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真人今天也在破案吗中的主角人物有 白术 、 程妤 ,这是一本悬疑风格的小说,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文情并茂,深深的打动人心,白术、程妤的简介是:第1章“都他妈疯了吧。”白术坐在路边半高不高的树杈子上,晃荡着两条腿,伸出两根手指把脸上用来做装饰的墨镜往下扒拉了两下,眯着眼睛探着脑袋,看着不远处哄挤成一堆的人群。虽然这句话骂的难听,但是语气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白真人今天也在破案吗》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都他妈疯了吧。”
白术坐在路边半高不高的树杈子上,晃荡着两条腿,伸出两根手指把脸上用来做装饰的墨镜往下扒拉了两下,眯着眼睛探着脑袋,看着不远处哄挤成一堆的人群。
虽然这句话骂的难听,但是语气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热闹这种东西,谁都爱看,更何况从小看热闹看到大的白术,此时此刻更是恨不得到对面去买两袋子刚崩出来的爆米花安安静静地欣赏热闹。
可是他目光一转,发现那个卖爆米花的老大爷已经背上所有的行囊开始跑路了,弯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
白术的笑容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发现这条街上似乎所有人都跟着这波人潮开始撤去,尤其是一些和他并肩作战的小商小贩,有的夸张得背着一大袋子食材推着小车开始狂奔。
“我靠?”白术一惊,双手一撑树杈子,一个灵巧的转身下树,如同一只刚幻化成人形的猴子一般。
虽然大家都在忙着跑路,但是这样与众不同的白术还是吸引了一大票的目光。
如果此时没有那声刺耳的撕裂声,那这幅画面相比会更加完美。
白术咧着嘴,伸手摸了摸自己大腿的位置。他今天穿出来的一条黑裤子早就被刚才斜出来的树杈子勾住了,自己又那么一跳,得,从大腿根到脚踝,整条裤子都开了,他白花花的大腿在外面露着,像是开了一个叉的旗袍。
“草!”白术拉扯着自己的裤子,大脑嗡鸣作响。
这可是他昨天才新买的一身衣服啊!今天刚到街上摆摊就划坏了,简直就是出师不利!
利不利的暂时还两说,最主要他一个二十多岁快三十的大小伙子光着一条大腿带着两条布条子站在大街上,这也不雅观啊!
白术急得满头大汗,无奈之下从摊位上抓起一把扇子来,打开挡在了自己的腿前面。
刚遮住这丢人的一面,突然头顶的阳光也被挡住了。
白术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向脑袋顶上看去。
刚才吓得这些小贩神魂破碎的城卫,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表情,长得好像没被美化前的牛魔王,两只眼睛在外面凸着,估计是有甲亢。
“你这是什么摊子?”
声音从上往下传来,仿佛带着一阵恐怖的穿透力量。白术咳嗽了两下,一脸陪笑着想化解尴尬:“这位先生,算命吗?手相面相本人通通都会,升官发财娶妻生子不成问题,统一收费两百元,童叟无欺。”
白术坚信着一句至理名言,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天生就是一副笑模样,眼角弯弯的,配上一口大白牙,还没有哪个人真和他动过气。
不过这次显然行不通,这位城卫先生丝毫看不见白术脸上笑容里添加的诚意,直接伸手,一巴掌把他辛辛苦苦支起来的小木头摊子拍了个稀巴烂。
“我......靠?”白术被满天飞起来的木头屑吓得一抖,脸上的墨镜差点掉了,他赶紧用手扶正,心脏在胸口里怦怦跳着。
看来这位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白术从小到大一共发过两次火,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一直坚信着,和谐友爱是一套永远实行的人际关系相处方式。
不过此时此刻是行不通了,面前这位大哥显然和他过不去,他的态度和脸色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白术和这个摊子,在他眼里就是垃圾。
人这一生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成为别人眼中的垃圾。
白术猛地一打扇子,宽阔的袖子在身前一挥,刚才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就崩了起来,声音也少了那种俏皮。
“谁给你的勇气砸我摊子的?”
白术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刚才喧闹的人群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纷纷向后退去,一脸生怕等下被血溅到的表情。
尤其是这个为首的城卫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他们一脸轻蔑的笑容,根本没把白术这个人放在眼里。
“我负责管理这片街道,你说谁给我的勇气?”横肉大哥冷笑了一下,抬了两下胳膊:“这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白术差点被气笑了。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暴力执法呢,估计这货是个关系户,上岗前都没好好学习。
不过既然今天惹了他,那白术也不能让他这么好过,尤其是当着一群老少爷们的面,更不能在这掉链子。
“我,白术,通玄真人下凡,能与神鬼界相通,道上的人谁见了我不称赞一声白先生?”白术用一只手扶住脸上的半副墨镜,从墨镜上方打量着面前的人:“城卫是吧?谁让你砸我摊子的?”
白术一脸正经,双手一背后,脑补出一副冷酷的模样来。
其实这场面是硬撑出来的,白术在五秒钟之前发现,围观他的群众里面,还有一位长发细腰的美女。
在美女面前怎么能丢面子呢?
