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抄家流放揍极品 , 婆家吃糠我吃肉 》由著名作者佚名精心创造,小说主角是 纪方瓷 、 周镇川 ,小说内容非常好,内容丰富多彩,情节跌宕起伏,大力推荐。纪方瓷、周镇川小说内容精彩阅读:第1章纪方瓷醒过来,茫然睁开眸子,一颗臭鸡蛋就砸在了她脑门上。烂菜叶子,臭泔水,混杂着谩骂声汹涌朝她砸来。“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愣神间,有人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结实摔趴在地。
《抄家流放揍极品,婆家吃糠我吃肉》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纪方瓷醒过来,茫然睁开眸子,一颗臭鸡蛋就砸在了她脑门上。
烂菜叶子,臭泔水,混杂着谩骂声汹涌朝她砸来。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愣神间,有人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结实摔趴在地。
“赶紧给老子爬起来,还当自己是个主子呢?今晚出不了城门,都得死!”
鞭子无情地抽在她后背,钻心的疼痛让她大脑清醒过来。
她死后,竟然穿越了?
穿成了京城唯一异姓王,武安王周府的当家主母,和她同名同姓的纪方瓷。
原主公婆早亡,王府败落,府里只余下一个老太太和不成器的二叔一家。原主仗着娘家厉害,在府里手握财政大权,日常标配五个丫鬟三个小厮,吃穿用度比肩皇室,日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因为夫君常年戍边在外,每日唯一犯难的事,就是该选教坊司的哪位公子来作陪。
一幕幕奢靡放荡、快意潇洒、顶奢享受的画面在纪方瓷脑海闪烁,她气得口腔一阵腥甜,吐了血。
这些!她统统都没享受到!
穿越即流放!
就在今早,西南军大败的消息传进皇宫,当今陛下质疑镇西大将军纪方贺罔顾将士安危,勾结外族,通敌叛国。
纪方贺是怀安王府的世子爷,怀安王府首当其冲,贬为平民,抄家流放。
原主夫君一直在军中追随自己的大舅哥,在陛下眼中,自然也不清白,周家亦没能幸免。
几息间,纪方瓷接受了事实,还没爬起来,手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疼得她娇脸扭曲。
“丧门星,以为娶个郡主进门,周家能家门兴旺呢!这下倒好,家门都没了。丧门星克夫克宅,怎么不去死啊!”周家二房的秋氏故意踩了纪方瓷一脚,扭着肥硕的身子骂骂咧咧往前走。
有人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厌恶,是原主的小叔子周济泽。跟在他身边的是她的小姑子,周晚宁。
身后又有人推搡她一把:“还把自己当主子呢,我们这样都是你害的。”
一瞬间,纪方瓷白皙娇嫩的脸黑沉下来,清水眸子凝起了冷意。
往日里,这些人来她这里讨银钱时,一个个摇着尾巴,千方百计讨好。今日她母家倒台,这群人就忘了曾经是靠谁才能吃香喝辣了。
她眼睛冷漠无温,看着周家人一个个在身边走过,愣是没一人上前扶她这个摔倒的当家主母。
这时,一个五岁模样的小男孩从她身边经过,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头发半白却一脸精明的老人——周老夫人。
男孩不走心地唤了一声:“母亲。”
刚开口,就被周老夫人一把扯进怀里,一副和纪方瓷划清界限的姿态,迁怒道:“林哥儿,莫要再叫她母亲了,她就是咱周家的丧门星,不是她,你爹爹也不会回不来,我们林哥儿也不会遭这样的罪。”
“抄家流放,日日露宿荒野,吃不饱穿不暖,我可怜的林哥儿可怎么受得了......”说着说着,周老夫人便哭嚎起来。
小小年纪的周砚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听到周老夫人这么说,顿时死死抱住了周老夫人嚎啕大哭。
纪方瓷头疼。
转头,又看到一个被人牵着的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一身粉色衣裳精致可爱,小小的脸正鼓着,从她身边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扶她一把了。
纪方瓷:“......”
这就是她养的一儿一女?
纪方瓷再次心梗。
容不得她多想,又一鞭子抽在了她后背上,疼得她额头沁出冷汗。
“再磨蹭,就把腿打断。赶紧的......”官兵凶悍的嗓音从头顶砸下。
“瓷儿,娘可怜瓷儿啊。”一阵锁链碰撞声随着急促的脚步传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踉跄着在她身边蹲下,双目通红地去扶她。
对上妇人的眸子,纪方瓷鼻头一酸,抿唇开口:“娘。”
妇人正是曾经的怀安王妃,纪方瓷的母亲朱韵。
朱韵脚上也带着镣铐,仪态依旧端正,只是面容疲惫,眼睛哭肿成了核桃,“瓷儿,苦了你了。”
她眼神里的关爱让纪方瓷心中一暖,她反握住她的手,弯唇轻笑:“母亲,不苦。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是好的。”
她的话,让朱韵心头微滞,随即释怀一笑:“你说得没错,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总好过,天人两隔。
官兵们不断催促,手上的鞭子随时准备着。
纪方瓷抓着朱氏的手,边往前走边询问情况,“母亲,父亲呢?怎么不见他。”
朱氏声音哽咽,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正抬着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一人,正是纪方瓷的父亲,曾经的怀安王。
“你父亲今日在宫里,被圣上杖责,要求他交出你哥哥通敌的证据。”说到这,朱氏声音急切,“你知道的,你哥哥怎会通敌,你父亲自然拿不出证据,人差点被打个半死......”
