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的小说阅读_百里夕、帝曦宁小说大结局

百里夕帝曦宁 的书名是 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 ,是最近非常受书迷喜欢的作家佚名精心打磨而成的,它的内容人物形象饱满,行云流水,它是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书籍,本书主要讲述的是:第1章楔子将门百里世家早已没落,没落到吃穿都成问题。百里夕身为嫡长女,受父母临终之托挑起一家生计重担。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全靠她在外做买卖撑着,结果祖母骂她一身铜臭有辱门风,弟弟妹妹嫌她丢人现眼。她只能女扮男装在外行走。世人只道百里府的大小姐是无盐女,见不得人,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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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楔子

将门百里世家早已没落,没落到吃穿都成问题。

百里夕身为嫡长女,受父母临终之托挑起一家生计重担。

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全靠她在外做买卖撑着,结果祖母骂她一身铜臭有辱门风,弟弟妹妹嫌她丢人现眼。

她只能女扮男装在外行走。

世人只道百里府的大小姐是无盐女,见不得人,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从小拉着弟弟习武,为他四处拜请名师,替他四处打点,让他心无旁骛求取功名,弟弟不负所望成了大将军。

妹妹自小与世无争恃才傲物,痴心一个虚有其表的穷书生,她执意阻拦,并帮妹妹谋求了一门好姻缘让她高嫁侯府享受荣华。

她尽心伺候祖母,一心替弟弟妹妹谋算,唯独忘了自己。

还有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竭力相帮才得以高中为官…

日复一日,百里家日渐兴荣,未婚夫功成名就,她却声名狼藉惨遭,一个个以她为耻。

最后她因超劳过度得了重疾。

病榻前等来的不是亲人的怜惜和懊悔,而是他们的宣泄和怒火。

弟弟说:你早就该死,蝇营狗苟虚伪恶心,为了虚荣逼我吃了那么多苦!

妹妹说:我根本就不想高攀什么侯府,我爱的从来都是李郎,是你棒打鸳鸯,是你爱慕虚荣,你自己怎么不嫁?我恨你,你去死吧。

祖母:我百里家没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跟厨房打了招呼短我肉食,一把年纪,连吃块肉都要看你的脸色,还说什么为了的身体着想,哼!死了也好,幸好老身还有一双出息的孙儿。

未婚夫:百里夕,看着你就恶心,你连娼J都不如,就凭你也配得上我,去死吧。

百里夕望着她竭尽所能倾尽所有对待的至亲和未婚夫心如刀割。

原来,她这十多年的辛劳付出全都喂了狗。

双目缓缓闭上,她发誓若有来世,一定不管不顾,袖手旁观坐看云卷云舒,看他们究竟能活得多精彩。

正文

百里府大堂里,烛光映在墙上摇曳生姿。

夜里,百里宏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大姐,现在天下太平,军功上哪挣去,我不想从军,我不想当个武夫让人瞧不起,更不想拜一个无名之辈为师,我如今已经进了岳湘书院,今年秋试必能高中。”

百里宏一脸不情愿又自负的说着。

“大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竟然让二哥去当兵。”

百里月冷清清的附和着,一副孤傲之姿端坐。

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轻咳了一声,瞄了一眼坐在左侧的大孙女百里夕,又看了看宝贝孙子,叹了口气道:“要不就依你弟弟吧,咱们百里家就剩这么一个独苗了,何必要送去军中受苦?读书一样有出息。”

百里夕撑着头静静听着,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几张面孔有些恍惚。

来时绊了一跤,竟让她重生了,回到了她十六岁这年。

刚才摔一跤额头还有一道印子,他们却视而不见,没有一个人关心一句,哪怕是一句!上辈子她怎么就那么傻,为了他们当牛做马操劳一生。

听着这些熟悉的话,百里夕思绪拉回,劝解的话都吞了回去。

她不会再苦口婆心告诉他们,他们瞧不上的无名之辈是曾经的武状元,威名在外的大将军,虽已解甲归田,但在朝中仍有一定的分量,尤其是军中。

她也懒得点破,二弟跟本不是读书的料,当初能考进岳湘书院,是她押对了题,早早让他做了准备。

抬头坐正了些,轻启丹唇道:“二弟当真要弃武从文?”

“是!”百里宏目光异常坚定。

百里夕微微颔首将目光转到老太太身上。

“祖母,咱们百里家是沙场上打下的基业,是将门立世,而今百里家就二弟一个男儿,祖母当真同意他背弃祖父临终嘱托不入军籍?”

百里夕幽声轻问。

提及老太爷,老太太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低头避开百里夕的目光。

略有些心虚道:“你们祖父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是什么世道,他日宏儿高中,一样光耀门楣。”

老太太说着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百里夕:“你也是,长姐如母,你得真心替他打算,将来他出息了,你不也能跟着沾光?你倒是心狠,就这么一个弟弟也舍得送去军营!”

百里夕眸光微顿,心里多少寒凉,原来在他们心里,她便一直是个心狠的。

罢了!重活一世,若是再对他们抱有希望,都是她该死。

缓缓起身,面无表情道:“祖母都这么说了,明儿我就去辞了对方,二弟也不小了,以后他的事我就不多操心了,今儿有些倦,我先回屋了。”

这辈子,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且看他们能活成什么样。

看着离去的百里夕,百里宏愣了一瞬随即兴奋的一跃而起,“祖母,大姐不逼我参军习武了!太好了!”

“老身开口了,她敢不答应?真以为她挣两个几个臭钱,这家就是她说的算了!”老太太端着架子颇有成就感。

“大姐总端着长姐如母的架子拿什么父母遗言说事,祖母,她不会生气减我的用度吧。”

百里宏一边抱怨一边担忧着。

老太太眼角一塌,几分不高兴道:“她敢!你可是咱们百里家唯一的男儿,她要是苛待你,老身跟她没完。”

百里月眉头一皱不喜听这些家长里短,俗气,高抬着下颚起身,“祖母,月儿告退。”

月影婆娑,百里夕漫步回屋,一路一言不发。

丫头小荷心疼自家主子,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大小姐,您一片苦心,二公子不懂事,日后吃了苦头便明白了,您千万宽心些,别跟自己过不去,您额头还有些肿,奴婢给您敷一下。”

百里夕点了点头朝着妆台走去。

小荷暗暗叹了口气扭头去打水。

百里夕将烛火挑亮了些,放下灯盏在妆台前坐下。

抬手摸了摸略有些粗糙的脸颊。

八岁那年,爹娘遇难,娘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嘱托她照顾好弟弟妹妹和祖母,她应了。

从那以后,她心里便没了自己。

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他们来,为了他们衣食无忧,她学着各种谋生的手段,为了他们有出息,她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帮他们为他们铺路。

结果…

她却成了这个家的外人、仇人。

百里夕望着镜中的自己呼了口气,上一世她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自己。

“小姐,水来了,奴婢给您敷一下。”

百里夕接过帕子轻轻放在额头上,“小荷,去把张叔和费妈妈喊来。”

这个时辰?小荷迟疑了下点头应了。

放下帕子,百里夕对着镜子发怔。

“大小姐,张叔他们来了。”

小荷很快领着人来了。

百里夕收敛心神,起身到圆桌前坐下。

“大小姐。”

张叔和费妈妈上前规矩行礼。

这家里,到底谁当家做主,他们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你们二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晚喊你们过来是有几件事要交代。”

百里夕虽然才十六岁,但八岁就开始操持这个家,早已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

“大小姐请吩咐。”

两人不敢怠慢。

百里夕也不耽搁,直接了当道:“张叔,今夜要辛苦一番,把所有的账本整理出来,明早送去回春堂交给老太太,就说我病了,让她老人家看着办,二弟三妹的开销,以后也不必过我的手,让他们找老太太便是…”

“这......”不得乱套了啊!

