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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次心动 书中的两位主角是暂无,由网络大神佚名编写而成,这本书寓意深刻,发人深思,本文讲述了:第一章阮星遥对沈寂一见倾心,却发现这个帅哥患了短期记忆丧失症,每天醒来都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于是阮星遥想尽办法与沈寂偶遇,用不同的方式让他重新爱上她。然而在第100次攻略沈寂成功后,阮星遥夜半醒来,听到沈寂在阳台上与好友楚越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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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次心动》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阮星遥对沈寂一见倾心,却发现这个帅哥患了短期记忆丧失症,每天醒来都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于是阮星遥想尽办法与沈寂偶遇,用不同的方式让他重新爱上她。

然而在第100次攻略沈寂成功后,阮星遥夜半醒来,听到沈寂在阳台上与好友楚越通话。

“沈少,你还要和那个贱货玩这种失忆游戏玩到什么时候?”

“甩她不是分分钟的事?我只是觉得,每次睡完她第二天再假装不认识她,把她从我家赶出去,怪有意思的。”

“她身材也不错呀,那小腰扭的,够辣!”

“确实,而且挺痴心,能坚持这么久,可惜,瑶姿马上就要回国了……”

原来都是假的,失忆是假的,反反复复爱上她也是假的,只有她一个人入了戏。

阮星遥拭去脸上的泪水,打开手机填写了申请表,不久,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阮女士,恭喜您入选‘选择性遗忘社会实验’!本实验将帮助您清除与今生挚爱相关的记忆。请您于本月25日上午9:00准时前往研究院报到,逾期视为自动放弃参与资格。”

……

天还没亮,房间里笼罩着朦胧的暗色。

沈寂已沉入梦乡,阮星遥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拎起高跟鞋正要推门离开,却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陌生女人。

对方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娇媚。

见到阮星遥,她明显一怔,抬头确认门牌号后疑惑道:“我走错了吗?这里不是沈寂家?”

阮星遥僵在原地,喉咙发紧。

两人的动静惊醒了卧室里的沈寂,他匆忙冲出来,瞬间眼睛一亮:“瑶姿?”

“阿寂!”

陆瑶姿欢快地扑进沈寂怀里,像只归巢的鸟儿般紧紧抱住他,随后踮起脚尖就是一个热烈的吻。

分开后,她这才漫不经心地瞥向玄关处的阮星遥,手指随意一点:“这位是?”

沈寂明显怔了一瞬,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噢,应该是我叫的保洁吧,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若是从前,阮星遥会以为他的失忆症又犯了,再次忘记昨天的一切;可现在,她比谁都清楚——他是装的,他从未爱过她。

她低垂着眼睫,点了点头:“对,我是保洁。既然你有客人,我一会儿再过来打扫。”

陆瑶姿狐疑地打量着她,目光从她微红的眼眶滑到紧攥的手指,最终只是轻飘飘地攀上沈寂的脖子,语调甜腻:“那你先在外面收拾吧,等我们结束了,你再把卧室打扫一下。”

阮星遥本应该转身就走,可当她撞上沈寂那双漠然到近乎陌生的眼睛,双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她木然地点头,喉咙发不出声音。

陆瑶姿拽着沈寂进屋,门被重重甩上。

很快,暧昧的声响混着对话从门缝里漏出来——

“阿寂,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不告而别,我最爱的是你!这几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我也是……”

“你还爱我吗?”

“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我只爱你一个。”

水声淅沥,两人交缠的声响清晰可闻。

阮星遥站在门外,听见沈寂动情地低唤:“瑶瑶……瑶瑶……”

原来,那些缠绵的夜晚,他情动时唤的从来不是“遥遥”,而是“瑶瑶”。

阮星遥站在门外,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像钝刀割着血肉。

原来心碎不是轰然倒塌,而是每一寸呼吸都带着细密的刺,扎得人发不出声音。

里面传来陆瑶姿娇媚的笑声,和沈寂温柔的回应。

多像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

只是现在她终于明白,她只是一个误以为自己是主角的替身演员。

好在,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

还有10天就到25号了,到时候她会彻底忘记沈寂,忘记她为沈寂精心筹备的那100个日日夜夜,忘记她每次见到沈寂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