“能活着从宫里出来,已是万幸。”
纪方瓷握着朱氏的手用力,一时间说不出安慰的话。
古往今来,圣心难测。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哥哥一身正气,坦荡磊落,若纪方贺会叛国,那这天底下便没有忠心的臣子了。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弯绕,还无从知晓。
“边关消息,你哥哥和几个副将手下都没了踪迹,至今还没找到。”朱氏低声喃喃自语,“没找到也好。”
没找到就证明人还有活着的可能。若真被找到,等待她儿的便是五马分尸之刑。
“娘,哥哥武功高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我和娘还有爹,都等着哥哥回来。”
朱氏转头看向从小被娇养的女儿,红肿的眼睛透出了一丝疑惑。
女儿好像比之前懂事贴心了不少。
流放队伍在天黑前出了京城。
夜色渐黑,路过一处荒野凉亭,为首的官兵大吼一声,“原地休息,明早天亮继续赶路。”
话音落,队伍顿时响起哀声怨道。
官兵们嫌吵,手上的鞭子就朝抱怨的人甩了出去。
队伍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瑟瑟发抖,眼底都是对未来的恐慌和茫然。
和其他人不同,纪方瓷眼神冷静,冷静得不像是个被流放生死未卜之人。
她望向四周,打量环境,在看哪块适合今晚歇息。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不好了,老爷要不行了。”
第2章
朱氏闻声,踉跄哭喊着扑了过去,声音绝望:“夫君,夫君,你可不能丢下我和女儿,夫君醒醒,你快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旁边的家丁面色沉重,“夫人,老爷自从皇宫里出来,精气神就越来越弱,而且这会儿还发起了高热,身子滚烫,人也没了意识,怕是......”
躺在木板上的怀安王纪安城人已经昏迷。
朱氏哭着使劲去摇晃男人的胳膊,男人没丝毫反应,她身子脱力,险些摔倒在地。
纪方瓷大步冲了过来,及时扶住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娘,让我看看爹。你先别慌,爹肯定会没事的。”
朱氏双目通红,疑惑,“瓷儿,你有法子救你爹?”
纪方瓷前世是个女企业家,空闲时,会和搭子结伴去荒岛探险,懂点医学皮毛,处理简单外伤不成问题。
她摸了下鼻尖,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娘你忘了,我曾抢过一名小大夫,他医术高超,我追在他身后,也学了两手。”
“这荒郊野外,没有大夫,他们也不会给爹请大夫,就让我看看吧。”
没想到,有朝一日,原主曾经的风流韵事也能派上用场。
朱氏忙不迭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好好,你给你爹看看。”
当今陛下有心治怀安王死罪,在宫内用了重刑,原身父亲的双腿和臀部都快被打得皮开肉绽。
不过检查一番,纪方瓷确定,人没有生命危险。恐是她这个便宜爹今日气急攻心,一时接受不了落差,昏迷了过去。
人有些发烧,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妥善处理好伤口,再退了热便无大碍了。
只是,眼下在荒郊野外,她去哪儿找可以退烧和清洗伤口的东西。
去找那些巴不得他们早死的官兵?没点好处,那些人绝不会帮忙。
思及此,她忍不住暗骂不公平。
别人穿越都有空间或是系统,随手就能变出吃食和药来。
难道这些不是穿越标配吗?
怎么就她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纪方瓷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圆转盘。
转盘被均分成了八份,上面有水,馒头,普通草鞋,细麻绳,小铁锹,铜板五文,铜板十文,铜板五十文八个选项。
转盘旁边还写着一行字。
【恭喜宿主绑定运动抽奖系统,系统检测,宿主今日步数两万三千一百五十步。每五千步可抽奖一次,宿主是否要进行抽奖。】
【抽奖转盘等级为一级,宿主可自行消耗一万步数进行升级,后续升级所需步数依次递增。升级后,抽奖礼品会跟随升级。】
纪方瓷晦暗眸子瞬间一亮,嘴角翘起弧度,心中惊喜。
这运动抽奖系统莫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迫不及待想试试这个抽奖系统,身后却突然有人大力将她推开。
三个凶神恶煞,手握横刀的官兵上前,不由分说,将纪方瓷和朱氏几人推搡到一边,嘴里道,“这人快没气了,赶紧埋了,别耽误明天赶路。”
朱氏闻言,双目猩红,急得歇斯底里:“你们走开,我夫君还没死,他还没死。”
官兵根本不理会朱氏说了什么,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人踹翻在地,“没死也快了,让他死在队伍里,老子嫌晦气。”
“来人,把人抬去埋了!”
