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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语不知屿》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温小姐,您的骨髓和一位患者配型成功了。对方情况紧急,如果您同意,手术将在七天后进行。只是……”

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您有急性肾衰竭,手术风险很大,您很有可能……”

温知语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她无声地笑了,带着一丝解脱的苦涩。

“我同意。”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反正不捐骨髓,也活不了多久了。

三十天后死去和七天后死去,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但能拯救另一个生命,也算不错。

挂断电话,温知语盯着手机壁纸上自己和贺屿洲的合照,发呆。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兀响起。

她抬起头,贺屿洲和林玥并肩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她,林玥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对贺屿洲道:“怪不得让我先别来,原来是家里面有脏东西。”

贺屿洲看向温知语的眼神冷厉,声音里裹挟着冰碴:“你怎么还在这?”

温知语下意识地去看微信,才发现二十分钟前,贺屿洲给她发了消息,让她立刻离开。

只是她前几天已经将他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根本没有看到。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明天有展览,你说有细节没处理好,让我来的。”

她缓缓地站起身,脱下外套。

细腻的肌肤上,绚丽的色彩蔓延。

那是贺屿洲亲手,一笔一笔在她的身体上绘制出来的人体彩绘:

一朵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的曼珠沙华,妖冶而绝望。

这朵曼珠沙华在林玥眼中,就像一个刺眼的嘲讽。

“啊——”

她尖叫起来,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温知语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温知语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

她转过头,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屿洲,“阿屿,你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当年的离开?你让这种脏女人在我面前挑衅我?”

贺屿洲揽着她的肩膀,用温知语从未听过的温柔嗓音轻声哄道:“玥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女人只是张彩绘的画布,你不喜欢她,我就让她走,好不好?”

他抬头,冷冷地盯着温知语,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还不快滚!”

他的语气和刚才面对林玥的时候截然相反,仿佛多一个字都不想对她说。

温知语没有为自己辩解,默默拾起衣服穿上。

正想离开,却听见林玥道:“等等,阿屿,我突然有点好奇,你这人体彩绘,在冰块里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温知语心头一沉,加快了脚步。

一只大手却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

贺屿洲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玥玥的提议很有意思,我也想看看。”

霎那间,遍体生寒。

温知语盯着被他捏得泛红生疼的手腕,小声道:“贺先生,我会死的。”

“这个月工资给你发三倍,行了吧?”

贺屿洲的声音冷淡而残酷。

温知语指尖蜷缩了一下。

原来她的命,只用三倍的工资就可以买断啊……

第二章

贺屿洲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就有人把特制的冰块运了过来。

持续发烧了近半个月的温知语,根本无力反抗。

她被粗暴地推进冰块里。

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迅速侵入她的脊髓。

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了一块冰,冻得她肺部生疼。

“这样看,果然更好看一点呢,像一朵在冰中永生的花。”

林玥笑吟吟地说:“阿屿,你说是不是?”

贺屿洲扫了一眼冰里唇色冻得发白的温知语,低声应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时间,犹如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轮回般煎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贺屿洲心疼林玥生理期,担心她靠近冰块受寒,带着她离开了,温知语才被人从冰块里拖出来。

她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刚进门,她便摔倒在地,蜷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

“咳……”

一口血从指缝中喷溅出来,弄脏了面前的大落地镜。

这面大落地镜,是她为了能够最好地呈现出贺屿洲的艺术,练习姿势和表情而买的。

贺屿洲是世界知名的人体彩绘大师,获奖无数,他指尖诞生的作品,仿佛拥有生命。

而温知语,只是他随手资助过的一个贫困学生。

十年前,温知语的父母车祸去世,她患有先天性肾病,急需换肾,是贺屿洲的资助让她重获新生。

她一直默默关注着贺屿洲,知道他在寻找合适的人体模特,便主动参加了选拔。

她知道,贺屿洲对模特的要求极高。

不仅要求身材比例完美,更重要的是,不能对人体彩绘这项艺术产生任何亵渎,尤其是不能对贺屿洲本人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所以,从未在人面前展露过身体的温知语,努力克服着内心的羞耻,假装成经验丰富的样子,将对他的爱意埋藏在心底,才最终留了下来。

