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等着守寡,短命夫君长命百岁了的小说阅读_江菀棠、邵伯卿全章节阅览

世子妃等着守寡短命夫君长命百岁了 这本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分别是 江菀棠邵伯卿 ,作者“佚名”通过娴熟的描写为我们展示了这本故事的精髓,第1章“盖棺!”“夫人!”棺材被钉上,棺材旁的男人几度哭到昏厥。“陆大人和夫人,当真是伉俪情深啊!”周围的人,看着丞相大人这般,也是纷纷红了眼眶。江菀棠飘在空中,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她嫁给了爱情,在世人眼里,他们的爱情,是一段旷世绝恋。但是真正经历过柴米油盐后,却发现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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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等着守寡,短命夫君长命百岁了》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盖棺!”

“夫人!”

棺材被钉上,棺材旁的男人几度哭到昏厥。

“陆大人和夫人,当真是伉俪情深啊!”

周围的人,看着丞相大人这般,也是纷纷红了眼眶。

江菀棠飘在空中,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嫁给了爱情,在世人眼里,他们的爱情,是一段旷世绝恋。

但是真正经历过柴米油盐后,却发现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阳谋。

两情相悦,为爱付出,无尽的付出····付出····

被爱情裹挟的江菀棠,容不得半分懈怠。

绵延子嗣,夫君仕途,一切的体面。

期间,甜蜜,平淡,猜忌,释怀。

江菀棠本就有先天的隐疾,最终因为劳累,还不到四十岁便早逝了。

下辈子,江菀棠不想再嫁给爱情了。

这浓情蜜意的日子,谁爱过谁过,反正她是不过了。

江菀棠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重生

到,她和永安王世子邵伯卿的纳采宴上。

永安王府和国公府结亲,自然是宾客盈门,陆墨渊作为新科状元郎,也受邀在列。

前世她便是在这纳采宴上,开启了那段旷世绝恋。

如今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受堂妹的引诱,去结识陆墨渊,最后糊涂到和她换嫁。

前世邵伯卿性格莽撞,是个实打实的武痴。

喜欢滋生是非,又极易被人挑拨。

三年后,便意外去世。

听说前不久,邵伯卿落水了,

据说是昏迷了好几天,醒来之后,忘却了一些事情,性情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无所谓,就算是个痴傻,她也认定他了,谁让他命短呢!

她被带至屏风后面,

听着外面的交谈,没想到竟然出奇的得体。

前世的邵伯卿,一进屋便和母亲展示他的武艺,活像个大傻子。

如今莫不是真的因落水,而转了性子?

江菀棠忍不住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邵伯卿

通身的气质,确实比前世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的他,眼神里满是戾气,浑身的气息都透着跋扈。

而今的他,瞧着倒有几分文质彬彬,眼神里也带着几分从容镇定。

突然目光交汇,空气瞬间静止,江菀棠倒也没有躲,而是淡淡地收了回来。

邵伯卿注意到她的黑眸异常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一般。

她眉眼倒是生得俊俏,只是肤色泛着惨白,倒不像是康健的人儿。

连模样都没见到,便要结为夫妻,属实是荒谬。

邵伯卿:“国公夫人能否回避一下,伯卿想要和江小姐闲话几句。”

江母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连忙回避了。

邵伯卿微微歪了一下身子,瞄向那屏风内侧,却只看到了华丽的锦绣。

“江小姐,能否出来叙话?”

江菀棠闻言,柳眉微皱:“这不合规矩。”

邵伯卿故意刁难:“可万一江小姐,长得貌若无盐,尖嘴獠牙,岂不是会影响我王府世代子孙的相貌?”

江宛棠面色瞬间沉下,眉心亦是皱紧。

她刚还觉得,这世子好似是换了个人,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今日是纳采宴,若是她现在出去,任凭他评头论足,那国公府的颜面何在?

“下聘前,世子是看过画像的,而且男女成亲前,也无面对面相看的规矩,还望世子不要坏了规矩。”

邵伯卿剑眉蹙起:“但是我记得,你刚刚已经相看我了。”

这个小丫头,还跟自己玩双标。

江菀棠闻言,黑眸里的寒光,瞬间射向了屏风外的男人。

这个愣头青有点欠打!

“不行!”

江菀棠声音低沉,隐隐透着怒气。

邵伯卿自然听出了她的怒气,

直言:“婚姻里如果没有爱情,是注定不能长久的。这种包办婚姻,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江菀棠闻言,忍不住露出狐疑之色,包办婚姻?

她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此之外,那便是有悖人伦了。”

她前世

向往爱情,可不还是凄凉一辈子?

邵伯卿:“如果我们互相不喜欢,却要强行在一起,岂不是很痛苦?”

江菀棠眯了一下眼睛:“那世子可知,如果你现在悔婚,永安王府要被如何诟病,而我江菀棠又该以何面目示人?”

邵伯卿:“我自会向世人解·····”

江菀棠直接打断他道:“世人不会听你的解释,他们只会妄自揣测。”

邵伯卿抿了一下嘴角,这个女子声音不大,却莫名透着威慑力。

江菀棠垂下眸子:“菀棠知道世子心有所属,菀棠是个体面的人,只要世子给菀棠体面,菀棠也定会给够世子自由。”

他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你小小年纪,口口声声都是体面,你可知你要了体面,很有可能会让你失去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江菀棠:“什么?”

邵伯卿:“两情相悦的爱情。”

江菀棠听到这句话,突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身份和地位,才是女子最切身的依仗。”

邵伯卿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封建社会的小姑娘上了一课。

“好,希望你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江菀棠:“我自然不会,也希望世子能守住自己的·····爱情。”

听说邵伯卿养了一个花魁,原本以为是玩玩,没想到是来真的。

邵伯卿皱着眉头看着那倩影,这份从容和镇定,以及别有深意的反讽,实在是不像只有十五岁的小丫头能说出来的,

突然他踮起了脚尖,视线越过了屏风。

江菀棠咬牙快步转身离去,只留给了他一头及腰的墨发。

反应倒是挺快,看身形确实是个小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会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罢了,既然她看得开,他也就无所谓了。

小小年纪就讲究体面,也着实是被荼毒的不轻。

邵伯卿走后,江菀棠才重新走出来了。

这个男人,倒是没想象中蠢笨,就是有些·····不懂规矩。

他竟还懂得爱情,也属实是没想到。

前世嫁给陆墨渊时,他只是一个七品编修。

那几年,她受尽了权贵圈的拜高踩低,为了争口气,她靠着苦心经营,让陆府有了上百个铺子,近万亩的良田。

大片的银钱撒出去,终于撒出了陆墨渊的锦绣前程。

到最后爱情淡了,留下的只有身心俱疲,所以有爱情又如何?

江菀棠站在阁楼上,打开窗户看向了楼下喧闹的宾客。她只一眼便看到了陆墨渊,而他身边站着的人是······江艳茹。

前世,江艳茹以害羞为由,硬拉着江菀棠和她一起见得陆墨渊。

待见了陆墨渊之后,她又一言不发的成了个工具人。

当时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撮合她和陆墨渊。

然而今世,江艳茹竟然自己主动去见了陆墨渊。

以她那嫌贫爱富的性子,自然是瞧不上出身贫寒的陆墨渊。

难道······她也重生了?

因为知道陆墨渊以后会成为丞相,而且也知道永安王世子会早逝,所以她便准备把宝押到陆墨渊身了?

呵!

她可真是个人精,只是不知道,没有她江菀棠的银钱铺路,他陆墨渊这辈子,还能不能有那份出息?

就在这时,陆墨渊突然抬眼看向了阁楼上的江菀棠。

四目相对那一刻,陆墨渊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了。

菀菀,为夫终于又见到你了。

第2章

江菀棠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墨渊,前世的争吵,仿佛历历在目。

冷战猜忌,再到她病危后的释怀。

没了爱情滤镜的陆墨渊,与陌生人并无不同。

她关上窗子,把他的炽热,彻底隔绝在外。

陆墨渊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她为何这般冷漠,前世是她和江艳茹一起下来的,为什么今天她没有下来?

纳采宴结束后,永安王府和国公府的婚约算是定下了。

女子定亲后,都会上山诵经祈福三日,祈求自己以后的日子美满幸福。

前世她就是在隆兴寺,和陆墨渊畅聊了三日,当时江艳茹更是主动帮他们打掩护,如今看来,这都是江艳茹为筹谋她的婚约,在阳奉阴违。

翌日,江菀棠便带着下人,蒙着面纱去往了隆兴寺。

香烟缭绕,梵音清幽。

江菀棠盘坐在蒲团上,蒙着面纱宛如仙子下凡。

晌午,她刚走出佛堂,便碰到了陆墨渊。

她原以为没了江艳茹的撮合,陆墨渊不会来了。

“菀····江小姐!”

江菀棠眯眼:“我蒙着面纱,你怎知我就是江小姐?”

陆墨渊:“我·····我认识国公府的家丁,知道定是江小姐来祈福了。”

江菀棠:“我堂妹并没有来,陆大人可以回去了。”

陆墨渊:“我····是来找江小姐的。阁楼那一眼,深深落在墨渊的心里,墨渊一夜无眠,脑子里全是·····”

“闭嘴!”江菀棠冷声呵斥:“我已和永安王世子结下姻亲,你还同我说这般话,是想要毁我清誉?”

陆墨渊抿唇:“墨渊不敢,墨渊只想······”

江菀棠再次打断:“你想什么?你一个七品芝麻官,有什么资格肖想国公府嫡小姐?”

陆墨渊闻言,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前世他和她告白时,菀菀可不是这般的,当时的她如闭月羞花一般惹人怜爱。

江菀棠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她抬脚想要越过他,结果却被他直接抓住了胳膊。

拐角处正欲走来的人影,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停下了脚步。

江菀棠挣扎道:“你要干什么?”

陆墨渊满含深情地看着江菀棠:“前世有个女人,和自己的夫君,为爱抵抗世俗。

从无到有,从低到高,他们冲破层层磨难,终于得到了一切美好和幸福。

男人发誓,生生世世都要和女人在一起,永远不离不弃。”

江菀棠冷眼看着他,原来他也重生了。

她冷哼一声:“抵抗世俗,从无到有,从低到高,这十二个字想想就累,男人竟然还好意思,缠着女人生生世世,当真是可笑。”

陆墨渊眼神瞬间多了一丝错愕,她的话当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江菀棠:“你若是那个男人,就该放过她,此生再也别让她,活得那么累了。”

陆墨渊红着眼睛:“可是那些海誓山盟的爱呢?她竟然也都不要了吗?”

江菀棠:“你若当真爱她,就不应该用爱捆绑她,然后看着她承受那些,不该承受之苦。”

陆墨渊:“所以·····她要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她的挚爱?”

江菀棠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挚爱?这世间就没有永恒不变的爱,再山盟海誓,到最后也会变得面目可憎,既然如此,又何必放着锦衣玉食不要,而去啃那干窝窝?”

说完她用力甩了一下胳膊,挣脱开了陆墨渊的束缚。

转角的男人,一脸玩味的看着二人。

听这意思,俩人的关系,好像还不浅呢!