纪方瓷忙起身将朱氏扶起来:“娘,你先别冲动,我去找总兵。”
这几个官兵不是东西,以欺压流放之人为乐,根本不把他们当人。
她站起身来,朝着一个已经搭好的帐篷走去。
这次负责押送的总兵陆福在里面休息,这些手下官兵都由他负责。
纪方瓷就站在帐篷外咬牙,怒声道,“陆总兵,我们虽然是被流放的,但不是死囚!你的兵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你不管管?今日敢越俎代庖,活埋了我父亲,明日他们就敢造反,骑到你陆总兵头上。”
她方才一路上有所观察,陆总兵对那几人颇有微词。
帐篷被人从里面挑开,走出一个人高马大气势硬朗的男人。他没理会纪方瓷,大步朝闹事的几个官兵走去。
“干什么?闲得慌?”陆福一开口就带着杀气,手底下的官兵都怕他。
陆福伸出手指放在纪安城鼻子下试探了下,还有鼻息。
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冷声道:“人还剩最后一口气,明天一早人还没醒,就不用折腾了,直接埋了。早死早解脱。”
跟在流放队伍,迟早都是个死。
官兵散去,朱氏一屁股狼狈摔在地上,绝望到了极点。
纪方瓷咬牙,迅速选择抽奖。
她一共有四次抽奖机会。
运气不错,抽中了六十铜板、小铁锹和水。
官兵出行,为了以防万一会随身带着些常备的药,她现在有银子了可以去找官兵买些药回来。
“娘,您别担心,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去找官兵买一些药和酒。”
没有酒精,这些官兵们喝的烈酒可以凑合着消毒。
她找了个面善的小官兵,递了铜板,说了需求。
见对方不为所动,她言语坚定:“这铜板你拿着,你若觉得不够,就算我借你的,改日我还你五坛酒如何?”
旁边有个流里流气官兵吹了个流氓哨,“哎呦,虎头,你这是被贵人瞧上了呀。”
“周少夫人还当自己是京城贵妇呢?张口就是五坛酒。这五坛酒还不上该如何?”
对方淫笑一声,盯着纪方瓷的眼睛邪恶肮脏,“还不上,就肉偿怎么样哈哈哈......”
周围的官兵顿时哄堂大笑。
纪方瓷不怒反笑,嘴角弯起,眼底却一片冰霜,声音掷地有声,“期限一个月,还不上,我这条命任由处置。”
几个官兵互相对视几眼,皆是不屑,似乎认定她还不上。
一个个都把自己的酒和药拿了出来,争抢着要借给她。
纪方瓷只接过了刚才没开口说话的那个小官兵的酒囊,“谢了。”
道谢后,转身就走。
她用酒帮纪安城处理了腿上的伤,主要是清理消毒,然后敷上金疮药,重新包扎了一遍。
朱氏松了口气,拿着官兵刚分发下来的干粮递给纪方瓷,心疼的声音哽咽,“瓷儿,忙了半天,吃点吧。”
官兵发的干粮干巴的噎人,她的女儿哪里受过这种苦。
朱氏以为女儿会嫌弃,却不想,纪方瓷接过,就恶狠狠咬了一口。
从一早被赶出京城,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她早就饿了。
这虽是粗面饼子,但也比没有强。
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得填饱肚子,存好体力。
只是刚吃下去的第一口还没咽,不远处就传来了熊孩子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的哭喊声。
第3章
五岁的周砚林坐在草席上,钻进周老夫人怀里,嚎啕大哭,“我不吃,这东西给狗,狗都不吃,拿走拿走,我不吃。”
“呜呜呜,曾祖母,我要吃九层糕,鱼辣羹,才不要吃这粗鄙之物。”
周小公子从小跟在周家老太太身边长大,周老夫人重男轻女,偏心偏到胳肢窝。
曾孙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周砚林一哭一闹,周老夫人就无底线地宠溺纵容。
导致周砚林被养的娇气,小性子,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别的世家子弟这个年纪都进了学堂,就只有周砚林还天天跟在女人身边要糖吃。
周老夫人见曾孙掉金豆豆顿时心疼得都要碎了,把五岁大的周砚林抱在怀里哄,“林哥儿不哭,不哭......”
