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迷为何如此沉迷,《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主角姜苡眠、裴靖川的故事成为追文热潮的焦点?

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 是畅销小说家佚名的作品,它的主角是 姜苡眠裴靖川 ,这本书字斟句酌,回肠荡气,姜苡眠、裴靖川的详情概要:第1章“姜苡眠,你好大的胆子,三年军营调教竟然养出如此娼妓做派?”姜竹樾一脚踢开了姜苡眠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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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姜苡眠,你好大的胆子,三年军营调教竟然养出如此娼妓做派?”

姜竹樾一脚踢开了姜苡眠身旁的男人。

“你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军营,若不是芸儿要嫁给太子殿下,你以为姜家会要待过军营的罪奴当女儿?”

“二哥,是我不好......当初若不是我与眠姐姐发生争执那御赐之物就不会碎,母亲也不会因此重病,眠姐姐也不用来这受苦。”

城郊军营营帐。

一穿着矜贵的年轻男人正对着蜷缩在角落穿着沾有血迹的粗布破衣的女子破口大骂,一袭粉色罗裙的女子紧紧篡着他的衣袖低声劝和,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姜苡眠捂着受伤的身体,从疼痛中醒过来,心猛然一惊。

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姜家人接她出军营的这一年。

姜苡眠六岁时被亲娘丢在荒山吃残羹剩饭长大。

十四岁这一年父亲找到她时她高兴坏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人疼,有人爱了,没曾想她注定六亲缘浅,不被爱,姜家一直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他们爱的只有养女姜竹芸,她们接她回府不过是听了大师的话为养女挡灾。

她刚回府,姜家养女姜竹芸就以要独自离家让位惹得兄长百般心疼。

姜竹芸一委屈姜尚书府全家上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自此,他们恨她厌她,一年四季让她睡柴房,吃下人的剩饭菜。

只因姜竹芸冤枉她打碎了御赐信物,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非但不替她辩解为免圣上怪罪还把她送至军营白般受辱。

前世她的痛苦不比今日少,她极度渴望情亲,不认命,以至于在姜家出现危机时她一次又一次地帮忙。

步步谋划助他们功成名就,到头来还是成为了他人的棋子,为姜竹芸做了嫁衣,落得个被万箭穿心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一次,她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永堕地狱。

她眼神空洞地看向刚刚被她用金铃铛刺死的尸首。

那肥头大耳的尸首在见血封喉的毒药浸入后早已面目全非。

这尸首正是姜竹芸送给她的见面礼,为的就是让他被这野男人欺辱,让她名声尽毁,让姜竹樾和太子厌恶她。

只是这一次她费力杀了他,也换来了重生。

见姜苡眠一直不说话,姜竹樾的神情更加不悦了。

他将那盖着印章的婚书甩在了姜苡眠的脸上,“姜苡眠,你和这些个野男人不清不楚,名声早就毁了,今日要么去一步一叩首请求皇上退了与太子的婚约,要么......”

“要么怎样?”姜苡眠指尖泛白,紧紧篡着那婚书。

幼时太子塞给她的玉坠还在怀中发烫,他说过长大娶她的,可她丢失后没有一人去找过她,后来她回来了,他也对她不闻不问。

姜竹芸猛然拉住她那本就破旧的衣袖,眼眶发红:“眠姐姐,芸儿不是有意要与你争抢,只是我与太子早就两情相悦,此生芸儿都离不开他了。”

姜苡眠看了眼自己溃烂的双手,在看向她拽着自己衣袖的白嫩手腕,指尖陷进掌心狠狠甩开了她:“芸妹妹如此相逼,莫不是腹中已经有了太子的骨肉,既如此何必不直接让太子去求皇上退了这婚。”

“你们来找我又有什么用?”

“不要脸!”姜竹樾一巴掌甩在了姜苡眠的脸上。

“三年前你就恬不知耻,陷害芸儿,气病母亲,如今还想毁芸儿,你不知道女子的名节很重要吗?”

姜苡眠冷笑,原来他知道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却白般诋毁她。

“真是好哥哥,好妹妹,好父亲母亲。”她突然笑出声,猛然拔出姜竹樾的配剑隔断了衣袍,“自今日起我姜苡眠割袍断义,与姜家没有任何关系。”

“它日就算你们光着上身背着荆条用十八台金轿相迎我也绝不会回姜家。”

姜苡眠手臂上全是红肿溃烂的伤痕吓得姜竹芸,姜竹樾连连后退。

姜竹樾满是嫌恶地说道:“没人欢迎你回来,没有了姜家,你连城郊的野狗都不如!”

他抬手就要拿回剑,利剑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马蹄声飞踏而来。

姜苡眠算准时机,忽然凑近姜竹樾,将腰间金铃铛里的粉末洒在了姜竹樾的手腕上。

“姜二少爷若是想杀我,那便杀。”

看着姜苡眠强撑着身躯眼神倔强的样子,姜竹樾越发神情恍惚,头痛欲裂,想起了那个曾经端着汤笑着叫自己二哥的妹妹。

“不,这是假象。”她自来蛇蝎心肠又怎么会以死来保护姜家的门楣,他强撑意志。

“要死就......”他话音未落,利剑被一突如其来的利刃打落在地。

姜苡眠故意露出腰间的金铃铛。

抬眼只见一高大身躯,他身穿蟒纹黑袍,他的脸被半张银狐面具挡住。

“求您......”她仰起眼眸,好让眼角的泪眼尾流下,“带我走......”

裴靖川的视线顺着她那红肿溃烂的脚踝移到了她那双狐狸眼,他瞳孔皱缩,那双眼像极了当年的她。

“放肆!”姜竹芸着急去扶姜竹樾却被那黑袍面具男身后的人拦住。

“芸儿别怕。”姜竹樾快步走到姜竹芸身旁护住她。

“哪来的狂徒敢擅闯军营?”