陆墨渊自然不肯让江菀棠离开,他再此次抓住她的胳膊,想要跟她问个明白。

“菀菀别走!”

就在这时,江艳茹突然冲了过来。

她直接推开二人,而后更是推了江菀棠一个趔趄。

“江菀棠,你这个贱人,你自己都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勾引我的墨渊?”

江菀棠站直身子,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江艳茹。

下一刻,她直接抬手便扇了江艳如一耳光。

她这一巴掌打得狠,江艳茹的脸上,登时便留下了三条血道子。

“江菀棠,你····”

“啪!”

江菀棠不等她说完,便抬手对着她又是一记耳光。

“是谁给了你底气,让你对我如此不敬的?

国公府养了你们十几年,竟然养出来你这个白眼狼。”

江艳茹嘴硬道:“是祖母让我们留下来的,我们就是江家人,我们就该在国公府。”

江菀棠:“是吗?那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能让你们娘仨卷铺盖走人?”

江艳茹闻言,顿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气势也随之变弱。

陆墨渊:“菀菀,我····”

江菀棠闻言,顿时瞪向了陆墨渊:“闭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敢对我无礼,我便能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陆墨渊脸色煞白地看着她,她竟然对他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江艳茹一听这话,顿时又急了:“堂姐,你说这话可是不对,墨渊可是皇上亲封的新科状元郎,你威胁朝廷命官,皇上若是知道了,定是要重重责罚你的。”

江菀棠:“依照大宴律例,朝廷命官当众调戏良家女子,轻则革职,重则流放。”

江艳茹闻言,小脸顿时又白了几分:“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墨渊这般,自然是也有旁人的原因。”

陆墨渊急道:“没有旁人的原因,是我对菀菀无礼。”

江艳茹闻言,顿时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陆墨渊:“她要害你,你没听出来吗?”

陆墨渊满含深情地看着江菀棠“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江小姐,江小姐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江菀棠冷道:“陆大人到底是清醒的,知道皇上不会为了一个七品芝麻官,而降罪国公府。”

接着她看向了江艳茹:“偏你是个蠢笨的,竟然还吃里扒外。”

江艳茹嘴硬道:“堂姐既然有了婚配,就不该再惦记我的墨渊了。”

江菀棠顿时嗤笑了一声:“你放心,他就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她倒要看看,就江艳茹这个急性子,能不能耐得住那清贫的日子?

陆墨渊无奈:“不是她惦记我,是我对她肖想太多了”

陆墨渊脸上满是凄凉,然而江菀棠却懒得看他一眼。

曾经她也无数次这样看他,而他却对她大呼小叫,只因他已身处高位,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她擦屁股的窝囊废了。

江艳茹看着陆墨渊三番四次替她说话,感觉定是江菀棠勾引了他,毕竟前世她爱他爱得那么深。

一想到这,江艳茹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台阶。

“堂姐,你不能这样!”

她突然用力撞向了江菀棠,江菀棠登时往后倒去。

她有心脏病,危机情况会触发她犯病。

江艳茹就是要让她犯病,说不定她这一犯病,就直接过去了。陆墨渊想去抓江菀棠,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失重感让江菀棠心脏骤然一紧,她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

就在这时,突然一条有力的胳膊伸过来。

下一刻,江菀棠便落在了结实的胸膛上。

她的心跳开始放缓,但是身子却还是软的。

邵伯卿搂住江菀棠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她的细腕。

她脉搏很不规则,脉象虚弱,应该是心脏有问题。

陆墨渊瞪大眼睛看着邵伯卿堂而皇之的搂着江菀棠,他怎么配?

“世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自重。”

第3章

邵伯卿闻言蹙眉看向陆墨渊:“你在教本世子做事?”

陆墨渊垂下眼皮:“卑职不敢,卑职只是····”

“那就闭嘴!”说着他直接打横把江菀棠给抱了起来。

陆墨渊震惊道:“世子要带着江小姐去哪儿?”

邵伯卿冷眼审视着他:“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本世子?”

陆墨渊闻言,再次垂眸,他确实没有资格。

邵伯卿斜了一眼江艳茹,江艳茹吓得顿时后退了半步。

下一刻,他便抱着人离开了。

陆墨渊看着邵伯卿的背影,顿时气得捶了一下柱子。

他一个纨绔,怎么配得上菀菀?

更何况他顶多也就再活三年,菀菀嫁给他,岂不是要孤苦无依一辈子?

邵伯卿把人抱到了自己的禅房,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便在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葫芦罐子。

速效救心丸,能快速让心脏恢复供血。

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外科医生,劳累猝死后,魂穿到了永安王世子的肉身里。

与此同时,他还带来了一个医药包。

这个医药包神了,他需要什么,包里就有什么,而且还能可大可小便于携带。

他刚穿来时,不光是落水受了风寒,身体内里更是潜伏着慢性毒,全是靠这个神奇的口袋,才让他恢复了健康。

此时江菀棠还蒙着面纱,他伸手欲把面纱扯去,然而他刚靠近,一只纤细的手腕,便挡住了他的大手。

“你·····这样不合规矩。”江菀棠此时已经醒了,只是眼神仍透着虚弱。

邵伯卿舒展眉头,还能有意识,看来没事了。

他收回自己的药,看向了江菀棠。

“是规矩重要,还是命重要?”

江菀棠掀开眼皮看向他:“无妨,只是心慌气短而已。”

邵伯卿:“应该不只是心慌气短吧?”

江菀棠直言:“不瞒世子,我心脏的确有隐疾。”

江菀棠也不怕告诉邵伯卿,永安王府看中的就是她的身份,哪怕她只有一口气,他们也会娶回家。

邵伯卿知道,年纪轻轻不会得这种病,除非是先天性心脏病。

邵伯卿蹙眉:“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跟人起冲突?嫌自己寿命太长?”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所以我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邵伯卿:“最起码身边带个护卫,否则别人推你一把,没准就能送你去见阎王。”

江菀棠的丫鬟去准备斋饭了,她感觉在庙里安全,所以就没带护卫。

“多谢世子提醒。”她强撑着身子起身下床:“无事我便不打扰····”

可惜她还没走两步,便再次身子一软跌在了地上。

邵伯卿这次没扶她,就眼看着她瘫软在了地上。

又菜又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邵伯卿蹲下身子看着她:“走啊,怎么不走了?”

江菀棠咬着牙:“麻烦世子派人去唤我的丫鬟秋月,只要她来了,我立刻就走。”

她此刻浑身没有力气,动一下还心跳加速,否则她是不会听他说风凉话的。

邵伯卿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算了,不跟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想到这后,他便伸手欲把她给抱起来。

“你干什么?”

江菀棠瞪着他的手,她早就听说他好色,莫是想趁人之危?

邵伯卿冷哼:“你人不大,心眼还挺多?”

说着他直接,伸手钻过她的双腿,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江菀棠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黑眸更是瞪大了,她能清晰地感受道,男人温热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然而,不等她说完,邵伯卿便已经把她放在了床上。

江菀棠瞪着他:“你怎么可以抱我?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男女拉扯都属于是轻薄,他竟然直接上手就抱,即便是好心,也应该经过女子同意才行。

邵伯卿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自己帮人还帮出错了?

“我在帮你,你想什么呢?你怎么这么龌龊?”

江菀棠闻言,眼睛瞪得更大了:“我龌龊?”

邵伯卿理所当然道:“不然呢?就你这一把骨头,我能占你什么便宜?”

邵伯卿感觉自己刚刚,好像抱了一个孩童,那背都赶不上他的一半宽。

江菀棠瞪着邵伯卿的这张脸,再次有了打人的冲动。

要不是他短寿,她高低是不能嫁给他。

就在这时,秋月突然进来了。

“小姐,奴婢可找到您了。”

江菀棠咬着牙说道:“秋月,过来扶我。”

秋月:“小姐,您要不要再在世····”

“走!”

江菀棠强撑着坐起身,秋月见状,赶忙上前把她扶下了床。

邵伯卿瞪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江菀棠回到自己禅房时,江艳茹和陆墨渊已经在等着她了。

陆墨渊看到江菀棠,立马凑了过来:“菀····江小姐好些了吗?”

江菀棠没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任由秋月把她扶到了床边。

江艳茹看着江菀棠犹豫道:“堂姐,刚刚我是不小心冲动了,忘了后面有台阶了。”

江菀棠冷眼看着她:“你知道我心脏不好,故意用力推我,那台阶不一定会要我命,但是你知道我心脏病发的时候,可是随时能要命的。”

江艳茹顿时慌了:“堂姐,我怎么敢害你性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一时糊涂了,我真的只是想吓唬你一下。”

“呜呜呜呜,堂姐,我真的错了!”

说着她突然哭着跪在江菀棠面前,大有一副痛改前非的架势。

她自然是害怕,毕竟国公府养着她,她的嫁妆,还等着国公府出呢?

江菀棠自然不会一棒子把她打死,也不可能一棒子打死。

她和她的娘亲曹氏,这些年在国公府,演了一手的好戏,蛊惑了不少人心。

她算计她的婚约,她的娘亲算计国公府的家产,借着帮江母管账的空档,贪了不少银两。

她要想收拾她们,就需得连根拔起。

“你们都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陆墨渊:“江····”

“滚,都给我滚出去。”江菀棠怒道。

陆墨渊看着她抿了一嘴角,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江艳茹见状,也赶忙起身出去了。

江菀棠看着二人的身影,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她不会让江艳茹轻易去死,她要让她嫁给陆墨渊,让她好好体会她前世的清贫。

还有陆墨渊,他重生后,便急于来找自己再续前缘。

这里边有多少是深情,有多少是权衡利弊后,而做的决定。

无论是什么,她前世被他用爱绑架了那么久,今生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来一次了。

今天天色晚了,所以陆墨渊并没有下山,江艳茹也没有下山,他们都住在了寺庙里的禅房里。

江菀棠刚用完斋饭,小沙弥就跑来告诉她,有位男施主要见她,并且还递给了她一封信。

江菀棠打开信,果然看到落款是陆墨渊。

她犹豫片刻后,直接把一侧的江菀棠三个字撕掉。

接着,她命人把信送去了江艳茹的禅房。同时又让小沙弥,去给陆墨渊带了一句话。

既然江艳茹那么喜欢他,那她就助她一臂之力。

如此陆墨渊便不能再纠缠她了,江艳茹也如愿嫁给他了。

她倒要看看,江艳茹能不能扛到陆墨渊功成名就。

江艳茹收到陆墨渊的信,自然是激动不已。

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陆墨渊不得不娶她。

与此同时,陆墨渊也收到了小沙弥的传话。

就这样,江艳茹和陆墨渊一起去进入同一间禅房。

江菀棠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后,便知道这件事成了。

江菀棠看着禅房里的人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看什么呢?”

突然的声音,吓得江菀棠顿时忍不住一激灵。

第4章

江菀棠扭头看向了来人,怎么哪都有他?

邵伯卿俯身靠近她的视线看向对面:“对面有谁?”

江菀棠看着他靠近,顿时闪身和他拉开距离。

“世子为何还没回去?”

邵伯卿原本就想住在这清静几天,谁知道他们来了?

“我为什么要回去?”

