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止 赵书晴 的小说名字是 破镜不重圆 , 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 ,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古代言情书籍,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寓意深刻,发人深思,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讲述了:第一章晋安侯府外,鹅毛大雪沸沸扬扬,仿若要将世间的纷繁都覆于素白之下。侯府大门前,下人们正奋力铲雪,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冽空气中。一顶轿子匆匆落定,赵书晴疾步下轿,丫鬟兰儿手中的伞还没撑开,几片雪花便亲昵地沾上她的发丝与肩头。
《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晋安侯府外,鹅毛大雪沸沸扬扬,仿若要将世间的纷繁都覆于素白之下。侯府大门前,下人们正奋力铲雪,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冽空气中。
一顶轿子匆匆落定,赵书晴疾步下轿,丫鬟兰儿手中的伞还没撑开,几片雪花便亲昵地沾上她的发丝与肩头。
她顾不上这些,近日侯府店铺收益愈发惨淡,老夫人寿辰又迫在眉睫,棘手难题沉甸甸压在心头。
那些店铺的掌柜伙计皆是老兵,靠着月俸过活,改革谈何容易?她轻拍肩头碎雪,正欲举步,却猛地顿住。
不远处,两名丫鬟躲在廊下剥花生,声音细碎传来:“哎,你听闻没?那位凌家小姐回来了!”
“哪个凌家小姐?莫不是侯爷那青梅竹马?不是说战死沙场了吗?”
“说是被人救下,捡回一条命。”
“那她这一回来,咱们夫人可怎么办......”
赵书晴眸光微冷,径直朝前走去,兰儿心领神会,立时呵斥:“还不自行去领罚!”
俩丫鬟吓得赶忙下跪应是。
赵书晴未多理会,只挂念着沈策州,转头吩咐:“今日天寒,侯爷头疾恐要发作,你速去让厨房备好热汤,药材可买回来了?”
兰儿忙答:“都按夫人您新拟的药方,备齐了。”
侯爷早年征战负伤,落下头疾,每至寒夜,便辗转难眠。
赵书晴为这病症,访遍名医,钻研医书,与大夫反复斟酌药方,其中药材珍稀难觅,煎制繁琐,她向来不假手他人。
赵书晴瞧了眼日晷,估摸时辰,又道:“侯爷快归府了,让厨房先把热汤送来,书房炭火也燃起。”
话落,沈策州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赵书晴忙迎上前,柔声道:“夫君,你回来了,今日可还顺遂?”
沈策州仿若未闻,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
赵书晴摩挲着手中的手炉,看着他的背影,旋即视线落在他冻红的手上,还是快步走上前去,把手炉放在他手背上。
沈策州步子稍滞,抬眸撞见赵书晴温婉浅笑,她轻声嗔怪:“天寒,手都冻红了。”说着,便要把暖炉稳稳放入他掌心。
谁料,沈策州猛地抽回手,手炉“哐当”落地,银骨炭撒了一地。赵书晴眼中闪过痛色,沈策州也觉得过火,缓了缓语气:“往后,莫要如此。”
“是,夫君。”赵书晴冲兰儿递个眼色,后者会意去拿铁钳。
沈策州不耐更甚:“些许炭火,不必大动干戈,旁人瞧着成何体统。”
赵书晴垂眸,轻声应下:“夫君说得是。”沈策州本想安抚几句,可往日情话此时却似鱼刺哽在喉间。
他闷哼一声,进了书房。赵书晴跟进,为他解下披风,稍作停顿,往昔亲昵的拥抱、亲吻并未如约而至,她心底泛起丝丝凉意,忍不住开口:“夫君,晌午可要传膳?”
“不必!”沈策州心烦意乱,对上她恬静面容,又软了语调,“你去歇着吧。”
赵书晴点头:“那妾身不扰夫君了。”刚要出门,又回眸想问头疾之事,沈策州却先吼出声:“出去!没听见吗?”
赵书晴身形一僵,满心悲凉瞬间涌起,她不再吭声,转身快步离开。沈策州追出来,满是愧疚:“书晴,为夫今日失态,烦心事太多,你,能明白吗?”