张叔一脸惊诧。

百里夕没有解释,看向费妈妈接道:“费妈妈,以后府里吃穿用度采买,你只管禀老太太,各处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也由着老太太定夺,哦对了,告诉老太太,我这儿不必府中负担开支,让她不必担心。”

“啊?......”

费妈妈也蒙了,瞧这架势,大小姐以后不管家了?

就那三位主子,能顶啥用啊?这点家业,不抗他们造啊!

百里夕交代完一个人独坐窗前享受清风拂面的惬意。

上辈子,她都是负重前行,从来不知什么叫松快,这辈子,她可以对不起任何人,绝对不会再亏待自己,这一世,她要为自己活。

二弟好吃懒做又好高骛远,不吃一番苦,根本成不了器。

他还真当自己有个三斤八两了,没她这个大姐为她筹谋铺路,看他如何风光。

三妹自视清高,自觉是个了不得的才女,是那天上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女。

打出心眼里瞧不上她这个一身俗气的大姐,却是不知,没她这个俗气的大姐,她早就在泥污里打滚了。

祖母万般瞧不上她,她其实一直想不明白,都是亲孙,为何她做什么都是错。

罢了,就让她痛爱的那对孙儿孙女去孝敬她吧,看她是否会长命百岁。

不再奢望,也就无所谓失望了。

第2章

“…小姐,奴婢知道您今儿被二公子气着了,可…那些账本老夫人能看明白吗?能管好这个家吗?回头弄得一团糟,还不是您受累。”

小荷是真心心疼自家主子。

百里夕去了外衣梳着松散下来的长发微微一笑。

“小荷,你不是总劝我歇歇少操点心吗,这不好吗?”

“小姐要真这么想就好了…你今儿摔一跤,额头这么大个包,他们真看不见吗?硬是没一个关心一句的。”小荷低声嘀咕着,眼眶微微泛红,她是替小姐不值当。

小姐拿他们当宝,他们呢?把小姐当根草。

从前听得这些话,百里夕心里多少是难过的,现在却没什么波澜了,因为她已经用这条命看透了。

抬头望着窗外明月,百里夕声音轻快,“小荷,去把长樱抢取来陪我过几招。”

二弟不想吃的苦,却是她的痛快,他们忘了自己是将门之后,她却从小牢记在心,习武、兵法、她从不曾懈怠,她还喜欢读书,那是她唯一的消遣,开始是因为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她想要黄金屋养家,后来便是真的喜欢。

月光下,长qiang破空偕清风同伴。

一大早,府里就热闹上了。

尤其是老太太院里。

“这些真是......大丫头让送过来的?她真这么说?”

老太太做梦也没想到,看着送来的账本,喜出望外看着张叔和费妈妈。

“老太太,大小姐是这般说的,她说她身体不适,力不从心,这家…以后就有劳老太太了。”

张叔也不知说什么好。

老太太一听,心中大喜,面上却洋装不悦板着脸手一拍开始数落起来:“不就是宏儿的事没如她的意吗,她就使性子撂摊子了,昨儿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身体不适了,人不大气性倒是不小,仔细这家里就她能耐,离了她就不行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好评说。

老太太一边数落一边让人收了账本。

“她既然不想管了,那就不勉强她,还想拿捏老身,这个家,没她一样转。”

这事,她早就与娘家弟弟商量过,她有个好侄儿,打得一手好算盘,正愁着没用武之地呢!跟那大丫头说了几次让他来府里帮忙她都不答应。

还说人家心术不正,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这个老婆子插手家里的银钱。

现在好了,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着怎么着,不用再被一个晚辈拿捏了。

老太太生怕百里夕收回管家权,立刻就吩咐人去娘家请人了。

得知长姐让祖母管家,百里宏立刻去找老太太。

“祖母,您可不能跟大姐一样抠抠搜搜的,让我在外头被人笑话。”

老太太瞪了孙儿一眼,“你祖母能亏了你,要多少?”

“一百两!”百里宏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你要这么多银子做甚?”老太太一听这么多银子,震惊望着。

“祖母,您怎么跟大姐一样啊,您知道约儿子出去的都是什么人吗?孙家、叶家的公子,孙家是皇亲国戚,叶家是朝廷新贵,我跟他们一起出去能小气了?跟他们处好了,对我将来仕途有利,说不定还能…在科考的时候帮我一把,哎呀祖母,您放心,等孙儿将来高中入朝为官,定能给你挣个诰命......”

老太太被哄得极舒服,不过给钱的时候还是颇为心疼。

“你可省着点花,与人交往也当心些,你大姐说......”

“祖母,大姐的话能信吗?她说我交的都是狐朋狗友,其实就是舍不得给我花银子,一般人还攀交不上呢。”

老太太深以为然,大丫头的手的确太紧了。

百里月听了消息,也是有些诧异。

“莺儿,大姐真让人把账本都送去了?”

“是,奴婢亲眼瞧着的,三小姐,您说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咱们要不要瞧瞧去?”

百里月低眉,“大姐不过是置气罢了,你当她真病了?定是装的,耍些个心眼子争来夺去的,无趣极了。”

说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继续抚琴。

一夜好眠,百里夕醒时已是日晒三竿。

小荷一边伺候洗漱,一边将回春堂那边的情况说了说。

“…这一早上,就用出去几百两银子,小姐,您真的不管管?老太太这回可当真了,已经把娘舅家的侄儿请来了,就那个沈二爷。”

百里夕笑着摇头,“随他们去吧。”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摔过跟头就总以为这世上的路都是平的。

见百里夕一脸豁然真不在意的样子,小荷愣了片刻眉开眼笑。

“小姐早就该这般想了,奴婢给您重梳个妆?”

“行啊!”百里夕明媚一笑,十六七的年岁,谁爱俏?

一袭银月长裙,发髻简单灵动,淡扫娥眉略施粉黛,整个人焕然一新。

“小姐早该这般打扮的,真好看。”

正说着话,一只鸽子飞窗而入落在百里夕的肩头上。

百里夕熟练取下绑在鸽子羽翼下的信卷。

看罢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小荷关心了句。

百里夕收起信叹道:“之前请人帮忙打探永乐侯府嫡次子的消息…不过现在用不上了,可惜了!”

“永乐侯府…是三小姐的婚事?”小荷想起来了。

百里夕点了点头,“二弟三妹一胎双生,二弟是男子可晚一些,三妹是女子耽搁不得,之前祖母总说长姐如母,我便替她盘算着婚事…”

小荷瘪嘴心疼道,“老太太总让小姐处处替他们打算,可小姐呢…都是孙辈,怎就这般偏心,您都十六了,与黄家的婚事老太太提都不提,难不成要小姐一个女儿家张罗自己的婚事?黄家也是…”

说到这事,小荷就有些收不住。

“婚事…”想到上辈子黄桓书对她的所作所为,百里夕就直犯恶心。

她与黄家的婚事,是祖母早几年给她定下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罢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想再想这些,总之,这辈子,黄桓书与她不会有半点瓜葛,这婚事,她自会想法子退了。

“小荷,研墨。”许久没静下心写字了。

可这份宁静,晌午时分就被打破了。

百里宏被抓去刑部了,听说是与孙家公子等人在一起饮酒,然后孙家公子死了。

“大小姐,老太太让您赶紧过去…”

下人神色慌张来报。

孙家公子?百里夕低眉寻思片刻就想起来了,好似是有这么回事,死的孙家公子,是当朝贵妃的亲侄子,当时事情闹的挺大。

只是上辈子出这事的时候二弟被她拉去见曾老了…二弟当时还说幸亏听大姐的话早与他们断了往来,卷进去就麻烦了!