一留,就是四年。

原本她以为,她的时间还有很多。

她可以慢慢地陪在他身边,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心。

可一个月前,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因为林玥的一句“她太脏了,不配给你当画布”,他把感冒的她扔进了一月份的湖里,命令她“清洗干净”。

为了不被抛弃,温知语冻得瑟瑟发抖,还是努力地用结着冰渣的湖水擦拭身体。

洗了许久,刚爬上岸,只听见林玥悠悠的说了一句:“还是脏。”

于是她还没站稳,便又贺屿洲被按下水里。

一遍又一遍,只为博美人一笑。

后来,她在医院醒来。

医生说,持续的高热休克引起了急性肾衰,她已时日无多。

她在医院住了十天,贺屿洲没来看过她一眼。

出院那天,温知语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放弃贺屿洲了。

……

温知语恍惚地看着面前染了血的镜子。

里面的人单薄得像一张纸,苍白的肤色和脖子上鲜艳的彩绘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用手指沾着血,在镜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个字。

贺屿洲作品的最后一次展览,应该是在殡仪馆了。

第三章

第二天,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温知语从昏沉中拽出。

她疲惫地睁开眼,屏幕上跳动着“贺屿洲”三个字。

她挂断,对方却孜孜不倦地打来。

一接起,贺屿洲烦躁的声音便传来:“温知语,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挂我电话?”

温知语:“有事吗?”

贺屿洲不悦地道:“都几点了,你人呢?”

“我身体不舒服。”

她的声音嘶哑,贺屿洲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几秒,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展览马上开始,你耽误了时间谁负责?”

温知语淡淡地道:“你可以找林玥,让她来当你的模特。”

贺屿洲的声音一下子冷了八度,“她和你这种人怎么能一样?”

是啊,怎么能一样……

林玥是他年少时爱而不得的缪斯,是他干干净净的白月光。

而她,不过是他眼里卑微肮脏,只要给钱就能袒露身体的浪荡女人。

温知语闭上眼,将涌到眼眶的酸涩硬生生逼退。

“我不去。”

“给你半个小时,立刻到我工作室。别忘了,你养的那只脏猫还在这。”

贺屿洲说完,挂断了电话。

温知语咬了咬牙。

贺屿洲是知道如何威胁她的。

她如今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她的猫了。

为了猫,温知语还是按他的要求,来到了工作室。

空气中弥漫着颜料特有的、略带刺激性的味道。

贺屿洲站在画架前,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吩咐:“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温知语褪去衣物,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贺屿洲已经调好了颜料,他拿起一支细笔,蘸取了深红色的颜料。

笔尖触碰到温知语滚烫的肌肤,一股凉意蔓延开来。

“别动。”贺屿洲的声音有些低哑。

温知语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恍然间,她想起了和他的第一次。

那天,贺屿洲喝醉了,平日里冷漠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迷离。

温知语记得,他的呼吸很烫,喷洒在她的颈侧,让她不自觉地颤抖。

那晚,他像一团火,将她彻底点燃。

第二天,他醒来,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从容地递给了她一张支票。

从那以后,他们便多了一层隐秘的关系。

没有人知道,她不仅是他的艺术品容器,还是帮他纾解欲望的容器。

……

不满她的走神,背上的笔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贺屿洲忽然开口道:“这么烫……去过医院了?”

温知语:“没必要。”

贺屿洲端详了她的表情片刻,挑了挑眉:“这是在生我气了?玥玥是艺术天才,她的提议不会有错,她只是为了艺术而已,你不要这么小气。”

温知语并不小气。

她已经提不起一丝一毫地力气去生气。

贺屿洲见她乖乖的,心突然有些软。

第四章

温知语垂下眼帘,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没什么,最近吃得少。

贺屿洲没有追问,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

“给你两周的时间,增重十斤。你现在这个样子丑得要死,影响我创作。”

温知语没有接,轻声说:“那就重新再物色新人吧。”

贺屿洲皱眉:“嫌钱少了?”