赵书晴回头,扯出一抹笑:“妾身明白,夫君莫要忧心。”待她转身,笑容瞬间隐没。
沈策州回了书房,望着暖烘烘的炭火,既感激她的柔顺,又莫名烦闷。若她能撒撒娇、使使小性子,自己也不至于这般愧疚难安。
这时,长鹤院嬷嬷寻来:“夫人,老夫人请您去用膳。”
赵书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这段时日老夫人身子抱恙,她请医调药、费心炮制药膳,婆媳俩时常一同吃饭、对弈。
待她到了长鹤院,沈老夫人已等候片刻,瞧见她来,只淡淡瞥一眼,目光里隐有犹豫。
“开饭。”简简单单二字,却无端透着疏离。赵书晴心下微颤,还未来得及细想,沈老夫人已开了口:“书晴,你这孩子,为侯府出了不少力,我心里有数。”
赵书晴温婉一笑,为老夫人盛汤:“老夫人言重,都是儿媳分内之事。”
沈老夫人喝了一口汤,缓缓道:“咱晋安侯府,自前朝起便是簪缨世家,世袭侯爵,始祖随太祖皇帝开疆拓土,战功赫赫。与凌家更是世交,几代往来亲密无间。凌家满门忠烈,为官者两袖清风,曾有先辈边疆御敌,死守城池数月,护一方百姓周全,威望极高。说起来,凌家有个女儿凌华霜,你可有耳闻?”
赵书晴夹菜的手一顿,抬眸,心中暗叹果然来了,嘴上却轻声道:“略有耳闻,凌家满门英烈,媳妇向来敬重。”
老夫人见她神色诚恳,神色稍缓:“这凌华霜自幼聪慧,精通兵法,十二岁便随父兄征战,崭露头角,十四岁夜袭退敌,声名远扬,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赵书晴由衷赞叹:“当真是女中豪杰,书晴钦佩。”赵家亦是武将门第,只她不擅武艺,对凌华霜更生几分敬意。
饭后,赵书晴离了长鹤院,兰儿悄声问:“夫人,老夫人这话啥意思?”
“兰儿不得乱言。”赵书晴嘴上呵斥,心底却透亮。老夫人这是敲警钟,暗示她比起凌华霜差得远,若不是当年变故,这侯夫人之位哪能轮到她。
赵书晴满心苦涩。当年,沈策州与凌华霜青梅竹马、早有婚约,凌华霜“战死”,沈策州悲恸万分,以未亡人身份操办葬礼。
后来沈策州提亲时,旁人的提醒犹在耳畔,她也曾犹疑,可沈策州救她时的温柔体贴,终是让她放下顾虑。逝者已矣,何必执着?
“夫人,夜深了。”赵书晴回神,放下账本,去厨房查看药煎得如何。端着安神药到书房,敲门而入。
沈策州不看她:“夜深,你快去歇着,我稍后便回。”
赵书晴将药放于书案:“夫君,这安神药......”
沈策州冷冷截断:“我说了,你回去!药放着。”
她越是贴心,他愧疚越甚。
“书晴,我非有意......你先回吧。”一日之内,三次打断,赵书晴黯然垂眸,默默退下。
次日清晨,赵书晴醒来,触到身侧冷榻,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兰儿伺候穿衣时,她问:“侯爷昨夜宿在书房?”
兰儿低声答:“是。”
赵书晴:“把早膳端来,我送去书房。”
赵书晴端着早膳踏入书房,室内静谧,唯炭火偶尔噼啪作响,不见沈策州身影。
她目光扫向书案,那碗安神药,宛如被这冰寒长夜吞噬了温度,凝出一层薄霜,恰似她此刻凉透的心。
正怔愣时,兰儿匆匆入内,神色慌张:“夫人,快回赵家,二少爷被人抬回来了!”
赵书晴闻言猛地回头:“二哥回来了?”披上披风就往侯府大门走去,她心急如焚,奈何府中的轿子还未准备妥当,当下便决定徒步前往赵家。
刚出侯府,正巧遇到礼部尚书之女秦文心的马车刚停稳。
秦文心是赵书晴闺中密友,两人向来无话不谈,今日秦文心恰好来侯府与她谈心。
此刻见她神色匆匆,便掀帘招呼:“书晴,这是要去哪?瞧你急的。”
赵书晴忙道:“我二哥被人抬回来了,情况危急,我得赶紧回去!”
秦文心一听,二话不说,拉着她上了马车:“快上来,我送你一程。”
马车辘辘作响,仿佛每一下都敲击在赵书晴的心头上,这一路上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灌进车厢内,她却浑然不觉。
秦文心忧心握住她的手:“别着急,一切会没事的。”她向来心思细腻,不愿赵书晴陷入慌张之中,忙转移话题:“这凌华霜回京,闹得沸沸扬扬,她与侯爷一事,京城无人不知,现如今你该如何?”
