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缥缈 、 苏依依 是一本非常火的都市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 我本妖帝 , 竟重生为囚鸟 ,这本书一波三折,精彩纷呈,本文主要讲述了:第1章初夏的天空,阴晴不定,清晨时还万里无云,到了晌午却雷声阵阵。公寓的阳台上,两名着装清凉的女子正忙着收起晾晒的衣物。“依依,你的珍珠鸟要不要拿进屋内?”叶小柔看着墙脚的鸟笼,对苏依依道。“嗯。要的。”苏依依用她那清澈的嗓音回答道。叶小柔和苏依依是靖州大学的应届毕业生。
《我本妖帝,竟重生为囚鸟》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初夏的天空,阴晴不定,清晨时还万里无云,到了晌午却雷声阵阵。
公寓的阳台上,两名着装清凉的女子正忙着收起晾晒的衣物。
“依依,你的珍珠鸟要不要拿进屋内?”
叶小柔看着墙脚的鸟笼,对苏依依道。
“嗯。要的。”
苏依依用她那清澈的嗓音回答道。
叶小柔和苏依依是靖州大学的应届毕业生。
毕业后,两人均选择回到距离家乡较近的川平县工作。
大学期间两人即是室友,又是闺蜜。回到川平县后,为生活上互相照应,便合租下这间公寓套房。
在两人提着衣物,走进房间之时。天空电闪雷鸣加剧,欲有撕裂一方之势。突然,一道闪电斜挂公寓上空,雷声炸响,叶小柔和苏依依慌忙扔下衣物,捂住耳朵。
“什么情况啊!”
雷声过后,叶小柔看着窗外乌云低压的天空,不悦道。
“哎呀!我的小雪团。”苏依依突然想起还在阳台上的珍珠鸟。
珍珠鸟生性胆小,这么响的雷声,可别怕它给吓坏了。
可等苏依依冲到阳台时,笼中那原本活蹦乱跳的白色珍珠鸟,此时却是一身焦黑,躺在笼内,羽毛燃烧后的灰烬被狂风卷到空中,四处飘散。
苏依依看到这一幕,不由想起不久前离世的爷爷。她父母早逝,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而这两年内,奶奶和爷爷相继离世,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
这只珍珠鸟是她七岁那年,爷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如今更成为她的精神寄托。然而,这个唯一的“亲人”,此刻也离她而去。
“没事的,没事的。”
苏依依嘴里这么念叨着,可泪水还是忍不住溢出眼眶,伴随着黄豆般大小的雨滴,划落脸颊。
“依依。”叶小柔站在苏依依身后,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对苏依依安慰道,“一只鸟而已,我们明天去花鸟市场再买一只。”
“小雪团,是爷爷送给我的。养了十六年了,一直放在老家,是爷爷帮我照顾着。”
苏依依的声音哽咽,身体颤抖,但她没有转身去看叶小柔,因为她害怕叶小柔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和眼角的泪痕。
苏依依爷爷的离世,叶小柔自然是知晓。此时听到苏依依的话,叶小柔便也明白这只珍珠鸟对苏依依而言意义非凡,可面对此情形,叶小柔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不科学啊,珍珠鸟的寿命也就几年而已,会不会是期间换过了几只?”叶小柔想了想道。
“不会的,小雪团的嘴巴和别的珍珠鸟不一样。”
叶小柔突然想起网上流传的一种能把死鸡救活的方法,对苏依依说道:“知不知道扣盆救鸡的方法?”
苏依依看到被雷得外焦里嫩的珍珠鸟时,只顾着伤心,从未想过施救,此时听到叶小柔的话,如梦初醒,抹了把脸上的雨泪后,提起鸟笼,进到屋内。
“嗯!试试看。”
抱着一丝希望,苏依依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身上无毛且肤色膝黑的珍珠鸟从笼中拿出,放置在地上。叶小柔则从厨房拿来铁盆,对准珍珠鸟盖下,一把炒菜用的锅铲在铁盆上敲打着。
片刻之后,铁盆掀开,一只光秃秃的小珍珠鸟,歪着脑袋看向苏叶二人。
风缥缈,上界妖族千古大帝,从上界通往人间的裂缝中强行挤出,不料引来天罚,九道天雷把他打得神形惧损。眼看着第十道天雷落下,仅剩一缕残识的风缥缈,慌乱中窜入一只珍珠鸟身上,致使珍珠鸟也被雷击中。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风缥缈,突然在黑暗中听到战鼓四起,原本无力抗争的他,瞬间血脉贲张,从休眠状态苏醒过来。
随着铁盆掀开,一幅梦幻般的画面映入风缥缈的眼睑。
苏依依,棕色的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丸子,八字刘海随意披在额头之上,大眼浓眉瓜子脸,嘴唇和脸颊因淋雨显得有些苍白。
叶小柔,高马尾,齐刘海,鹅蛋脸,俊俏的眸子和红唇在微笑时呈现出迷人的弧度。
风缥缈虽然在上界见过不少超凡脱俗,美丽动人的美女大能,但相比眼前两位,皆是少了些青春和稚嫩的气息。
更何况两人一身居家行头,短衣短裤,尽享夏季清凉,尤其是苏依依被大雨淋地通透,看得风缥缈面红耳赤。
风缥缈入道时堪堪二十出头,正时青春,血气方刚。上界管理严苛,虽有美女大能,但千年之中难得见几回。
这一幕看得他双眼发直,口水险些从嘴角挂下。
十道天雷又如何,美好的人间,老子又回来了。
风缥缈本要开口感叹几句,却发现从嘴里发出的声音,竟是“滴滴”的鸟叫之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
透过镜子,风缥缈看到一只光秃秃的黑鸟,跟着自己的动作手舞足蹈。唯有红色腊嘴能认出这是一只珍珠鸟。
风缥缈一时难于接受自己这般模样,堂堂妖帝为帮人间妖族渡过一场子虚乌有的浩劫,本以为重返人间能大现身手,不料被雷劈成了一只秃毛珍珠鸟。更糟糕的是,腹内灵海中竟没有一丝灵气,这意味着他的几千年修为,没了!
“我去啊,被那几个老东西给忽悠了......”
风缥缈内心歇斯底里地咒骂着。
此时,上界妖族三大长老,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感冒了,回家添件衣服。”妖族大长老说着背手迈出步伐。
“这,三十几度高温......”
“大长老,啥时候发高温补贴......”
另外两名长老紧随大长老的脚步,三人离开了那道被他们强行撕开的通往人间的裂缝。
“哇,这也太神奇了。”看着复活的珍珠鸟,叶小柔激动地叫道。
“小雪团活了,太好了。”
苏依依说着,把正对着镜子比划的风缥缈抱了起来,塞进怀里。
一抹舒适的温度传遍风缥缈全身。
这不,太好吧,本尊可大你好几千岁呢......
其实,没被雷劈死已经是幸运的了,能在这傻鸟身体里重生或许也是种缘分,大不了就当重练个小号,修为虽毁,脑海中的修炼经验和功法可一个不落,恢复修为或许用不了太久。
风缥缈靠在苏依依怀里。
“你这珍珠鸟是和别的鸟不一样哈,鼻孔是红的......咦?不对,它鼻子好像在流血。”叶小柔惊呼一声。
苏依依闻言把珍珠鸟从自己怀中取出。
“好像是,流鼻血了。”
苏依依以为是自己搂得太紧所致。忙拿纸巾帮风缥缈擦去鸟嘴上的鲜血。
让苏依依感到意外的是,小雪团是只笼养鸟,以往手伸进笼子总能把它吓得四处逃窜,现在蹲在自己手心,竟毫无惧意。
“你说它,哪里和别的鸟不一样?”
叶小柔眨着大眼睛,凑近风缥缈,对苏依依问道。
“你看它的嘴,边沿是黄色的。”
闻言,叶小柔也察觉到珍珠鸟上下喙边沿有着一条金丝状的纹路,修饰着朱红色的腊喙,煞是好看。
珍珠鸟获救,这场意外以有惊无险告终。
风缥缈被苏依依随手关进了鸟笼,他想尝试打开笼门,伸手却见一对肉翅,无法抓握光滑的笼门。脚爪虽能抓住笼门铁网,但提推拉拽皆是纹丝不动。
索性在笼中修炼,等修有所成,再破笼而出。万法同源,无论妖修或仙修,皆以灵气为介。风缥缈坐在笼中,聚纳灵气,直至夜幕降临。再次内视灵海,灵气零星,几乎可不计。他没想到这人间灵气竟然亏空得如此厉害。
难道,我千古妖帝挺过十道天雷,却要被困这鸟笼内终老吗?呜呼哀哉。
楼下应景传来广场舞音乐:“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风缥缈几乎要疯了,腹中饥饿感传来,啄了几口小米,索然无味。
鸟类貌似用嘴取物,何不尝试用嘴打开这笼门。
风缥缈想着对着笼门铁网一口咬下。
“咔嚓”,一根铁丝落入风缥缈的嘴中。
风缥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咬合力,这喙,不像是一只普通鸟该有的。
再次感受这副身体,风缥缈惊奇地发现,这珍珠鸟竟已完成聚灵通智,步入灵兽的阶段,从灵海空空来看,应该是刚步入不久,这也是够背的,亿分之一的机率成为灵兽,却被雷劈死。
让风缥缈更加吃惊的是那口中的铁丝,竟然传来丝丝灵气,片刻之后化做一股清凉流入腹中。
“这就是后天之妖的本命神通吗?”
风缥缈身为羽妖族人,系先天之妖。所谓先天之妖,即两妖所生,落地即为妖,无需苦修。然先天之妖随机继承父母其一的本命神通。羽妖族更唯有种族神通“凝气化羽”。
后天之妖自聚灵通智成灵兽起,便随机获得一项本命神通。
“吞食万物?”