周老太越哄,熊孩子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不远处的官兵可没这个耐心,提刀就走了过来。
周老夫人忙将人牢牢护在怀里。
纪方瓷前世未婚未孕,一时间还没适应为人母的身份,见官兵凶神恶煞,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心中一紧,忙站起身来。
她迎在了官兵面前,扯唇一笑:“这种小事,用不到官爷出马,我去收拾那小兔崽子。”
“让这小子给我赶紧闭嘴,吵到官爷休息,有你们好果子吃!”官兵懒得多费事,回去继续喝酒吃肉了。
周砚林耍脾气,将饼子扔在了地上,周砚溪在一旁看到,立刻捡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
周老夫人转头看到,厌弃瞪向周砚溪,声音尖酸:“你这死丫头,谁让你抢你哥哥东西的。”
周砚溪小死死抿着小嘴,神情倔强:“这是我捡的。”
捡到就是她的。
周老夫人很清楚,今晚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宝贝曾孙不吃肯定会饿肚子。
眼神恶狠狠命令,和对待曾孙的态度截然不同,“你哥可是家里的嫡子,不吃的东西,也轮不到你,赶紧还给你哥哥。”
周砚溪从小就被这个曾祖母骂惯了,也不慌,只是将怀里的干粮护得更紧:“这是我的。”
说完撒腿就跑。
她坐回妾室江莲身边,将刚才捡到的饼子擦干净,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周老夫人眼神一狠,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小姑娘扔了过去。
纪方瓷见状眼神一凌,大步上前,石头砸在了她身上。
她眼神冰冷:“你平日就是这么当曾祖母的?”
原主先前就是个甩手掌柜,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
纪方瓷忍不住好奇,原主为何对亲生孩子如此冷漠。
难道,孩子不是亲生的?
纪方瓷朝小丫头周砚溪看去,小丫头对上她的眼神,小脸又冰又冷,下一瞬就扭过来脸去,后脑勺对着她。
方才小丫头看她的那一眼,哪里像是女儿看母亲,那个眼神更像是看仇人。
一儿一女养成这样,原主造的孽,只能她来收拾烂摊子了。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双胞胎眼下都五岁了,这般性子若不加以管束,日后怕是都要养废了。
周砚林还窝在周老夫人怀里哭嚎着,耍着脾气,无理取闹的哭声吵得纪方瓷额角突突直跳。
都五岁了,还往女人怀里扎。
出了事,只知道找女人哭,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
她脸色寸寸黑下来,声音加重:“周砚林,你给我过来!”
一儿一女虽未养在原主身边,但原主掌家,本身是个脾气不好,不好相处的,周家上上下下都有些怕原主。
此时纪方瓷语气又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还哭唧唧的周砚林被吓得肥硕的小身子一个哆嗦,慢吞吞地站起了身子,转头看向了纪方瓷。
周老夫人见宝贝曾孙被吓到,不悦插话,“纪氏,你想做什么?没看着林哥儿都哭了......”
纪方瓷锐利含着刀刃的眼神朝她射去,“我教育孩子,谁都别插嘴。”
周老夫人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吓到,一下子语塞。
纪方瓷蹲下身子,视线和周砚林持平,她没把他当小孩子,面色严肃,声音冷沉开口:“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周家被抄家流放,已经不是之前的周家,你也不是什么少爷主子了,日后的日子只会比今天更苦。走在路上,吃不上饭那是常有的。”
“今天你嫌弃干粮难吃,不愿吃,那就饿着。明天赶路没力气,拖了后腿,等着你的就是挨鞭子。看你这小身子,能挨几鞭子。”
周砚林一听会挨打,会没命,顿时怕死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纪方瓷看了,声音放软了些,但依旧板着脸,“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干粮吃不吃?”
眼看他似乎听进去了,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我说方瓷啊,你不是有银子吗?你去拿银子,找官差买点肉回来给林哥儿吃不就得了,干嘛和孩子置气。他还小呢。”
秋氏刚才可看到了,纪方瓷拿着铜板去找官兵买了药和酒。
怀安王都快咽气了,买了药和酒给他用有什么用?还不如买了吃的让大家填肚子呢。
秋氏是周家二房的媳妇,是纪方瓷的二婶。
她眼珠子精明地滴溜溜转着,酸言酸语,“方瓷,你不能只顾娘家,不顾自己婆家啊,林哥儿可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舍得他受苦?”
周砚林一听娘亲有银子,能买到肉,顿时把刚才纪方瓷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他可怜巴巴回头看周老夫人,撇着嘴,“曾祖母,我饿,想吃肉......”
