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换亲嫁军少 , 撩夫治病样样行 是知名作家佚名写的,它的内容文笔极佳,完美无缺,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的主角是 许尽欢 、 高成 ,本书主要讲述的是:第1章处处挂红的狭窄房间内。窄小靠窗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事不省的漂亮姑娘。而床边站着长相俊美的一男一女。“袁朗哥,你快帮我搭把手呀,站旁边跟个木头似的,就不怕,许尽欢醒来,换亲的事泡汤了?”许承欢手脚麻利地扯掉昏睡妹妹许尽欢的半边衣服。
《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处处挂红的狭窄房间内。
窄小靠窗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事不省的漂亮姑娘。
而床边站着长相俊美的一男一女。
“袁朗哥,你快帮我搭把手呀,站旁边跟个木头似的,就不怕,许尽欢醒来,换亲的事泡汤了?”
许承欢手脚麻利地扯掉昏睡妹妹许尽欢的半边衣服。
“哦......哦来了,承欢,这样做真没事吗?”袁朗穿着不合身的新郎服,笨手笨脚扯一边袖子。
临时换亲,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
“袁朗,你是不是后悔了?要后悔,我现在就收手。”许承欢黑沉着脸,扭头看向一旁畏手畏脚的袁朗。
肚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当初是你拉着我滚草窝,换亲也是你提的,临阵脱逃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同谋许承欢拔高声音,怕坏了事,赶紧赔礼,“承欢,别生气,我这就帮你。”
许承欢窝了一肚子火,下手没轻没重。
床上昏迷的许尽欢倏然睁眼,正对上心虚的袁朗。
毫无防备的袁朗,吓得尖叫出声。
“啊”
“袁朗,你要死呀,鬼叫什么,麻溜的,不怕......啊”
许承欢嘴里骂咧咧,刚转头就对上亲妹妹许尽欢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登时吓得方寸大乱。
不是喂了药吗?
怎么醒得这么快?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眼神茫然的亲妹妹。
许尽欢脑子有一秒的空白,但当看见两张熟悉又年轻的脸时,她明白自己重生了。
且重生到了结婚的当天。
上辈子,她和亲姐姐许承欢在一九八四年六月初六这天,同时出嫁。
大姐许承欢嫁给了县城首富高家的儿子,高成,婚后不到半年时间,高成出差,死于意外。
她年纪轻轻当了寡妇。
高家觉得有愧于大姐,便给了两万陪嫁,让她转嫁给高成的大堂哥。
而许尽欢则嫁给了同村当技术员的竹马袁朗,婚后陪他去西北某基地生活。
结婚十多年,生了三个孩子,又因夫妻和睦,时常荣登各大报纸。
就在庆祝丈夫袁朗当总工程师的当天,大姐许承欢竟拿刀捅进她的腹部。
濒死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体内,见两人各拿新娘服的一只袖子。
目光落在许承欢的脸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她求证般开口,“你们要干什么?”
“袁朗,快动手。”许承欢对上妹妹像刀子一般眼神,一个激灵回神,赶紧催促袁朗,“尽欢,别怪姐,姐只是太喜欢袁朗哥了。”
两人如恶狼般扑过来,袁朗摁住许尽欢的肩膀,“尽欢,你从小就心疼你姐姐,这次也疼疼她,把我让给她,好不好?”
刚重生回来的许尽欢,脑子是清醒了,但身体还不适应,被两人狠狠摁住床上。
身上的衣服被扒掉,不属于自己的新娘服,穿上了一半。
求生本能让她扯着嗓子喊,“放开我。”
“尽欢,乖乖换上新娘服,替姐姐嫁到高家去。”许承欢眼眸里藏着嗜血的疯狂。
要仔细观察的话,不甘,懊恼,甚至还夹杂着报复。
“高家可是县城首富,你嫁过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袁朗在一旁附和,“你姐牺牲自己,成全你往后的好日子,做人要有良心”
“更何况,她还怀了我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呢?”
许尽欢被两人无耻的话惊到了。
更加确信,重生的不止她。
还有她的亲姐姐许承欢的,而且她比自己重生得更早。
且为了换亲成功,不惜怀了孩子。
许尽欢狠心咬破舌头,刺痛激发她的狠劲。
用头撞开靠近的许承欢。
在她惨叫响起时,腾出一只手抓起放在窗台上的剪刀。
尖锐的一头对准试图靠近的袁朗,“再靠近试试。”
两人都没想到许尽欢会挣脱,更没想到她拿剪刀对着两人。
许承欢当即搬出杀手锏,“爸,你快进来劝劝尽欢。”
许尽欢顿觉不妙,刷看向门口走进来的憨厚男人。
他就是亲生父亲许建国。
“尽欢,你就别闹了,把袁朗让给你姐吧。”
许尽欢面色一僵,不死心追问,“爸,你真要为了姐姐舍弃我?”
老父亲许建国不敢直视小女儿悲伤的眸子,微微偏头,语气冷酷无情,“高家又不是什么虎狼窝,要不是你姐身体不好,也轮不到你嫁过去享福。”
“尽欢,你该懂得感恩。”
许尽欢自嘲一笑,人啊,还是别抱什么期望。
她不由想到了上辈子。
她只当老父亲第一次当爸爸,不知怎样才做到一碗水端平。
只因姐姐身体病弱,才处处护着她。
又在姐姐发疯捅伤她时,老父亲抱着颤抖的姐姐,让倒在血泊里,濒死的她,原谅姐姐的冲动的行为。
如今重生回来,由姐姐主导的换亲,他竟又一次站在了姐姐这边。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如何爱护女儿。
而是压根不爱她。
罢了罢了。
那就用得不到的亲情换点实在的东西吧。
“想换亲是吧,那就给我五百块钱。”许尽欢不再纠结不存在的亲情,张口说出自己的诉求。
许尽欢的要求一出口,三人当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许承欢更是激动到声音都在颤抖,“尽欢,你说的是真的吗?”
许尽欢把许承欢的表情看在眼里,脑子里浮现出上辈子的种种。
人人都夸她嫁得好,有个疼她爱她的丈夫。
谁又能想到,袁朗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为了升迁,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妻子。
换来一步步高升。
黏腻的笑容,令人作呕的气息,许尽欢不由抱紧自己。
既然许承欢抢着要跳进火堆,那就成全她。
至于袁朗,她倒要看看,没有她的帮助。
这辈子还能如愿当上总工程师吗?
许尽欢懒得做解释,冷着脸,“就说给不给吧?”
见许尽欢来真的,许承欢欢喜地催促着袁朗掏钱,“袁朗哥,快给钱呀。”
明明是一母同胞,上辈子许尽欢当上了人人羡慕的工程师太太。
而她年纪轻轻当了寡妇,二嫁更是过得猪狗不如。
这辈子,就换她当人人羡慕的工程师太太。
至于许尽欢,好好当她的寡妇去吧。
正当在许承欢得意时,门外响起了汽车嘟嘟的喇叭声,许承欢身体颤抖个不停。
见袁朗磨磨蹭蹭,许承欢尖锐的声音响彻屋内,“袁朗哥,还不快拿钱。”
许尽欢清晰地捕捉到亲姐姐惶恐不安的神情,心想,她上辈子在高家过得并不如意。
啧。
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拿到钱,记得别乱说。”袁朗将五百块塞给许尽欢,还不忘敲打。
许尽欢懒得理他,将钱塞进包里,果断穿上高家送来的刺绣婚服,出门前,路过许承欢身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姐姐,一定要幸福哦!”