风缥缈见多识广,瞬间便在脑海中搜出这一神通的详解。
“吞食万物,可吞世间万物,提取内涵灵气为己所用。”
“没想到,误入这笨鸟体内,竟是惊喜连连。”
第2章
风缥缈看着被自己咬掉一块的铁笼门,放声大笑,发出“滴滴”的鸟叫声。
片刻之后,铁制鸟笼原地消失,风缥缈打着饱嗝剃着牙,瘫卧在墙脚。
没想到一个鸟笼的灵力,直接让他灵海充盈。
淬体炼骨,风缥缈熟练地驱使着灵力通达全身,任督二脉尽通,化口舌通人语。
灵兽成“精”,通常需数年,而风缥缈竟在片刻之间,完成了这一转变。
洁白的羽毛,在淬体炼骨中覆盖全身。
风缥缈扇动翅膀,飞向空中。此时,膝黑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只肥猫,欲向风缥缈飞扑而去。空气的轻微波动,风缥缈早已察觉,灵海中一股灵气传至翅膀末端,凝聚出一把形似翎毛的袖箭,趁肥猫跃起之际,一支羽箭在珍珠鸟翅膀拍打中飞向肥猫。
“喵呜!”肥猫一声惨叫之后,倒在血泊之中。
“蠢猫!”风缥缈啐了一句之后,飞出窗外。
有了吞食万物这一神通,风缥缈似乎看到恢复修为甚至超越原有修为的希望。可是,当他在公园里尝遍各种东西,发觉这些东西所含的灵力竟不如自己打坐纳气获取的多。
“为何那鸟笼有着如此丰富的灵力?”
寻思片刻,风缥缈道:“是雷击!”
雷电,天阳地阴两极而生,聚集大量灵气。天罚所致的天雷,灵力蕴含更是普通雷电的千百倍,难怪残留在小小鸟笼之上的灵力就让风缥缈完成淬体炼骨。
在风缥缈躲避天罚之时,那肆虐的天雷似乎还击中不少山石树木。
提升灵力,刻不容缓,风缥缈扑扇着小翅膀,朝着他记忆中的方向飞去。
川平县南边一座陡峭的山上,风缥缈停落在一棵通体焦黑的大树前,大树周围的草木因大火而化为灰烬,树干却因大雨得以保存。大树冲天而起,足有百丈,一道雷击开裂的纹路从顶端一直延伸到树根。
小珍珠鸟在这大树之下,如同蝼蚁一般,然而就是这只蝼蚁,今晚却要吞下整棵大树。
树木相比铁条好入口得多,灵气貌似也更足。堪堪几根枯枝入腹,风缥缈便感受到灵海再次充盈。
凝魄化形,风缥缈坐在枝头之上,运转灵气通达全身,全身细胞在灵气冲撞下,重新排列。
五六分钟后,一只二十公分高的小怪物直立在大树顶端,修长的鸟腿上是一副人类的身体,身体再上又是鸟类五官,双臂展开是一对洁白的翅膀,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怪兽之体!”
风缥缈曾是妖尊境的修为,但那是以先天之妖所修,并没有本命神通和这本命幻化之能。
看着这前未有的怪兽之体,风缥缈甚感新喜。
凝魄化形成功,也耗尽灵海中所有灵气,此时灵海较之前大了几十倍。
继续吃,怪兽之体是乎能让入口之物更快地转化作灵气,灵海的填充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
接下来是妖丹期,充盈的灵海之中,灵气朝同一方向流动,中央旋涡中逐渐凝结出一颗灵气的结晶,由小变大直至灵海内灵气耗尽,妖丹成。
风缥缈运转妖丹行遍七经八脉,对身体进行再一次塑造,片刻之后,原本二十公分的小怪兽赫然长至常人大小,此为妖兽之身。
一夜啃树,修炼,风缥缈终于在天空泛白之际,步入元婴期,褪去一身羽毛,完全修成人类外表,肌肤白皙,剑眉入鬓,双眸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额头饱满,乌黑的长发背向后脑,披落在双肩之上,古风感十足。
元婴期后,不仅恢复风缥缈的本来面目,更恢复他羽妖族的种族神通“凝气化羽”。
风缥缈从土里拔出最后一条树根啃尽,抖动双肩,两股灵气从左右肩胛喷涌而出,冰结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翅膀。
翅膀扇动,脚下飞沙走石,风缥缈一跃而上,飞向川平县城之中。
清晨,川平县一小区外,路上行人了了,风缥缈竟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中迷失了方向,他想回到苏依依的住所,那是这只肉身珍珠鸟的家,暂时也就是他的家,关键是家中有两个可爱的小姐姐。然而,昨晚出门着急,夜色中记不得路,此时只能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马路之上。
偶有行人擦肩而过,皆是对风缥缈投来异样的目光。
“呸!流氓,臭不要脸。”
“神经病,变态。”
现在人都太保守了,风缥缈决定要变幻回珍珠鸟模样,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突然,二楼一间敞开的窗户中飞出一套衣裤,不偏不倚落在风缥缈头上。
这?是上天听到自己的祈祷了吗?
风缥缈拿着衣裤对上天鞠躬答谢之后,便穿在身上。
不多时,那窗户中,一名男子蹑手蹑脚从窗户爬出,跳下,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半晌后,捂着乌青的臀部,缓缓站起。
“咦,我衣服呢?”
男子扫视着地面,自问道。
风缥缈看到男子的举动,知道这身衣服是这男子所有。而让他疑惑的是,这男子为何要和衣服分先后下楼,穿好再出门不行吗?
“喂,衣服还我!”
男子看到风缥缈的着装,便知这凭空消失的衣服就在此人身上。
“还你了,我穿什么?”
风缥缈可不愿脱下已经穿好的衣服。
此时,二楼房间内传来男女吵闹之声。
“我管你穿什么,快还我。”
男子见状,急道。
然语毕,窗户中探出一男子,打量着风缥缈和那男子。
“刘标!我去尼大爷。”二楼男子骂道。
“那啥,林哥,我说,我在晨练,你......信吗?”
“我信你奶奶个腿,给老子站着别动。”
二楼男子说完转身进屋,显然是要冲下楼来。
“麻的,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这名叫刘标的男子,扔下一句话后,扭着光腚,一瘸一拐地跑开。
风缥缈继续漫无目的闲逛着,有了衣服蔽体,省去了行人异样的目光,只是这衣服对于他来说大了好几个尺码,加上并不整齐的长发,给人看来依旧显得有些异常,但总归不属流氓之辈。
上界时,风缥缈时常观看昆仑镜了解人间种种,对于现在的人间,算是有所了解,但也仅停留于红灯停绿灯行的层面。
风缥缈一路走一路看,匆匆的行人,呼啸的车流,看似眼熟,真正从身旁经过又是另一番情景。
一处街道旁,商辅门前的辅道上。一群人后背朝外,围成一道弧形,如同看江湖把戏一般,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这是在干吗呢?”
一男子刚至,问另一男子道。
“拍电影呗?”
“哦,怎么没看到摄影机呢。”
“现在都用微拍,知道啥叫微拍不?就是用微型摄影机。这样的好处呢,就是同时架多个机位,互相拍不到摄影机。”
“那这么多人围在这,没关系吗?”
“这就是导演想要的效果,还能省一大笔群演的费用。”
听这男子分析地头头是道,那男子点了点头看向场中。
更有甚者现场开启直播。
“对对,这是川平县。”
“拍电影呢,对。演员阵容强大,虽然,我一个都不认识。”
“哎哟,感谢棒一大哥送出的小礼物......”
场中,一豹头人身的男子,对阵五个手持刀剑的青年。风缥缈到时,已有两名青年倒地打滚,应是受到极大的重创,失去战斗能力。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豹头男子冷冷吼道。
“少废话,束手就擒,饶你不死。”一青年应道。
“哈哈哈,想杀我,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豹头男冷笑道。
“打啊,废什么话。”
场外人群叫骂声不断。
羽妖族对“气”十分敏感,风缥缈感受到豹头男子身上熊熊腾起的妖气,这场打斗绝对不是什么拍电影。虽然青年身上也隐约有灵气闪动,但相比豹头男子,可就弱得太多。
“一起上。”一青年对身旁两人叫道。
三人举着刀剑向豹头男冲去,豹头男双掌举起,利爪亮出。一瞬间,刀剑与利爪碰撞,金属之声不绝于耳。
三个青年人的体力终究有限,喘息之间,豹头男一脚蹬开一名青年,而身体后仰,两手利爪绕过头顶,插向后方。这招虚蹬回马刺,让两名青年闪避不及,利爪从两人胸口没入,随着利爪拨出,两青年笔直躺向地面。
“啊!七弟,八弟。”被蹬飞的青年疯狂吼道。
“靠,什么狗血剧,人类怎么可能输给动物。”
“剧情这么安排的嘛,我看是最后这人要雄起为他们报仇。”
场外闲人议论着。
妖兽杀人?风缥缈心想。
这遭来人间,虽是帮妖族渡劫,但妖和人和睦共处的大原则也是不能违背的。
人杀人不行,妖杀人更加不行。这事风缥缈得管。
被蹬飞的青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可想再挥舞利剑却已力不从心。
“嘿嘿,就你们这几个臭土豆,烂冬瓜,还想杀我,真是可笑。”
豹头男走向青年。
“死!”
利爪刺出,直向青年心脏而去。
“叮~”
就在青年绝望之际,一枚羽箭从人群中飞出,豹头男的利爪被打得生疼。
“谁?”
第3章
豹头男怒目看向羽箭飞来的方向。
风缥缈抬头,收腹,侧身从人缝中挤过。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臭乞丐?你要干吗?”
好不容易,风缥缈挤到了场内。
“是你?”
豹头男疑惑道。
“妖也是要遵守人间律法,不可以随便杀人地哟。”
“哈哈哈,那你想怎样?”
豹头男看不出风缥缈的修为和实力,面对一个流浪汉,脸上更是浮现出轻蔑之意。
“你得去自首,接受人类法律的制裁。”
“我要是不呢?”
“那,我送你去。”风缥缈道。
“这剧情,原来是路人杀出。”
“这流浪汉,原来是演员,扮得可真像。”
“我就说嘛,人类怎么可能输给妖怪。”
“你也配?”豹头男不理会风缥缈的话,继续五指呈爪,向青年逼去。
风缥缈千古妖帝,统领上界妖族千载,竟被这只不过妖丹中期的妖兽无视了?
