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陈瑶已完结小说_逍遥小国公全文在哪看

逍遥小国公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秦尘陈瑶 ,是网络作家佚名创作的历史小说,这本书情节合理,跌宕起伏,逍遥小国公主要描写的是:第1章“秦尘那小子死了没,没死就赶紧给我滚出来!”“大少爷,你现在还不能进去,三公子,坠马刚醒还需要静养!”“狗奴才!敢拦我的路,让那野种滚出来见我!”听着外面传来的辱骂声。秦尘醒了过来。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凳子、桌子、椅子,除此之外再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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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国公》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秦尘那小子死了没,没死就赶紧给我滚出来!”

“大少爷,你现在还不能进去,三公子,坠马刚醒还需要静养!”

“狗奴才!敢拦我的路,让那野种滚出来见我!”

听着外面传来的辱骂声。

秦尘醒了过来。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凳子、桌子、椅子,除此之外再别无他物。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秦尘正在发出三大灵魂疑问,突然!一阵疼痛袭来。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进脑袋里,剧烈的疼痛差点让秦尘昏过去。

在疼痛消退后,秦尘擦啦擦脸上的汉水,浑身上下有些疼痛。

他本是一名特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被叛徒出卖后牺牲。

如今却穿越在了一个跟自己同名同性的人身上。

这个时代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名叫大武王朝,而原身的父亲就是大武王朝的兵部侍郎。

原身则是那位便宜父亲在在青楼一夜风流的后果,而原身的母亲也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

随着外面的骂声愈演愈烈,伴随着踢门声和家仆的劝阻声,混乱不堪。

秦尘刚消化了脑中的记忆碎片,眉头微皱,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秦尘!你给我滚出来!躲着算什么男人!”秦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愤怒。

门外,秦威一身华贵的锦袍,面色阴沉,正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家仆。

阿福被踢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阿福抬头看见秦尘醒了过来,激动的说道:“二公子你醒了!”

“秦尘,从马上摔下来都还没死啊!命可真大。”

秦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目光扫过秦尘,一张脸面无表情。

秦尘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走到秦威面前,微微低头:“是,托您的福。”

秦威显然没想到秦尘会如此顺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疑惑。

他刚想开口再讥讽几句,却见秦尘猛地弯下腰,抄起地上的凳子。

手臂的肌肉瞬间紧绷,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凳子朝着秦威的脑袋狠狠砸下。

砰!

一声闷响,凳子重重砸在秦威的头上,木屑四溅。

秦威的脑袋顿时鲜血淋漓,他的身体晃了晃,眼睛瞪得老大。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接着,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秦尘握着凳子微微喘息,原身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

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威,声音冰冷:“这一下,是替我自己讨的。”

秦威捂着脑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你敢打我?!”

秦尘冷笑一声,将凳子随意丢在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淡漠:

“打你又如何?昨天你设计害我坠马,今天这一下,算是利息。”

昨天是秦威和他的狗腿子把原身骗去马场赛马。

又在骑行过程中将自己绊倒,导致原身昏迷到现在。

原身应该就是在昏迷过程中导致伤势过重一命呜呼,现在秦尘感觉浑身上下还有些疼痛。

而在地上的秦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秦尘,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秦尘不为所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随后拿着凳子的腿指着秦威:“怎么,还想在来一下?”

秦威看着脸前的凳子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随后踉踉跄跄的起身向着院外离去。

而四周的阿福和其他家仆早已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秦尘走到阿福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低声说道:“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待阿福离开后,秦尘长舒一口气。

刚才的一番折腾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现在的处境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他缓缓走到床边,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脑海中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碎片。

原主的身份尴尬,他在府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秦威作为嫡长子,向来视原主为眼中钉,处处针对,甚至不惜设计害他坠马。

正当他沉思之际,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秦尘迅速关上窗户,回到桌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

手指不经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院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院门外。

接着,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厮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饭菜。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见秦尘坐在桌边,急忙上前。

将饭菜放在桌上,低头说道:“三公子,这是您的午膳。”

秦尘瞥了一眼饭菜,虽然简单,但还算温热。

他点点头,淡淡道:“放着吧。”

小厮应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秦尘察觉有异,抬眼看过去,见小厮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事?”

小厮犹豫片刻,低声道:“三公子,大公子刚从您这里出去后,直接去了老爷的书房。听说他头上受了伤,还流了不少血,老爷大怒,恐怕一会儿会派人来......”

秦尘闻言,眉毛一挑,心中冷笑:这秦威倒是会告状。

他摆了摆手,语气平静:“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厮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秦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眼神却愈发冷峻。

秦威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秦尘快速吃完午饭,将碗筷收拾干净,走到院落中那棵老槐树下。

仔细观察树干的粗细和高度,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棵树翻墙而出。

他伸手摸了摸树皮,粗糙的触感让他眉头微皱。

抬头看了看树冠,枝叶繁茂,遮住了大半的阳光。

他心中暗自估量:这树虽老,但树干粗壮,若是能借力攀爬,翻墙倒也不是难事。

第2章

正当秦尘思索如何离开时,府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马车在门前缓缓停下。

只见马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锦缎长袍的年轻人率先踏出。

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

秦尘一眼认出,那是他的二哥秦浩。

秦浩下车后,转身伸手扶住车门,紧接着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下马车。

身着官服,气势威严。

那正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兵部侍郎秦震天。

管家老费带着一众小厮快步上前,满脸恭敬地躬身行礼:“老爷,您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秦震天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府门,随后迈步向府内走去。

秦浩跟在父亲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偶尔瞥向府内的方向,似乎对府中的情况早已了然于胸。

秦震天边走边问:“府内一切可还安好?”

老费连忙应道:“回老爷,府内一切如常,只是......”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震天眉头微皱:“只是什么?”

老费低下头,声音更低:“方才大公子和三公子有些争执,大公子受了些小伤,已经去书房处理了。”

秦震天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老费解释道:“具体情形老奴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说大公子去了三公子的院子,出来后头上便受了伤。”

秦震天闻言,脸色阴沉如墨。

他虽未言语,但那股压抑的怒火已如乌云般笼罩在头顶,让人不寒而栗。

秦浩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却又迅速收敛。

他快步走到秦震天身侧,低声询问:

“父亲,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秦尘现在又在哪里?”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但眼底的那抹幸灾乐祸却掩藏得恰到好处。

秦震天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冰冷:

“秦尘那小子,平日里一副不声不响的样子,没想到竟敢动手伤人。”

他说完,目光扫向管家老费:“走!去看看他到底要干啥。”

老费连忙点头,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众人向着秦尘所在的偏房走去。

院子里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秦浩跟在父亲身后,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非常有兴趣。

当众人踏入秦尘的院落,一眼便瞧见秦尘正倚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满脸的悠闲。

秦浩见状,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和责难:

“秦尘,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父亲到了,还不赶紧过来行礼!”