赵书晴紧攥着手帕,压下心中涌上来的不安,平静叙述这些日子以来沈策州与沈老夫人的态度。
“沈策州放不下她,那就只能走一步......”和离!
第二章
忽地,马车剧烈晃动,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车夫在外喊道:“小姐,夫人,前面有状况,好似有人闹事,堵住路了。”
这条路是往赵家必经之路。
马夫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夫人且在马车上等候,小的去前头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不用了。”赵书晴掀开车帘,她片刻都等不了,直接下了车。
秦文心也想跟着下车被赵书晴拦了下来:“文心,二哥此番回来,祸大过福。”
二哥赵承弼在州甸郡靖边寨抵御外敌,如今未有凯旋消息,恐怕......
赵书晴不敢多想。
秦文心见她如此,不再坚持。
赵书晴带着兰儿穿过围观的人群,没有半点心思去了解这闹事因何而起,想要快速穿越,朝着赵家所在的方位快步走去,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以至于未曾留意到前方有人也朝着她挤过来。
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正朝着反方向前行,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料上乘,暗纹隐现,彰显着非凡的身份与品味。墨发整齐束起,用羊脂玉冠固定,其眉如远黛,目若朗星,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周身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又贵气逼人的气质。
两人眼看就要撞上,男子眼疾手快,侧身轻轻握住赵书晴的手臂,稍稍用力一带,将她稳稳扶住,同时自己也退后半步保持了合适的距离,轻声说道:“姑娘,小心脚下。”声音清朗,如春日暖阳般暖人心扉。
赵书晴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抬眸便撞进了一双含着深邃与歉意的眼眸中,她的脸微微泛红,忙欠身施了一礼:“多谢公子。”
男子微微拱手还礼,“不必。”话落,快步离去。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他的余光又轻轻扫向赵书晴,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若有所思,而后他才稳步行走,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口。
赵书晴步伐稍滞,侧眸回看,只只见男子玄色披风上那夺目的烫金麒麟。
麒麟,麒麟乃是北方之王,大祁战神萧慕止,萧家家徽。萧慕止,她略有耳闻,大多数都是百姓对他的吹捧与夸耀。
什么自小聪慧过人且天赋异禀,从小练就了一身绝世武艺。他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所率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敌军闻风丧胆。其威名不仅传遍大祁的每一寸土地,更是远播至周边各国。
好一个威震远扬,百姓拥戴,功高盖主......
如今太后,便是萧家人。
他来京城做什么?
赵书晴收敛心神,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
她要尽快回到赵家,兰儿一个“抬”字,就说明了,她二哥的情况并不好。
“夫人,您没事吧。”兰儿拿着手炉,小跑到赵书晴身边,担忧询问。
赵书晴回神伸手拿过兰儿递过来的手炉:“没事。”
赵书晴踏入赵家那一刻,整个赵家的气氛很不好。
往二哥的院落走去,隐隐之中听到哭泣声,赵书晴看到二哥赵承弼那一刻,她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的二哥,她那英姿飒爽的二哥,此刻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往日明亮而深邃的双眸紧紧闭着,浓密的剑眉也似失了往日的英气,原本总是带着不羁笑容的薄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那张俊朗的脸庞如今苍白如纸,几缕凌乱的发丝被冷汗浸湿,贴在额头上。
他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原本总是笔挺有力的身躯此刻只能虚弱地靠在床榻之上。曾经能轻松挥舞兵器、驰骋疆场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床边,手指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受尽凌虐的苍鹰。
让赵书晴的心瞬间被悲痛与恐惧填满,刹那间眼眶红了。
赵母蒋氏看到赵书晴:“你怎么回来了,如今侯府也不平静,你还是尽快回去。”
凌华霜回京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赵家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可是赵家这几年随着大哥战死,早已经没落了。
赵书晴紧紧抓住一旁门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父亲呢?”
蒋氏说道:“你父亲进宫请太医去了。”
赵书晴又问:“二哥是何人抬回来的?”
蒋氏擦了擦眼泪,哪怕心里悲痛,思绪混乱,不知所措,还是一句一句回答女儿的问题。
她道:“不知,一大早管家开门就看到承弼。”
赵书晴身体摇晃,“不是凯旋而归,那便是......”逃军?不!还有转机,二哥为何会受伤,战役如何?
“靖边塞如何?”赵书晴回头对着一旁的管家喊道:“去查,去查,靖边塞战役如何?是胜还是败!”