第2章
许承欢秀眉紧锁,实在搞不懂许尽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觉得许尽欢的笑很瘆人,不自觉伸手搓搓胳膊。
但转念一想,一定是许尽欢嫉妒她如愿嫁给了袁朗,才故意吓她的。
“同样的祝福送给妹妹。”许承欢自我安慰后,又不望幸灾乐祸,“妹妹,别太感谢我。”
面对亲姐姐送的“祝福”,许尽欢过耳不过心,盖上红盖头出了房门。
在吹吹打打的声中,被送上婚车。
在历经一小时的颠簸,踩着点到了高家。
高家二楼阳面的房间里。
俊朗又带破碎感的男人侧躺着,嘴里大口吐着鲜血。
“老高,你愣着干啥,还不快扶住儿子的肩膀,我给他扎针止血。”
床边的一对中年男女,看着床上口吐鲜血的儿子,又心焦,又紧张。
“翠梅,要不叫京城来的专家刘老给儿子看看吧,昏迷加吐血,会不会......”高成的父亲高建国紧张的浑身冒冷汗,眼睛都不敢往儿子身上看。
仿佛儿子吐的不是血,而是他被揪碎的心。
邬翠梅手快麻利地针灸包里,抽出成人小指头长的银针,快准狠地扎进几大止血的穴位,“闭上你的乌鸦嘴,高建国你给我少唱衰。”
高成的父母较为奇葩。
老父亲高建国是个遇事就慌得一批的男人,而母亲邬翠梅却是个内心强大,沉稳的女强人。
她更是县城中医院中医科的主任。
“我的儿呀,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再不醒过来,爸妈可咋活呀?”高建国任由眼泪吧嗒嗒地掉。
邬翠梅没功夫搭理哭唧唧的丈夫,边扎针,边观察儿子的情况。
很快,高成不再吐血,眼皮子微微一动,在邬翠梅欢喜的眼神中,高成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憔悴又激动的脸。
“爸......妈。”
因昏迷一个月之久,嗓子又干又痒,刚叫完人,便剧烈咳嗽起来。
“儿子,先别急着说话,喝点水。”坚强的邬翠梅眼含泪水,伺候儿子漱口,喝水。
整个过程,都没有高建国能插手的机会。
高成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靠在床头。
他左额角有擦伤,右边半张脸覆盖着大片纱布。
上半身衣服半敞,露出缠着腰腹部的绷带,健硕的胸肌任由太阳占便宜。
高建国见缝插针,抢到了给儿子擦脸的机会,语气尽量平稳,“阿成,你这次在抓捕境外份子时,表现英勇,组织帮你申请了一等功,但因你伤势严重,组织建议你转业回家。”
尽量挺直腰杆的高成,幽深的眸子皱缩,很快,若无其事回答,“知道了。”
语气毫无波动,让人无法得知他真实的想法。
作为亲爸的高建国手一颤,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又掉金豆豆。
自打儿子高成出生后,他就是整个高家的希望。
高成也是不负众望,一步步爬升到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这次跨境抓捕任务中,高成带队的十人,死伤大半,作为队长的高成虽然活下来了,但他受了重伤。
全身肋骨断了一半,脾肾被击穿,险些失血过多而死。
但这些不算致命。
花点时间就能痊愈。
然而,致命的是肺部被不知名病菌感染,造成呼吸衰竭。
“阿成,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我给你擦擦脸,省得吓到新娘。”
高建国试图用结婚的喜讯,唤起儿子的开心,但高成眉头紧锁,皲裂的嘴唇微动,“爸妈,你们这是在胡闹。”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
他之前就跟家里说过,不同意包办婚姻。
何况他职业特殊,不好成家立业。
如今,又变成这副残躯,指不定哪天就要死了。
这不是害人吗?
高建国脸色微变,立马秒懂两口子的擅作主张,惹得儿子不开心,赶紧解释,“阿成,这婚事是双方长辈早就定好的,何况到了结婚的年纪。结婚生子很正常呀。”
“再说,如今新娘已经进门,想退也退不了。”
高建国怕得不是儿子不同意结婚。
而是他丧失了求生欲望。
一旦没了求生欲,高成就等不到解药找到的那天。
高成垂眸,气息不稳,“爸,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不顾及他人,趁着新娘还没进门,把人拦下,送回去。”
高建国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高亢的叫声,“新娘到了。”
屋内三人听到新娘到,表情各异。
高建国满心欢喜,激动到擦脸的手一抖,沾血的毛巾跌落在地。
他慌慌张张去捡。
邬翠梅一脸担忧看向儿子高成。
见他脸色不好,眼疾手快揪起丈夫,拼命给他使眼色,别让他太兴奋。
高建国收到妻子眼色,尽量收敛笑容,“儿子,新娘来了,爸妈替你把人带进来。”
高成昏睡一月,身体虚弱,已是无力纠正,只能退而求其次,“这事还是我来跟新娘说。”
他不想拉个人当陪葬的。
这样做太自私。
高建国两口子笑不合拢的嘴僵住。
站在门口的许尽欢透过薄薄的红盖头,把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高成父母背对她而站。
新郎高成依靠在床上,脸色憔悴,嘴唇干裂,喘息虚弱。
听音辨病症。
这是小姑父李建唐的看家本领,李家世代学医,她从小跟在小姑父身边,学了不少。
上辈子用医术帮袁朗拉拢了不少大佬。
现如今,她历经两世,医术更上一层楼。
只通过声音,就确定了高成的病灶不在腹部,而在肺部。
肺部感染,要不赶紧救治,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看来,上辈子高成不是死于意外。
而是死于肺部感染。
怪不得,大姐重生后,麻溜跟她换亲。
“承欢,你来了,快快进屋来。”邬翠梅从震惊中回神,飞快换上笑容,拉着许尽欢的手,来到床边,“阿成前段时间受了伤,今天才刚刚醒来,没能亲自去迎亲,实在对不住。”
“是啊,是啊,承欢,你千万别多心,等阿成身体痊愈,我们再给你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高建国笑着接了妻子的话题,又见儿子脸上没个笑模样,偷偷碰碰他的手,“儿子,我和你妈先下去招待病客,你和承欢好好聊聊。”
高家并不知道临时换亲的事,把许尽欢当成了许承欢。
还琢磨着如何补偿她呢。
“好,你们先忙。”许尽欢自始至终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态度坦然地看向靠在病床上的高成。
邬翠梅假装和丈夫走出婚房门,而后赶走丈夫,她则站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高成身体虚弱,坐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就在他打算躺下说话时,身体突然卸力,整个人受控制往床下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许尽欢飞快上前,托住他的上半身,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小心。”
第3章
高成冷不丁投入温热柔软的怀抱。
鼻尖是清新的香味,浑身一僵,打算推开许尽欢时,余光却瞥见一张妆容淡雅,长相大气的脸。
高成脸色刷一下难看起来。
他虽没有结婚的想法,但在部队的时候,爸妈每半个月就寄一次东西。
每次包裹里都有许承欢的照片。
许承欢长相妩媚动人,眼尾上翘,藏着风情。
而面前的新娘显然不是许承欢。
“你不是许承欢,你是谁?”
