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遥 的主人公是暂无，是作者佚名写的一本短篇小说类型的小说，这本书机构严谨，文不加点，本文的内容简要是：第一章和厉景行发生关系的第三年整，他在床上要了她整整三天。每顶一下，他都要问她爱不爱他。临到节点，厉景行忽然停了动作，他把手指挤进程清安微张的唇瓣。“清安，我要的是你百分百的爱，不是九十九，也不是九十八，你能给我吗？”程清安被迫含住他的手指，舌头被指尖搅得发麻。
《山河空念遥》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和厉景行发生关系的第三年整，他在床上要了她整整三天。
每顶一下，他都要问她爱不爱他。
临到节点，厉景行忽然停了动作，他把手指挤进程清安微张的唇瓣。
“清安，我要的是你百分百的爱，不是九十九，也不是九十八，你能给我吗？”
程清安被迫含住他的手指，舌头被指尖搅得发麻。
她微仰着头，身体的刺激让她大脑卡壳，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能...我能...给。”
【叮，爱意值已达到百分之百。】
下一秒，厉景行眸光微微一动，里面闪过若有若无地喜悦，低喃道：“成功了。”
见他依旧没有动作，程清安搂着他的脖子，身子轻轻贴近他。
厉景行扯开她的胳膊，猛地抽身而出，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好好休息，就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男人突然抽身而走带来的凉风，激得程清安倒吸一口气，三天的床事戛然而止，她还没有缓过神来，指尖还残留着男人后背的体温。
她不明白历景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这个时候离开，想着，她赤脚下床朝着办公室走去，门打开了一点点缝隙。
厉景行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嗯，我刚完成了系统发布的任务了，已经获取程清安百分百爱意值。”
程清安握着门把的手一紧，心陡然沉了下去。
系统任务？
“那你和系统的交易是不是就结束了？你负责攻略程清安，得到她百分百的爱意，系统负责救下思妍的狗，延长狗的寿命，欸，真没想到，我们一向清心寡欲的厉总，还是个痴情的人，就为了心上人喜欢的一条狗，竟能爱屋及乌到这种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年你真的没有动过一次心吗？哪怕是知道，她对你爱到极致的那个瞬间。”
一时间，房间静默了，几秒后。
“我是个商人，在我的眼里，只分有用和无用，她唯一的用处，就是那条狗。”
冰冷的语调，不含任何情感。
程清安甚至都能想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她抓着自己的胸口，慢慢蹲下。
办公室传来声响，她怕厉景行突然开门，顾不得身体反应，她慌乱地往休息室跑，连跪带爬，狼狈的像条狗。
她坐到地上，身子靠着床沿，想到刚才的比喻，她忽地笑了。
她哪儿像条狗啊，她分明，连狗都不如。
程清安抹了一把眼泪，想起了和厉景行的第一次遇见。
她站在高架桥上，闭眼的那刻，男人低沉的声音飘进她耳中。
“我可以帮你。”
在她绝望之时，他说，人生不仅如此，是她还没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他说，为旁人而活的人愚蠢，只有为自己而活的人，才叫精彩。
他帮她买断了和家里的所有关系，他把她带在身边，看不一样的风景......
厉景行就像一束光，就这样照进了她昏暗的世界，亮得刺眼。
跟在他身边的第二年，她和他发生了关系，成了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他对她更好了。
虽然厉景行没有正式公开两人的关系，但在程清安心里，她和他就是男女朋友。
可现在她才明白，她的这个念头，有多荒谬。
他对她好，只是因为系统任务需要。
只是为了他心上人的......一条狗。
真的好可笑。
程清安笑着笑着身体就颤抖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找不到的手机突然在床底震动起来。
电话是猎头打来的，她清了清嗓子后接通。
“程小姐，对于顾氏集团，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您各方面都很优秀，我敢保证，到了顾氏......”