他的声音尖锐,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周围的仆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秦震天站在院中,目光冷峻,脸上的厌烦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他看着秦尘,这个儿子,是他的一个污点,尤其是他的母亲还是出一名风尘女子。

他的存在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曾经的荒唐。

而官场上那些死对头,也总是拿此事来嘲讽他,令他在朝堂上抬不起头。

想到这里,秦震天的脸色愈发阴沉。

秦尘却并没有立刻动身,依旧靠在树下,神情自若。

他的目光扫过秦震天,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淡淡的嘲讽。

“侍郎大人破天荒的来到我这破旧小院,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秦震天见秦尘竟敢如此无礼,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秦浩则猛地踏前一步,指着秦尘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你应该称呼父亲,竟敢如此放肆!”

秦震天伸手拦住秦浩,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秦尘,冷声问道:

“你大哥头上的伤,是你打的?”

秦尘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淡然回应:“侍郎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大公子,昨日他做了什么好事。”

秦震天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意思?”

秦尘冷冷一笑,目光扫过秦浩,随后缓缓说道:

“大公子昨日设计害我坠马,今日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秦浩脸色一变,开口道:“就算如此,但抛开事实不谈,难到你就没有错吗!”

卧槽!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小仙女吗?

秦尘不想理会他,于是挥了挥手:“算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秦浩闻言,顿时想要上前争辩,但被秦震天伸手拦了下来。

秦震天目光阴沉,盯着秦尘,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好歹供你吃穿了这么多年,连一声父亲也不愿意叫?”

秦尘闻言,噗呲一笑,声音中满是不屑。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秦震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

“父亲?指的是让自己的儿子吃残羹剩饭?穿的衣服也有五年没换新的了,这就是你口中的父亲吗?”

他语气轻慢,眼神中透着一股冷漠,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秦震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手指微微颤抖,显然被这句话刺得有些措手不及。

“好,好得很!看来这些年是我对你太宽容了,才让你如此放肆!”

秦尘挑了挑眉,神情依旧淡然,对秦震天的怒火毫不在意。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秦震天和秦浩,语气平静:

“侍郎大人若是觉得我放肆,大可以现在就把我赶出府去。反正——”

他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在这个家里,也从未被当成人看过。”

秦浩见秦尘如此放肆,怒火中烧,忍不住上前一步,指着秦尘的鼻子骂道:

“你少扯这些不相干的事,现在说的是你打伤大哥的事情。”

“他可是你的亲大哥!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下此毒手!”

秦尘冷冷地看着他,淡淡地回道:

“平日里待我不薄?天天欺辱我,昨天更是差点死在他手上,这就是你说的待我不薄?”

他没有再多说,而是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把柴刀。

“不是说因为秦威的事情吗?”

随后秦尘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缓缓抬头,看向秦震天和秦浩。

第3章

“来呀!打伤了你儿子那就让我偿命呗!来呀!砍死我呀!”

说完,猛地将柴刀扔到秦震天的脚下,刀身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秦浩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秦尘。

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因为秦尘的举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弟弟。

此刻却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兽。

此时只能指着秦尘,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而一同跟来的小厮们则站在一旁,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甚至有人偷偷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牵连。

他们平日里见惯了秦尘胆小的样子。

但此刻的秦尘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令他们感到一些恐惧。

秦震天则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然而,秦尘却是面无表情,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秦震天的怒火完全隔绝在外。

秦尘看了看四周,见众人一时无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既然没人说话了,那就送些被子和好点的衣服来。当然,也可以不送。如果侍郎大人不介意在外头听到兵部侍郎虐待自己儿子的传闻,那就请便。”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直戳秦震天的软肋。

秦震天素来好面子,不愿落下恶名。

而此刻他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秦尘的话绝非虚言,若是秦尘将此事传出去,必然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甚至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他甚至能想象到他那些死对头在朝堂上嘲讽他的样子了。

一旁的秦浩看到父亲阴沉的脸色,心中一阵慌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用目光在秦尘和秦震天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秦震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哼!”

冷哼一声,随后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秦浩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唉!父亲…”

身后的一众小厮也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脾气暴躁的老爷。

出了院子后他们就各干各的事情去了,唯有他们父子两人一路无言。

径直向府内的一间屋子走去。

推开门,一名妇人正坐在床边掩面哭泣,肩膀微微颤抖。

手中捏着一块绢帕,时不时擦拭眼角的泪水。

这名妇人乃是秦震天的正妻,当今户部尚书的女儿——李跃红。

床上,秦威静静地躺着,脑袋上缠着白布。

白布上还渗着些许暗红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秦震天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秦威。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秦威的额头,感受到那微微发热的皮肤,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转过头,低声问李跃红:“大夫怎么说?”

李跃红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秦震天,声音哽咽:

“大夫说,威儿的伤势不轻,需要好生调养,若是再受到刺激,恐怕会留下病根。”

她说着,又低下头,泪水滴落在手中的绢帕上。

秦震天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在秦威的脸上。

他的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如今却虚弱地躺在床上,毫无往日的威风。

秦威微微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带着几分怨恨:

“父亲,那野种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动手。我不过是去他院里看看他,他却突然发疯,用凳子砸我......”

他说着,似乎想要坐起来,却又因伤势牵动而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秦震天听到秦威的描述,冷哼一声,果然顽劣不堪!

“来人给我看好那个逆子,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

他沉声吩咐,一旁立刻有丫鬟应声而去。

秦震天站在房内,目光扫过床上的秦威,眉头微皱。

他转身看向李跃红,声音稍微放柔了些:“你且好好照顾威儿,别让他再受任何刺激。”

李跃红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手中绢帕紧紧攥着,好似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在安慰了李跃红几句后,秦震天走出房间,秦浩同样紧随其后。

两人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秦浩才低声开口:

“父亲,秦尘今日如此放肆,若不加以惩戒,只怕府中上下都会心生不服。”

秦震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秦浩:“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秦浩被父亲的目光震慑,连忙低头应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

另一边,秦尘的房间内,阿福正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秦尘。

他搓了搓手,劝慰道:

“少爷,要不还是去给老爷道个歉吧,否则您在府内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

秦尘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根折断的树枝,目光悠远。

听到阿福的话,他轻轻一掰,树枝应声而断。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歉?我何错之有?最起码他们不敢再来欺负我了。”

阿福见秦尘不为所动,心中更加焦急,还想再劝。

但秦尘抬手制止:

“此事不必再提,你去打探一下秦威的伤势,还有我那位‘父亲’的反应。”

阿福张了张嘴,见秦尘神情坚定,只好躬身退下。

他转身离开时,脸色惆怅,显然对秦尘的处境深感忧虑。

秦尘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直到天色渐暗,阿福才匆匆赶回。

他进屋时,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急着回来复命。

“少爷,大公子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大夫说没有大碍。”

阿福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但老爷下令,将您禁足,不准踏出院子半步。”

秦尘听到这个消息,神色如常,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显然对于这个处罚毫不意外,不如说这个惩罚太轻了。

随意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少爷,您看......”阿福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秦尘转过身,目光落在阿福脸上:“好了,别担心了,去厨房取些吃食来吧。”