那黑袍男人一言不发直接将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

姜竹樾被他的气势怔得说不出话,缓慢后退,在安国除了那位具有雷霆手段的摄政王,他还未见过有如此气度的人。

这人明显不是安国的人,他听说云国派使丞前来上缴贡品为太后祝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使丞竟然有如此气势,还敢擅闯他们安国军营。

就在他紧张之际那男人已经将姜苡眠掠上了马背。

“抱稳。”他的声音沙哑,在姜苡眠耳畔留下两字便踏马而过,身后还跟着一队黑衣甲卫。

黑甲卫首领顾九盯着姜苡眠破衣下那满是脓疮的手,忍不住道:“王爷,这种肮脏货不该在你的马背上,属下这就帮你把她扔到乱葬岗。”

姜苡眠唇角轻轻一撇,蜷缩在裴靖川的怀里发抖,血迹擦过裴靖川的华服。

顾九嘴角抽搐,他家王爷自来洁癖,这女娘都这样了,他还不把她扔下马背。

裴靖川不语,眼角扫过腰间的金铃铛。

第2章

姜家。

姜尚书听说姜苡眠不愿意回姜家,私自把一士兵打死了,随意上了外男的马背,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姜家断绝关系,气得把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怒道:“逆女,她还有本事断绝关系?离开姜家她连畜生都不如。”

“姜家没有恬不知耻的女儿。”

姜竹芸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都怪我,眠姐姐一定是因为我才不愿意回来,当初就应该我替她去那军营受罚,是我无能没能接回眠姐姐。”

姜竹樾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姜竹芸更加记恨姜苡眠,不满道:“芸芸,你不必自责,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这个家她日后想回来都没人愿意让她回来。”

“我看她全身是伤,离开姜家应该也活不长了,就算能活太子殿下也断不会要她了。”

姜家大哥姜竹礼面无表情,“随她闹,除了姜家没人会收留她,不出一天就会灰溜溜地跑回来,到时候看我们怎么治她。”

看着吵吵嚷嚷的一家人,姜老夫人皱了皱眉:“行了,都别吵嚷了,哪有尚书府的样子。”

“老二,你们说她上了外男的马,可看清楚那人是谁?谁会来接她,她可是和太子有婚约,这次接她出来虽是退婚的,可眼下婚约还没有退,可不能和外男不清不楚,坏了咱姜家的名声。”

听姜老夫人这么说,大家才想起来她是被一陌生男人掳走了。

姜竹樾自从军营回来后就意识有些模糊,想来是被姜苡眠的血污熏到了,不以为意道:“祖母,她能认识什么人?她现在全身溃烂,那人指不定是嫌她脏,想把她扔到乱葬岗,现在指不定已经被人扔下来了。”

“当初接她回来本来就是替芸芸挡灾和退婚的。”

“太子府的婚约她不退也必须退,太子自幼与芸芸关系好,除了芸芸没人能配得上太子。”

......

姜苡眠非但没被扔下马还完完整整地站在裴靖川身边。

安国人都知摄政王裴靖川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

姜苡眠认识他。

上一世的今日,她也是在军营匆匆见了一眼裴靖川,再后来,她渴求姜家人疼爱,渴求姜家人高看她,从军营出来回到姜家后,不认命一心往上爬,渴求那丝微薄的爱,坚决不退掉与太子的婚约。

却被太子利用做了太子的爪牙。

可是太子裴奕在登基的第二天就下令处死她。

到死她才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是裴奕的棋子,姜家人从未高看她,他们都知道裴奕爱的是姜竹芸,一直拿她当笑话看。

就连裴靖川也只是耍她玩,他才是姜竹芸最大的底气。

她站在城楼上被射死之前还听看守的士兵说。

裴靖川苦心谋划却甘愿辅助新皇,只因他认了姜皇后为义妹。

他看重姜皇后,有裴靖川在姜皇后将一世无忧。

皇宫所有人都将姜竹芸捧上了高位,自然要处死她这个前皇后。

所幸姜竹芸在她临死前提醒了她,裴靖川所以会护着姜竹芸是因为那金铃铛。

既然如此这一世她便要这金铃铛诱裴靖川入局,在这安国站稳脚跟,凡是姜家在意的她都要一一夺走。

抵达摄政王府,裴靖川从马背上下来,侍卫要去搀扶姜苡眠,裴靖川抬手制止。

“裴靖川......”姜苡眠垂着头,委屈无奈地呢喃了一声。

声音软绵,如一只失了力气的小狐狸,那破旧的衣服丝毫没有遮挡住她的美貌。

“你认识本王?谁派你来蛊惑本王?”

裴靖川一把拽住了她,拇指重重捏住她的下巴。

姜苡眠没想到裴奕说动手就动手。

“疼......你放开我......”

她的眼泪伴着血迹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可不能现在就被他掐死。

“是王爷的属下出卖了王爷的身份,我若是想求王爷报八年前的救命之恩王爷可信?”

“哦......”他的指尖擦过她的眼眸,被泪水洗过,眸子里面满是精明算计。

若知道当年救的人会害她,姜苡眠断不会救他,她收起心底的恨,柔声细语开了口。

“当年王爷将名字告知于我,并说会去我,护我周全,王爷这是食言了?”

裴靖川眸眼一沉,手指的力气一紧。

姜苡眠疼得吸气,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望向裴靖川腰间与她是一对的金铃铛。

“王爷腰间的金铃铛还是六年前我赠予王爷的,王爷差点渴死,是我用血救了王爷。”

前世临死前姜竹芸说的话在耳畔响起:“你以为裴靖川为何会护我,不过是因为我戴着这金铃铛罢了,还真是要谢谢大哥为我抢了这金铃铛,而你,活该一生凄苦。”

“你是姜家的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谁都不喜欢,被我踩在脚底,连条狗都不如。”

她心跳加快,姜竹芸不是爱抢吗?既如此这一世她要一一抢走姜竹芸身边的人。

裴靖川便是第一位。

“求王爷垂怜......”她仰起眸,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指尖勾住他束发的金簪花,“我愿做王爷的人,听王爷的话,只求王爷别在骗......”