周老夫人心疼地给曾孙擦眼泪,转过头来,怒目瞪向纪方瓷,“纪氏,你既然有银子,就赶紧给我林哥儿买些吃的回来。饿坏了我大宝贝曾孙,你这个当娘的不心疼,我这老太太心疼。”
这话里多少带些挑拨离间的意思。
小孩性子单纯,久而久之便会被这种话影响。
不长歪才怪呢。
纪方瓷暗想,看来日后得把两个孩子都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你瞧瞧咱们林哥儿哭得可怜的,方瓷你就别杵着了,赶紧找官爷们买点吃的回来,正好多买点,二婶和你二叔也饿着肚子呢。”秋氏不耐催促,理所当然的语气。
“哦,对了,还有你祖母,年纪大了,不吃点好的,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第4章
纪方瓷唇角缓缓绽开弧度,但眼底却冰霜一片,“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二婶还真是孝顺,还一直惦记着老夫人,既然这样,二婶怎么不自己拿银子去买吃的?”说着,她一步步走近秋氏。
明明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秋氏平日里就怕纪方瓷,忌惮她的身份和手里的掌家权,此刻对上纪方瓷的眼睛,她打心底里有些畏惧。
就在这时,纪方瓷突然弯下腰,擒住秋氏的小腿,面露嫌弃地一把脱了她的鞋。
然后两张银票从酸臭的鞋里掉了出来。
方才来的路上,纪方瓷就发现了,秋氏时不时停下来提鞋。
她果真把银票藏在了鞋里。
“祖母,二婶一心孝敬你,怎么还在鞋底私藏银票呢。”纪方瓷双手环胸而立,漂亮的桃花眼笑眯着,“我是没有银子了,二婶这么多私房,那就拿去买些吃的吧。总不能饿着祖母,祖母都一把年纪了。”
秋氏眼珠子瞪大,跟条狗一样窜了出去,护住了自己的银票。
纪方瓷笑出声,“怎么,二婶这是有银子也不舍得给祖母用?”
“林哥儿好歹也叫你一声叔奶奶,他饿了,咱们全家现在就你手上有银票,就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秋氏生怕有人会抢了她的银票,紧紧揣进怀里,梗着脖子道:“林哥儿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管。”
“二婶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分什么你我。祖母你说是吧?”纪方瓷笑得人畜无害。
周老夫人没想到二儿媳竟还偷藏了银票,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她曾孙。
当即沉着脸朝秋氏伸出了手,“银票拿过来。”
秋氏不愿,“娘,这银票是儿媳留着日后保命用的,哪能就这么被林哥儿给吃了。”
她费尽心思藏的银票,她才不舍得就这么拿出去。
嫌弃地瞟了眼被养成小猪仔似的周砚林,尖酸道:“而且林哥儿都胖成猪了,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娘,咱们流放路途遥远,不知发生什么意外呢,总得留点应急的银子不是?”
说着,还用胳膊使劲杵了自家闷葫芦男人一下,周家老二,也就是纪方瓷的二叔支支吾吾开口,“娘,您年纪大了,秋娘留这银子是怕你路上生病。秋娘是一片孝心啊。”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说得甚是好听。
周老夫人迟疑后,面露松动。
纪方瓷原本也没指望秋氏会把银子拿出来,她失望地冷下脸来,抓住了周砚林的胳膊,“看了吧,没人给你买吃的。”
她微微弯下腰,凑到周砚林耳边,和他说悄悄话,“你今晚跟着娘亲,娘亲明天给你弄好吃的。”
说完,她便站直了身子和周老夫人道:“祖母,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今晚就让林哥儿跟着我吧。”
她清楚,周老夫人把这个曾孙看得比眼珠子都重要,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人从她那里要回来。
只能徐徐图之。
周老夫人当然不答应,忙去拉宝贝曾孙的胳膊,“林哥儿从小就跟着我,你又不会照顾,跟着你作甚。”
不等纪方瓷开口,就听见周砚林自己说,“曾祖母,我今晚想跟着娘亲。”
“祖母,你看,咱们林哥儿懂事了呢,知道心疼曾祖母了。”纪方瓷笑语晏晏,一开口就说到了周老夫心坎坎里。
周老夫人脸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想到乖曾孙这么懂事,拒绝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明早还得赶路,祖母吃好就早些休息吧。”纪方瓷没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拉着周砚林就走了。
这家伙就是个吃货,跟在纪方瓷身边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丁点的不情愿。
人走了,周老夫人又朝着秋氏伸出了手,沉着脸命令,“银票拿过来,你娘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拿私房钱。放我这,我给存着。”
秋氏不想给,但迫于婆母的威压,不得不将银票拿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如墨,只有官兵们点燃的火堆能照点亮。
荒郊野外,到了晚上透着股荒凉。
朱氏已经将收拾好了休息的地方。铺上了些干草和不穿的衣服,今晚就只能这么凑合了。
在外流放就是这样的环境。今日能找到个干净的地方休息,已经算好的了,若赶上恶劣天气,就只有遭难的份。
纪方瓷不甚在意睡觉的环境,她在思考养孩子的问题。
一儿一女,她不能厚此薄彼,得一碗水端平了。她前世见过不少重男轻女,或是二胎家庭,因为教育失衡,导致孩子心理疾病或者长歪的案例。
她既然决定了接受现在的身份,就会对两个孩子负责。
周砚林闹脾气还没吃东西,纪方瓷的饼子还剩下半个,但也没给他。
她得让这小子知道,闹脾气的后果。
“你乖乖睡觉,明天娘亲想办法给你弄好吃的。”
纪方瓷轻拍了他两下,转身朝着江莲和周砚溪走去。
江莲是周镇川的妾室,溪溪自从生下来就是她带着。她平日里在府上存在感较低,但是个擅察言观色的。
她走过来时,江莲已经铺好了垫子,她将周砚溪照顾的无微不至。
“溪溪,今晚你要不要和娘亲一起睡?”
