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局被献祭 , 玄门世子妃名动京城 》由著名作者佚名精心创造,小说主角是 宁浅 、 裴忌 ,这本书的作者发人深思,情节扣人心弦,实力推荐。《开局被献祭,玄门世子妃名动京城》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第1章天乾三年深夜红溪村后山“不,不要,放开我!”一道凄厉的女子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起一片鸟雀。“给我摁住她!”又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子声音在一旁响起。随即,几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壮汉就立刻上前,粗壮的双手直接将那女子摁进了棺材内,并且用随身携带的木钉将其手脚都固定在棺材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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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乾三年深夜红溪村后山
“不,不要,放开我!”一道凄厉的女子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起一片鸟雀。
“给我摁住她!”又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子声音在一旁响起。
随即,几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壮汉就立刻上前,粗壮的双手直接将那女子摁进了棺材内,并且用随身携带的木钉将其手脚都固定在棺材之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女子剧烈地挣扎起来,疼痛溢满了眼眶,但是女子只是倔强地问着话,神色间充满了不甘。
“为什么?怪你命不好,挡了贵人的路!”那妇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中的沾着不知名血迹的木钉狠狠地刺进女子的胸口。
刹那间,鲜血涌出,并且流出来的鲜血都被木钉给吸收得干干净净。
那女子虽然胸口被扎着木钉,但是由于巨大的执念,她居然挣脱了一只木钉,直接拽住了那妇人的衣襟。
那村妇使劲往外挣了挣,见实在摆脱不开,而之前的壮汉又出去准备其他东西了,眼瞅着天色越来越黑,她只能慌张地解释起来
“浅儿,不是大婶故意要你死,实在是贵人吩咐下来,我们若是不老老实实按照规矩办,咱们红溪村就完蛋了啊。”
话刚说完,外面正在办事的壮汉就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壮汉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木钉。
直接扒开那女子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其额头狠狠地钉下最后一个木钉。
那村妇有些胆战心惊地朝后退了一步,看着棺材内的女子身体抽动几下,而后彻底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看个人都看不好!”壮汉对着村妇发起火来了。
“当家的,我哪里知道这死丫头力气这么大!可吓死我了。”
“收拾一下,准备封棺上山。”壮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了几句开口吩咐起来。
剩下的几个人便抬起一边的棺材板,正准备盖棺,有一年轻一点的后生突然尖叫出声:“她....她双眼流出了血泪。”
这话一出,其余几个人也害怕起来,壮汉见他们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急,于是自己走了上去,随手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一下女子的眼睛。
“这不就好了,想要分钱,胆子这么小可不行。”
众人见那女子恢复了原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几个人合力将棺材封死。
.....
“山神娶妻,闲人避让!”
山林间,四个中年壮汉正抬着一个口黑红的棺材朝着密林深处走去,前面是两个提着白灯笼的中年男子正在引路。
“大壮,这红溪村后山的传说是真的吗?”
说话的人是前面提着白灯笼的个子偏瘦小的那个,他是最近几年才搬来红溪村的,因此并不清楚关于红溪村的一些习俗。
“自然是真的,壮爷我祖祖辈辈都在这红溪村,从我曾爷爷那辈开始,就有人说,红溪村后山住着山神,每当红溪村河水变成红色之时,他就会出来娶妻,接着赐予我们村风调雨顺。”
大壮得意地扬起下巴回答道,这山神娶妻的戏码,自打他孩童时期就经常扮演,绝对不会错的。
“可是那棺材里的人并不是山神选中的人,这行吗?”
那瘦小的男子说完话便忍不住朝后看了一下,接着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晚要出事。
“反正都是女人,差不多。”大壮含糊地回答起来。
其实,他也并不确定这样随意更改人选,到底行不行,但是村长说了,正好上面来人说要解决掉这个女人,正好遇到山神娶妻,两全其美。
他心里隐隐知道一些原因,毕竟山神这次挑中的是村长家的女儿。
突然,山林之间刮起了大风,直吹得灯笼里的蜡烛忽明忽暗,而就在蜡烛被彻底吹灭的那一刹那间,后方抬着棺材的壮汉大叫出声。
“棺材在动!”
“快跑。”
那几个壮汉离棺材最近,最是能感觉到棺材的变化,于是第一时间就将棺材扔在了地上,随后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而反应稍慢一点两个人看到大家都跑了,也害怕自己出事,于是拼了老命地朝前追去。
此时的棺材之内,宁浅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漆黑如墨的棺材板,她不是在仙魔大战中,为了拯救宗门,自愿祭天了吗?怎么会在棺材里?
棺材!莫不是她回到了前世被献祭给山神的那天?
上辈子,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红溪村长大,村里的人因为嫌弃她是个灾星,时常欺负于她。
而她的养父母,表面上待她很好,不让她下地干活,但是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割破她的手腕取血,说是供奉给山神,能够消除她的霉运。
她信了,就这样坚持了十五年,直到前天,她取完血之后,因为饥饿,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意外地发现了她养父母的屋子里居然还有人说话。
仔细聆听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的灾星并不是偶然,原来这么多年的取血也不是为了消除霉运,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京城那个贵人的孩子!
她很不甘,想要冲进去问个清楚,但是还没有进门,就被忽然进门的村长发现,紧接着,所有人都变成了恶魔。
他们将她关进了猪圈,每日鞭打呵斥,直到.....山神娶妻的消息传来。
山神选中了村长家的女儿,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村长命令人将她收拾干净,穿上嫁衣,而后用最古老最邪恶的手法将她钉死在棺材内,献祭给山神。
可是,她死后灵魂却并没有进入地府,而是去了更早的先法时代,成了一名玄门修道之人。
在那里,冤魂狐鬼四散,又信奉强者为尊,她拜入飘渺宗,努力修炼,最后在仙魔大战中陨落,结果醒来,又回到了前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借尸还魂了,但是既然她活过来了,那就不能受这个气,于是双手用力一挣,原本钉的死死的木钉尽数被掀飞,而后用力一蹬,原本被钉的死死的棺材盖彻底被掀飞。
一双莹白的手腕放在了棺材边缘,宁浅借着手臂的力量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四周漆黑的夜空,随即从棺材内跳了出来。
下一秒,她与一双铜铃般绿油油的眼珠直接对上!
