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谎言掩埋的真情已完结小说_韩庭屿郑念佳全章节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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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谎言掩埋的真情》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韩庭屿断了三根肋骨,才从精神病院逃出来。

逃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签遗体捐赠知情书。

“韩先生,我们有义务让您知道,这是特殊捐赠,您的遗体将被用作新型化学侵蚀试剂的实验,到时候,您可能连一块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韩庭屿按住自己隐隐作疼的胸口,肋骨断裂让他说话的声音像是破风机。

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求之不得。”

反正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不如给国家做点贡献。

他的体检报告上写着几个大字——肌萎缩侧索硬化,它有个更被人熟知的名字:渐冻症。

韩庭屿是比较倒霉的一种,并发症引起了肺部感染,最多还有一个月可活。

负责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几分同情。

“感谢您对科研事业做出的贡献,这些报酬是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韩庭屿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接了过来。

手部痉挛抽搐是过度服用神经类药物的后遗症,韩庭屿控制不住。

这笔钱他打算捐给福利院,再去陵墓看最后一眼了却心愿,就能安然赴死了。

他踉跄着出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底下蹲他的几个男人。

“找到了,在这里!”

“蠢货,竟然敢跑,回去电不死你!”

韩庭屿脸色煞白,扭头就跑。

胸腔弥漫上刺疼和血腥味,全身因为恐惧痉挛起来,他只能闷头一股脑冲进保安最多的大楼。

他动作太急,直接撞在一人身上,手中的钞票飞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头晕目眩,在一阵嘈杂的惊呼声中,他清晰的闻到了无比熟悉的清冷气息。

随即,女人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

“韩庭屿。”

是冷冰冰的陈述句,直接将韩庭屿冻在了原地。

五年不见,郑念佳更成熟了一些,低垂的眉眼清冷优雅,带着拒人千里的凉薄,只是此时看他的视线中,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恨意。

韩庭屿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眼眶发热。

“郑......郑总!”

追他的男人见到郑念佳后,神情明显慌乱了起来。

郑念佳盯着韩庭屿,脸色冰冷。

“谁准你回来的?”

韩庭屿低着头不说话,是了,郑念佳还不知道,那个富二代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折磨了五年。

郑念佳的视线去扫那几个男人,后者看着地上的钞票,一个激灵,大声道:“郑总,是这个人偷我们的钱!”

郑念佳冷嗤一声,“韩庭屿,你现在已经下作到这种地步了?”

韩庭屿按住自己痉挛的手,下意识想要摇头。

不是、不是的......那些钱......

“佳佳。”

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来,自然而然的上前揽住了郑念佳的腰肢,看着韩庭屿诧异出声,“韩庭屿!?”

韩庭屿看着眼前的男人,如坠冰窟。

刘明琛,是当年带头霸凌他的人。

当年,因为承受不住父母出事的打击,韩庭屿中考失利,去了一所很差的学校,从那时,噩梦便开始了。

被撕烂的书、沾满不明染料的桌子、剪坏的校服、反锁的卫生间门......

韩庭屿一度抑郁发作,刘明琛是他的噩梦,是他最恐惧也最痛恨的人。

直到与他一起长大的郑念佳知道了霸凌的事。

她从重点中学退学,转校进他的学校,将所有欺负他的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刘明琛被逼退学,他才终于喘过了一口气。

被霸凌的后遗症发作时,是郑念佳陪在他身边一遍遍念着“我在”,牵着他的手,带着他重新走到阳光下。

十年前,他们表露心意、第一次亲吻;八年前,他们初尝禁果、抵死缠绵;六年前,他们定下婚期,即将相守一生;五年前,他烧死了她的哥哥,情人成仇。

现在,他最爱的人与他最恨的人,在一起了。

第二章

“郑总不好意思,让这蠢货碍了您的眼了,我们这就把人带走!”