前几天，有猎头找到她，想要挖她去顾氏，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她不在乎那些，她只在乎厉景行。
但现在，她只觉得讽刺，难堪，想要逃离。
“李先生，麻烦帮我安排顾氏的面试吧。”
第二章
“真的，程小姐，您再考......什么？您答应了！”
对面的语气变得惊讶，随即是藏不住的激动。
程清安心里却没有什么波动，带着点哑意的声音透着疲惫。
“你安排时间吧，到时候通知我，我想......越快越好。”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后，程清安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无力地埋在床沿。
她真的好累。
渐行渐进的脚步声响起，比身体最先反应的是她的心跳，明明已经千疮百孔了，却还是挣扎着为那人跳动。
“怎么睡地上了。”
他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抬手将她散落脸颊的发丝挂到耳后：“眼睛怎么也红了，嗯？”
程清安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做了个噩梦。”
厉景行没多想，伸手把她揽在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怕，都是假的。”
确实都是假的。
他对她全部都是假的，他欺骗她，利用她。
就连他现在安抚她的动作，或许也是任务需要，让人讽刺。
她从他怀里出来，抬眸看着他：“厉景行，那个梦，让我想要离开你。”
厉景行抿着唇，望向她的眼底晦暗不明，半晌。
“你不会，你爱我。”
你看，他对她满是胜算，他知道她爱他。
可他却在她捧着一颗真心递上时，一脚踢开，肆意踩捻。
程清安低头从唇角扯出一抹笑，带着自嘲，她点点头。
“嗯，我爱你。”
但我也爱自己。
这是你教我的。
听到她的回答，厉景行吻吻她的额头，托着她的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睡吧，我陪着你。”
话刚说完，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程清安也看到了上面的备注和那条消息。
夏思妍，厉景行的心上人。
【景行，咖啡这个小家伙又生病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
回完消息，厉景行侧头看向她。
“我现在有点事，你先自己睡吧。”
说完，不等程清安反应，厉景行就迈着步子离开。
门开了又关，程清安盯着那扇门，许久，才收回视线。
她闭上眼想要休息，脑子却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属于她和他的一幅幅画面，一个个场景，像放电影一样连续播放。
他会带她去高档餐厅，亲自教她使用刀叉，在她发出声响引来旁人的目光时，他却一脸平静地告诉她，切得不错。
他会在她被客户骚扰灌酒时，一酒瓶砸到那人头上，说她是他的人，下次再不长眼，那双手就不用要了。
他会陪她坐摩天轮，由着她在最高点吻上他，听她说永远在一起的话。
他从没否认过他不喜欢她，不想和她在一起......
现在想来，他也从来没有承认过。
以前，程清安只觉得他是不善表达，可如今在想，他回应什么呢？
高高在上的厉总，对一个任务对象，对一个只对狗有用的人，要他回应什么呢？
思绪拉扯间。
程清安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呕。
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跑。
哪怕没吃东西，却还是一下接一下地往外吐。
她没了站起来的力气，闭眼抱着马桶，打着颤坐在地上。
厉景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他那平静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慌张。
“清安，你怎么了？”
他抱着她往休息室走。
床榻上，程清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只隐约听到说话声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她慢慢睁开眼，和厉景行担忧的视线碰了个正着，见她醒来，他蹲下身子，抓住她的手。
“你醒了，医生说你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生理性呕吐，清安，那只是个梦，别害怕。”
“饿不饿？刚吐完，吃点清淡的吧，你先闭眼休息会儿，一会儿我叫你吃饭。”
厉景行的语气中隐约透着几分心疼，他捏了捏程清安的掌心，起身去了厨房。
许是走得太急，手机也没拿。
【景行，你怎么还没来啊？我们都等饿了。】
程清安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厉景行。
所以，他是抛下夏思妍来陪她的吗？
他动作不算熟练地在厨房操作，眼睛时不时还要看向一旁的书籍。
是系统又有什么任务吗？
还是说......或许他真的担心她，心疼她。
没多久，厉景行手机又传来消息。
【厉总，您让我买的饭已经放到总裁办公室了。】
什么意思？
没等程清安想清楚，厉景行就从厨房出来了。
她目光不经意落在他手上，空空如也。
他拿起手机，朝着外边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份饭菜。
“清安，你先吃饭，我还得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等厉景行拎着厨房的保温盒走后，程清安撑着身子走到厨房。
那本书籍，就这样明晃晃地映入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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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程清安不知道怎么回的休息室。
她整个人空洞洞的。
天色渐暗。
那个说一会儿就回来的人，到现在连个消息也没有。
她不想等他了。
许是心力消耗到了极致，她回到别墅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程清安照常拿着文件去总裁办公室签字。
文件放在桌上好一会儿，也不见厉景行有动作，她低着头，想开口提醒，放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昨天怎么没等我，嗯？"
程清安指尖缩了下，却被他抓得更紧。
“景行。”
办公室门突然打开，娇软的女声传了进来。
听到声音的那刻，厉景行当即松开了程清安的手，和她拉开距离。
“思妍。”
思妍？
程清安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对方，女人穿着一袭浅蓝色长裙，长相清丽。
她就是夏思妍，厉景行的心上人。
“汪汪汪......"