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
风缥缈后脚蹬地,身体轻轻划过地面,身后尘埃沿着一道直线扬起,止于豹头男跟前。这速度着实吓豹头男一跳,可没等他做出反应,风缥缈一记高扫腿向着他的面门踢去,闷声响起,豹头男横着身体倒飞出去数米,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好......”
“打得好......”
周围掌声四起。
“感谢救命之恩。”青年向风缥缈抱拳道。
“客气,客气。”风缥缈还礼,“这豹子怎么处理?”
“哦,这个我们来就行,不用劳烦你动手。”青年客气道。
地上打滚的两名青年,此时有所恢复,三人合力将豹头男和两名胸膛被刺的青年扶上了车。
“好了,好了,拍摄结束,下播下播,再次感谢打赏关注,谢谢。”
围观众人纷纷离场。
这时,风缥缈看到人群中两道熟悉的身影。
竟是苏依依和叶小柔,风缥缈在珍珠鸟的脑海中搜出关于苏依依和叶小柔的记忆,对着那两道身影叫道:“苏依依,叶小柔。”
苏叶两人闻声止步,转头看向风缥缈,发现竟然是刚才打架的流浪汉。
“你是哪位,怎么会认识我们?”
叶小柔拉着苏依依退后两步,惊奇地问道。
一名陌生的男子突然叫出她们的名字,确实会有些奇怪,更难免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片刻之后,风缥缈想到了一个词,同学。
“对,我是你们的同学啊。”风缥缈尴尬道。
“同学?初中?高中?小学?”叶小柔问。
“这个......高,高中。苏依依读苍山高中三年五班对吧,我是六班的。”
苏依依七岁时珍珠鸟就住到她家,苏依依平日里会对着鸟笼一吐不快之事,这也让珍珠鸟的记忆里多了许多苏依依在校的内容。
“哦?原来是依依的校友。”叶小柔道,“那我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别说我们也是高中校友哈。”
至于叶小柔的记忆,那是苏依依读大学时才有的,显然高中苏叶两人不是同校,风缥缈刚才是太着急了,才同时叫出两人的名字。
“我,我刚才没叫你名字啊,我刚刚叫苏依依请留步,你不会叫‘请留步’吧?”
叶小柔狐疑地看着风缥缈,她刚才明明听到叫自己名字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为什么要打那个豹大叔。”
苏依依看着风缥缈问道,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他,刚刚杀人了呀。我只是救刚才那个青年人。”风缥缈不明所以答道。
“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打人。”叶小柔接话道,“刚才依依从银行取钱出来,被一群飞车贼抢走了包包,是那个带着豹子头套的大叔追上飞车贼,还把他们打了一顿。”
“那也不能杀人吧。”风缥缈辩解道。
“后来他们的同伙出现了,还拿出刀,你也看到了。所以大叔才出手的,这从法律上讲也算得上是正当防卫。”叶小柔道。
风缥缈闻言,自知站错立场,便关心道:“那钱呢?”
“被那几个飞车贼拿走了。”苏依依道。
风缥缈看着青年车子离开的方向,道:“我帮你把钱追回来。”
“你最好是能追回来。”叶小柔可不信他真能追回钱,不屑道,“你最好把豹子大叔也救出来。”
在苏叶两人身上留下一道印记后,风缥缈向着青年车子离开的方向冲去。
江景别墅的密室内,放置着一个大型铁笼。铁笼之中,豹头男子闭目盘坐。笼外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头发半白,脸上皱纹横生,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中年男子身旁站着三名青年,几人注视着豹头男子。
“妖气值一百一十二,是只大妖兽。”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老者,手中握着棍状仪器,对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闻言,震惊中带着些喜色。
“一百一十二?这应该是抓到的妖气值最高的妖兽了吧。”
“是的,之前最高的是九十五。”老者答道。
中年男子欣慰地看向身旁青年,三名青年左胸衣服上均贴着一枚圆形红色徽章,不同的金色字样绣在徽章之上,两名青年绣着“一”字,一名青年绣着“三”字
“两个一品武生,一个三品武生,竟然能抓到这样的大妖兽,果真是后生可畏!”
“不是我们抓的,是有一个流浪汉。”
“那流浪汉,只用了一脚,就把这只豹妖给踢飞了。”
“那流浪汉的速度很快,四五十米,就走了三步。”
三个青年忙不迭把实情托出。
“川平县竟然有这样的高手,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中年男子对白大褂老者问道。
“或许是路过的高手,能这么轻松击倒豹妖,至少要武师四段以上的级别。要是如此便好,怕就怕是妖非人。”老者道。
“他是人。”
“对对,虽然是个流浪汉,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是个人。”
青年道。
“你们懂什么,妖修炼到一定程度也可修出人身,拥有人身的妖,算是跳出了兽的行列,他们会学习人类的品德和素养,要是混迹在人类之中,是很难被发现的。”
“你老不是有这种妖气测试仪,还怕不知道他是人是妖吗?”
“要想知道他是人是妖,只要把他请来,一测便知。”老者对中年男子道。
“通知下去,务必要找到这......高手!若是人,我要高薪聘请,若是妖的话......。”中年男子话语中断,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黄昏时分,风缥缈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一天油盐未进,虽有灵力支撑,但腹中空得难受。闻着饭店和面馆的飘出的香气,无奈身无分纹。
“大哥,就是他!”
此时,一名头带鸭舌帽,口罩包住半张脸的男子,指着风缥缈,对身旁一彪型大汉说道。
那大汉看着在面店门口闻香的风缥缈,笑道:“这位兄弟,看来是没钱吃饭,需要江湖救急吗?”
两只妖!风缥缈老远就感受到两人身上的妖气。城市中有妖出没也是正常,只要能和人类和睦共处,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见笑了,初来乍到,银两花光。”
风缥缈尴尬地对着两人笑了笑。
“我兄弟下午见你身手了得,能否找个地方领教一二,不论输赢,晚餐管饱。”彪型大汉眯着眼说道。
管饱这两字,刺激着风缥缈的味蕾,昨晚吃下一整棵大树,都没有饱感。
风缥缈心中暗道这大汉不知天高地厚,嘴中却道:“请。”
风缥缈跟着两人来到河堤尽头,这里鲜有人过往,也方便两人大展拳脚。
刚抵达,彪型大汉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向风缥缈攻来,双掌呈爪直扑风缥缈面门。
这攻势凌冽,显然并非武艺切磋的点到即止。而风缥缈反应不可为不快,一个后仰身,轻松躲过那来势凶猛的钢爪。大汉貌似也早有准备,见双爪扑空,立即调整重心,向着风缥缈下盘攻去。风缥缈顺势提膝格档,硬刚大汉的这一记扫爪,不料粗厚的牛仔裤,竟被他撕下一大块。
“靠,我的裤子。”风缥缈看着漏风的裤管,郁闷道。
“一个流浪汉,要那么好的裤子干什么?”
大汉拿下指甲上钩着的布条,轻蔑道。
两招过后,风缥缈深知此人救急是假,挑事是真。
“把我骗到这儿,就是为了扯下我裤子上的一块布吗?”
“哈哈,我要取下你的向上狗头,祭我家二弟。”
彪型大汉此话一出,妖气更盛,再次向风缥缈飞扑而去。
风缥缈这次没有后退,和大汉迎面冲去,且速度比大汉快百陪。
那大汉原本预计十步到达风缥缈跟前,可此刻,半步踏出,风缥缈已近在咫尺,刚想动爪,只见风缥缈一巴掌甩在脸上。
风缥缈凝聚了几分灵气于掌心,打在大汉脸上隐隐有爆破之声响起。大汉可算皮糙肉厚,在此重击之下,仅向身侧踉跄一步,回头继续怒目瞪向风缥缈。
风缥缈见状反手又甩出一巴掌,爆破之声更盛。
“老大,我错了。”
彪型大汉扑通跪地,口罩男也跟着跪下。
这速度,这力量,实力悬殊不言于表。
“能好好说话了不?”
风缥缈看向两人道。
“能,能能......”
“什么情况?你二弟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报仇?”
第4章
风缥缈不解,自己才刚来川平县第一天,怎就有人找自己报仇?
“下午,你是不是打过一只豹子......头上带着豹子头套的男人。”彪形大汉调整措词说道。
“那只豹子就是你二弟?”风缥缈恍悟。
“是头上带着豹子头套的男人,不是豹子。”口罩男尬笑着补充道。
“行了。”风缥缈打断男子的话。
修为低的妖,看不穿修为高的妖,面前两人是把他当作人类来看了。
随即,风缥缈调动灵气冲出后背肩胛,透过衣服延伸到空中,一对水晶般大翅膀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烁着光茫。
“羽......羽妖。”彪形大汉看着风缥缈的变化,惊得张嘴叫道。
“什么是羽妖?”口罩男见大汉如此反应,好奇问道。
“相传,上古九洲之上延生六种智人,称为六族,分别是人、羽、夸、河、魅、鲛,后来身为神裔的人类快速发展壮大,排除异己,把另外五族归为妖族,便是上古五大妖族,再后来不知为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大汉对口罩男解释道。
这大汉竟然知道上古五大妖族的传闻,风缥缈始料未及,补充道:“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藏匿在世界各个角落。”
“上古大妖!”
口罩男露出一幅崇拜的神情,两个猫眼从鸭舌帽下显现。
“虎豹猫,三个猫科动物结拜?”风缥缈好奇地问道。
“让羽妖大人见笑了。”大汉虎妖道。
“下午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答应别人要把豹子救出来的。”
风缥缈对下午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猫妖激动道。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除了徐氏集团,还能有谁?”
猫妖解释道。
“徐氏集团?是不是很有钱?”风缥缈问。
“川平县两大家族之一,在这儿支手可遮半边天不说,整个蕴州市,乃至大半个龙国,都有他的一席之地。”猫妖道。
“那他们怎么还做起飞车抢劫的勾当。”
“哦,那个不是他们的人。”
猫妖下午目击全过程,自然知道前因后果。
“不是同一批人吗?”