男人立刻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一把扯住了韩庭屿的头发,将人狠狠的往后扯。

“蠢东西!偷了钱还想跑,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韩庭屿痛呼出声,头皮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他踉跄着倒在地上,手臂在地上蹭出深深地血痕。

“放开我!那是我自己的钱!”

“呸!就你这个穷酸样,哪来的这么多钱!”

韩庭屿还想挣扎,但是男人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后颈,用力一按。

像是触及了什么开关,韩庭屿立刻就不动了,全身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脸上顿无血色。

这是精神病院中被电击的前兆,他已经条件反射的恐惧。

见韩庭屿老实了下来,男人骂骂咧咧的拖着他就要走,一想到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恐惧的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下。

韩庭屿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具尸体。

“够了!在郑氏门前闹像什么样子!”

冰冷的声音传来,郑念佳寒凉的视线扫过僵硬的男人,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拿着钱滚,别在我的公司门前闹笑话。”

男人忙松开了手,点头哈腰的捡起卡,一溜烟的跑走了。

韩庭屿被一股大力拽住手腕,直接拖拽到了公司里,胸口剧痛,头昏脑涨的他被推着撞到了墙上,女人危险的气息压了下来。

“韩庭屿,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过得像条丧家犬一样?”

韩庭屿的心脏像被刀扎一样顿疼起来,他听见郑念佳带着恨意一字一顿道:“真、是、报、应。”

看着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韩庭屿几乎想要不顾一切的将真相说出来。

但他知道,他不能。

因为他答应了睿哥,要保守秘密,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

五年前,韩庭屿和郑昌睿一同遭遇绑架,为了护着韩庭屿,郑昌睿被绑匪拖走折磨,等韩庭屿再次见到他,他已经被折磨的双腿尽断,容貌尽毁,堪称废人。

韩庭屿放了一把火,背着郑昌睿即将逃出生天时,郑昌睿拉住他的手,沾满血迹的脸上艰难漏出一抹微笑。

“小屿,你出去,好好活着......我希望我能在我妻子、妹妹面前,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他将韩庭屿推出去,自己落入滚滚火海。

郑昌睿要干干净净的,天之骄女郑念佳也要干干净净的,他成了罪人,也早就不适合做她的丈夫了。

脏他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在郑念佳红着眼抱住他,一遍遍问他:“小屿,哥哥呢?哥哥为什么没有出来?”时,

韩庭屿笑了一下,笑的眼泪汹涌着流。

“他啊,死了呀,绑匪说了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想活,他当然就得死。”

韩庭屿永远忘不了郑念佳当时那双惊怒又绝望的眼睛。

郑昌睿的妻子狠狠给了韩庭屿一巴掌,郑念佳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活像要生生掐进去一样。

“小屿,你说实话!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但韩庭屿给她的只有沉默。

郑家人让韩庭屿去死,郑念佳在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之后,给了韩庭屿一张远走他国的机票。

她一字一顿,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让自己的富二代朋友将韩庭屿送走,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朋友为了给她出气,将韩庭屿秘密关在精神病院,一关就是五年。

第三章

被攥住的手腕传来锥心的疼,韩庭屿抬头看着眼前困兽似的女人,忽然灿然一笑,“就这种程度的报应吗?睿哥死了,我可是还好好活着呢。”

听到这话,女人一瞬间被点燃,眼神阴沉到可怕。

她猛地掐住韩庭屿的脖颈,狠狠收紧力道。

呼吸被猝然夺走,韩庭屿的脸色开始发白,他不受控制的发出“嗬嗬”的呜咽声,生理性泪水流了满脸。

就在韩庭屿以为自己会被郑念佳活活掐死的时候,女人才骤然放了手。

他像是一条死鱼脱力的趴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

被眼泪糊住的视线中,他看到郑念佳蹲下身来,声音冰冷如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她又向韩庭屿伸出了手,手指却在半道儿停顿了片刻,随即动作飞快的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口。

“撕拉”一声,领子直接被撕裂,女人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在一双手印的掐痕之下,还有一道黑紫色的深痕印记横亘在韩庭屿的喉间,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韩庭屿咽下喉间的血腥味,想起脖子上的伤,几乎是颤抖着去捂。

这是在精神病院中经年累月留下来的。

他们美其名曰为“窒息疗法”,日复一日的勒着吊起韩庭屿的脖子,在他窒息的时候恶狠狠的说“重复一遍,韩庭屿是个恶毒的小人,根本配不上郑念佳!”