听到声音，程清安这才注意到夏思妍怀里还抱着条狗。
看着那条查理王。
她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所以，厉景行就是为了救这条狗，才接受了系统的攻略任务吗。
而夏思妍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夏思妍摸着狗的脑袋，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游移，说出的话也饱含深意：“就是你啊。“
轻飘飘的四个字，证明了夏思妍也知道她的用处。
程清安觉得自己就像脱光了站在那，任人打量她的用处一样，难堪到极点。
哪怕是厉景行的心上人需要她，她都没有那么难堪。
偏偏是他心上人喜欢的一条狗。
那条狗还在吠着。
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刚想走，就听到夏思妍开了口：“景行，我带了饭过来，让程小姐和我们一起吃吧。”
程清安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厉景行却先一步替她应下。
她看着他帮夏思妍摆好碗筷，又叫人从外边拿过一张狗狗座椅。
“景行，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小咖啡没有合适的座椅，那只是我随口说的，没想到你还真给它安排好了。”
“对了，你上次给小咖啡做的饭，它很喜欢，看来它和我一样，都喜欢吃你做的饭，记得上次，我只是没有胃口，你就变着花样的给我做饭，哄着我吃。”
“你笑什么嘛，我不管，你现在肯定在心里取笑我，笑我怎么那么爱吃，不行，我得报复回来......"
程清安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原来，他真正爱一个人是这个样子啊！
不是生性寡淡，也不是不善表达，而是他表达的那个对象，不是她。
他爱夏思妍，爱到连对方的狗，他都照顾的面面俱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似乎才想起她的存在。
夏思妍拍了拍额头。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把程小姐给忘了。”
“程小姐，你坐到咖啡对面可以吗？”
那条狗似乎能听懂主人的话，龇起牙冲着她叫了起来。
厉景行下意识看向程清安。
她低着头站在那，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他眉心飞快地蹙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你要是觉得在这吃饭不自在，出去吃也可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
以后？
没有以后了。
得到允许后，她转身要走，却被夏思妍喊住。
厉景行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显然是让她站在那，听夏思妍的安排。
“刚才我就觉得程小姐脖子上的项链熟悉，现在一看，怎么和咖啡的那条项链那么像，哎，景行，你还记得吗，就是上次咱俩一起看的那个，咖啡不喜欢的那个。”
听到这话，程清安身体猛地一僵。
厉景行送给她的这条项链，是......狗不要的，她戴着这条项链，在夏思妍和那条狗跟前乱晃。
她再听不见其他的话，只看着两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要吃人的妖怪。
顾不得礼仪，她慌乱地跑了出去。
手粗暴地使劲扯着脖子上的项链，链条划破脖颈，她也毫不在意。
“你疯了吗？”
追出来的厉景行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楼梯间，嗓音里带着几分愠怒。
她看着他，笑得无力。
“厉景行，你觉得呢，谁会喜欢戴狗链子。”
第四章
听到这话，厉景行抿起唇，他的目光放到她流血的脖颈，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刚才在办公室，他已经和夏思妍说了，这不是那条项链，那时她也在房间。
他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只抬手帮她解下项链：“不想戴就摘了吧。”