江菀棠懒得跟他抬杠,她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然而这时,邵伯卿却突然说话了。

“对面是陆墨渊和·····”

“闭嘴!”江菀棠压低声音呵斥道。

邵伯卿眯着眼睛看着她:“我说中了,为什么?你和陆墨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菀棠想到他可能听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都听到了。

“我若和他有关系,又怎么会成全旁人?”

邵伯卿:“这倒也是,但是也有可能,你是受了情伤,对陆墨渊心灰意冷,所以才会急于甩开他。”

江菀棠看了一眼邵伯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脑子的?竟然还能想到这些?

“我才及笄不久,而陆墨渊更是不久前,才进入京城述职,你觉得这么短时间内能发生什么?”

邵伯卿:“倒也是,依着你的性格,估计能和你说上几句话,都实属不易。”

邵伯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内心还是不认可她和他没有关系。

只不过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了。

江菀棠:“现在我能回去了吗?”

邵伯卿抬了一下下巴:“你不看会儿了?没准一会儿,还有大戏呢!”

江菀棠黑着脸斜了他一眼:“世子自己看吧!”说完她便直接回房了。

邵伯卿看着对面的两个黑影,好像那个女影子在哭似的。

不一会儿,俩人便都倒下了。

果然,她动了手脚。

这个女子,好像身上有许多秘密。

这里的人,身上好像都有秘密,就像他的那个庶弟,总觉得不安好心。

早上江菀棠还没睁开眼睛,外面便传来了江艳茹的哭声。

江菀棠被那哭声吵醒,她坐起身下床。

她隔着门缝看到江艳茹抱着陆墨渊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

“墨渊,我跟你共处一室一夜,我的清誉算是彻底没了,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陆墨渊黑着脸道:“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江艳茹:“你这么说,又有谁会相信?反正我的清白算是给你了,你就必须要对我负责。”

江菀棠带上面纱走出了房,与此同时,邵伯卿也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江菀棠,而后看向了对面的二人,当真是有趣。

陆墨渊看到江菀棠后,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怒气。

他昨天晚上,明明是派人把信给了她,为什么来人竟然是江艳茹,而且他们为什么还都睡着了。

“江小姐,你一定可以帮我作证的,对不对?”

江菀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作证?”

陆墨渊张嘴刚想说,昨天晚上他的信是送给她的,结果在看到旁边的邵伯卿后,他的话便生生卡住了。

他如今只是一个七品编修,他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永安王世子。

江艳茹:“墨渊,是你昨天晚上给我写信,让我来的,如今那么多人看到了,我的清誉都被你毁了,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说着江艳茹便拿出了自己的信,陆墨渊不甘心的接过信。

然而当他打开信后,便看到右侧的名字已经被撕去了。

他不甘心的看向了江菀棠,她真的不要他了吗?

江菀棠:“陆大人,女子的清誉很重要,还望陆大人做个有担当的人。”

陆墨渊红着眼睛摇着头:“菀菀,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菀棠垂下眸子,冷声道:“陆大人又糊涂了,我再最后提醒你一次,你只能唤我江小姐,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墨渊看着她,似是赌气道:“好,我娶,我娶!”说完他便恨恨地离开了。

江艳茹怕他不认账,赶忙紧跑几步跟了上去。

江菀棠垂下眸子勾起嘴角,如今这两个人,算是彻底锁死了。

“你俩没点啥,我是真不信。”邵伯卿的声音,突然传来。

江菀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世子爷非要这么说,我自然是百口莫辩。”

反正江艳茹已经要嫁给陆墨渊了,他如今再怎么说,也难以服众了。

邵伯卿移动半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说话老气横秋,有种历经沧桑的破碎感?”

邵伯卿比她高一头多,他像一面墙一般,挡住了初晨的暖阳。

让江菀棠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总比世子好,二十岁的人,说话像十岁的。”说完她后退转身,和他拉开了距离。

邵伯卿发现这个丫头片子,天生爱抬杠。

他真想看看,这个面纱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他伸手欲扯她面巾,结果却招来了她的怒目。

邵伯卿:“至于吗?你以前上街,就没露过脸吗?”

江菀棠冷声轻抚纱巾,冷声道:“若不是世子,三番两次的不懂规矩,我也不至于如此。”

邵伯卿调侃道:“是因为规矩,还是因为你太丑了,怕我相不中你?”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世子睿智。”

邵伯卿双手环胸,再次移到了她的面前:“以前我可能感觉,害怕你太丑,现在吧,我就感觉,你无论是美丑,我都要娶你。”

江菀棠蹙眉:“为什么?”

邵伯卿:“因为我就想要看你独守空房,每日以泪洗面的样子。”

江菀棠强忍着没有翻白眼:“善妒是大忌,夫君能有人体恤,为妻者自当欢喜。

世子应该相信国公府的教养,必然不会让世子失了体面。”

邵伯卿一脸探究的看着她:“你可真怪,你都不像人,而像一缕怨魂。”

江菀棠闻言,眼神瞬间变了,她迅速垂下眸子:“失陪了!”

说完她便转身,快速地进房。

邵伯卿若有所思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她这是心虚了?

江菀棠进屋摘掉面纱,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她的眼神不再清澈纯净,而是饱经沧桑,还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还真被他说对了,看来他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

只可惜,终究是个短命的。

江菀棠祈福结束后,便下山了。

邵伯卿走了,据说是下人来找他了。

他那种纨绔,竟然会自己来这,确实也是稀奇。

江菀棠回去后,便听说曹氏把江艳茹给关起来了。

前世曹氏的儿子,最后娶了公主,成了驸马爷。

她一个寡妇,能让自己儿子,搭上皇室,可见她那些年贪了国公府多少银子。

如今江艳茹要嫁给一个七品芝麻官,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江菀棠去见祖母,正好碰到曹氏正在和祖母哭诉。

她一进去,曹氏便立马拉着她道。

“菀菀好孩子,你快说说,是不是艳茹在撒谎,她怎么可能和那姓陆的共处一室呢?”

江菀棠佯装天真:“婶母,堂妹就是和陆大人共处了一晚上,人都看到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传遍满京城了。”

第5章

曹氏听到江菀棠的这句话,差点没一口气背过气。

她本来还想在江菀棠嘴里,听到点她想要的答案,结果·····

“菀菀,你怎么不看着她点儿,她怎么也是你堂妹啊?”

江菀棠一听这话,眼皮瞬间抬起:“我看着她,她因为陆大人同我说了几句话,就大骂我是贱人,还直接把我推下台阶,幸亏有世子搭救,否则我就·····”

江菀棠一说这话,顿时两眼一红捂着心口,倒在了老夫人的肩上。

“菀菀,你没事吧?快传府医!”老夫人焦急地喊道。

江菀棠正想告状呢,她这一发作,正好撞她枪口上。

“菀菀,你别吓祖母啊!”

江菀棠可是国公府嫡女,老夫人从小把她当成金金宝,如今更是永安王府未来的世子妃,万是不能出半分差错。

江菀棠红着眼睛哽咽道:“祖母,孙儿本就有隐疾,堂妹是知道的,她为什么要这般?”

曹氏急道:“菀菀,你定是误会了,艳茹也定是不小心的。”

江菀棠:“当时我隐疾发作,幸得永安王世子搭救,婶母如若不信,可以去向世子求证。”

老夫人急道:“求证什么?菀菀向来纯良,怎么可能会诬陷堂妹,你是把那死丫头给我捆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

曹氏煞白着脸应了一声,而后便赶忙退下了。

江菀棠扫了一眼曹氏的身影,而后捂着心口又喊了一声:“祖母,孙儿心慌得厉害。”

老夫人紧张道:“菀菀莫怕,府医马上就到了。”

江菀棠每次一犯病,老夫人就紧张得不得了。

嫡亲身份固然贵重,但也确实这孩子讨人喜,是这些孩子里最贴心的,也是最聪慧的。

因着江菀棠发病了,所以江母和两个嫂嫂,以及大伯娘也都来了。

江母看到江菀棠躺在软榻上,又是心疼地不得了。

每次看她发病,她都自责的很,自责自己当时体弱,没能给她个康健的身子。

不一会儿,江艳茹便肿着半边脸来了。

此时江菀棠躺在老夫人的软榻上,老夫人则在一边轻轻地帮她按着太阳穴。

这整个府里,也就只有江菀棠有这个待遇了。

“母亲,艳茹来给菀菀赔不是了。”

说着曹氏直接把江艳茹按在地上,抬手对着她的脸又是一巴掌。

“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能对你堂姐做出那等事儿,你忘了菀菀有隐疾了?”

江艳茹心领神会:“我真的忘了,主要是堂姐当时和墨渊拉扯,全然没了礼法,我实在是气糊涂了。”

曹氏眼珠一转:“不可能,你堂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江艳茹:“就是,堂姐在门口,和墨渊拉扯不清,引得憎人纷纷注目,实在是不成体统。”

曹氏闻言,下意识看向了老夫人:“母亲,这·····”

老夫人瞪着她:“这什么,菀菀就不可能那般。”

江母也红着眼睛道:“对,菀菀定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

大伯娘:“菀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江菀棠半撑着身子看向了江艳茹:“她说的没错,只是。不是我与陆墨渊拉扯,是那陆墨渊非要拉着我,想要和我表白心迹。

我顾及着国公府名誉,不想声张此事,只想好言相劝。

谁知堂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过来就推了我一把,指着鼻子大骂我是贱人,还说陆墨渊是她的人,引得人纷纷注目。

菀菀只觉得羞愤至极,国公府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老夫人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混账,堂堂国公府的小姐,竟然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

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曹氏顿时慌了:“母亲开恩,艳茹也是一时糊涂,不想堂姐被陆墨渊那厮侮辱。”

江菀棠:“若是如此,那她又为何会突然推我?

菀菀本就有隐疾,登时就发了病,幸亏遇到世子,否则····”

江菀棠说着,泪珠便再次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江母见状,更是扭头捂住嘴哽咽起来。

老夫人更是急得站起身,指着江艳茹骂道:“你个死丫头,她可是你堂姐,你怎么能做那种混账事情?”

江艳茹还想要解释,然而还不等她说话,曹氏的巴掌便落在她的脸上了。

“娘~”

曹氏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抬手对她又是一巴掌:“你个混账,那是你堂姐,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

江艳茹看到曹氏的眼色,立马捂着脸哭道:“娘,我错了!”

老夫人:“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曹氏闻言,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都怪儿媳管教无方,也是江澈死得早,丢下我们娘仨·····呜!”

