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日,本该与我成亲的小公爷,将我冷落在宴厅,他亲自骑马压轿迎平妻入府。
[只要你能容下薇儿,往后府中还能有你的饭吃。]
我虽家道中落,却也有几分傲骨。
我扯了盖头冲着宾客扬声喊道:[今日谁接了盖头,我便是谁家的妻。]
小公爷呵斥我胡闹,而向来与他不睦的小侯爷,当众抢走了我盖头。
今日是我成亲的日子,我与宁国公府小公爷段逸是从小定下的婚约,我幼年父母双亡,段家便接我进府中养着。
我和段逸算是青梅竹马,我自幼便知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如今我长大,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我本满心欢喜的期待这一天,可此时我穿着嫁衣,独自面对满席宾客。
而我的夫君正穿着喜服,将另一名同样身穿红嫁衣的女子,从正门带进府中。
[白薇以后便是我的平妻,只要你容得下她,日后国公府里还有你一口饭吃。]
段逸冷声看向我,随后又柔情蜜意的看向白薇。
满堂宾客都在看笑话,我捏紧了嫁衣。
我父母早亡,这些年寄住在国公府,无不谨小慎微,我原以为成亲这日便是我苦尽甘来,有归宿的新生,却没想到等着我的,是无休止的寄人篱下。
想到此处,我有些心灰意冷。
[若我容不下她呢?你要赶我出府吗?]
我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段逸上前一步,掐着我的手腕,低声警告。
[满堂宾客,你别拂我的面子,让外人看了笑话,又觉得你善妒。]
闻言,我只觉得可笑。
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他带着另外一位新娘子拜堂,居然还要面子。
我深吸一口气,扯下了盖头。
[我父亲到底是当年的新科状元,位及宰辅,我自有文人傲骨,断不受今日双妻拜堂之辱。]
段逸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毕竟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什么都听他话的人。
他眼底闪过错愕,随后再次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向眼前面目狰狞的人,居然还有几分庆幸。
我知段逸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有些少爷脾气,却不知他会无耻到这个程度。
如今洞房之前我认清他的真面目,也不知是不是我爹娘在天保佑我,让我免于步入万劫不复之中。
[别再闹了,你身无长物,又不通琴棋书画,离开国公府你能活得下去?你若不嫁给我谁还会娶你?]
我咬咬牙,将盖头随手扬起向外甩去。
[今日谁接了盖头,我便嫁给谁。]
我倔强的看向段逸,[便是门口乞丐我也认了。]
段逸玩味的看着我,[国公府内,谁敢接你的盖头?自取其辱有意思吗?]
我依旧满脸倔强,我只想争口气,哪怕与乞丐为妻,我也断然不会忍了双妻拜堂这口气。
就在我们二人对峙的时候,有人接了红盖头走过来。
[谁说没有人敢接这盖头的?]
说话的人意气风发,腰间横着宽刀,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和段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