第2章
只一瞬间,宁浅瞳孔就瑟缩起来,这居然是一条有着两个成年人粗细的吞天巨蟒,并且额间隐隐有角鼓起。
这是一条快要化为蛟龙的蟒蛇!
夭寿了,不会刚一出门,就要回老家吧,她现在这具身体可还没开始修习道法呢。
宁浅着急之下,直接根据以往的记忆,念起了咒语,并且借助山林之间的地势走位,飞速地奔跑起来。
那个已经将要化蛟的巨蟒察觉到自己的美味点心就要离去,也愤怒地将尾巴一甩,就朝着宁浅张开那腥臭的大嘴。
宁浅一边朝山林深处跑去,一边试着以前学过的一些咒法,她发现,这个时代的灵气很少,根本不足以支持她施展大型咒术,只能用一些最基础的道法。
“天雷助!诛邪!”
伴随着宁浅的一声轻喝,漆黑的天空之中陡然出现一道闪电,并且直直地就朝着山林之中滑行的巨蟒劈去。
那巨蟒看见天雷,原本张大的嘴巴连忙闭上,一个蛇尾摆身就朝后面山洞溜去。
宁浅见到咒法有用,此时也就不跑了,开玩笑,还没化蛟的蛇最怕天雷,现在她都能召唤雷法了,她还跑什么跑!
只看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光闪现在那巨蟒的头上,瞬间那支棱着的巨蟒就僵直不动了,突然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溅起的灰尘与落叶直朝着宁浅扑来。
宁浅一个闪身躲避,拍了拍裙角后便向朝着那巨蟒走去,毕竟已经即将化蛟的巨蟒,身上宝贝可不少。
她现在这具身体太差了,不仅因为常年的失血十分虚弱,还被人偷换成了一个衰星命格,现在的她,就连喝水都有可能被呛着。
若是不抓紧补补,根本撑不到她回去找那帮人算账。
正想要找块石头划开巨蟒的肚子取蛇胆之时,一道剑光从不远处刺了过来,宁浅眉头一皱,腰身一扭恰好躲过了那一道剑光。
但是下一秒,旁边又斜着刺过来一剑,宁浅一个燕子低飞朝后方就直接退去。
“乱金柝!”宁浅双手捏了一个手势,而后迅速地弯腰扫腿。
那人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奇怪的女子一个扫堂腿踢倒在地,并且自己随身的剑也被人夺了过去。
此刻,那柄属于他的佩剑,正横在自己脖颈之间。
“姑娘,手下留情。”不远处的密林里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
宁浅擦了擦自己嘴角不断往外溢出的鲜血,冷笑一声:“他拿着剑杀我的时候,可丝毫没有考虑过手下留情。”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很是怪异,他竟然能够免疫她的术法,虽然这个时代的灵力不足,但是她方才为了保命,强行使出来的术法,足够困住普通人了。
“他以为,姑娘是要抢我们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宁浅看见有一男子身着华服坐在特制的轮椅之上,被人从密林深处推了出来。
居然是帝星!宁浅压下眼里的震惊与窃喜,双手再度结印,解了术法。
地上躺着的男子见自己能动之后,立刻谨慎地朝着男子飞去,就连佩剑也顾不上了。
“公子这话让人不解,我不知道我拿了你什么东西?”宁浅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锋利转得温婉起来。
那轮椅之上的男子见宁浅的态度转变,眼眸也没兴趣地低垂下来,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巨蟒道:“此物,是我的。”
宁浅听见这话,也不乐意起来,虽然她希望借助一下帝星的紫气温养身体和修炼,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将自己的战利品拱手他人。
“公子怕不是在说笑吧,这巨蟒方才是我引得天雷将其制服的。”
“要不是我们公子事先伤了巨蟒,纵使你引来天雷,怕也不能伤它至死。”
宁浅却挑眉一笑,那又怎么样?总之这巨蟒是她杀死的不是吗?
那轮椅之上的男子似乎是看明白了宁浅的意思,于是便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跟着他离开。
“公子,这就算了?你的伤?”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身后推着轮椅的侍卫十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巨蟒,又死死地盯着宁浅,最终还是准备推着轮椅离开。
就在这时,他听到后面那个女人说话了。
“喂!我能治你的伤!”
坐在轮椅之上的男子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看见,那本应狼狈不堪的女子,此刻正全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光芒。
“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让你站起来。”见男子没有反应,宁浅又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你要什么东西?”
“我要在你身边......”
话音刚落,宁浅就看见那轮椅上的男子神色冰冷起来,就连身旁的侍卫都一脸的不屑。
“果然又是一个妄图攀龙附凤之人。”
宁浅听见侍卫的嘲讽也不恼怒,而是一个箭步快速地走到男子跟前,双手轻轻地在男子膝盖之上一捏。
“你干什么!放肆!”身后的侍卫连忙拔剑呵斥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女子如此不守规矩,居然敢直接......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宁浅小心地将刚刚提取的紫气吸收,而后才得意地看向男子。
男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方才,那女子伸手从他的膝盖处,拿走了一些东西,后来,他感觉他腿的疼痛好了很多。
“你是玄门之人?”男子抬起眼眸看向宁浅,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宁浅点点头,而后又说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要求。
“想要当我的下属,也要看看你自己够不够资格。”
“谁说要当属下了......”