管家立刻派人去查。
赵书晴手指紧紧抓着门框,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裂开,手指传来的疼痛,让她脑袋保持清醒:“娘,二哥的伤势,大夫如何说?”
蒋氏摇了摇头:“哪怕治好,也是废人一个。呜呜,你哥怎么能受得了。”
赵家这一日过得并不好,直到深夜,赵老将军才回来了。
管家也查到,跑到赵书晴面前,还未说出口来,赵书晴看着两人的脸色便知道,那一场战役,凶多吉少。
赵老将军脚步踉跄几分,看到自己女儿家人就站在前方,那微微弯曲的背,一点点挺直。
这一天,他很不好过,早已退下将军位置的老将军,靠着脸面与以前留下来的人情,还有对圣上有几分师生之情,他打探到一些事情。
赵书晴在赵家里里外外的打点着,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爹......”手扶上自己老父亲的手臂,短短几年时间,爹刚送走大哥,如今二哥又成了这样,赵书晴心里一阵酸涩。
赵老将军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他神情一肃:“书晴你尽快回去,无论赵家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面!”
赵书晴怎么可能这时候愿意走,不过,看到自己父亲这个样子,还有沈策州一整日都没有出现,她心里多少是明白的。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书房内,赵书晴问道:“您要是不愿意讲,我定不会离开赵家!”
赵老将军凝视着女儿那写满倔强的面庞,良久,发出一声沉痛至深的叹息。
曾如苍松翠柏般挺直的脊梁,此刻竟也被这巨大的变故压弯。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缓缓说道:“你哥他......被那急功近利的欲念蒙蔽了心智,领着三万儿郎奔赴靖边。谁能料到,一役过后,唯有他一人苟延残喘,三万将士皆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圣上闻之雷霆震怒,降罪于咱家,判流放州甸郡,且三代之内,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声音微微发抖:“圣上垂怜往昔之谊,恩准我等可于两日内悉心收拾完备一切。待两日期限届满,圣谕届时便会降临。书晴你已是外嫁女,祸不及外嫁女,你且安心留在沈府,沈策州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想必他会念在往日我们赵家待他不薄的份上,好好照料你。”
往昔之谊,绝对不是那可怜的老将军与圣上的师生情谊,赵书晴软了身体,跌坐在椅子上,是大哥的战功!
大哥用生命换来的荣誉与大祁安宁,只得到两日宽限。
赵书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心里沉甸甸,宛如巨石压顶,沉闷透不过气来。
赵老将军还在劝,说了不少沈策州的好话,让赵书晴不要做傻事。
赵书晴静静听着,这些日子,她虽未与沈策州起过争执,也尽力维持以往生活,奈何变了就是变了。
赵老将军得不到赵书晴的回答,也渐渐安静下来了。
在场的所有赵家人都知道,这些话有一半是哄劝。
他们心里门清,赵书晴在沈策州心中的分量不及凌华霜,可如今又能怎么办?
赵书晴沉默良久,只问出一句话:“爹,你觉得二哥会是那急功近利之人吗?他会是那枉顾三万将领性命于不顾之人吗?”
不是。
赵老将军明白,他家的承弼绝对不是那种人,可......
不信又如何!
三万将士只剩赵承弼一人,而且如今赵承弼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无计可施啊。
第三章
赵书晴回到侯府时,已是第二日了。刚踏入侯府大门,等候在那儿的下人便急忙跑上前:“夫人,老夫人有请。”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赵书晴心里明白,沈老夫人找她所为何事。
长鹤院内,沈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身旁丫鬟正给她捏腿捶肩。
赵书晴行过礼后,静静站着,等候沈老夫人发问。她看向沈老夫人,前日还挂在老人脸上的笑容,如今已化作冷漠。赵书晴理了理衣服,暗自思忖,不知今日这位老人家要提点自己什么。
沈老夫人等了半晌,不见赵书晴出声,知晓她是沉得住气的,便率先开口:“书晴,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看来赵家出事的消息,沈家已经知晓了。昨日一整天沈策州都没去赵家,沈家的态度已然明晰,无怪乎这般冷漠。赵书晴心底发凉,却也能理解。同为武将世家,未经圣旨宣召便擅自回京,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再加上有凌华霜作对比,她二哥的事就显得越发不可饶恕。赵家身为武将之家,出了这等事,难免遭同僚鄙夷。只是,赵书晴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自三年前起,赵家与晋安侯府往来密切。即便抛开联姻带来的亲近关系,单论两家的交情,也该有世交应有的情分与担当,可如今侯府的态度,实在让她心寒。
