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去，赫然是据说今天生辰的许卿卿。
她身后乌泱泱跟了一群人。
七个姨娘，十六个丫鬟仆从，瞬间把本就不大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李管家立刻凑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都说了。
许卿卿斜着眼，将新进的八姨娘拉到前头，“昭昭，你刚才不是还在抱怨，说想知道到底是谁夺走了你和将军的洞房花烛夜，喏，就在这呢。”
八姨娘愤愤看向我，其他几个姨娘眼底也纷纷露出阴毒的目光。
我无奈地叹口气。
这些女人，被沈净舟一个个抬进门，却没有一个在新婚夜跟沈净舟同房的，也至今没有一个怀上沈净舟的孩子。
原因无他，每每新婚夜，沈净舟都会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至于这些个姨娘，日常饮食里也全都下了避子药。
当初我娶我进门时，沈净舟曾在御前发誓，终身不留子嗣。
他也曾跪在我的脚下，用剜心的方式证明自己的爱意，只求我一个垂眸。
沈净舟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
这些个姨娘，无论是眉眼还是身形，无论是语调还是声音，多多少少都与当年的我有几分相似。
说到底，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
三姨娘脾气躁，冲上来对着我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贱人！每次都在我们大婚时耍些狐媚子手段把将军勾走，本以为前天的教训能让你学乖点，没想到连昭昭这么小的孩子都欺负！”
前天，我不过是摘了院子里的一朵秋海棠，被这个女人找借口毒打了一顿，手臂上的烫伤也是这么来的。
小桃急得不行，捂着肚子拦到我面前。
“三姨娘，我们夫人好歹是将军正妻，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一个妾来动手吧？等回头我告诉将军了，定要你好看！”
三姨娘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到小桃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她挥挥手，立刻有侍女上前，把小桃拉到一边掌捆，“下贱东西，连我们主子都敢骂，也不看看你和你主子如今是个什么德行！”
连绵不绝的巴掌声传来，小桃挣扎着，嘴角很快见了血。
我再也忍不住，抄起旁边的茶盏狠狠砸了过去。
“啊！”
一群女人尖叫着，躲开四溅的碎片。
“周有容，你给我住手！”
我厉吼着，一脚踹上三姨娘的肚子，几个侍女吓懵了，连忙冲上去将三姨娘扶起来。
小桃倒在地上，只是出气的份儿了。
“去叫大夫！叫大夫！”
“谁都不许去！”
二姨娘拧着眉走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们这对讨人厌的主仆，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尤其是个奴才，都敢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死了更好！”
“你敢动她试试！”
我把小桃紧紧护在怀里，眼睛红得能滴血。
二姨娘有些吓到了，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若是本将军要动她呢？”
沈净舟森寒的声音蓦然传来，所有人都飞速转身，七个姨娘争抢着上前卖乖，却都被他视而不见。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嘴角噙着危险的笑。
“林棠，你这么护着这个奴才，是因为死去的旧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