裴靖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泪:“本王答应你,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越发无能?”

他原只是对那金铃铛好奇,没曾想她真的是当年那小姑娘。

见裴靖川答应,姜苡眠像断了弦的风筝一样,软绵绵地朝地下倒去。

“姜苡眠!”

裴靖川拦腰抱住她,对着身后的人吩咐。

“找医女。”

说完抱着姜苡眠大步进府。

整个王府气氛沉闷。

姜苡眠被困在梦里一直醒不过来。

她的脑海中全是前世从军营出来后的片段。

姜尚书满是嫌弃:“姜苡眠,你这些年在军营到底干了什么?你就不能知廉耻,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让军营里的野汉子玷污。”

她一动不动,任凭姜尚书将滚烫的热茶倒在她跪着的膝盖上。

“姜家的清誉都毁在了你手上。”

姜家兄长满是厌恶:“姜苡眠,你赶紧和太子退婚,姜家的脸面不是你能丢的。”

姜竹芸惺惺作态:“姐姐都怪我拖累了你,眼下你就听从母亲的安排嫁给李奚官保全名声了,他虽然是个阉人,但到底是能保你。”

她坐在地上哭着一团,是姜竹芸替她享受了这十多年的关爱,毁了她,可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为什么不能看看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姜竹芸才是那个最肮脏的存在,她是沈夫人与外男私通在寺院生下的私生女。

第3章

......

医女替姜苡眠看完伤后看着她脸颊落下的泪心疼地摇了摇头。

好好一个姑娘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折磨成这副样子?

瞧着姜苡眠痛苦的模样,裴靖川碾碎手中茶盏,瓷片扎进掌心尚未察觉。

“她怎么了?”

医女斟酌一番开口道:“姜姑娘身上全是鞭伤,脓疮,和烫伤而且她气血双虚需要好好调养。”

“好生医治。”裴靖川吩咐。

医女虽疑惑一向不近女色不管闲事的王爷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一个女子,却也不好妄议。

点点头,去煎药。

裴靖川出门,冷声交代:“顾九,去查一查,她为什么会在军营,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今日出现在军营的人也一起去查。”

顾九应下,王爷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上心,他可要好好查查。

顾九离开后,顾七看着守在姜苡眠床旁的王爷,犹豫再三,开了口。

“王爷,这姜姑娘莫非就是你让属下一直寻找的姑娘。”

裴靖川并未抬眼,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正是,当年若不是她,本王恐怕早死在荒山了。”

“王爷我观姜姑娘并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今日那男子是姜尚书的公子,我怀疑她是太子那边的人。”

“她出现得太过巧合,今日恐怕是为了挟恩以报,博取同情。”

裴靖川应道:“盯紧即可,一小姑娘还翻不出什么水花,就算她满腹算计也只是为了生存,能好好活下去谁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她自来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屋里陷入死寂。

......

烛火摇曳,姜苡眠缓缓睁开眼,待看清床头的玉盏时吓了一跳,她这是在裴靖川的府中,这床上一世她也躺过。

只不过还没躺一刻钟就被裴靖川扔到了院外。

他还真是认信物不认人。

她正在沉思,直到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她吓得一哆嗦。

“姜娘子可知,斑叶兰的汁液浸入伤口能加速伤口溃烂。”

裴靖川刀尖划过她脚踝处包扎好的伤口,露出那金铃铛,“六年前在荒山你便告诉本王往往温柔的便是最毒的,可还记得。”

“但你错了,本王可从来不会心疼人,尤其是把苦肉计施展到本王身上。”

屋中静得出奇,裴靖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脚踝处藏着剧毒的金铃铛。

“本王已派人查过那士兵的尸首,死因中毒身亡。”裴靖川的声音寒气逼人。

“我昏睡了几日?”姜苡眠的神情紧张,纤纤手指划过他的衣袖,“王爷是在审问犯人吗?”

“姜姑娘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看来你并没有做棋子的认知。”裴靖川突然捏住她的下颌。

挣扎间,姜苡眠肩头衣裙滑落,露出半块月牙形疤痕,与记忆幼时姜苡眠为了救他被烫伤的疤痕重合。

裴靖川垂眉顿住,有些失神。

他这是被美色迷惑了?

姜苡眠的头似有若无地触碰他的脖颈,“是我衣裳不整,污了王爷的眼。”话落她连忙理了理衣襟。

“姜姑娘,你都昏迷了三日,现在身上全是伤,可别乱动,王爷该心疼了。”

医女的出现打断了两人。

姜苡眠看了眼说话的女子,王爷会心疼,那可是安国第一冷笑话。

裴靖川睨了眼端着药的医女,“这里需要你多嘴吗?”

医女:“......”

姜苡眠垂眸浅笑,“王爷莫要担心,我自会守好本分。”她忽然扯下脚踝金铃铛,王爷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凭此物王爷能答应我一请求。”

说话间她的手摸向裴靖川腰间的金铃铛。

“在首饰里淬毒,还是当初我告诉王爷的,至于那士兵的死就是意外,他折磨我至此,我能不自保吗?”