他流着泪,一遍遍重复;“韩庭屿......是个恶毒的小人......”

前两年,他死都不愿意说后半句;后三年,他终于麻木的一遍遍承认,自己已经配不上郑念佳了。

郑念佳的手落在那道痕迹上,韩庭屿的战栗发作的更厉害。

他一边流泪,一边却在笑。

“你知道的,在国外,他们总喜欢一些特别的花样。”

在郑念佳震怒的视线下,韩庭屿片刻都没有停留的说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比跟你做......刺激多了。”

郑念佳大力拎起韩庭屿,直接将人拖拽进了休息室。

随即,他就被狠狠扔在了床上。

女人暴虐的气息压下来,毫不留情的扯碎了他的衣裳。

韩庭屿颤抖着出声,“你这样,对得起刘明琛吗?”

郑念佳却冷笑出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韩庭屿感觉全身都被冻住了,脖子上的勒痕再次被一只手扣住,郑念佳的声音低沉阴狠。

“韩庭屿,这是你的报应,留下还钱还是被那些人带走,你自己选。”

“泄欲工具”这个词一遍遍的敲击着他的大脑,韩庭屿颤抖着闭上眼,在撕裂的心疼中放弃了挣扎。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只有女人的报复,他就是她嘴中的工具被迫承受着一切,还有女人一遍遍阴狠的质问。

“他们也是这样掐你的吗?”

直到黎明之际郑念佳才离开,她看都没看狼狈的韩庭屿一眼,冷声道:“自己把这里收拾好,晚上去陪酒。”

说完,便冷漠的关门离开。

韩庭屿昏迷醒来,才颤抖着身子跪坐在地上,一点点收拾满地的狼藉和血迹,将自己挪进浴室。

他的衣服都被撕坏了,但是上身被他死死护住的衣服却完好无损。

也因为他死不松手,被气狠了的郑念佳才更狠的折腾他。

韩庭屿试探着将衣服慢慢脱掉,被他拼死掩盖的东西才终于显露出来。

第四章

他的胳膊、肩胄、后背上,是被密密麻麻刻上的字迹。

刚进精神病院的时候,他祈祷过郑念佳能将他救出去,每次被折磨,他靠着的都是用指甲一点点在身上刻郑念佳和自己的名字才支撑下来。

一年、三年、五年......他的名字渐渐消失,只剩下了郑念佳、郑念佳、郑念佳......

他不再奢望二人能再相遇,只是郑念佳已经成为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仰。

可如今......信仰轰塌,他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韩庭屿终于在淋下的水中失声痛哭。

晚上韩庭屿身体还没恢复就被叫去挡酒,嘲弄调笑的声音不断,他只是一杯一杯的喝下肚。

而被郑念佳被刘明琛妥帖的护在怀中,温声细心的照顾着。

郑念佳一遍遍指使他跑腿送酒送东西,他脚步踉跄却只能咬牙忍住。

最后,他送走酒局上所有人,扑在花坛上吐的昏天黑地,郑念佳一脸厌弃的站在一边,洋洋洒洒的扔下一笔钱。

“捡起来擦干净。”

韩庭屿按住自己痉挛的手,将自己的酬劳一点点捡了起来,一言未发。

他不能再被抓回那种地方,那里太脏了,他要干干净净的消失,一点骨头渣也不剩下。

郑念佳和刘明琛的订婚宴近在眼前,郑念佳将前期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交给了他。

“拍卖会上的项链明琛喜欢,不惜一切代价拍下来。”

