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之王 李天澜 、 秦微白 是一本正在火爆推送中的小说,来自写作圈著名大大“佚名”,全文文笔细腻,节奏不拖沓,不注水是本值得一看的小说。第1章位于中洲西南部的云岳高原深处,在大片的原始森林中,有一片注定不会在任何地图上标记出来的营地。营地整体都建立在原始森林内部,四周除了可以遮风挡雨的树木之外,就只剩下周围几条起伏不定的山脉。从营地正门出发,前进不到两公里,便是中洲和安南国的边境线,人迹罕至,鸟不拉屎,偏远的不能再偏远。
《特战之王》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位于中洲西南部的云岳高原深处,在大片的原始森林中,有一片注定不会在任何地图上标记出来的营地。
营地整体都建立在原始森林内部,四周除了可以遮风挡雨的树木之外,就只剩下周围几条起伏不定的山脉。
从营地正门出发,前进不到两公里,便是中洲和安南国的边境线,人迹罕至,鸟不拉屎,偏远的不能再偏远。
营地的规模小,占地面积也不大,大概十来间可供住人的茅草屋,一片很小但却很干净的露天训练场就已经是全部。
训练场中央一座高达将近十米的瞭望塔和旁边飘扬着中洲星辰旗的旗杆孤单的伫立着,是整个营地中最高的地方,但如此环境,在瞭望塔上的视野就算比地面稍好,也好不到哪去,聊胜于无而已。
夕阳西下。
落日将最后一抹余晖洒落在营地的训练场上,整个训练场都是一片昏黄。
黄昏有疾风。
猛烈的气流撕扯着旗杆上的星辰旗,旗帜飘扬,风吹云走,整个营地看上去都像是一副荒凉而生动的画卷。
一群穿着军装的军人在星辰旗帜下默默敬礼,神色庄严而肃穆。
四五十名军人中,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五十岁左右,很普通的相貌和身材,但一双极为有神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凌厉的眼睛却为他整个人增色不少。他一身戎装,虽然没有佩戴军衔,但眼神扫视间,却显得格外的威风凛凛。
中年人看着头顶飘扬的星辰旗,良久才放下敬礼的手掌。
“李老,跟我回去吧。”
中年人放下手臂,看着身边同样一身军装的老人,情真意切,语气诚恳的近乎恳求:“您在边境多年,劳苦功高,大家都看在眼里,也该回去享享清福了。这里环境艰苦,对您的身体也没有好处啊。”
一身军装的老人头发花白,但却梳理的整整齐齐,就连身体都挺得笔直,跟身边的中年人不同,他是带着军衔的,而且军衔不低,还是个中校,只不过跟老人的年纪比起来,这样的军衔就不大能拿得出手了。
听到中年人的话,老人眯起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笑着摇摇头,嗓音沙哑:“军人就该战死沙场,哪有回去享清福等死的?东升,好意心领,不过回去就算了。我虽然老了,但还拿得动枪,还能再为国出力几年,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就算回去,也会不习惯的。”
名为东升的中年人一脸苦涩,张了张嘴,担忧道:“李老,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了。”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老中校语气淡然,一脸坚决:“虽然活不长久了,但还能扛几年枪。东升,我意已决,如果只是为我身体考虑的话,那就不用再说了。”
他语气顿了顿,突然自嘲一笑道:“当然,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当年李狂徒那小畜生叛国的事情来的,要拉我李鸿河回去认罪,我现在就跟你走。那畜生叛国,我做老子的,本就有罪,养不教,父之过,我无话可说。”
“李老!”
叶东升神色一变,一脸不悦的提高了语气怒道:“您老这是什么话?您是中洲的功臣,谁敢说您有罪?我第一个毙了他!数百年来,中洲的军法就没有牵连其他人的说法!他是他,您是您,两码事嘛。我们要是不放心您,怎么可能让您在边境一待就是二十年?!”