“我可不愿意被他那样的人玷污。”

“伤害自己就能杀死他并不亏。”

“我知道王爷不做无利的事情,也知道王爷有金矿,恰好我能锻造出全安国最好看的黄金首饰,王爷只需借我些银钱及原料即可。”

“你确定只和本王谈合作?”裴靖川心里莫名有一股无明火,他抬手解下别在腰间的金铃铛,“当初你救本王时说过不做亏本买卖,本王亦说过凭此金铃铛可以答应你一请求,本王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姜姑娘难道不想谋更大的利。”

“什么?”她问。

“想与我成婚吗?”他神情并无任何变化:“我倒想看看抢了太后的孙媳妇她该当如何?”

姜苡眠眸底露出一抹诧异,上一世即使姜竹芸手握金铃铛,也没听闻裴慕之要娶她。

嫁他是不可能的了。

姜苡眠笑笑:“王爷可曾打听清楚我的底细了?我的名声可不太好。”

“像我这样的人,恐怕坐不稳这王妃之位,现如今太后巴不得我主动退婚,我与太子的婚事不过是先皇定下的。”

“若是王爷娶了我,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意。”

“王爷不用试探,我肯定守本分。”

她的手攀上裴靖川的脖颈,嘴唇凑近他耳畔:“不过......若王爷有需求我定满足。”

裴靖川反握住她的手,这几日早把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姜家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原以为以如今她的处境她会攀着他就不撒手。

没曾想还真是没心没肺,胆敢放弃他。

“你确定要一人与姜家为敌,昨日若不是本王你的尸体早就在那乱葬岗了。”

姜苡眠回答:“我不是一个人。”

“什么?”裴靖川问。

“我有王爷,我知道王爷会帮我,不是吗?”

“我有想做的事情,我若没有做这些事情我会寝食难安,我的仇我要自己报。”

“我会让姜家拥有的一切都一点点失去。”

她浅笑,嫩白的指腹划过裴靖川的脖颈:“太后寿宴当天我定送她一份大礼,王爷少收我些利息即可。”

“届时王爷看到我的礼物一定会满意。”

“如今还请王爷赐我通关蝶。”

裴靖川再次拽住她那不安分的手指,神情莫测:“你知道姜尚书最看不起商贩,你要用金铺熔姜家的脸面?”

第4章

裴靖川继续说道:“我可以把金矿原料给你,可你能做出什么?姜家早就有自己的根基岂是你一朝一夕就能撼动。”

“若是你抛头露脸做生意,他们污你名声你又该如何?”

“世家名门最注重血脉,而姜家敢让养女好过嫡长女就代表养女并非是养女,你手中并无证据,又该如何应对?”

姜苡眠被他问得怔住了片刻,下一秒她便抬起了头眼神坚定:“我与他们相抗衡是处于劣势,但并不代表他们会一直好,我既然想做便会逐步瓦解,刀刀致命。”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做什么都可以,名声算不了什么,在怎么糟糕也不会有上辈子糟糕。

裴靖川见她如此坚持,松开了手,沉思道:“既如此,我给你半年时间击垮姜家,也算是报了当年恩情,若是失败乖乖听我安排,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好,我愿赌服输。”

姜家表面上看不起商户,实则安国城最大的金铺就是姜家在背后暗箱操控。

姜尚书那好妹妹姜音音能成为尚服局掌事也与他背后的金铺有密切关联。

“太后寿宴在即,尚服局要采买九十九皮云锦,九十九套头冠。”她眼尾一动,“若能让她们自乱,那给太后的礼物将越发精彩。”

“还要借王爷的人一用。”

裴靖川点头默许。

接过裴靖川给的银票及通关文书,她心情平缓了些许,和裴靖川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顾九问:“王爷,当着放心姜姑娘这样离开?”

裴锦川摩挲着手中的金铃铛,扫了眼她的背影:“小狐狸本就养不了家,她爱黄金那便给她筑金屋。”

疯狂带毒的小狐狸更有意思,更适合这王府。

姜苡眠离开王府时还向裴靖川要了一人。

沈梦溪跟在姜苡眠身旁,这几日她感觉在做梦一样,没想到她们真的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军营里面出来了。

她认识姜苡眠多年,但感觉这两天的姜苡眠与往常有很大的差别。

她问道:“我听闻王爷冷血无情,就连当今皇上都不被他看在眼里,如今他高看姑娘,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出府了反倒有些许不开心了。”

姜苡眠眼眸微眨,轻轻一望,听着沈梦溪打探来的消息。

她压下心中掀起的那丝涟漪,上一世的他可从未喜欢过她,这一世她也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感动沉沦。

也在心中深深计量,裴靖川是年轻有为手握重权的摄政王,连当今皇上都要忌惮他,的确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

半月余。

姜家乱作一团。

姜尚书刚下朝就与掌管尚服局的妹妹姜音音急匆匆赶回了家。

姜尚书满脸怒火。

姜音音面色憔悴,平日里精致的发髻满是碎发。

仅仅一日时间就像是老了好几岁。

“大哥,母亲,这该如何是好,那些首饰和云锦可是从咱家首饰铺出去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姜音音一进姜家就哭得跌坐在地上。

姜竹礼听说出了大事,急忙赶了回来,他皱着眉看着差点哭晕的姑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寿宴在即,可尚服局交给皇上,太后及各宫嫔妃准备的首饰,服装竟然出现了瑕疵,皇上雷霆震怒,当朝问责,要不是有太子求情,咱们姜家今日在劫难逃!”

“皇上命我们在太后寿宴前一定有补齐所剩首饰,可商铺现有存余根本不够。”

姜竹芸急忙安抚生气的父亲。

“父亲莫要着急,当务之急是想如何补救,咱们姜家不是有金矿,只要让工人加急提炼一定能赶上,我今日听说圣安街开了一金铺,种类齐全,深受贵人喜爱,我们只要与之合作就能解决难题。”

姜尚书眉头拧出川字文,怒甩衣袍,在府中来回踱步。

“补救?谈何容易!”想到这姜尚书气得摔了茶桌上的茶盏。

“那金铺就是冲我们姜家来的,刚一开张就抢了咱们姜家的生意,也不知是耍了什么手段才能在圣安街开金铺,眼下又怎么会愿意与我们合作。”

“还有你姜竹芸,这些有瑕疵的金饰,可是三年前按照你所设计的图样锻造的,如今怎么会出错惹得太后大怒,你都设计了什么?”