“嗯。那个飞车的小子,之前好像和我一起送过外卖。”猫妖道。
“你?还送外卖?”
风缥缈看着猫妖口罩下露出的毛脸,好奇道。
猫妖看出风缥缈的疑惑,说道:“是虎哥,给我定做了人皮头套。”
“现在怎么不带?”
“带久了难受。”猫妖神情失落中带有些许庆幸,说道,“不过现在的人都喜欢带些动物的装饰,有些还会带动物的头套,我有时不作伪装,也没有吓到人。”
妖丹期的妖兽,灵智已是全开,对一步之遥的元婴期人类形态则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期待,而在这末法时代,人间灵气稀薄,仅此一步之遥却如同登天。
虎豹猫三人中只有虎妖刚入元婴期,三妖在人类城市中混迹,算是煞费苦心。
“你现在能找到飞车那小子吗?”风缥缈找回话题问道。
“好像住在郊区,我问问。”
猫妖拿出手机走向一旁。
“羽妖大人!我们先去吃点?”
虎妖谄媚地对风缥缈道。
三人来到面馆,风缥缈看着虎妖粗糙的手掌,便只点了碗素面解解腹中馋虫。
虎妖王彪和豹妖花烈,原本居住山间,偶然间察觉到川平县城每月会有几日灵气汇聚,而后在城中邂逅猫妖苗理,于是三妖结伴修行。
“找到了,他家住在......”猫妖苗理看着手机信息叫道。
三人出了面馆,苗理开着电驴载着王彪,风缥缈则飞至高空跟随地面两人。
郊区外,一间破旧农房内,透出微弱的灯光。
“喝......”
“这牛肉,新鲜~”
“好久没开荤了,爽。”
阵阵酒言酒语从屋内传出。
“到了。”
苗理把电驴停稳,风缥缈也飘落在王彪身旁。
“嘛地,抢了钱就开始大吃大喝。二弟就是想追这几人才被徐氏集团盯上的吧。”
王彪愤愤不平,打不过风缥缈,似乎又找到怒气的宣泄口。
“可以这么理解。”苗理应道。
王彪怒火上涌,敲门是不可能的。一脚踹出,两扇木质门,竖着向屋内飞去。
王彪这一脚势大力沉,农房屋顶瓦片都掉落了些许。
“靠了,谁啊。”
屋内男子闻声而出。
随着大门落地扬尘散尽,两名男子出现在王彪面前。
一名黄发高个男子,手中握有木棍,另一名男子年纪偏大,个子矮小,身侧拳头握得关节直响。
附近几个村庄,还没人敢来他俩家闹事,究其原因,两兄弟都蹲过几年大狱,没有婚配,家贫如洗,做事狠辣,不计后果。
“敢拆我家大门,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矮个男子怒吼道。
“少废话。”
王彪人狠话不多,对着矮个男子又是一脚踹出,矮个男子也有所准备,身子一侧,躲过那重踹。
高个男子见势,抡起手中木棍,对着王彪的头砸下。兄弟两人从小到大,架没少打,主打一个狠字。
王彪踹完,身体还没站稳,见木棍落下,躲避已来不及,或许他也不需要。只见那木棍砸在王彪头上,在惯性之下,直接折成两截。再看王彪的头,毫发无伤。
高个男子震惊不已,王彪趁机掐住其脖子,往上发力,高个男子双腿悬空,身子竟被王彪单手托起。
一瞬间,那男子面部充血,双腿乱蹬,眼珠似乎要爆出眼窝。矮个男子见壮,随手抓起身旁长凳,用尽全力砸向王彪腹部。
王彪身体强悍,在这全力一击下,双脚竟没挪动半分。矮个男子反倒被反作用力震得双手发麻,长凳掉落。
再看空中高个男子,双脚蹬直,口吐白沫,估计他太奶正向他招手。
“哎呀,我他麻跟你拼啦......”
矮个男子从墙脚提起一把割刀,向王彪再次扑去。
“住手。”
突兀地,后屋传来一妇人喝止声。
寻声看去,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因害怕而颤抖着身体,艰难向王彪走来,未到跟前便双膝跪地。
“求求你,放了我儿子。”
随后,磕头声伴随哭声响起......
论王彪再鲁莽,见状也放弃杀掉手中男子的想法。
手臂一挥,黄发高个男子摔落在地,不省人世。但脸色逐渐恢复,应该没死。
矮个男子跪在其母身旁,双手垫于地面,防止妇人额头出血。
“我儿是有哪里对不住几位的,我向你们赔礼道歉。”妇人道。
“你俩,下午是不是抢了一个女孩子的钱?”风缥缈问。
矮个男子低着头,不做声。
“什么?那五万块钱,不是你们赚的吗?这是抢来的啊?”妇人看向矮个男子讯问道。
男子依旧不做声。
妇人起身,伸手对着矮个男子头上打去。
“我让你们好好赚钱,你们呢,改造了几年还不知悔改。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妇人哽咽着声音骂道。
这男子要说也三十好几,被妇人打得硬是一声不吭。
见妇人教育儿子,风缥缈不想多管家事,便道:“要打,你等下再打,把那钱还给我先。”
男子闻言应道:“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五万块钱,一天不到就没有了?哪去了?”风缥缈怒道。
“给我爸挂了个专家号。”男子道。
“五万块钱,挂个专家号?”
风缥缈不解,哪有什么专家号这么贵的。
“嗯,下个星期,省城大医院有专家来县医院坐诊。只有三个号,一个五万块钱。”
见男子出言诚恳,风缥缈心中无名之火竟消失大半,再扫视四周,屋内陈设简陋,桌椅都修补过的,桌上几个大碗年代感十足,碗中放着肉豆之类的简单菜肴。除此之外,家徒四壁。
“都穷成这鸟样了,啥病啊,非得花五万挂一个专家号。”带着口罩的苗理问道。
“一种怪病,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病情不但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妇人道。
“之前还能开口说话吃东西,这一星期来,就处于昏迷状态,我怕过不了多久......”矮个男子说着眼中泛起泪花,“所以听到有专家来县里坐诊,我兄弟两人才出此下策,抢了那姑娘的钱。”
“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箭术和治疗本是羽妖族两大看家本领,风缥缈想看看他们所说的怪病能否医治。此兄弟俩人虽有过错,但孝心可鉴。
而这话进矮个男子耳朵,却有对他们不信之意。
“就在里屋。”
欲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只有让他亲眼所见。
风缥缈三人跟随男子和妇人进到里屋,简陋的灶台,破旧的床榻,床上静静躺着一人,虽时初夏,那人却盖着厚厚的棉被。
“什么症状?”风缥缈问。
“先是手脚不听使唤,后来身体不能动弹。医生怀疑是浅冻症,但说又有些不像。”矮个男子答。
风缥缈伸手探进棉被之下,摸到手腕,灵力沿着指尖探入,然而,中年人体内竟有一股狂爆的气息将风缥缈的灵力反推了出来。
“好强的邪气。”风缥缈吃惊道。
听到风缥缈的惊呼,矮个男子知道此人察觉出父亲身上的端倪,忙问道:“兄弟,不,先生,我父亲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身体被阴邪之气抢占,怕是活不了多久。”风缥缈无奈道。
第5章
其实用灵气把邪气完全逼出体外,再配合些药材,巩固身体基本,可痊愈。但仅凭风缥缈刚才一番灵气探测,便知道以现在的修为,无法驱除那些邪气,甚至有可能会被邪气反噬。
“先生,如果能救活我父亲,我和我弟愿为先生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风缥缈的话异于往常的医生,阴邪之气是之前闻所未闻的。看到一丝希望,矮个男子恳求道。
风缥缈看男子举动,于心不忍。
“事出反常必有因,通常情况下阴邪入侵,身体有足够的抵抗能力,如若阴邪太强,往往当场毙命。像你父亲这情况,应该是常年被受侵蚀,导致抵抗力破防。”
“什么意思?没听懂。”
“就是你家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你父亲能够经常接触的。”风缥缈问。
“没有啊,你看我们家都这样了,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矮个男子摊手道。
“如果找不到那东西的话,就算是救活一次,也是没用的。”风缥缈道。
矮个男子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算不算是特殊的东西。”
说着,走向床头。
“德儿,不可。”妇人见矮个男子的举动,忙制止道。
“娘啊,人都快没了,有什么不可的。”
“那可是你父亲的命啊,是他准备带入棺材的东西。”
“叫老弟找人给他仿一个就是了。”
矮个男子名叫赵德,不管母亲反对,伸手扶起床上男子,拿衣物替换出枕在其头下之物。此物以粗布包裹缝合,可见爱惜之意,赵德撕开缝线,风缥缈顿感一股充溢的灵气扑面而来,一个搂空的玉枕赫然出现在眼前。
“好啊,不但是抢盗,还是个盗墓贼。”王彪道。
玉枕色泽温润和雕工精巧,这应是古代王宫贵族才可拥有之物。
“不是不是,是那年发大水,我父亲意外在河边捡到的。”
“谁信呢!”王彪不屑道。
风缥缈拿过玉枕仔细端详,此物他甚感熟悉,在他疯狂搜索记忆之后,得到一惊人答案,这竟是他飞升之前用过的枕头。不曾想竟在这儿遇到,这东西现在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或许是受自己之前的修行影响。也就是这东西长期对床上男子进行灵气输入,而床上男子不是修真之人,消化不了这些灵气,导致灵气变质成了阴邪之气,终侵害身体。
“先生,是这东西不?”赵德急切问道。
“没错。”
风缥缈突发奇想,雷击木平时不好找,吞食万物的神通何不试试这种内涵灵力之物。
“这个,我帮你处理掉。”
说着,风缥缈快步走出屋外,等众人跟出屋时,夜色中已无人影。
附近的一棵大树之上,风缥缈化出妖兽之身,搂空的玉枕塞入巨大的鸟嘴之内,瞬间一股灵气充斥整个口腔,随着玉枕吞下,一道源源不绝的灵气向着灵海流淌而去。片刻之间,硕大的灵海被这股灵气填满。
风缥缈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玉枕,竟然能让他从元婴初期直接突破到化神期,且灵气还在往灵海内灌着。
“化神后期!”
