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祈大小姐多嚣张，从小谁也不敢动她一下，据说那地方吃饭都得抢，祁首席，我看你瘦了，不应该啊，最起码你还会跳舞，卖艺也能混口饭吃吧！”
许书臣听着那些人对我的嘲讽。
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可我，却已经下意识的踮起残破的脚尖。
吃饭？我哪配吃饭。
我在许书臣和他朋友惊诧的目光下旋转，舞动。
每做一个动作，就脱掉一件衣服。
因为只有全裸着跳到那些人满意。
我才能有一点点腐臭的食物活下去……
“祁夏，你是不是有病！”
眼见着我要脱得只剩下两件，许书臣阴沉着一张脸用外套将我裹住。
他一个眼神，几个朋友立刻起身离开。
“你干什么？故意挑衅我是吗？”
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
“他们气不过你欺负瑶瑶，说几句风凉话而已，你就用这种方式让大家难堪吗？”
许书臣熟悉的动作和语气让我瞬间回到那六个月。
我立刻整理好头发，把外套脱掉，一直解扣子：
“别生气，你们别生气，我自己脱，我自己脱掉了。”
“你们想怎么样都行，只求你们，别打我，我愿意，我愿意的……”
我看不见许书臣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只记得我必须配合，我甚至还要谄媚。
我要主动，要风骚，要让他们满意，我才能从那些人手中活着离开。
许书臣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蹲下身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祁夏，你有完没完？！”
“不过就是在穷人堆里少吃少穿了六个月，你最难的时候也就是翻垃圾堆捡捡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些跟你带给瑶瑶的伤害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是少吃少穿？
我的泪劈里啪啦落下：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反抗，别打我，别烫我……”
“够了！”许书臣把我扔到一边，“我懒得看你演戏。”
他起身就走，吩咐人把我送回房间。
我把自己关进狭小的衣柜，不敢睡，不敢出声。
因为我不知道明天还有谁会来抓我去折磨。
头顶上挂着的，是我曾经昂贵的衣裙。
它们都像是生出了表情一样，嘲讽着我的曾经。
曾经，我是万人瞩目的芭蕾舞剧院首席。
我天赋异禀，桀骜不驯，谁都不敢置喙我半句。
可现在，我的尊严，我的傲骨。
早已不复存在……
迷迷糊糊中，门口传来砰的一声。
我怕的抱紧了自己。
是他们，他们要来了！他们又来抓我了！
衣柜门被猛地拽开。
我紧紧缩着，抱着脑袋哭喊：
“求你们，放过我一次，放过我一回吧，求你们了。”
许书臣冷然的声音传来：
“别装了，瑶瑶来看你，赶紧去给她道歉。”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粗暴的将我拽出来。
连拖带拽的把我带到门外。
林瑶见到我的瞬间，立刻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冲进许书臣的怀里。
“书臣，我……我怕……”
“别怕，我在这，别怕。”许书臣轻声安稳着，“我让她给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