阿福愣了一下,也没在说什么,最后只得叹息一声:“是,少爷,我这就去。”

第4章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秦尘便已经醒来。

他轻轻推开窗户,凉风拂面。

院子里一片寂静,连早起的鸟儿都还在窝里安睡。

秦尘的目光扫过院子门口,果然,几个下人正守在那里。

目光时不时朝院内瞟来,显然是在执行秦震天的命令,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秦尘轻手轻脚地关上窗户,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随后,他转身走向房间角落,拿起一件破旧的外袍披在身上。

拿起过去自己积攒的银子,大概有几十两。

他走到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探头向外张望。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在晨风中微微晃动,树叶沙沙作响。

秦尘的目光锁定了那棵树,心中已有计划。

院子里的下人正靠在墙边打盹,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尘的动作。

秦尘猫着腰,迅速靠近那棵老槐树。

他双手抓住树干,脚尖一蹬,身体借力向上攀爬。

动作虽不算灵巧,但胜在果断。

树干上的树皮有些刺手,但他顾不得这些,手脚并用,很快便爬到了树冠。

枝叶繁茂,遮住了他的身形。

秦尘稳住身体,调整了呼吸,目光扫向院墙。

墙外是一片竹林,正适合藏身。

他深吸一口气,脚下用力一蹬,身体瞬间跃向院墙。

双手撑住墙头,身体一扭,越过了高墙。

落地时,秦尘的脚底传来一阵轻颤。

竹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具身体还是太孱弱了,就这么几下就喘成这样!”

秦尘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

原身在秦府内一直不受待见,吃不好导致营养不良。

整个人呈现惨白色,连体力都大打折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苍白,青筋隐隐可见,显然是长期缺乏营养的结果。

于是思考起了接下来该干什么,昨天虽说对秦震天撂下了狠话。

但真指望着能提高待遇也不可能,所以还得靠自己。

现在只有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够用。

所以不过不论是做什么,都逃不过一个钱字。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两个字——搞钱!

......

秦尘走在街上,耳边传来市井的喧嚣声,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店铺,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立足。

走过一条街巷时,他忽然听到两个路人在低声交谈。

“听说今天晚上的雪月诗会,李家的小姐也会参加,到时肯定热闹得很!”

“可不是嘛,雪月诗会可是咱们这里最大的盛会,每年都有不少才子佳人露脸。”

秦尘听到“雪月诗会”四个字,脚步微微一顿。

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月之前阿福的话语:

“少爷,雪月诗会,咱们府上也有名额,您要不要去争取试试?万一可以去那也是出名你好机会。”

当今陛下特别喜爱诗词歌赋,所以京城内时不时就有一些才子啊、权贵啊,来举办这些诗会。

一方面是为了讨好皇帝,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拉拢这些拥有才华的人。

当时的秦尘并未在意,原身对这类风雅之事毫无兴趣,但现在不同了。

秦尘眼中闪过些许精光,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加快脚步,走到那两人身旁,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两位大哥,刚才听你们提到雪月诗会,不知这诗会具体是怎么回事?”

灰衣男子看了秦尘一眼,见他穿着虽不华丽,但眉宇间自有一股气度,便笑着解释道:

“小兄弟,你莫不是刚来此地?雪月诗会可是咱们这儿一年一度的盛事,城中才子佳人齐聚一堂,吟诗作对,好不热闹!若是能在诗会上崭露头角,那可是名声大噪啊!”

秦尘闻言,心中一动,露出一副感兴趣的神情。

侧身靠近灰衣男子,好奇问道:

“原来如此,那这雪月诗会,普通百姓也能参加吗?”

蓝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神色中到这几分傲气说道:“

普通百姓自然不行,雪月诗会可是城中权贵们举办的盛事,邀请的都是有才学或是身份显赫之人。不过,若是有人引荐,或是自荐一首好诗,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说完,瞥了秦尘一眼,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才气。

秦尘嘴角微扬,双手抱胸:“那倒是好,不知这诗会何时开始?”

灰衣男子拍了拍秦尘的肩膀:

“今晚戌时,就在城东的雪月楼。小兄弟若是真有才学,不妨去试试,说不准能一鸣惊人呢!”

秦尘点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多谢两位兄台指点,我定要去见识一番。”

灰衣男子和蓝衣男子相视一笑,纷纷拱手道:“那就祝小兄弟好运了!”

秦尘目送两人离开,转身走向街角的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落在窗外的街道上,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前世那么多大诗人的佳作,随便拿几首出来,足够在这诗会上大放异彩了。”

秦尘心中暗笑。

在茶馆稍作休息,抿了一口清茶。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街巷,心中已有打算。

起身时,他顺手将茶钱放在桌上,铜板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出茶馆,秦尘径直朝着街角的成衣铺走去。

成衣铺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正低头整理着一摞摞布料。

见秦尘进门,他抬起头,脸上堆起笑容:“这位公子,想看看什么样的衣裳?”

秦尘的目光在衣架上扫过。

随意指了一套青色长衫,问道:“这套多少银钱?”

老板瞥了一眼他的衣着,随意的答到:

“五两银子。”

秦尘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柜台上,淡淡道:“就这套吧。”

老板接过银子,态度顿时发生了转变,笑容殷勤的说道:“公子稍等,这就为您包好。”

第5章

秦尘换上新衣后,站在铜镜前。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镜中的自己精神焕发,与之前的落魄模样判若两人。

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成衣铺,朝书肆走去。

他随意在书架上翻阅了几本书,指尖轻轻滑过书脊。

最终选中了一本诗集和几张上好的宣纸。

书肆的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见秦尘挑选完毕,脸上堆起笑容。

“公子好眼力,这本诗集可是最新的抄本,诗作皆为当世名家手笔。这几张宣纸也是上好的云纹纸,写起字来格外顺滑。”

秦尘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银钱,放在柜台上:“多谢老板,就这些了。”

老板见他出手爽快,连忙将诗集和宣纸包好,双手递给他:

“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秦尘接过包裹,走出书肆,缓步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

四下无人,便从包裹中取出宣纸,随手开始书写一首前世非常经典的诗。

正是李白的《静夜思》。

他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砚台和墨条放在地上,研磨片刻,将宣纸铺开,提笔默写。

秦尘写完后,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诗稿小心收好。

随着天色渐暗,秦尘信步走到雪月楼前。

秦尘整理衣衫,抬步走上台阶,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下。

侍卫上下打量秦尘,用傲慢的神色说道:“可有请帖?”

秦尘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写好的诗稿,递给侍卫:

“在下并无请帖,但这首诗,或许可以作为入场的凭证。”

侍卫接过诗稿,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后,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低头细读,眉头越皱越紧,随即抬头看向秦尘。

侍卫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双手恭敬地将诗稿奉还:“

公子请进,您的诗作,我们会呈给主办方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人来给您答复。”

片刻之后,一名侍女来到了秦尘面前:“这位公子,你的诗通过了夫子们的考核,可以入内了。”

“我明白了,多谢!”