每次曹氏一把这件事拉出来,老夫人便没脾气了。

她就靠这件事,在国公府赚足了同情,也博得了江母的信任。

江菀棠:“婶母,三叔是没得早,但是这些年,国公府也没亏待了你们。

锦衣玉食金银首饰,我有的,堂妹也都一应俱全。

母亲更是待婶母如亲妹妹,还让你管了一半的中馈。

堂妹这般,实在是忘恩负义。”

曾经江家也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户,全凭江淮成了大晏朝的开国功臣,这才被皇上封了国公爵位。

这江府上下,可全都仰仗着江淮养着,按说理应是感恩戴德才是。

曹氏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菀菀说得对,婶母也是气得不····”

说着她扬手又要打,却被江菀棠直接打断了。

“婶母,堂妹德行有亏,主要是您平时忙着对账,对她疏于管教导致的。

您如果真想管,就把对账这摊子事,推给两个嫂嫂,您也好有空好好跟她讲讲,生而为人该有的德行。”

两个嫂嫂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曹氏闻言,眼神瞬间慌了:“菀菀,我那些活计不打紧的,以后我定要好·····”

江菀棠:“婶母,除了堂妹,还有堂弟,堂弟还小,若是长歪了,以后再做出杀人放火的混账事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您为国公府操劳那么多年,也该好好顾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嫂嫂们以后才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早早学着对账也是好事。”

曹氏眼珠子乱转,显然她没想到,江菀棠这个死丫头,竟然是打这个主意,所以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老夫人:“我看行,曹氏你以后就好生教养两个孩子吧,对账的事情,就交给两个孙媳吧!”

曹氏:“母亲,那账目很是繁琐,二嫂是最知道的,我也是熟悉了好久,才摸清楚了门道。

侄媳妇都有娃儿,估计也是无暇料理这些烦心事儿。”

江菀棠:“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婶母当初能做到,嫂嫂们聪慧,定也能做到。

婶母就别舍不得这差事了,没得再让别人多心,那就不好了。”

江菀棠话说到这里,曹氏也只能是涨红着脸,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江菀棠已坐直身子,哪还有半分发病的样子。

“堂妹的婚事,祖母打算怎么办?”

第6章

江菀棠这句话,再次激起了千层浪。

曹氏脸色铁青:“艳茹的婚事先放一放,晚一两年也不打紧。”

江菀棠:“婶母,这件事你可要慎重,堂妹和陆墨渊共处一室一整晚,这万一有了身子····”

江菀棠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曹氏急着喊道。

偏偏在一旁跪着的江艳茹,只字不吭,好似默认了一般。

她本就想要嫁给陆墨渊,如果不承认这一点,只怕她娘亲不会同意。

所以即便这脏水是江菀棠泼过来的,她也只能认了。

曹氏见江艳茹默不作声,这让她原本铁青地脸,瞬间变得煞白了。

女子如果没了清白,以后嫁人后,也会遭夫家唾弃。

老夫人阴沉着别过脸,不想再看江艳茹一眼:“那就嫁给陆墨渊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新科状元。”

曹氏不甘:“可是他的出身·····”

老夫人瞪着他:“那有什么办法,你那不争气的闺女,主动委身了他,你非要等到她肚子大了,再让她嫁过去吗?”

曹氏双唇颤抖的咬着牙关,她原想着,让她想法拱了江菀棠的婚事,可是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江菀棠看着曹氏的模样,忍不住垂下眸子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计划落空了,曹氏应该会失望透顶吧?

呵,更失望的事情还在后面,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江艳茹前世算计走了她的人生,今世更是想直接害她性命。

这些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她自然是要给她们好好算算。

今世她定要把她们母女抽筋剥皮,让她们一世都翻不了身。

最后,老夫人罚了江艳茹去祠堂跪了一夜,又罚她抄写一百遍经书,并让曹氏亲自监督。

第二天,江菀棠便带着人去了她的院子,既然这件事说定了,自然就要把账本都搬走了。

曹氏见那些人动她账本,自然是急得想要阻拦。

江菀棠见状,直接让两个嬷嬷架住了曹氏。

“嬷嬷快扶好婶母,可不能让婶母干这种脏话。”

曹氏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账还没交涉,若是乱了账目可怎么好?”

江菀棠莞尔一笑:“账目有什么不对的,直接让嫂嫂们来问就好,这都是小事儿!”

曹氏:“那也不·····”

江菀棠直接拔高声音打断了她:“婶母当真是贤德,这些年为国公府尽心尽力,待堂弟大了,定要让爹爹给堂弟谋个好前程。”

江菀棠拿她儿子的前程堵她的嘴,又故意给她唱赞歌,如此她想翻脸也翻不了。

说话的空档,账本就搬完了。

江菀棠笑着给曹氏行了礼,然后便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曹氏看着江菀棠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丫头好似变了。

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犯病的病秧子吗?

江母看着这许多的账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菀菀,艳茹那孩子不行,但是你婶母倒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江菀棠蹙眉:“娘,你觉得婶母如果心思单纯,能攥住国公府一半中馈?”

江母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了。

江菀棠:“娘,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要知道无利不起早。”

江母有些后知后觉道:“菀菀说得对,娘以后让你嫂嫂们帮着管账,不让你婶母掺和了。”

江菀棠回想自己娘亲,后来早早便病逝了,今生她定要好好孝顺她,弥补前世对她的亏欠。

“娘,哪天让爹求个御医来帮你瞧瞧身子。”

江母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怀你的时候,落下的病根,也是奇了怪了,本来我身子挺好,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怀上你,这身子就总不舒服,要不然你也不会·····”

江母每每说起这些,都会忍不住自责不已。

江菀棠眯着眼睛,总觉得这件事,像是有人动了手脚,只是那个时候太久远,如今也已经无从查起了。

“娘,你不必担心我,我福大命大,自然能逢凶化吉。”

江母红着眼睛:“对对,菀菀是有福气的人。”

下午,江菀棠去了一趟裕翔街,这条街人烟稀少,商铺生意也很不好,很多商铺都挂着出售的牌子。

因为生意不好,所以出售的价钱也很便宜。

江菀棠没做他想,便直接大手一挥,买下了所有要出售的商铺。

附近的人听说后,自然是瞠目结舌。

毕竟这种人傻钱多的人,他们还真没怎么见过。

江菀棠自然不会在意他们的议论,因为她知道在半年后,这里就要建个土地庙。

有庙的地方就有人争相供奉香火,有人的地方生意自然也就兴隆。

前世她在这里无意间买了三个铺子,后来那三个铺子,生意都很好,每年都有不菲的收入。

如今她手握近二十间铺面,以后就算是收租子,也会有很大一笔钱。

她在办完这件事后,又去了一趟牙堂。

上一世她有个护卫叫李一,是个很忠心很尽责的人。

他在牙堂被磋磨了两年,才被她买走。

今世她要早点把他买走,让他少受些苦楚。

江菀棠下马车前,重新带上了面巾。

这里人很乱,带着面巾能省去不少麻烦事儿。

江菀棠一进去,就被里面的血腥味熏到了。

管事每天拿着皮鞭,监督他们练武,练不好就要被打,直到打到流血为止。

这些人大多无父无母,要不就是被父母亲戚卖进来的,所以即便是打死了也没人管。

江菀棠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李一,难道他还没有被卖进来?

就在她疑惑时,她忽然看到了邵伯卿,他怎么在这里?

接着,她便惊奇地发现,李一竟然就站在他的边上,而牙婆子正一脸谄媚地说着什么。

江菀棠看向邵伯卿时,邵伯卿也已经看向了她。

“你怎么在这儿?”

江菀棠蹙眉,突然意识到不妙,她快步走过去,直接对着牙婆子掏出了银票。

“这个人我买了!”

牙婆闻言,瞬间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您来晚了一步。”

邵伯卿:“本世子已经付了一百两,现在他已经是本世子的人了。”

江菀棠没有看他,而是直接又掏出了一张一百两银票:“牙婆,我再加一百两,你把他卖给我。”

牙婆看到又加了一百两,眼神瞬间开始放光了。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看谁敢,把本世子看中的人给旁人?”

邵伯卿这句话,让牙婆吓得顿时收回了手。

江菀棠登时看向了邵伯卿:“世子,你非要跟女子抢人吗?”

邵伯卿往前走了一步,和她拉近了距离:“你再说一遍,谁跟谁抢?”

江菀棠皱紧眉头,接着她直接扭头看向了李一。

“你想跟着他吗?”

李一也是被这个阵仗吓到了,他很感谢这位小姐的青睐,但是他也很感谢世子的出手搭救,要不是他,管事刚刚就把他给打死了。

“世子搭救李一,帮李一赎了身,便是李一的主人,李一今生自然对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李一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邵伯卿的跟前。

江菀棠看到这一幕,顿时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前世他就是这般对她说的,谁知今生邵伯卿却先他一步,成为了他的主子。

“喂,你别装病啊?”

江菀棠闻言,顿时垂下眸子,他似乎是给她提了个醒。

下一刻,她便身子一软,往后倒去了。

“小姐!”

第7章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接住了。

江菀棠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继续假装瘫软的状态。

邵伯卿直接把她抱起来,而后抱着她快速出了牙市。

李一愣了一下,然后赶忙快步跟了上去,生怕晚一步,就被重新抓回去了。

邵伯卿把江菀棠放在马车上,而后摸向了她的脉搏。

她的脉搏相对平稳,并不像是发病的样子。

邵伯卿又看向了她的额头,她的肤色一如既往的白皙,但是却不似发病时那般惨白。

显然她就是在装病,想要以此来威胁他。

幸亏他是学医的,否则还真被这小丫头片子骗了。

彩月心急道:“世子,还是快送小姐去看郎中吧?”

邵伯卿:“不急,本世子听说,隐疾发作后,最好是掐人中按肚子,先将人唤醒。”

说着他的大手便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不等她反应,便直接抓了一把。

“啊~”

江菀棠迅速扭动了一下,而后快速弹坐起来。

“你······懂不懂礼数?”江菀棠瞪着他喊道。

邵伯卿看着她挑眉:“你不是犯病了吗?”

江菀棠涨红着脸斜了他一眼,然后拉了一下衣襟坐正了身体。

“世子开个价吧!”

邵伯卿:“开什么价?我看中的人,给多少银子,我都不会让出去。”

江菀棠蹙眉看着他:“那里边这么多人,世子想要再找个自己中意的人,应该很简单才是。”

邵伯卿:“那里边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盯着别人的人?”

江菀棠抿了一下嘴唇,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可是放弃李一,确实是让她无法接受。

“世子若是肯把人让给我,我可以跟你说一件机密,来作为交换条件。”

邵伯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什么交换条件?”

江菀棠:“是关于你个人的机密。”

邵伯卿:“我个人的机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江菀棠蹙眉:“世子别问,总之我说得话,绝对是关系到你终身的大事。”

邵伯卿看着她沉思片刻道:“不必了,左右我也没有兴趣。”

邵伯卿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死就死活就活,他对任何事情都已经看淡了。

江菀棠错愕:“你不想知道,关于自己的秘密?”

邵伯卿斜了她一眼:“既然这个秘密我不知道,那就是我不该知道,否则也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

江菀棠看着他有咬了咬牙:“你果然是窝囊。”

邵伯卿闻言,登时抬起眼皮瞪向了她:“你说谁窝囊?”

江菀棠:“你觉得呢?”

邵伯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小脸,她竟然说自己窝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个词。

“来,你说,我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

“那不行,你要把李一给我。”

“给你,说!”

江菀棠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看来激将法有用。

“我要说得是,你的人中很短,以后会是个短寿的人。”

“就这?”

“啊!”

“切~~”邵伯卿嗤笑一声。

他可天天盼着自己早死,没准他死了,还能原地穿回去。

江菀棠瞪大眼睛:“你不震惊吗?”