“会场的布置不是明琛喜欢的,重新安排,明琛要在豪华游轮上举办。”

“明琛喜欢的是朱丽叶玫瑰,要空运最新鲜的,把每个角落摆满,当天的酒水食物必须都是明琛最喜欢的。”

韩庭屿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白天要满足郑念佳和刘明琛提出来的各种要求,晚上要做郑念佳泄欲的工具,每日起床几乎都要缓缓好一会儿。

订婚宴是韩庭屿一手准备操持起来的,当天站在台上的却不是他。

郑念佳挽着刘明琛的手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二人身上。

各种赞叹在韩庭屿耳边不住的响起,他靠在角落里,一丝光亮也没有照到他身上,连轴转太过劳累,他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他梦见了自己和郑念佳订婚的时候。

女人有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他时像是要将他吸进去一样,郑念佳将戒指缓缓套在韩庭屿的手上。

“套牢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除非我死,否则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

耳边是所有人送上的祝福,祝他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梦里自己本该是幸福的笑,可实际却是满脸的泪。

人怎么能跟天地相比?他要死了,像这样并肩的机会,他们再也不会有了。

韩庭屿再次醒来的时候,刘明琛就坐在他的对面。

“韩庭屿,真是好久不见啊。”刘明琛手中夹着高脚杯,落过来的眼神居高临下,“真是不明白,现在你在这儿哭哭啼啼,当年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韩庭屿几乎是慌乱的抹掉梦中流出的泪水。

刘明琛的目光让他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手抖起来,当年被霸凌的阴影从来没有消失。

“你也没想到吧,当年郑念佳给你出气,但现在她却爱上了我。”刘明琛的目光冰冷,“她怎么会爱上你这种软弱又无趣的人呢,还好你自寻死路。”

韩庭屿垂着头,左手死死按压住右手,他哑声道:“我不会......打扰到你们。”

“呵,不是想吃回头草,你回来干什么?”

说着,刘明琛将手中的红酒尽数倒在了自己的西服上。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慌乱,惊呼道:“韩庭屿!”

第五章

“韩庭屿,你在干什么!?”

身后果然响起了郑念佳愤怒的声音,她大步过来,怒目瞪着韩庭屿,“你为什么要刁难明琛!?”

韩庭屿第一时间竟然是想笑,他想说,从来都只有刘明琛欺负他的份儿,他何曾欺负过别人?

但他抬头,对上了郑念佳的双眸,怒火之下,好像隐隐有些许期待跳动着。

她在期待什么,自己其实是在吃醋吗?

韩庭屿垂下眼,将病理性抽搐的手藏在身后,声音冷静,“他赶走了跟我搭讪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刁难他?”

郑念佳的眸光一瞬间熄灭,转而变得冰冷无情。

“你应该付出代价。”

侍者在郑念佳的要求下端来一杯杯酒,韩庭屿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收紧手,一步步往前,捏起酒杯,将酒液直接倒在了自己头上。

“继续。”女人的声音冰冷。

韩庭屿倒了一杯又一杯,酒水沿着头发脸颊滴答流下,不少人围观而来看笑话。

“这不是韩庭屿嘛,这个恶毒的人就是活该!”

“以前郑念佳多爱他啊,这都是他自己作的。”

他浑身被湿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郑念佳已经收回视线,带着刘明琛离开,离开之前,她吩咐道:“看住他,让他在这儿站满十个小时。”

韩庭屿满身都是黏糊糊的酒液,就这么像猴子一样被观赏着。

一直到了后半夜他才被允许离开。

他踉跄着走过甲板的时候,看到了喝醉回来的郑念佳。

韩庭屿本想躲开,但忽然听到女人摔倒的声音,随即就没有了声响,他终究还是担心,忙回身去看。

郑念佳果然醉到在房间门口,脸上是不正常的驼红。

她发烧了。

韩庭屿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他将人抱进去,给她倒了水、擦拭了脸,妥帖收拾好之后想要去找医生,却被郑念佳紧紧拽住了衣摆。

“不要......走......”