秦尘点头致谢,随后走进雪月楼。

楼内灯火通明,琴声悠扬,才子佳人们或坐或立,低声交谈。

秦尘在侍者的引领下,找了个角落坐下,静观其变。

此时,二楼的雅间内。

一名身穿华贵锦袍的中年男人正倚窗而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楼下的秦尘。

眉头微挑,似乎对楼下的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中年男人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身后的侍从:

“刚才那首《静夜思》,真是那年轻人写的?短短几句,意境深远,确实不俗。”

侍从连忙躬身回应:“回老爷,正是这位公子所作。方才侍卫将诗稿呈上来,主办方看过之后,特意让他入场的。”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楼下。

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嗯,这诗的意境的确不凡。这年轻人是哪家的后辈?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侍从微微皱眉,低声答道:

“老爷,据侍卫所说,这位公子并无请帖,显然是临时自荐入场的。方才属下也去打探了一番,他似乎是独自前来,想来是出自寒门了。”

闻言,这名老爷更是惊奇的问道:

“寒门出身?倒是难得。如今城中的诗会,大多被那些世家子弟占据,寒门子弟能有如此才学,实属不易。”

侍从见老爷对秦尘如此关注,便试探性地问道:

“老爷,可需要属下下去与他接触一番?若是能将他招揽到门下,或许对咱们日后有所帮助。”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也好,你去安排一下,就说我对他颇为欣赏,想与他结识一番。”

......

楼下,秦尘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品着杯中清茶。

目光扫过周围的宾客,将他们的神情举止尽收眼底。

他注意到有不少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是对他这个“寒门子弟”颇为关注。

秦尘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多时,一个侍者走到秦尘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公子,我家老爷听闻您的大作,对您颇为欣赏,想请您到楼上雅间一叙。”

秦尘闻言,眉头微挑,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侍者,淡淡问道:“你家老爷是?”

侍者连忙答道:“回公子,我家老爷是此次诗会的主办方之一,姓赵。”

秦尘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随即起身,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带路吧。”

侍者连忙侧身引路,秦尘跟在他身后,缓步走上楼梯。

雅间内,中年男人已然起身相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

秦尘微微一笑,拱手行礼:“赵老爷过奖了,晚辈不过是偶得佳作,不敢当‘英才’二字。”

这位赵老爷伸手,请秦尘落座:

“公子不必过谦。方才那首《静夜思》,看完,着实让人惊叹。不知公子平日可有其他佳作?”

秦尘微微一笑,眼中泛起狡黠的神色。

他抬头看向赵老爷:“赵老爷过誉了,晚辈平日虽有些小作,但难登大雅之堂。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

“若是赵老爷有兴趣,倒是可以拿出来请您指教一二。”

赵老爷闻言,身子微微前倾,脸上笑容更盛: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公子可有带其他诗作?若是方便,不妨让我开开眼界。”

秦尘轻笑着摇了摇头,神态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随后从怀中取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缓缓展开:

“赵老爷请看,这是晚辈近日所作,虽不成气候,但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赵老爷接过宣纸,仔细端详,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低声喃喃:“‘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诗,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秦尘笑了笑:“赵老爷谬赞了,晚辈不过是偶有所感,随手写下罢了。”

第6章

秦尘与赵老爷闲聊片刻,两人相谈甚欢。

赵老爷对秦尘的才学颇为欣赏,时不时点头赞许。

不过,秦尘言语间既不失恭敬,又保持了几分淡然。

“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学,实在是难得。”

赵老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知公子师从何人?”

秦尘微微一笑:

“晚辈不过自学成才,平日闲来无事,便喜欢琢磨些诗词歌赋,算不得什么师承。”

赵老爷点点头:

“自学成才,更显才华。公子今后若有佳作,不妨与我分享,我也好为公子引荐一二。”

秦尘拱手:“多谢赵老爷厚爱,晚辈定当尽力。”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秦尘见时机成熟,便起身告辞:

“赵老爷,晚辈还要去楼下看看诗会的情况,今日与您畅谈,受益匪浅,改日再来请教。”

赵老爷也不强留,笑着点头:

“好,公子请便。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秦尘微微躬身,随后转身离开雅间。

走出房间时,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

楼下,诗会已经进入了高潮。

才子佳人们纷纷上台吟诗作对,掌声与赞叹声此起彼伏。

秦尘站在人群中,目光扫视着四周,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客户。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卖诗赚钱的。

秦尘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身上。

那公子正与几位友人谈笑风生,举止间透着一股贵气,显然是出自世家大族。

秦尘心中一动,缓步走了过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这位公子,可是对诗词有所研究?”

秦尘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那公子听到,又不会显得突兀。

年轻公子闻言,转过身来看向秦尘,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

他上下打量了秦尘一番,眉梢微挑:“哦?阁下是?”

秦尘微微拱手:“在下秦尘,适才在诗会上见公子谈吐不凡,想必对诗词颇有见解。”

年轻公子笑了笑:

“诗词之道,不过是闲暇之余的消遣罢了。不过,既然阁下提起,不知有何高见?”

秦尘连忙摆手:“不敢当高见,只是对公子所言颇感兴趣,想与公子探讨一二。”

年轻公子闻言,眼中多了几分兴趣,抬手示意身旁的友人稍候片刻。

随后他转过身来,与秦尘并肩而立:“阁下既然对诗词有兴趣,不知可有佳作?”

秦尘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在下近日所作,还请公子指教。”

年轻公子接过宣纸,低头细读,原本随意的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他的目光在纸上扫过,眉梢微动,似乎对这诗颇为惊讶。

看着此人惊讶的表情秦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首诗正是诗圣杜甫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而这名年轻公子看完诗稿,抬头看向秦尘:

“这首诗,实在难得。”

秦尘微微一笑:“公子过奖了,不过是随手所写,难登大雅之堂。”

年轻公子摆了摆手:

“阁下不必过谦,如此佳作,实属难得。不知阁下可否割爱,将此诗赠予在下?”

秦尘闻言,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随后缓缓说道:

“既然公子如此喜爱,那在下就忍痛割爱了。只是......”

他顿了顿,“在下最近手头有些拮据,不知公子可否......”

年轻公子立刻会意,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秦尘:

“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秦尘接过银子,手指轻轻掂了掂,大约有个二百两。

要知道自己的那位便宜老爹,身为正三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两银子。

秦尘将诗稿递给年轻公子:

“多谢公子厚爱,但愿此诗能为公子带来些许灵感。”

年轻公子接过诗稿,脸上难掩喜色,珍而重之地将诗稿收入袖中。

随后,他拍了拍秦尘的肩膀:

“先生大才,相信不久之后我大武文坛就会多一名大诗人了。”

秦尘微微一笑,拱手道:“公子谬赞了,在下不过是略通皮毛,难当大才。”

年轻公子见秦尘谦逊有礼,心中好感更甚,笑着说道:

“兄台不必过谦,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一同落座,好好喝几杯?”