邵伯卿:“有什么好震惊的,早死早超生,不是吗?”

江菀棠错愕的看着邵伯卿,他竟该死的豁达。

“反正我是已经告诉你了,以后李一就是我的人了。”

邵伯卿:“那不行,你这个信息不足以换走他。”

江菀棠见状,顿时急了:“你这个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邵伯卿:“我都活不长了,我还管什么信誉?”说着他便要下马车。

江菀棠见状,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我的。”

邵伯卿:“你只说了我短寿,我就要把自己花钱买得人送给你,你是不是当我傻?”

江菀棠:“你······那你说,你想听什么?”

邵伯卿:“除非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死?”

江菀棠:“三年后。”

邵伯卿闻言,原本平静的眸色,瞬间升起了一丝波澜。

“你从何而知?”

江菀棠眨了眨眼睛:“我会占卜,你的面相能看出来。”

邵伯卿:“胡扯!”

江菀棠“我没有胡扯。”

邵伯卿:“那你还嫁给我?”

江菀棠抿了一下嘴角:“女子婚姻,向来是父母之母媒妁之言,我左右不了。”

邵伯卿不相信,她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短命鬼,除非她是在等他死,这比较符合她的性格。

邵伯卿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你松手。”

江菀棠:“你还没答应我。”

邵伯卿看了她顿了一下道:“好,我可以把人送给你,但是他的卖身契,必须要在我手里。”

江菀棠:“那怎么行?”

卖身契在谁那里,下人才会听命于谁,这等于是她的七寸,始终攥在他的手里。

“那就算了。”

“别·····我答应你。”

江菀棠想着,等成亲了,再想法把那个卖身契偷过来。

邵伯卿看了一眼李一:“你可愿意跟着国公小姐?”

李一:“卑职全凭世子爷吩咐。”

邵伯卿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江菀棠,江菀棠的脸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去。

邵伯卿:“行吧,你带着人走吧!”

江菀棠不情愿道:“谢谢世子。”

邵伯卿头一歪:“下马车!”

江菀棠愣了一下,邵伯卿立马道:“这是我的马车。”

江菀棠面色一红,然后起身就要下马车。

许是她也没好气,所以绕过邵伯卿时,一个不稳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俩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织,气氛瞬间开始升温。

突然的近距离,让江菀棠的瞳孔都放大了。

邵伯卿看着她的眼睛,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江菀棠震惊片刻后,赶忙起身挣脱开邵伯卿,并且顺势跳下了马车。

而后,她便快速逃离了现场。

李一对邵伯卿行了一个礼,便也赶忙跟了上去。

邵伯卿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抿了一下嘴角。

如果他的寿命只有三年,那也不值当发展任何关系了。

江菀棠带着李一回到了国公府,并且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李一是个可靠的人,虽然邵伯卿突然横叉了一杠,但是也依然不妨碍她信任他。

她接下来就是,要把曹氏的那些隐秘的资产,全部给她扒出来。

并且逼着她承认这些东西,让她贪污国公府财产的事情,直接公之于众。

如今曹氏可是焦头烂额,更让她难受的是,陆墨渊竟然一直没有来提亲。

现在京城到处都在传,江艳茹和陆墨渊春宵一度的事情,而陆墨渊却迟迟不来提亲,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万一江艳茹真的大了肚子,那可就麻烦大了。

第8章

曹氏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是丢了中馈之权,一边是江艳茹失了清白。

这两件事,一个是断了她的财路,一个是断了她女儿的未来。

关键是那厮竟然还没提亲,这可如何是好。

曹氏没有办法,只能去求江淮找人帮女儿撮合这件事儿。

江淮虽然觉得丢人,但也还是应下了,毕竟是自己亲侄女。

国公爷亲自找人去点陆墨渊,陆墨渊自然不能再拖下去了。

虽然他一百个不愿意,但也还是不得不托媒婆去国公府提亲。

国公府本来就等着这件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几天后,陆墨渊就带着人来下聘礼了。

曹氏看到那些聘礼,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前不久永安王世子来下聘,那聘礼不但贵重,而且品类还齐全。

这·····陆墨渊的聘礼,不但廉价,而且还少得可怜。

这跟江菀棠那边,根本就没法比,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江菀棠还专门去看了一番,把每个聘礼都打开看了一下。

这个过程对于二人来说,无异于是在凌迟。

江菀棠很享受这个状态,所以故意在她们的院子里,逗留了好一会儿。

下了聘礼,接下来的流程也很快,婚期也很快定了下来。

巧得是江艳茹和江菀棠的婚期,都定在了同一天。

一切都像前世一般,只是今世结果,不会再像前世那般了。

婚期定下来之后,就该筹备嫁妆了。

大伯娘家的大闺女出嫁时,大伯和大伯娘自己掏钱筹备了嫁妆,国公府最后又给添上了一笔,凑成了二十里红妆,算是风光大嫁。

然而江家老三早早没了,所以江艳茹从小到大都是国公府养着的。

如今要出嫁,筹备嫁妆也都走了国公府的账目。

前世江菀棠有二十里红妆,江艳茹也按着一样的标准。

可是依着江菀棠这几日的调查,发现曹氏竟然有两家客栈,还有十几个商铺。

她孤儿寡母自然不可能有钱开客栈,显然她这十几年下来,在国公府贪了不少的银子。

国公府养着江艳茹一家三人,已经是仁至义尽。

然而曹氏却人心不足蛇吞象,一边贪着国公府的银子,还要让国公府出嫁妆。

然而她们母女,自己却是一毛不拔。

如今重活一世,她自然是不能让她们再这么得意了。

几天后,曹氏两个客栈的原主人们,突然去到衙门击鼓鸣冤。

他们纷纷状告曹氏,没有给够他们买卖客栈的银子。

要求知府大人,帮他们伸张正义。

官差们到达国公府时,老夫人等人都惊呆了。

“你们要抓谁?”

“老夫人,贵府三夫人,江曹氏涉嫌一起案子,需要跟着小的们去府衙走一趟。”

曹氏闻言,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怎么可能会涉嫌什么案子?”

江菀棠佯装懵懂:“对啊,婶母天天在府上,怎么可能涉嫌案子,你们定要说个明白,可别是抓错人了?”

官差:“小姐放心,这个绝对错不了,那二二人口口声声说的,他们把自己的客栈,几年前卖给了国公府三夫人江曹氏,只是江曹氏允诺的银钱,并没有给够,所以他们要求江曹氏,立刻把客栈还给他们。”

“胡说,我都给够他们了。”曹氏迫不及待的吼道。

只是她吼完之后,才惊觉自己露馅了。

江菀棠:“婶母,买下两家客栈可是不少银钱的,少说也有四万两,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曹氏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神色更是变得慌张了。

“那·····那是我娘家给我的银子。”

江菀棠:“可是我记得,婶母的娘家,只是六品小官,家里还有家眷几十口子,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大一笔银子?”

众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

江母神色失望的看着曹氏,菀菀说得时候,她还持怀疑态度,如今·····当真是她瞎了眼了。

江菀棠继续道:“三叔生前也没什么银钱,婶母当时也是知道的,否则也不至于一家子吃穿用度,全靠国公府养着。

您日常就是在国公府记账,也没有时间也没有本钱去经营营生,那您这银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该不会是······贪了国公府的账?”

曹氏急道:“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

江菀棠:“那你哪里来的银子?还是说你真的糊弄了人家?”

曹氏:“不可能,我不给他们钱,他们怎么可能会给我地契?”

江菀棠:“所以,婶母哪里来的银子?”

曹氏顿时僵住,她感觉自己被江菀棠耍了,她甚至觉得,这件事就是江菀棠搞出来的。

江艳茹在一旁,也是慌得不得了,她娘干得那些事情,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江菀棠淡淡道:“婶母还是先跟官差走一趟吧,别等着人家来府上强制抓你,那可就不好看了。”

曹氏一想到自己要去衙门,很有可能会被扣下,顿时更加慌乱了。

“母亲,救我!”

老夫人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求我,你啊你啊,老三怎么娶了你这么个黑心肝的女人。”

曹氏闻言,顿时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娘~”江艳茹赶忙俯身去扶曹氏。

然而官差既然来抓人,自然不能空着手回去。

就这样,曹氏被抓去了知府衙门。

江菀棠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顺便把大家都召集过来。

她知道有些事情,江母是说不出来的,那就只能她来说了。

江菀棠把曹氏在外的产业,都一一列了出来,交给了老夫人。

“祖母,这些年婶母可没少贪国公府的账,否则她也不能这般财大气粗,置办这么多的产业。”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祖母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江菀棠:“婶母如此昧良心,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国公府也不会再当这个冤大头了。”

老夫人:“是个理,但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总不至于经官吧?”

江菀棠:“那倒不至于,但是如今这般,国公府自然是不能再养着她们娘仨了。

她贪得银子,国公府也不要了,以后她们娘仨就直接搬出去,只逢年过节走动一下就够了。”

老夫人有些为难道:“可是你堂弟,到底是江家的种,如此分开,是不是不太好?”

江菀棠:“祖母,堂弟以后成家后,也是要分家的。

而且婶母贪得那些银子,已经足够养育一个孩子了。

以后堂弟入仕后,爹爹也还是会帮衬的。婶母这般坏良心,自然是不能再留在国公府了。”

老夫人:“那能不能等艳茹出嫁以后·····”

江菀棠:“可以等到堂妹出嫁,但是堂妹的嫁妆,以及出嫁的花销,一律不能再走国公府的账了。”

出嫁的嫁妆可是大头,二十里红妆,可不是小数目,这次曹氏那些产业,可得缩去一大半。

这三个人就是吸血鬼,如果曹氏母子不离开国公府,以后她的儿子娶妻,势必又要占国公府的大便宜,所以那些银钱就当是喂了狗。

打发狗子,总要丢几个肉包子。

第9章

曹氏在衙门心惊胆战的待了一整日,这才回到了府上。

然而她刚回到府上,便被江艳茹转述的话给震惊了。

她们母子三人,就是靠着国公府的名声,在京城立足的。

如果搬离了国公府,以后谁还会高看她们一眼?

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还要靠着国公府,搭上世家女,以后仕途才能坦荡。

如此把她们单分出去,明眼人一看就是这里边有事,自然就会开始疏远她们了。

不行,她们绝对不能被分出去。

想到这后,曹氏直接哭着就去找老夫人了。

江菀棠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在和江母说话。

“娘,我过去一趟。”

江母有些担忧道:“娘也跟你一起去。”

江菀棠:“不必,你心肠软,去了白白受她蛊惑。”说着她便已经站起来走了。

江母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只觉得她变了很多,变得她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江菀棠进入屋内时,看到曹氏正跪在老夫人膝前痛哭流涕。

关键是她还专门带着堂弟,一起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也是心软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忍住跟着掉起了眼泪。

“祖母!”

“菀菀,唉,你看这·····”老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菀棠:“婶母这般委屈,可是谁冤枉你了?”

曹氏抬起头泪眼婆娑:“菀菀,你三叔没得早,我们离开国公府住哪儿啊?”