高成黑眸冷意遍布,紧紧握住许尽欢的手腕,骤然用力,把人拽到面前。
手腕刺痛袭来,许尽欢眉头微皱,心想,都病成这样了,力气还不小。
许尽欢略显迟疑,琢磨着如何回答。
没想到这一举动导致高成心中思绪万千。
他本因为突发状况昏迷一月之久,好不容易醒来,家人告知新娘进门。
原想着残躯会拖累新娘。
打算跟她好好商量,再给点赔偿,送她回娘家。
没想到许家倒好,一边嫌弃他是个病秧子,一边又贪图高家这门姻亲。
逼迫许家另一个姑娘,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走完结亲流程,然后送到高家。
让两人的婚事板上钉钉。
这是变相在欺负高家。
觉得他高成是个可以捏的软柿子。
高成顿觉被戏耍,脸色骤然一变,“许家临时换亲,真当我们高家好欺负?”
许尽欢见高成动怒,甚至还剧烈咳嗽起来。
看架势,险些要把肺咳出来。
许尽欢趁机在他身上几处穴位摁了摁,见他咳意渐渐消失,又帮他把脉。
果然和她听出来的情况没什么区别。
高成肺腑出现感染,服用抗生药是没用的。
得逼出病菌脓液,然后调养他的脏腑。
“你别以为帮我止咳,我就不会追究你们许家换亲的责任。”高成不太习惯和陌生的姑娘近距离接触。
被许尽欢扶着的肩膀,像是火烧一般。
加上本就虚弱,更是烦躁不安,“还不松手?”
许尽欢帮人调整位置,收手时,开口,“哎呀,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不替他们隐瞒了。”
“我姐姐许承欢和我未婚夫偷偷勾搭,还怀了孩子,怕嫁到你家,被发现给你戴了绿帽子,就被迫我嫁过来。”
“咱们都是可怜人,谁也别嫌弃谁,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起来,才是正经,你说是不是?”
高家是县城首富,涉足的生意范围不少。
她不奢求和高成恩爱一辈子,但求借着高家的大船,帮她扩展商业版图。
更何况,是姐姐他们对不起自己在先。
她凭什么为他们遮掩,背黑锅。
“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跟我结婚,你指不定很快就会守寡,你当真不怕?”高成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盖头早已落在地上的许尽欢。
她眸光从容淡定,仿佛在她看来,当个寡妇也没什么。
许尽欢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又渴又饿,眼睛搜寻一圈,发现有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脏腑灼热,气息不稳,少说话,多喝水。”
水没送到自己嘴里,反而递给了高成。
高成有点渴,但在他能忍耐的范围,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我这副残躯,你到底图它什么?”
见他不喝水。
许尽欢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拉过凳子坐床边,清凌凌的目光落在战损风的高成身上,“图你长得帅,图你有钱,图你死......呵呵,开玩笑的。”
“我刚嫁进你家不到一小时,就被送回娘家,知道的,是你想给我一条生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有问题。”
“我往后要再嫁人,恐怕有点困难,不如这样,咱们以半年为期,你要伤好,咱们继续过日子,要是不行,我再改嫁如何?”
高成近距离打量许尽欢。
似乎要从许尽欢眼中,看出她的真实意图。
“唔—”
突然,高成面部肌肉紧绷,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胸膛剧烈起伏。
不好。
病菌在攻击肺部,导致他呼吸不畅。
“妈......带......带她出去。”高成竭力忍耐痛苦,拼尽力气艰难说出这句话。
“阿成。”
门口偷听对话的邬翠梅见儿子发病。
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外跑进来,手忙脚乱地拿出针灸包,抽出银针,熟练地往他身上的穴位扎去。
“阿成,你忍忍,很快就好。”
高成双目紧闭,整个人呈痉挛状态,要再不施救,他恐怕要丧命。
许尽欢目光落在邬翠梅落针的位置。
治标不治本。
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而不能帮他呼吸顺畅。
“让开,我来救他。”
许尽欢脸色沉稳,挤开床边的邬翠梅,从针灸包抽出最长的银针,打算往死穴扎。
“你要干什么?”
邬翠梅被挤开,好不容易站住脚步,抬头就看见长针扎入儿子的死穴。
这可是要人命的。
儿媳妇怎么能乱来?
“不想他死,就照着我说的做。”许尽欢来不及解释太多。
往天海穴刺入一针。
快速放平极具痛苦,竭力长大嘴巴呼吸的高成。
又在其余几大助呼吸,排毒的穴位落针。
“这......这是鬼门十三针中的回春针?”
邬翠梅来不及驱赶许尽欢,已被她落针的手法震惊。
她之所以这么震惊。
是因为她小时候见过有人用回春针救人。
回春针也叫起死回生针。
针针往死穴上扎,要没个二十到三十年行医经验,没人敢拿身家性命一搏。
刚进门的儿媳妇,看着也就二十岁的模样。
小小年纪怎么会回春针?
难道许家是某个大医的后人?
“还有最后一针,得扎在后心窝,阿姨,帮我搭把手。”许尽欢顾不得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扭头求助邬翠梅。
“哦......好好好。”邬翠梅赶忙扶起高成,小心脱掉儿子身上的家居服,露出后心窝,“这最后一针是用来干什么的?”
邬翠梅是个医痴,不耻下问。
她其实有点忐忑,因为独家秘术一般人不会透露。
没想到许尽欢竟能慷慨解答。
“高成的肺腑被病菌入侵,气血凝滞,导致呼吸不畅,这针能帮他排出部分脓液,活络经脉,但想彻底痊愈,还得连扎七七四十九天,再配上活血化瘀的汤药。”
“你能救阿成?”邬翠梅惊呼。
第4章
就连京都来的刘老都没把握。
儿媳妇真能救高成?
她不是不信自古民间出高手,但高成的病不是普通的病。
而是感染新型病菌。
他们连配方都不知道,又如何救人。
缓缓睁眼的高成,听到许尽欢的话,被汗水洗过的眼睛凝重又狐疑。
她真的能帮自己治病?
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中毒的。
“你接触过和我相同病症的人?”
许尽欢唇角微扬,目光沉静又不怯懦,“没有接触过,但病菌有共通性,你要不怕我骗你,咱们试试?”