秦尘闻言,心中暗自盘算。

眼前这位公子身份显赫,与他结交对自己有利无害,便点头道:

“公子盛情相邀,在下却之不恭。”

年轻公子笑容更盛,伸手引路道:“兄台,请。”

两人一同走向雅座,周围的宾客见这位世家公子竟与一位寒门子弟同行。

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秦尘视若无睹,随着年轻公子坐下。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香气四溢。

秦尘目光一扫,便落在了那只金黄酥脆的烧鸡上。

他毫不客气,伸手便撕下一只鸡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年轻公子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不由得轻笑出声:“秦兄胃口不错啊。”

秦尘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地回道:

“难得吃到这些好东西,实在忍不住。公子见笑了。”

年轻公子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无妨,兄台不必拘束,尽管享用。”

秦尘点点头,继续专注于桌上的美食,动作虽不雅观,却透着一股率真。

周围的人见秦尘这毫无礼数的样子都不由的露出嫌弃的表情。

秦尘则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原身从小营养不良,难得有机会大快朵颐,他自然不会错过。

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只烧鸡,外皮酥脆,肉质鲜嫩,简直是人间美味。

年轻公子见秦尘吃得津津有味,也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他抬眼看了看秦尘,笑着说道:“兄台,这菜可还合你口味?”

秦尘放下手中的鸡腿骨,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点头道:

“简直是人间美味!不过,这一桌菜肴,怕是价格不菲吧?”

第7章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

“区区几十两银子,算不得什么。若是喜欢,改日我再请你来。”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肴已经被扫荡得七七八八。

秦尘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顺势还打了一个饱嗝!

年轻公子见秦尘吃得畅快,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兄台如此豪爽,真是难得。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秦尘放下酒杯,微笑着回应:

“在下姓秦名尘,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不值一提。”

年轻公子闻言,笑着说道:

“秦兄何必自谦?今日得见兄台的才学,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知秦兄平日里可有其他爱好?除了诗词,可有什么雅致?”

秦尘心中一动,知道对方是在询问自己的底细。

他神色淡然,轻轻抿了一口酒:

“闲暇时,喜欢看看书,偶尔也写写文章。不过都是些粗浅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

“秦兄谦虚了。方才那首诗,意境深远,绝非寻常之作。对了,秦兄既然是读书人,不知可有功名在身?”

秦尘微微摇头:“说来惭愧,家中条件有限,未曾参加科举。不过,读书写字,原是为修身养性,倒也不拘泥于功名。”

年轻公子闻言,随即笑着说道:

“秦兄心态豁达,倒是难得。如今世道,能如秦兄这般淡泊名利的,实在不多见。”

“今日与秦兄一席畅谈,实在是畅快淋漓,不知秦兄日后可有闲暇,我府中藏书颇丰,若是秦兄不嫌弃,可来府上一叙。”

秦尘微微一笑:“公子盛情,秦某岂敢推辞?只是近来家中琐事缠身,恐不便叨扰。”

年轻公子闻言,眉头微皱:“秦兄若有难处,不妨直言,或许在下能帮上一二。”

秦尘故作犹豫,随后缓缓说道:“公子厚爱,秦某感激不尽。只是家父对我管教甚严,恐怕......”

年轻公子了然地点了点头,轻叹一声:

“原来如此。秦兄这般才学,若因家事束缚,实在可惜。不过,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秦尘闻言,拱手道:

“多谢公子美意,秦某铭记于心。”

随后起身告辞道:

“今日多谢公子盛情款待,秦某不胜感激。天色已晚,改日若有闲暇,定当登门拜访。”

年轻公子见秦尘执意要走,便也不再多留,起身笑道:

“秦兄既然有事,我也不便强留。不过,夜路难行,我这便派人送你回去,也算是尽一点心意。”

秦尘轻轻摇头,摆手道:“公子不必费心,秦某习惯了独来独往,不敢劳烦府上的人。”

年轻公子神色一顿,随后便笑着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秦兄路上小心,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秦尘再次拱手,转身缓步离开。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宾客,走出雪月楼的大门。

秦尘抬头望了望星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今晚的收获颇为满意。

目送秦尘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年轻公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转身回到雅间,抬手招来一名侍从,低声吩咐道:“去,查一下这秦尘的来历。”

侍从立刻躬身应是:“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侍从领命后,快步离开雅间,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他走到雪月楼的后院,那里已有几名侍卫等候。

侍从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后几人便分头行动,各自朝着城中的不同方向而去。

......

秦尘回到秦府时,天色已深,府门紧闭。

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他轻轻推开侧门,脚步轻缓,生怕惊动府中下人。

然而,还未等他踏入院内,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尘!”

秦尘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秦浩带着几名下人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

秦浩的脸色阴沉,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竟敢私自出门!”

秦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手指直指秦尘的鼻子。

“父亲明明下令禁足,你居然还敢溜出去,你是不是觉得父亲的话对你来说都是耳旁风?”

秦尘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秦浩。

嘴角微微上扬,对他的怒斥毫不在意。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秦浩:

“二哥,你这话说得不对啊。父亲禁足我,是因为我打伤了大哥,可我现在出门,不过是为了散散心而已,又没惹出什么事来,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秦浩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他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威胁:

“散心?你以为父亲会信你的鬼话?今晚的事若是传到父亲耳中,我看你怎么交代!”

秦尘挑了挑眉:

“二哥,你这么关心我,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父亲会不会知道,那还得看二哥你怎么说,不是吗?”

秦浩被秦尘的话噎住,一时语塞,随即怒极反笑:

“好,好得很!秦尘,看来你翅膀硬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就能在府里横行无忌?”

秦尘轻轻摇了摇头:

“二哥,你何必如此激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你若是不想让我出门,大可以直接去告诉父亲,何必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秦浩被秦尘的态度彻底激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拳头紧握,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猛地迈步上前,伸手想要抓住秦尘的衣领:“你以为我不敢?”

就在秦浩伸手的瞬间,秦尘身形一闪,灵巧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他顺势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握在手中。

“二哥,若是父亲知道,你今晚带人找我麻烦,恐怕你也不好交代吧?”

秦浩一愣,动作顿住,目光落在秦尘手中的木棍上,脸色微变:“你......你想干什么?”

秦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父亲知道的时候,你早就没机会解释了。有你陪我,我倒是觉得挺值。”

秦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恐慌。

他后退了一步,声音微微发抖:“你......你敢动我?”

第8章

秦尘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手中的木棍轻轻晃动,似乎在等待秦浩的下一步动作。

秦浩见秦尘手持木棍,眼神冰冷,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他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道:

“秦尘,你别得意!父亲迟早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到时候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秦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手中的木棍轻轻敲击着掌心:

“二哥,你若是真想告状,尽管去便是。倒是你,带人围堵我,若是被父亲知道,恐怕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秦浩的脸色变了又变,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心中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了秦尘一眼。

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家丁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滚回去!”