选择性遗忘实验会像一块橡皮擦,把她生命里关于他的所有痕迹,干干净净地抹去。

多好。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痛了。

第二章

两个小时后,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

沈寂进了浴室,水声哗哗作响。

陆瑶姿套着他的白衬衫走出来,敞开的领口下尽是暧昧的红痕。

她倚在门边,慵懒地撩了下长发,对阮星遥说:“现在你可以进去打扫了。”

阮星遥机械地迈步走进卧室,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的气息,陆瑶姿的连衣裙被撕成两半扔在地毯上,床单皱得不成样子,用过的纸巾散落一地。

她的目光扫过垃圾桶,里面空空如也……看来他们根本没用。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沈寂在她面前永远克制,哪怕最动情时也保持着理智。

有一次不小心弄破了安全套,沈寂连夜买来了避孕药,看着她吃下去。

此刻满室的狼藉,彻底撕碎了她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抱歉,”阮星遥突然转身,声音轻得发颤,“这单我接不了。”

“什么态度啊?”陆瑶姿瞬间变了脸色,“你是哪家家政公司的?信不信我投诉你?”

沈寂围着浴巾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

他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三倍价钱,把这里收拾干净。”

阮星遥抬眸直视他,眼底一片死寂:“五倍。”

沈寂怔了怔,随即露出讥诮的笑容:“行啊,十倍都给你。”

他伸手揽过陆瑶姿的腰,“我们先出去吃早餐,回来时要看到这里一尘不染。”

说完,他换了衣服,低头亲了亲陆瑶姿的发顶,两人说笑着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阮星遥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忍的眼泪一点点溢了出来。

可是哪怕心碎成无数瓣,也要先处理现实的一片狼藉。

毕业季来临,学校宿舍很快就不能住了,即将到来的房租账单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阮星遥只能白天赶毕设,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兼职。

这天夜里,她穿着紧身的黛青色旗袍站在了餐厅大堂。

这是同学介绍的高级用餐会所,虽然要穿着束手束脚的衣服,踩着高跟鞋站一整晚,但时薪抵得上别处三倍。

“888包厢加菜,快去。”经理催促道。

她端着雕花托盘推开门,笑容却在看清客人的瞬间凝固。

沈寂正搂着陆瑶姿坐在主位,周围都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那几个曾经信誓旦旦对她说“沈寂有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此刻正举着酒杯起哄。

“阿寂可算等到瑶姿回来了!”

“那些庸脂俗粉,哪有瑶姿好看……”

“嘘——”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有些人认出了她,那些目光像刀子般扎在她身上。

陆瑶姿歪着头靠在沈寂肩上,精致的美甲轻轻敲着红酒杯。

阮星遥死死咬住下唇,将菜品一一摆上转盘。

她能感觉到沈寂的视线凉凉地落在她身上,她始终没有抬头。

“服务员,”陆瑶姿突然开口,“帮我们开下红酒好吗?”

她伸手去接酒瓶时,听见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那个……”随即被沈寂的咳嗽声打断。

水晶杯折射着吊灯的光,晃得她眼睛发疼。

开瓶器转动到一半时,后背突然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阮星遥手腕一颤,深红色的酒液顿时倾泻而出,泼洒在陆瑶姿雪白的裙摆上。

“啊——”陆瑶姿猛地站起身,裙子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你知道这条是限量款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阮星遥死死攥着酒瓶,指尖发白:“对不起,我……”

“陆瑶姿,”坐在右侧的男人突然开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巴黎时装周的新款随你挑,别为难服务生了。”

陆瑶姿跺了跺脚:“宋辞!你怎么总胳膊肘往外拐?”

沈寂冷眼旁观,从阮星遥进门起,宋辞的目光就黏在她那张狐狸精一样的漂亮脸蛋上。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莫名发闷,他随手拎起桌上的威士忌,“砰”地一声杵在转盘上。

“不想赔钱?”沈寂扯了扯嘴角,“把这瓶干了,一笔勾销。”

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晃动着,玻璃瓶身上隐约映出阮星遥苍白的脸。

第三章

阮星遥盯着那瓶高度数的烈酒,喉咙发紧。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怎么?不敢喝?”沈寂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敲击,“还是说,你想直接赔钱?”