“太后可是放了狠话,若是不能补救姜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到姜父的责骂,姜竹芸吓得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那些首饰图样其实是眠姐姐交给芸儿的,她不想让大家知道,芸儿当时想着眠姐姐也是想为家族谋利便就私自收下了,没曾想酿下大错。”

“芸儿一定会弥补,父亲怎么罚芸儿,芸儿都认。”

“逆女啊!真是逆女,她这是要毁了姜家,那逆女呢?让她现在就跪到宫门口罚跪,跪到太后消气。”

姜父的怒气震得没人敢说话。

“你这是气糊涂了,那逆女如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谁知道。”姜老夫人重重将拐杖落在地上。

“那就去找,找回来去请罪。”姜父大吼一声。

吓得姜竹芸一哆嗦。

姜竹樾立马跪在了姜竹芸身旁。

“父亲,我明日就去找太子殿下,殿下一向喜欢芸儿,有殿下的帮助,我就不信一商贾胆敢不从。”

“咱们姜家一定能渡过难关。”

“都起来吧!”

想到还有太子的庇佑,姜父松了一口怒气。

此刻,圣安街金宝阁包间。

“姜姑娘,姜家送进宫里的首饰都按照您的要求换了,宫中那批首饰都是用尾料铸造的,那图样丑得不像样,太后看到那蛤蟆金叉时脸都气绿了。”顾七沉稳却带有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姜家被罚,这两日乱作一团,此刻想来和咱们金宝阁谈合作。”

姜苡眠望着一旁的箱子,嘴角上扬,泛起冷笑。

三日前她便让顾七去请裴靖川换掉了那批首饰。

箱子中的首饰本就是她姜苡眠设计和锻造的,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便宜姜家。

“姑娘,姜竹芸果真来金宝阁了,她身边还跟着一男人,真是不要脸,我要不要去把她赶走。”

沈梦溪急匆匆从楼下跑了上来。

“不用,赶走了多没意思?”姜苡眠应道。

她推开窗户,眼眸从众多客人上扫过,停留在那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女身上。

姜竹芸柔弱地倚靠在裴奕身旁,泛红的瑞凤眼上还沾着几滴泪:“还好有太子殿下,要不是有殿下姜家都不知道要怎么渡过这个难关。”

“孤和你一块长大,怎么会不帮你,你放心,今日不管这金宝阁背后老板是谁,孤都让他为姜家所用。”

裴奕语气柔和。

姜竹芸可是安国公认的美人,这样一位美人求他,他自然愿意帮忙。

她一脸柔情地看着他,裴奕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芸儿妹妹放心,等太后宴会结束,孤就求父皇为咱们赐婚。”

“那眠姐姐呢?”姜竹芸一脸愧疚。

“谁管那名声尽毁的丑女人。”裴奕嗤道。

对,如今的姜苡眠早有没有资格和她争了。

姜竹芸这样想着,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是?

第5章

只见那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姿在那袭白裙及头上金簪的衬托下竟然没有一丝风尘味,反而多了一丝清新。

她再次把视线放到了那女子身上,她以后也要这样穿,四目相对。

“姜......苡......眠?”

这怎么可能?姜竹芸惊得急忙挡住了裴奕的视线。

姜竹芸神情惊恐。

一定不可能是姜苡眠,上次见面她明明身上长满了脓疮,快死了。

“芸芸,你怎么?”裴奕一脸担忧的看向她。

“没事......谢小世子去后院找店主了,许是没找到路......太子殿下你要不要去接接他,我在这看看首饰。”她支支吾吾的应道。

她不能让裴奕看见姜苡眠。

姜苡眠只能以最狼狈的样子出现在裴奕面前。

“好。”裴奕看了眼她后离开。

眼见裴奕离开,她急忙寻找姜苡眠身影,却没有半个人影,她怅然,莫不是眼花了。

姜苡眠一庄子上的粗鄙货怎么可能比她好看。

她只能被她踩在脚下。

裴奕才刚踏进金宝阁后院就见谢玄偷偷摸摸在看什么?

“谁勾了你的魂?”他很是不悦地拍了拍谢玄的肩膀。

“嘘......”谢玄回身瞪了一眼,见身后的人是裴奕又收回了视线解释:“看到一小女娘,还有点意思。”

裴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女子俯身于石案前,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把银刀,银刀在金块上轻轻划了几下,一个蝴蝶状的金饰就雕刻而成,树上海棠花瓣很适宜地落在她的脸颊。

裴奕自诩见过无数美人,眼前的女子却是极美。

姜苡眠见有外人来,将手中的金饰交给身旁的工匠转身看向来人。

见她看向他,裴奕的脸上增添了笑容,他随意晃动手中的折扇,在安国还没有人能无视他的存在,他等待着她走向他。

可姜苡眠的眼眸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毫不在意地别开了视线。

她的神情虽然没有变化,却一直紧掐手指她在压抑自己,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撕烂这恶心的脸。

犹记得,前世,她跪在泥地里求他放过,他掐着她的脖颈往莲花池里按,看着她脸上因他而伤的疤痕大骂,“凭你这张腌臜的脸,也配当太子妃,也敢和芸儿比,贱人,就该烂在泥里。”

“你不知道孤平生最厌丑?”

她稳住情绪,视线扫向谢玄时对着他浅浅一笑便径直朝前面走去。

裴奕脸色不太好,似无意地问道:“这谁家姑娘?你认识?”