等玉枕消化完毕,风缥缈惊呼出声。
虽然已经历过一次修为提升,但现在这速度着实让曾经的自己嫉妒。上一次身为先天之妖,虽可以和人类一样从炼气修起,但从炼气到化神也整整用了五年,还是当时被认为天赋异禀的修炼速度。现在与之相比,可为逆天。
风缥缈这一去说是不久,但也有半个多小时。王彪几人在屋外闲等,看到风缥缈出现在路灯下,忙上前迎接。
“大......先生。”王彪想叫大人,发觉不妥,改口道。
“处理完了吗?”
“嗯。灵气太重,花了些时间。”
“那我父亲是不是就会好起来了?”赵德兴奋道。
“现在只是消除了源头,身上的病灶还没有除去。”
风缥缈想再去探探那阴邪之气,修为提升了一个境界,情况或许有所不同。再则吃了人家一个枕头,若能救活,也算了却一段因果。
风缥缈再次握向床上男子的手腕,灵气输入,果不其然,这次输入的灵气比之前霸道得太多,阴邪之气唯恐躲之不及,四处逃窜,最终从全身毛孔排出,形同一股清泉冲散一滩浊水,一股无形的黑色之气透过棉被飘散在空中。
事毕,风缥缈收回灵气,少时,床上男子缓缓睁开双眼。
“有吃的吗?饿死我了。”
“爹~”赵德闻声涕泪俱下,激动不已。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下面。”妇人忙应道。
“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黄发高个男子名叫赵礼,此时醒后进到里屋,看到王彪三人,便握紧拳头怒道。
“弟,快跪下。”赵德叫道,“感谢爸的救命恩人。”
高个子赵礼闻言,看向床上坐起的父亲,疑惑道:“他们刚才不是打我们来着?我怎么感觉在做梦。”
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疼!不是做梦。爸真的好了?”
赵礼的表情从迟疑变成激动。
“扑通”一声,向王彪三人跪下。
王彪和苗理两人撤身移步,让风缥缈出现在赵礼正前方。
“嘣,嘣,嘣~”几个响头磕在地上,屋顶的瓦片又掉落数张。
这一家子人都喜欢磕头吗?风缥缈看着赵礼的举动,并没有上前阻拦,毕竟苏依依那五万块被这两人用了,现在还不知道拿什么给她。
“弟,我说了,只要恩人救活我咱爸,我和你愿意为他当牛做马。你有意见吗?”赵德道。
“我听大哥的。”
“恩人,你现在是不是需要钱?”
妇人拿过煮好的面,递到床上男子的手里,对风缥缈说道。
“妈,你这话说得,这世上哪有谁不需要钱呐。”赵德笑道。
听出妇人有后话,风缥缈问道:“大娘,有话请直讲。”
“我之前在楚家当过保洁,楚家夫人也得了一种怪病,国内外看了不知道多少医生,就是治不好。”妇人道。
“你是指楚氏集团的楚家?”
苗理惊讶道。
“对的。”
“楚家?有什么说法吗?”风缥缈看到苗理如此惊讶,问道。
“川平县有两大家族,一个是徐氏家族,另一个则是楚氏家族。和徐家一样,楚家也是一跺脚,川平县能颤三颤的存在。”苗理道。
“那楚家也......”
风缥缈想问楚家是否也抓妖怪。
苗理会意道:“不不,他们家不干这个。”
即不抓妖,又有怪病,或许同床上男子一般,被灵器所伤,没准又能赚一波修为。
“可以一试,不过医不叩门,还是等有缘再说吧。”
“楚家一直在四处寻医,我现在就帮你联系联系。”
赵德听到风缥缈应许,兴奋地摸出老式按键手机。
“准确地讲,是帮他楚家联系才对。”苗理纠正道。
“对对对......”
赵德激动地应答,像是这一波的引见能给他带来拨天财富一般。
“喂,唉,好,好......”
一通电话结束,赵德激动神情未减,对风缥缈道:“管家说晚上也正好约了其他医生,让我们现在过去。”
说完,向风缥缈投来询问目光。
“那去呗。”
“好,我给你们带路。”
赵德快步出门,骑上一辆摩托至马路中央,而身后电驴上只有王彪和苗理二人。
“先生的车呢。”等了半晌之后,矮个男子开口问道。
“不用管他,你管自己带路。”
“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到了他自然会出现。”
赵德不解地四下寻找风缥缈的身影,在王彪催促之下,赵德转动油门向楚家宅院开去。
郊区到城中的楚家宅院并不算远,半小时后,几人出现在楚家宅院门口。
车子停好后,风缥缈如王彪所说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赵德慌恐不已,一路上他没少关注身后的车子,可除了王彪和苗理那慢悠悠的电驴,就再无任何车辆跟随。
楚家宅院坐落于县城最繁华的地段,院墙高大,石柱雕花,院内偶有树木探出墙外,铁质的大门厚重宏伟,院内年轻的安保人员穿着西装革履,站立大门两侧。
“唉,兄弟,门开下。”赵德对安保人员礼貌道。
“什么事。”
“我和管家联系好了,带了个医生给夫人看病。”
“医生?”
安保人员看了一眼赵德身后三人,王彪五大三粗,苗理瘦弱还带着帽子口罩,风缥缈长发乱糟糟,衣服宽大,裤子一侧还开了叉。
“额,对。先生刚治好了我父亲的怪病,这不,我就想到了夫人的病。”
赵德谄媚道。
“兽医,看不了人病的,你们回去吧。”安保人员一脸不屑道。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我们家尊贵的夫人看病的。”另一名安保人员道。
“不是兽医,他刚刚真的治好了我父亲。”
“有行医资格证没?拿来看看。”
“这?”赵德看向风缥缈,见风缥缈摇了摇头道,“没有。”
“哈哈,没有还敢来看病。”
“你们这是非法行医,要抓起来判刑的。”
赵德见安保人员不开门,拿起手机又给楚家管家打了电话,这管家是赵德的远房亲戚,他母亲的工作也是管家给介绍的。
“叔,安保不给进。”赵德对着手机道。
“我过来......”
不多时,一名穿着轻便服装的瘦小中年男子从大院深处信步走来。
“什么情况?”管家对两个安保问道。
“袁管家,你家表侄说带了个医生过来给夫人看病,你看看他们哪个像医生?”
第6章
赵德平日里没少往楚家宅院跑,就想靠着管家的关系在楚氏集团里谋个职务,无奈自身有污点,集团高层考虑再三,也没给个明确答复。然而却让保安人员都知道管家和赵德的关系。
“让他们进来吧。”
管家发话,保安也不敢不听。拿着金属测试仪扫描几人周身之后,便放进了院内。
风缥缈四人跟着袁管家走在宅院之中,这院内大理石地面,广场中央雕像喷泉,清澈的池内锦鲤慢游,四周植物茂密,修剪整齐。
穿过公园般的广场,一栋豪华欧式建筑呈现眼前,米灰色大理石外墙,搂出数个落地窗,实木大门嵌着宝石般的玻璃。
进到屋内,穹顶高挑,水晶吊灯发出耀眼光芒,地毯,名画,钢琴,沙发,古董,雕塑,让几人看得应接不暇。
“坐这里等一会儿。”袁管家指了指大厅沙发对几人道。
“袁管家,这些就是你说的医生?”
几人入座,大厅二楼传来一个声音,一名高大肥胖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幅墨镜,扶着栏杆下楼梯,竟是一瘸一拐的姿态。
“刘队,有什么问题吗?”
肥胖男子艰难得来到一楼,站在沙发前扫视四人。突然,定眼看向风缥缈。
“好啊,今天让人找了一天,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肥胖男子对着风缥缈怒不可遏道。
风缥缈闻言转头看了看身后,他以为这男子是在跟自己身后的人讲话。可身后没人。
“你,在和我说话?”风缥缈狐疑道。
“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你。”
“嘿嘿,我可是很清楚的记得你。”
风缥缈郁闷,来川平县才第一天,之前王彪找自己寻仇,现在又来一个胖子。
“什么事,能说清楚点吗?”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你好好想想。”肥胖男子说着摘下脸上墨镜。
王彪抬眼,刚入口的矿泉水,全喷肥胖男子身上。
“不,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王彪笑着道歉。
“嘿,哥儿们,你这两只眼睛是去拔火罐了吗?”苗理笑着问道。
“还二段武师,被一个没练过的打成这熊样,好意思......”袁管家一旁讥讽道。
“人家当过雇佣兵的好吧。”肥胖男子解释道。
风缥缈看了半天,道:“不好意思,眼镜拿了也没认出来。”
“靠,难道要我把衣服脱了,你才能认出来?”
“脱脱看。”王彪看热闹不嫌事大。
“早上,你想想,你这身衣服是怎么来的......”
经肥胖男子提醒,风缥缈瞬间脑补出一个乌青的臀部。
“原来,是你。”风缥缈恍然。
面前这人竟是早上雪中送炭,人和衣服分开下楼的男子。
“我正想问你呢,你为什么衣服先扔下楼,人再从窗户爬出来啊?”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也都猜出个来龙去脉。
“嘘~”
肥胖男子名叫刘标,是楚家宅院的安保队长,听到风缥缈的话,急忙想让他闭嘴,“那啥,......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们吵什么呢?”
二楼上又传来一个声音,众人闻声看去,这是一年轻男子,二十出头,冰冷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波动。
“大少爷。”
刘标和袁管家齐声叫道。
来人是楚家大少爷楚岚。
“管家,这几位是谁?”