江菀棠:“婶母有两个客栈,十几个铺子,买个宅院,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曹氏:“可是·····我们孤儿寡母,没有家族依仗,以后不得任人欺负吗?”

江菀棠坐下,看向了她:“婶母可知,你贪那么多银子,国公府不经官,已是对你莫大的仁慈了。”

曹氏闻言,神色瞬间变得僵硬了:“我为国公府鞍前马后,理应有所报酬。”

江菀棠:“报酬?婶母可知,堂妹堂弟一年要用去国公府多少银子?而你又贪了国公府多少银子?”

“国公府对你们娘仨已经仁至义尽,你若是执意纠缠不休,想要彻底伤了和国公府的和气,我们也能奉陪到底。”

曹氏自然不敢伤了和国公府的和气,毕竟她离不开这层关系。

可是要让她们彻底搬出去,而且还要让她自己负责自己闺女的嫁妆,这些事情,她想想就接受不了。

“菀菀,婶母知道错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给婶母留个面子,好不好?”曹氏近乎哀求道。

江菀棠:“婶母的意思是,你要把你的产业全部划给国公府?”

曹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了:“我是贪了银子,但是那客栈和商铺,都是我自己经营赚的。”

江菀棠:“那就是不给,既然如此,那就经官吧!”说着她便直接站起来了。

“等等!”曹氏急忙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菀棠扭头看向了她:“想怎么样?是你干了昧良心的事情,国公府不立马经官,已经是对你莫大的仁慈了,哪轮得着你讨价还价?””

曹氏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可是·····当初大房家的亭姐嫁人时,国公府还给了一份嫁妆,如今到我家艳茹······”

江菀棠:“你怎么好意思质问这些?大伯娘有贪国公府银子吗?堂姐堂哥的日常用度,也是人家大伯娘自己出的,你们呢?”

曹氏闻言,脸色自然是更加难看了,想到她以后再也住不了国公府了,她便百瓜挠心。

“其实一切都····好商量,那客栈····”

江菀棠直接打断她:“不好商量,婶母如果不纠缠,还能有的商量,只可惜·····

婶母太不知足了,还有脸讨要嫁妆?

我再通知婶母一遍,我可以宽容你们几日,让江艳茹在国公府出嫁,但是江艳茹的嫁妆,乃至她出嫁的花销,你都要自掏腰包。

江艳茹出嫁后,你便带着孩子立马搬出去,你若是好声好气,那咱们就还能来往,你若是在外败坏国公府名声,或者是给我娘脸色瞧,那你们娘仨以后便永远也不许踏进国公府的大门。”

曹氏脸色煞白地看着江菀棠,她的每句话都像是利刃一般,直直地扎进她的心里。

她不能和国公府断了关系,所以即便是江菀棠再过分,她也要对她强颜欢笑。

最后曹氏还是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尽管她要气疯了,但是她还是自己强忍着,没有再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之后的日子,国公府便开始专心准备嫁妆了。

江菀棠和江艳茹都在专心等待待嫁,只是偶尔江菀棠,能听到下人的学舌,当时大部分是关于江艳茹的。

江艳茹希望嫁的体面,所以什么嫁妆都要最好的。

但是曹氏想为自己和儿子多留一些,自然就会变得小气了很多。

昔日她们走国公府的账,自然是什么都要最好的,如今没了这个依仗,什么都是自掏腰包,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般大气了。

江菀棠去绣坊查看自己定制的衣裳,没成想待她出了绣坊,便碰到了陆墨渊。

她原本想绕过他,结果却被他抢先拦住了去路。

“江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江菀棠面无表情道:“陆大人如果想问堂妹,我便听上一二,如若不然,那就别说了。”

陆墨渊满含深情地看着江菀棠,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他重活一世,再看到她,她整个人就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前世明明她爱他爱得那么深,为什么重生以后就都变了呢?

难道说,她也重生了,她不想再嫁给他了,所以便想方设法把他和江艳茹绑了一起?

难道那一世的情爱,她都全然忘了,为什么?就因为后面他跟她吵了几次架,就轻而易举的摧毁了两人几十年的感情?

“你真的要嫁给永安王世子?”

江菀棠垂下眼皮:“陆大人若是无事,我便走了。”说着她绕过他便要离开。

“等等!”陆墨渊赶忙上前一步,再次拦住了她。

“别走,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此时阁楼上,邵伯卿就靠在窗户上,楼下二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虽然江菀棠今日没有带面纱,但是始终背对着他,所以他也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

他看到这一幕,几乎已经断定,俩人肯定是有私情了。

只不过是江菀棠似乎是已经去意已决,然而陆墨渊却是对她有些难舍难分。

江菀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惯会这般磨磨唧唧。

陆墨渊咽了一下口水道:“我会等你,一直等你,一年、两年、三年,三年之后,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能出现在你的身后。”

江菀棠闻言,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了。

他说得三年之后,莫是三年之后的永安王世子逝世?

他觉得只要永安王世子死后,她就会成为寡妇,到时她肯定会需要有人护着他。

哼,她怎么就断定,她这辈子就离不了男人呢?

阁楼上的邵伯卿,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眯了一下眼睛。

他着重强调了三年之后,怎么?他也知道自己三年之后会死?

邵伯卿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就这么挂相吗?

第10章

江菀棠只觉得陆墨渊可笑,她就是因为永安王世子短寿,才嫁给他的。

他竟然还妄想着,她守寡之后,再委身于他。

上一世,她为了他劳心劳力一辈子,今世他竟然还想让她给他做妾,亦或者是没名没分的姘头,简直是可笑至极!

“陆大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再跟我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墨渊闻言,顿时抿了一下唇角,难道她没有重生?那她为何?

陆墨渊沉下眸子:“是墨渊唐突了,还望江小姐恕罪!”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而后便直接绕过他上了马车。

阁楼上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顿时转身下了楼。

马车行驶到首饰铺停下,江菀棠正欲下马车,然而此时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李一的声音。

“卑职见过世子爷!”

邵伯卿来了?江菀棠皱了一下眉头,而后直接把手绢撑开,带在了自己的脸上。

邵伯卿刚想嘘声,提醒李一不要出声,这愣头青便先一步开口了。

果然江菀棠再出现时,脸上便多了一条面巾。

邵伯卿蹙眉:“怎么?陆墨渊能看你长什么样子?本世子为何就不能?”

江菀棠冷眼:“世子这听墙角的毛病,可真不像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邵伯卿:“你们自己跑到我的阁楼下面说话,我总不能捂上耳朵吧?

更何况,你们还说什么,三年之后等你之类的,怎么?他也知道,我三年之后会死?”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她真是纳闷,他怎么每次耳力都这么好。

“世子听错了。”

邵伯卿冷哼一声:“糊弄我,你也觉得我是傻子?”

邵伯卿自打穿越过来,听到下人讲述自己的过往时,就感觉这是个十足的傻子。

江菀棠抿唇:“世子爷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怎么可能是傻子?”

邵伯卿再次冷哼:“敷衍我,这样吧,你把面巾揭下来,本世子就当没听到过那些,也好全你一个体面。”

江菀棠垂下眸子:“如今在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世子爷让我揭到面巾,不就做实了我和世子婚前有私交?”

邵伯卿闻言,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罢了,不看就不看,本世子还不稀罕看呢!”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了。

江菀棠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邵伯卿虽然讨厌,但是好在是没什么心眼,听了墙根,竟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邵伯卿回到府上时,正好碰到了邵伯承。

“哥,你去哪儿?”

邵伯卿:“去了万花楼逛了一圈,还是那几个,一点新意也没有。”

邵伯承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

邵伯卿刚落水醒来时,整个人好似是变了个样子。

从来不看书的人,竟然开始看书了。

经常打骂下人的他,性子也突然变得温和了。

王妃为此欣喜若狂,也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危机。

之后他再次试图下手,结果却失败了。

再然后他就又变得不伦不类了,这让他的危机感,又稍稍减弱了。

邵伯承:“哥也是的,之前还天天宠着柳氏,如今却又总是冷着人家。”

邵伯卿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哎呀,女人常换常新才有意思嘛!”

邵伯承挑眉:“这倒是,最近又新开了一个宜春楼,好似有一批不错的姑娘。”

邵伯卿挑眉:“那改天咱们一起去看看。”

邵伯承:“好!”

这些年邵伯承没少这般引诱邵伯卿,不但带着他逛花楼,还会挑拨他与人滋生是非,所以坊间对邵伯卿的评价并不好。

而这个暗中干坏事的邵伯承,却只留下了为兄长平是非的贤名。

永安王还在边关,这府上都是王妃在操持着。

邵伯承的娘亲萧侧妃,是永安王最受宠的姨娘,再加上生了邵伯承,所以在府上说话的份量也很重。

这些年她和王妃明争暗斗,没少给王妃使绊子。

邵伯卿娶了国公府嫡小姐,邵伯承则是要娶定远侯的嫡小姐霍良娣。

俩人的婚期还在一天,可是相当的热闹。

邵伯承虽然是庶子,但是萧侧妃处处都要比肩嫡子,可谓是嚣张的不得了。

王妃为此也是气得不得了,但是又别无他法。

毕竟王爷器重邵伯承,而她的儿子虽然是嫡子,但是却不得王爷待见。

这些年她为了让自己儿子争气,可谓是掏碎了心,只可惜邵伯卿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整天寻欢作乐,即便是练武,也是空有一身蛮力,没有半点永安王的天赋异禀。

她其实早就听说国公府小姐有隐疾的事情,但是为了搭上国公府,她便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愿那国公小姐识趣,肯让世子多纳几房妻妾,世子子嗣多了,总能挑出个好孙儿来。

婚期越来越近了,国公府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嫁妆。

二十里红妆,可不是小数目,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据说江艳茹和曹氏已经吵了好几次了,母女关系已经十分紧张了。

前世她们一起出嫁,什么都是一样的,如此才促成了那出换嫁的闹剧。

如今曹氏需得自掏腰包,到时自然就不一样了。

一个月后。

终于到了大喜之日这一天,两位新娘子坐在一起,这喜服便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江菀棠身上的喜服,是皇家御用的喜服料子。

这料子的颜色极正,料子上面的暗纹,都是用发光的红丝线绣制的。

光是这料子市面根本就没有,想花钱买都买不到。

江菀棠穿着红喜服,浑身好似泛着红光。

再加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新娘妆,衬着她得五官,更是精致俏丽得不得了。

再看一旁的江艳茹,这大红喜服颜色明显弱了一些,色泽就更别提了,料子也是软塌塌的,一看就廉价的很。

再加上江艳茹姿色上差很多,所以她站在江菀棠身边,硬生生的成了江菀棠的陪衬。

“咱们菀棠真的国色天香,绝代佳人!”

“是啊,这身条衬着这喜服更是端庄秀丽了。”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夸着江菀棠,好似没看到江艳茹一般似的。

江艳茹脸色自然是不好看,曹氏看到这对比,也是忍不住红了脸。

国公府外,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齐。

几百人的迎亲队伍,全部身着红喜服,头戴红丝带,气势恢宏。

邵伯卿身着大红喜服,端坐在马背上。

俊朗的五官,修长的身条,宽阔的肩膀,与生俱来的贵气,都让他显得尤为出众。

“这永安王世子,今天许是要娶亲,瞧着也顺眼多了。”

“纨绔子弟而已,跟他的庶弟相比,简直是差远了。”

“是是!”