谢玄道:“不认识,听说是这金铺的老板......她刚刚是不是对我笑了,还是本世子有魅力,只可惜太温柔了本世子还是比较喜欢飒爽的女子。”

“你若喜欢让你好了。”

裴奕耐心耗尽。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轻视他。

他若喜欢还轮不到旁人让。

他拉住了姜苡眠。

姜苡眠抬眸眨巴着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一脸疑问地看向他。

“这是你刚刚掉落的簪子。”他把手中的簪子递给姜苡眠,语气冰冷。

“谢谢公子。”姜苡眠看向他手中的簪子,伸手接过簪子,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她的声音很甜,裴奕胜券在握,噙着一双柳叶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千金,之前并未见过,可有婚配?”

姜苡眠忍住恨意,咬了咬唇,“小女子没有什么家人,还好有这家金铺傍身,若公子看上了金饰可随意挑选,只是......这后院是不待客的,下次莫要在迷了路惹人非议。”

“姑娘,他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

沈梦溪的出现打断了几人。

“小溪不得无理,来者是客。”姜苡眠歉意地看了眼两人。

沈梦溪却继续说道:“姑娘,别替这些臭男人说话,明明是他们擅闯后院,改明又说你勾引他们,咱们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难道只因长得比寻常千金小姐好看些就要凭白被他们污了名声。”

“这些年咱们谨小慎微,却还不是被造尽了谣,有家不得回,如今躲在这个地方也不得安生了。”

“好,咱们走,你知道的我最不喜那些个世家公子。”姜苡眠无奈地跟着沈梦溪离开。

离开前对着谢玄歉意的笑了笑。

见被姜苡眠再次忽视,裴奕脸色极臭。

姜苡眠不顾他们的目光,走进屋后,脸上浮现了算计后的笑意。

她知裴奕喜素色,喜娇弱的美,男人终究抵不过一个色字,所以这一世故意穿了浅色衣裙。

有欲望,她就能拿捏。

对于裴奕这样被人捧惯了的人,征服欲极强,越是不在意他,越是把目光偏向他人,他越想得到。

“姑娘,金簪上的毒有用吗?若有用你岂不是也......”

见没有了外人,沈梦溪满脸忧心地看向姜苡眠发髻上的金簪。

“没事,这毒无色无味,单独查也查验不出来,但是一遇桃花粉便会令人生脓疮,姜竹芸最喜爱的就是桃花粉。”

“裴奕最在意自己那容貌,这就当是送给她们的第一份礼物。”

“姜竹芸今日见了我,她明日必会带着她的好哥哥寻来。”

“小溪,明日你亲自去趟姜府,把金宝阁的老板是我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沈梦溪眼眸一沉:“姑娘,你是想回去?可那个家就是虎潭。”

“而且不是与姜家断绝关系了吗?”

“是断绝了,所以若她们求着我回去,我便告诉她们我对待仇人是何态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姜苡眠心里清楚姜家人最在意权利,面子比起一刀杀了姜家人,让他们逐渐失去他们最在意的,才是最毒的。

她就要夺走他们在意的,让他们自相残杀。

......

姜竹芸这边非但没有寻到姜苡眠还找不到裴奕和谢玄。

还无故受了这店铺老板的气,这一定和姜苡眠脱不了关系。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见裴奕和谢玄走了进来。

她感觉到了裴奕情绪不太对,凑近他,小声问道:“太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见到金铺老板了吗?刚刚有人......”

裴奕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看到的女子身上,并未搭理姜竹芸,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全身奇痒无比。

他轻轻一挠,手臂上起了疱疹。

裴奕慌了。

“先回姜府。”他撂下一句话,也不等姜竹芸,转身就走。

姜府气氛紧张。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裴奕身上已经长满了疱疹。

沈霖渊神色不对,好半天才道:“殿下不是中毒,而是起了风疹,这风疹许是桃花粉引起的。”

听到这,裴奕气得摔了案桌上的茶盏。

“姜竹芸,你这是要害死孤?”

第6章

“孤见你今日出门时去秀兰阁买的就是桃花粉。”

他想今日见的那女子未涂任何水粉也是极美的,怎么这姜竹芸就偏要靠这些俗物维持美貌。

姜竹芸见太子生气了,立马哭泣道:“殿下,真的不是我,许是沈太医误诊。”

姜竹樾也道:“对,太子殿下,芸芸一定不会害你,她最喜爱的就是桃花粉水粉,日日涂抹,太子殿下您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芸芸。”

“又怎么会独独今日过敏。”

沈霖渊一听兄妹俩质疑他的医术,沉着脸道:“臣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质疑医术,请太子明查,可请其他太医来诊治这风疹是否是因为桃花粉引起的。”

沈霖渊是姜家的外亲,姜竹芸称他一声表哥,本还对这姜竹芸有些好印象,如今被她这么一污蔑,瞬间觉得自己之前是眼瞎了。

听罢,裴奕怒甩衣袖把今日在金宝阁因那女子受的气也一块发了出来。

“霖渊跟随孤多年,他的医术在安国无人敢质疑,也是你们能质疑?”