楚岚来到一楼,看着沙发上的几人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医生。”
楚岚看了看四人的样貌和着装,对管家道:“寻医令发出,你要把把关,不要让一些阿猫阿狗都来看病,瞎耽误时间。”
“就是,乞丐啊,流浪汉啥的,都来趁一波热度,那我们楚家变成了啥?”刘标应喝道。
“那行,既然如何,我们走。”
风缥缈刚被门口安保人员数落时就想离开,没曾想这楚家大少爷也是如此以貌取人。
风缥缈起身向大门迈去,王彪三人紧随其后。
走到大门时,风缥缈停下脚步,转身对管家说道:“夫人的病,唯有七窍玲珑心可治。”
化神期的风缥缈可以意识外放,入室之后便感受了一番楼上楚夫人的情况。
看着风缥缈几人离去的背影,袁管家无奈得笑了笑,他知道赵德平日里就不着调,没想到这次带了个医生也这么不着调。
“靠,我以为只是流浪汉,没想到是个神经病,还七窍玲珑心。”刘标笑道。
说话间,二楼一间房门推出,一名白大褂医生和一名灰发的中年男子走出门外。
“楚总留步。”白大褂医生道。
“管家,给医生结下费用。”
灰发中年便是楚家家主楚周山。
医生、管家和刘标三人散去,楚氏父子回到二楼房内,一张圆形大床上,卧着一名瘦弱女子,这便是楚周山的第二任夫人古玉香。
“最近上门的医生可真是五花八门。”楚岚对父亲道。
楚周山闻言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这是病急乱投医的结果。
“刚才袁管家带来几个流浪汉,竟然也声称是医生,说什么小娘的病只有吃七窍玲珑心才能治好。”
七窍玲珑心是著名狐妖的戏剧桥段,在龙国大陆上认知度很高。
古玉香闻言,从床上坐起,激动道:“那医生,现在在哪?”
“是流浪汉。被我轰走了。”楚岚纠正道。
“周山,我觉得那医生才是我们想要找的。”古玉香对楚周山道。
“人都来了,你怎么把他轰走了?”楚周山不悦地看向楚岚,“去,马上给我追回来。”
看到父亲的态度,楚岚不敢怠慢,忙应是退出房间。
“刘标,快去把袁管家带来的人给我追回来。”楚岚对着大院里的刘标叫道。
咋了?难道是那几个流浪汉手脚不干净,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被少爷发现了?这是刘标听到楚岚话后第一个脑补画面,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是,少爷。”
刘标正愁没机会报复风缥缈,没想到这些家伙自作孽。
夜色中,楚家宅院内,开出十几辆黑色豪车,驰骋在川平县城的大街小巷上。
“大人,你住哪呀。”
“大人,要不晚上跟我们挤一挤吧。”
“对对,花烈的床空着。”
风缥缈在虎猫两妖的盛请下,走进了一处十几平米的小单间内,一张顶到天花板的三层床,桌椅板凳无序,衣裤鞋帽乱扔。
风缥缈坐在豹妖花烈的床上打坐一夜,炼气调息,同时也承受着蚊子的热情。次日睁眼,身上红包无数。
原打算回苏依依住所,省得她再为失去珍珠鸟而伤心。经过一夜的休息,风缥缈便想飞回去看看。
放出一丝神识追寻印记,感受苏依依和叶小柔的方位。
叶小柔在不远处的小区内,早上六点多,应该还在睡梦中。可是苏依依却向南面快速移动,应该是在车上,可这么一大早坐车是要去哪里呢。
收回神识,凝出双翼。好奇下,风缥缈追寻苏依依,一探究竟。
川平县南端一偏远小镇,名曰潮溪镇,镇上有溪入海,潮起潮落时,呈现溪中有潮,潮中有溪的情景而得名。潮溪镇再南面有一偏远小村,名曰坪南村,这里便是苏依依的出生之地。
坪南村内,一众头带工地头盔的工人,在一台挖掘机后拉起了一条警戒线。
“开始!”
一名头戴红色头盔的男子,手持对讲机,叫道。
机械的轰鸣声响起,那挖掘机缓缓驶向一栋三间两层楼的老宅。
苏依依接到邻居婶子的电话,一大早就坐车赶回了潮溪镇,从潮溪镇车站到坪南村仍有五六公里的路程,苏依依一路狂奔,急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住手,不许你们拆我家房子......”
愤怒的苏依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挖掘机的斗齿缓缓没入老宅的瓦片之中,她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奋力冲撞着拉警戒的人墙。
“工地施工,不可以进去哟。”
“小妹妹,你这是要干嘛呢。”
“哪来的女大学生,长得可真水灵。”
几名大汉只稍稍伸手,苏依依的小身板便被拦在人墙之外。
石木结构的老宅脆如累卵,挖斗所过,皆成废墟。情急之下,苏依依抓起路旁的板砖朝着人墙上一名大汉的脸上拍去,那大汉完全没意料到这小姑娘会有如此举动,鼻子一酸,两串红色液体顺着鼻孔就冒了出来。
“靠了,怎么还打人了。”大汉从鼻腔上擦下一抹血迹,怒道。
红色头盔男子见状,道:“把她给我抓起来,手脚轻点,可别捏坏了。”
众人听到红色头盔男子的话,脸上都闪过一抹坏笑。抓人嘛,身体接触就难免的,搂抱也是正常尺度。四五名大汉向苏依依围了上来,把她围在中间。
苏依依手里拿着板砖,随时准备招呼近身的大汉。强硬的性格是小时候经常被欺负给逼出来的。
不远处站着一些围观的邻居叔婶,虽是指指点点,看似对她同情有佳,可就是没人站出来为她一个小姑娘打抱不平。
突然,一名大汉从苏依依身后把她抱了起来,双手连同整个身体被两肢粗壮的手臂勒得动弹不得。
“哈哈,抓住了。”那大汉话语间,唾沫四溅,让人作呕。
可任苏依依拼命挣扎,换来的只是周围大汉们的疯狂大笑。
精疲力截后,苏依依大颗的泪珠撒落脸颊,她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和奶奶离世在前,珍珠鸟小雪团又凭空消失,现在这群人不顾自己的反对,把爷爷奶奶留给她的房子也给拆了。
“放开那女孩。”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大树下传来。
第7章
众人闻声看去,是一名衣裳不整,长发蓬松的男子。
“哪来的流浪汉。”
有人笑道。所有人都不认识这位突然冒出的流浪汉,更不会在意他的话。
但风缥缈给人的识别度太高,苏依依清楚地记得这所谓的高中校友打豹头男时候的惊人身手,虽不知道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刚才那声音中带着愤怒的情绪难于掩盖。
“我让你放手,听到没?”风缥缈走到抱着苏依依不松手的大汉跟前,说道。
还没等大汉开口,红色头盔男开口道:“哪来的乞丐,在这儿给我装象,给老子滚远点。”
“我给你一分钟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风缥缈道。
“麻的,臭乞丐,你给老子滚远点,听不明白的话,别怪我们出手维持施工现场的次序。”
红色头盔男子说话很含蓄,但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是准备要动手了。
“老大,跟乞丐废什么话。”一名男子说着伸手抓向风缥缈的衣领。
风缥缈可没想着要大开杀戒,能用语言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动手,他返回人间本就违反天道,若再惹出太大的因果怕不好收场。
然而,这群不知死活的蛮汉竟然率先对他出手。大帝的衣领是尔等能随便提的吗?
只见风缥缈伸手握住那男子的大手,用力一拎。
“啊!”
那男子手臂吃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可再想发力,那手臂却是挂在身侧,动弹不得。
“草,一起上。”
红色头盔男子见状,怒喝道。
“住手。”
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名脸上横纹遍布,颧骨突起的中年男子,另带三人缓缓走来。
“村长,不知道哪冒出个流浪汉,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看到村长到来,红色头盔男子解释道。
村长看了看风缥缈,果真是一名不认识的流浪汉。便对红色头盔男道:“怎么处理我不管,我不希望在我们村出现命案。”
“村长放心,我的人出手都很有分寸。”
“村长,为什么要拆我的房子。”
看到村长到来,苏依依也被那汉子放了下来,对着村长道。
“你都去外面打工了难道还要回来住吗?再说家里人都没了,留着也没用。”村长对着苏依依轻蔑道。
“你们这是违法的,这是我的合法财产。”
“小表子,别以为自己读了几年书,就拿法律来压我们,你这房子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村长身后一年轻男子接话道。
“我要去告你们......”苏依依抹掉眼泪怒道。
“哟,我好怕怕。你敢告,我让你爷爷奶奶的骨灰明天就撒满村头。”年轻男子瞪大双眼回怼道。
“山高皇帝远,恶水出流氓。”风缥缈怒极反笑道。
“小依依,找了个乞丐为你出头,看来你这大学生混得也不咋地啊。”跟着村长过来的另一名年轻男子道。
“读的是乞丐大学,哈哈哈。”众人笑道。
嘲讽间,挖掘机已经扫平整间老宅,缓缓退了出来。
“行了,收工。一个表子,一个乞丐,还想阻拦工程施工,哈哈。”红色头盔男子狂笑着向众人挥了挥手。
“站住!”风缥缈拦在红色头盔男子身前叫道。
“咋啦?村长说了不想在村子里出命案,你最好不要在村外被我看见。”
“把房子恢复原样,不然你走不了。”风缥缈道。
此言一出,大家如同看傻子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样让我走不了。”
红头盔男子说着,故意放慢脚步,擦着风缥缈的肩膀向外走去。
突然,风缥缈抬手一击背拳打在红头盔男子的面门上,那男子虽然提起十二分精神防着风缥缈出手,但这一击速度太快,让他来不及反应。整个身体倒飞了出去,空中留下一弧鼻血撒落。
“我去。”
“打人啦。”
红头盔男子落地,十几名工人一个个抡起大拳头向风缥缈轮翻砸来。面对此情,风缥缈原本可以击发一批羽箭,秒杀众人。可这难解他心头之恨,或许这“恨”里有一部分是那只在这老宅生活十六年的珍珠鸟的。
风缥缈如同鬼魅一般在十几个大拳头下,左闪右避,一群人打了半天拳拳都打到空气上。
风缥缈瞄准一只打在身侧的拳头,握住,用力一扯,那手骨纷纷断裂,一声惨叫响彻农村。羽妖虽以远程为主,但化神期的风缥缈臂力和手劲哪是凡人能够承受得住。几番躲避拉扯后,十几个工人或倒地晕厥不知生死,或手脚残废哀嚎遍野。
村长身旁的几个年轻人见这“乞丐”身手如此了得,也知道大势不妙,忙拿出手机摇人。
不多时,施工现场聚集了村里的一众男子,各个手上持械,或锄头镰刀,或木棍扁担。围在风缥缈四周,就等村长一声令下。
苏依依扫视一圈,都是村里的叔辈,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平时对她照顾有佳的叔叔们,现在却站在村长一边,自己房子被拆也没人出来反对一声。
“枝叔。”
突然,苏依依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手里拿着剪刀的男子,叫道。
“依依,你走吧,别再回来了。”那个叫枝叔的男子对苏依依道。
“为什么啊?”苏依依不解道。
坪南村可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里留着她太多美好的回忆。
“都这样了,还问为什么,你把村子里的人都得罪了。”
“是他们要拆我的房子,怎么就成我把村子里的人得罪了。”
“我说过了,你的房子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刚才那名轻年男子见几个电话聚集了这么多人,心中的底气又上来了,对苏依依道。
“刚才,就是你说要把骨灰撒在村头的吧。”风缥缈冷眼看向这男子问道。
“呵呵,没错,你们再敢阻挠工程,我可以让你们的骨灰也一起撒在村头。”轻年男子完全不顾风缥缈的怒气,嬉笑道。
灵气运转至风缥缈的拳上,一击重拳打在这嬉笑的男子腹部,在强大的灵气作用下,男子以腰为角,折刀式飞出,落地后已是奄奄一息,若能救回来后半生也是在轮椅上渡过。
众人都被风缥缈这一重拳震惊地待在原地。
“尼麻,是武师?”
