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丢到宴席中央。
“当初你买通巫医,借着我的救命之恩坐上侯府夫人之位,逼走婉柔的时候,可曾顾及体面?”
突如其来的诬陷让我百口莫辩,耳边他的声音冰冷。
“以后侯府上下不必尊她为夫人,她就是个最低贱奴婢!”
他将我从原本的屋子里赶了出来,只准我住在偏僻阴冷的耳房。
下人们最会见风使舵,纷纷来踩上我一脚,将最脏最累的活统统丢给我。
我每日干完粗活,便在张易安房中伺候。
亲眼看着他带着各色各样与林婉柔相似的女子回府,当着我的面缠绵欢好。
直至清晨,我收拾满屋狼藉,亲手浆洗他们弄脏的衣被。
循环往复,我早已习惯了周遭的冷待。
只想熬上几年,到了年纪向老夫人求个恩典放我出府。
他却在一次酒后闯入我房中,迫着我与他欢好。
一次又一次,口中喊得却是林婉柔的名字,击碎了我最后一丝自尊。
第二日他请旨下了江南,一去便是大半年。
我隐约听人提起,他那位前未婚妻新寡,族中亲眷虎视眈眈,他千里奔赴,就为了替她撑腰。
归来那日,他看到我高高隆起的小腹,没有丝毫欣喜,只是冷声问了句。
“几个月了?”
“七个月。”
我下意识护住小腹,内心忐忑。
他沉默许久,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既有了便生下来吧。”
我欣喜不已,为了我孩儿的这线生机。
却不曾注意到不远处的软轿里,林婉柔眼里一闪而过的妒意。
当晚,林婉柔红着眼道出当年离开的“真相”,说她被人设计绑架毁了清白,不愿抹黑侯府,才退婚远嫁。
张易安着急揪出幕后黑手,林婉柔却一脸为难,始终不愿开口。
正值此时,我与绑匪勾结的书信恰巧从她袖间掉落,张易安当即暴怒,将我丢到军营。
在军营那一夜,注定要成为我一生无法磨灭的阴影。
我累极了,倚在床头迷迷糊糊睡去。
春寒料峭,房门被猛地推开,灌进一大口冷风,我瞬间了无睡意。
张易安黑着脸立在我身前,咬牙切齿道。
“你除了会找老夫人告状,还会什么?”
“你在我面前装得人畜无害满腹委屈,却在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柳絮儿,你怎么这么贱!”
“婉柔她是那么善良的女子,她都不计较你当年做下的恶,你却害她被老夫人责骂,蛇蝎心肠!”
我隐约明白了,定是老夫人知道了张易安为林婉柔磋磨我的事,为我打抱不平,提点了林婉柔几句。
他却将这一切归结到我头上。
“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婉柔消了气,你才许起来。”
我没有辩驳,径直往祠堂走去,乖顺地跪在蒲团上。
张易安挑了挑眉,“倒真会偷奸耍滑,谁准你用蒲团了?”
他轻轻抬手,下人上前抽走了我膝下的软垫。
青砖又冷又硬,刚刚接触到我的膝盖,我便忍不住闷哼出声。
“疼就对了,你该庆幸自己肚子里有我的种,否则,决不是罚跪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