刚摘下，夏思妍喊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把项链放到她手中，看她情绪稳定些了，才掉头往回走。
他走后，程清安倚着门框滑到地上。
午休时间，谁也没注意到门后的程清安，包括出来聊天的几个女员工。
“那个程清安天天一股子狐媚子劲儿，这下好了吧，现在正宫来了，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啊。”
“你以为厉总是真的喜欢她啊，怎么可能，玩玩罢了，估摸着在某方面有点价值吧。”
“哈哈哈哈，你这张嘴呦。”
程清安扫过放在掌心的那条‘狗链’，手不自觉收紧。
她是有价值。
“欸，你们看到夏小姐抱得那条狗了吗，听说宝贝的很，又是给狗狗买项链，又是买包包，哎呀，反正各种宠。”
“项链？你这样一说，我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程清安了，她不是也戴着项链呢，我看和那条狗戴的项链挺像的。”
“就这还天天炫耀得不行，笑死，带着个狗链子到处走，搞不好厉总就是拿她当狗，逗着玩玩，也就她自己不知道，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讨论声渐行渐远，几个人嬉闹着离开了。
程清安紧紧咬着嘴唇，直到感觉到血腥味才松开，她唇角向下弯了弯，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屈辱又难堪。
她坐在那，到上班的时间后，她径直上了人事部。
“什么？你要离职，这件事厉总知道吗？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呢？”
人事经理是个热心的大姐，语重心长地劝她再好好想想，目光触到她的唇瓣后，劝人的话戛然而止，只说恭喜她。
程清安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但她没解释。
公司不允许有办公室恋情，以前她还想过，和厉景行公开后，她就要换工作了。
但那都不重要，她只想陪在他身边。
现在，她不想了，而且，他应该也不需要她了。
毕竟她唯一的用处，他已经得到了。
他心上人喜欢的狗，如今正好好地陪在他们身边。
这天之后，厉景行好像突然忙了起来，他每天早出晚归，两个人基本见不到面。
唯一见面的时间，就是中午她送文件的时候，但好像，他也没有精力分一个眼神给她。
因为他在忙着和夏思妍吃饭，忙着帮她照顾狗狗。
他加班加点的工作，也是想挤出时间，陪夏思妍出去旅游。
再往后，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
从别人的口中，她知道他和夏思妍已经在旅行回来的路上，喜欢八卦的员工，偶尔会扒到他们的朋友圈照片，分享到群。
她闹，他笑，透着满满的登对和暧昧。
程清欢面无表情地往下划，划不动后，她退出聊天界面，准备给猎头发消息，问一问面试时间。
字刚打了一半，办公室传来一道喊声。
“出事了出事了，厉总出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他不是刚回来。”
几个员工边问边跟着往外跑。
程清安坐在椅子上，垂着的睫毛轻颤了下，没有跟着动，不知道是谁拉了她一下。
“程清安，厉总对你那么好，他都出事了，你怎么还坐着不动，听说厉总可快不行了。”
程清安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犹豫片刻，她起身，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看到厉景行的那一刻，程清安手不易察觉地抖了起来。
上一秒，照片中还浅含笑意的男人，此刻却紧闭双眼，满身脏污，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有知情的人，在旁边交换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听说厉总和夏小姐下车后，那辆车突然刹车失灵，追着厉总和夏小姐赶，情急之下，厉总推开夏小姐，自己被车刮蹭好几米，本来好不容易过去了，可偏偏夏小姐的狗又跑了出去。”
“厉总想也没想，撑着身子跑过去，用所有力气护住了那条狗，自己都已经丢了近半条命，可救护车来的时候，他还是死活不上车，非让医护人员先带着夏小姐检查，可夏小姐一点伤也没有啊......”