她那会儿也庆幸,觉得二弟还是能听进去话的。

原来只是忽悠她罢了,私下里还与他们搅和在一起!

哎,这算不算自作孽?

百里夕缓缓坐下,端着刚冲的茶慢慢品着,“回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走动!”

当年这事好像还牵扯到了科考…

她得细想想。

百里夕借口不来,老太太立刻咆哮起来。

“什么身体不适,就是借口!这么大的事,她这个没良心的哟…天老爷啊,这可怎么办呐!”

老太太一时间六神无主,这些年,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大小事都有百里夕张罗,现在摊上事,百里夕撂摊子她能不慌吗?

“姑母,您先别急,身子要紧,先打听打听清楚到底咋回事才能想办法救宏儿!她不来就算了,她来了也帮不上啥,那可是刑部,不是几个银子的事。”

说话的是沈君山,沈家二爷,老太太的娘家侄子。

矮矮瘦瘦的,瞧着就是个精明的。

老太太好似一下有了主心骨,连忙拉着对方,“君山啊,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你快想想法子救救宏儿啊!”

“姑母先别急,等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才能想法子不是......”

沈君山心里也直打鼓,他这才来,啥好处没捞着,可别再摊上麻烦就亏大了。

百里夕这边虽然没过去,但也让张叔去打听情况了。

谁让她姓百里呢,百里宏真出事,她未必能置身事外。

第3章

打探消息的很快就回来了,眼下这事已闹得人尽皆知了。

“......大小姐,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情况不太好,二公子若只是和他们一起饮酒还好,偏偏那个杀死孙家公子的舞姬是二公子使银子请的…”

张叔话音刚落,小荷就一脸慌张进屋了。

“大小姐,不好了,衙门来人了,说是要问话,让所有人去大堂!”

百里夕恼仁跳了跳,无奈起身。

“走吧,去看看!”

大堂里,老太太惊吓过度面色惨白,百里月则洋装镇定坐在一角,紧紧拽着手帕的双手且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大人,我家宏儿是冤枉的,是他们邀他去喝酒的!”老太太即便害怕,为了孙儿还是强撑着。

“是不是被冤枉的,等案子查清楚之后便知道了,人都到齐了吗?都听好了,这可是命案,府上二公子牵涉其中,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得出府,随时配合查案,若有不从者......”

一通吓唬,全场寂静,再没人敢吱声了。

简单询问一通,负责的主事大人就走了,但是府门外有官差留守,府里下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宏儿啊!”

老太太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既害怕又担心。

“祖母…二哥会被杀头吗?”

听说是命案,百里月就想到了一系列的画面,自己就把自己吓够呛了。

“这可如何是好!”

沈君山只觉得倒霉,甜头没尝到,才来就摊上这事被一起关在百里府。

百里夕扫了一眼,心中苦笑转头欲走。

老太太突然起身冲过去一把拽住她,“你去哪里?你二弟都关进刑部大牢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管他,这个家也容不下你!”

百里夕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腕,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楚。

看透不等于麻木,人非草木。

慢慢抽回被抓住的手,轻~揉了下被捏疼的手腕。

“祖母太高看我了,二弟和三妹只比我小一岁,我今年也才十六岁,您忘了吗?”

百里夕的话让原本就颇为安静的大堂更显寂静。

老太太脸有些挂不住。

越是心虚越是端着长辈的架子,“大一岁怎么了?那你也是他们的大姐,长姐如母,你多担待些操持些有错吗?”

百里夕静静望着对方,仔细想想,亲人给予她的除了索取再无其他了…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傻啊!

“祖母,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操持担待的还少吗?二弟若是听我的话,便不会有今日的祸,二弟今日这般,祖母没责任吗?听说,您今日给了他一百两,若是今日他没银子,这事就没这么麻烦了…”

从前敬重她是长辈,所以从不反驳,一味的愚孝,所以她所有的付出都被当成了理所当然!

“你…你这是在指责我?”

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瞪着百里夕,好似不认识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百里夕平静反问。

“好啊!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作孽啊,老身一把年纪,还要被一个小辈数落......”老太太的无理取闹依旧发挥正常。

“混账,竟敢这般跟自己的祖母说话…”沈君山正憋屈,一旁也跟着耍威风发…泄上了。

百里夕冷眼一瞥,丝毫不惯着他,冷声道:“这儿是百里家,不是沈家,表舅要教训晚辈回去教训!”说完看像老太太,“祖母,我可以想法子救二弟,但我有个条件!”

老太太彻底傻眼了!“条件?你跟我谈条件?”

“大姐…你…你怎么能跟长辈这样说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若有法子赶紧把二弟救出来啊!还谈什么条件?怎的,你还打算跟祖母要银子不成?”

刚才一声不吭的百里月这会儿冒出来了,一脸不可置信指责百里夕。

百里夕被百里月这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

“三妹,等你不再靠我挣的银子过日子的时候你再来教训我,现在的你…没资格指责我什么!”

百里夕完全不给面子!

“大姐!”

百里月瞬间红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个孽障!她是你妹妹!你竟当着下人的面这样说她,她有说错吗?”

老太太气急,说话间抬手就朝百里夕脸上呼过去。

百里夕反应够快,轻松侧身避开迅速退后一步。

不管她做什么,永远不对,永远是不讨喜的那个,这都不是偏心了,这是当她是仇人啊!

“祖母有时间教训我,不如想想怎么救二弟!”

百里夕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今日是真的打算见死不救?”

老太太气得发抖。

百里夕扭头看着对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说了,我可以想法子试试,但是有条件!”

看着面无表情的百里夕,老太太只觉得陌生,她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老太太自以为是道:“就知道你反悔了,既舍不得,何必装腔作势让人把账本送到我那儿去,罢了,你拿回去就是…”

哼,先把孙儿救回来再说,这死丫头回头不信收拾不了她,等着!

百里夕冷冷一笑,“祖母放心,这个家我不会管了,我的条件是…离家!”

离家而非赶出家门,族谱上仍有她的名字,她只是什么都不要,搬出去单住,请百里族中长者作证,以后他们的事与她毫不相干。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小姐…”小荷想要劝,可看到百里夕一脸坚定又把话憋回去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若非伤心至极,失望至极,小姐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太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颤颤巍巍指着百里夕。

“百里家的列祖列宗,你们都看看吧!百里家出了个无情无义的孽障,家里才出点事,就迫不及待划清界限生怕被连累了,好!好!老婆子成全她!”

说完身子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百里夕默默转身离去,没有再辩解半句,她知道老太太是装的,这一招以前也用过。

第4章

百里夕回到屋便细细琢磨起来。

这个案子,当初她没细打听,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要让百里宏安然脱身,得先弄清楚几件事…

“小姐…您真的要…离家?”

小荷沏了杯茶,看着正在擦拭红樱抢的百里夕小心翼翼问着。

“嗯!眼不见为净。”百里夕低眉思索着。

看来小姐是认真的,不是一时气话,“好,不管小姐去哪里,奴婢都跟着!小姐喝茶!”

只要小姐开心,离家就离家。

百里夕含笑接过,“等把百里宏弄回来们就走。”以后爱谁谁,没心没肺活个痛快。

小荷看着看着愣了神。

“小荷?”