温知语没有说话。

她不想解释,也不想争辩。

反正六天后,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他是如何想她的,也不重要了。

贺屿洲眯眼打量着她,突然倾下身来吻她。

唇瓣快要相贴的时候,温知语别过了头。

“展览快要开始了。”

贺屿洲没料到她会躲开,猛地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温知语,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贺屿洲不缺你一个!”

温知语认真地点了点头,退了两步:“我知道。”

怀里一空,贺屿洲怔了怔。

她披上外衣,往门口走去:“我先去后台准备了。”

……

展览开始。

温知语按照排练过无数次的路线,优雅地迈开步伐。

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针狠狠扎了进去。

温知语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啪——”

高跟鞋的鞋跟断裂,她重重地摔在T台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闪光灯疯狂闪烁。

温知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的鞋子被人动了手脚。

走了这么多场秀,她从未出现过这种低级错误。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孱弱的身体却虚软无力,眼前一阵阵发黑。

贺屿洲坐在台下,脸色阴沉。

他不满温知语竟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失态,毁了他的作品,更不满她刚才在后台对他的软抵抗。

那是温知语第一次推开他。

林玥也就罢了。

她凭什么?

可看清温知语惨白的脸色,和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时,心底莫名一紧。

贺屿洲猛地站起身,拨开人群。

他大步走向T台,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往秀场外走去。

怀里的人轻得好像一片羽毛,风一吹就会消散。

“阿屿!”

林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贺屿洲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阿屿!我的猫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找不到……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找?没有猫……我晚上不敢入睡……”

贺屿洲极少见到骄傲得像小狮子一样的林玥这般六神无主。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脸色苍白的温知语,依旧是乖巧懂事的样子,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

他将她放下,冷硬地道:“这点小伤,你就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温知语的身体晃了晃。

她扶住T台边缘,才勉强站稳。

她抬起头,看着贺屿洲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和林玥投来的得逞的眼神,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她庆幸刚刚没有因为他眉宇间一闪而逝的慌乱,而不自量力地又生出什么期待来。

所以眼下这种情况,她并不觉得有多失望。

她对自己这样的状态很满意。

温知语没有去医院。

她不打算把仅剩下的这点生命浪费在医院里。

她一瘸一拐地到贺屿洲的工作室,把猫带回了她的出租屋。

第五章

温知语在客厅逗着猫。

手机震动起来。

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市。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

对方是接受骨髓捐赠的患者的哥哥,一再坚持要见她一面。

她拒绝了几次对方都不罢休,只好答应。

挂断电话,她看了眼日历上被红笔圈出的日期。

距离手术,还有五天。

翌日,温知语如约而至。

两人在一间幽静的咖啡厅里碰面。

“温小姐,我们全家都非常感谢你的捐赠,你有什么愿望,或者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满足。”

陆时允的声音醇厚,带着令人安心的磁性。

“陆先生,我没什么想要的。非要说的话……”

温知语思索了一下,道:“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一下我养的猫。”

陆时允微微一怔。

他想过很多对方可能会要的东西,却没想到她要的如此简单。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女人的脸上。

她眉眼恬淡,脸色有些苍白,却像冬日里初绽的白梅,脆弱而美丽。

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没有波澜,没有期待。

“只有这个吗?”陆时允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温知语点了点头:“嗯,没了。”

陆时允郑重地应允:“好,我答应你。”

“谢谢。”

温知语由衷地笑了,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陆时允看着她这抹笑,有片刻失神。

晚餐后,陆时允坚持要送温知语回家。

车子在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

温知语对陆时允说了声“谢谢”,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刚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锁孔,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攫住,整个人被猛地扯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楼道昏暗,浓烈的颜料味混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那个男人是谁?”

