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玄煜打碎了酒盏。
我得以离席，刚到后院，身后便传来陆锦斯的声音。
“孤棠，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转身，看着他讥讽的唇角，想到他病重时，我骂他不能给我要的未来。
片刻，我面色如常。
“不错，这就是我要的，王妃之位，你本就也不能给我。”
“所以你从未觉得对不起我过？”
我想到三年前，我得知陆锦斯出事，刚好在下大雨。
我冒雨跑去陆府，求见陆锦斯一面。
陆夫人却将我从台阶踹下，面露厌恶。
“孤棠，你怎么这么拎不清？”
“清婵喜欢阿斯，以宋家的地位，他们一旦成婚，不仅能保住阿斯仕途，还能助他平步青云，你能给阿斯什么？”
“你若是真喜欢他，就别误了他。”
可我只想见昏迷中的陆锦斯一面。
我磕头求陆夫人放我进去。
陆夫人唤来小厮，将我打到爬不起来。
这时玄煜撑着雨伞站在我面前，说我母亲重病，只有他有药可医。
回过神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陆锦斯，天高任鸟飞，你自己没本事，就别怪旁人弃你厌你。”
陆锦斯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后又是释怀。
“孤棠，果真我不该对你有一丝留念，你心真狠。”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抓紧，却神色如常，问他说够了没有。
这时宋清婵突然出现。
“阿斯？表嫂？”
她看向我的眼里带了几分怀疑，随后亲昵挽住陆锦斯的手臂，“你去哪了？表兄找你。”
陆锦斯离去，宋清婵却迟迟未走。
方才的温柔全然消失，她看着我，像看一个仇人。
“孤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和阿斯马上都要成亲，你还放浪成性，勾引阿斯？要不要脸？”
“是表兄满足不了你，让你惦记上了别人的男人？你这般不知廉耻，当真连青楼的妓子都不如！”
印象里温柔活泼的宋清婵，对我却用尽了尖酸刻薄的话语。
我冷着眼，“宋清婵，你话放尊重点，”
“尊重？”宋清婵不屑，“唤你一句表嫂，你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若不是表兄为了成全我，你以为你一介平民，有资格跃上枝头变凤凰？”
原来宋清婵都知道，陆锦斯是为了她。
看我一时恍惚，宋清婵逼近。
“孤棠，你是不是还以为是表兄和阿斯都心悦于你？”
“现在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她猛地抱住我，一起坠下池塘。
厚重的月裙，将我不断拽下水中。
我想叫救命，只吞进了几口水。
随后，便听到陆锦斯和玄煜的脚步声。
二人同时跃入水中，将挣扎的宋清婵抱上岸。
而几乎淹死的我，最终是被丫鬟带上来的。
我刚趴在岸边，就听到宋清婵在哭。
“是表嫂！表嫂她说恨我被表兄和阿斯宠爱，要将我溺死在塘里！”
转瞬，玄煜耳光甩在我的脸上。
我怔住了，捂着火辣辣的脸。
方才吞的那些水，在胃里翻江倒海。
而陆锦斯，则用无比痛恨的眼神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