老人面无表情,只是抬头看着头顶的星辰旗,眼神伤感。
叶东升微微叹息,再次放低了身段,低声道:“李老,当年狂徒叛国的案子虽然已经判决了,但那是大势所趋,其中有很多细节,至今仍然是扑朔迷离,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我是不相信狂徒会叛国的。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年,但认真查,未必就没有翻案的机会,李老,我们需要您这样的定海神针回到幽州,给我们加油鼓劲啊。”
李鸿河似已是心灰意冷,摇了摇头,语气淡漠道:“算了,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在翻出来又有什么意思?东升,如果你不是来问罪的,那就回去吧。这里很适合我,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在去幽州那花花世界,那才是遭罪,你不要再说了。”
叶东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了。
“李老,我给您时间考虑,一年后我再来看您。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尽全力帮您办了。”
叶东升沉默了一会,才苦笑着开口道。
李鸿河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要求都没有。
叶东升深深叹息,再不停留,大步走向停在瞭望塔前的一辆直升机。
直升机旋翼呼啸,尘土飞扬。
在即将走向直升机的时候,叶东升突然转身,大声道:“李老,如果我们能还狂徒一个清白,也帮您洗刷耻辱,您老愿不愿意跟我回幽州?”
旋翼之下的尘土飞扬而起,李鸿河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眯了眯眼睛,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在叶东升耳边响起:“我静候佳音。”
叶东升点点头,直接走进机舱。
直升机开始升空,越飞越高,机舱之内,叶东升坐在座椅上,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训练场地,看着那个转身走上瞭望塔的老人,轻声自语道:“您又在坚持什么呢?”
同一时间。
在瞭望塔最上层的空间里,李鸿河走进来的时候,一名背对着李鸿河的年轻人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您又在坚持什么呢?”
“你不懂。”
李鸿河看着站在窗前的年轻人,眼神慈祥的回应道。
这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很容易给人好感的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消瘦,一张只能算是清秀的脸庞或许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的原因,显得有些苍白,他的气质很温和,眼神清澈,浑身上下都看不到半点锋芒与孤傲,他一脸平和的站在瞭望塔上层空间的窗口,看着越飞越远的直升机,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和憧憬。
温润如玉,宁静致远。
这八个字用在他身上,似乎再贴切不过。
“为什么不走?”
听到老人的回答,年轻人终于转过身,心平气和道:“爷爷,这应该是第四次有人来请你出山了吧?我们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不走?”
“不能走。”
李鸿河摇摇头,沉声道。
“待价而沽?”
年轻人微微挑眉。
“是身不由己。”
李鸿河苦笑一声:“天澜,你不会懂的,有些事情,只有等你离开这里,去了外面之后才会明白。”
“外面。”
李天澜默念了一声,随即自嘲道:“外面?”
这个词汇,他几乎是从小听到大,听了无数次,可事实上,他的世界却只有面前的这个营地,一年多前他倒是出去了一次,但却去了一个比这里更加封闭的环境。
外面?
外面又是什么?
他默默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瞭望塔上层类似于一个房间,只不过四个方向都有可以进行侦查的窗户,房间由木头建造,在外层铺上一层油布,勉强做到了遮风挡雨。
房间内部的摆设也极为简陋,只有一个体积巨大,并且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很能唬人,书架两侧,是两张木板床供人休息,距离书架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书桌,上面摆着毛笔和宣纸,那是他们爷孙两人平日里练字的地方。
这便是李天澜从小到大的世界,他并不讨厌现在的环境,可出去过一次之后,他却越来越渴望能够再去外面走走,见识一下外面的风光。
可这些年来爷爷却始终限制着他,每次问起,爷爷都会告诉他时机不到,李天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可近来这段时间,他却已经越来越忍受不住了。
李天澜深深呼吸,拿起一块白布蘸水,走到书桌的一块牌匾前,默默擦拭着。
这块牌匾可以说是整个营地中最值钱的东西,长近两米宽一米的紫檀大匾,不要说放在这里,就算拿到中洲最上层的顶尖圈子里,都是不常见的稀罕玩意,牌匾两个字更是行云流水,铁画银钩,充满了大家风范。
李氏!
李天澜默默看着这两个字,突然道:“刚刚来的那人说可以为我父亲翻案?”
“是为我儿子翻案,不是为你父亲,他也不会为你父亲翻案。”
李鸿河站在书架前,看着满满一书架的书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有区别吗?”
李天澜再次挑眉,他的气质看起来很文弱,可一挑眉的动作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平生出一股凌厉气势。
“当然有。”
李鸿河语气平静:“他们并不知道我有一个孙子,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呵...”