与此同时,陆墨渊身着大红喜服,带着迎亲队伍也到了。

与永安王府的恢宏气势不同,他这边就显得寒酸多了。

陆墨渊按说也是一表人才,但是今日的他,却好似是没了灵魂的木偶。

含胸驼背的样子,更像是来奔丧似的。

两位新娘子蒙着红盖头,被喜婆搀扶着走了出来。

陆墨渊一眼便认出了,哪个是江菀棠,她的身量更高,身条也更纤细,仪态也更加端庄。

她真的是那么好,所以他前世才会对她一见钟情。

前世她挖空心思,成功和江艳茹换嫁,没想到今世竟然都变了。

邵伯卿面无表情的翻身下马,然后接过喜婆手里的牵红,把新娘子迎下了台阶。

轿夫压下轿门,江菀棠伸手似是要扶住新郎官,结果却扑了一个空。

她隔着红盖头,皱眉瞪向了这个不懂规矩的武猛子。

邵伯卿透过红盖头,看到她的黑眸,顿时表情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角。

没办法,职业病又犯了。

第11章

邵伯卿伸手隔着袖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江菀棠这才迈过了花轿杆,钻进了花轿里。

“起轿!”

与此同时,江艳茹也上了花轿。

两边队伍,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倒是互不干扰。

陆墨渊看了一眼转过去的花轿,没想到今世,他竟和她就这样错过了。

永安王府这边,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二十里红妆,贯穿了好几条街。

国公府和永安王府结亲,那自然是要多气派有多派。

敲锣打鼓,锣鼓宣扬,热闹声传遍了整个京城。

与此同时,江艳茹这边,明显就寒酸了许多。

虽说也备了二十里红妆,但是因为人手不多,所以行进的过程,就显得稍许的狼狈。

曹氏看到这一幕,脸色自然是更加难看了。

两相对比,更能凸显出陆家的寒酸,她也不知道,自己闺女是怎么了,非要嫁给这个穷书生。

江母和江淮则是没心情看这些,他们看着心爱的女儿,就这样嫁了出去,自是心疼的红了眼睛。

江母早就哭成了泪人,她的菀菀心脏不好,若是犯了病,无人珍视可怎么好?

永安王府外,宾客们早已经等候在此了。

王妃和萧侧妃并肩站着,俩人都身着华贵的吉服,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正室,哪个是妾室了。

俩人都看着街口,这个时候自然是谁家先到,谁就能抢个头彩。

不一会儿,敲锣打鼓声近了,俩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了街口。

“永安王世子到!”

王妃闻言,顿时扬起了笑容:“今日迎亲的仆人,都重重有赏。”

“是王妃!”

萧侧妃斜了一眼王妃,而后故意把身子扭向了一边。

不一会儿,迎亲队伍便来到府门口了。

邵伯卿翻身下马,然后走到了花轿前。

他掀开轿门,然后伸出了胳膊。

江菀棠有刚刚那件事,所以这次也没有抓他的手,而是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腕。

王妃欣慰地看着自己儿子,牵着新娘子。今日许是有喜事,她感觉儿子比平时规矩了不少。

宾客们迎着两位新人,进入了王府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邵伯卿这边拜完天地,那便邵伯承的迎亲队伍,才到达的府门口。

邵伯卿和江菀棠被送进洞房,喜婆拿来了喜秤,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示意新郎掀盖头。

邵伯卿有些犹豫,生怕掀开之后,会看到什么妖魔鬼怪。

“世子,该掀盖头了。”

邵伯卿有些犹豫地看着红盖头,眼前的人真的成了他的终身伴侣,但是他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又和喜婆比划了一下,在得到她的肯定后,才把喜秤伸进了盖头下面。

下一刻,红盖头被掀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便这样水灵灵的露了出来。

江菀棠抬起黑眸,大方的直视着眼前的人,

眉眼如画,挺鼻如峰,口若朱丹,肤如凝玉,竟是个美人。

邵伯卿有短暂的愣神,饶是他见多识广,碰到这般古色古香的美人,也还是会有些许的迟钝。

他幻想过无数次,江菀棠的样貌,总觉得她必然是长得老气横秋,毕竟她总给他一种上了年纪的感觉。

然而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长得不老,而且看着还很稚嫩,巴掌大的小脸,甚至还有些许的婴儿肥。

“倒是还算能入眼。”邵伯卿谨慎评价道。

江菀棠面无表情看着他,对于他这样的评价,她一点也不意外。

“世子过奖!”

邵伯卿瞧着江菀棠不喜不怒,眼神更是冷漠至极。

按说她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含羞带怯吗?

然而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淡然,好似跟她没关系似的。

邵伯卿打趣道:“世子妃样貌倒是尚可,就是这通身的气质,太多清冷孤傲,让人望而生畏。”

江菀棠垂下眼皮:“国公府嫡女,自然是要端庄文雅。”

邵伯卿瞧着她如此一本正经,心里突然升起了些许的恶趣味。

“世子妃端庄文雅,真乃本世子之幸。今日良辰美景,自是不能辜负。”

邵伯卿眉眼含笑的看着江菀棠,他倒要看看,这大家闺秀最后会不会破防。

“世子,该饮交杯酒了。”

“好,上喜酒!”

江菀棠斜了一眼邵伯卿,他之前还张嘴闭嘴都是爱情,如今倒是全然都抛掷脑后了。

二人饮下交杯酒,又在下人的伺候下梳洗更衣。

片刻后,俩人终于躺在了床上。

邵伯卿扭脸看了一眼江菀棠,她依然镇定自若,好似一个雕塑一般。

邵伯卿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看向了她:“世子妃是自己来,还是让为夫来?”

江菀棠闻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还真来真的。

她倒没想过守身如玉,毕竟嫁做人妇,房事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无非就是眼一闭一睁的事,她什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自是没什么好害羞的。

邵伯卿看着她一动不动,便张嘴想要挖苦她。

然而还不等他张嘴,江菀棠便坐起来了。

只见女人葱白的玉指,捏住了细细的衣绳,随着轻轻一拉,那寝衣便松开了。

紧接着,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便直接褪下衣服,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薄肩。

“停!”

江菀棠闻声,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住。

下一刻,邵伯卿便起身下床了。

江菀棠看着男人快步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另一边陆墨渊和江艳茹,也被送进了洞房。

江艳茹的红盖头掀开后,就被眼前简陋的喜房,生生给惊到了。

她知道陆墨渊现在穷,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穷。

“夫君成亲前,为何不把这屋子装潢一下?”

陆墨渊沉着脸:“光是娶亲就欠了几百两的饥荒,哪里还有银钱装潢屋子?”

江艳茹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还借钱娶亲?”

陆墨渊:“我之前跟你说了,我家境贫寒。”

江艳茹觉得怎么也是新科状元郎,再贫寒能贫寒到哪去?

没想到他竟········

难道前世,江菀棠就是过得这样的日子?

邵伯卿没想到,这个小木头疙瘩,还真能面不改色的做这种事情。

他虽然是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什么也都见过,但是这种事情,他还真·······。

“世子,妾身终于见到你了。”

柳如意说着便要往邵伯卿身上倒,邵伯卿直接一个闪身,柳如意来不及刹车,最后直接撞门上。

柳如意捂着头,红着眼睛委屈道:“世子,妾身的额头疼,您帮妾身吹吹。”

邵伯卿蹙眉看着柳如意:“你来世子妃院子里做什么?”

柳如意眨着无辜地眼睛道:“妾身自然是想要给世子妃请安,瞬间再见一眼世子。”

柳如意说话娇滴滴的,动作也是矫揉造作的很。

邵伯卿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

“小姐,柳姨娘来咱们院子了,而且正在勾搭世子。”秋月焦急地说道。

江菀棠皱眉,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她一个正室,自然不能落了妾室的下风。

“让柳氏进来。”

“是,小姐!”

江菀棠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墨发。

新婚夜,妾室就敢跑她院子里蹦跶,她自然是不能纵着她。

第12章

“世子,您看妾身这身衣服,好不好看?”柳如意嘟着嘴,嗲声爹气的说道。

“柳姨娘,世子妃召您进去。”

秋月的声音突然响起,直接打断了柳如意和邵伯卿的谈话。

柳如意闻言,瞬间沉下脸,斜了一眼旁边的秋月:“你是谁啊?”

“奴婢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秋月。”秋月俯身淡定回道。

柳如意没想到这世子妃还挺厉害,刚嫁进来第一天,便开始给她立规矩了。

哼,她可是世子爷的心头爱。

她也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才得以成为世子妃。

若是都是在万花楼,她可能连上牌的机会都没有。

在她印象里,世家女大多是被那些规矩束缚着,古板又无趣,就连模样,也定是一板一眼,定2没有她们这种女子妩媚妖娆。

“世子,姐姐唤我进去,该不是要责罚妾身吧?妾身好怕怕!”

说着她的头一歪,就想靠在邵伯卿的肩头上。

邵伯卿适时转动身子,躲开了她的碰触。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柳如意再次扑了一空,脸上神情自然是难掩尴尬。

“妾身想要世子陪着妾身,否则妾身不敢。”

她确实是不敢忤逆世子妃,若是她真的责罚她,她也好让世子看看她的嘴脸。

邵伯卿也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好!”

“谢谢世子。”

柳如意觉得世子还是关心她的,不然也不会陪着她。

虽然他最近对她很冷淡,但是她坚信,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俩人一起进入洞房内,此时江菀棠已经重新披上了红嫁衣,整个人再次变得娇艳华贵。

只是她墨发全部放了下来,又让她平添了些许的柔美。

柳如意看到她的样貌后,整个人瞬间有些许的怔愣。

她不得不承认,她被她的美貌惊到了。

她原以为,她定是长得平平无奇,毕竟天底下的美人也没多少。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这般绝色。

一股浓浓地酸意,瞬间在她胸腔弥漫开来。

她强压下不适,俯身行礼道:“妾身参见姐姐。”

江菀棠闻声,这才抬眸看向了来人。

“你便是柳氏?”

邵伯卿能清晰的感受到,江菀棠身上的气势。

柳如意也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压迫感:“妾身便是柳氏如意,去年进入王府,开始伺候世子。”

她想告诉她,她可比她来得早。

“我听说,你出身万花楼?”江菀棠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柳如意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柳如意最怕的就是别人提她的出身,这本身就是她的污点。

“妾身虽然是出身万花楼,但是妾身跟世子的时候,可是清·····。”

江菀棠直接打断:“闭嘴,本世子妃问话,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就好。”

柳如意脸色铁青:“是!”

邵伯卿挑眉,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果然是世家大族出身,这气场就是不一般。

江菀棠玉手交叠放在膝上:“柳氏刚刚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请安?”

柳如意咬牙:“妾身怕打扰世子妃休息。”

江菀棠:“所以你是专门来找世子的?”

柳如意面色一红:“妾身不敢!”