一条裙子可能就是她三个月工资了,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冰凉的酒瓶。

“我喝。”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第一口酒入喉,灼烧般的刺痛立刻从喉咙蔓延到胃里。

她强忍着咳嗽的冲动,闭着眼睛灌下第二口。

耳边传来陆瑶姿甜腻的嗓音:“阿寂~别管她了,我想吃虾~”

沈寂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只水晶虾,认认真真地剥去外壳,连虾线都仔细剔除。

“啊——”陆瑶姿张开红唇,故意用舌尖轻轻卷过他递来的指尖,眼神缠绵得能拉出丝来。沈寂眸色一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好吃吗?”他声音微哑。

陆瑶姿舔了舔唇角,意有所指:“你喂的,当然最甜了~”

两人的互动亲昵得旁若无人,仿佛包厢里其他人都不存在。

阮星遥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酒,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这些天积攒的所有委屈和心碎。

喝到一半时,她的手开始发抖,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打湿了旗袍的前襟。

有几个男的眼神已经变了,尤其是最好色的楚越,眼睛恨不得钻进她的领口。

宋辞突然站起身:“够了。”

沈寂的眼神骤然变冷:“宋少这是要英雄救美?”

“我只是觉得,”宋辞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逼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实在有失风度。”

阮星遥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酒瓶“咚”的一声砸在桌上,她的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扶着桌沿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宋辞刚想上前搀扶,就被她轻轻避开。

“不用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各位慢用,还有其他包厢需要服务,我先出去了。”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再耽搁一秒,那些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要决堤而出。

她可以狼狈,但绝不能在这群人面前示弱。

她踉跄着走出包厢,走廊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

酒精在血液里翻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拐角处的休息区空无一人,她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沙发里。

“呦,这不是阮大美人儿吗?”

轻佻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她费力地抬头,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楚越,沈寂那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朋友,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喝多了?”楚越在她身边坐下,手指状似无意地搭上她的肩膀,“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阮星遥想躲开,可身体软得使不上力气。

“不……不用……”她艰难地往旁边挪了挪,“我自己……可以……”

楚越反而凑得更近,呼吸喷在她耳畔:“装什么清纯啊,你在沈寂床上那个浪劲儿,我们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她浑身发抖,拼尽全力想站起来,却被楚越一把拽回怀里。

“放开……我……”声音细若蚊蝇,根本传不到热闹的包厢里去。

楚越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沈寂那个不识货的,放着这么个宝贝不要。乖,今晚哥哥会好好疼你……”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浑身发软的阮星遥打横抱起。

“放……放开我……”她的抗议声细若蚊吟,被电梯“叮”的一声响完全盖过。

楚越熟门熟路地刷了VIP卡,电梯直达顶层。

“宝贝,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抬脚踹开了房门。

第四章

就在楚越将阮星遥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正要俯身压上去时,房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

“沈……沈寂?”楚越惊慌失措地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脸上。

“你他妈找死!”沈寂双眼赤红,一把揪住楚越的衣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我的人都敢碰?”

楚越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误会……都是误会……我以为你不要她了……”

“本少爷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你碰!滚!”

沈寂一脚将他踹出房门,“再让我看见你碰她,我废了你!”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沈寂转身看向床上意识模糊的阮星遥,她旗袍凌乱,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他喉结滚动,缓缓走近。

“沈……寂……”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角还挂着泪痕。

这一声呼唤彻底击碎了沈寂的理智,他俯身将她搂进怀里,吻上她微张的唇。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洒在纠缠的身影上。

沈寂的动作十分粗暴,似在发泄满腔怒火和烦闷,阮星遥在半梦半醒间回应着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当一切归于平静,沈寂轻抚着她汗湿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阮星遥,你怎么这么浪?真是活该被睡。”

而陷入沉睡的阮星遥什么都没听见。

天刚蒙蒙亮,沈寂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垂眸看着床上熟睡的阮星遥,眼神复杂。

片刻后,还是像往常一样,伸手粗暴地推醒了她。

他声音冰冷,“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

阮星遥被突如其来的摇晃惊醒,宿醉的头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艰难地睁开眼,正对上沈寂陌生而疏离的目光。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沈寂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本,龙飞凤舞地签下一个数字。

他俯身将支票塞进她的文胸里,指尖刻意避开与她的接触。

“拿着钱,立刻离开。”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记住,别让我女朋友知道这件事。要是走漏半点风声……”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凌厉:“我会让你在A市待不下去。”

阮星遥的手指在被单上收紧,骨节泛白。

她缓缓抬起眼,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了一层灰,黯淡无光。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低头看着那张支票,忽然笑了。

笑声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沈总出手真大方。”将支票从胸前抽出来的指尖微微发着抖,“谢谢。”