“不用解释了,我都懂,这些年,想要考这种把戏靠近我们主子的,不知凡几。”
“我......”宁浅正想反驳,却被之前的男子一下打断,只听他接着说话。
“介绍一下,我叫长枫,是世子爷手下第一得力干将,以后咱们共同为主子办事,你还需要好好学习!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给我们世子爷挡属下的,既然你有几分本事,那就好好表现,不要有非分之想。”
宁浅很是无语的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男子,懒得过多解释,转身就去处理自己的战利品去了。
而长枫见宁浅不理他,也觉得不高兴,他可是好心提醒。
“我在山下等你,收拾好了跟我走。”
宁浅看着越走越远的裴忌也笑了,转而歪着头看向山脚下寂静的山庄。
接下来,该是属于她的猎杀时刻了。
第3章
红溪村
几个壮汉正举着火把从山上走了下来,村口处一直等待着的村民见状,立刻一窝蜂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事情办妥没有?”一名膀大腰圆的妇人一脸焦急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扒着举着火把的男子领口道。
要是山神不喜欢那个贱丫头,按照规矩,献祭的新娘就该是她的春花!
那壮汉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并且将手中的火把熄灭,这才笑哈哈地说道:“我壮爷出马,一个顶俩。”
其他几个人也心虚的打着哈哈,他们方才在山下聚集之时,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口咬定已经将人送给山神了。
否则,村长要是知道他们被吓跑了,非得收拾他们不可。
众人这才齐呵呵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刘翠花却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地指着村口,面色惨白的惊呼起来:“你们看,那是不是宁浅那贱丫头。”
即便是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刘翠花还是改不了自己满口脏话的习惯。
众人齐齐回过头,朝着刘翠花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正披散着头发,耷拉着脑袋朝这边飘了过来。
“鬼啊......”有那胆子小的村民大叫出声。
“她有影子!她没死!”又一个人指着宁浅的影子大声喊了出来。
“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壮汉额头的冷汗直冒,他虽然没有把棺材送进山神庙,但是他可是亲手在她脑袋上钉了木钉,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刘翠花一听别人说她有影子,顿时又支楞起来,掐着自己的肥腰指着对面的宁浅就骂了起来:“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破烂货,居然敢装鬼吓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虽然她不知道这宁浅为什么没死成,但是多年欺负宁浅的本能,让她不自觉地就张嘴骂了起来。
宁浅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鲜红的嘴唇张开:“刘婶,你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地臭,不过我观你面相,死气萦绕,怕是要横死。”
“你这个贱蹄子居然还敢咒我!”
刘翠花粗壮的身躯朝前一挺,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着宁浅挥去。
但是她的身体却在下一瞬间僵硬住,手不自觉地朝着自己的脖子摸去,而后死死地攥住,不给一丝呼吸的空间。
村民们看着自己掐自己的刘翠花面色大变,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帮忙扒开刘翠花的双手。
但不知怎么的,无论他们几个人使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撼动其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翠花的脸色涨的通红,再由红转黑。
直到砰的一声,刘翠花的身体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彻底没了气息。
村民们这才仿佛回了神一般朝后退去,面容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尤其是那几个将宁浅钉进棺材的壮汉,只见他们个个面色惨白,裤子湿漉漉地朝后面爬去。
那几个壮汉一边爬一边还不忘惊恐地看着歪着头笑的宁浅大喊:“鬼,是鬼,你是变成鬼来报仇来了。”
“要报仇别找我,都是村长的命令,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啊。”
“你以为,我会放过他吗?”
说罢,宁浅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整个红溪村就刮起了狂风,一丝丝黑雾从地底冒出,直到覆盖住整个村落。
而红溪村的红溪河,原本干涸的河床此时也翻滚起来,一股股红色液体从河床里渗出,很快便形成一条红色的溪流。
一道道黑影从不远处血红的红溪河里爬了上来,她们一个个都身穿红色嫁衣,头戴金色凤冠,只是都面容腐烂,身形枯瘦。
这是几十年以来,被献祭冤死在红溪河里的妙龄少女,她们都带着极为浓重的怨气从红溪河里爬了出来。
只为找这些人复仇。
而此时的村长家
昏暗的烛火跳跃之下,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一脸殷勤地端着一碗粗茶朝屋内坐着的人递去。
“山野粗茶,嬷嬷不要介意。”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山洞内的村长。
屋内端坐着的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妇人,只见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端茶的老人,不紧不慢地接话:“事情都办妥了?”
“都按您的吩咐,一五一十的办好了,并且我们将棺材都封得死死的,绝对不可能出岔子。”
“那就好,你们把事情办好了,上面自然有赏。”
“嘿嘿......多亏有嬷嬷您替我们美言,否则我们哪里有接触贵人的机会不是?”
“嗯,你还算识相,这是这次的赏银,拿着钱给大伙分一分,好好休息休息。”
“哎!”
村长一脸喜色的接过荷包,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不说荷包里的银子,光是这荷包就值不少钱!
而且这些年,他们在贵人的授意之下,经常欺负宁浅,也获得了不少的钱财,加上这次的钱财,他们一家子可以不用再作活了。
那嬷嬷看着村长喜不自胜的样子,面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讥诮,随后便朝身旁站着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接收到信号之后,便立刻拔刀出鞘,一刀就劈了过去。
村长上一秒还在喜滋滋地低着头数银子,下一秒只感觉脖子一凉,一股股鲜血涌出。
他用手捂着脖子,一脸的不明所以与挣扎,眼里全是疑惑。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懂吗?”那嬷嬷站了起来朝着躺在地上弥留之际的村长说话。
可惜村长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
就在嬷嬷准备带着人离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脆响,抬头一看,原本紧闭的院门,突然自动打开了。
“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点头应下,缓缓地将手中的刀握紧并横在身前,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
下一秒,那侍卫只觉得眼前一红,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脖子就骤然被勒紧。
嬷嬷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正好摔在新死不久的村长身上。
“嬷嬷,为何要这般待我啊!我可是都按照您的吩咐的呀。”
“走开!快走开!是他杀的你,你去找他!”