她捕捉到高成眼中的探究,却丝毫不怕。
更不怕露怯。
也不怕他拆穿自己的半真半假的话。
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更没参与到不可告人的秘密中去。
之所以笃定能救高成,也是因为上辈子有幸接触过这种病症。
花费了半年时间配药,试药,成功挽救某个大佬的性命,从而帮袁朗从技术组长,荣升到部门主任。
“儿媳妇,你有几分把握救阿成?”邬翠梅假装没发觉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她只关心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好。
“百分百。”许尽欢眉宇间都是自信。
邬翠梅被她的自信感染,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拉着许尽欢的手迭声说了几个好,“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真是峰回路转。
许尽欢揉揉酸涩的手腕,“先让他好好养养身体,三天后,接受治疗。”
高成察觉呼吸顺畅,身体有了几分力气,“妈,我有话想跟她谈谈。”
邬翠梅点点头,快速出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高成和许尽欢两人。
高成脸色苍白,气息却比刚才更平稳,他靠在床上,目光落在许尽欢脸上。
心想,至于她接近自己什么目的,先留身边,慢慢查。
总有查清的那天。
“说吧,你想要什么?”
许尽欢凝视高成一眼。
虽然憔悴,但严肃的模样,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果真不好惹。
“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别的没想法。”
“就这么简单?”高成不太理解。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要点别的东西?
许尽欢淡然一笑,“人生短暂,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浪费精力,过好当下,才是要紧。”
高成静静打量许尽欢。
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忽然,许尽欢觉得肚子有点饿,“你饿不饿,我帮你端碗吃的上来?”
高成一味保持高冷,许尽欢就当他默认了。
飞快下楼,端上来两碗素面。
她忍下胃里的酸涩,先把碗递到高成嘴边,“你昏睡这么久,没好好进食,身体很虚弱,先吃点素面养养肠胃。”
高成眸色幽深,盯着许尽欢不张嘴。
许尽欢心想,他不会怕自己在碗里下毒吧?
真够谨慎的。
她飞快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当着高成的面咀嚼几下,然后咽下去。
高成神色微动。
许尽欢无奈叹气,心想,自己真猜对了。
又想到高成可能没多少力气,灵机一动,夹了一筷子面,递他嘴边,“吃吧。”
高成目光落在筷子上。
心想,难道不知道筷子是她用过的?
许尽欢见他盯着筷子,恍然大悟,赶紧重换了一双,这才又把饭送他嘴边,“这下可以吃了。”
“咕咕”
突然,一阵轰鸣声。
“谢谢。”高成面色有点不自然,说了句感谢的话。
他躺了一个月之久,没吃过正经的一顿饭,如今饭到嘴边,肚子就不受控制咕咕叫着。
“举手之劳而已。”
许尽欢满不在乎,耐心帮高成喂饭。
两人相处还算融洽,而同一时间,杏花村袁家。
布置简单的婚房里,许承欢穿着一身新娘服,娇羞地坐在婚床上。
静静等待袁朗替她掀盖头。
“承欢。”袁朗满脸柔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缓缓掀起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羞的面容。
妩媚动人的眼神,引人犯错的红唇。
袁朗目光灼灼。
“袁朗哥,我脸上有东西,你这么看着我?”许承欢被袁朗赤裸裸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不自觉垂下脑袋。
就在袁朗深情款款表达自己的感情时,窗子被敲得砰砰作响,“袁朗,你出来,妈找你有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人一哆嗦。
许承欢心中恼火,顾不得娇羞,飞快抬头,埋怨地看了眼袁朗,眼里藏着控诉。
袁朗也是气不顺。
这是他洞房花烛夜,他妈这么没眼力见。
“你等等,我一会来找你。”袁朗藏起不满,耐性哄着脸色不霁的许承欢。
按照许承欢骄纵的性子,早就闹开了。
但她历经两世,有些事情早就看开了。
更何况,袁朗未来前途无量,没必要为了一时的不快,毁了两人的感情。
“袁朗哥,你快去吧,我等你。”
男人最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
许承欢恰好就是这种类型。
袁朗很喜欢她的通情达理。
出门前,给了她一个绵长又勾人的吻,许承欢身体一下子就软了。
星眸水汪汪地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离她而去。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红唇。
脑子不由想起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高成帮她从姑娘变成幸福的女人,然而,她却空守婚房一夜,第二天还被眼高于顶的婆婆训斥。
想到同样的场景会在亲妹妹许尽欢身上上演,许承欢咧嘴笑起来。
愉悦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了门外袁朗和袁老太太的耳中。
“袁朗,妈问你,嫁进咱家的为什么是许承欢?”
袁老太太也是新媳妇进门后,才知道临时换亲。
想追究也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等待宾客散去,这才找时间询问儿子。
袁朗见他妈脸色难看至极,就知道她不满意许承欢当媳妇,赔着笑脸,“妈,我知道你喜欢尽欢,想让她当你儿媳妇,可人家看上了高家,早就嫁去高家享福去了,你别被惦记她了。”
“再说,承欢有什么不好的,乖巧懂事,做事也够周到,而且,她还怀了你心心念念的大胖孙子呢。”
袁老太太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感到开心,反而觉得荒唐至极。
她恨恨地看着袁朗,“你是不是早就跟许承欢勾搭在一起了,这才逼得尽欢替嫁去了高家?”
不得不说袁老太太真相了。
袁朗仗着是家中宝,未来光耀门楣的顶梁柱。
面对亲妈的冷脸质问,当即甩了脸子,“妈,你要时刻记着,你儿媳妇是承欢,她怀着咱们袁家的娃。”
“还有,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别逼我跟你翻脸。”
他还急着回去洞房呢。
扯什么许尽欢,那就是个白眼狼。
第5章
两人从小就混在一起,后来互订终身,他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给她带回来。
不就是换个亲,让他娶个更有助力的媳妇。
许尽欢就翻脸无情,甚至还讹走了他五百块钱。
哼。
这种只顾自己的自私女人,活该嫁过去守活寡。
袁老太太气得捂住胸口,“未婚先孕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今天起,别想让我给她好脸色。”
袁朗见跟老母亲说不通,气呼呼转身回了心房。
屋外传来霹雳乓啷甩锅砸碗的声音。
“袁朗哥,咱妈是不是不喜欢我?”许承欢把一切都听在耳中,心里诅咒袁老太太咋不早死,脸上却一片可怜,“要不三天后,还是互换过来吧?”
袁朗见不得许承欢哭,抬手擦擦她的眼泪。
但许承欢像是喝了一水库的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袁朗喝了酒,又被亲妈训斥一顿,回屋没感受到新婚妻子的温柔劝慰,反而哭丧着一张脸。
所有兴致全无。
气狠狠地摔门而去。
“袁朗哥,你去哪?”惊天的响声,吓得许承欢一激灵,满脸无措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许承欢,过来洗碗。”袁老太太看着儿子摔门而去,没有丝毫劝解的意思,反而不顾许承欢是不是新媳妇,就使唤她洗碗。
许承欢整个人都麻了。
新婚夜被丈夫抛弃独守空房就算了,还要被使唤洗锅洗碗。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许承欢连婚服都来不及换,又顾不得去追袁朗,不情不愿来到院子。
当看见满满两大盆的碗碟,又看向一旁还没有收拾的笼屉,锅灶。
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
“妈,这么多的东西,都需要我洗吗?”