韩庭屿的心猛地一坠,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他一遍遍的更换郑念佳额头的毛巾,一夜没合眼的盯着,期间女人时而醒来时而昏迷,一直到了黎明,烧才终于退了下去。

韩庭屿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是刘明琛。

看到他的那一刻,刘明琛神色一变,但韩庭屿却将毛巾塞进了刘明琛的手中,哑声道:“她醒来之后,告诉她是你照顾的她。”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才刚走出没多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昏迷了过去。

他们将在游轮上停留七天,那天韩庭屿昏迷之后又在甲板上醒过来,发着高烧回到了房间。

他断断续续烧了三天,好在这三天郑念佳也找他。

游轮上的医生照常公事公办的给他送来了药,他刚道完谢,门被一股大力推开,郑念佳走了进来。

她大步走到韩庭屿的面前,看着韩庭屿病恹恹的样子,眉头狠狠皱了皱。

“你怎么了?”

韩庭屿的手指蜷了蜷,“发烧而已。”

郑念佳猛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低哑,细听之下似乎有一丝颤抖。

“那天......是不是你照顾了我一晚?”

第六章

韩庭屿在那一瞬间差点哭出来。

但他压下喉咙的痉挛,几乎是用大力抽出自己的手腕,然后猛地扑在了一旁的医生身上。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平静的说道:“什么照顾你?难道我在船上的艳遇还不够吗?”

医生被吓了一跳,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郑念佳怒吼一声,“滚出去!”

她连忙往外跑,离开前,见到郑念佳狠狠将韩庭屿摔在了床上。

“韩庭屿,你就这么饥渴吗!?”

“是啊,谁让你没有满足我呢,我以前在国外,一天可是要换好多的不重样的,你太无聊了。”

郑念佳眼中最后的情绪彻底消失不见,她将人狠狠的压下,语气暴戾,“那你就好好受着吧。”

狂风暴雨、激烈如鞭挞,韩庭屿想起了自己在精神病医院被电击、勒喉、抽鞭子的时光,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郑念佳只是为了折磨他,等到结束,便毫不留情的摔门而去。

昏暗的房间中,韩庭屿蜷缩起自己狼狈的身子,痉挛发作,他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眼泪紧跟着汹涌的流。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在郑念佳面前极力的作践自己,让这个人彻底厌恶自己。

可是他真的好疼啊......

就像是被生生撕裂的一样,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彻底死掉、彻底消失。

洗完澡出来,他又收到了郑念佳的信息,让他去游轮前厅。

到达之后,郑念佳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对着满桌的剩菜剩饭,一抬下巴。

“吃掉。”

韩庭屿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因为病情恶化,他的喉咙总是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吃东西会不受控制的吐出来。

也因此他又瘦了整整一圈。

郑念佳冷漠的将一叠钞票扔在了他的脸上,韩庭屿终究颤抖着拿起了筷子。

刘明琛将郑念佳搂在怀中,温声道:“佳佳,放过庭屿吧。”

郑念佳只是冷笑,“你不忍心看食物浪费,那就找人解决掉就好。”

韩庭屿机械的咽下嘴中的东西,桌上的食物他都不喜欢,郑念佳最是知道,以前讨厌到吃不下去的程度,但在精神病院,有东西吃已经是万幸,由不得他挑剔。

韩庭屿一点一点的吃着,痉挛的喉咙发出抗议,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痛苦的吐了出来。

郑念佳的脸色一变,“韩庭屿,你真让人恶心!”

“全都吃掉,不吃完不准离开!”