嬷嬷惊恐地发现,当她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侍卫就发出一声惨叫,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番。
下一个就是她了!
第4章
被黑雾笼罩的红溪村宛如黑夜一般,此时村长家的院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宁浅坐在村口高高的柳树上面,看着那个越跑越近的身影,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这打扮,可不像是红溪村村民,倒像是......
上辈子村长口中所谓的贵人!
想到这里,宁浅从柳树之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了那身影前方。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从村长家死里逃生的嬷嬷。
她靠着多年佩戴的玉佛击退了刚刚安为冤魂的村长,正朝村外跑着呢,路却被人给挡住了。
“你认得我?”
尽管那嬷嬷极力遮掩,但是,几乎是一照面,宁浅就发现了嬷嬷看她的眼神带着惊恐与嫌弃。
“不,不,不认识。”
嬷嬷一边神色故作淡定地说着,一边想要绕开宁浅朝村口走去。
“他在前面等着你呢。”
宁浅也不阻拦,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用手指着不远处村口攒动的身影。
嬷嬷抬头一看,眼里划过惊慌之色,但很快转为恶毒。
“是,我认识你,只要你将我好好的带出去,我就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
嬷嬷心想,虽然她不知道宁浅有什么本事可以在这冤魂肆虐的红溪村平安无事,但是只要能哄得她带她出去......
哼,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宁浅却转头看向了那嬷嬷,果然,上辈子她虽然并不清楚所有的事情真相,但是她隐约猜到,是有人占据了她的身份。
“好啊,你跟我来。”宁浅朝着嬷嬷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而后在前方带路起来。
嬷嬷回头看了一下,村口的冤魂离她越来越近了,也一咬牙就快速地跟了上去。
“你是怎么在这红溪村来去自如的?”嬷嬷有意无意地打听起来。
“哦,我有一块祖传的玉佩,可以辟邪。”宁浅不在意地从脖子里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并且在她眼前晃了晃。
嬷嬷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方才她就是借着祖传的玉佩逃出来的,可惜只用了一次就裂了。
要是能把这个弄来......
“你想要吗?”
嬷嬷听见宁浅这样问她,反而下意识地警惕起来,随即摆摆手表示不用。
宁浅却只是淡淡的笑了起来,将那玉佩塞进胸口,而后停住脚步。
“到了,你该告诉我真相了,我是谁?”
嬷嬷四周看了看,此处确实不是红溪村的范围了,她经常在这边游走,所以对路况很熟。
见自己真的就这样平安的走出来了,心里也忍不住涌起得意之色,对着宁浅说话也就敷衍起来。
“你是县城刘大拿家的女儿,小时候被人拐卖到了红溪村,我也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特意带你回家的。”
嬷嬷想着,还是要先安抚一下宁浅,毕竟上面主子交代的献祭任务没有完成。
她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只能等着帮手过来。
“哦?是吗?那我怎么听到的是,京城里有人偷换了我的命格,每月都要用我的血来维持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嬷嬷没想到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神色控制不住到慌张起来。
“说谎之人,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你知道吗?”
“你敢!你个贱蹄子,居然还敢恐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嬷嬷听见宁浅诅咒她,一怒之下也顾不上等侍卫来了,一个用力的前扑就攻击了过去。
宁浅讽刺地看着伸向自己的利爪随意的朝旁边一躲就避开,她还以为她是以前的宁浅吗?
嬷嬷没想到宁浅居然敢躲,一个不留神就摔进了前方挖好的大坑里面。
这个坑,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夜色漆黑之下杂草丛生,很难被发现而已。
宁浅在坑的边缘蹲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看着坑里正不断哀嚎的嬷嬷道:“这是万女坑,红溪村有一个传说,山神娶妻。”
“你应该知道,毕竟,你不就是打算把我献祭给山神吗?这里,埋葬着无数个被献祭给山神的少女的冤魂。”
“好好享受吧,刘嬷嬷。”
说完这些,宁浅就站了起来,耳边听着嬷嬷的嘶吼与咒骂。
“你个灾星,活该一生下来就被父亲丢弃,你害了我,我一定会变成厉鬼找你报仇!”
宁浅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其实关于她的身份,她早就知道了。
在先法时代,她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名命书的拥有者。
她看到了她的前世过往,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她并不是什么天生的灾星,也并不需要放血除晦。
她本应该,是京城的名门贵女,享受着最好的一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来源于京城那一家人。
不过这样也好,都是害她之人,她动起手来,也不必顾忌太多。
而这个刘嬷嬷,只不过是一个开胃菜罢了。
宁浅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唇角溢出的鲜血了,她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而她身后的大坑,此时也发出一阵阵惨叫之声,并且还夹杂着谩骂之声。
只是很快,就趋于平静。
宁浅等待了一会后,才从袖中掏出一面令旗,黑布为底,上面用石灰写着“招魂幡”三个字。
令旗一挥,方圆百里的冤魂都齐齐聚拢过来,不消一会,红溪村上空就黑得如同墨水一般。
百鬼出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
而红溪村外
裴忌掀开车帘,看向不远处萦绕着黑气的红溪村皱眉,心里暗自思忖,好浓厚的怨气,这个村子是干什么了?