百里夕伸手晃了下,这丫头发什么愣。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小荷回过神憨憨挠头。

“说得好像头一回见我笑似的!”百里夕又是一笑。

不一样的......

小荷也说不上来,她喜欢现在的小姐。

“小姐,二公子这次惹上这么大的事,您真有法子帮二公子脱身吗?”

“没法子也得想法子,百里宏不能出事!”

百里夕一脸认真琢磨起来。

小荷小脸一垮,“就知道小姐不可能真的不管二公子。”

百里夕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头,“傻丫头,我是不得不管,我始终是百里家的人,他若是真出了事,我必然会被牵连!”

小荷是懂非懂点了点头,“那咱们要做什么?”

“得出府一趟!”

“小姐忘了,刚才那位大人说了,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府。”小荷无奈道。

“笨,非得走大门?去,把给曾老准备的拜师礼带上,正好当面跟他老人家解释一下。”

老太太‘晕’倒被送到回春堂,屋里就留个心腹嬷嬷伺候。

“你说那死丫头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从昨儿晚上到现在,像换了个人似的。”

老太太靠在床上皱眉低喃着。

幸妈妈赶紧朝外看了一眼,确认安全才细声道:“主子千万别多想,大小姐不可能知道,府里知情的就主子和奴婢了。”

“那她怎么…”

老太太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幸妈妈也是眉头深锁,“大小姐确实很不对劲。”

“所以老身心里有些不踏实…”

幸妈妈被老太太一说,心里也自犯嘀咕。

“当年的事,府里再没旁人知道才是,就是二公子和三小姐都不知道…”

老太太一想到百里夕就心气不顺,冷哼一声道:“到底是林婉儿那个贱胚生的,当初要不是舒儿求情,生下来就给她捂死了,这些年,若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的份上,老身早容不得她了,如今她反倒闹着要离家,仔细着谁把她当回事了。”

辛嬷嬷一边帮老太太顺气,一边劝道:“老夫人这会儿可千万别置气,现在最要紧的是二公子,一切等二公子平安回来再说,她总归姓百里,您是她的祖母,她便是真知道了什么,又能如何?光是一个不孝的名声她便无处安身了。”

老太太听着老眼一亮,身子都坐直了几分。“你倒是提醒老身了,哼,她想离家,想都别想,嫁人也别想,老身就要她烂在百里府,为老身和宏儿、月儿当牛做马一辈子。”

“主子,您说大小姐她真有法子救出二公子吗?”

说到孙子,老夫人神情立变,瞬间紧张起来,“老身心里也有些没底,她做生意挣银子是有些手段,这事可不是做生意,这可怎么办!”

老太太这会儿又开始急上了。

悄然出府的百里夕,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后便将案子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这案子已不光是刑部的事了,皇上已经让宁王负责主审了。

“小姐,二公子这会儿真摊上大事了!”

小荷都知道失态严重了。

“走,去找曾老。”原本只是想上门解释一下二弟不拜师的事,眼下看来还得请他老人家帮个忙。

案子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上辈子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她只记得闹腾的挺大,具体情况记不得太清了,现在细想想,好像当时牵扯到案子里的人都没能善终,还有,宁王的母族好像也牵扯进来了,他的母妃玉妃还因此丧命。

主仆二人转道到了东城进了一处宅子。

宅子不大,胜在静雅。

进去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颗古松,松下一位白发老人正闲躺在摇椅上打盹。

“百里小姐稍候,我去喊老太爷。”给开门的老人细声说着。

“来的突然,打扰他老人家了!”百里夕有些不好意思。

听的动静,老人已经醒了,缓缓睁开眼,看到百里夕一脸可蔼招手。

“是你这丫头啊。”

百里夕乖巧上前,老人老眸一亮,对嘛,女儿家家的,总是打扮的老气横秋的,这般多好,有个小姑娘家的样子了,“你那个弟弟呢?”

老人家说着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曾老,正要跟您说这事呢,实在不好意思......,之前是我一味的自作主张,想着自己是长姐该替他们打算,但是人各有志…”

百里夕是真的不好意思,曾老是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才答应教百里宏的,结果…

曾老是什么人,连忙摆手不甚在意笑道:“无妨无妨。”

“曾老,我听师父说过,说您一直在找一套古籍,也是巧…您看是不是这套。”

百里夕也不纠结,顺势将带来的礼物奉上。

曾老看到百里夕打开的盒子眼睛一亮,身子坐直喜色溢于言表。

能让这位老人失态,可见这礼是送到心坎上了。

“这是…古越兵谱?”

老人家有些激动。

“是,还请您老笑纳。”

曾老连忙摆手,眼睛却是一刻都舍不得挪开,“这不行,丫头,这礼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正因为知道这份礼物的价值,老人家便是再喜欢也不能收。

百里夕眸子一转,巧笑道:“那…您老帮我个忙?”

她知道,若是真这么给对方,对方还真未必会收。

“帮忙?”曾老终于收回了目光。

“是啊,不知曾老可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一桩案子......如今这案子已经交给宁王主审了,若是我二弟真牵扯进去百里家定不能善终,家弟不听话,我这个长姐本不欲管,可…”

百里夕将情况简单说了说,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曾老听罢不由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女娃,多好的一个孩子,摊上这么一家子亲人,“从前老夫也没多问你家中之事,今日听着,你那祖母也是个糊涂的,两个小的更是不识好歹…你这孩子,你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啊!”

百里夕无奈一笑点了点头,“如今我也想通了,我今日跟祖母说了,她也答应,若我能帮二弟脱身,就让我离家!”

“离家?!!”

老人家惊了,抬头望着百里夕一脸不置信。

这事受了多大的委屈,若不到一定的份上,绝不会想到要离家的。

这要是让着丫头的师父知道了,不得打上门给她出气?

第5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曾老也不好多问,却是越发心疼,这么一个顾家的孩子,全身心扑在亲人身上的孩子,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要离家啊!

“丫头,你想让老夫帮你什么忙?”这案子,他也得掂量掂量啊,就怕帮不上这孩子。

百里夕掩去尴尬和心塞,将事情经过简单清晰的道了一遍。

老人听着摇了摇头:“…丫头啊,这案子可是棘手,杀死孙家公子的舞姬已经自尽,死无对证,点舞姬喝酒的银子是那个弟弟出的,要想救他就得案子水落石出,得真正的凶手归案才行,恐怕不是三两天的事!”

百里宏不能自证清白,就得等案子查清楚还他清白。

百里夕点了点头,“曾老,跟您打听点事。”

“你说。”

“我听闻宁王的母妃和孙贵妃素来不合,可是如此?”宫中的事,真真假假的实在难以分辨。

曾老望着百里夕,片刻后点了点头,“孙贵妃和玉妃当年同时进的东宫,那会儿…”

百里夕听得认真,这种事,不问靠谱的人还真打听不仔细,现在这案子由宁王手主审,向皇上提议让宁王主审的人是礼部尚书,而礼部尚书与孙家走得很近,好像是姻亲,这事很是不寻常。

这案子对宁王来说应该十分棘手。

宁王若是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孙家肯定不答应,宁王也无法交差,他肯定也想不到一桩杀人案会牵涉到科考,宁王查案又是孙家之意,那她大概明白了,宁王母族卷进去绝非偶然,甚至玉妃的死…

这般串联起来,这个案子,或许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是孙家和孙贵妃对玉家和玉妃还有宁王设的圈套?