江菀棠起身来到柳如意跟前,柳如意低着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柳氏方才说,去年便进入王府,开始侍奉世子了。

如此说来也确实是辛苦了,既如此,最近一个月,无事就不要外出了,本妃许你好好歇个够。”

柳如意急道:“世子妃,妾身想替世子妃分忧。”

江菀棠:“我带了四个陪嫁丫头,只要世子喜欢,都可以做世子的通房。”

柳如意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得看向江菀棠。

江菀棠直视着柳如意的眼睛:“柳氏有异议?”

柳如意低下头,沉声说道:“妾身不敢。”

邵伯卿挑眉,这江菀棠,还真有两把刷子。

江菀棠:“无事便退下吧!”

“是!”柳如意咬牙应了一声,然后便俯身退下了。

柳如意一走,丫鬟便也自觉退下了。

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江菀棠和邵伯卿两个人了。

邵伯卿瞄了一眼江菀棠,然后表情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他不能接受和只见过几面的人同房,但是她好像还在等着他的主动。

毕竟她把柳如意都禁足了,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邵伯卿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狮群里,唯一的那头公狮子。

她们都恨不得把他拉到床上,立刻成了好事,好生下他的种,以谋得更稳固的地位。

不行,他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就在他犹豫,该如何应付她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喊声。

“世子爷,二公子唤您去前厅陪客人。”

“好!”

邵伯卿以前是最不喜欢这些的,今天这个声音,却让他如蒙大赦。

下一刻,他便转身快速离开了洞房。

江菀棠深吸了一口气,空气终于通畅了。

“秋月,熄灭两盏灯笼。”

“是小姐。”

王妃那边听说了,世子妃责罚柳氏的事情后,也是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柳氏这个蠢货,竟然在洞房花烛夜跑去世子妃的地盘争宠。

世子妃罚她,也是理所当然。”

嬷嬷:“不愧是国公府的嫡女,还真是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王妃:“嗯,世子没个主见,能有个撑门楣的婆母是好事儿。

派几个护卫去柳氏院子里,既然世子妃发落了,自然是不能成为空谈。”

嬷嬷:“是,奴婢这就去!”

萧侧妃那边,听说了这件事后,心口顿时酸了起来。

“不说是个病秧子吗?怎么还这般厉害?”

嬷嬷:“新官上任三把火,估摸着也咋呼不了几天。”

萧侧妃:“这倒是,以后有她受得。”

宴席里。

邵伯卿坐在宴席里,他身边坐着李蒙和周仁。

李蒙是那个,比他还要声名狼藉的武痴。

周仁则也是出了名的纨绔,他们三人经常厮混在一起。

李蒙:“伯卿兄,你这不行啊,我记得你以前千杯不醉,怎么今日才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周仁:“可不是,你肯定是想急着去入洞房。”

邵伯承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邵伯卿,眼神意味不明。

邵伯卿半闭着眼睛,他自然是没醉,只是他不想让酒精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邵伯承,想到刚穿来时,这个庶弟,多次故意带他接触有毒的东西,好在都被他巧妙的化解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表现的很混蛋,才不会被这人暗害。

古人对权力是极度渴望的,他想要独善其身,就只能伪装好自己。

邵伯卿噹一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入洞房有什么稀奇的,老子天天做新郎。”

他这番话,瞬间哄堂大笑。

大家都知道,永安王世子最爱逛花楼了。

周仁:“那今天这洞房,咱今还就不入了。”

李蒙:“就是,世子妃如果来找人,弟弟我去帮你摆平。”

“哈哈哈!”

邵伯卿:“就你,你可歇着吧!”

“哈哈哈哈!”

污言秽语,引得宴席上的宾客们,纷纷摇头叹息。

永安王世子何等英明神武,竟生出了这么一个纨绔。

邵伯承看到大家的神情后,忍不住挑了一下嘴角。

而后,他便起身离开了宴席。

邵伯承走后不久,邵伯卿便彻底醉得不醒人事了。

王妃派人来,直接把邵伯卿抬去了洞房。

此时江菀棠已经睡了,突然的开门声,让她蹙眉掀开了眼睛。

第13章

邵伯卿被下人抬进了洞房,江菀棠命人伺候世子洗漱,他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下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把世子扶上床了。

江菀棠待下人尽数退下后,这才看向了床上的男人。

她蹙眉脸上难掩不耐,心里思索着,等过了今晚,她以后便让丫鬟代替她侍寝。

她已经看淡红尘,实在不想再在任何男人身上,付出任何心力了。

江菀棠上了床拉下床帐,然后轻轻地躺在了床上。

“睡了?”

突然的声音,吓得江菀棠瞬间抖了一下身子。

她睁开眼睛,黑着脸看向了旁边的男人。

“世子想要吓死谁?”

邵伯卿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声音大吗?”

就是因为他的声音,跟做贼一样,江菀棠才会被他吓到。

江菀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世子有事儿吗?”

邵伯卿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你····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有些疲惫地撑开眼皮,对于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她显得有些烦躁。

“世子快些吧,这都已经深夜了,明个还要早起敬茶。”

说着她直接坐起身来,就想要脱衣服。

“哎,你干什么?”邵伯卿瞪大了眼睛喊道。

江菀棠回头诧异地看向他:“世子不是想要洞房吗?”

邵伯卿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不是,我····那个不方便,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配合我,就是假装今晚已经洞房了。”

江菀棠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假装洞房了?”

邵伯卿:“啊,就是在锦帕上,抹上落红。如此也全了你的名声,我对母妃也能有个交代了。”

江菀棠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还能有这种好事儿?

不是说永安王世子,贪玩好色,怎么会·····不方便?

莫是他纵欲过度,早早就亏了身子?

那些世家子弟,确实是有这样的,只是她想不到,永安王世子竟然也这般?

怪不得前世江艳茹成亲三年,也未能生下一子半女,原本是因为这个。

“行不行?”

“行!”

那可真是太行了,江菀棠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不用伺候夫君,就能有锦衣玉食,天底下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儿去?

邵伯卿拿针捅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在锦帕上滴上了几滴血。

江菀棠觉得太假了,便又拿针刺了一下,然后拿着他那带血的手指,在那锦帕上蹭了几下。

邵伯卿在一边咧着嘴,显然是疼着了。

江菀棠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俩人忙完这一切后,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既然邵伯卿身子已然不济了,江菀棠自然也就不怕了。

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便准备开始进入梦乡了。

邵伯卿因为她躺在自己身边,显得很是不自在。

“睡着了吗?”

江菀棠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世子不说话的话,这会儿应该就睡着了。”

邵伯卿翻了个身看向了她:“你和陆墨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菀棠半闭着眼睛:“没有关系。”

邵伯卿撇了撇嘴:“你算出我三年后会死,那你有没有算出,你什么时候会死?”

江菀棠扭头无语地看向了他:“大喜之日,世子确定要聊这些吗?”

邵伯卿抿了一下嘴角:“闲聊而已。”

江菀棠:“世子想聊天就出去,妾身可是要睡了。”

邵伯卿闻言,眼里瞬间涌出了一丝嫌弃:“不聊拉倒,谁要跟你聊天,无趣的很。”

说完他直接翻了个身,然后背对着她了。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接着也翻身背对着他了。

屋外的月亮,早已经开始酣睡。

整个王府,也渐渐地归于平静了。

另一边江艳茹和陆墨渊,则在新婚夜吵起了架。

只因陆墨渊不肯和江艳茹入洞房,她就忍不住和陆墨渊直接翻脸了。

在江艳茹眼里,她嫁给陆墨渊,那可是下嫁。

他怎么可以拒绝她,他怎么能这样?

她前世守了半辈子活寡,好不容易有了男人,他却不肯跟自己圆房。

王府。

第二天一早,江菀棠便睁开眼睛了。

好在邵伯卿睡觉倒是老实,一晚上也没怎么动地方。

今天一早要给王妃敬茶,她自然是不能贪睡,让婆母挑理。

江菀棠收拾差不多时,邵伯卿也睡醒了。

他起身下床,下人立马递上盐水。

邵伯卿认真的漱口,然后又用棉布,认真的擦拭每个牙齿。

江菀棠震惊他竟然这么爱干净,一般男子都不爱注意卫生,没想到他竟然和别人不一样。

邵伯卿见她在看自己,于是忍不住说道:“你有没有用淡盐水漱口?”

江菀棠蹙眉:“为什么要用盐水漱口?”

邵伯卿:“因为可以杀菌。”

“什么?”

“就是可以去污,然后口腔也不会发炎,不会发炎也就不会牙痛。”

江菀棠挑眉:“你为什么会懂这些?”

邵伯卿随口道:“小时候坏牙,一位御医告诉我的。”

“来人,给世子妃拿一杯淡盐水。”

“是世子!”

江菀棠鬼使神差的用盐水漱了一下口,只觉得咸得很。

邵伯卿难得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记住以后每天早上,要用淡盐水漱口。”

江菀棠看着他那张白净的脸,一时间竟有种看到女人的既视感。

邵伯卿被她看着有些不自然,而后拿着棉布,擦起了自己的耳朵。

俩人收拾完后,正好嬷嬷来取锦帕,在看到上面的落红后,嬷嬷顿时含笑地退了下去。

江菀棠知道,这关肯定是过了。

俩人一起去往王妃的院子,路上正好碰到了邵伯承夫妇。

邵伯承看到江菀棠的模样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国公小姐,竟然长得如此美若天仙,倒真是便宜了邵伯卿这个混球了。

“见过大哥嫂嫂!”

霍良娣看着江菀棠那张娇俏的脸,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浓浓地酸意。

她扯着笑容微微屈膝道:“见过大哥嫂嫂!”

江菀棠:“小叔和弟妹早。”

霍良娣:“听说昨晚柳姨娘不懂事,惹到嫂嫂生气了?”

江菀棠闻言勾了一下嘴角,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会?咱们做正室的,这点肚量还是有的。柳氏哭诉自己辛苦,我便允了让她好好歇息,以后才能更好的侍奉世子。”

霍良娣干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伯承倒是没有妾室,倒显得我严厉了。”

说完她对着邵伯承羞涩一笑,邵伯承则是回了一个浅笑。

俩人当众眉来眼去,显得恩爱无比。

江菀棠莞尔一笑:“无妨,弟妹若觉得辛苦,我一会儿跟母妃提一嘴,相信母妃定能帮小叔安排妥当。”

江菀棠这句话,登时让霍良娣变了脸。

“不劳嫂嫂了!”她垂着眸子,用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邵伯卿挑眉:“行了,快走吧,我都饿了!”

江菀棠:“对,别让母妃久等了。”

这一番唇枪舌剑,显然霍良娣占了下风了。

邵伯承沉下脸,斜了一眼霍良娣。

霍良娣似乎也察觉到了身旁的脸色,她忍不住在心里又骂起了江菀棠。

这个病秧子,以后有她受的。

此时王妃已经端坐在上座,萧侧妃则是阴着脸坐在客座,她是妾室,即便是自己儿子娶亲,也只能是给主母敬茶。

饶是她再霸道,也不得不守着这些规矩。

世子妃等着守寡,短命夫君长命百岁了&佚名完整在线阅读,作者句里行间一步步描绘出了男女主角的真挚情感,每一个情节都让人忍不住地去追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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