,对上他的眼睛:“萧景琛,你对江漫莲的好,只是为了要她一个孩子吗?”
“难道我不行吗?”
萧景琛沉默一会,轻声道:“雁回,可我们成婚五年,你肚子都没有动静。”
一语落地,我惨笑着退后。
其实,我们也曾有一个孩子的。
就在他将我送入青楼的时候。
第二日,萧景琛亲自煲了一碗鸡汤来道歉。
与他琴瑟和鸣的那些年,他对我极好。
刚嫁来京城时,我因水土不服,卧病在床。
萧景琛便亲自下厨,为我煲汤。
都说君子免庖厨,他一介侯爷,却甘愿被沦为笑柄。
他还满不在乎:“为夫人下厨,是我的荣幸。”
那时他对我满怀爱意,会留心我爱吃和不爱吃的每一道食材。
可。现在,这碗鸡汤里,放满了我碰都不能碰的鲍鱼。
“雁回,我知道你还再生我的气。”
他轻柔地舀了一勺汤,递在我唇边:
“纵使你没能为我生下孩子,我也只在乎你一人。”
“等江漫莲的孩子出生后,将他过继在你名下可好?”
他说得深情款款,而下一秒,江漫莲的侍女又闯进来,
“侯爷!漫莲夫人动了胎气,咳血了!”
萧景琛手一颤,一碗滚烫的鸡汤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