家丁们面面相觑,见秦浩发怒,连忙低头应是,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秦浩深深地看了秦尘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怨恨,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秦尘站在原地,直到秦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木棍。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木棍随手丢在一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的灯火依旧昏暗,阿福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见秦尘回来,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刚才我听到外面有些动静,吓得我都不敢出门。”

秦尘微微一笑,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语气轻松:

“没事,不过是秦浩带着几个人来兴师问罪罢了,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阿福闻言,脸色一变:

“二少爷真是太欺负人了!少爷,要不咱们去找老爷评评理吧?”

秦尘摇了摇头:

“不用了,这种事情闹到父亲那里,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我们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阿福还想再说什么,便也只好闭上了嘴。

他跟在秦尘身后,低声问道:“少爷,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秦尘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咋办。”

......

而这时,皇城东宫。

太子坐在檀木雕花的扶手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

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跪在面前的几名侍从。

“查得怎么样了?”太子开口道。

为首的一名侍从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敬回道:

“回殿下,已经查清楚了。那人的确不是寒门出身,而是兵部侍郎秦震天的三儿子,名叫秦尘。”

“秦震天的三儿子?”太子眉头微挑。

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目光中带着惊讶。

他回忆起朝堂上曾听闻过的那些闲言碎语,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意思,”太子低声自语,随即抬头看向侍从,“继续说。”

侍从连忙继续道:

“殿下,这秦尘因母亲出身青楼,自幼在秦府中不受待见。秦震天对他极为冷淡,甚至连族谱都未曾录入他的名字。平日里,秦尘在府中地位低微,常常被秦震天的嫡长子秦威和二儿子秦浩欺压。”

“哦?”太子轻笑一声:“堂堂兵部侍郎的儿子,竟落得如此境地?”

另一名侍从也上前一步,补充道:

“殿下,秦尘前在雪月诗会上寻王交谈,赠予了一首《静夜思》震惊了寻王爷。却不知他竟是秦震天的儿子。”

“《静夜思》?”太子低声重复了一遍。。

他沉吟片刻,随即问道:“那诗可带来了?”

侍从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双手奉上:“殿下,这是诗稿的抄本。”

太子接过诗稿,目光迅速扫过那而这时。

”诗,到是好诗。就是可惜了,这秦侍郎背地里竟然是这做派。”

这时一旁的侍卫提议:“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陛下,让陛下定夺呢?”

太子闻言连忙摆了摆手,拒接了此事。

对于父皇来说,秦震天就算是私德有亏,但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在皇帝眼里没有奸臣和忠臣,只有能臣。

所以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几首诗就惩罚一位三品大员的。

......

翌日清晨,朝堂上。

乾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情威严,目光过殿中众臣。

殿内两侧,文武百官分列两班,躬身而立。

乾帝微微侧首,朝身旁的太监轻点了下头。

太监会意,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拂尘轻甩,朗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声音在殿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陛下,如今已然入冬,匈奴之地食物短缺,多次来犯我大武北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请陛下派兵镇压。”

“陛下,亳州地区今年大汉,那里的百姓粮食不足,恐怕难以撑过这个冬天了。”

“陛下,臣启奏礼部尚书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

......

乾帝乾帝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安静!”

殿内一时静默,众臣屏息凝神,不敢再:

“这些事,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兵部尚书李宏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匈奴来犯之事轻易开口。

片刻后,工部尚书上前,恭敬奏道:

“陛下,京城东郊的河堤年久失修,今年,臣以为应当立即调遣北方边军,加强防御,同时派遣使节与匈奴交涉,若能以雨季恐有溃堤之危,臣请陛下拨款修缮。”

和谈解决,自是上策。”

乾帝点了点头,转向户部尚书张谦:“张爱卿,亳州旱灾之事,你如何看待?”

户部张谦神色凝重,恭敬地答道:

“陛下,亳州乃我大武粮仓之一,今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臣以为应当立即调拨粮草救济灾民,同时派遣官员前往督导赈灾,以防地方官员贪污克扣。”

乾帝沉思片刻,随后又看向刑部尚书王靖:

“王爱卿,礼部尚书之子强抢民女一事,可有进展?”

刑部王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案已然查明,臣以为应当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第9章

乾帝微微颔首,目光在群臣间扫过,沉声道:

“诸位爱卿所言,朕已明了。匈奴来犯之事,李爱卿即刻调遣边军,同时派遣使节前往和谈。亳州旱灾之事,张爱卿尽快调拨粮草,王爱卿负责严查强抢民女一案。”

群臣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乾帝挥了挥手,示意太监继续。

太监会意,朗声道:“还有哪位大人有本启奏?”

殿内一片寂静,片刻后,工部尚书赵元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乾帝的目光落在工部尚书赵元身上,微微抬手示意他继续。

赵元神色肃然,躬身道:

“陛下,近日京城东郊的河堤因年久失修,加之连续大雨,恐有溃堤之险。若不及时修缮,恐危及京畿百姓安危。臣请陛下拨款,尽快动工加固河堤。”

乾帝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转向户部尚书张谦:

“张爱卿,户部可有余款拨付河堤修缮?”

张谦上前一步,神色略显为难:

“陛下,今年亳州旱灾,赈灾款项已占去大半,加之北方边军粮草调拨,户部眼下确实捉襟见肘,恐怕难以立即拨付河堤修缮所需款项。”

乾帝沉吟片刻,目光在殿中扫过,最终落在兵部侍郎秦震天身上:

“秦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秦震天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臣以为河堤修缮乃当务之急,若不及时加固,恐酿成大祸。臣建议,可暂时从兵部调拨部分军费,先行修缮河堤,待户部缓过劲来,再行弥补。”

乾帝点了点头:

“秦爱卿所言极是。传朕旨意,即刻从兵部调拨银两,工部全力修缮河堤,务必在雨季来临前完工。”

赵元闻言,脸上浮现出感激之色,深深一拜:“臣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乾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殿内群臣躬身退去,乾帝的目光却停留在秦震天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秦震天退出大殿,刚走下台阶,便见工部尚书赵元快步追了上来。

“秦大人心系国事,工部上下皆感念于心。此次河堤修缮,关系京畿百姓安危,秦大人提议从兵部调拨银两,实在是解了燃眉之急。”

秦震天拱手回礼:“赵大人言重了。国事为重,分内之事罢了。河堤若溃,后果不堪设想,若不及时修缮,你我皆难辞其咎。”

赵元点头称是,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太子正缓步走来,身旁跟着几名随从。

太子微微一笑,目光在秦震天与赵元之间扫过:

“两位大人在聊什么呢?似乎颇为投契。”

赵元连忙躬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臣正与秦大人商议河堤修缮之事,多亏秦大人提议,才得以顺利推进。”

太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秦震天身上:

“秦侍郎为国分忧,实乃朝廷之福。不过——”

他顿了顿:“本宫还有些事,想与秦侍郎单独聊聊,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震天闻言,眉梢微挑。

他转头看了赵元一眼,赵元立刻会意,拱了拱手:

“既然太子殿下有事,那臣就先告退了。”

太子看着赵元离去后,目光再次落在秦震天身上,微微一笑:

“秦侍郎,本宫听闻你府上有位公子,颇有些才学。”

秦震天一愣,显然没料到太子会突然提起此事。

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恭敬问道:“殿下所言,不知是哪位犬子?”

