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年春 是著名作者佚名写的,它的内容文笔清新,跌宕起伏,这本书是短篇小说风格,第十七年春的主角是暂无,下面展示本书的主要内容:第一章我是京城中最好的木匠,技艺精湛,从无差评。悔婚的沈行云要买下我最得意的作品来赢得嘉懿郡主欢心。我拒绝了。他蹙眉,说我始终没有怜悯之心,心肠歹毒。我淡定地捡起木料,打磨、上漆,“我只给人做,不给狗做”。没错,我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木匠。棺木锃亮如鉴,曲指一叩,声如珰玉。何况,这是我给自己做的棺材。

《第十七年春》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我是京城中最好的木匠,技艺精湛,从无差评。
悔婚的沈行云要买下我最得意的作品来赢得嘉懿郡主欢心。
我拒绝了。
他蹙眉,说我始终没有怜悯之心,心肠歹毒。
我淡定地捡起木料,打磨、上漆,“我只给人做,不给狗做”。
没错,我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木匠。
棺木锃亮如鉴,曲指一叩,声如珰玉。
何况,这是我给自己做的棺材。
......
这是我来到大梁国的第十七个春天。
春夜,我独自一人,在后院打磨棺材板。突然前门院传来了刺耳的敲门声。
我提着灯一瘸一拐开门一瞧:竟是沈行云和嘉懿公主。
他一袭靛青色的长衫,依然迁延若水,徜徉如风,面白如玉,只是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嘉懿郡主的脸缩在披风中,眼下又添几分殷红,娇弱动人。
二人临风而立,并肩携手,十分般配。
我不自觉地用拇指摩挲掌心的厚茧,心下涩然:我与沈行云有缘无分,本是强求。
“林姑娘,有没有上好的棺木?”
许久不曾听到沈行云唤我,倒有几分恍惚。
“这具杉木棺材帮底厚八寸,纹如棺榔,以手扣之,叮当如金。”
“规格材质,堪称上品。不知郡主满意否?”
他们星夜前来,想必事出紧急。上等杉木与郡主身份足以匹配。
郡主轻轻摇摇沈行云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抱怨:“我的吉祥不喜欢这么笨重的!”
我心头微动:吉祥?传闻嘉懿郡主有只白色小狗养在身侧,爱若珍宝,名唤吉祥。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郡主已自顾自地闯入了后院,一眼相中了我给自己做的那副棺材。
“这么细致柔约的花纹,紫檀色的木板,吉祥一定喜欢!”
沈行云和嘉懿郡主订婚那天,我开始为自己漆棺材。开料、做初胚、打磨、上漆。
我漆了三遍。用的是梨花木。娘生前说,这棵梨花木是我出生那年种在院中,护佑我一生平
安,莫失莫离。
我曾无数次想逃离此地,也被鲜明的爱意触动过。
倚靠着棺材板,我用力捏紧自己完好的右腿。吃力太久,它痛得令人焦躁。
我摇摇头:“不卖。”
郡主脸色登时通红,笑意顿消。
“我愿出千两黄金!”
我爱钱。可对于将死之人,钱不再有致命的吸引力。
系统告诉我,十日之后,我会彻底陨灭。
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我不想卖。
沈行云安抚地拍拍嘉懿郡主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此处风大,别冻坏了身子!你先回
马车,我来跟她谈。”
郡主走之前漫不经心地瞥我一眼,眉梢眼角俱是得意之色。她是下一个被系统要挟之人。
系统强制我附身在林家死去的三岁女儿身上,胁迫我完成了许多任务。
攻略沈行云,让他爱上我,是最后一项。
三年内,我几乎日日到白云观去求神问卜,只为见他一面,我竟真地爱上了他。
我与沈行云相识七年,攻略他三年,不敌她与沈行云的三个月。
我在院子中弯腰捡起散落的木料。
一双修长的手指抢先拾起它,递到我手中。
是去而复返的沈行云。
“多谢!”我用袖口掩住嘴角,咽下喉间涌上的血腥味儿。
“林度,把棺材卖给郡主。”
沈行云垂眸盯着我,用词温和,却半点儿不容拒绝。
“银子不是问题。”他从袖子中摸出玉牌递给我。
我曾无意间听道观中的其他人说起过,这是沈行云家传玉牌,轻易不会示人。
见我摇头,沈行云眉头紧皱,声音如同打磨棺材板的细砂纸:
“郡主温柔善良,不比你生于市井民间,见惯生死而变得心冷口冷,心狠意狠。”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郡主吗?”