他自幼便异于常人,能看见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当他看见宁浅能触碰到他膝盖处的异常之时,他是惊讶的。
因为他虽然可以看见萦绕在他膝盖之上的异常气息,但是无法控制,所以当宁浅要求跟着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他想看看,宁浅到底接近他是何目的。
而现在,宁浅只身一人就能引起红溪村如此大的变化,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玄门术士吗?
第5章
一轮红日逐渐从天边升起,耀眼的光芒映照在大地之上,显得格外的暖和。
笼罩在红溪村上方的黑雾逐渐散去,红溪河河水逐渐由红变清,涓涓细流缓缓流淌,红溪村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宁浅刚一出红溪村就感觉脑袋晕乎得不行,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透支了力量。
可是,若是不如此,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气!
宁浅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身体朝村口看去,当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和那个男人时,也不矫情,就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而站在马车旁等待的裴忌看着宁浅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就感觉不对劲,正想要吩咐长枫去扶一把,结果就看见宁浅一头栽了下来,忙下意识伸出手一捞。
宁浅的腰很细,身体很软很轻,这是裴忌搂着宁浅的第一感觉。
“主子,要不给属下......”
长枫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愣神的主子,而后伸出手恭恭敬敬地想要接过来。
为主子分忧,这是掌御司侍卫第一课。
“不必,先去永城。”裴忌冷淡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长枫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看见自家主子将那女子抱了起来,而后放在了马车铺好的褥子上面休息,自己则盘坐在边上喝茶。
这褥子可是他辛辛苦苦铺好了给他家主子享用的,现在倒是好了,便宜这个女人了。
这还是他家那个不近女色的主子吗?长枫有些委屈地想到,等他回京了,他一定要将这件事好好地跟常管家唠唠。
“还不走?”
裴忌放下茶杯,给了正在发呆的长枫一个眼神,长枫立刻收起心神,利落地放下车帘,一扬马鞭,就朝着永城而去。
永城繁昌街一所四进院内。
宁浅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出了神,这是哪里,她记得她从红溪村出来之后仿佛是晕了过去。
“小姐,你醒啦,快喝点蜜茶缓一缓。”
正自出神间,一道欢快的女子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宁浅侧头一看,一名身穿粉红夹袄扎着双螺髻的女孩端着茶杯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
宁浅仔细一瞧,那姑娘圆眼杏腮,眉目疏朗,眉间隐约有一抹红气萦绕,竟是个难得的纯善命格。
于是也安下心来,顺着丫鬟的手坐了起来,待穿戴好衣物之后,便问:“这里是哪里?”
那圆脸丫鬟听见宁浅问话,忙笑着解释起来:“这里是永城。”
宁浅低着头在记忆之中翻找起来,永城是天承国除京城外最大的城池,而她生活的红溪村只是下面最小最偏的一个村落。
那丫鬟见宁浅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不知道永城在哪里,于是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小姐,永城是除京城外最大的城池,隶属于信州郡,而信州郡一直都是我们主子的地盘。”
宁浅听到她说话,这才意识到,她是被那个男人带了出来。
也难怪,要不是一路上靠着男人的紫气温养,她估计还不能醒得这么快。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清霜,是公主殿下为未来景江郡王世子妃准备的专用侍女。”
清霜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宁浅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心里不由得奇怪起来。
难道她都不激动吗?她的意思就是景江郡王世子看上她了耶,那可是未来的景江郡王世子妃哎!
只是可惜,宁浅对于什么劳什子世子妃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现在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想必也是因为那男人离开得太久了,而她在红溪村透支得过于厉害。
“你们世子爷呢?”宁浅用手按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问道。
说罢还不忘抬起头顺着半开的门朝外看去,屋外艳阳高照,但是却一片寂静,说明这个院落,此时只有她和这个丫鬟两个人。
“世子爷有事出去了,不过爷吩咐了,晚膳时分,他会过来陪姑娘用膳。”清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着。
清霜心想,她侍奉世子爷多年,还没有见到过世子爷带女人回来呢。
而且,还是一路上抱着回来的,这可是头一回!
似乎是头疼难耐,宁浅有点不耐烦的直接就站了起来,推开那扇半开着的门,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问:“他在哪?我要去找他。”
清霜被宁浅的行为惊讶得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浅已经推开了院子的大门,正朝着街道走去。
于是清霜拍了一下大腿就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说:“世子爷在城主府议事,一般不允许别人打扰。”
宁浅见她追了上来,便转过头看向清霜,眼眸里带着一丝冷意。
“我们还是做马车比较快......”
清霜第一次感受到如同死寂般的冰凉,连忙调转话头解释起来。
她只有在世子爷身上才感受到这种死亡般的冷漠,这个姑娘年纪不大,怎么会有如此的震慑力?
只能说,不愧是世子爷看中的人吗?
宁浅看着清霜急变的脸色,知道是自己吓着她了,于是朝着她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示意她先去准备马车。
她现在头晕得厉害,实在是没有心情安慰这个丫头。
清霜见宁浅笑了,心里也放松许多,于是转身招呼车夫将马车赶了出来,并且小心地扶着宁浅上了马车。
一路上,清霜都在担心,毕竟她们就这样直接去了城主府找世子爷,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世子爷责罚。
她倒是不要紧,最多罚点月俸,这姑娘要是从此失了宠可怎么好?
宁浅可不知道清霜的心思,她只知道一会见到裴忌要好好吸一吸。
于是主仆两人各怀心事地朝着城主府而去。
而马车上的宁浅,此刻才有功夫想起方才那丫鬟的话。
原来那男人是景江郡王府世子,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
只是她记得,命书上有写,他似乎是早殇阵亡了。
算算日子,也快了......