太子轻笑一声,手中折扇轻轻摇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听说秦侍郎有一名不受宠的儿子?”

秦震天心头一跳,隐隐有些不安。

太子这话显然意有所指,莫非是秦尘做了什么惹人注目的事?

他心中暗忖,面上却不露声色,拱手道:

“殿下明鉴,臣有四子,不知殿下所指的是谁?”

太子笑容不减,淡淡道:

“本宫在雪月诗会上见到了秦尘,他的诗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秦震天心中一沉,果然是为秦尘而来。

太子看着秦震天的表情,摆了摆手:

“秦侍郎不必多心,本宫只是随口一提。秦尘倒是有些意思。本宫听闻他前些日子在府上受了些委屈,不知秦侍郎对此有何看法?”

秦震天额角微微渗出汗珠。

他斟酌片刻,谨慎答道:

“殿下,家中之事,臣自会妥善处理,不敢劳烦殿下费心。”

太子见秦震天避重就轻,也不点破。

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手中折扇轻轻摇动:

“秦侍郎,父皇一直很欣赏你的治国之才,只是你似乎对家中之事不太上心啊。”

秦震天闻言,心中一凛,手中的朝笏微微颤抖,连忙跪下道:

“臣惶恐,还请殿下明示。”

太子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秦震天,缓缓说道:

“秦侍郎,治国齐家平天下,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的人,如何能治理好国家?秦尘虽非嫡出,但也是你的骨肉,你如此漠视他,就不怕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吗?”

秦震天冷汗涔涔,双手紧握,指节发白,连忙叩首道:

“臣知罪,臣定当好好反省,善待犬子。”

太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虚扶道:

“秦侍郎快快请起,本宫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希望秦侍郎能明白本宫的苦心。”

秦震天起身后,背脊微弯,仍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子。

太子见他的模样,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去,脚步轻盈,仿佛刚才的对话不过是随口一提。

秦震天望着太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次的话绝非空穴来风,秦尘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返回府中。

......

秦府内

秦尘双手撑地,身体随着呼吸节奏一起一伏。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地上的青砖。

他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在心中盘算。

秦府虽大,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无论是秦威的咄咄逼人,还是秦浩的阴险算计。

即便是秦震天,也从未正眼瞧过他一次。

这样的日子,他实在不想再继续下去。

“少爷,您该歇息了。”阿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10章

秦尘停下了动作,随手接过阿福递来的毛巾抹了抹汗,说:

“行了,我没事,去忙你的吧。”

阿福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尘一眼,却发现面色发白,顿时眉头一皱:

“少爷,您都练了这么久了!这样下去身体是要垮掉的呀!”

闻言,秦尘摇摇头:“不妨事,我只是想让自己精神点、多想明白点事。”

阿福站在那儿,脸上一堆话快涌出来,又咽了回去。

他刚要试着再说点什么,却隐隐听见外边走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人怒气冲冲地喊着。

秦尘一抹湿润的额角,目光扫向门口。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威和秦浩带着一帮人,像打发鸭子似的闯了进来。

“哎呦,大哥,我早说了吧!昨天那身新衣裳我肯定没看错!这事儿,没跑,是他!”

一进来,秦浩那得意扬扬的嗓音就传了过来,眉头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秦威站在一旁,眼神冷飕飕地对着秦尘扫了一圈:

“秦尘,解释一下吧?我昨天丢了银票——整整五两银子。而你呢,昨天晚上回来就换了身新衣服。咋样,是不是心里有数了?”

秦尘挑了挑眉,手里还攥着湿毛巾,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

他双手环胸抬起脸,漫不经心开口:

“怎么着,我们秦府现在流行冤枉人了?拿什么说我偷的?”

秦浩本来还等着看秦尘吓得求饶的模样。

见他还敢回嘴,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别装什么模样!昨天我回去和母亲讲了,这事儿母亲连夜骂了我一顿,直接让我随便安个罪名!有啥好赖账的?”

经过这么一说,秦尘眼底的冷意更深。

他抬起眼,眼神直直地盯着秦浩,像刀一样锋利:

“看来是李跃红的主意了。哟,这账本可真是会写,罪名扣得干净利落!”

秦威闻言却没什么表情,只冷哼一声。

冲后面几名家丁挥了挥手:

“别给他废话!认了还能轻点儿,不然,也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秦尘站着没动,却悄悄转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

他目光瞅了瞅这些人,一字一顿:

“就凭你,带这几个废物?就想对付我?怕是好笑了吧。”

秦浩本来还在冒头,听这话居然还噤了声。

赶紧躲到他哥身后,小声嘀咕:

“大哥,我看这小子嘴硬走极了,心里说不准想翻天干点什么......”

秦威却懒得理会,只冷脸吩咐:“废什么话!给我上!”

几个家丁瞅了眼对方的脸色,几个箭步扑上前。

那副样子,恨不得直接把秦尘摁死在地。

但下一秒——只听“咚”的一脚,一名家丁飞了出去!

被踹翻的家丁倒吸着凉气,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然而,秦尘也没占回多少便宜。

他底子单薄,拳脚还没出两回。

就被几个家丁团团围住,架势完全压不下来。

站在一旁的秦威双手交叠,一边冷冷看着,一边低声哼笑:

“教训这种人,就该直接狠一点,松口气。”

一旁的秦浩竟然笑出了几声鼓掌声,像是在凑热闹。

秦尘步伐踉跄,一个接一个的拳头从四面八方袭来。

肩上一阵剧痛,他向后栽倒,狠狠地撞上了冰冷的院墙。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这身体......真衰!”

浑身肌肉抗拒着想站起,但腿却不听使唤。

几乎同时,一个家丁猛然冲上来,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秦尘皱着脸闷哼,弯下腰去,用手撑着地面。

他强撑起头,目光直直地瞪向秦威。

“秦尘,你现在认个错,兴许咱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秦威背着手,略微后仰,带着几分得意。

冷汗顺着秦尘的额角落下,他喘了几口气。

猛地咧嘴一笑——笑容里全没有屈服:“认啥错?我没错,凭啥认啊?”

这一句话像石头砸进水面,惹得秦威脸色拉了下来。

他眼睛一瞪,手一挥:“打!揍他到认!”

家丁们不再犹豫,凶猛扑向秦尘。

他想要平衡身体,反击两拳,但力气却像从指间流走。

“砰!”又是一脚,秦尘被踢翻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几只脚随即踩上他瘦削的身躯,那压迫感从四肢传至胸膛。

他胸中的空气像被瞬间抽空。

耳畔,阿福沙哑的喊声越来越远。

“住手啊!”阿福的声音近乎嘶哑。

他用尽全力推开离得最近的家丁,却被秦浩冷冷拦住:

“行了,滚远点!这是我们自家的事,轮不着你插嘴!”