贺屿洲的声音低沉沙哑,像压抑着怒火的野兽。

他紧紧箍着温知语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温知语挣扎,却挣不脱他的钳制,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放开我……”她声音发颤。

“温知语,我警告你,别给我在外面乱来!”

贺屿洲的呼吸粗重,喷洒在她耳边,“你的身体是我的画布,如果你敢在上面留下任何不属于我的痕迹,我绝不会再要你。”

温知语只觉得可笑。

换做以前,她可能会惊慌失措地一口答应,生怕被他抛弃。

可现在,是她不要他了!

这种话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任何威胁。

“无所谓,贺屿洲,我也不想再当你的‘画布’了。”

贺屿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哼一声,直接将她扛起,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砰!”

温知语被粗暴地扔到床上。

老旧的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贺屿洲高大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将她死死压制。

“贺屿洲,你放开我!”

温知语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贺屿洲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语气轻佻又残忍:“怎么?你不是喜欢跟我做这种事么?你不是喜欢我么?”

第六章

温知语的挣扎猛地顿住,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将所有的爱意都深埋在心底,从未泄露分毫。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温知语的声音干涩:“你……一直都知道?”

贺屿洲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弄:“你那种眼神……不是一看就知道么?”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是飞蛾扑火的决绝,是孤注一掷的痴狂,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卑微?

“我还知道,温知语是你自己起的名字。”

贺屿洲笑得意味深长:“到底是知语……还是知屿呢?

“你一直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温知语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得她喘不过气。

他明明知道,却装作若无其事,肆意玩弄着她的真心,把她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那你呢?”

温知语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找到一丝答案,“你对我有感情吗?”

贺屿洲没有回答,只是唇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觉得呢?”

温知语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他俯下身,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玥玥虽然不喜欢你,但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在你身上创作。你放心,我会说服她让你留在工作室,钱也不会少了你的。”

温知语心里一片悲凉。

贺屿洲,你既知我真心,又何必拿这种话来羞辱我?

“不必了,我现在不需要钱了。”

“别赌气。”

贺屿洲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竟然算得上温柔。

温知语不再多言,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贺屿洲见她这副顺从的模样,以为她已经妥协,心底的烦躁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手机里已经有五个林玥的未接来电。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别忘了我说的,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单独见面。”

门被关上,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温知语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而麻木。

幸好,一切都快结束了。

……

距离手术还剩下三天,温知语来到父母合葬的地方,给他们扫墓。

“爸爸,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给你们扫墓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快要团聚了……”

她喃喃低语,“再等等我……”

雨越下越大,将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她却浑然不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温知语回过头,看见贺屿洲和林玥撑着一把伞站在不远处。

贺屿洲的眉峰紧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

什么叫等等她?

在哪里等她?

温知语愣了愣,敛下眼帘:“没什么意思。”

“你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吗?”林玥上前一步,语气轻快地说。

温知语冷漠地道:“和我没关系。”

她只觉得,他们出现在这里,弄脏了她父母的坟头。

第七章

“不,当然和你有关系。”

林玥逼近温知语,玩味地说道:“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有个画廊老板在前几天的展览上看中了你,想让你去给他也做几天模特。你不是爱钱吗?这可是你的好机会。”

温知语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他跟阿屿提出,可以用费尔森的名画来交换,正好那幅画是我奶奶生前一直很喜欢的,我可以当做贡品,烧给我奶奶。”

温知语觉得荒谬:“你想要画,自己去给他当模特就行了。”

“这种肮脏的活,我可没你在行。而且……”

林玥挑衅地扬起下巴,涂着精致口红的唇角得意地勾起。

“阿屿已经替你答应他了。”

温知语睫毛颤了颤,目光直直刺向贺屿洲:“……你答应了?”