李天澜表情微微僵硬,没有说话。
李鸿河突然笑了笑,自顾自道:“叶东升当年算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对于他,我比较了解,他说担心我的身体,这话没水分。估计这次走了,不出三天,就会给我这老不死的派两个私人医生过来,他也算是有心了。”
“所以呢?”
李天澜内心本能的急促跳动起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但却很清楚,如果真的有私人医生过来的话,这片营地多年来将第一次被外人踏足。
“所以,你该出去走走了,是时候了。”
李鸿河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孙子,眼神温和,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满意和欣慰。
李天澜的身体极为明显的抖了一下,霍然回头,看着李鸿河。
李鸿河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帖子,还有一个卡片。
他来到李天澜面前,将卡片和帖子都交给李天澜,平静道:“你今天就走。”
李天澜接过东西,双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爷爷递过来的那张帖子,几乎一瞬间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
帖子通体乌黑,只有封面上刻着一面银色的星辰旗,旗帜之下,是四个银色的小字。
天空学院。
中洲有两座鲜为人知但却在特定的圈子里又极为著名的名校。
一座叫深海学院,校址位于幽州。
一座叫天空学院,校址位于华亭。
这是中洲最顶级的特战学院。
这里是中洲年轻精英的聚集地。
最优秀的特战队员,最精锐的优秀特工,最有前途的武道强者汇聚一堂,共同竞争。
两座特战学院的历史并不长久,短短几十年,但却将星璀璨,堪称极尽辉煌。
几十年的时间里,两座特战学院走出了上百位将军,不计其数的特工间谍,以及数位特战巨头。
每一届天空学院和深海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都有着相当大的自主权力,在为国效力的前提下,可以自主选择进入中洲的各个特战部门,并且都会得到重点培养。
对于任何有实力,有野心,但却没有靠山的人来说,一张深海学院或者天空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都无异于是一条登天之路!
而此时李天澜手中的乌黑贴子,就是天空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李天澜心潮起伏,他的激动,并不止是因为手里这张帖子,还有那个让他心思复杂的父亲,当年同样也是从天空学院毕业的,而且还是以最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
他当年到底有没有背叛中洲?
这次出去,他必须要查清楚真相!
李鸿河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平静道:“别做你不该做的,这次出去,别急着调查你父亲的事情,查了也没用。你的身份要保密,否则让别人知道你是我李鸿河的孙子,只会让你死的更快。你父亲的事情,自然是需要你来翻案的,可现在的你还不够格,最起码,你的成就不能弱于你父亲,只有这样,你才有调查的资格。”
李天澜默默点头,不言不语。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到今天还能在这里?”
李鸿河突然问道,他不等自己的孙子回答,就轻笑道:“就是因为我够强。”
“难道爷爷你认为待在这里是一件好事吗?”
李天澜拿着手里的帖子,忍不住问道。
李鸿河深深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算好事,但有比这个更坏的,你未必想听。”
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李天澜手里的名片:“到了华亭,打这个电话,对方会去接你,并且安排你入学。”
李天澜点点头,突然道:“爷爷你呢?你们不走?”
“我等你来接我。”
李鸿河笑了笑,向前一步,整理了下孙子的衣服,平静道:“天澜,有些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等你到了外面,自然就会清楚。我等着你变强,等你能够为你父亲翻案,等你不再让李氏蒙羞的时候,我也会离开这个地方。”
他后退一步,笑呵呵的看着李天澜,继续道:“几年的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李天澜紧握着手里的帖子,神色坚毅。
对于整个中洲来说,他的爷爷都是当之无愧的功臣,所以他很清楚,爷爷过往的功绩能够让他带着天空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离开这片森林,去拼那一丝为父亲翻案,不在让李氏蒙羞的机会,但父亲当年的罪孽,却堵死了他所有后退的可能。
此行只能进,不能退。
退则死!
