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妈妈给我递来了一个盒子。
“你一会儿就要进去了,一待就是12个小时,这宅子一会儿除了唱戏的,不准呆活人,
你弟弟这个病每三个小时就要注射一次,你在里面一定要帮帮他,这是他的救命药,一针都不能少。”
“好的……”妈那个字我始终叫不出口。
我躺进棺材,看到爸妈最后的脸。
他们脸上挂着泪,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在笑。
是啊,毕竟明天过后,他们的宝贝儿子就回来了。
弟弟也躺了进来,他半眯着眼,手臂被佣人又扎了一针。
沉沉地睡去。
晚上七点,随着一声
“落棺”!
棺材被盖了起来。
这棺材大得夸张,五米长三米宽,我在里面甚至可以蜷缩着半蹲着移动。
我和弟弟之间,更是夸张的可以再躺两个人。
好无聊,好黑,除了能听听院子里的戏腔,盯着手上夜光的腕表,再无事可做。
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没几秒,我才猛的惊醒。
这小子,居然把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从耳根子红到了脖颈。
“臭小子!起开!”
我用力一推。
“哎呀!”弟弟疼的嗷嗷叫。
“起来!”
闭塞的空间,我俩分开。
“这...哪里,我是在做梦吗?”
梦你个大头鬼,我伸手往后摸到一个空盒子。
药呢?我的药呢?
借助腕表微弱的灯光,这才发现,刚刚奇怪的睡姿,不慎压碎了三支,唯一的那一只针头也莫名其妙的歪了。
完了!我弟弟被我害死了!
我用了全身力气,试着把那根歪了的针头掰直。
此时弟弟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不要!不要害我……走开。”
针头已经被我掰成了斜的,凑合凑合应该能用,我爬到弟弟边上,摸索这位置。
“别怕,扎了针,就好了!”
我针头刚要扎进去,弟弟一个大翻身。
“你谁!”
“这是哪里!好黑啊!”
我在家三天了,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完整的话。
当下之急,还是要给他打针:“你先过来!我帮你把针打了,要不然你会死的。”
他没有理我,而是用力地向上推了一下,语气惶恐
“完了!完了!我已经进棺材了。”
“冷静点!这是救你命的法子。过了今天你病就会好,你赶快把针打了,要不然你明天都活不到!”
“你是我姐姐。”
我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是他姐姐?
“嘿……白费了,一切都白费了。”
他突然开始癫狂地冷笑,然后开始努力向上推棺材。
“你干什么!这棺材打开!你会没命的!你知道你爸妈为了救你,花了多少钱吗!”
他因为用力过猛,发出病弱的喘息
“棺材不打开,我才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