赵书晴没有过多辩解,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让圣上收回成命,她二哥着实经不住流放之苦。
赵书晴敷衍着安抚了几句,沈老夫人见她这般乖巧,也不好再多责骂,随意说了两句,便让她离开了。
赵书晴走出长鹤院,今日天气不错,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却依旧寒冷刺骨。她垂眸,快步离开。
如今,唯一能让圣上收回成命的,就只有沈策州了。晋安侯府留有当年先祖获赐的铁券丹书。
夜渐深,白日天气虽好,到了夜间,却飘起雪来。赵书晴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让人备好的酒在炭火上温着。一更的钟声敲响,兰儿快步走来:“夫人,侯爷回来了。”
赵书晴攥紧手中的雪水,裹紧披风,疾步朝侯府大门走去。
沈策州翻身下马,一路寒风呼啸,快马加鞭,冻得他手脚冰凉。赵书晴走上前,递上暖手炉,这次,沈策州没拒绝,将手炉攥在手心,很快,被寒风吹僵的双手又暖和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沈策州在前走着,赵书晴望着他的背影,没再提醒他慢些走。从前沈策州能留意到的细节,自凌华霜回来后,他便“粗心”了。
“妾身有一事,想与夫君商量。”赵书晴开门见山,这话让沈策州不停的脚步停了下来。
沈策州知道,这时候赵书晴等他,所为何事,语气相较以往愈发冷硬。赵书晴明白,他在责怪自己昨日一整天未归,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连累晋安侯府。
沈策州本想狠下心不理会,终究还是缓和了口吻:“赵家的事我听说了,我也帮不上忙。”
赵书晴快走几步,长廊外雪越下越大,沈策州被手炉驱散了寒意,赵书晴的手脚却渐渐冰冷起来,“夫君,今夜可否给妾身一点时间?”
沉默片刻,沈策州吐出一个字:“可。”他倒要听听,赵书晴能说出什么名堂。
好些日子没进这寝房了,沈策州竟莫名有些拘谨。闻着炭火上飘来的酒香,他心下一软。毕竟三年夫妻,赵书晴又是他亲自求娶回来的,心里怎会没她。
沈策州在赵书晴对面坐下,赵书晴给他斟了一杯酒:“夫君,赵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并非要替二哥开脱,只是......”她抬眸,目光灼灼,“他终究是我二哥。更何况,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不信二哥是急功近利之人,也不愿相信他会带着三万儿郎去赴死!”
沈策州皱起眉:“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事实摆在眼前。三万将士战死沙场,你二哥身为将领,难辞其咎!”
赵书晴起身,在沈策州面前缓缓跪下:“夫君,我嫁进沈家三年,从未求过您什么。念在咱们夫妻情分上,请救救我二哥,免去此次流放之苦,日后我赵书晴必当厚报!”
“厚报?你是我沈家媳妇!”沈策州提醒她的身份,身为沈家媳妇,理应先顾着沈家。
赵书晴轻轻磕头,额头触地。
“赵书晴!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着我沈家的铁券丹书,可你得清楚,这是我沈家的保命之物,怎可能......”
赵书晴截断沈策州的话:“夫君不是一直想要我大哥留下的兵书吗?”
沈策州心动了,谁不知赵家大哥赵承煜是带兵奇才,他所著兵书堪称旷世奇作,连先皇都赞不绝口,只是当今圣上并不看重。
“我大哥留下的排兵布阵之法,我也一并给您,只要能免去二哥流放之苦,贬为庶民也行。”
州甸郡靖边塞路途遥远,天寒地冻,赵书晴查看过二哥的身体,根本禁不起这般折腾。只要二哥能活着,怎样都行。
沈策州凝视着眼前的妻子,想起这三年,赵书晴嫁过来后的点点滴滴,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满日子。因他早年受伤,一直在调养,无法行房,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赵书晴默默扛下,毫无怨言。他的身体,也是赵书晴日夜研读医书,与诸多太医、大夫商讨,才寻得最佳治疗方法与药方。他能有如今,多亏了赵书晴。
用铁券丹书,换赵承煜的兵书和兵法,不亏。
“好,我答应你。”
沈策州应下的那一刻,赵书晴满心感激:“明日一早,我便带着铁券丹书进宫面圣,求圣上免去赵家流放责罚,您可满意?”
赵书晴扬起一抹浅笑:“多谢夫君,妾身定不会忘记今日夫君的恩情。”
沈策州饮尽杯中酒,起身道:“你早些休息,不久后的老夫人大寿,还需你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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