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小爷我这就去换身红衣,迎我妻子过门。]
接下盖头的人是镇安侯府的小侯爷闻允。
他和段逸自幼就不对付,段逸学文,闻允便要在诗词歌赋上压他一头。
段逸学武,闻允便拜名师,在狩猎场上大放异彩。
他们二人针锋相对,我又时常跟在段逸身边,连带着也没少被闻允数落。
我记得九岁那年去郊外庄子摘果子,段逸想吃高处的梨子,我便爬上去给他摘梨,最后因为下不来挂在了树上。
我害怕的不行,大声喊着段逸来救我,段逸去找家丁的时候,是闻允先赶来了。
[这不是段逸的童养媳吗?怎么挂在树上下不来了?]
闻允那时便长得极为俊俏,一双桃花眼里带着捉弄人的戏谑。
[叫声允哥哥,我便带你下来。]
我抱着树干不肯叫,闻允便始终笑眯眯的看着我,甚至还故意放了一条毛毛虫在我面前。
我被吓哭了,更是本能的想要逃窜,从树上摔了出去。
只不过最后我没有摔到,倒是闻允被我砸在身下,疼的好半天没站起来。
后来他被带走,据说是伤得不轻,从那之后闻允看我便更不爽了。
扔盖头嫁人本就是我赌气的话,我没想过会有人接盖头,毕竟这和抢妻没什么区别。
闻允此时的行为的确让我大吃一惊。
[闻允,这是我们的家事。]
段逸将我护在身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挑衅,满脸不爽。
闻允歪头笑了笑,[刚刚沈姑娘说的清清楚楚,谁接了盖头她便嫁谁,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沈姑娘乃是沈相之后,一诺千金,应该不会抵赖吧?]
他晃动着手里的红盖头,我垂眸只思索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我自是金口玉言不会反悔,倒是小侯爷可要想好了,我沈灼灼只为妻不为妾。]
段逸震惊的回头,眼底带着怒意,[你在胡闹什么?]
[我是认真的。]
我看向闻允,捏紧了衣摆。
我不知闻允是不是想故意报复我,为了让我更丢人,所以才这么做。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留在国公府里。
[巧了,我也是认真的。]
闻允上前,一把将我拉到他身旁,随后笑眯眯的看向段逸。
[你身边那位才是你亲自去迎娶的新娘子,沈姑娘,是我的了。]
闻允的语气像是胜者的炫耀,我猜他只是为了再赢段逸一次,故意恶心他的。
但是没关系,我只需要借他离开国公府就足够了。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爹娘早亡,没有人给我做主了,那我便自己做主。]
我走到国公爷和夫人面前,轻轻福身。
[这些年多谢国公爷和夫人的收留,将我养大成人,如今小公爷既得了心上人,白姑娘又是贵妃之妹,怎能与人做平妻?]
[灼灼拜谢国公爷和夫人养育之恩,今日出门,两家日后各自安好。]
我行了礼,国公夫人见我态度坚决,更是急了。
[不可,你与我儿那是你爹娘早些年定下的婚约,你怎可如此儿戏的违背他们的意愿?纵然逸儿想要迎娶白家姑娘,你也依旧是他的正妻,你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