周砚溪坐在江莲身边,正低头收拾着自己随身挎的小包。
听到纪方瓷的声音,茫然抬头,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小嘴动了动,只吐出了一个字,“不。”
说完,便扭过了头去。
“少夫人,小姐习惯跟着妾身了,妾身会照顾好小姐的,少夫人放心。”江莲声音柔柔开口,手放在小丫头头顶温柔抚摸着。
那模样,江莲看上去更像是小家伙的母亲。
纪方瓷犀利眸子凝视了江莲片刻,深知小丫头和她的感情,不能强行将两人分开。
“那你照顾好溪溪。有事叫我。”
江莲规矩应下,“是,少夫人。”
等纪方瓷转身离开,江莲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人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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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在野外纪方瓷睡得并不怎么好,天刚蒙蒙亮,人就醒了。
昨日答应过林哥儿要给他弄好吃的,既然说出口,就不能食言。
流放犯人没有自由,一般都是在集体休息时给两炷香的时候让犯人们去茅房。集体休息时,也不得离开官兵视线。
流放队伍一日只发放两次粮,一早一晚,都是硬的能砸死人的硬饼子。若吃食不够,流放犯人只能就地找些野菜野果充饥。
纪方瓷见那些官兵还睡着,决定趁官兵睡醒前,去整些吃的回来。
第5章
她昨天看到有官兵去不远处打水,这周围应当是有水的。纪方瓷打算去碰碰运气,并不打算走远。
走了大概半刻钟,就见不远处有条河。她走近仔细瞧了瞧,就见湍急河水里鱼随着水流匆匆而过。
她漂亮的眸子顿时一亮,今早可以加餐了。
她前世最爱荒岛求生野外探险,曾在好几座无人荒岛靠着双手生活过,下河摸鱼对她来说手到擒来。
只是她脚上还带着锁链,下河不太方便。
旁边有片竹林,纪方瓷嘴角上翘,自信走了过去,选了根粗细适中的竹子,折断后刚好露出锋利的尖刺。
她再次来到河边,看准了河里快活游动着的鱼儿,动作快准狠,一击即中。
一条还甩着尾巴的鲫鱼就被她插了上来。
岸边的鱼还是太少了,她认真蹲守了半天,最后叉上两三条小鱼。
她喜滋滋在心里盘算着,熬个鱼汤喝喝,到时候也给官兵分点,说不定还能求个优待。
心里盘算着往回走,刚走近歇脚的地方,就听见有凄惨哭喊声传来。
“我女儿不会逃的,她没有逃跑......”
官兵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抽打在朱氏身上,面目可憎,“没跑的话人去哪了?老实交代!”
朱氏被打得后背都沁了血,狼狈倒地,“我女儿不可能跑了,我外孙和外孙女还在,她怎会悄悄逃跑?”
“周家谁不知道,你女儿就是个甩手掌柜,两个孩子生下来,她一个也没管过。自私又自利,一天到晚只知道自己快活。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受得了流放这种苦,我看她就是跑了。”
秋氏还记恨着昨日纪方瓷暴露她私藏银票被老太太拿走的事。
今日一早起来,朝纪方瓷那边看去,就见人不在。
于是就找了官兵告状。
纪方瓷那丧门星肯定是遭不住苦,逃了。
流放有规矩,流放之人若是逃跑,被抓回来,会被当场处死。若抓不回来,则由逃跑的亲人代替受刑。
秋氏继续煽风点火,“这都大半天了,人还没回来,不是跑了是什么?官爷,我们周家人可都本本分分,没想过逃,纪方瓷跑了,可跟我们周家没关系。您们要罚,就找纪家算账吧。”
周砚林这会儿已经被周老夫人抱了回去。
她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着,“纪方瓷这不省心的玩意,在府上折腾也就算了,离了京也不消停。我们林哥儿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林哥儿以后就跟着曾祖母,就当没有她这个娘。”
周砚林被周老夫人紧紧抱在怀里,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反观一旁的周砚溪,眼神冷漠,低头吃着官兵刚发的干粮,仿佛事不关己。
纪方瓷快步赶回来时,就见几个官兵的刀已经架在了朱氏的脖子上。
她瞳孔骤缩,眼神瞬间凌厉,“你们在做什么?”