想到这儿,百里夕脚底生寒,不敢再往下想。

“曾老,宁王此人如何?”百里夕小心翼翼问了句,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曾老细细思量回道:“…宁王曾是储君热门人选之一,老夫曾见过几次,确有为君之风,只是近几年在朝堂之上好似表现平平…你这丫头不会是想从宁王这边下手吧,丫头啊,这皇家的人,轻易招惹不得,你人微言轻,见上都难!”

老人家突然一脸认真的说着。

百里夕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曾老,我想请您老帮个忙,让我见宁王一面!”

“见宁王?”这丫头真敢想啊!

“是!”之前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连玉家都能卷进去,那她二弟别说出来,恐怕整个百里家都要卷进去,她也不能幸免,她这才想着好好活一世......

见百里夕不是开玩笑,老人家沉默了片刻语重心长道:“丫头…你便是见了也未必有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宁王是不可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放人的。”

“曾老,我知道这案子复杂,宁王不可能轻易放人,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胡来,还请您老帮个忙,让我见宁王殿下一面。”

百里夕也不好多解释,这案子的复杂程度和最后结果,恐怕曾老也始料未及。

凭她的武功,硬闯或许能见上一面,但是风险太大而且有可能坏事。

百里夕坚持,曾老最终点头,没法子,谁让这丫头招人疼,又是恩人之徒。

“罢了,你这丫头也是个倔的,方七,取老夫的帖子。”说完起身冲百里夕接道:“你稍等一下,老夫进去换身衣裳。”

只能亲自带她上门了,宁王或许还能卖他这老东西的面子见上一面。

没想到老人家这么爽快,知道这个请求多少有些为难老人家,心中感激不已。

“可惜啊!百里家风光的时候,一门九将,也曾是大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若是你那弟弟听话,有你这个长姐帮着,或许也能撑起家门…罢了,不说这个,他弃武从文,现在又牵扯到这么一桩复杂的案子里,便是平安脱身,今年秋试的资格肯定也没了,前途堪忧啊......”

去的路上,老人家在马车里忍不住说道了一番。

“曾老,女子为何就不能掌家呢?”

百里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曾老被问得愣了一瞬。

随即摸着胡子望着百里夕叹道,“不是不能,是这世道对女子束缚太多,那条路对女子来说太过艰辛。”

百里夕一笑而过没接话,是啊!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太多!

宁王府

也是巧,百里夕他们到的时候,宁王刚巧从刑部回来。

“曾峥嵘…”

看着名帖,宁王颇感意外。

“人现在就在府外,王爷见吗?”官家万福谨慎问着。

宁王低眉看着手中名帖,垂眸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曾老将军离朝后一直深居简出,今日突然登门…请到客堂,本王就到。”

百里夕跟着曾老随管家进了王府,一路低头暗暗打量四周。

到底是王府,好生气派。

“曾老太爷,您稍等,王爷正在更衣,稍后便到。”

管家说话间忍不住偷偷打量百里夕几眼,心中难免好奇。

这曾老带着个女儿家上门是何意?虽说他们家王爷尚未婚配,可这主意打得也太明晃晃了…这曾老太爷应该不是这般糊涂的人吧。

“曾老太爷到访,有失远迎。”

宁王帝曦宁背着手阔步而来,身着深紫色长袍,头戴玉冠,剑眉如锋,明眸如炬,五官深邃,面部线条却又意外的柔和,百里夕平素在外行走,美男子也见过不少,但宁王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曾老赶紧起身,“老夫冒然登门,还请王爷恕罪。”

“民女拜见王爷!”

百里夕跟着行礼,声音不大却十分打眼。

帝曦宁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下,微微颔首示意曾老入座,自己随即在主位落座。

“本王还是几年前在宫中见过老爷子,这些年过去,老爷子风采依旧啊,不知曾老爷子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平素并没什么往来,也难怪帝曦宁诧异了。

曾老侧头看向百里夕,起身拱手道:“老夫今日冒昧登门,是为了带这丫头求见王爷,她是百里家的嫡长女,名唤百里夕。”

百里夕顺着话低头上前跪下正式行礼。

“民女百里夕叩见王爷!”

第6章

“城西百里家?”

帝曦宁俊眉微挑,心中暗诧,曾家老爷子这是何意?

“是!民女今日求见,是为家弟涉案一事。”

帝曦宁身子微微后倾靠在椅子上端详着百里夕,胆子挺大,本事也挺大,百里家早已没落,竟还能请动曾老出面亲自带她来见。

“抬起头来。”

百里夕缓缓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

四目相对,百里夕一脸镇定。

倒是有几分将门之后的气魄,不卑不亢,在女子中算是少见的胆大。

帝曦宁凝视片刻一脸严肃道:“今日看在曾老爷子的面上,本王便说一句,案子的事,本王会秉公处理,若你弟弟无辜,届时自会放他回去,若无其他事,且回吧。”

曾老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就说了没用…

百里夕却一动未动,依然跪着不起。

“王爷,民女不光是为了家弟,民女知晓一些与此案有关的事想要禀报王爷!”

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曾老瞬间不淡定了,与案子有关的事?来之前没听说啊。

“与案子有关的事?”

帝曦宁眸光立时犀利几分,声音也低沉了些。

“是!”

百里夕说话间左右看了几眼,暗示她要说的话不适合太多人听。

帝曦宁犹豫片刻看了万福一眼,万福心领神会,立刻将下人都打发走了。

“曾老,您到外头稍等片刻吧。”

百里夕不想将老人家牵扯进来,今日他能带她来见宁王已是大恩。

曾老恍惚起身,看了宁王一眼,一脸忐忑跟着万福往外走,这丫头要做啥啊这是......

可千万别胡来啊!!!

他今日带这丫头来见宁王是不是太冒失了?

客堂已经清场,就剩下百里夕和帝曦宁。

“说吧!”

帝曦宁神色不明,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百里夕早已备好说辞。

“王爷,死者孙宝东与家弟于去年冬节相识,民女因不放心家弟所以…民女无意间发现孙宝东与玉家公子交往甚密,两人暗中售卖考题…另孙宝东于一月前已被孙家从族谱除名,此事尚未公开,所以知之者甚少。”

这些事,若非上辈子听闻,她自是不知的。

“考题?”帝曦宁的声音明显挑高。

百里夕依旧镇定,“是,科考考题!”说得更明白些。

“胡说八道!秋试尚未开始,何来的考题?”

“王爷,是预售!”

“预售!?”帝曦宁明显的震惊。

百里夕知道面见宁王的机会来之不易,趁机接道:“王爷,家弟卷入此案纯属意外,还请王爷明察!”

帝曦宁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再次打量百里夕。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民女不敢妄言!”事关科考,国之大事,又牵扯到玉家的人,便是她一个女子说的,宁王也会查一查!

她今日斗胆面见宁王说出此事,主要是为了自己,她这等于是救了玉家保全了宁王,曾老说得对,这世道,女主不易,想要靠自己立世更不易,所以她的借力!顺带捞一下百里宏。

客堂里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帝曦宁凝视着百里夕静默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

“本王若是没记错,此时百里府应该被看管起来了吧?你是如何出来的?”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他面前,胆儿可够肥的!

没想到宁王凝视了半天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民女一时情急…请王爷恕罪!”这宁王让人好生琢磨不透!

“今天你所说之事,本王不想再从第二个人口中得知,明白吗?”

“是!”百里夕不敢再多言,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能说这句话,代表对方一定会去查。

“你且回吧!”