“这力道,应该是传说中的九段武师才有的吧。”
“胡说,全国九段武师不过三位,而且都是年过半百的,他不可能。”
“那也得有八段。”
第8章
看到众人的怯意,村长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轻年,对众人道:“乡亲们,村里好不容易引来个大项目,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想发财就先要把眼前这个乞丐干掉,今天不出手的或者不够用力的,等好处来了,可别怪我给少了。”
“上啊。”
“上啊,等什么呢。”
一众村民嘴上叫着,可没一人敢先上场。
看这些村民也非十恶不赦之辈,风缥缈信步走向不远处的挖掘机。
众人见状不以为意。
“这是想逃跑吗?”
“靠,别让他跑了。”
风缥缈走到挖掘机旁停下脚步,双手抓住履带,运转灵气至全身,用力一拉,硕大的挖机竟然侧翻了过去。
“哇~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尼麻,这怎么打,难怪一拳就把二狗子给打蔫了。”
风缥缈的动作没停,估算着挖掘机的重心,手指化做钢爪抓向挖掘机的铁壳,脚底一蹬,双手发力,挖掘机竟被风缥缈缓缓举过头顶。
“卧叉,我不行,我肚子痛,回去上个厕所。”一男子见状对旁人说了一声后,跑开了。
“出门太着急了,我老婆叫我买早餐忘了,先回去个。”
“哎呀,我也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
还没等风缥缈把挖掘机放下,一众村民已经陆续溜回了家。
片刻后,几个轻年摇来的众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扔掉挖掘机,风缥缈带着苏依依来到村长面前。
“你,你们想怎么样?”村长见两人如同恶魔,忙慌道。
“一丝不差,恢复原貌。”风缥缈冷冷道。
村长闻言深呼一口气道:“依依,是这样的,咱们村呢,山上要搞个大工程,可是这山脚下一圈全是房子,路都上不去。所以呢,我们村会决定,拆掉一间,给车子当进山的路口。这不,只有你,书读出去了,家里呢老人也都不在了,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村子穷,你也是知道的,有这个大工程下去,我们村子以后可就发达了。村里的发展,你会支持的对吧。”村长继续道。
苏依依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闻言开口道:“村子的发展是肯定要支持的,那也不能白拆了我家吧,拆迁款多少?”
房子已被拆成了平地,想恢复原貌怕是不可能,那也只能谈钱。昨天自己才弄丢了公司五万块钱,怕是一年的班都要白上了。
“这个工程嘛,不是什么大工程,不像省级国家级有拆迁款,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赔你一块地,到时候可以帮你跑建房的手续。”村长解释道。
话毕,只见一只大脚把村长蹬飞五六米远,在地上翻了两个根头才停下来。
“帮忙跑......那还得谢谢你是吧。”风缥缈道。
这感情就是白拆,一分钱没赔,也明摆着就是欺负这孤家寡人的苏依依。
村长倒地后不再起身,任凭两个轻年把自己抬离这是非之地。那些受伤的工人也跟着村长快速撤离。
一时间,乱哄哄的苏家老宅大院,只剩苏依依和风缥缈两人。
“谢谢你。”苏依依看着风缥缈清秀的脸,说道。
“嘿嘿,路见不平而已。”
风缥缈一句话把自己的出现当成了偶然。
看着变成废墟的老家,苏依依缓缓走进了曾经的家中,熟悉的门槛石柱,家里残缺的桌椅床灶,一时睹物思亲,不争气的泪水又再次滴落。
“我帮你恢复原来的样子,如何。”风缥缈道。
苏依依闻言停下抽噎,答道:“我现在没钱。”
她以为风缥缈要找人帮她重新盖起来。
“不用钱。”
“不用钱?”苏依依觉得这同学定是在开玩笑。
“而且,马上就能恢复。”风缥缈笑道。
“一点都不好笑。”
苏依依有些讨厌风缥缈这不是时候的玩笑。
“那换种说法,我给你变个魔术。”
风缥缈拉起苏依依的手,这让苏依依不自觉得缩了下,但没能缩回来。
被风缥缈拉到了老宅的院中。
“你站这,闭上眼睛,别动,别说话,我让你睁眼你再睁开。”风缥缈道。
苏依依应是。
随后,风缥缈围着这老宅走着,突兀地拿起一块掉落的石头,剑指操控灵气,在那石头上刻画出一道神秘的符文,后将石头安回了原处。一路走过,八次同样的操作。最后走到房子中央,调动灵气,对着地面凌空击出一掌,一道灵气呈现掌形拍向地面,废墟中的地面被打出一道深深的土坑。风缥缈从裤角撕下一块布,在上面画了一个更加复杂的符文后,将其放到了那深坑之中。这便是天罡逆转阵法,借助天地之力,在一定范围内实现物品的时空倒流。这是他在上界时跟一位忘性特大的仙人学的,那仙人因经常找不到自己的东西而研发此阵,以便每天早上起来在特定的位置找到特定的物品。
“阵结!”
随着风缥缈的一声令下,原本散落一地的砖瓦石木,一时间向着特定的方位移动起来,纷纷回到拆之前的位置。
苏依依可没有听风缥缈的话,乖乖地站在那闭着眼睛。此时她正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少时,一座历经沧桑岁月的古宅出现在两人面前,苏依依再一次走进了屋内,这一次她没再落泪,看着和自己离开之前半点不差的房子,有的只是震惊。她明明看到房子已经成了废墟,在风缥缈绕了一圈之后,竟然又恢复了回来,这不是电脑文件按个CTRL Z就是恢复错误操作的,这可是房子,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做到的。”苏依依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这叫逆转天罡,是我跟别人学得一种奇门之术。”风缥缈解释道,这世间神奇的事情太多,他也不想隐瞒。
“太神奇了。”苏依依摸着屋内的每一个细节,她确定这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只是,我们走后,这房子还会被偷偷拆掉。”苏依依些许低落道。
“只要这阵法不被破,这房子可以被保留千年。”风缥缈笑着说道。
“那他们是拆不掉了吗?”
“是拆掉还会复原,我对这阵法做了个小调整,复原过程会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你刚才看到的这一幕,以后谁也看不到。”
“虽然不太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苏依依知道这老家是保住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风缥缈。”
第9章
“风缥缈?好奇怪的名字。”
“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虚无缥缈。”风缥缈道。
“风高人,你能教教我吗?”
“这个嘛?”风缥缈思索片刻道,“先教你个简单的。”
对于术法,苏依依仅在影屏和书上目睹其神奇之处,她虽是女子,也有英雄梦,也向往世外高人飞天遁地,逍遥自在的生活。
听风缥缈说要教个简单的法术,激动不已,点头如捣蒜。
“你以后如若再遇危险,只要掐指念道,星芒芒,雨蒙蒙,风飘飘,雨潇潇,吾危吾唤,速现吾前。我便会出现。”
“星芒芒,雨蒙蒙,......”苏依依道,“好拗口啊。难道就不能打你手机吗?”
“手机?”
风缥缈在昆仑镜中见过这人间的科技产品。
“我没有。”风缥缈如实道。
“没有手机?”苏依依不可思议道。
这数字时代,手机作用举足轻重,没有手机让人难于想象。
但看风缥缈这模样,苏依依猜他定是跟随世外高人学道,与社会脱轨。
“我买一台送你吧。”苏依依道。
风缥缈帮自己赶走坏人,又恢复老宅,苏依依早有答谢之意。
“那多不好意思,昨天都害你丢了钱。”风缥缈尴尬道。
川平县城一家手机店,风缥缈拿着刚拆封的手机,和苏依依走出店门。
“走。”苏依依往前一步,对风缥缈招手道。
“去哪?”
“等下就知道了。”
不多时,两人出现在服装一条街上。
风缥缈手提数个装满衣服的袋子,衣裤鞋袜,里里外外数套。
有了合身的衣裤,风缥缈结实的身型和英俊的气质一展无遗。
“这样还挺帅。”苏依依看着风缥缈的背景赞叹道。
“就是这发型......”
风缥缈长乱的头发,已然成为他的拉分项。
想到此,苏依依带着风缥缈进了一家理发店。
一套洗剪吹结束,理发师继续摆弄着风缥缈的头发,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一次创作。
“帅哥,能给你拍张照吗?”