“我现在就走。”
李天澜收起帖子,干脆利落道。
李鸿河微微点头,突然轻声道:“其实你还是有助力的,而且助力不小。”
“你出生的那年,我亲自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你不用知道是谁,这门亲事还算不算数,要看你的表现,那老家伙一家都比较现实,你要是表现的像个废物,人家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你,你要表现不错的话,自然会有人去找你,到时这门亲事是否还算数,就是你说了算了。”
李天澜默默点头,后退一步,对着老人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李鸿河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李天澜默默起身,直接走下瞭望塔。
窗外落日尽去,黑暗笼罩整个森林。
有风无月的夜色下,李天澜面无表情,穿过森林,渐行渐远。
老人一直站在窗边,看着李天澜的背影彻底消失,他才缓缓转身,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提笔研墨,打算练字。
爷孙俩的书法都不算好,但练字可以修身养性,所以多年来一老一少倒也算是坚持不懈。
只不过这一次李鸿河提笔半天,都没写出一个字来,直到墨汁浸透宣纸,他才叹了口气,放下笔,来到了李天澜的书桌前。
书桌上墨迹已干,黑白相称,分外刺眼。
李鸿河盯着宣纸,瞳孔骤然收缩。
不同于李天澜平日所书的小字,薄薄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大字,写的张扬肆意,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淋漓尽致的凶戾气焰。
杀!
李鸿河猛然回头。
窗外李天澜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无尽苍茫的黑夜弥漫森林,漫如冬季。
第2章
在中洲国,作为重要性仅次于帝都幽州的城市,华亭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大大小小的角落里几乎都充斥着忙碌的景象。
车站尤其如此。
随着中洲国在世界上的地位稳步提升,华亭的发展似乎已经到了一个顶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来到这座繁华如斯的大城市中寻找机遇,车站内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车站的各个角落内随处可见。
人真多。
这是李天澜对于华亭的第一印象。
一身粗布衣服手里捏着一个纸袋的他跟着拥挤的人群走出车站,整个人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感觉到不适应。
人太多,人太快,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这座城市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身边的每个人都急匆匆的走着,这种超快的节奏就像是可怕的传染病似的,能够轻而易举的感染所有人,于是所有人的速度都越来越快,完全就是一副恨不得累死自己的架势。
李天澜心如止水,初来乍到,就算被这座城市的节奏同化也没这么迅速,走出出站口,买了瓶一块钱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李天澜神色平静的站在原地等待。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抽出了纸袋中的那张名片,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他一个刚从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土包子,打电话的手机还是给一个看上去很面善的大妈借的,接电话的是个听嗓音似乎很年轻的女人,声音冷飕飕的,自称叫燃火,一个很古怪而且跟冰冷声调截然相反的名字,双方约定一小时后在出站口见面,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李天澜突然呵呵一笑。
燃火。
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着实有些意味深长了。
一名刚好从李天澜身边走过的年轻女孩听到李天澜的笑声,下意识的远离了几步,看着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李天澜确实不丑,但和跟相貌英俊也不沾边,加上此时的他一身粗布衣服,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还紧紧捏着一个明显没什么钞票的纸袋,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形象,这样的人,无缘无故的对谁傻笑,对方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长相很是一般的年轻女孩瞪了李天澜一眼,转身离开。
李天澜喝了口水,一笑置之。
对于这座城市而言,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原始森林的他确实是个土包子,但他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自卑的,有一个人生大起大落的爷爷让他十九年的人生变得坎坷而充实,从内心来讲,李天澜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同龄人差什么,如今他已经有了一个可谓完美的起点,他坚信只要给他时间,别人能有的,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拥有。
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缓缓驶入车站,最终来到出站口,在李天澜面前停下。
驾驶席车门打开,一名容貌清秀但却一脸冰冷的女人走下车,径直来到李天澜面前,面无表情道:“李先生?我是燃火。”
“我是李天澜。”
李天澜笑了笑,眼神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
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容貌清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清丽,素面朝天,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干脆利落的感觉,唯一可惜的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冷淡,让人看了心里就直冒寒气,如果她的表情可以缓和一些的话,走在大街上,绝对不难吸引异性的眼球。
附近的行人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将视线投向了这边,虽然燃火身上的气质渗人了些,但好歹还是美女,美女名车如今突兀的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土包子面前,画面感很违和,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乐的多关注一下。