袁老太太丝毫不心疼许承欢。
只觉得她是个贱骨头。
放着好好的高家不嫁,非要勾搭袁朗,背弃许尽欢。
那可是她亲妹妹呀。
世上哪有抢亲妹妹婚事的人?
“你以为你嫁进袁家是来享福的,我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从今天起,家里的家务你都承包了。”袁老太太故意装得刻薄尖酸,“洗不完,别想睡觉。”
丢下这话,不等许承欢开口,袁老太太直接回了正屋。
许承欢看着满地的锅碗瓢盆,又想到新婚夜被丈夫抛下,委屈涌上心头,竟哭着跑回了娘家。
......
姐姐许承欢结婚当天,气呼呼回了娘家,这事许尽欢不知道。
就是知道,也会骂她活该。
而她在饱餐一顿后,把换亲的来龙去脉跟高成爸妈说了一遍,两人虽很生气,但看在她坦然,又能帮高成治病的份上,选择不追究。
碍于高成刚醒,身体虚弱,不能宴请亲朋好友,许尽欢只好跟着邬翠梅和高建国挨桌赔礼道歉。
好不容易把人一个个送走后,垂着酸涩的腰身打算往楼上去时,身后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高叔叔,邬阿姨。”
大厅三人纷纷回头。
当看清来人时,许尽欢倒吸一口冷气。
面前姑娘长了一副清纯模样,象牙色连衣裙,头发分出几缕,变成小辫,垂在肩头两侧。
杏眼圆圆,唇边有两个梨涡。
修长脖颈,凹凸有致的身材。
“爸妈,这位姑娘是?”
邬翠梅跟丈夫高建国看到来人,一个脸上竟是尴尬,一个眼神透着不耐。
这位喜欢高成,在他们小圈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邬翠梅赶紧拉着许尽欢的手,笑着给她介绍,“这是你周叔叔家的小女儿,叫周青青。”
说完,又不望跟周青青寒暄,“青青,你不是去出差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来人叫周青青,是高成的青梅。
因两人年龄相差不到两岁。
周青青从小跟在高成屁股后玩,又多次嚷着要嫁给高成当媳妇。
然而,周家却舍不得周青青嫁给高成。
怕她年纪轻轻当了寡妇,便在周青青十六岁的时候,把她送到外地去学习。
这一走就是整整六年。
去年刚回到县城,整天跟邬翠梅打听高成消息。
邬翠梅碍于两家关系,时不时传递一些高成消息,也把高成要结婚的事告知了她。
可周青青不为所动,隔三岔五就来家里。
一个月前高成受伤昏迷,她照顾了差不多二十多天,因单位急需一批设备,她才临时出差去了。
“单位的事情解决完了,就赶紧回家来,我还顺便带来了一些进口的药。”周青青举起装着药的手提包,脸上笑容灿烂。
当视线不经意看到穿着新娘服,身材凹凸有致,气质淡然的许尽欢,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假假地叫了声,“嫂子。”
许尽欢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想,濒死的高成依旧魅力不减,竟惹来这么一朵白莲花。
不过,想想也是,高家是县城算首富,高父更是县城百货大楼的总经理。
邬翠梅更是县医院的主任。
高成就更不用说,年纪轻轻立了大功,虽身负重伤面临转业,但组织上一定会妥善安排他。
这样的家世许多姑娘趋之若鹜,也正常。
“听爸妈说,在高成昏迷这段时间,你亲自照顾他,又在出差时,不忘给高成找药,我代表高成感谢你的付出。”
许尽欢笑眯眯伸过手,把她手里的袋子接过来,热络地招呼,“你舟车劳顿,一定还没吃饭吧,走走走,我亲自给你下厨给你做顿饭,以表达我的感谢。”
邬翠梅见儿媳妇热情大方,赶紧丢掉心头的紧张,笑着一起招呼,“对对对,青青一定饿了,阿姨给你做你喜欢的鸡蛋面吃。”
周青青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假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们不要这么客气。”
心里却在骂,许尽欢不要脸,凭什么一上来就抢她的话,让她没机会展示。
忽然,她偏头看向妆容精致的许尽欢,咦了一声,“邬阿姨,嫂子怎么和照片上长得不一样啊?”
这话一出口,邬翠梅第一反应是看向许尽欢。
怕她直言不讳,告诉换亲的事。
其实,换亲这事是利大于弊。
帮他们淘汰了不能患难与共的许承欢,送来了能拉儿子重回人间的儿媳妇许尽欢。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很利于高家。
可周青青不是外人那么简单......
第6章
她喜欢高成。
从小就把高成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奈何,周家父母怕女儿当军嫂太辛苦,这才带周青青远走它乡。
走就走吧,可她又回来了,不在乎高成要死了,也不在乎他有未婚妻。
邬翠梅并没有因为周青青的殷勤,感到开心。
反而是压力重重。
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结婚,谁知新娘临时被替换。
这不是给周青青重新缠着儿子的机会吗?
“做姑娘和当新娘肯定是不同的。”邬翠梅很快想到了合适的理由,又不忘偷偷给许尽欢使眼色。
告诉她别傻呵呵告诉周青青真相。
许尽欢没眼瞎,更没脑子坏了,动作自然地把邬翠梅拉到身边,睁眼说瞎话,“我这人是个花痴,打第一眼看到阿成的照片,就被他的帅气给吸引。”
说着还不忘做个脸红害羞的模样,“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期盼结婚都快魔怔了,每天板着手指数,好不容易等到结婚。”
“出嫁前的当晚就没睡着,整整笑了一夜,第二天脸也肿了,眼睛也有点浮肿。”
“为了以美美的姿态嫁给阿成,我只好动了点手脚。”
完美的理由,配上许尽欢找不出痕迹的表演。
很有唬人的架势。
邬翠梅略显诧异,在心里忍不住想,还能这样演?
要不是她得知换亲的事,还真被许尽欢的模样给骗了。
周青青眉心紧皱,看到配合默契的两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自嘲地想,原以为可以靠刷好感得到邬翠梅的青睐。
如今看来,一腔热血喂了狗。
她很不甘心。
脸上却不显,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嫂子也是性情中人,高成哥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许尽欢脸不红地接话,“我就喜欢阿成开开心心的,心情好了,身体才会好。”
周青青见不得她笑得甜蜜。
更不想听到她一口一个阿成地叫。
“嫂子,邬阿姨,我想起家里有事,就想走了。”
邬翠梅没料到危机解除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周青青承受压力这么差。
“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我出差回来,还没去看我爸妈呢。”周青青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改天吧。”
周青青的表情尽收许尽欢眼底,她笑着应和几句,把人送出了门。
回屋的时候,邬翠梅怕许尽欢多想,赶紧解释,“之所以不帮你证名,不是不喜欢你,而是阿成病没好,外界都盯着咱们家。”
“尽欢,先委屈你两天,等阿成病好,我们立马公开消息。”
邬翠梅没想到周青青眼力这么好,发现新娘不是原来的。
也没准备个“封口”的东西,忽然看见手腕上的玉镯,想也不想去摘下来,“这个镯子给你戴,就当是家里对你的一点补偿。”
许尽欢看着面前的玉镯,通体润白,是不是羊脂白玉她不知道,但看样子不会差。
“妈,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给这些。”
“你终究是委屈了,拿着吧。”邬翠梅最开始是抱着歉意的心态。
在见到许尽欢眼里没有贪婪,她打心眼里愿意给对方。
“那行吧。”许尽欢不再推辞,接过了玉镯。
她当着邬翠梅的面,戴在手上。
就当给对方的定心丸。
“天也晚了,你先回屋,一会我让田嫂再给你们送点吃的。”
该让两人好好培养感情。
许尽欢乖巧点头。
抬脚上了楼。
楼下,高建国的脸色一直不咋好,当看见妻子满脸满意走来。
赶忙换上了笑容,“送走了?”