“王爷,小女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百里夕出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出府后,一路上曾老一句都没多问。

“曾老,今日让您为难了。”

下了马车,百里夕郑重给老人家行了谢礼。

老人家摆手,“无妨无妨,丫头,时候不早了,快回吧。”

辞别老人,百里夕便回府了。

回府后百里夕就写了一封信用信鸽送了出去。

这些年在外行走,也结识了几个朋友,该用到他们的时候,百里夕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一晃三天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太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三天了,一点信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这都三天了…”百里月心里也着急,但更多的是害怕被连累。

“你表舅拿了银子说出去想法子,也没个信…”老太太急得直打转。

沈君山本就不是百里家的人,与看守的人说明了情况,又打点了银子就放他出府了,走时跟老太太要了一笔银子说是出去帮着疏通。

百里月捏着帕子低眉清冷道:“大姐不也说有法子吗?还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我看,表舅也够呛,祖母也别急了,二哥若是真与此案无关,到时候查清了自会放他回来,若是…二哥真做了糊涂事,做什么都是徒然!”

百里月一脸愁容,听天由命吧!谁让她生在这个家。

老太太那听得进去这些,摇头急道:“三天了,你二哥还不知道遭了多少罪…那死丫头不是说有法子吗?她现在在做什么?幸姑,你去喊她过来!”

无计可施,最后还是想到了百里夕。

幸妈妈到百里夕院里的时候,百里夕正在喝茶,一派悠闲惬意。

幸妈妈看着心里直犯嘀咕,都什么时候了,大小姐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脸微微一沉,端着姿态抬着下颚。

“大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百里夕端着茶抬头淡淡扫了一眼懒声回道:“劳烦幸妈妈回去告诉祖母,我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免得过了病气给她。”

祖母不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让表舅出去想办法了吗?没信了又想起她来了?

“大小姐,奴婢看您气色挺好,您还是过去一趟吧。”真是不得了了,老太太喊她都喊不动了!

撇了撇茶叶沫子,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百里夕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祖母喊我去,无非是为二弟的事,你且告诉祖母,让她老人家别急,若无意外,二弟今日便能回来了!”

幸妈妈嘴角微动,这大小姐真是不得了了,“大小姐,您如今还有这能掐会算的本事了?您还是自己去跟老太太说吧,为了二公子的事,老太太这三天寝食难安,本就身子就不好,大小姐莫不是要老太太过来见您?”

百里夕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搁,动静有些大,跟来的两个丫头立刻低下头去。

“怎么?幸妈妈这是在怪我?”

幸妈妈一愣,低头不甘道:“奴婢不敢!”

百里夕冷哼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退下吧!”

百里夕冷眼斥了一句。

幸妈妈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礼也不行转身气哄哄就走了。

“小姐,幸妈妈定是去跟老太太告状了。”小荷还是有些担心的。

百里夕不甚在意,“无妨。”

从外头传来的消息看,她去王府的当日宁王就已经查证她说的属实,二弟也过审了,之所以今天才放回家,是因为她额外求的宁王,让百里宏在牢里多吃两天苦长长记性。

第7章

“真是反了天了!”

老太太听得幸妈妈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如今真是翅膀y了,请都请不动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哟!”

“幸妈妈,大姐真说可二哥今天便能回?”

百里月皱眉问着,一脸不相信。

“大小姐是这么说的,奴婢也是不信的,她连府门都没出…”

“老夫人!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幸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宏儿?!”

屋里几人都愣了一瞬,老夫人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往外去迎。

“祖母!”

在牢里关了三天,百里宏看上去十分狼狈,脸色也很是难看。

“宏儿!真的是你,你可算回来了啊!我的乖孙哟,你可吓死祖母了!”

老夫人见着百里宏一把抱着哭成了泪人,好一幅祖孙情深的感人画面。

“二哥回来了!”

百里月依旧一幅冷冷清清的模样。

“恭喜二公子平安回府,大小姐就是厉害,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准备柚叶水,给二公子去去晦气!”

费妈妈见状跟着松了口气。

“无知,大姐门都没出,厉害什么?不过是凑巧说中了二弟今日回来罢了,真当是她的功劳?她一个闺中女子,能有这等本事左右刑部案子?我早就说过了,不必着急,二哥若是无罪,查清楚自会放他回来的!祖母,二哥无恙,我便先回屋了!”

二哥回来了,百里家就没事了,过些天就是团花宴,她也得准备准备了!

百里月说完翩翩然离去。

老夫人现在一心在孙子身上也没说什么。

“姑母,这回为了宏儿的事我这双腿都要跑断了!总算是不负姑母所托,宏儿可是被带走的几个人里头一个回来的!”

闻讯赶着到刑部去接人的沈君山厚着脸皮邀功。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百里宏能平安归来都是他的功劳。

“君山啊,辛苦了!姑母就知道你靠的住!瞧瞧,这才三天,都瘦成啥样了,快,快让厨房做些宏儿爱吃的......”

百里夕听说百里宏回来了,便过来看看,她当初答应救百里宏可是有条件的。

远远走来,就听到沈君山厚颜无耻的一番话。

“二弟回来了!”

百里夕迈过门槛朝老夫人微微蹲身,“见过祖母!”

“哼,受不起!”

说着直接拉着百里宏坐下,气呼呼冷道:“这会儿人都回来了,你跑来做什么?”

百里夕看了百里宏一眼,瞧着的确是吃了些苦头…

宁王的效率是真高啊,她不过是说了几句,都是无凭无据的,他一个晚上就查得明明白白,记得上辈子,这案子可是折腾了半个来月…

或许也是没想到吧,谁能想到孙家会一个嫡子去设计玉家,人心…真是让人生寒啊!

那个孙宝东也是可怜又可悲的,自小被继母捧杀着养废了,最后被家族当成了棋子。

“看到了吧,没有你,人一样好好的回来了,别在这儿杵着了,看着就来气。”

老太太这回是真的不装了,看着百里夕满眼的嫌弃。

百里宏坐在老夫人身旁没做声,目光有些许呆滞,看来的确是惊吓不小。

“祖母,没有我,二弟可回不来,您不会真的以为是表舅本事过人把二弟救捞回来了吧?”

百里夕说话间看了沈君山一眼。

这功她可以不要,可祖母答应她的事的兑现啊,这个家,她如今是越发不想多呆了。

“不是你表舅,难不成还是你救了宏儿?恬不知耻满口大话!”

老夫人啐了一口,理所当然的骂着。

百里夕静静望着对方,这真是她的亲祖母吗?

“表舅,是你救的二弟吗?”

百里夕转头看向沈君山,她倒要看看恬不知耻的到底是谁!

沈君山明显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百里夕连门都没出,再想着那刑部之事她一个女儿家哪里够得上,顿时有了底气回道:“不是我难不成还是你?”

呵呵~

百里夕一脸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我倒是要请教一下表舅,你都找了哪些人帮忙,打点了多少银子?”

沈君山眼神闪烁,洋装恼怒道:“你个小女儿家的知道什么,那些官爷说出来你也不认识,这么大的事,银子自然没少花…”

说着眼睛一亮转向老夫人,“姑母,您给的那些…的确没够,想着宏儿在里头吃苦,我这个当表舅的也是着急,就先垫巴了一些。”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还是你这个当表舅心疼宏儿,你放心,不能叫你出钱又出力,垫了多少银子你回头告诉我…”

百里夕冷眼相看,她无意邀功,但是她要离家,所以这功劳不能让。

“这般说来,表舅真是费力了,那孙家公子可是孙贵妃的亲侄儿,这可是大案,一般的关系还真不行,表舅可真有本事,不知是走的那条路子,是徐尚书还是方大人,陈大人?”