像是能感知到这边的视线，歪头躺在担架上的厉景行，努力掀开一丝眼皮，干得起皮的嘴唇轻轻翕动，不知在呢喃什么。
程清安被人推了一下，站到了厉景行面前，看着他费劲所有力气才能轻颤的手指。
她抿抿唇，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他唇边。
“思......思妍，别,别怕，没事......了。”
第五章
砰——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程清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脏炸开了，四分五裂。
那些碎片迸溅在她身体的各个地方，每经过，就划破一道口子，连带着呼吸，都染上了痛。
她看着闭上眼的厉景行，这句话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说完后，他彻底昏死过去。
救护车从程清安身边经过，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离开。
风吹起她裙子的一角，程清安独自站在原地，眼睛干涩得要命。不知过了多久，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办公室。
像没事人一样，她打开电脑，平静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一旁，几个员工讨论的火热，商量着派出一个代表去探望厉景行，没有疑问，程清安成了那个代表。
她指尖一点，一串乱码出现在电脑屏幕。
她现在还在公司，作为组员，自然听组长安排。
程清安到医院时，厉景行还在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除了夏思妍在，还有厉家人，她没有过去。
她站在不远的拐角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指甲陷入掌心，带出一抹粘腻。
直到凌晨，手术室的灯灭了。
等人都走后，程清安才慢慢走过去，声音透着哑意。
“医生，请问刚才被推出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
短短四个字，让程清安一直悬着的心有了归处，她捂住嘴，身子瘫软地跪在地上，发出颤抖的笑声。
时间太晚，她也没回家，就蜷缩在走廊的椅子上，一直呆到天亮。
被保洁阿姨吵醒后，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酿跄着往病房走去，看到里面的人后，她又赶紧侧身躲在墙边。
病房不隔音，里面的话透过这扇门传了出来。
“景行，你怎么那么傻呀，本来为了救我，你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后面又为了咖啡，差点搭上自己。”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什么都以我为重，其实你昨天就算不救咖啡，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夏思妍把头贴在厉景行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我知道就算不救咖啡，你也不会怪我，但我不想你难过，你喜欢的，我都会替你好好守护。”
听到这话，夏思妍哭得更狠了，厉景行安抚着，让她先去好好休息。
椅子发出响声，程清安像个偷窥他人的小偷一样，转身匆匆往外走，腿磕到墙角都没反应。
刚到拐角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来都来了，不过来看看吗？”
程清安思维迟滞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厉景行虚虚地朝她招了招手，唇角带着浅笑。
“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程清安依然站在原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厉景行看着她这平静的模样，以为她又在生气，以前也是这样，他只要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就会绷着脸不说话。
一到这个时候，两人的身份就像反过来，她倒像是他的金主，而他则是她养的情人，他难得地对她解释。
“放心吧，我做什么事心里都有数，不会有事的，我是个商人，不打无把握的仗。”
商人吗？
有一瞬间，程清安竟忘了他是个商人。
他说商人重利，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可现在，一向说着不让自己吃亏的人，却为了另一个人，甘愿舍弃生命。
所以，这也在他说的商人范畴之内吗？
想着，程清安问了出来。
“厉景行，你曾说商人以利为重，那什么才算利？”
厉景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思索几秒，他开口。
“值得。”
第六章
值得。
很微妙的两个字。
程清安在心里把这两个字拆解了一遍。
因为值得，所以只要是关于那个人，不管做什么，他都以其为重，心甘情愿。
她懂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压下心里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勉强从唇角挤出一抹笑。
“好的厉总，那您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病房。
关门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后面那人喊她的声音，但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不知道他叫她干什么，也不想知道。
之后，公司再派她去医院探望，她都找理由拒绝了，有探望回来的人会凑到她跟前。
“欸，我说，你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今天我去探望厉总，他看到是我，那个脸色有多难看，我回来时，他还问你怎么没去。”