邬翠梅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即便不喜欢,你也不该直接拉下脸子,毕竟高周两家有生意往来。”
她知道丈夫小心眼。
没想到这个仇记了十多年。
“我就这么小气。”高建国理直气壮开口,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控诉,“周家两口子精明如鬼,自己不敢上门来,就让周青青来,还以为是当年好交情呢。”
高建国生气的也不是周家不许女儿嫁给他家高成。
而是周家夫妻俩搬离县城,没打招呼就算了。
更生气逢年过节不送礼物,他以为两家交情彻底断了。
没想到半年前他们又回来了。
两口子不上门,就派个家里的小辈,试图用照顾高成几天,就让他同意生意合作。
呸。
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你啊。”
邬翠梅无奈,又觉得丈夫做得没错。
高周两家从祖辈就是世交,相互扶持,攒下了许多家财。
只因为想断了女儿嫁给高成的念头,就分别十多年。
分就分别吧,不来往也行。
可他们偏偏又回来了,回家第一件事只谈合作。
真够恶心的。
换大度的邬翠梅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纠葛。
“儿媳妇虽是替嫁过来的,咱们家也不能慢待。”
邬翠梅立马转移话题,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摆架子,胁迫许尽欢给高成治病,高家没这么大的脸。
“明天,你抽空带儿媳妇来咱们厂一趟,我有礼物送她。”
高建国搞得神秘兮兮的,引起了邬翠梅的兴趣。
揪着丈夫问个不停,高建国嘴巴像被五零二胶水粘住一样,就是不说。
气得邬翠梅把他赶去客房。
楼上。
许尽欢并不清楚公婆为了一个神秘礼物,分了房睡。
她洗干净手。
展开针灸包,扭头看向靠在床上,精神头还不错的高成。
“这次扎针,目的是帮你排除一部分脓液,让你晚上睡得安稳些,可能有点疼,你怕疼吗?”
她这次用的是金针。
金针又长又粗,扎进某些穴位,痛感会加倍。
要是坚持不住,抖动身体,金针移位,会功亏一篑。
“不怕。”高成面色平静,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曾经为了抓捕歹徒,被对方手中的武器打穿了大腿,即便那样,他都咬牙抓住了对方。
不就是针灸,还能有武器贯穿伤疼。
“脱掉你的上衣,趴着我帮你扎。”许尽欢也不跟他利索。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成略有疑惑,却也很快照做。
丝绸家居服从上身脱下,许尽欢小小地倒吸口冷气。
不是因为对方硕大的胸肌,更不是因为他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
而是左胸口,腹部正中央,靠近裤腰处的伤。
有横贯的,也有单孔疤痕。
总之,没有太多完好的皮肤。
“可以开始了吗?”
第7章
高成不是没有脱掉衣服被人这般注视。
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也不知道这次,竟被许尽欢直白的目光看得有几分不适应。
下意识想抓过家居服穿身上。
可想了想,放弃了这个念头。
活着比多看几眼带来的羞耻更重要。
“可以了。”
许尽欢收敛心绪,捻起一根金针,在高成刚趴好时,快速刺进穴位。
“唔”
金针入体的瞬间,钻心的疼顺着穴位流向四肢百骸。
高成下意识紧绷身体,抓住枕头。
“放松点,太紧绷不好扎针。”许尽欢亲眼目睹结实的肌肉绷成一块好看的平面。
高成尽量让自己放松,但刚才的疼超出了他的想象。
想着要不松口,但又不想丢了面,只能咬牙坚持。
许尽欢一针比一针重,整个过程备受煎熬。
汗密密麻麻渗出来,喉头翻涌。
“哇”
高成实在憋不住,张嘴就吐了一口带着血的粘液。
味道自然也不好闻。
许尽欢却面无表情端着盆子去了洗漱间。
再一次出来时,手里多了毛巾和水杯。
“漱个嘴。”
高成神色疲惫,胸口却没之前那样憋闷。
乖巧漱嘴。
“谢谢。”
许尽欢不欠他的,更没义务需要尽心尽责照顾他。
可她眼里毫无嫌弃,反而耐心可亲。
莫名间高成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我们是夫妻,相互照顾是应该的。”许尽欢眉宇间都是笑意。
高成忍痛能力比她想象的更强。
不愧是保家卫国的战士,让人敬佩。
高成渐渐有了困意,他刚想说点什么,脑袋一歪,人就睡了过去。
甚至还有轻微的呼噜声传来。
许尽欢弹了一下金针,在金针发出嗡嗡声中,转身回了洗漱间。
洗掉脸上的妆,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披散着头发来到床边。
昏暗的台灯下,高成的侧脸很英俊,忽然,舒展的眉皱起,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嘴里发出呓语,“快......快跑。”
短暂却带着急切。
梦魇了。
这不是好事。
许尽欢快速上前,打算把他叫醒,谁料,刚到床边,趴着的高成像弹簧一般跳起。
“高成,别动。”
许尽欢眼疾手快上前按住高成的肩膀。
奈何梦魇中对方,力气大得惊人。
挥臂就要打向她的脸。
许尽欢迎面直上,想要点击穴位,让暴动的高成安稳下来。
“啊!”
高成的手臂打在许尽欢的肩膀,剧痛袭来,她感觉骨头都裂了。
“高成,你给我醒醒。”
这家伙扎了针还不老实。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楼下刚要上来查看情况的邬翠梅,她顾不得太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当到门口时,就看到梦魇的高成像过年按不住的年猪,无意识挣扎。
许尽欢龇牙咧嘴,显然是被对方给揍了。
“儿媳妇,我来帮你。”
邬翠梅脑子很清醒,压根不会联想到两人是打情骂俏。
有了邬翠梅的帮助,许尽欢快速点了几个穴位,高成卸了力,砸在了床上。
人也慢慢睁开眼睛。
“嘶”
后背怎么这么疼,甚至牵扯到了肺部,他猛烈咳嗽起来。
“阿成,悠着点咳,小心针挪位。”
邬翠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见儿子后背的金针乱颤,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
这哪是在咳嗽,分明是拿命在开玩笑。
许尽欢飞快拿起另一根针,刺进止咳的穴位。
高成奇迹般不再咳嗽,就是脸色有点红。
这是剧烈咳嗽,血液全都聚集在脸上了。
“尽欢呀,阿成刚才是怎么了?”邬翠梅劫后余生,抬手擦了把汗。
眼睛却盯着高成。
心也悬着,不会是病重了吧?