沈君山眸子一转掩去心虚,心道,反正人出来了,怎么说不都随他?难不成她还能去对峙?那些大人物启是她说见就能见到的。

“问这么多,你这是不信我?自然是徐尚书了,唉!早知道不操这份心,我这跑上跑下忙活的…到头来还不落好了!”说吧洋装生气看像老夫人,“姑母,往后这事我可不敢帮了…吃力不讨好…”

老夫人冷哼一声,板着脸就冲着百里夕怒斥上了。

“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出事的时候只知道说大话,这会儿你表舅把宏儿救出来了你倒是跑过来说风凉话了!不是你表舅,难到还是你救的不成,真是可笑,快走,老身看着你就来气!”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大姐,我好不容易出来,你就迫不及待来看我笑话了?”

百里宏异常烦躁,他虽然侥幸出来了没卷进去,但是…他科考的资格被取消了!

百里夕看着自己曾今倾力相扶的二弟无力一笑。

“表舅真是厉害,刑部大案,宁王主审,你却能找着礼部徐尚书帮忙把二弟救出来了…表舅,你怕是拿了银子连打听都没去打听吧!但凡你费了点心都该知道,刑部尚书姓张!案子是宁王主审,还打点…你够得上吗?祖母,咱们府里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沈家之前没少打秋风,现在居然骗上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便是说百里宏是她救出来的,他们也不会信,她也不能拉着宁王来作证!

第8章

被百里夕当场戳穿的沈君山依然强行狡辩,吞进肚里的银子不想吐出来。

偏的老夫人就信他!

“君山啊,你也别生气了,这死丫头自己说了大话这会儿觉得没脸,非拉上你,这么大个案子,要是没人奔走打点,宏儿哪能轻易脱身平安回来,你放心,姑母自是信你的!”

“还好姑母信我…唉,也是她一个小姑娘家的不懂,人家徐尚书虽是礼部尚书,但也是朝廷四品大员,朝中官员不都是互通的吗…人家自有门道,她懂个啥,唉,不说了,总之,宏哥儿平安回来了就好!”

沈君山一幅受了委屈又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摆了摆手。

百里夕无奈一笑,多说无益!

“表舅,您有关系,您得帮帮我!”

百里宏突然冲到沈君山面前抓着对方的胳膊。

“咋了又?”沈君山愣了下,老夫人也是一脸紧张。

百里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丧气道:“我…被取消了参加科考的资格。”

说完抬头满怀期待看向沈君山,“表舅,您有本事,您一定有办法帮我恢复资格的对不对?”

“取消资格?为什么?你不是被放出来了吗,不是没事了吗?”

老夫人不敢相信,她还等着孙儿高中替她挣个锆命回来呢......

“对啊,为何取消你科考的资格?”

沈君山也是一脸迷糊,人放出来不就代表没事吗?

百里宏摇了摇头满脸沮丧,“我也不知道…刑部就是这样判的!”

“这…这刑部已经判了,那就是盖棺论定了的事,这怕是真没法子了。”

沈君山这次倒是知道天高DI厚了。

“这可如何是好!君山啊......”

不能参加科考,宏儿的前程可怎么办?老夫人眼巴巴看着沈君山。

“姑母,这…这事儿太难办了,对了,之前不是说让宏儿参军吗?要不还是让宏儿…”

百里夕默默转身悄然离去,二弟如何她可不会再多管闲事了,与祖母讲条件也是她傻。

其实二弟取消科考资格的事她早就知晓此事了。

三天时间,宁王雷厉风行查明真相结案,孙家公子之死,乃孙夫人所致,孙宝东并非孙夫人所出,他的生母早逝,继母孙夫人入门以后就一直娇养孙宝东这个嫡长子…其实就是捧杀,孙宝东成为上京城知名纨绔现任孙夫人功不可没,但孙宝东始终占着嫡长子的身份,眼看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无望,孙夫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孙贵妃当初还哭闹着要为侄儿讨回公道找出真凶!结果真像却是孙家一场家丑难得人尽皆知。

当然,这案子真相并非完全如此,是孙家借孙夫人之手下棋罢了,孙宝东也是可悲,成了家族的牺牲品而不自知。

这案子既没有牵扯到玉家,也没有牵扯到玉妃,宁王自然也没受到任何牵连,反而有功。

百里夕也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能让整件事的发展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孙家…也算是作茧自缚!”

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想要害人,结果…反受其累!

“唉,二公子失了科考资格,老夫人有的急了!”

这也在百里夕的意料之外,没想到百里宏真的有意买题,还付了预付定金,不过这事他定是没跟祖母说的。

“小姐,您说这刑部也是,二公子既是无辜的,干嘛要取消科考资格?”

小荷只是纯粹好奇。

百里夕躺在摇椅上笑了笑。

“刑部不可能无缘无故取消他的考试资格,他只是不想让祖母知道原由罢了?他罚得可不冤!”

被取消资格的真相并未公开,并非是维护将门之后的脸面,而是科考在即,以免乱了人心,且漏题一事也并为造成事实,只是有些人的胆大妄为罢了,听说案子结束后,玉家那位与孙宝东往来密切的公子因病暴毙了。

玉家也是果决,害群之马的确留不得。

“小姐,您为何不跟老夫人说清楚?救二公子的分明是您!”

“说不清,也无所谓了,祖母压根就不信我,离家的事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若是百里宏真出了事,我这个当大姐的很难不被牵连…”就当是自救好了。

“奴婢就是生气…小姐,您若是真不管他们了,咱们走就是,不用他们同意!”小姐真想走,看谁拦得住!

百里夕笑着摇头,“傻丫头,除非你家小姐从此隐姓埋名,否则他们出了事,一样会牵扯到我,再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便是离开也该光明正大,无妨的,正好还有些事,等一并解决了再走也不迟!”她想走,祖母的确是拦不住,但是她不想这么走。

“啥事啊小姐?”小荷好奇问着。

婚事,与黄家的婚事!婚事是祖母定的,婚书还在祖母手里,她的想想法子…

一晃就是几天。

百里府一片愁云。

百里宏被取消科考资格,这个年纪,总不能待在家里,科考资格都没了,去书院读书也没了意义。

老夫人一时都急病了。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病了。

“大小姐,你快去请那个厉郎中吧。”要不是老夫人几天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幸妈妈才不想开口求人。

回春堂来喊了几次,百里夕只好过来看看,其实祖母的情况她心里大概有数。

“不是我不肯去请,我早就说过,厉神医不是说请就请得动的,况且他现在不在上京城,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祖母是因为二弟的事着急上火老MAO病犯了,吃些药忌忌口慢慢养......”

老夫人躺在床上,一听顿时来劲了。

“不用求她,这个不孝的东西,说了不用喊她过来,让她过来做什么?听她说这些风凉话吗?”

老夫人看着病怏怏的,这一开口却是中气十足。

“祖母,您消消气!”

百里月皱眉劝了一句,随后板着脸看向百里夕,“大姐,你怎能这样,百善孝为先,再如何置气,也不该拿祖母的身体置气,更不应该胡编瞎话唬弄,不愿便是不愿,最看不得你这般耍心眼子。”

呵呵!

百里夕无语至极。

“就是,你自己不孝,别扯上我,照你这么说,祖母卧病在床是因为我了?”百里宏一脸不可置信的指责,“大姐,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眼子这么坏!”

......

百里夕突然觉得,她今日就不该来,左右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不孝的。

“让她滚,老身不想看到她,真是作孽啊,这个不孝的东西,滚!!”