将支票攥在手里,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你放心。”她撑着床沿站起身,双腿还在发软,却倔强地挺直了脊背,“拿钱办事,我绝对不会把昨晚的事泄露出去。”

转身的瞬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但她没有抬手去擦,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步,两步,她走得极慢,却无比坚决。

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把过去那些愚蠢的自己,一步一步踩碎在脚下。

当房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

走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贴着皮肤,寒意刺骨。

可这寒意,却比不上心里那个被生生剜去的空洞来得痛。

“结束了……”

她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颤抖的手指摸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研究院的确认短信。

她死死盯着那行字,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25号……”她喃喃自语,眼泪砸在屏幕上,“很快了……很快就能彻底忘记……”

她裹紧外套,踩着高跟鞋踉跄着下了楼。

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开,晨风刺骨,被撕破的旗袍下摆随风飘荡,露出她布满红痕的肌肤。

经理拦住了她的去路,冷冰冰地说:"阮星遥,你被投诉了。我会为你结清工资,不过你也要赔偿这套定制旗袍的损失。"

算了下薪酬和赔偿,她还倒欠这家餐厅一笔钱,那张还带着体温的支票,转眼间就变成了几张零钞。

经理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和一旁的财务嘀咕道:“小姑娘不学好,勾引有钱人,也是活该。”

便利店的玻璃窗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她机械地咀嚼着手中打折卖的饭团,手指在招聘网站上不断滑动。

房租、学费、生活费,这些数字在眼前跳动,再苦再累,她不能停下来。

这时,一杯冒着热气的摩卡突然放在了她手边,一个清冽的男声传了过来:“你在找兼职工作吗?我这里有个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第五章

阮星遥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

昨夜包厢里唯一一个替她解围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正式认识一下,”他微微欠身,“我叫宋辞。”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过几天有个慈善晚宴,我缺个女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阮星遥下意识攥紧外套领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不做那种交易。”

“你误会了。”宋辞急忙摆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就是普通的商业晚宴。我刚从国外回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女伴。”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的,一个人出席这种场合,难免要被朋友笑话。”

阮星遥狐疑地打量着他——剪裁考究的西装,价值不菲的腕表,再加上这张足以出道的脸,怎么可能会缺女伴?

似乎看出她的疑虑,宋辞摸了摸鼻子,略显窘迫地解释:“用钱雇来的最省心,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看在钱的面子上,最终阮星遥还是接下了这个差事。

然而当她挽着宋辞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正好看见,沈寂和陆瑶姿,在流光溢彩的香槟塔边动情接吻。

阮星遥的脚步猛地一顿,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宋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僵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哟,这不是宋少吗?”陆瑶姿甜腻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她挽着沈寂的手臂,一袭高定礼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位是……”

沈寂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阮星遥挽着宋辞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宋少的口味倒是特别。”

陆瑶姿故作惊讶地掩唇:“哎呀,这不是那个服务生吗?好像还做过保洁吧?”

她上下打量着阮星遥身上的礼服,“这身打扮,差点没认出来呢。”

“服务生?”沈寂冷笑一声,指节轻轻敲击香槟杯,“宋少要是缺女伴,大可以跟我说。何必……”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找这种上不得台面的?”

阮星遥的脊背绷得笔直,但宋辞还是察觉到了她的颤抖,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将她半掩在身后:“沈总说笑了。阮小姐是我特意邀请的贵宾。”

“贵宾?”陆瑶姿突然笑出声,亲昵地靠在沈寂肩上,“阿寂你听,现在‘贵宾’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

沈寂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眼神却死死盯着阮星遥苍白的脸:“宋少可能不知道,这位阮小姐最擅长的就是……”他故意拖长音调,“攀高枝。”

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变得刺眼,阮星遥耳边嗡嗡作响。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宋辞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失陪了,我们要去和其他朋友打个招呼。”

宋辞的支持给了她莫大的安慰,但他交际繁忙,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沈寂便伺机游移到她身侧,刻意压低的声音如毒蛇般钻入她耳中:“一万块一晚,看来是给少了。”

阮星遥浑身一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猛地转身,仰头直视沈寂的眼睛:“沈少爷不是有短期记忆丧失症吗?怎么前两天的事,倒记得分毫不差?”