第6章
天边红日缓缓坠下,此时一辆马车正静静停在永城最豪华的宅邸面前——城主府。
宁浅下了马车就迎着薄薄的日光,抬头看向城主府,旋即眉头锁紧。
她看见一股极为浓郁的黑气在城主府上空盘旋不散,这是煞气。
随即,宁浅便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城主府周围的地势风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一般来说,城主府作为一个城市的中心,当占据整个城池最优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城主府内自有一股正气浩荡,本不应该有如此浓郁的煞气。
但是,如今城主府内,阳气衰败,死气逐渐涌起,若是一般人来,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名堂。
“小姐,咱们还进去找世子爷吗?”站在一旁的清霜看着正凝眉深思的宁浅有些犹豫的开口。
毕竟,要是就这样进去了,可能会让王爷生气,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去啊,怎么不去。”宁浅露出一个笑容而后就抬起脚步朝着城主府走去。
她倒想仔细看看这城主府内部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引来了这么多煞气缠绕。
身后的清霜见她一马当先地就冲了过去,忙抬起手想要阻止,但发现只是徒劳后,也咬咬牙跟了上去,终于在城主府守卫拔剑之前,递上了自家主子的信物。
守卫一早就注意到这对奇怪的主仆了,见那丫鬟打扮的女子拿上名帖之后,也是一脸狐疑地打开。
“你们是景江郡王府的人?怎么之前不见你们一起进去?”
“我们家姑娘在家休息,现在有急事要寻找世子爷。”
那守卫又低着头翻看了一下名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通传一下,因为之前城主交代了,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扰他宴请裴世子。
但是,看这两个女子的一身高贵气质,也不像作假,若真是裴世子的家眷找来,他给阻拦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正在守卫思考要找个什么理由合适推走他们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子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宁浅。
“这位大哥,若是你再不放我们进去,今夜就等着给你们城主大人收尸吧。”
“什么?”守卫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城主府,最近夜里时常不安稳吧......”宁浅意有所指的说道,同时阴测测地看了一下府内。
那守卫脸色惨白了起来,想要转头看向后面,身体却僵硬得不敢动,只能朝着宁浅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
宁浅见他被吓得不能动弹,于是伸手在他眉间划了一下,一抹淡淡的黑气被她捏碎。
守卫这个时候才感觉身体缓和了过来,连忙跪下表示感谢,而后转身一步当前的带起路来了,竟然连通报都省了。
宁浅挑眉回头看了清霜一眼,示意它跟上,而后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宁浅眯起眼睛去观察,发现石头旁边刻着一些繁复的符号。
“这是城主从泰山特意请回来的宝山!”守卫介绍起来。
宁浅朝着他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不说话,而是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
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城主府先是入门以泰山石压制煞气,而后是门口的八卦镜挡灾,再加之城主府内路径隐隐透着八卦气息。
只是不知道,这般需要压制的是个什么东西?
“姑娘,前方就是宴客厅,您在这里等小的前去通传一下。”守卫恭敬地弯腰行礼说道。
宁浅点点头,示意守卫前去,待守卫离去之后,她便带着清霜在外面的凉亭坐着,顺便仔细盘算了一下府内格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夜色渐渐黑了下来,也不见守卫过来,更没有看见一个人路过此处。
“清霜啊,你家世子爷知道这城主府有猫腻吗?”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猫腻?”清霜一脸的疑惑。
“你没发现,这里太安静了吗?”宁浅抬眸朝远处看了一下。
清霜顺着宁浅的视线看过去,她发现,她的周围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凝聚起一起薄薄的黑雾。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清霜脸色白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拉着宁浅的胳膊。
“有人要以我们为铒,引那东西出来呢。”宁浅脸色平静的说着。
清霜慌张的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宁浅站了起来,在心里默默算着方位,待找到位置之后,便拉着清霜朝那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提醒清霜不许松手,否则出事了,她可救不了她。
这个时候她可不如之前,现在这具身体大大限制了她的发挥。
而且由于之前透支了力量,现在她连最基本的雷法都无法召唤了。
清霜见宁浅一脸郑重之色,也不敢放松,只是脸色惨白的紧紧抓着宁浅的胳膊不松手。
夜色,愈发漆黑,花园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先是柔和地吹着,骤然转得锋利起来,直带着屋檐之下的风铃哗啦啦响了起来。
“区区小鬼,敢在本君面前放肆!”宁浅呵斥起来,身后隐隐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身影。
那风绕着宁浅主仆转了一圈,似乎是畏惧什么又调转方向离去了。
宁浅冷哼一声,拉着清霜朝着出口走去。
清霜身上全是冷汗,方才的一幕一幕她都看在眼里,简直要吓死她了,这城主府原来在闹鬼啊!
而她这个小姐,似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
“扶着我快去找裴忌,他在东南方。”宁浅嘴角溢出一点血丝,被她以极快的速度擦去,而后小声的对清霜说。
清霜感受到自己扶着的身体忽然变重了许多,也不再追问她怎么知道主子爷在哪里的,连忙抬头看了一下方向就半扶着宁浅朝东南方向走去。
......