阿福跌坐在地,脸色煞白,看着秦尘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

秦尘躺在地上,脸埋在灰尘里,感到拳脚如雨。

他想抬手护住头,但胳膊软如棉花,只能听着耳畔急促的动静渐渐远去。

一抹黑暗忽然笼罩,眼前彻底没了光亮。

阿福见状慌得不行,爬到秦尘身边死命摇晃着:

“少爷!少爷!醒醒啊!”

秦浩站在旁边,双手插在袖子里,低头睨着昏迷的秦尘,嗤笑一声:

“啧,才多大点能耐,也敢蹦跶!”

他皱眉思索了几秒,转头命令下人:

“都给我别动了,省得闹大了父亲责怪。”

家丁们闻言,扭捏地收了手,低头退到一旁站定。

忽然人群中挤出一名家丁,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包袱。

他慌里慌张地献给秦威:“少爷,您看看这个!”

秦威打开包袱,瞥见包里装着的银两。

双眼瞬间瞪圆了,茫然之余紧锁眉头:“这少说二百两啊?!他哪来这么多银子?”

秦浩凑上前,眼珠子微微转了转。

随后一脸“恍然大悟”地扑过去:

“大哥,不用多想了!这银子肯定是秦尘偷的,还能有啥解释?!”

秦威瞥了眼面前的秦浩,嘴边浮出个冷笑:

“也对,没啥好犹豫的,全是我的!”

......

另一边,秦震天刚踏入秦府大门,便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他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秦府一向家规森严,今日怎会如此喧闹?

他快步穿过前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到后院,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秦尘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已经昏迷不醒。

秦威和秦浩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第11章

而家丁们则站在周围,手中还握着棍棒,显然刚动手不久。

秦震天的脚步顿在原地,心中猛然一沉。

他想起方才下朝时,太子曾特意将他叫到一旁,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侍郎,家中之事,也要多费心啊。秦尘虽非嫡出,但也是你的骨肉,莫要寒了他的心。”

当时他只当太子是随口一提,未曾多想。

可此刻,见到秦尘这副模样,再联想到太子的告诫。

秦震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秦震天厉声喝道。

秦威和秦浩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慌忙转身跪下。

秦威结结巴巴地说道:“父亲,秦尘他......他偷了儿子的银子,被我们当场抓住,这才动手教训他......”

“偷银子?”秦震天冷笑一声:“你可有证据?”

秦威额上冷汗直冒,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只包袱,递给秦震天:

“父亲,这就是证据!这些银子都是儿子丢失的,竟在秦尘房里找到了!”

秦震天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银两让他脸色更加阴沉。

他一把将包袱扔在地上,银两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就算他偷了银子,你们就能下此毒手吗?”

秦威和秦浩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秦威哆哆嗦嗦挤出声:“父亲是他先偷我们东西的,我们就想给他个教训。”

啪!

一巴掌甩得他耳朵嗡嗡响。

“别废话!”

秦震天一脚踢开长子。

扭头看见老三脸上血糊糊的,蹲下身时官服下摆染了暗红。

指尖碰到秦尘鼻孔,气都喘不匀溜。

秦震天喉咙发紧,转身就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手

“还有把这俩孽障关进宗祠,墙头草家丁挨个领五十大板!”

“父亲我们错了!”秦威,前后扑通跪地磕头。

青石板上溅起血点子,秦震天脑门突突跳。

院角老槐上蝉吵得人心烦,扯着领口冷笑:“现在知道怂?早干嘛去了?!”

家丁拽着俩少爷衣领往外拖,云纹靴在泥地划拉出歪道子。

秦震天弯腰捞起昏迷的秦尘,想着房间抱去。

阿福小跑着掀门帘,瞥见少爷前襟洇着黄胆汁,嗓子眼泛酸。

“老爷,少爷怕是...”

“烧热水备着!”秦震天跨过门槛差点绊倒。

大夫先是翻看他的瞳孔,又把了把脉。

最后从药箱中取出几副药,交给阿福:

“公子伤势不轻,需要静养。这几副药每日煎服,切记不可太过劳神。”

秦震天点点头,对大夫说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拱手道:“秦侍郎客气了,少爷年轻,只要好生调理,很快便能恢复。”

送走大夫后,秦震天回到秦尘的床前,阿福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秦震天站在一旁,沉默良久,随后说道:

“阿福,你在此好好照顾少爷,有任何情况,立刻来报。”

阿福连忙应声:“是,老爷。”

秦震天最后看了一眼秦尘,转身离开了房间。

......

秦震天回到书房,坐在了太师椅上,揉着眉心。

这府里鸡飞狗跳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心力交瘁。

他刚想喘口气,书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李跃红款款走进来,脸上挂着忧虑,语气轻柔:

"老爷,我刚听下人说了后院的情况,但对威儿和浩儿的惩罚有些重了吧?"

秦震天猛地抬头,目光似冰,扫过李跃红: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问你,秦威和秦浩为何敢在府里对秦尘下狠手?平日里你这位当家主母是怎么教导的!"

李跃红被秦震天这眼神震得心头一颤,脸色也变了变。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走到书案前,压低声音:

"老爷,妾身已经听下人说了些情况,但威儿和浩儿并非无故生事啊!他们只是气不过秦尘偷了他们的银子,这才出手教训他!这偷窃可不是小事,传出去,秦府脸面往哪搁?"

"偷窃?"秦震天冷笑一声:"你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还是说,这不过是你为了遮掩他们兄弟俩的恶行,随便编造的借口?"

李跃红眼眶一红,眼泪汪汪,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老爷,妾身哪敢骗您?那包袱里的银子,千真万确是威儿和浩儿的,下人们都可以作证!"

"人证?呵!"秦震天不屑地嗤笑:"这府里头,哪个不是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说是人证,那就是人证了?"

李跃红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老爷,您这是怀疑我吗?我嫁入秦府这些年,一心一意侍奉您,操持家务,何曾做过对不起秦府的事?"

秦震天瞧着李跃红这做派,心里更烦了。

这些年,他早就把这女人的虚伪和狠毒看透了。

表面上温柔贤惠,背地里手段可不少。

"够了!"

秦震天不耐烦地打断她:"别演戏了!秦尘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他虽然不受宠,也不至于去偷东西!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若让我发现有人暗中捣鬼,我绝不姑息!"

李跃红脸色瞬间煞白,暗叫不好。

她没想到秦震天居然会这样维护秦尘,看来之前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庶子。

"老爷…"李跃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震天挥手打断。

"回去吧!好好管教你的两个儿子,别再让他们惹是生非!"

李跃红只得悻悻地退出书房。

刚一出门,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和怨毒:

"秦尘,你这个小杂种,居然敢坏我的好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与此同时,秦尘的房间里,他缓缓睁开眼睛。

浑身酸痛,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

"嘶…"

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少爷,您醒了!"阿福惊喜的声音传来。

阿福忙不迭地凑到床边,小心翼翼扶起秦尘,不忘絮絮叨叨:

“少爷,您可算醒过来了!真是吓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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