流放队伍的人都在看热闹,纪方瓷突然出声,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你们这是想草菅人命?”她快步走到朱氏身边,不顾官兵们凶恶的脸色,将人小心扶了起来。
“娘,你没事吧。”看到朱氏后背一道道血痕,纪方瓷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又是这个人,昨天要将她爹活埋的也是他。
朱氏紧紧握着纪方瓷的手,脸色发白,“他们说你跑了,我就说我女儿不会逃的,他们没有人信。”
深吸一口,稳住情绪,纪方瓷手里握着的竹竿杵在地上,冷冷盯着那个动手的官兵:“我们是被贬为平民流放,不是囚犯!平民的命也是命!”
“现在还没到上路的时辰,我去找吃食而已,却被你们冤枉逃跑,害我母亲被鞭笞!你作为官兵,就可以随便污蔑人吗?”
她声音掷地有声,余光扫了眼那些沉默不语的看客,冷声道:“今天是冤枉我,明天你们不爽快,是不是就要冤枉别人?看到人不在,就对其家人下刀。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我母亲就要死在你们手上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看热闹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窃窃私语道:“对啊,太霸道了,人不在就去找找嘛,找不到再查是不是逃跑,今天冤枉了她,明天是不是就要冤枉我们?”
“都给老子住嘴!”动手的官兵李威一鞭子甩到纪方瓷身上,神情恶狠狠道,“还当自己是什么贵人不成?老子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日后谁敢离开老子视线一步,老子就打死谁,若敢逃跑,那就一家子一起上路。老子是官,你们都是贱民,碾死你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完,纪方瓷又挨了一鞭子。
朱氏就要求饶,谁知纪方瓷竟一把拽住了鞭尾,眼里充满了冷意:“好,那我便不讲道理!破船也有三斤钉。我怀安王府虽然没了,但我娘的母家是朝中三品尚书郎,我爹还有几个门生,掌管京城防卫,甚至我还有一位表姐,入宫当了嫔妃。你说你是官,我是民,你可以对我任打任杀,那在这些人眼里,你一个小小的押送官兵,又算什么?今日你敢对我下死手,我拦不住你,但只要我不死,你,且等着!”
她从未想过逃,对方不分青红皂白,找都不找,就对她娘下死手,实在该死。
这些官兵若想找人,只要大声吆喝一声,她就能听到。
这群人明显是故意刁难,耍官风。今日若服软,日后他们便会变本加厉。
总兵陆福本不打算插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纪方瓷确实有点刺头,有人杀杀她的威风也好。
但听到对方这样说,他不得不出面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怀安王府虽然倒了,但老王爷的人脉却是遍布京城,难以剔除。
这些人脉随便一个拎出来,都不是他陆福能得罪的。
陆福手握横刀,阴沉着脸,震声怒喝,“一个个都当本官是死的!真的流放没有规矩。”
“本官再说一遍,谁敢逃跑,那就是死。”陆福手里横刀挥出去,一刀砍断了旁边的拳头粗的树。
第6章
“今个纪氏挨的打,就是给你们个教训,日后谁敢不守规矩,别怪本官心狠。李威去把今早的干粮发了。”陆福声音威严,“再给你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谁敢耽搁赶路,鞭子伺候。”
他这番话一出,流放队伍鸦雀无声,没人敢再吭声,都低头忙活起来。
李威被陆福带走,这事就算是这么算了。
纪方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为朱氏擦药,看到她身上狰狞血痕,她眸光一寸寸变冷。
他们是流放犯人,李威是官。不管怎么闹,明面上绝不可能讨到好处,大闹下去,也只有被欺压的份。
但,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纪方瓷从来都不是吃亏的性子。
替朱氏擦了药,纪方瓷收起药瓶,和朱氏道歉,“娘,今天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去熬鱼汤,娘一会儿要多喝一些。”
朱氏眼眶红着,却没再掉泪,“娘没事。我们瓷儿真厉害,竟然还能抓到鱼。”
没有责怪,眼里还带着欣慰和宠溺。
这样的眼神让纪方瓷心中有暖流划过,她前世父母早亡,从未体验过母亲父亲,没想到重活一次能有这样的体验。
母女二人没有多说闲话,纪方瓷拿着那几条鱼去旁边处理,朱氏则是去照看纪安城。
露宿条件苛刻,没有盐更没有调料,纪方瓷利落将鱼内脏处理掉,熬汤前,先把鱼文火煎焦,减少些腥味,最后倒上她在系统里抽到的纯净水,大火熬煮。
不一会儿的功夫,鱼香味便飘了出来。
方才纪方瓷被冤枉逃跑,朱氏挨打的时候,周老夫人就把林哥儿给抱了回去。
纪方瓷看到了,但并未理会。
鱼汤出锅,她先盛了一大碗给陆福送了过去,里面还有一条完整的鱼。
刚出京城,押送官差身上带的好酒好肉还不少,看不上这碗鱼汤,但纪方瓷不能不送,这是人情世故。
陆福正跟兄弟们吃饭,见纪方瓷送鱼汤过来,略微惊讶。不是说,这位曾经的郡主周家主母目中无人,骄纵奢淫吗?