一定不是这样。
老天不会再给她希望时,给她重重一击。
“他做噩梦了。”许尽欢明亮的眼睛藏着几分担忧。
这细微的表情也没躲过邬翠梅的眼睛。
她的心揪在一起,想来不是简单的噩梦。
且这个梦会影响到儿子恢复。
“尽欢,阿成噩梦不消除,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治疗?”
邬翠梅的声音在发抖,眼里噙满了泪水。
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早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是下跪,上吊,也不会同意儿子入伍。
可惜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救他。
等儿子彻底恢复健康,就让他回家继承家业。
“很大部分会影响到。”许尽欢拉过高成的手帮他把脉。
脉搏跳动不规则。
梦里的画面应该是他经历过的故事,这个故事悲惨,又惊心动魄。
甚至高成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人或物。
心理不健康,会影响身体恢复。
“妈,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辛苦抓药来,熬成汤药,给高成喝下。”
许尽欢呼出一口浊气。
高成的病很棘手,却也很有挑战。
“你快写。”邬翠梅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必须渡过难关。
许尽欢快速写下药方,又加了拔罐,和火疗。
邬翠梅在拿到方子时,一秒没耽搁跑下楼去。
屋内又剩下两人。
许尽欢坐在床边,把歪斜的金针重新扎回去,高成似乎陷入某种难言的境地。
竟没吭一声。
仔细看的话,他眉宇藏着悲痛,眼里都是落寂。
高成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尽欢为了高成尽快恢复,委婉建议,“心病解不开,会影响治疗,高成,你可以尝试着跟我说说。”
高成眼睛盯着某个方向。
眼神凝重
脑海里浮现出残肢断骸,心腹的哀嚎声。
“团长,我好痛苦,快给我一下,唔......团长”
他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面目全非。
许久,只见躺在他怀里的心腹骤然起身,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拿起匕首狠狠插进心脏。
“不”
可惜一切都迟了。
四周蝉鸣鸟叫,而他的世界却一片安静
静到心发慌。
“高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许尽欢瞥见高成眉心皱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他情况不太好。
在快速的拍动下,高成从思绪中回神。
“听到了,给我点时间行吗?”
高成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痛苦,许尽欢听得不是滋味。
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两人暂时保持沉默,而这时,邬翠梅拿着需要治疗的东西匆匆跑上楼。
看到儿子额头汗津津,人却清醒了,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尽欢,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现在需要给阿成用上吗?”
第8章
熬药需要时间。
但拔火罐只需要起针后,就能开始。
“可以。”
许尽欢起身后,俯身把高成后背的金针一一拿下。
可能是扎针留下了阴影。
起针时,高成条件反射般紧绷身体,要再大点力气,金针都能从他穴位飞出去。
“放轻松。”
许尽欢声音温柔,如黄鹂般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咒,竟真的缓解了高成的紧张。
他渐渐放松身体。
“尽欢,这火罐和平常拔的一样吗?”邬翠梅看得聚精会神,不想错过任何小细节。
“拔罐过程一样,不同的是喝的药。”许尽欢微微偏头,捕捉到了邬翠梅强烈的求知欲,耐着性子解释,“我配的药里加了一味泻火的药材,高成体内聚着火气,简单的去火不会有起色,得泻火。”
泻火和去火看似只有一个不同的词。
但意思全然不同。
一个是从根本上泄掉体内积攒的火。
一个是简单拔除能看见的火气。
高成要想彻底痊愈,还得温和泻火。
邬翠梅听得入了迷。
对儿媳妇许尽欢的喜欢更上一层楼,笑着问,“尽欢,有没有兴趣去县医院中医科当个大夫?”
聘请大夫这种事在医院很常见。
学历可以边上班边考。
邬翠梅想拿儿子的病症做个案例,组建一个团队,集体研发出新药,再申请项目资金支持。
有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坐镇,他们团队申请资金就更有底气。
许尽欢两辈子也不是什么高学历。
家里偏心姐姐许承欢,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供她上学。
可姐姐是个榆木脑袋。
一心只想吃喝玩乐。
上到高中毕业就不念了。
要不是小姑父李建唐托关系,她也不会在县城百货大楼当服务员。
而她渴望上学,却被老父亲许建国扣下户口本,剥夺她上学权利,她只能偷偷跟着小姑父学医术,在他的诊所当打杂的。
“妈,我勉强就是个初中毕业,你让我去县医院工作,学历会被卡吧?”
她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五百块赔偿的钱。
多余的拿不出来。
想开诊所挣钱,本钱不够。
更何况,没有行医资格好多地方不会聘请她。
当然,也有不少赤脚医生是没有行医资格证的。
可有总比没有的强。
要是遇到卫健局来查,也能理直气壮。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本科以上呢。”邬翠梅面露诧异,“瞧你这精湛的医术,也不像是初中学历呀。”
不是邬翠梅以学历论高低。
他们县医院也有德高望重的大夫是卫校毕业,医术水平不低。
但初中学历确实拿不出去。
“家里情况特殊,我只能上到初中毕业,要是不行,那就算了。”许尽欢略显失望,没想到第一桶金这么难挣。
邬翠梅见儿媳妇面露失望,赶紧开口安慰,“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不是不想要你,你这样,找个时间考个行医资格证,我再找找市里的医科大学的同学,看能不能给你单独设立一场考试?”
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邬翠梅希望的。
不能因为学历问题,丢失一个好苗子。
反正特招的例子也不少。
“那真是太感谢妈了。”许尽欢欣然一笑。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邬翠梅是有私心的。
儿子出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虽说很快就会转业,但回来被安排的职位也不会太低。
就算不在机关单位工作,继承家产也没问题。
高家娶媳妇看重人品,要是实力允许,谁还会嫌弃儿媳妇优秀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高成静静听着她们两人谈话,心里也是微微诧异。
他从许尽欢坦然的态度,利索的身手,看出这姑娘不简单。
没想到她的优秀源于自身能力。
而不是家里托举出来的。
怪不得会让许尽欢替嫁过来。
原来她是不受宠的。
不知为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经过这一夜的治疗,高成情况安稳许多,半夜没再咳嗽过。
安稳地睡了一整夜。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时。
高成单手撑墙,在地上来回走动。
身上其它伤好了六成,只要动作幅度不用太大,不会影响行走。
而肺部大清早竟也没有太憋闷。
“不......不要。”靠近里侧的许尽欢,眉心皱成川字,像是被梦魇了。
她拼命摇着脑袋。
额头布满汗珠。
高成听见声音,缓慢挪动步子来到床边。
轻声呼唤,“许尽欢醒醒。”
“别过来,袁朗,你给我滚开。”许尽欢表情愤怒,梦里的呼唤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高成蹙眉。
睡梦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表情狰狞,语气咬牙切齿。
看样子许尽欢恨透了对方。
他微微有几分不舒服,却还是伸出手去碰许尽欢的胳膊。
手指刚落在她因挣扎而露出的半截胳膊上时,床上的许尽欢倏然睁眼。
四目相对时,许尽欢的表情有几分空白。
她不自觉眨眨眼。
高成也被吓了一小跳,怕对方误会,不动声色拉开距离,“你醒了,那就起床洗漱,一会该吃早饭了。”
高成的声音比昨天多了几分清透。
就是表情似乎不对劲。
难道她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尽欢有点紧张,但她不想急于问出来,很自然地笑着说,“看来你今天的状态很好。”
高成把她小慌张的表情尽收眼底,也没逼问她袁朗是谁。
两人还没熟的互相敞开心扉的时候。
提到状态好,高成脸上多了笑容
他昏迷这一个月之久,潜意识里还是能察觉身体状态好不好。
频繁咳嗽。
动辄惊天动地吐血。
有时还得插氧气瓶。
来来回回折腾,一百四五十斤的人,硬生生折腾得只剩下不到一百二十斤。
气喘,胸闷,咳血都成了家常便饭。
但自从许尽欢嫁进门,扎了两次针,拔了一次罐,喂了一顿药后,他竟奇迹般能站起来了。
“多谢你妙手回春。”
许尽欢灵机一动,“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
她太穷了。
干什么事都需要钱。
要是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高成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救命之人当以身相报?