突兀地,理发师向风缥缈提出这要求。
低头看手机的苏依依听到这话,透过镜子看向风缥缈。他原本散落无序的长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层次分明、长短有序的精致发型。少了长发的遮掩,他那俊俏的下颌线展露无遗,使得整张脸近乎完美。剑眉凤眼,鼻梁高挺,薄唇微微上扬,再加上婴儿般的肌肤,难怪理发师会想拍照留念呢。
然风缥缈不明所已,看向苏依依。
“拍呗。”
理发店二楼,幕布,灯光,摄像机,一应俱全。
“我还没理发之前,是名摄像师。”
看出风苏两人的惊讶,理发师解释道。
一通快门结束,苏依依拿着理发师给的代金卡,雀跃出门。
时近黄昏,苏依依约叶小柔吃饭,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必须要和好闺蜜分享,而身为当事人的风缥缈自然也不能缺席。
饭馆前,叶小柔见到苏依依和风缥缈。
“这位,帅哥,是?”叶小柔看向风缥缈,问苏依依道。
“嘻嘻,没认出来吧?”
风缥缈前后变化判若两人,苏依依早料到叶小柔会有此询问,笑道。
叶小柔仔细打量着风缥缈,在脑海里拼命翻找关于这张脸的记忆。片刻之后,她笃定这么帅气的男子自己没道理会忘掉,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我认识?”叶小柔向苏依依投来疑惑的目光。
“昨天刚见过。”
“怎么可能。快揭晓答案吧,我的脑袋瓜快炸了。”叶小柔道。
“你好,我叫风缥缈。”
风缥缈很绅士地向叶小柔伸出手。
“风缥缈,你好,你好。”叶小柔伸手握道。
激动的双手和疑惑的表情形成反差。
“昨天打豹叔的那个校友,你还记得吗?”苏依依提醒道。
“那个流浪汉吗?当然记得。”叶小柔不敢置信地看着风缥缈,“你是说他就是那流浪汉,不会吧。”
“他可是个世外高人,今天......”
说着,三人移步到饭桌上。
苏依依将清晨老家发生的种种,向叶小柔叙述一番。
“这,也太神了吧,怎么感觉像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叶小柔道。
“没有亲眼所见,确实很难让人相信。”苏依依道。
“高人不就在这嘛,让他展示下。”
“嗯?”
风缥缈正埋头苦吃,全然不顾帅哥形象,此时被叶小柔点名,茫然问,“展示什么?”
“你是怎么让拆掉的房子恢复的,或者怎么把那么大的挖掘机举起来的?”叶小柔问。
“这儿也没有拆掉的房子和挖掘机啊,等你家啥时候也被拆了,我再展示。”风缥缈笑道。
叶小柔闻言鼻子险些气歪,若面对昨天的风缥缈,定会直接给他一拳。
“高人,你就随便露两手,让小柔也看看嘛。”苏依依道。
风缥缈将最后一口饭吞进肚子,拿纸巾擦去嘴边油渍。
“之前说要教你学个简单的,现在有手机了,呼唤术也可以不学,换另外一个吧。”
风缥缈摊开手掌于苏叶二人面前,一丝灵气调出,掌心处先是雾气缭绕,后缓缓凝结出一支一指多长,晶莹剔透的袖中羽箭。
“魔术?”叶小柔瞪大双眼,惊呼道。
“这叫羽箭。”风缥缈介绍道。
三人就座饭店大厅,在谈话间,风缥缈注意到点菜处的排队人群中,有一男子正小心翼翼也将手伸进身旁女子的口袋之中。
盗劫的行劲竟赤裸裸发生在本尊眼前,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巧手中握着刚凝出的羽箭,那就让它惩罚罪恶吧。
“看,那个男的,正在偷东西!”风缥缈指向点菜处,对苏叶二人说道。
“哪呢!”
“是哦。”
“瞧准喽。”风缥缈说着,反手将羽箭飞向那男子。
“哎呀。”点菜处那男子吃痛,惊呼出声。
见手臂上被划开的口子,男子怒道:“我靠了。”
“怎么了?”身旁那女子闻声询问。
“刚想拿你手机,被什么东西割了下。”
“这么深的口子。喂,老板,你们店里什么东西把我男朋友的手给割了,必须要给个交待。”那女子对着饭店老板叫道。
第10章
点菜处,一群人熙熙攘攘围在那对男女周围。羽箭一经落地,便化作虚无,一群人四下寻找,终是找不到割伤男子之物。
让风缥缈看成偷与被偷的竟是男女朋友,一时间三人尴尬到极点,相互对视,无言。
一阵喧哗过后,风缥缈清了清嗓子道:“继续说这个是怎么击发的。”
“等等,我先问下,学这个会不会影响智商。”苏依依打断道。
“昨天那一脚,豹头叔现在肯定还在医院里的吧。这会又让一个杰出好青年差点被射死。学这个会不会影响智商不知道,反正是专挑好人打。”叶小柔道。
“哈哈,那还是不学了。”苏依依笑道。
苏依依笑容迷人,风缥缈一时看得入神,随后突兀地抓起她的右手,三束特制的灵气瞬间注入到苏依依的手臂之上。
“你干嘛啊。”
苏依依被风缥缈此举吓了一跳,忙缩手问道。
“好了,我在你身上注入三枚袖箭,你只要心里想着要击打哪个目标,手臂挥出,那袖箭就会发射出去。”
“真的假的?依依快试下。”叶小柔道。
苏依依感受到手臂上的酥麻,再看小臂内侧,竟长有三个蓝点。
“不要了吧,万一又伤到人!”
“高人,你也给我来一个呗。”
“高人,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高人,......”
一顿饭的时间,苏依依和叶小柔除了对风缥缈的法术感到好奇之外,还对他的身世情况进行深入挖掘。但几千岁的风缥缈哪会那么轻易就被这两个小丫头给套住话呢?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风缥缈这人无权无势,不过他的社交圈子很纯洁。
晚饭结束,风缥缈正踏出饭店大门,迎面撞上一人。
“先生!总算找到你了。”
王彪看到风缥缈激动地叫道。
“你,找我?”
“您早上突然就不见了,我们还以为你被抓了。”
“呵呵,我看你们还没起床,就出来溜达溜达。”
“高人,这是你朋友?”苏依依看到这壮汉把风缥缈拦在饭店门口,问道。
“额,算是吧。”
“先生出门溜达就能认识这样的两位美女,实在让人等羡慕。嘿嘿。”王彪看着身旁一戴鸭舌帽的男子,笑道。
“这位是?”风缥缈看向陌生男子问道。
“先生,不认识我了吧。”
声音一出,风缥缈便知道这是苗理带上人脸头套的模样。
这头套防真度极高,除表情僵硬些,其他看不出任何异样。
“苗理,嘿嘿,这打扮不错。”
“先生,现在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个人。”王彪看了看苏叶两人,问道。
看到王彪急切的眼神,风缥缈便和苏叶两人道别,跟着王彪和苗理离开饭店。
路上。
“见谁啊?”风缥缈不解道。
“我先拉你进个群。”
看到风缥缈手持新手机,王彪与风缥缈加好友后又拉他进了一个群聊。
“都市幽渊堂,什么破名字。”风缥缈看到这仅十二人的群聊,笑道。
“让先生见笑了,这是我们几个在县城内讨生活的妖建的,好相互间有个照应。”王彪道。
“县城里的妖,就这么几个吗?”
“不不,早前我们有个大群,上百号妖,那个群聚集了几乎所有的妖和妖兽,前不久,发现群里的妖失踪了不少,怀疑是被人抓了,群主觉得群里可能有内鬼,就把大群解散了。再后来,就我们几个信得过的组建这么一个群。”
“你要带我去见这群里的其他人?”
“额,那有点难,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晚上先带你认识下群主。”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风缥缈又好奇道。
“我的本命神通是能和动物沟通。”苗理道。
动物没有经过淬体炼骨炼出人舌,不能言人语,哪怕是妖也不能与其通畅交流。然苗理的本命神通却可以和动物进行精神交流,但也多为聚灵通智后的灵兽。普通动物也能交流,不过如同与醉汉聊天,各说各话。
川平县城中聚灵通智的灵兽不少,苗理收养了十几只灵猫,闲时聊聊天,通过灵猫得知一些县城中的八卦和新闻。今天,也是这十几只灵猫全城奔走寻找风缥缈的行踪。
川平县城,共富大道,双向六车道,高树矮丛的绿化带隔出条悠长的人行道。两排整齐的路灯,把路面照得如同白昼。
风缥缈三人在这人行道之上。
此时,前方不远处,一位身高不足成人腰际的孩童,竟独自一人小跑在横跨马路的斑马线上。突然,马路上疾速驶来一辆别克汽车。
“小心!”苗理见状惊呼出声。
但见那别克一个急刹车,堪堪停在斑马线前。
“好险。”王彪感叹。
那孩童对别克车头鞠躬行礼后,加速向马路对面跑去。
然而,刚跑出两步,一辆梅八褐,从别克后方飞速驶来,前有斑马线却毫无减速之意,孩童从别克车头窜出,梅八褐司机浑然不觉。当看到那孩童时,已不足十米,此时想刹停是绝无可能的。
马路对面,孩童的母亲,注意到自己的孩子和飞速而来的汽车,已被吓得张大嘴巴,欲呼无声。
苗理和王彪看到这一幕,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众人都预料车子把孩童撞飞之时,一抹白色身影轻盈掠过别克车头,在梅八褐几乎贴着孩童之时,将那孩童抱住怀中。这是风缥缈,在这紧急时刻跃出绿化带,后背双翼瞬间凝结而出。
梅八褐刹车的轮胎印滑出五十多米,空气中充斥着轮胎摩擦的胶味。
众人预料之事,没有发生。孩童竟被那道白色光芒带到了马路对面。
“桃爷,这是啥情况啊。”
别克车的司机对副驾位上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扶了扶并不沉重的眼镜,思索片刻道:“从妖气上看,是化神期。”
“来这里的妖,越来越多了,化神期的都出现了。”别克司机兴奋道。
“不过,刚才那翅膀是怎么回事。”带眼镜的男子自问道。
“有翅膀,那不就是鸟类修成的嘛。还能咋回事。”司机道。
“不对,通常鸟类所修,都是以手为翅膀。方才看他是有手又有翅膀,难道是......。”眼镜男子思索道。
“难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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