程清安嗯了一声，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下班后，她去了医院。
病房内，夏思妍正喂厉景行吃苹果，夏思妍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厉景行笑着敲了敲她的额头。
程清安隔着窗户，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点开手机，半个小时前，他给她发了微信。
【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再往前，是他昨天发的。
【我很不高兴，你让别人来看我。】
程清安又往病房看了一眼，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不高兴？
这不是挺高兴的。
第二天，程清安到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一是想出去散散心，二是面试时间也快到了。
面试回来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并没有刻意放轻动作，东西碰撞的声音，引来了在书房工作的厉景行。
看到程清安蹲在地上往箱子里扔东西，他眉心微蹙，这段时间，他给她发消息她不回，他让助理喊她去看他，助理又说她请假了。
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看着属于她的东西一点点被她收走，他忍不住走到她跟前：“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收拾你的东西？你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程清安头也没抬。
“最近压力有点大，出去散散心，至于东西，不喜欢了，想换了。”
她语气很平淡，他却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他按住她的手。
“先放着吧，等新的到了，这些再扔也不迟，我现在就让人给你买。”
说着，他拨通了电话。
程清安听着他对她细致的安排，思绪有些复杂。
他对她，是又有什么新任务吗？
没等她过多思考，新公司的人事就给她发来了消息，程清安一个没注意，点了语音播放。
【程小姐，今天周三，下周一可以过来吗？】
她下意识去看厉景行，正对上他那探究的视线：“下周一，你要去哪？”
程清安面不改色地开口。
“和汽车销售约好下周一去看车。”
厉景行盯着她，见她不像撒谎的模样后，笑笑：“怪我，那么久，都没想起来给你买辆车，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买。”
程清安对车没什么研究，只随口说了一个就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出的院？”
厉景行轻笑一声，想要抱她：“我还以为，你把我住院的事给忘了。”
程清安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
“怎么会。”
毕竟他还是她老板。
看着她躲避的动作，厉景行眼神晦暗不明，他不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之后几天，他都把她带在身边，没有丝毫避讳，带她选车，选房，选首饰......
他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只要他觉得合适的，他都买下来。
面对周围羡慕的声音，程清安只觉得无趣。
她刚想找借口离开，就听到了夏思妍的声音。
第七章
“景行。”
夏思妍抱着狗，深情款款地走到厉景行面前。
“那么巧，你也来选珠宝，我听到这边有新款，所以带着小咖啡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家小公主的，你呢，你是...给程小姐选？”
后面那句话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程清安，见厉景行没有否认，她继续道。
“不知道程小姐有没有看得上的，反正我家小咖啡是一件也没瞧上，对了，室内还有个私人party，里面也是有珠宝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夏思妍话里话外，都在拿程清安和狗比。
这种话，尽管程清安已经听多了，但也没有上赶着让人侮辱的爱好。
“好。”
不等她开口拒绝，厉景行就应了下来。
泳池，音响，灯光...
室内和室外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
一进门，夏思妍就拉着厉景行去了展区，程清安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景行，你觉得这个适合小咖啡吗？”
夏思妍一个一个地询问着厉景行的意见，他每一个都给出了很认真的建议。
他摸了摸那条狗的脑袋。
“不管怎样，还是它喜欢才好，不能只凭着我们的心意给它买。”
夏思妍点点头。
“那程小姐呢，要不然把这些也拿给她看看？”
“不用了，她不挑，咖啡剩下的给她就行了。”
厉景行说完，夏思妍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程清安离他们不远，有些话，也断断续续地传到了她耳中。
她看了看那条耀武扬威的狗，又看了看自己，轻笑出声。
之前买的东西她留在了椅子上，只身往外走，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哗啦一声。
桌上的香槟塔和十层蛋糕被人推倒，躲闪之际，她不知被谁绊了一脚，整个人都扑在蛋糕上。
手按到碎玻璃碴，血丝和蛋糕混迹在一起，她也混在其中。
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被慌乱的人群又踩了下去，她没了力气。
嘈乱过后，不知是谁咒骂了一声。
“他奶奶的，原来是狗跑了，老子还以为真出什么事了，不就跑个狗，那个姓厉的至于这么紧张吗？又是安保又是封锁会场的。”
“可不是，吓我一跳，不过听说这狗是他心上人的，爱屋及乌都到...我去，这怎么还躺着个人？还活着吗？”