燃火对周围一道道的奇异目光视而不见,确定了李天澜的身份后点点头道:“老板亲自来接你了,上车吧。”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响。
李天澜的视线中,奥迪后排的车门缓缓打开,一条纤细柔美的小腿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轻轻的敲在了地面上。
一道高挑的年轻身影从奥迪后排下车,看向李天澜。
这一瞬间,李天澜只看到了一双璀璨如星河的眸子。
燃火转过身,看着突然从车里出现的老板,一脸诧异。
主动下车的女子轻轻向前两步,细高跟踩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却仿佛敲到了所有男人的心里。
李天澜脸色呆滞。
女子则眼神复杂。
“我是微白。”
短暂的沉默后,她主动伸出手道:“秦微白。”
燃火的眼神愈发惊讶,在整个华亭,知道她这位神秘老板的人同样也清楚,老板从来不会跟任何异性握手,眼前这个土包子为什么会这般被优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啊?哦,我是李天澜。”
李天澜猛地回过神来,抓住秦微白的小手,柔嫩温润,犹如举世罕见的暖玉。
李天澜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有些面红耳赤。
十九年的人生中,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心境,就算是以他爷爷李鸿河的苛刻要求来评价,也当得起心如止水完美无瑕八个字的评语,可这一刻他犹如止水的心境却轰然炸开,波澜滔天。
李天澜深呼吸一口,眼神终于重新落在了秦微白的脸庞上。
眼前的女子完全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子。
她的身材纤细而高挑,赤脚起码超过一米七五的身高穿上高跟鞋后,足以让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自惭形秽,一张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倾国倾城的脸庞线条锋利而精致,尤其是一双璀璨的眼眸,平静深邃,更是能让所有男人都心甘情愿的沉沦进去。
她安静的站在李天澜面前,任由李天澜抓着她的小手,清清冷冷。
犹如天边雪。
犹如云中月。
飘渺不定,就像是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的仙女。
遗世独立,风华绝代,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女子了。
李天澜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一些。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燃火眼神猛地一冷,整个人都浮现出了一丝杀机。
李天澜的感知何等敏锐?不等燃火说话,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松手道:“抱歉,秦总。”
“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可以直接喊我微白。”
秦微白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语气柔和的说道。
“秦总这名字不好,哪里是微白,简直就是白里透红,风姿无双啊。”
李天澜强迫自己恢复镇定,笑呵呵的开口。
燃火把头转到一边,强忍住出声呵斥的冲动,内心却已经对这个敢出言调戏自己老板的土包子不满到了极点。
秦微白的眼神剧烈恍惚了一下,这一刻,就连李天澜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面前这个完美的女子心思似乎已经不知道飘荡到了什么地方,不过她很快回神,轻笑道:“我们上车再说。”
李天澜点了点头,在周围行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跟着秦微白一起钻进了奥迪的后排。
脸色愈发冰冷的燃火发动车子,车辆迅速出了车站,进入了华亭宽阔整齐的街道。
车子后排,秦微白坐进车内的第一时间就从身边拿起了一个极为厚重的笔记本,蓝色的封皮显得老旧,她动作轻柔的打开翻了翻,里面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秦微白将笔记本合起来拿在手上,语气轻柔道:“去吃点东西?”
“好。”
李天澜直接点点头,他从李村出来的时候一共只带了几百块的钞票,买完车票之后兜里就还剩下可怜兮兮的三块五毛钱,在车上一份盒饭都他妈要五十,李天澜忍到现在,确实是饿了。
“我们去虞氏吃私房菜,然后给你准备一些生活用品,明天我带你去天空学院安排你入学。天澜,在华亭,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会尽量解决,我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秦微白抚摸着手里的笔记本,看着身边的李天澜,语气很是认真。
嗅着身旁佳人的淡淡幽香,看着视线中这张如梦如幻的脸庞,李天澜的心跳再次加快,他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点点头道:“我明白,谢谢秦总。”
秦微白皱了皱眉,显然对秦总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但却没多说什么。
李天澜也沉默下来,有些出神的看着车窗外的华亭。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呼啸来去的车来车往,衣着光鲜的行人在街道上漫步,老人牵着孩童的手,欢声笑语。
还有在边境很少感受到的和煦阳光。
一幕幕盛世景象在车辆的前进中不停倒退。
李天澜眼神恍惚,有些苍白的脸色复杂而哀伤。
他再次想起了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父亲。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曾是中洲最顶尖的特战人员之一,但在他职业生涯最巅峰的时期,他却以最为屈辱的方式死在了中洲与安南国的边境上。
罪名是叛国。
证据确凿。
如果那件近年来影响最大的叛国案不曾发生的话,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很可能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就跟车窗外的这些人一样,甚至还要更好。
他不觉得窗外的高楼大厦和车来车往有多么诱人,但这个常年生活在茂盛森林里的土包子却第一次觉得,有阳光,有欢声笑语的地方,才是人住的地方。
眼前这一幕幕的繁华盛世,是他曾经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美好场景。
李天澜突兀的想到了边境的营地,想到了父亲叛国后,那些跟着爷爷一起将自己放逐在边境多年的老兵,想到了叶东升的话。
叶东升说可以努力为父亲翻案,还他一个清白。
如果父亲当年真的是清白的,那当年的叛国案,到底是谁造成的?
