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风月 书中的两位主角是暂无,由网络大神佚名编写而成,这本书百看不厌,构思新颖,本文的简介是:第一章醒来与季小侯爷纠缠的第六年,长安城破,皇朝迁都南下。我一袭红衣,坐在临江的楼台上,看着楼里的姐妹们仓皇逃窜。小侯爷就站在船头,仰头冷冷望着我的方向,离我越来越远。而我纵身一跃,跌入滔滔江水,与长安一起留在旧国。......再次睁眼时,竟然不是阎王殿。而是在一片雪地中。
《谈风月》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醒来
与季小侯爷纠缠的第六年,长安城破,皇朝迁都南下。
我一袭红衣,坐在临江的楼台上,看着楼里的姐妹们仓皇逃窜。
小侯爷就站在船头,仰头冷冷望着我的方向,离我越来越远。
而我纵身一跃,跌入滔滔江水,与长安一起留在旧国。
......
再次睁眼时,竟然不是阎王殿。
而是在一片雪地中。
我蹲坐在地,长长的裙摆陷进柔软的新雪里。
我眨了眨眼,发现这里无比熟悉。
是我从小生活的楼宇后面的巷子。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这才看到自己手里还提着食篮。
心口微动,我下意识抬头往前看去。
——面前有个小小乞丐,衣衫褴褛,目光如狼,渴望又胆怯地盯着我。
像是饿极了。
雪天静谧,我听见自己轻声问:“小孩,你饿不饿?”
他犹豫片刻,一双眼从蓬乱的头发后透出一点光亮,点了点头。
我随后眉眼舒展,笑容温和道:“饿就去别处讨饭,这里没人可怜你。”
说罢也不看他是何神色,干脆利落地起身,提着食篮疾步回去。
只留下不及散去的糕点香气。
谁能想到,那心死之后的一跳,能叫我回到十年前,初遇纪云知那一天。
他还是我楼下的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在冬日里长了一身的冻疮。
栖身之地是个小小的、从来不曾开过的门洞。
一切还未开始,我这一年,才十二岁。
即使长在花楼,总还是个鲜活的姑娘。
我脚下跑得出了风,想尽快见见那些分别日久的旧人。
甚至在楼梯处摔了一跤,引来楼里的姐姐们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楼上凭栏而立的某位故人冷嘲热讽:“自己还没活明白,还想着接济旁人,你这又是给哪个小可怜送吃的回来了?”
我顾不上赶紧爬起来,痴痴望着她,泪眼朦胧。
那是孟月姐姐,还活着的孟月姐姐。
上一世我与她大吵一架,离开楚香楼后不久,江南就传来她的死讯,连遗容都不曾得见。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自己爬起来,踉跄着上楼,一头撞进她怀中。
她叹了口气,将我轻轻搂住,摸了摸我冰凉的手。
随后吩咐人带我回房取暖。
我坐在窗前,看到窗外又开始飘雪。
长安的雪已下了多日,今年有场雪灾,冻死人畜无数。
只是不知这一次没有我可怜纪云知,用吃食将他诱哄回来照顾,他还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第二章乞丐
楚香楼的姑娘们是清倌,每日只有四个时辰营业。
因为卖艺不卖身,常会招惹许多麻烦。
好在东家是宫里某位娘娘,这些年倒也算安生。
我还没满月就被生身父母放在木盆中顺流而下,刚好被楼上抚琴的秋娘看见。
她左脚绊右脚飞奔下楼,才堪堪在我撞上画舫之前把我拦下。
我这才有了活路。
秋娘是楼里所有姐妹的姐姐,一手拉扯大许多孩子。
我十二岁这年,已经抚得一手好琴,秋娘和孟月说,我将来会是楚香楼最好的姑娘,有许许多多没有天赋的姐妹要靠着我吃饭。
只是我终究辜负了她们的期待。
不仅没让她们过上好日子,还因为我一己之私,让姐妹们失去了最后的庇佑。
上一世,她们大都被卖往其他的花楼。