城主府宴客厅
裴忌皱着眉头看着正在互相地推杯换盏的众人,再看看一个个试图朝他身上扑的舞姬,心里厌烦得不行。
这些女人身上真臭,而且一个个的都面露黑气,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缺德事。
要不是为了查清事情真相,他早就想掀桌子离开了。
“王爷,这是下官的小小心意,希望您能笑纳。”
裴忌正在想着要如何离开,坐在旁边的城主刘爽就一脸猥琐的笑着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名绝色的美人。
“放肆!你不知道我们世子爷出门在外的规矩吗?”长枫看有人送美女上来,想到自家世子爷的脾性,率先站了出来制止道。
“小哥莫要生气,下官自然是知道世子爷的规矩,只是这女子不一样......”城主虽然被一个侍卫呵斥,但是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地解释起来。
裴忌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这在外人看来,就是裴世子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本小姐倒想看看这女子有什么不一样的......”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第7章
众人正在暗自看戏,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女子清丽的声音,回头朝着门口看去,只看见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来岁出头,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面容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出色,但是那一身自信从容的气度,却仿佛九天玄女。
而旁边略大一点女子,扎着双螺髻,面色单纯,倒是气色看起来比为首的要好一些,只是气质上被压了一头。
来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宁浅主仆二人。
宁浅一进门就打量起宴客厅起来,一屋子的乌烟瘴气,看得她眼疼,尤其是左边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那男子眉间黑的几乎都要成墨汁了,死气遮掩的都看不见具体面容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居然还没死。
算了,暂时不能想那么多,她现在身体很累。
“你是谁?怎么敢擅闯我城主府!来人!”刘爽不满的大声呵斥起来。
同时招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宁浅两人拖走,丝毫不顾及裴忌还在一旁。
“世子爷,你可叫奴家好找啊。”
宁浅一掐大腿,瞬间眼泪涌了上来,一边拿着帕子捂着眼睛,一边还不忘朝着坐着的裴忌扑了过去。
众人只见那女子明亮的眼眸瞬间盛满了泪水,委屈的哭诉起来,而后更是直接倒在了传闻中不近女色的裴世子怀里。
裴忌挑着眉本来想看宁浅在搞什么幺蛾子,却看她直直地就朝着他倒了下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下意识的就接住了宁浅的身体。
“让你担心了,是本世子考虑不周。”裴忌刮了一下宁浅挺翘的鼻尖温柔地笑道。
不止是宁浅愣住了,就连在座的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了,这还是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掌御司指挥使吗?
莫不是传闻有误?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在暗自捉摸,回家后好好看看可有合适的女儿侄女等送给裴忌。
“额......哈哈,原来姑娘竟是裴世子爷的內眷,是下官误会了,该罚该罚,下官这就自罚三杯。”
城主刘爽看着眼前的一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也笑着打哈哈的糊弄过去。
只是宁浅方才在城主府受了暗算不说,到这里还被如此对待,心里岂能舒服?
“城主大人要给我们世子爷送的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啊?说来也让奴家见识见识。”宁浅一边把玩着裴忌乌黑的长发一边说道。
裴忌也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头发被宁浅把玩,反而手摸着宁浅的背,像给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的摸着。
这在众人眼里那就是得宠的侍妾有恃无恐地在宣告主场呢。
“这......”城主一脸的为难,这个女人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城主还是咬咬牙笑了起来,指着那名跪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女子说:“这是下官特意寻来的极品全阴命格的女子。”
宁浅闻言扫了一眼低垂着脑袋闷不作声的女子,心里暗自思忖,果真是个极品全阴命格。
这样的命格最是容易招惹阴邪之物,放在女子身上很不好,为什么城主要送一个极品全阴女子给裴忌?
裴忌听到城主的介绍,原本顺着背的手停顿了半秒,很快就被遮掩住了,但这一瞬间变化没有躲过宁浅的感觉。
有猫腻。
“那又怎么样呀?“宁浅将一个胸大无脑侍宠生娇的女子形象表现得栩栩如生。
就连旁边的长枫都忍不住看了几次正在拿腔作调的宁浅,这跟她一开始的形象可不一样。
要不是他亲眼看着她屠了整个红溪村,怕是他都要相信现在的宁浅才是真的宁浅了。
“姑娘有所不知,这极品全阴命格的女子,对王爷有益。”城主挤了一下眼睛暗示道。
他希望裴忌能明白他的意思,进而接受这个礼物。
毕竟这可是他费了好大心血才找来的女子,更是为了能够培养出合格的礼物,还在天师那里调教了许久呢。
“不行,你要她就不能要我,你选吧。”宁浅嘟着嘴唇看向怀抱着她的裴忌道。
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撒娇的宠妾。
裴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样的宁浅倒是有趣,于是也配合性的张嘴:“本世子自然是选你。”
宁浅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将裴忌的腰深深的搂住,心里暗自惊叹,这帝星紫气可真浓郁啊,她感觉她都好多了。
宴客厅上的众人见他两当众调情起来,也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还是城主刘爽率先反应过来,笑呵呵地摆手示意那女子退下,而后就接着劝起酒来了,宴客厅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那女子离开之前,微微抬起头朝着宁浅看了一眼,那眼神里全是死寂,带着决绝一般的疯狂。
碰巧,宁浅也抬起头,与那双死寂的眼眸对上,那女子只听见宁浅轻轻张开朱唇说了一句:“慢着。”
“姑娘还有何事?”城主刘爽有些不耐烦的说话。
她几次三番地打断自己的宴请,看在裴世子的面子上,他给她几分薄面不与她计较。
没想到她倒是没完没了了,不过是个宠妾罢了,能得几时好?嚣张个什么劲?
“城主大人不如将她给奴家吧,正好奴家缺个人伺候。”
宁浅虽然是对着城主刘爽说话,但是脸却朝着裴忌,言下之意很明显,她要那个女孩。
城主刘爽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宁浅居然敢要这个女子伺候,她就不怕裴忌移了心?
毕竟这女子可不仅仅是全阴命格,面容也是不俗。
“既然姑娘喜欢,丑奴,你就跟着那位姑娘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浅改变了主意,但是这与他本来的目的正好重合,于是城主刘爽便霸气的一挥手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侍卫见状,立刻就带着那女子走到了裴忌旁边,丑奴也低垂着脑袋跪了下来,不再说话。
裴忌不知道宁浅的目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丑奴绝对有问题。
宁浅却装作嫉妒一般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实则是在暗暗观看她的面相。
这面相,分明应该是一个死人才对!