她竟有主动送鱼汤的觉悟?看来这人并不完全像传闻中的那般。
陆福看着鱼汤的面子上给了几分好脸色,“行,放下吧。今天的事本官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不然下次本官也保不住你。”
纪方瓷冷静点头,“放心,不会。”
她不会再给那几个混账伤害她和家里人的机会。
纪方瓷回来,朱氏就将盛好的鱼汤递给了她,“瓷儿你先喝,娘给林哥儿和溪姐熹姐送一碗过去。”
纪方瓷盘腿席地而坐,勾唇淡淡一笑,“娘,您不用忙,谁想喝就自己过来盛。咱们喝咱们的。”
纪方瓷是有些心寒的,方才秋氏诬陷她逃跑,害得她娘挨打,一儿一女,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都没有。
原主对一儿一女缺少关爱,但吃穿用度从未苛待,除了母爱,原主给了他们优渥的生活。
一儿一女不该如此冷血无情。
若不加以管教任其发展,两个孩子不知道得长歪成什么样子。
纪方瓷捧着碗喝着鱼汤,余光扫见周砚林不停朝她这边偷瞄,还时不时的咽下口水。
她嘴角翘起狡黠弧度,故意拔高声量问朱氏,“娘,你觉得这鱼汤味道怎么样?”
朱氏自然是毫不犹豫夸赞:“自然是好喝。这是娘喝过最好喝的鱼汤。味道鲜美,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我们瓷儿就是厉害。”
“娘喜欢喝就多喝些,原本熬了鱼汤是想给林哥儿喝的。林哥儿走了,应当是不喜欢,那咱们就都喝了吧。”
周砚林一听这话瞬间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纪方瓷那跑。
刚起身就被周老夫人抓住,“林哥儿,别乱跑。小心那些不长眼的官兵。”
“曾祖母,我要喝鱼汤,我要去找娘亲。”
“那破鱼汤有什么好稀罕的,没滋没味。”周老夫人撇嘴不屑,根本就瞧不上那鱼汤。
可周砚林不这么觉得,见娘亲喝得一脸满足,他馋得直吞口水。
“我就喝鱼汤,就要喝鱼汤......”
他跟着小牛犊子一样,叫嚷着就使劲挣脱开周老夫人的手,撒丫子朝纪方瓷跑了过来。
到了纪方瓷跟前,挪着小碎步靠近,呲着一嘴小白牙唤她,“娘亲。”
纪方瓷故意装作不懂他什么意思,敷衍嗯了一声。
“娘亲?”
娘亲没给他盛鱼汤,周砚林以为娘亲没听见,抿抿嘴唇,拔高声调又喊了一声。
“你娘亲耳朵没有聋,想干什么,就直说。”纪方瓷声音清冷。
她才不惯着这臭小子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臭毛病。
周砚林眼巴巴盯着鱼汤,“娘亲,我要喝鱼汤。”
纪方瓷挑眉看他,“想喝鱼汤?”
周砚林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
“行,那你帮娘亲把锅洗了,顺便把包袱收拾好。”纪方瓷挑了挑下巴,指向旁边刚煮完鱼汤的锅子。
周砚林小脸一瞬就皱成了苦瓜,“娘亲,我不会洗。”
我不会三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说完还直接上手要去端那碗朱氏刚刚盛出的鱼汤。
纪方瓷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他小手背上,言辞严肃,“这鱼汤不是给你留的。你刚才走了,娘亲以为你不喝,已经没你的份了。你想喝,就去干活。”
被打了,周砚林委屈撇嘴,撅起的嘴能挂上油壶,一副可怜巴巴要哭不哭的模样。
每当他这般,周老夫人就会心疼地对这个曾孙子百依百顺。
但纪方瓷不会。
见周砚林要掉金豆豆,她脸倏然沉下来,目光严厉,一字一句,“把眼泪憋回去。敢掉下来一颗,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你。”
搜寻过原主的记忆,纪方瓷大概判断出,小家伙对原主有亲近之心,但每次请安原主都板着一张脸,小家伙对原主有三分畏惧。
冷着脸一顿吓唬,小家伙的眼泪当真硬生生憋了回去。
许是用力过猛了?
“咯!”周砚林被吓得打了个响亮的嗝。
“咯!娘亲,咯,我没哭。咯!”那模样委屈得不行,金豆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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