“你们姜家还有什么能办好?这些个腌臜事情若是解决不了,孤也没有留着你们的必要。”

“孤这脸上日后要是落了疤,姜家谁也别想逃过。”

“至于与姜家的婚约孤自会去向太后说明,就此退了这婚。”

姜竹芸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落下:“太子殿下,是臣女不好,若能减轻太子殿下的痛苦,臣女愿意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说着她就要往那柱子上撞,还好姜竹樾速度快把手挡在了柱子上。

“芸芸,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出了事情你让哥哥们怎么办,还请殿下看在芸芸不是有意害殿下原谅芸芸这一次。”

以往只要姜竹芸一落泪太子就会心疼。

眼下裴奕见哭哭啼啼的姜竹芸只觉得心烦意乱:“孤有说过要她的命吗?一遇到事情就会哭哭啼啼,着实扰人心烦,姜家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孤不会再插手。”

话落,便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姜家人傻眼了。

姜父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斥责起来:“这都办得什么事情?如今若是不能解决金饰一事,咱们姜家算是彻底完了。”

姜竹芸见姜父脸色阴沉,身子丝丝发抖,提着素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神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父亲......女儿知错,请父亲责罚。”她发髻凌乱:“只是......女儿觉得......今日,今日太子殿下那么生气可能是被眠姐姐冲撞到了。”

闻言姜父眉眼微蹙:“你们今日见着那逆女了。”

姜竹芸咬了咬唇角:“今日我和太子殿下一块去金宝阁本是想与金宝阁店主谈生意,谁知看到了眠姐姐,她还金宝阁的老板拉扯......又或许是女儿看错了。”

“只是后来女儿想买金饰,却被掌柜羞辱了,他,他说女儿配不上他们店的金饰,就算把那些首饰扔到大街上也不会卖给女儿。”

“女儿原本想让太子殿下做主,岂知殿下去了一趟后院回来就神情不对,再后来就......”

“逆女!”姜父气得青筋暴起:“这孽障月余未归,我还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却在外面与人厮混,为的就是整垮咱们姜家。”

“去,掘地三尺也去把这孽障找回来。”

*

万宁寺里海棠花开得正盛。

姜苡眠折了一枝海棠花别在发髻,海棠花的清香遮住了刚刚不小心沾染的血腥味。

箱子里还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姜苡眠眉眼微蹙,朝着沈梦溪呢喃道:“看好她。”

沈梦溪点头朝着屏风后的箱子走去。

不一会又折了回来。

“姑娘,太子的马车到寺院门口了。”沈梦溪的声音响起。

“该去佛前点灯了。”

姜苡眠将最后一盏长明灯点亮,放在供桌上。

她对着佛像跪下,浅杏色的披肩如莲花状散开在地上。

“信女自知佛缘浅,未得菩萨庇佑,纵使嫡母父亲怨我给家族蒙羞,但信女愿日日抄经只愿他们平安,不再为信女的事情而困扰。”

佛堂外传来脚步声,姜苡眠知是裴奕,这万宁寺有一眼温泉恰好可以治疗他的风疹,为了治病他会来这。

她将头重重抵在蒲团上,故意提高了声线。

“菩萨在上,信女清清白白并未做过有辱家门的事,却被小人挑拨导致家门荣誉受损,令父亲母亲哥哥忧心,自知罪孽深重,这一切都是信女的错。”她抬起头任由眼泪落下。

“血脉至亲,信女不求能归家,若家人能渡过困境信女愿折寿十年。”

听到里面的声音裴奕顿住。少女哽咽的声音让他想起幼时母亲跪在烈日里求先皇赐药的场景。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姜苡眠正垫脚重点已经燃烧殆尽的香烛。

许是被突然的声响惊到,姜苡眠回头的刹那,披帛滑落,刚好露出一抹修长白皙的脖颈。

“小心。”

拉住她时,海棠花从裴奕的下颌划过,他嗅到一抹独特的香气。

姜竹眠神色惊慌:“你......你为什么在这?”

裴奕弯了弯眉眼,伸出胳膊:“无意打扰,只是需要这万宁寺的温泉。”

姜苡眠看了眼他身上的脓疮,内心冷冷一笑,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

“这药或许有用,没毒,用不用还请公子自行定夺。”

裴奕一刹那慌神,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你的家人无情无义既弃了你,就不配为亲人,你又何必在这佛前长跪。”

“你这般对谁都善良的性格只会害了自己。”

闻言,姜苡眠脸色一黑,声音却乖软:“我的家人纵使不喜欢我,但我绝不允许外人随意贬低他们,我还要在这祈福,公子若无事就请先离开。”

“主子。”恰好门外传来手下呼喊。

裴奕回过神,松开了手:“是裴某唐突了。”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玉坠放到了姜苡眠手里:“这是裴某的贴身之物,你若有事情可凭此物去琳琅阁寻我。”

姜苡眠摇摇头,欲把玉坠还给她:“不用......”

裴奕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见人走远姜苡眠走到屏风后面,打开箱子,箱子里的人见嘴里没有了束缚。

怒骂道:“贱人,你竟然敢勾引太子殿下,小姐和夫人们绝不会放过你。”

第7章

她的骂声越来越大:“贱人,吃猪食长大的肮脏货,当初就该让你在粪坑里面淹死。”

说话的人正是姜竹芸的丫鬟,听了姜竹芸的吩咐,她一直守在金宝阁门口。

见姜苡眠出门便一路跟到了万宁寺。

只是没想到刚进寺院门口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被关进了箱子里。

直到听了箱子里面的谈话她才知道是姜苡眠打晕了她。

她竟然还敢背着小姐勾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小姐的岂能是她一个下贱货能肖想。

看着她这张愤怒的脸,姜苡眠轻蔑一笑,上一世她过得真是差劲竟然连这种畜生都能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她掐住她的下颌:“下人养出的下人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连自己是何身份都认不清。”

“你和你那主子不是最喜欢划花别人的脸,剪坏别人的头发,来衬托自己既如此,我成全你。”

上一世为了让裴奕厌弃她,她们主仆绑了她,剪坏了她的头发,还逼迫她穿会使人起疹子的衣服。

导致裴奕骂她污了他的眼。

“你这发髻和你家小姐的一样碍眼,我帮帮你。”

说着她便拿着剪刀将她那长发连根剪下,长发洒落一地。

她肆意大笑,顺带在她脸上慢慢划了一个丑字。

“啊......姜苡眠......你疯了,我要告诉小姐,老爷夫人绝不会放过你。”

丫鬟痛的大叫。

姜苡眠将剪刀插在她的肩口哈哈大笑。

“真丑,真无用,既然无用那就先行一步,好好去偿该偿的命,放心,你那主子马上就会来陪你,你知道的事情就去地府告诉她吧。”

“你要干嘛?”丫鬟一脸惊恐。

姜苡眠毫不在意,拿出金簪轻轻一刺。

丫鬟痛得惨叫,随着一脸青紫,咽了气。

“找人处理了。”她看向沈梦溪,语调冰冷。

暗处的顾七惊呆了,这还是那个柔弱的小女娘吗?

