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鹧强行帮我拢好衣服,说了句「信我」,将我带下车。
「坏人家好事...」苏笑嫣软声埋怨,看到躲在苏鹧身后的我,瞪大眼睛质问:「哥你怎么带这个哑巴回家?」
她身旁的沈鹤正淡定地低着头整理被拽松的领带。
领结还是今早我给他打的浪漫结。
苏鹧牢牢扣住我欲挣脱的手,十指相扣,炫耀似地举起。
「你带人夫可以,我带人妻就不行?」
沈鹤顿住,抬眼警告:「我们还没办离婚,现在她仍是我的妻子,请你放尊重点。」
骨子里对他和系统的恐惧逼迫我往苏鹧身后缩。
好冷。
想逃。
苏鹧一把揽过我的肩,往大厅带。
「亲我妹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老婆?」
「没办就抓紧办,磨磨蹭蹭的,等跟你离了我们拐个弯就去领结婚证,你记得来喝喜酒啊。」
「别在我家赖着了,招标会见吧。」
沈鹤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晦暗不明。
苏笑嫣大叫:「苏鹧你怎么能这样跟他说话!」
苏鹧指着她鼻子说:「你怎么能跟哥顶嘴?别忘了,这老宅是老头分给我妈的,就算我妈是小三,给了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带你的小情人一边凉快去。」
果然,利益能使鬼推磨。
苏鹧人如其表,贱兮兮的。
「怼得怎么样,满意不?」
我站在二楼偷窥到他们被管家请离,推开凑过来邀功的苏鹧,打下一行字:「能和我说下招标会的具体情况吗?」
刚经历妹妹跳楼自杀,本就内向的我变得更为孤僻。
这个性格在生意场上并不讨喜,要么玩别人,要么被别人玩。
处事不深的我当然是后者。
工头卷着全厂工人三个月的工资跑路。
酒厂本就在走下坡路,账户上已经没有活水资金了。
工人天天罢工讨薪,拿不到钱就哄抢成品酒,酒被抢完了就去搬堆在仓库里的粮食酒曲,最后一群男人将我堵在办公室逼我卖厂。
我不肯,被推搡至角落动手动脚。
沈鹤的父亲是资历最深的沈工,认为自己这个高材生儿子比自己能说会道,让他作为代表来谈判。
谁知,沈鹤站在我这边,力排众议,让大家伙先开工,利用剩余的原材料把工资赚出来。
他像是与我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剑眉薄唇三白眼,就差把生人勿近写脸上,但说出的话莫名让人信服。
他的眼光也很敏锐,总能预知潜在的危机。
一次,两次,三次...
被帮助的次数多了,我默认允许他协助管理酒厂。
面对外界,我和他一个唱红脸一个白脸,竟很有效,啃下了一些难搞的订单。
但因此我的人缘更差了。
有人当面骂我婊子冷血。
我不在乎,反正从小没少被骂灾星。
但沈鹤在乎。
骂我的人第二天就没出现在厂里了。
沈鹤说:「以后由我出面管理,你安心在幕后数钱。」
他确实做到了,招标会的消息被藏得严严实实。
苏鹧给我看一份企业名单。
「参加招标会的企业都在这上面了。这次会上有一些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