第8章
月亮逐渐从天边爬了起来,城主府外的街道也渐渐安静下来,就连平日里喜欢在枝头鸣叫的鸟儿们都鸦雀无声。
整个永城似乎都进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城主府内,众人一个个都面色酡红,推杯换盏,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世子爷,奴家累了,想要休息了。”
宁浅轻轻锤了一下裴忌结实的胸膛,开始娇媚的撒起娇来了。
一直观察着裴忌等人的城主刘爽面上立刻挂上了我都明白的神色,笑嘻嘻的吩咐下人带着裴忌等人去休息。
裴忌也不客气,朝着脸笑成菊花的城主点点头,便将宁浅一个横抱搂在怀里,示意长枫推着轮椅跟上。
待裴忌走后,城主刘爽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随即朝着旁边等候着的随从吩咐几句后,又端着酒杯回到了宴席中间。
......
在前往客房的路上,宁浅蜷缩在裴忌的怀中,手指在裴忌的胸膛不停的打着圈,嘴唇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那场面,怎么是一个活色生香可以形容的。
就连在后面推着轮椅的长枫都想要低着头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要不是掌御司侍卫的职业操守在限制着他,他早就......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前面带路的侍女已经停下来了脚步,只见她举起手指了一下前方的屋子说:“世子爷,您的客院到了。”
宁浅听到这话,这才分出心神来朝侍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刚一看就暗叹,好家伙!
只见视线前方是一片碧幽幽的湖泊,湖水在月色的笼罩之下,显得格外幽深。
而在那湖泊中间有一块不规则的隆起,他们所要去的客院就坐落在湖泊中央。
“放肆,哪有客院设置在湖中间的?”长枫直接就呵斥起来。
就算他不懂玄门之术,也觉得此处不大对劲,直觉告诉他最好是速速远离。
“世子爷息怒,此处是我们城主府位置最好的地方,因为白天可以泛舟湖上赏景,所以平日里一直都是我们城主住着的。”那侍女忙不迭的跪了下来解释道。
“无妨,你退下吧。”裴忌挥了挥袖子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如蒙大赦,激动的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就快速的离开了,就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侍女走后,长枫一脸的不解,他不相信自家世子爷没有看出来不对劲,为什么还要住进去?为什么不选择直接离开?
这不符合他家世子爷的性格呀?
“说说吧,怎么回事?”
裴忌见人都走了,一把将躲在他怀里装死的宁浅拽了起来,张口就是询问。
从宁浅忽然闯进城主府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宁浅更是装作他的宠妾,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当感受到宁浅有些颤抖的身躯和冰冷的如同死人一般的手时,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这个女人不会显露出她如此柔顺的一面。
果不其然,待她好转以后就提出要求,要离开宴客厅,并且在路上,看似她在他胸前捣乱,实际上在偷偷的跟他传信。
宁浅感受了一番四周没有人,这才快速地从裴忌的怀里站了起来,伸了一下胳膊和腿,这才开口:“我与清霜进来找你时,被人引到了一处秘地。”
“城主府背后应该有一个道行颇为高深的玄门之人,他想用我和清霜作铒,引一些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发挥以前的一点点水平,所以我无法得知。”
说罢,宁浅皱着眉头看着湖泊中间的屋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便围着湖泊走了几步,又伸出手算了几下,这才惊讶起来。
“怎么了?”裴忌问。
“方才我进来城主府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一进门就是泰山石当面,而后朝内走则越走越宽,一开始我还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我看到这个屋子......”
裴忌抬起眼眸朝湖泊中间看去,旋即眉头拧紧,他只能看出来这屋子不对劲,但是看不出具体哪里有问题。
“宁小姐是什么意思,快快说罢,可急死人了。”一旁的长枫着急的问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总感觉有人在窥探他。
“城主府是一个倒置的棺材形状,而这湖泊中间的屋子,正好是棺材的中心处。”
宁浅说完话,转身对着长枫,以手为笔在空中画了一道神符,而后手一挥朝着长枫拍去。
长枫只觉得好像看到了一抹银光,瞬间没入了自己的眉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什么也没有,有些奇怪的问:“宁小姐这是做什么?”
“救你命,你最近运气太差了,容易被阴邪之物盯上。”宁浅白了他一眼说道。
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阳气居然这么弱,真是稀奇。
一旁的清霜见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这个新小姐还真有趣。
裴忌也不管这些,知道事情的大致情况后,就要求长枫推着他进屋。
“世子爷,都知道有问题了还去住啊?为什么我们不离开啊?”长枫一脸的疑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裴忌冷淡的声音响起。
长枫有些为难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宁浅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的长枫摇摇头,也带着清霜朝着湖泊上遗留的小船走去。
寂静的夜晚,湖面上只有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很快,小船就带着几个人到了湖泊中心的高地。
——冷颜楼,宁浅抬头看着牌匾轻轻呢喃出声。
这个名字,倒是与这个屋子不太搭啊,这明明只是一处平房,哪里来的楼呢?
“你们看!”清霜惊叫出声。
裴忌与宁浅回过头看去,只见原本还有月色覆盖着的湖面瞬间起了一层白雾,白雾逐渐朝他们聚拢开来,越来越浓厚。
宁浅一把将裴忌朝屋内推了进去,同时迅速的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画了一道血符。
待符成型之后,只见她红唇微启:“叱”
血符顿时化作一条火光,朝着白雾飞去,趁着这短暂的功夫,宁浅也退回了屋内。
而这一幕,都被裴忌看在眼里。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玄门之人,这手法倒是有几分神符门的意思。
是那边派来对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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