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划破族谱的玉簪 》内容章节分享,本书的主角是暂无,它是佚名打磨的古代言情书籍。本书形神具备,韵味无穷,引人入胜。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第一章所有人都说我继母是个恶妇。可她提着灯笼在雪夜里寻我时,鬓角还沾着替我煎药蹭的炉灰。那年我蜷在自己习惯待的角落里,全府寻我却无人知道我在哪。只有那双绣歪了兰草的锦鞋停在我面前。药香味的狐裘兜头罩下,伴随着熟悉的抱怨却无奈的声音。「捡了只脏小猫。」她用帕子恶狠狠擦过我的脸,却又将我冻僵的手拢进掌心。
《划破族谱的玉簪》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所有人都说我继母是个恶妇。
可她提着灯笼在雪夜里寻我时,鬓角还沾着替我煎药蹭的炉灰。
那年我蜷在自己习惯待的角落里,全府寻我却无人知道我在哪。
只有那双绣歪了兰草的锦鞋停在我面前。
药香味的狐裘兜头罩下,伴随着熟悉的抱怨却无奈的声音。
「捡了只脏小猫。」
她用帕子恶狠狠擦过我的脸,却又将我冻僵的手拢进掌心。
「你再乱跑我就把糖蒸酥酪喂狗!」
后来,侯府真假千金事发,宗亲逼着要将我沉塘。
那个总说要送我去漠北和亲的继母,却一簪划破族谱,溅了满堂的朱砂血。
……
我第八次打翻药碗时,屏风后传来环佩急响。
新过门的继母提着杏子红白迭裙冲进来,鬓间累丝金簪晃得我发晕。
「小祖宗要拆家?」
她指尖戳着我额角,腕上翡翠镯子凉的我一激灵。
「这碗川贝枇杷膏二两银子,洒了就从你月例里扣!」
我梗着脖子瞪她。
都说继母周窈娘是扬州盐商庶女,果然满身铜臭!
七岁时父亲前脚扶灵归乡,她后脚就搬进母亲生前最爱的听雪轩,连廊下挂的八宝琉璃灯都换成赤金镶玉的俗物。
「我要吃糖蒸酥酪。」我故意哑着嗓子咳嗽。「母亲在世时,咳嗽都是……」
「停停停!」她突然捏住我两颊,塞了块蜜饯堵我的嘴。
温热的指腹擦过我唇角药渍,动作却故意粗鲁,「不就是牛乳炖的甜水?明日让厨房做二十盏,撑不死你个小讨债鬼!」
我偏头躲开她的手,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偷偷用绢子擦方才沾了药汁的袖口,绣着兰草的丝绢被褐色的药渍污了一大片。
冬至前夜,我在祠堂偷听见两个洒扫婆子嚼舌根。
「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不过是个……」穿青布袄的婆子突然压低声音,「当年抱错的……」
香案后的我浑身发冷,指甲抠进手腕旧伤。
那里有道月牙疤,是七岁那年长姐将我推下锦鲤池时留下的。
我一直觉得母亲不是不爱我,她只是更喜欢长姐。
七岁小孩的设计能有多完美?父母对外说是意外,对内也未曾为我讨回公道,不过是因为更偏袒长姐罢了。
但在母亲临终前却突然给了我多的快溢出来的爱,我受宠若惊,只安慰母亲是爱我的,是她不懂表达。
我以为这是母亲和姐姐接受我的信号,高高兴兴去找长姐,想和她一起玩父亲为她扎得秋千,收获的却只有踹向胸口的一脚。
「小蹄子躲这儿呢?」尖利嗓音刺破黑暗。
长姐陆明蕙提着灯笼闯进来,鎏金护甲掐住我下巴,「野种也配穿云锦?这梅花纹小袄是母亲临终前给我裁的!」
她说的母亲,明明是我们共同的生母。
「这是母亲给我的!」
我突然意识到反抗长姐这种事,在窈娘进府之前从未有过。
幼童之时,每日请安长姐拜伏在母亲膝头,而我心向往之却只能规矩地坐在下首的位置。
第二章
我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手指因为紧抓领口而觉得剧痛,但我不想放。
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架住我,长姐指尖触到领口盘扣时,门外突然传来珠玉相击的脆响。
「大半夜演什么全武行?」周窈娘倚着门框啃菱角,吐出的壳正砸在长姐精致的绣鞋上。
「我院里跑丢只雪团儿似的狮子猫,诸位可见着了?」
长姐脸色忽变:「母亲说笑,这寒冬腊月……」
「可不就在这儿么。」
窈娘突然伸手把我拽到身后,我踉跄着撞进她怀里,嗅到暖暖的苏合香。
她指尖拂过我凌乱的发髻,对上我怔忪的双眼,声音突然冷下来:「偷东西的野猫逮着要剁爪子,欺负人的……该当何罪?」
长姐尖锐的指甲顿在空中进退不得,窈娘忽然抬脚踩住她逶迤在地的孔雀纹披帛。那镶着米珠的贵重料子「刺啦」裂开条缝,惊得两个婆子松了手。
「我院里的雪团儿就爱撕罗缎玩。」
窈娘把我往身后藏了藏,顺手将吃剩的菱角壳撒在蒲团上,「祠堂供果该换了,否则招老鼠。」
长姐气得发颤:「母亲生前……」
「生前最恨人欺软怕硬。」窈娘从后面嬷嬷手里拿出个织锦包袱。抖开竟是件簇新的梅纹小袄,领口镶着雪貂毛,「既然雪团儿抓坏你的旧袄,她是我养的,我就赔你件更好的。」
我认出那貂毛是窈娘大氅上的,这貂毛有市无价,也不知她这件费了多少心思才得到。
前日她骂我糟蹋东西,原来是自己半夜偷偷拆了来改衣裳。
长姐还要争辩,忽见窈娘从袖中抖出张泛黄纸笺——正是当年母亲记的裁衣尺寸,写着「明玉七岁身量」。
「只不过如果闹到宗亲跟前,且看谁理亏?」窈娘指尖划过纸笺边缘的茶渍,那是我幼时打翻药碗留下的。
长姐是知道那群人有多看重侯府的面子的,连那件新袄也不敢要了,恨恨跺脚离去。
祠堂烛火噼啪炸响,窈娘突然揪住我耳朵:「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由着人扒衣裳不会咬?」
话音未落却往我嘴里塞了块松子糖,甜香混着她袖口沾的菱角清味。
我鼓着腮帮要吐,被她用帕子捂住嘴:「祠堂吃东西要遭雷劈?」
她的狐狸眼斜着看了看桌上摆的木牌,眼波流转间透着一丝鄙夷,「就吃,气死他们。」
接着她自己嚼着菱角,还往供盘里添了把我最爱的山楂蜜饯。
后来我躲在被窝里翻看新袄,发现内襟用金线绣了圈歪歪扭扭的符咒。第二日偷翻她妆奁,找到本《女工辟邪录》,正摊在「防小人」那页,旁边摆着三根扎进布偶的银针——布偶裙角绣着嫡姐最爱的蕙兰纹。
我沉默了片刻,最后把那件新袄深藏柜底。
腊八那日我染了风寒,窈娘搬来西厢亲自照看。
半夜迷迷糊糊咳醒时,看见她蜷在贵妃榻上打盹,怀里还抱着我的汤婆子。月光透过茜纱窗落在她松散的发髻间,竟显出几分稚气。
「酥酪……」我刚出声,她猛然惊醒,赤着脚就扑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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