那城卫本来都已经想转身走了,听到白术要死不活地说完这些话,直接又转了回来,一米九多的个子弯下腰来,那张充满杀气黝黑的脸庞几乎要和白术的脸贴上了。
“滚!”
一个字的音浪能有多强?
白术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两只耳朵似乎有些听不清了,甚至还闻到了这哥们儿嘴里的口臭。
“哎呦呦......这位大哥,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说脏话可不是好习惯......”白术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痛恨地看着面前这个肱二头肌极其发达的糙汉子,生怕这货下一秒提起拳头照顾他这张老脸。
他看着不远处被丢出去的东西,两只手像斗鸡一样抖个没完,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小包裹给捡了回来,噗噜噗噜上面的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都盯着他的人群,实在是气不过,隔着十多米又回头大喊了一声:“你你你,三日之内必遭血光之灾!”
声音略大,白术的嗓子差点喊破了。喊完之后,他连头都没敢回,穿着这条破成两条布条子的裤子,撒丫子就顺着街道毫无形象地疯狂逃命起来。
第2章
清晨的第一道光照进漆黑的房间,门外的敲门声显得有些急促,几分钟的捶打之后,这个人似乎再也不能等待了,高声喊了几声。
“刘先生您好!您的早餐奶到了!”
喊了很久之后,送奶员的心情明显欠佳,他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就把烟头砸在了铁门上,小声骂到:“懒鬼,当时省钱不装个奶箱子,现在耽误我送奶。”
骂完之后,送奶员蹲下身子,把手里的两瓶奶放在了地上:“刘先生,给您放门外了!”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被门缝里的一道红色吸引了过去。
铁门的门缝不小,这房子的防水也不怎么样,此时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淌了出来,速度很慢,只能看到一丝痕迹。
送奶员好奇心作祟,伸手抹了一把门缝。
铁锈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鲜红的痕迹沾在手指头上,在这清晨的昏暗楼道中显得无比诡异。送奶员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吼叫了起来。
警笛声划破了小区的宁静,也提起了人们那颗紧张的心。
“东方,把门打开。”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矮子看了看铁门,对着身后站着的东方亓一挥手:“这术业有专攻,你肯定行。”
“老式锁,和术业没什么关系。”小胡子身后的年轻人戴上手套,从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根不太长的弯钩,对着锁眼很暴力地勾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折扇铁门就被打开了,发出了很刺耳的“吱嘎吱嘎”声。
“技术见长。”小胡子笑着想拍一拍东方亓的肩膀,可是发现自己身高欠了些优势,于是转手拍了拍东方亓的后背,笨拙地把自己穿着皮鞋的脚塞进了鞋套里。
东方亓把手里的钩子扔在工具箱里,先是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还没等他说什么,身后的小女警受不了了,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横着一具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股尸体的味道扑面而来,在这不通风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鼻。
血水顺着尸体流向了门,形成了一道非常夺目的血水河,蔓延出来足足有一米多远。
“血液没有呈现大面积蔓延状态,而是顺着地板的凹陷流了出来。”小胡子有些胖,他艰难地蹲了下来,翻动了一下尸体的眼皮:“这人长得怎么这样?”
“您老也有以貌取人的时候啊。”东方亓跟随着小胡子走进了屋子,拿起手里的相机对着现场的各个方向都拍了张照片。
“我只是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人。”小胡子用手量了量尸体的长度:“这人得有两米了吧?”
“您看谁都像两米,东方刚来的那几天您也说他两米多高。”女警戴好口罩,也蹲在尸体面前,用卷尺量了量:“男,身高一米九四,颈动脉无搏动,身上已经出现溃烂迹象,皮肤表面有水痕。”
“死亡多久了?”
“看不出来,这明显就是被冰冻过了,没有尸斑,具体时间还要回去等我老师推算。”女警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在本夹子上写了几个字:“也没有任何致命伤口,怪了。”
这句怪了,不是在说没有伤口,而是因为这具死尸还有个更恐怖更诡异的特点。
那就是他的眼睛。
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倒在地上这么笔直也就算了,眼睛居然还是睁着的。更诡异的是,他双目充血,没有瞳孔,活像是一个变了异的丧尸。
“他的眼皮被割掉了,不是死不瞑目。”东方亓忍着恶心翻动了几下死尸的眼皮,然后又轻轻转动了一下死者的眼球:“眼球是......被人挖出来反着填充进去的。”
“啧啧啧,你们说现在的这凶手,杀个人花里胡哨的,还挖人家眼珠子。”小胡子估计是蹲的久了脸充血通红,于是慢慢站了起来喘了两口气:“这有什么深层含义吗?”