我淡定地捡起木料,细细打磨,“我只给人做,不给狗做。”
沈行云声音冷冽如刀:“也对。你素来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不懂何为众生平等。”
“若非师父临终前让我饶你一命。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瞥过他攥紧的拳头,漫不经心地笑道:“动手啊!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
他面无表情,一双天生含情的潋滟眼睛微微眯起。
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脖颈,慢慢收紧。
胸口渐渐憋闷,我的意识却愈发清醒。热泪顺着脸颊滴在他的手腕上。
沈行云似被烫伤般猛地地松开手,眼神复杂:“你很会骗人。”
“若你再行凶作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第二章
沈行云说得不错。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他的确有资格骂我狠毒。
可惜,他从不轻易杀生。
身为白云观的道长,沈行云自幼小作为太子的替身出家,不近女色,一心修道。
是我太天真,盘算着天长日久,总能生情。
我卧榻上辗转反侧,不得安睡。
一股阴凉的风扑面而来,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我闭眼道:“放心!”
天色未明,我起床梳洗,将头发绾好,乘坐马车来到紫霄宫上炷香。
二月十二,花朝节,人山人海。
紫霄宫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道观,比白云观更加宏伟。以往我从不踏足此处。
往年的花朝节,沈行云会在白云观为各家的姑娘分福。
他手执梅花与柳条,蘸了初春融化的雪水,轻轻拂在年轻人的额头,以祝一年平顺安康。
我总是排在第一位,希望他能将多看我一眼。
可沈行云平静地略过我,说:“林姑娘的福气已然够多,无需我来加持。”
排在我身后的姑娘多半是来看沈行云的。她们窃窃私语:“沈道长不给她分福,还不快让开!”
尴尬和无措令我无地自容。我呆愣片刻,攥紧手指,侧身让开。
嘉懿郡主出现后,沈行云折一枝鲜艳的红梅递给她,用清新绣竹的软帕擦拭她额间的水珠,
嘴角含笑。
他不爱我,仅此而已,是我不肯看清。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
我搓搓冻僵的脸颊,意识到之前的期待真是惹人耻笑。
堵在紫霄宫的人越来越多。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背后之人似乎要将我的骨头挤散。
突然,汹涌的人声背后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闲人回避!嘉懿郡主到!”
我转头一看。内侍一边挥舞着鞭子鞭打众人,一边尖着嗓子驱赶众人。
迤逦的郡主仪帐如一把长刀,将汹涌的人群切成两侧。
我躲闪不及,被人推倒,狼狈扑倒在地。不知是谁踩到了我的断腿,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推推搡搡中,我被人一脚又一脚踩踏,痛得快要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慢慢散开了。
一股冷冽的雪松气伴着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
是沈行云。
他垂眸:“还能起身吗?”我点点头,避开他伸出的手,以手撑地,挣扎着站起身子。
明明对我厌恶不已,沈行云仍不忍袖手旁观。
他越是善良,我越是绝望。只因这无关情爱。
我之前错把他对信众的悲悯当成情意,忘记他将我当成普通信众给予照拂。如今不会了。
他眉心微皱,俯身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荷包递到我手心。
“我不会收的,别再枉费心机了。”
“沈道长,这不是给你的!”我收好荷包,冷静开口。
以往我总是不经意间将各种机会香囊、扇坠塞给沈行云。他一脸无奈:“林姑娘,贫道无福
消受。”
此刻听到我的答复,沈行云眼神闪烁。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这个瘸腿姑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缠着沈道长!听说她还勾引
过沈道长的师父呢!呸!水性杨花!”
“她是林家棺材铺的掌柜,克死了父母。这花朝佳节,碰见卖棺材的,真晦气!”
沈行云神色复杂。恐怕他还以为我是在欲擒故纵,苦苦纠缠。
我无声笑笑。流言入耳不入心,权当大梦一场。
“云郎!”娇俏的郡主探出身子叫沈行云过去。
云郎——我曾于唇齿间反复徘徊,却不敢喊出的名字。此刻我只觉得陌生。
沈行云疾行几步,又回头冷冷道:“苦肉计用多了只会令人厌恶。”
为了救沈行云,我摔断一条腿,他曾许诺照顾我一生。
我默然不语,低头拍掉裙裾的尘土。一下又一下。七年的情意终随尘埃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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