长安总有这么多吃人的地方。
大雪下到第四日,终于开始放晴。
城里城外倒塌了许多失修的房屋,许多人流离失所,冬日里成群结队在街上游荡。
朝廷在各巷口设了粥棚。
秋娘让孟月去添些米,我缠着要去。
她拗不过,便叮嘱我一定要时时跟紧她。
天灾过后,人心浮动,少不得有人赶在此时趁乱使坏。
我连连点头,握住她柔软的手。
也不顾她的抱怨,“这么大姑娘了,总还一副小孩子模样。”
天香楼旁边就是巷口。
趁着孟月跟官府的人交谈的时机,我一溜烟跑进小巷。
楚香楼后门正对着的院墙有一处深一尺,高二尺的门洞。
我看到那里是空的。
只有半卷湿透了的破草席,裹着还未化的积雪,静静靠着那扇从未开过的门。
看了许久,才觉得心中快活,不由放声大笑,笑得出了眼泪。
待得几个面生的乞丐围过来讨要吃的,孟月才匆匆赶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开了后门回去。
“林水乔,你长不长记性?你再这样不听话,明儿拍花子的就把你拍走。”
我完全忽略她的威胁,口中念念有词:“他应当是死了的。”
回去后就莫名发了场高热。
我仿佛要将这辈子的眼泪流尽一般,梦到那个可能被冻死在风雪中的人。
上一世,我用一食篮点心,将满心戒备的乞丐纪云知哄骗回楼中,每日抚琴赚钱,为他延请医士,治好断裂的腿骨。
他身上衣物,口中饭食,所阅书籍,无一不是我一双抚琴素手挣来的。
楼中姐妹虽对男子心怀偏见,但见我喜爱他,便也对他诸多照拂。
直到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已经是第三年冬天。
清亮的眸子把我望住,声音嘶哑:“乔娘,我会回来找你。”
他说想起自己是谁了,他双亲俱在,但有仇要报。
还要去问一个人,究竟为何把他抛下。
我猜想,应当是母亲,或者父亲。
我没有阻拦。
楚香楼的姑娘不嫁人,我只是他的恩人。
他伤好了,自然不该留下。
在又一个风雪交加的夜,他没留下只言片语,在我透过窗棂的无声目送中,缓缓走进那铺天盖地的白里。
第三章前世
再见纪云知,已是两年后。
我名动长安,一曲千金。
楚香楼来往之客众多,其中不乏勋贵子弟。
本朝不许官员狎妓,楚香楼成了官家子弟寻欢作乐的最佳处所。
他在一个午后闯进楼里,一剑捅死了一位官人。
姐妹们收起琴瑟,纷纷退回各自屋中。
我抱着琴站起来,逃离之间看向大堂,与他对视了一眼,一时忘了走动。
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一边与我对望,一边收起染血的长剑,打了个手势。身后与他一般穿着的人随即一拥而入。
我才发现,那些人手持长剑,满身杀气。
身上短打轻薄,却在绸缎之上盘悬着黑金色的麒麟。
他们是麒麟卫。
只效忠皇上一人,可以不经审判处决官员的麒麟卫。
我身上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在发抖。
孟月姐姐一把将我拽进房中,怒道:“林水乔,那可是麒麟卫!你在那儿傻站什么?”
我凑近她,将颤抖的手放到她手里,小声道:“那人的血溅到我裙角了,我害怕。”
她冷哼一声,将我揽进怀里拍抚。
还未等得及开口跟他说起纪云知,门就被一脚踹开。
走进来两个麒麟卫,面目冷肃,公事公办道:“今日有触犯刑律的朝廷官员与同犯在此接头,楚香楼即日起歇业整顿,所有人不得外出,等案件查明再作定夺。”
孟月头也没回,把我护在怀中,那些人也不在意,很快转身走了。
等到楼里恢复寂静,我们推门出去。
才发现尸首已不见了,大堂一片狼藉之中,静坐了一个人。
我不敢开口,直到他站起身,用那双泛着冷意的熟悉双眼望过来。
“乔娘,是我。”
纪云知说。
我不知他有没有找到家人,又为何成了京中人人恐惧的麒麟卫。
只是为他斟了一杯茶,努力平静道:“秋月姐姐病了,楼里有几个年幼的妹妹,今日都受了惊吓。云......纪大人,京中出什么事了吗?”