程清安指尖颤了下，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目光涣散地盯着厉景行的方向。
那条跑了的狗，此刻正乖巧地被他抱在怀中，而夏思妍则低头指着狗的脑袋，像是在训斥。
不管是嘈乱也好，平静也罢，从始至终，他都守在夏思妍身边，守着她，守着她在意的所有事物，哪怕是一条狗，他都会护得好好的，不让外边的人扰她分毫。
夏思妍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厉景行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带着她们离开了会场。
程清安慢慢闭上眼，意识消失之前。
她想，那个曾救她出深渊的人，不过如此。
第八章
程清安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在医院住了三天，出院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司收拾东西。
公司门口，夏思妍抱着奄奄一息的狗，语气满是焦急。
“景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咖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行了？”
厉景行安抚着夏思妍的情绪，对系统质问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要获得程清安满分爱意值，就可以救回来了吗！”
冰冷的机械声在空中响起。
【是这样的，但是这边检测到程清安爱意值已不是满分，并且有渐渐下滑的趋势，所以不符合兑换条件。】
“什么？”厉景行有些诧异：“怎么会下滑？”
她不是最爱他的吗！
不等他想明白，夏思妍就抓上了他的胳膊，她使劲晃着，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管我不管，景行，你赶紧再去刷程清安的爱意值，咖啡要是救不回来，我也不活了，你赶紧去，你赶紧去啊！”
“好好好，我去，你别着急。”
厉景行走得很快，他脸色很凝重，就连想给他问好的员工，看到后，也赶紧低头躲到一边。
他径直上了程清安办公室，也不管还有别的员工在，他拽着程清安就往总裁办公室走。
“厉景行，你干什么？”
程清安使劲挣着自己的手腕，她不知道他这是抽哪门子疯，她前脚刚到办公室，他后脚就出现了，二话不说就拉着她走。
厉景行猛地把她甩到沙发上，不等她反应，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眼底尽是阴郁。
“你爱不爱我？”
“说你爱我！说啊！”
程清安听着厉景行那莫名其妙的话，眉头微微蹙起：“你赶紧放开我。”
厉景行看着挣扎的程清安，眼底的阴郁更深了，刚才系统告诉他，她对他的爱意值又下降了。
80，70，60......
随着数字的下滑，他心里越来越慌，他也不知道是怕夏思妍难过，还是其他什么。
他现在只想迫切的让程清安给他个答案。
她怎么可以不爱他，她不能不爱他。
他眼中闪着异样的执着，甚至带着一抹疯狂，他轻轻解下自己的领带，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病态。
“我记得，在某些时候，你是很乐意说爱我的，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一会儿再告诉我吧。”
“厉景行，你疯了！”
程清安惊恐地看着他，她伸手想要推他，双手却被厉景行抓住，用领带缠着举到头顶。
“你松开我！你疯了吗？”
“嘘。”
厉景行捂住她的嘴，俯身凑到她耳边，恶魔低语般：“清安叫那么大声，是想让人都进来看看吗？”
办公室没有锁门，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程清安红着眼，咽下去了喉咙里的那些话，她拼命地挣扎着，可在厉景行面前，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踹他，他就把她的脚也绑起来，她偏头躲开他的吻，他就用手使劲掰着她，尝到血腥味也不放开。
衣服被粗鲁地扯开，她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眼底下，直到他碰上最后一层防护，她再也忍不住了。
恶心，屈辱。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叮，爱意值已下滑至百分之二十。】
正在动作的厉景行愣住了，他看向程清安，她正盯着他，红肿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恨意。
他顿时清醒了，他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慌乱地从她身上退下来，他解开那些束缚着她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清安，对不起。”
厉景行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程清安什么也没说，只穿好衣服往外走。
“清安，清安你等等，你听我解释。”
他想要追上去，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个不停，电话里，夏思妍又哭又闹。
看着已经出了办公室的程清安，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对着电话那端说道。
“我马上过去。”
公司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看到程清安，视线都不由得多停一会儿，接着就是几个人小声的议论。
程清安没有在意，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他们议论的又是什么。
她回到办公室，把东西一点一点地收进箱子，出了公司后，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一直到飞机起飞，她都没有往回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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