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他不小心摔伤了腿,是我每天背着他上下学。
十二岁那年,他沉迷游戏,是我请教了很多专家,一点点把他引入正道。
我告诉他,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我很爱他,他抱着我泪如雨下,说我是他最爱的亲妈妈。
我不信那是他演出来的。
可父子俩翻脸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让人绝望。
三个人手牵手走出了贵宾室。
这场宴会,我前前后后张罗了很久,还特意提前定制了晚礼服和首饰,最后却连做观众的资格都没有。
墙上的电视切换成升学宴现场的画面。
顾知珩对我只字未提,仿佛孩子是自己长大成才的。
轮到苏婉发言了,她哽咽着说:“作为母亲,缺席儿子的成长,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当年,要不是有人拿我父母的命威胁我,我根本不会离开知珩和翼辰。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知珩满眼愤怒:“是谁干的?”
苏婉附在顾知珩耳边说了一个名字,他气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要下台,却被苏婉死死拦住。
她眼泪汪汪,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一切都等到宴会结束再说好不好?”
台下宾客议论声四起,我心里隐隐浮起不祥的预感。
该来的,还是来了!
顾知珩踹开门冲进来的时候,我悬着的心死了。
“苏婉一向孝顺,要是她的父母消失不见了,她一定很着急。一边是父母,一边是顾知珩,她一定会选父母……”
录音里是我的声音!
可我明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顾知珩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拆散我和苏婉,再乘虚而入,为了嫁给我,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原来结婚十八年,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我淡淡地说:“录音是假的!不信你找人鉴定……”
“敢做不敢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抵赖?”
顾翼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为了嫁进顾家无所不有其极!”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此刻,这对父子的脸突然变得陌生。
我这些年的付出,当真是喂了狗。
苏婉假惺惺地替我说情:“知珩,你别怨恨青青,她只是太爱你了。爱到疯狂,才会做出这种傻事,爱情无罪啊!”
“她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煎熬痛苦,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对恶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知道吗?”
苏婉抹了把眼泪委屈巴巴地说:“青青毕竟是你的合法妻子,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
顾知珩皱眉,似是陷入了犹豫。
我们和普通小夫妻不同,现在我们在顾氏集团各持股百分之五十。
他要离婚,就意味着集团要一分为二,这对顾氏的发展是毁灭性的打击。
离婚,对他来说损失太大。
苏婉眼珠转了转,突然朝窗户跑去。
“我就是个多余的人,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能过清静日子!”
顾知珩反应过来,赶紧把她拦腰抱住。
“爸爸,妈妈有抑郁症。听说抑郁症严重的话,会有自杀倾向。咱们还是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