她带着刘明琛满脸嫌恶的离开。

韩庭屿吃了就吐,很快,不堪重负的喉咙就弥漫上血腥味,昏厥的感觉再次上涌,他不得不满身狼狈的去甲板上吹冷风清醒。

刘明琛站在甲板上,就像在等着他。

他将韩庭屿上下打量一遍,笑道:“可真是狼狈啊......韩庭屿,郑念佳出手,可比我当年霸凌你狠多了。”

韩庭屿浑身一僵,被撕裂似的疼再次涌了上来。

“你就应该永远消失。”

刘明琛说完这句话,忽然上前拉住他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一推,然后他整个人就从甲板的栏杆翻了下去。

韩庭屿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冻住了。

“明琛!”郑念佳嘶吼着冲过来,眼睁睁看到刘明琛跌落到海中。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当年,她的哥哥就是这样,被韩庭屿推入了火海。

她的眼底弥漫上血红,暴露的青筋跳动,似乎有什么直冲脑海,她像是一头困兽般嘶吼着。

“韩庭屿,你怎么这么恶毒!?”

“怎么去死的不是你!”

韩庭屿如遭重击,可他都来不及反应,就被郑念佳狠狠推入了海中。

第七章

口鼻被冰冷的海水吞没,韩庭屿徒劳的挣扎着,他其实会游泳,但全身没有丝毫的力气。

他开始往下沉,空气被挤压消失,海面的光亮离他越来越远。

因为窒息,他的意识开始远离,也同样放弃了挣扎。

这样也好,就这么死去,永沉海底,下辈子做一条没有记忆的小鱼,什么都不要背负。

可他脑中反复回忆的,为什么始终都是郑念佳的声音?

她说:“小屿,我爱你,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分离。”

——

韩庭屿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只不过醒来之后,他整个人都被束缚带绑在了床上。

要不是没看到电击仪器,他还以为自己又被抓回了精神病院。

他被绑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来来回回给他送饭送药的护士,他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而护士也对他视而不见,任他问什么都不回应。

就在韩庭屿快要崩溃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郑昌睿的妻子沈云舒。

沈云舒看他的眼神是深沉的厌恶和憎恨,她上前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韩庭屿,你怎么还敢回来。”

韩庭屿沉默不语。

“郑念佳那么爱你,睿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郑念佳为什么还要把你从海里捞出来!”

沈云舒就像一头要发疯的野兽,而韩庭屿只是肿着半张脸,眼神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舒才平静下来,她冷漠的看着韩庭屿。

“刘明琛被查出了造血障碍,需要换骨髓,而你跟他配型成功了。”

韩庭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

沈云舒恶劣的笑着,“郑念佳已经同意了,你的骨髓下午就会被抽掉,韩庭屿,这是你欠她的。”

“你还不知道吧,刘明琛当年从火海中将郑念佳救出来,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们不可能分开。”

韩庭屿像是被拧了发条的木偶,用粗粝的嗓音讷讷道:“火海?你说的是......五年前......”

“对,就是五年前,他比你有情有义多了。”

韩庭屿却觉得心中有什么轰然塌掉了,不是的......不是的,五年前,冲入火海将郑念佳救出来的明明是他啊!

“我要见郑念佳,让我见她。”

沈云舒却嘲讽的看着他,“他不想再见到你,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云舒姐!我不能......”

沈云舒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直接大步离开,冷声吩咐:“准备抽骨髓。”

护士上前将挣扎的韩庭屿按住,泪水已经流了满脸,他祈求道:“不行,我不能捐骨髓,我是渐冻人,我有神经障碍!”

却没有人搭理他,只有一声冷漠的声音。

“韩先生,请您配合,郑念佳小姐说了,这是你欠她的。”

韩庭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再挣扎,任由麻醉针扎进他的身体。

他默默流着泪,神情空洞。

不是的,郑念佳,我根本不欠你的。

骨髓抽取的过程实在是太疼了,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了似的,他听见自己凄惨的叫声在手术室回荡。

他的神经被造成永久性不可逆损伤,韩庭屿下半身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

郑念佳还是没有露面,只有沈云舒过来看他一眼,冷冷道:“是你倒霉,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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