老夫人还委屈上了,又是一顿咆哮。

百里夕凉凉一笑,得,她就不碍眼了,她麻利的滚。

看着转身而去的百里夕,百里宏指着她的背影怒道:“百里夕,我不会让你看我的笑话,你等着,我必会辉煌腾达!以后这个家不用你管!”

“真是凉薄,到底还是习了商贾身上那骨子见利忘义的脾性。”百里月一脸清高补了句。

百里夕本不想做声,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了。

转身笑得一脸灿烈,“我不孝,我见利忘义,行,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日后你们辉煌腾达也好,前程似锦也罢,都与我无关,也请你们记着,今日起,你们有任何事,都别来烦我,我谢谢你们了。”

第9章

“他们太没良心了,怎么能这样说小姐!”

小荷愤愤不平气哭了,她为自家主子不直。

百里夕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昂头望天。

上辈子,她为了他们超心劳累最后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他们岂止是没良心,他们是狼心狗肺,罢!

晃眼又是几天过去。

老夫人已久不见好转,药吃了不少,郎中也请了几波,就是不见效。

“小姐,您说老夫人这次不会真得了什么重病吧?”

小荷一脸担忧的说着,小姐虽说不管他们了,可老夫人到底是小姐的亲祖母,若是老夫人真有个好歹,小姐心里…

这几天,百里夕出府一次,其余时间都关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得好好捋一捋,认真为自己打算打算,重活一世,她不想像上辈子一样把自己困在这一亩三分地。

“厉神医说过,祖母身体并没有大碍,她的病在忌口,只要稍克制,忌大油过荤过补便无碍,可她不听啊,你方才说,她这几天吃了不少补品对吗?”

“是,奴婢听费妈妈说的,说是一日三餐不间断进补,尤其是这几日…”

“请的那些郎中没提醒吗?”不应该吧。

“费妈妈说,那些郎中也提过养病期间要饮食清淡,老夫人这几日用膳倒是清淡了些,但是…参汤之类的补品未曾断过。”

百里夕无奈一笑,“那难怪了,之前厉神医就说了,祖母体火旺最忌进补,参是大热大补之物,之前我一直板着控制采买,她便觉得是我苛待,现在她自己管账,便放开了吃,身体不出问题才怪。”

小荷也不知说什么好,小姐便是去劝,老夫人也不会听,可能还要反过来怪小姐不孝。

“说到账…小姐…厨房这两天送来的菜没一点油水,您当时交账的时候说日后这里不用老夫人管,老夫人便拿这句话说事,真的是一个子都不给,老夫人怎就这么狠得下心,现在府里吃的用的可都是小姐这些年辛苦挣的。”

百里夕早已料到,“跟着你家小姐,还用为银子发愁吗?至于厨房的事…暂且忍忍,过些天咱们就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

小荷满脸疑惑,老太太根本不信是小姐救了二公子,更别说兑现承若让小姐离家了。

“嗯,既然暂时不能离家,那就先搬出去,我打算参加过些天的团花宴!”

“团花宴?”三小姐心心念念的团花宴?和搬出去住有啥关系?

小荷越发迷糊。

百里夕含笑点头,“我打听到,雅仕阁今年会在团花宴上挑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子入阁,入了雅士阁便可搬到灵华阁去住,到时候便是祖母也无法阻拦。”

“入雅仕阁…”

小荷也是听闻过的,但是......

“嗯!再忍些天吧。”

上辈子,她便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于是费尽心思提前为三妹谋划,让她最终得已入选,三妹因此声名鹊起,也才有了嫁入侯门的机会!

入了雅仕阁的女子,只要不犯什么错,基本是一世无忧了。

入了雅仕阁便有机会入宫当女官,或是成为女先生,若是足够出类拔萃,甚至可以为公主之师,是女子中德才兼备的代表,婚事更是无忧,名门贵族争抢着下聘。

而她入雅仕阁,一是为了搬出去,二是为了一个机会。

一个入军籍的机会,她不想像上辈子那般,委曲求全女扮男装跟着二弟为他出生入死挣得军功,这辈子,她要堂堂正正以女子之身驰骋疆场一展抱负。

雅仕阁每年都有一次芳华擂台,届时皇亲国戚都会到场,听说太后皇后都会亲临,擂台上拔的头筹者可求一个恩典…

大启并无女子不得入军籍的规定,曾经也出过一两个女将,虽是凤毛麟角,但也有先河,所以她只需要一个机会!

“小姐,团花宴三小姐不是也要参加吗?”

而且三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都报了,就等着一鸣惊人呢。

“怎么,怕我比不过三妹?”三妹自视甚高,却是有些盲目自大,要不是她,她上辈子根本不可能拔得头筹,更不可能入雅仕阁。

小荷连忙摇头表明立场,“怎么可能,奴婢还怕三小姐到时候输了哭鼻子!到时候又说小姐的不是。”

百里夕眉目微挑,摇着蒲扇眸色犀利,“那就让她知道天有多高DI有多厚,让她清醒些也好,走,咱们出去转转。”

“出府?”

百里夕说着便起身了,小荷赶紧跟上。

“对,出府,公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听说知音楼的古琴扶摇最近有意出售。”

上辈子,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给三妹,三妹还嫌她俗气,说古琴因是知音者得,不用她多此一举让古琴染了铜臭,呵呵,若是她自己去知音楼求得到,她又何必花那么大一把银子,最后还是她百般哄着,她才勉为其难收了,在团花宴上用她买的古琴和寻的古谱赢得阵阵喝彩。

百里夕出门没多久,百里月和百里宏也去了知音楼。

“三妹,知音楼的规矩是谁能弹出与扶摇古琴共情的曲子就能把古琴带走,知音楼都开了这么多年了,古琴也一直没等到知音,你…要不就用凤吟吧,也是一把好琴,当初大姐用一大笔银子才......”

“二哥这是什么话,就因为凤吟染了铜臭,所以我不想用,大姐知道什么风雅?你这般说,可是觉得我不可能求得到扶摇?我平日不与人争什么才女之名罢了。”

马车里,百里月正经端坐一派清雅孤傲之态。

百里宏因失去科考资格,从衙门回来之后倒是老实了这些天,今儿是第一次出门,主要是没脸,好面子怕旁人笑话。

百里月坚守女德,她可不像大姐一般,出门必须要家中的人陪同,以免落人闲话,不得已才拉着百里宏。

百里宏赶紧赔笑,“三妹莫生气,二哥自是知道你琴艺卓绝,我只是觉得三妹便是不用扶摇也能在团花宴大放异彩…”

“我可不是为了去与人争什么高低,只是团花宴三年一次,有不少文人雅士参加,我既决定去了,便…说了你也不会懂,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失了科考资格,日后作何打算,祖母这些天可是没少操心,你那日都那般跟大姐说了,总不能让她瞧不起。”日后二哥一事无成,她这个当妹妹的也脸上无光让人笑话。

投胎由不得她选,只能说她命不好,有一个一身铜臭的粗坯大姐,还有一个失去科考资格的二哥!

看来,百里家门还得她来撑着。

一提到百里夕,百里宏就百般不痛快,“三妹放心,我自有打算,祖母已经托表舅帮着寻了一个厉害的师父,既然文道不行,我还有武道可走,凭我的本事,将来必能成为一名大将军光宗耀祖!”

百里月眉头一皱,良久叹了口气无奈道:“暂时怕也只有这条路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从军走武道!大姐定要笑话了!”

“她有什么资格笑话,她压根没把我们当家人,听说我出事,她竟然跟祖母提条件才肯相帮,还好表舅有能耐…否则我现在…三妹,你可记着,她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百里月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佚名全文在线阅读,本小说用个性化描写手法描写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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