第9章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高成立马否决。
他不能这么卑鄙。
虽然他年轻有为,家庭富裕,但他身残体弱,以身相报那就是恩将仇报。
只是许尽欢突然提报酬,是缺钱了吧。
也是。
在家里不受宠,又是临时换亲,他们家送去的嫁妆,肯定一分都不会给她。
“你等我一下。”
现在华国大部分地方,还在用票购物。
但有些地方已经免票了。
高成家里做生意,百货大楼也是他家的,想要什么,拿钱就行。
高成的想法很朴素。
许尽欢和他成了夫妻,丈夫上交工资那是应该的。
许尽欢盯着高成从床的这边,挪到床的那边。
在高柜子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邮电存折,和零散的一把票子。
“这些都给你,本来你嫁我够委屈了,再不给你零花钱,就太说不过去了。”
高成消瘦的脸上全是认真。
许尽欢表情呆呆的。
因为上交工资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犹记得上辈子,袁朗当丈夫的时候,对她再好,也会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更过分的是,他一边pua她,还一边搜刮干净她挣来的钱。
十年期间,她连生三个孩子,养孩子的钱都是她自己挣。
连她都搞不懂工资要不要上交。
如今重活一辈子,她竟然体验了一把掌管老公工资。
感觉竟出奇得好。
高成见她神色从震惊,转变到疑惑,再到释然欢喜。
心情也随之波动。
用来分辨敌人方位的脑子,差点都不够用了。
“你这是觉得不够?”
“不不不,够多了。”许尽欢笑眯眯下了床,自然地接过存折和零钱,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真得很不错,高成这种优良品德,要一直保持呀。”
就这么开心?
高成不自觉被许尽欢的笑感染,唇角渐渐上扬。
就在这时,惦记儿子的邬翠梅看好时间,快速上了楼。
她没有贸然冲进来。
虽知道两人不会洞房,但该有的分寸得有。
站在门口,小声询问,“阿成,尽欢你们醒了吗?”
要是醒了,收拾好了,该下楼吃饭。
“醒了。”高成听到老妈的询问声,迈着不太松快的步伐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的刹那,就看到老母亲做贼一般的动作。
忽然,她的眼睛由小变大,“阿成,你能下床走动了?”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
邬翠梅没做好准备,只觉得心脏狂乱跳着。
“今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妈,我饿了。”高成伸出消瘦的手,拍了拍老母亲的肩膀。
他其实不太会表达感情。
拍肩膀已然是他最大极限表达爱的动作了。
“好好好,阿成,你总算能走了。”邬翠梅大清早接收到惊喜,喜极而泣,一头扎进儿子精瘦的胸膛,抱着他嚎啕大哭。
滚烫的眼泪打湿了高成的丝绸睡衣。
他不自觉抬手搂住亲妈的肩膀。
突然,他摸到了凸出的骨头。
心被扎了一下。
原来,受伤的不只是他,还有坚强如铁的老母亲。
高成鼻头酸涩,紧紧搂住老母亲。
许尽欢看到这一幕,安静地看着相拥的他们,没有开口打扰。
她情不自禁在脑子里搜寻有关自己母亲的影子
只记得纤瘦的背影,在地里弯腰锄草。
看不到她的脸。
因为在她八岁的时候,老母亲生了一场病就去世了。
她已经记不得母亲的脸了。
往后的日子,都是小姑姑在扮演母亲的角色。
当看见高成和邬翠梅相拥的温馨画面,她眼眶酸酸的,心里又羡慕,又惆怅。
“对了,尽欢,青青送来的药,你放哪了?””邬翠梅欢喜过后,忽然记起上楼来的第二个目的。
她当初托周青青寻找治肺病的药
周青青不负所托,把药带回来了,但因许尽欢的变动,打乱了所有计划。
今早才记起药的事。
“妈,那个药不能吃。”许尽欢揉揉眼睛,让自己看上去神色无常。
周青青找来的药压根不是治疗肺病的药。
它治疗的范围太广,不能局限在某个病症。
而且,新研究出来的药,没有经过投入使用,很多后遗症不情绪。
贸然给高成用上,只会适得其反。
“什么意思?”高成敏锐性更高,一下子捕捉到许尽欢话里的深意。
难道周青青想用这药对他不利?
不应该啊。
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还是在的。
“我检查了药,这药不是市面上允许用的药,你职业特殊,要是贸然使用这种药物,成了瘾,可就戒不掉了。”
上辈子,她也接触过同类型的药。
里面添加的成分,对于一般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又不是长期吃,形不成依赖性。
但高成是保密单位的工作人员,又被新型病毒侵染肺部,没有对症的药,那就要长期服用。
由少积多,会很难戒掉。
“周青青为什么要害你?”邬翠梅的震惊难以掩饰。
她实在想不通,高成哪里对不起周青青。
非要使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毁了高成。
高成却不会轻易下结论,想必是巧合,但他不会掉以轻心,“妈,你先别激动,这事不要到处宣扬,周青青来问,你就说我按时在服用药。”
邬翠梅把儿子的话奉为圭臬。
在她心中,儿子就是真理。
何况,有许尽欢亲自证明,那就说明这药一定要问题
她不要发散思维,是不是周家见她丈夫高建国迟迟不答应合作,这才想得下三滥的招数。
等高成形成瘾,他们再假惺惺上门,提供帮助。
然而,高家就拿他们当救命恩人。
对。
一定是这样的。
越想越生气,邬翠梅丢下一句,你们慢慢收拾,就匆匆跑去楼下跟老公高建国告状。
屋内。
高成倏然调转方向,一步步逼近许尽欢。
俯身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个药会让我成瘾?”
许尽欢明白他这是在怀疑自己。
但她丝毫不怯场,反而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而且,你别忘了,我是医术高超的大夫,辨别药物的成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高成没有直接询问,反而用眼神回答,“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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