第六章

宴会厅璀璨的水晶吊灯下,阮星遥的瞳孔微微颤动,将那份强装的镇定映照得支离破碎。

“我……”沈寂罕见地语塞,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锁骨处那道若隐若现的淤痕上——那是他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阮星遥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沈少爷这失忆症,发作得倒是很会挑时候。”

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您大可放心,这些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沈寂眼底闪过一丝恼意,转头对远处补完妆的陆瑶姿招手:“瑶瑶,我在这里。”

嗓音瞬间温柔似水,与方才判若两人。

阮星遥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感觉心里酸酸胀胀,难以言说的痛蔓延全身。

在慈善拍卖环节接近尾声时,主持人突然提高音量:“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民国时期著名珠宝匠人的作品,顶级钻石,戒托采用传统錾刻工艺,起拍价三百万!”

全场灯光暗下,聚光灯打在玻璃展柜上。

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深邃的蓝色光芒,戒托上精细的缠枝纹路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

沈寂突然站起身,举牌示意:“一千万。”

他一句话就杀死了比赛,宾客们交头接耳。

当锤音落下,沈寂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接过那枚装在红木锦盒中的戒指。

“各位,”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这枚钻戒,我要送给一个特别的人。”

聚光灯追随着他的脚步,最终停在陆瑶姿面前。

沈寂单膝跪地,打开锦盒:“瑶瑶,你愿意嫁给我吗?”

陆瑶姿泪流满面,颤抖着伸出左手:“我愿意……”

五年前,她抛下了沈寂,前往M国追逐电影梦,五年后,她又回来了,沈寂还在等她。

破镜重圆的爱情总是令人动容,大家纷纷鼓掌。

在热烈的掌声中,阮星遥仓皇离席。

宋辞追出来时,正看见阮星遥扶着青砖墙面干呕,纤细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没事吧?”他递过一方绣着暗纹的真丝手帕,声音放得很轻。

阮星遥摇摇头,耳边清晰地传来宴会厅里沈寂的致辞:“……感谢各位见证我们的重逢!下个月的婚礼,也希望大家能来捧场……”

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冰锥,将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她很明白,自己不过是沈寂漫长等待中的一段插曲,一个可以随时被替代的消遣。

他清醒地享受着她的痴心,又清醒地一次次将她推开。

每一次温存后的冷漠,每一次相遇时的陌生,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游戏。

“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将汹涌的泪水生生咽下,“我们回去吧。”

还有不到十天,沈寂于她而言就是陌路人。

她挽住宋辞的手臂,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坚定。

回到会场,她对着沈寂的方向露出一个浅笑。

虽然此刻笑得有些勉强,但她知道,当记忆被抹去的那一刻,她肯定能够真心实意地祝福他们。

然而当沈寂看到阮星遥挽着宋辞的手臂,脸上还挂着笑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陆瑶姿尽收眼底,她垂在裙摆边的左手不自觉地攥紧。

晚宴散场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那个阮星遥,是A大的学生对吧?去查查她身边有没有嫉妒她的同学,最好是同寝室的。”

她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调出一组照片,“我这儿有些‘好东西’,她们一定会很感兴趣。”

那是她从沈寂电脑里偷偷拷贝的照片,全是阮星遥的艳照。

“阮星遥……”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狠狠划过屏幕上那张脸,“你给我等着。”

第七章

毕业答辩那天清晨,阮星遥最后一次检查了U盘里的毕设,每一页都凝聚着她半年来的心血。

当她的名字被叫到,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插入U盘的瞬间,她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时刻。

等拿到毕业证,她就换个城市,找一份工作糊口,彻底摆脱吸血的原生家庭,摆脱这些不好的记忆,开启崭新的人生。

“各位老师好,我的毕业设计题目是……”

她点开文件的刹那,笑容凝固在脸上。

投影仪投出来的不是她精心筹备的美术作品,而是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她在沈寂家中被偷拍的私密照。

照片里的她衣衫半解,眼神迷离,而沈寂的脸被刻意打了马赛克。

“这……这不是……”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疯狂点击着鼠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照片自动播放。

她仓皇关掉了投影,台下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天啊,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听说她经常出入高级会所……”

“难怪之前能拿到那么好的实习机会……”

阮星遥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到导师铁青着脸站起来,看到同学们举起的手机,看到一直跟她不对付的室友李雯躲在角落里得意的笑容。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死死抓住讲台边缘才没有倒下。

“阮星遥同学!”系主任厉声喝道,“请你立即解释清楚!”

