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我的阻拦和哀求，第二天，网上就满是我的照片。
将我所剩无几的自尊一遍遍在脚下蹂躏。
【这画面太辣眼了，这他妈到底是谁被下了药啊！】
【有没有电话啊，我要能见到，也是赚大发了！】
【听说还是乡村小野花呢】
一时间，#AA女、的话题就登上了热搜。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就连医生也将我赶了下去，扔给我一张流产确认单，说要有孩子的父亲签字才可以打掉。
我犹豫着，还是给顾风承拨去了电话。
38通后他终于接起，却是满腔怒意。
“宋柚宁，瑶瑶只是不小心忘了给照片打码，你就把她的照片也发上了网，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不要脸？你知不知道，瑶瑶因为你吵着要自杀！”
不等我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
我茫然地拿出手机，终于在一张照片的角落发现苏心瑶仅露出的一个侧脸。
不禁苦笑。
恍惚想起，七岁那年，顾风承也曾是这般护着我。
那时的我，因为爸妈被人冤枉进了监狱常被人谩骂嘲笑。
又一次被扔进池塘，我也想过就一死了之。
可瘦弱矮小的他死命将我从水里拉起。
站在我身前，为我挡住那些不善的目光。
那时他把一半的平安玉牌挂到我的脖子上，跟我说：
“带上它，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电话响起，里面传来不堪的声音。
“美女？100行不？”
我慌忙按掉，却看到顾风承正扶着苏心瑶站在我面前。
她的手腕上有条细细的伤痕，甚至没有流血。
“怎么？这就真的接客了？”
我紧握住胸前的玉牌，把流产确认单递给顾风承。
“医生说要你签字。”
他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大笑起来。
“宋柚宁，你是眼睛瞎还是故意的？上面写的是要孩子的父亲签字。你肚子里的又不是我的，我哪有资格签？”
“要签，也是咱们一起签！”
转眼间，流产确认单上就被签上了一串名字，龙飞凤舞，那么刺眼。
医生接过流产单扔在一边，好像上面染上了什么病毒。
然后笑着对顾风承说：
“恭喜顾少！苏小姐怀孕了，你就要当爸爸了！”
苏心瑶害羞地窝在顾风承怀里。
“哥哥，这个孩子，可是完全属于你的。”
“不过，你已经和姐姐结了婚，这可怎么办？要不……还是打掉吧？”
顾风承瞟了我一眼，转头摸着苏心瑶的小腹，满眼宠溺。
“不要胡说，这可是我们顾家的血脉。有了孩子，老爷子也就不会再拆散我们了。爷爷年纪大了，怕是也被她骗了。”
“不过你刚怀孕，少不了人照顾，暂且就让她留下伺候你吧！她可是最会伺候人了！”
“医生，先别给她打胎，瑶瑶是第一次怀孕，留着孩子先帮着排排雷，或者，做个伴也好！”
医生撕碎了我的流产确认单，谄媚应下。
我这才想起，M市的医院，基本上都是顾家的产业。
新婚夜不堪的画面又一次袭入脑海，我出声拒绝：
“不，我要打掉。”
“顾风承，我们离婚。”
几秒钟后，顾风承掐住我的脖子。
“宋柚宁，顾家可不是你想来想来，想走想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