又是谁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们是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们是谁,李天澜还不知道,但他却可以肯定,如果这个他们真的存在,那么对方绝对有着站在这座城市,甚至站在整个中洲国巅峰的实力。
窗外的景象愈发繁华。
李天澜紧紧抿着嘴唇,内心有压力,但更多的则是无穷的斗志。
“你在思考什么?”
身旁始终将视线放在李天澜身上的秦微白突然开口问道。
“他们不应该生活在那种地方,真的不应该。”
李天澜眼神死死的盯着窗外的一切,喃喃自语道。
秦微白清冷精致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像是听懂了李天澜的意思,又像是没懂:“有人说华亭这座城市,是落寞千年,辉煌一纪,这是一座零度崛起的奇迹之城,天澜,这个评语如果放在你身上,你觉得如何?”
落寞千年,辉煌一纪...
李天澜眼神依旧看着窗外,平淡如水,微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
身侧,秦微白轻轻叹息,下意识的翻开了手中已经有些年头的厚重笔记本。
泛黄的纸张上,数百字跃然纸上,像是某个人的一篇日记。
平心而论,纸上的字迹并不算漂亮,但却有着一种扑面而来的凛冽锋芒,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字字如刀剑,锋锐无匹!
秦微白的视线停留在日记的最后一句话上面,怔怔出神。
“那日光下的一切,都是虚妄。我从黑暗中来,带着永恒的威严。”
第3章
所谓私房菜,是指开在住宅或者写字楼里,无牌照,无跑堂,无固定菜单,唯独厨师有手艺的小本餐饮‘买卖’,这种门槛极低的生意,只要厨师有手艺,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就能做,无非是味道好坏而已。
有着几千万人口的华亭,随随便便都能拎出上万家私房菜馆,但真正可以让食客记住的却寥寥无几,毕竟入门门槛低,质量难免参差不齐。
数之不尽的私房菜馆中,能打响自己招牌的极少,虞氏私房菜就是其中之一。
华亭虞氏私房菜名气甚至已经大到了连土包子李天澜都曾经有所耳闻的地步,他的所见所闻大多数自然是来自于他的爷爷李鸿河。
那位如今落魄的老人在几十年前同样有着属于他的辉煌人生,在边境,老人就曾经数次提起过华亭虞氏的极品花雕和红烧肉,尤其是虞氏的花雕,产量有限,其中相当一部分每年都要送给中洲隐龙海内的顶级大佬们享用,其余存量稀少,比五十年的陈年茅台还稀罕。
几十年前的李鸿河作为中洲国的最强者之一,,虞氏的极品花雕他每年都能分到十多坛,老人曾赞此酒为酒中仙品,后来因为儿子出事去了边境,别说极品花雕,寻常几块钱的二锅头都难得喝上一次。酒瘾很大的老人在李村,一瓶二锅头往往能喝上一周甚至一个月,每次都是小抿一口,将二锅头赞为酒中圣品,老人自得其乐,李天澜却看的心酸,自然而然的对老人数次提到的虞氏私房菜印象深刻。
黑色的奥迪在繁华的华亭市区内兜兜转转,最终停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前。
“前面就是虞氏私房菜,车开不进去,还需要再走一百多米。”
手捧笔记本的秦微白轻声道,她的心情似乎不错,修长的让人口干舌燥的细嫩双腿交叠在一起,精致的犹如梦幻的脸庞带着一丝笑意,轻轻浅浅,却给她整个人平添了一分优雅静娴的烟火气。
“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把饭店开在这种地方,哪怕是私房菜馆,也是需要勇气的。”
李天澜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他们现在早已离开了华亭的市中心,这地方不能算鸟不拉屎,但要说荒僻的话,估计没人会否认,附近没什么高档住宅区和大型公司,一些老百姓,显然吃不起虞氏动辄就要上万钞票的私房菜,在这种地方开私房菜馆,想要生意火爆的话,简直比登天都难。