“我……我可以解释……”她的声音细若蚊吟,被台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彻底淹没。

系主任重重拍了下桌子:“鉴于这种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我宣布取消你的答辩资格!教务处会另行通知处分决定!”

阮星遥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讲台的。

经过李雯身边时,她清楚地听到一声冷笑:“活该。”

走出教学楼时,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她一片黑暗的世界。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又是那些照片,还有不堪入目的视频,附言只有一句话:“离沈寂远一点。”

一切都毁了。

阮星遥攥着那张退学通知书,站在校门口久久未动。

四年的努力、无数个通宵的夜晚、那些对未来的憧憬,全都化为泡影。

她仰头望着教学楼,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最终,她拖着行李箱,住进了城中村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

墙皮剥落,床垫发霉,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负担得起的地方。

没有毕业证和学位证,投出去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

她进了一家餐厅做服务员,从日出站到日落,脚踝肿得连最宽松的布鞋都塞不进去。

晚上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还要强撑着接设计私活,常常画到双眼布满血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三天,餐厅的工作便丢了。

那天经理把她叫进办公室,手机上正播放着她答辩现场的视频。

“阮小姐,我们餐厅需要形象良好的员工。”经理推了推眼镜,“客人们认出了你,影响很不好……”

她抱着纸箱走出餐厅后门时,天空飘着细雨。

失去了端盘子的工作,她只能加倍接单画图,那晚她画到凌晨四点,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恶心。

撑着洗手台抬起头时,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如鬼。

第二天一早,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药店,买回了最便宜的验孕棒。

当两条红线清晰浮现时,她顺着斑驳的瓷砖墙滑坐在地上。

每次沈寂都做了防护措施,她猜是上个月套破了之后中招的,但是她明明吃过药了……

手机日历的提醒突然弹出:“选择性遗忘实验,3天后报道,别忘了哦。”

她盯着那个曾经寄托全部希望的日期,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渐渐变成了呜咽。

怀孕是不能参与实验的,她必须做出取舍,她要怎么办呢?

第八章

沈寂将一张精致的结婚请柬扔在了宋辞的办公桌上,鎏金的“囍”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下个月,我和瑶姿的婚礼。”他状似随意地靠在真皮沙发上,“记得带女伴来。”

宋辞正在签署文件的手微微一顿,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他放下钢笔,抬眸时已恢复一贯的从容:“恭喜,不过我没有女伴,只能一个人去了。”

沈寂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请柬边缘:“不带阮星遥?”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上次慈善晚宴,看你俩形影不离的,还以为成了呢。”

“她最近身体状态很差。”宋辞将文件整齐地码放在一旁,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在市医院调养。”

沈寂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离开宋氏大厦时,他鬼使神差地调转方向盘,黑色迈巴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沈寂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阮星遥正靠在床头。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瘦得几乎脱了形,病号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听说你病了?”沈寂推门而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阮星遥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清澈而陌生:“您是?”

她的眼神做不得假,沈寂的心猛地一沉。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阮星遥,你装什么傻呢?”

“这位先生!”她惊慌地抽回手,往床角缩了缩,“你认错人了吧?”

护士闻声赶来,挡在两人之间:“这位先生,阮小姐前不久刚流产,又进行了记忆干预,身体极度虚弱,请您不要刺激病人。"

沈寂这才注意到床头挂着的病历卡:术后虚弱、营养不良、记忆干预术后观察。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行“记忆干预”上,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走廊上,宋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检查报告。

“她出了个小车祸,肚子里孩子没了。”宋辞的声音冷得像冰,“没几天又去参与了定向遗忘实验。还好我那天去研究院谈项目时看到了她,不然都没人照顾她。”

他将报告拍在沈寂胸前,“现在你满意了吗?”

沈寂颤抖着翻开报告,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在他眼前跳动,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宋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已经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你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沈寂呼吸微微一窒,他不受控制地看向病房里的阮星遥。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她的病床上,照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那么温暖,那么亮,但是好像怎么也照不进他们之间横亘的万丈深渊。

宋辞走了进去,沈寂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他俯身在阮星遥耳边低语。

她微微侧头,透过玻璃看向门外的沈寂,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礼貌性的微笑。

沈寂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阮星遥抬眸望向他,眼神清澈得令人心碎。

“你是宋先生的朋友对吧?”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他说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沈寂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祝你和你太太,”她微微颔首,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让她的笑容看起来真挚动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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