他眉目微蹙,漂亮的脸上显出来一些几年前熟悉的无措来,最后只轻声道:“你别怕我。”
我低头不言。
他继续道:“兵部有官员通敌,线报说今日来了楼里。现下还有人没抓到,你们最好留在此处。”
我想到那个被他一剑刺穿胸口的人,打了个冷噤。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我实在没想到再次重逢,竟然是这样的情境。
接下来几日,楼里连丝竹弦乐的声响都没有,生怕惹恼了门口看管的麒麟卫。
纪云知来过几次,偶尔送些吃食。
我趁机请求他帮忙给秋月姐姐抓些药来。
他手中把着那柄在我面前杀过人的剑,定定望了我许久,才哑声应下。
楚香楼在半月之久后才解禁。
他那日换了身便装,也没带那柄杀人剑,与我在楼中对面而坐。
他说要报恩。
我摇摇头,“这些年楼中生意甚好,不缺用度,孟月姐姐跟我接济了许多人呢。”
他双眼虽还是当年模样,眸光却不再温和,凉凉看过来,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像接济我那样?”
我急急反驳:“当然不是,你跟他们怎么能一样?”
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我耳根发烫,自暴自弃地任由气氛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他笑了声,“乔娘,我还以为你不认我了。”
他跟我说起这几年的境况。
说他想起自己身世之后回到家中,发现他失踪的第二年,父母就有了新的孩子,还请封了世子之位。
他走失那年八岁,被我找到时已流浪了两年。等回到家中,发现弟弟跟自己当初都一般大了。
他生于江南,多的是才子佳人,世家子弟大都读书入仕。
他只勉强念了些书,还是我教给他的,远远不足科举之用。
“刚好族中有些门道,举荐我入了麒麟卫。”
他云淡风轻道。
我听到这里,心中有些痛楚。
麒麟卫虽为天子亲卫,可是近年来边境动荡,北边的金人虎视眈眈,常有细作潜入京城,或入仕做官,深入朝政;或与臣子勾结,窃取机密。朝堂上下动荡不安,加之天子多疑,麒麟卫名义上是护卫,却早已成了杀人的刀。
一旦出动,必然见血。
莫说姻亲困难,便是连亲朋都要远离。
所以麒麟卫大都是些孤儿,像纪云知这般出身士族的几乎没有。
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离开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
他却在此时向我伸出手,献宝一样打开掌心,是颗流光溢彩的红色宝石:“这是今年番邦进贡的,宫里娘娘也只得去几颗,你喜不喜欢?”
我心中酸软一片,点了点头:“喜欢。”
二人这才打开隔阂,闲话起来
离开之前,他忽问我:“乔娘,你可知道楚香楼是宫里哪位娘娘的产业?”
我看着他突然严肃的面容,犹疑道:“我从未见过娘娘。”
只知道这位娘娘在宫中似乎极为受宠,又生了颗慈悲心肠。
在楚香楼出现之前,长安所有的青楼都盈满女子血泪。
是她提议圣上下旨官员不得狎妓,又一手建立起楚香楼,收养许多孤女,教养技艺,好让其成年之后得以卖艺为生。
京中狎妓之风从此顿减,尤以贵族子弟为首,出入青楼甚至直接影响官声。
虽然于青楼女子而言杯水车薪,好歹不再增加灾厄,卖女儿的人家都少了许多。
纪云知这几年不知吃了什么,抽条许多,站在我面前时,我只能平视其胸膛。
我看着他胸腔震动,有清越声音响起:“前几日死在楼中的是兵部尚书大人,也是那位娘娘的兄长。”
他转身走后,我急忙跑去告诉孟月。
她沉吟片刻,说每半年宫中会来人对一次账本,下一次就在本月中。
往年都是秋月去见宫中的人,近来她病邪入体,起不来身,已经交由孟月接手。
到时再作打听。
我平下心中震动,抱着琴打开房门,以琴声舒缓焦躁,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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