雨声淅沥,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滑过苍白的脸颊,最终坠入泥土。

贺屿洲被她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心烦意乱,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语气却依旧强硬:“那又怎么样?只是去当几天模特,会掉你一层皮?你以前没在别人那里做过人体模特?”

“贺屿洲,”温知语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敲打在他的心上,“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

墓园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雨水拍打树叶和墓碑的声音。

贺屿洲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他不喜欢温知语这种质问的语气,更不喜欢她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他冷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如果我当年没有救你,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能站在我面前,问我这些问题?你连命都是我给的,有什么资格忤逆我?”

“……”

温知语紧紧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胸口像是被什么攥住,一下,又一下,越收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碎裂的心脏残骸,随着每一次的跳动,扎得她生疼。

“是啊,你说的对。”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几乎被雨声淹没。

太悲哀了。

前天才说着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的人,为了哄白月光高兴,今日便亲手将她当成一件物品,送给别的男人。

更悲哀的是,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比不过一张薄薄的纸。

她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

“我会去的。但我有一个要求,最多只能去三天。”

“……可以。”

温知语这过分的平静,让贺屿洲心里莫名地慌乱起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他皱紧眉头,又补了一句:“我会去接你的。”

温知语对他这句并不在意,只道:“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一会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说完,她转身朝山下走去。

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像一株在风雨中摇曳的白莲。

贺屿洲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上前拉住她,却被林玥紧紧拽住了胳膊。

“阿屿,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画廊老板拿画。”

贺屿洲脚步一顿,收回视线,略微冷淡地“嗯”了一声,任由林玥挽着他离开。

第八章

温知语抵达时,天色已沉。

画廊隐匿在城市边缘,灯光昏黄,墙壁上挂着风格诡谲的油画,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颜料味和淡淡的霉味。

画廊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眼袋浮肿,眼珠浑浊。

“跟我来。”

画廊老板引着她往里走,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一间昏暗封闭的画室。

画室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铁笼。

“这就是我的‘画布’。”

画廊老板指着铁笼,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这几天,你将在这里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

温知语下意识地抱紧双臂。

他猛地抓住温知语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粗暴地推进笼子里。

“咔哒”一声,锁链扣上。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涌进一群前来参观的“观众”。

“听说是贺大师的御用模特呢,身材能不好?”

“这皮肤真白,泼上颜料一定很好看。”

“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温知语抱着身体蜷缩在角落。

有人提着颜料桶上前,将五颜六色的油漆胡乱泼洒在她身上。

冰冷的液体顺着她的曲线流淌,像无数条黏腻的虫子在爬行。

红色、黄色、蓝色……

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将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染成一片狼藉。

一片嘈杂中,她听见了林玥的声音。

“好脏啊,阿屿,她已经不能用了,你再重新招聘一个吧。”

“嗯,都听你的。”

原来贺屿洲也在。

他颀长的身影立在人群边缘,依旧是熟悉的轮廓。

灯光昏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林玥挽着他的手臂,紧紧依偎着他,鲜艳的红唇上扬着,笑容刺目。

温知语以为自己会习惯性地心痛,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可这一次,没有。

胸口处空荡荡的,像一个被掏空的黑洞,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贺屿洲看着笼子里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里面任人宰割的温知语。

画廊老板并没有提前告知他,他要走温知语,是要弄这种毫无艺术,甚至可以说是龌龊的“展览”。

那些泼洒在她身上的颜料,毫无美感,只有赤裸裸的低俗。

她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虽然……他并不一定会回应。

如果他现在要求画廊老板停止这场闹剧,林玥一定会生气。

一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一边是苦苦追寻多年的白月光。

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

烦躁感涌上心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却没有点燃。

“玥玥,我出去抽根烟。”他开口,声音低沉。

没有看林玥的反应,他松开她挽着他的手,转身朝画室外走去。

知语不知屿暂无精彩章节全文免费阅读故事的开头可以说真的是虐到不行,看到后面还是很满意的甜到不行,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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