“这里不是靠销量赚钱的,虞氏私房菜在华亭传承超过百年的历史,这一代的虞氏老爷子几年前是首屈一指的大厨,放在过去,地位比起皇宫内的御厨都不差,据说中洲国很多高层都对他的厨艺情有独钟。出来后,老头在华亭开了虞氏私房菜,很快就声名远播,但老头一天只做三席,还需要提前三天预定,从不破例,所以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有太多的人来,一天三批客人就已经足够。”
秦微白拿着手里的笔记本下了车,走在最前面带路。
“很个性的老头。”
李天澜随口回了一句,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秦微白的背影。
从后面看,秦微白依然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风景线,白嫩的脖颈,纤细的腰肢,挺翘又不显得肥大的臀部,细直的双腿,都会让人下意识的想入非非。
李天澜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句话。
一举一动,皆可成诗。
一颦一笑,皆可入画。
这种完美风姿,简直就是浑然天成,甚至用祸国殃民来形容都不过分。
“确实很有个性,前段时间华亭的某位高官陪同一位来自帝都的领导来用餐,因为没有提前预定,被直接拒之门外,连公门身份都搬出来了都不管用,最后两位高官也只能忍了,连句狠话都没敢说。”
秦微白边走边道。
“这么猛?”
李天澜有些讶异,中洲国两千多年的封建专制文化使得官本位的思想意识深入中洲国社会的各个层面,甚至可以说是中洲国文化的一部分,这种以官为本,以官为尊,以官为贵的糟粕文化谁都知道不对,但却很难去改变什么。
一个开私房菜馆的老头有勇气把两位高官拒之门外?
这根本不是一句有原则就可以解释的通的事情。
李天澜若有所思,从小到大在原始森林中的那种压抑生活没有让他疯狂,反而让他的思维变得极为活跃敏锐,任何事情,无论大小,他都能想到各个方面,有用的,没用的,都会考虑到,他很小的时候李鸿河就教过他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任何事情,任何时候,多思考总是没错的。
秦微白的话看似很寻常,但细细思量,李天澜总觉得对方的话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带着不可捉摸的深意。
“老头曾经做过多年大厨,跟很多高层都认识,其中一位大人物对老头的手艺尤其欣赏,这种关系或许不能帮老头办什么大事,但也绝不会让老头沦落到被欺负的地步。”
秦微白的语调愈发清淡。
“一个厨师吗?就算是高层内的厨师,也不应该...”
李天澜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秦微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两人闲谈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小巷深处虞氏私房菜门前。
虞氏私房菜听上去牛气哄哄,可外观却低调的很,只是一片小庭院,两扇木板大门显得格外陈旧,只有一张牌匾挂在门口上方,牌匾上,虞氏两个字似乎也随着多年的风吹雨打而变得模糊不清。
李天澜无意识的扫了一眼牌匾,原本打算进门的脚步顿时停滞。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死死的盯着牌匾上的虞氏二字。
眼前的虞氏二字,与边境营地瞭望塔内紫檀大匾上面的李氏二字何等相似?
无论是神韵还是字形,都如出一辙,完全就是一人的手笔。
在紫檀大匾上手书李氏二字放在瞭望塔内的是他爷爷李鸿河。
那眼前的虞氏牌匾...
李天澜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微白。
对方带他来这里,果然不止是吃饭这么简单。
秦微白依旧平平静静的站在那,眼神中的神色却有些玩味:“我们进去?”
“好。”
李天澜沉声道,神色郑重而认真。
特战之王的精彩内容分享,了解更多热门小说,就上本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