他们王爷知道吗?顾七觉得自己压力倍增,王爷前景堪忧,他需要快点回去禀告王爷。

皇宫。

裴奕在御书房跪了三个小时只为退掉与姜苡眠的婚事。

看着他如此执迷不悟,皇上皇后脸都黑了。

他们是不满意他娶姜苡眠但也不能由着他娶姜家那上不了台面的养女。

皇后懒得看裴奕为了个女人不成器的样子,怒道:“你当真要为了如此上不了台面的人退婚,姜竹芸那低贱女究竟哪里好,竟然勾了你的魂。”

裴奕白日虽凶了姜竹芸,但不忍她被人如此轻贱,开口道:“芸儿只是一个弱女子,她的出生不是她能选择,母后曾经也是庶女,既然能当皇后,芸儿又为何不可。”

“住口,简直大逆不道。”

听他这么一说皇后脸色一沉:“今日母后就许了你的退婚,但坚决不允许你娶姜竹芸。”

“日后你若是后悔了也没有回旋余地。”

“儿臣绝不会后悔。”

“行,记住你今日的决定,你今日如此出言不逊,自去领罚。”

*

次日,入夜。

整个裴王府都显得特别寂静。

裴靖川正在书案前处理军务,一道压低的声音飘来:“王爷。”

“嗯,如何。”裴靖川并未抬眼。

顾七把近日姜苡眠明里暗里的举动都告诉了裴靖川。

裴靖川眉眼一弯:“哦,偷换金首饰给姜家危机,勾引太子,杀害丫鬟,这只小狐狸果然玩得很大。”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命玩到最后,本王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顾七很不解,姜娘子为什么要接近太子,明明自家王爷权利才更大,若要报仇直接找王爷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一不小心玩火自焚。

裴靖川思索片刻,抬了眼,“把这匕首给小狐狸送去。”

顾七刚要接过匕首,裴靖川却起了身。

“本王亲自去会会那小狐狸。”

裴靖川到金宝阁后院的时候姜苡眠正坐在海棠花树下抱着一坛酒喝。

她意识早已不清楚,她抱着酒大口大口地喝。

许是喝开心了,边喝边笑,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海棠花,笑着笑着又哭了。

并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裴靖川身着一袭玄衣在她身旁坐下,他轻轻捏了捏她微红的脸颊:“阿狸。”

晕乎中,姜苡眠听见有人喊自己,“嗯?”她随意呢喃了声。

还是这个名字顺口。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裴靖川接过她手中的酒坛。

“裴奕浑蛋,都是浑蛋,就要喝酒,千金难买本姑娘舒心......喝......”闻言,姜苡眠抱住海棠树大喊了起来。

听到她的话,裴靖川眸色阴沉。

“就因为被退婚了,所以不开心。”

“为这么个男的值得吗?”

“那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你是谁?那小子若是知道你就是他未婚妻说不定就不会去退这婚了。”

裴奕和姜苡眠自幼便有婚约,之前他虽不喜姜苡眠却也没强制要求退婚,昨夜长跪御前,说尽姜苡眠的坏话,只为退婚。

如今倒是如了他的愿。

忽然,她将下巴靠在他的下颌,眨着一双迷离的狐狸眼:“难受。”

裴靖川被她这模样撩得心痒痒,拿过她发髻的花瓣,指腹在她的唇上轻轻压着,软软的,很舒服。

好半天松开手,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和裴奕进展到哪一步了,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若是答案不是他想听的,他会怎样?

“说话!”

“男人,男人都是垃圾。”

“本姑娘才不要喜欢,谁都不喜欢。”

姜苡眠嘟着嘴把所有男人都骂了一遍。

裴靖川乐了,把她轻轻抱在了怀里,看着她的眼睛呢喃道:“阿狸,你可以喜欢我,我帮你,你只能属于我。”

“记住,远离裴奕,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姜苡眠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姜苡眠全身酸痛,昏昏沉沉地起来,她感觉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

他梦见有一个大妖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她,让她只能喜欢他。

果然喝酒误事,下次不喝了。

“姑娘你怎么了?”沈梦溪递给她一杯热茶,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她淡淡道:“没事,没睡好,以后不会了。”

沈梦溪继续道:“太子自退婚后便和姜家断了联系,姜家大乱,姜家如今知道了小姐的身份正往金宝阁赶呢?”

“咱们要不要回去?”

“回去自然要回去,至于怎么个回法,就由不得他们。”

姜家近日已经打探清楚这金宝阁的老板就是姜苡眠,也不知道她搭上了谁的线竟然有本事在这圣安街开起了金铺。

凭她自己可没有这个本事,这铺子金子原料一看就来路不明,若是往日一定要让官府严查,如今他们需要姜苡眠的金铺只好作罢。

近日来金宝阁门口聚集了马车,都是来接姜苡眠回家的,姜苡眠谢绝见客。

姜家人有气却没地方发,姜竹樾已经从早上等到日落都没有见到姜苡眠。

期间已经有无数封信件送进金宝阁。

姜苡眠坐在阁楼里,透过窗户,冷眼看着楼下马车外一脸谄媚的管家。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将一封信交给了小厮。

姜竹樾拿着信,气得双手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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