“不知道。”东方亓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迹,又在屋子里逛了一圈。
死者的身份很好确认,因为东方亓发现了衣柜中散落着的工作服,上面还沾有很多灰尘和油点子,有新有旧,应该是经常穿又不洗导致的。
而他的工作,应该是城市管理人员。
东方亓看了看桌子上还在充电的手机,把它装进了物证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得了,收工吧,现场保持好,窗户最好也别开,把现场拦上。”小胡子打了个哈欠,打了一半就憋了回去,估计是味道实在不好闻:“走了走了,还没吃早饭呢。”
关上了房门,东方亓没有跟着小胡子一起去吃早饭,而是调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份和案发前所到的地点。
死者武良,年龄三十岁,社会关系简单,父母双亡,没有交往对象。作为城卫,他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汉,所以生活和工作也都比较简单单调。
他所负责的地方不大,只有三百多米的两个街道。
这两条街道虽然不大,但是却坐立着三所学校,所以小商小贩什么的也会很多,尤其是上放学时间会一窝蜂聚集在校园门口。
“小商小贩,现在有证的就不会被管理吧?”东方亓看着行政管理行政执法局的工作划分详细信息问到。
“对,不过这个通行证还是标准很高的,这条街道耍小聪明的很多,我们也是无奈,才让武良去管辖。”负责人还算坦诚,一听说业界的杠把子出事了,把所有的底都交代给了东方亓:“武良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也没有伤害过谁,就是行事嚣张了点。我们也都劝过,可是那片地方治理实在是......”
“理解。”东方亓不想听他的开脱之词,他只关心武良到底是怎么死的:“昨天他工作的时候正常吗?”
“他带的那几个人都说了,一切正常啊!”
“工作时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就是正常工作驱赶小商小贩嘛,三无食品居多。”
东方亓又看了看武良的体检表,上面也显示没有重大以及慢性疾病。
“他在工作里有没有什么仇人?”
“咳,这我还真不怎么清楚。”负责人眼珠一转,沉吟了一下,然后坐在电脑前调出了一段视频:“不过,昨天确实有个冲突。他把一个算命的摊子咋了,您看这个监控......”
东方亓把目光挪到了电脑屏幕上,看到了武良昨日“暴力执法”的一幕。
木头摊子被砸了个稀巴烂,算命的先生蹦跳着发了半天的怒,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扛着小包裹一路小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尤其是那条裤子,别提多别致了,从大腿根开叉,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毫不掩饰地漏在外面。
“这......您说,这家伙算不算是个骗子?这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啊!”
东方亓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饶有兴趣地看着在监视器里活蹦乱跳的白术。
还听到了白术留下的那句狠话:“你你你,三日之内必遭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这四个字,显得格外刺耳。
第3章
“天灵灵,地灵灵,人间算命我最行!祖传秘方,兴国安邦!”
白术噶悠着凳子,一只脚踩在桌腿上,另一只脚耷拉在旁边,脑袋上扣着一把白色的折扇,懒洋洋地在道旁边吆喝着。
这地儿好啊,这地方没人砸摊子,不过也没有什么人。他在这都喊了半天了,别说进个账,就连多看他一眼的都没有。
白术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算命的这个破地方。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桥墩子下面,面前就是臭水沟,偶尔从桥上面过几个人,还扔下来个烟头,白术气的站起身来对着上面大骂。
“有没有素质啊?”白术插着腰抬着头,捂着脸往上面喊。
“喊什么!”
突然摊子前面有个近在咫尺的声音响起。
白术吓了一跳,以为是桥上扔烟头的大哥下来找他算账了。可是人家显然没有那么闲,早就骑着车子跑了。
看清楚来人之后,白术的心不仅没有放下,反而紧绷了起来。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个警察。
“呃......事业爱情都能算,您二位,哪位算呀?”白术微微一弯腰,又坐在了椅子上。
“开着警车来的,你说算不算命?”左边的那个警察也戴着墨镜,不过明显比白术戴的这个圆溜溜的小镜片酷多了。他大手一挥,直接把白术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拿起手铐就往手上套:“走一趟吧,白真人!”
白术这一下子傻了眼,直到冰凉凉的手铐都上了锁了他才反应过来,这俩人好像是来抓他的!
“不是,算命不违法吧,警察先生?”白术想往后面挣扎,可是另一只胳膊早就被另一位抓住了,俩人像提小鸡仔一样把白术半拖了起来,脚尖勉强能点地。
俩人似乎谁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接拽到了警车边上就要往里塞。
白术一看他们来真的,立刻伸出手拽住面前的车门,死活不上车:“不是!你们给个理由好不好啊!我这是正当职业,我是有师父的!我......我是通玄真人下凡啊!”
最主要,他没犯罪啊!
这是什么意思呢?
“行了行了,少废话吧。”墨镜大哥显然被白术气笑了,稍微用寸劲儿就把白术从车门上扯了下来,像扔破布团子一样扔进了后车座。
另一个显然严肃很多,指着白术的脸:“好好想想你昨天都干了什么。”
“干什么了我?”白术看着手上这副特制的银手镯,大脑一片空白。
他啥都没干啊?
难道是因为算的不准被人举报了?不可能啊!别的事情还有可能,但是这个绝对不会。白术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因为自从他来了就没接到单!
“有没有王法......了?”白术还想挣扎,结果下一秒身边的警察同志居然拧开了一瓶水递给他。
“这是干啥?送行啊?”白术接过水瓶子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
“怕你说了这么多话渴了,这是我们东方哥交代的,好吃好喝伺候着。”警察笑着看着白术:“不过你也别太嚣张了,一般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有这种待遇。”
“大错?”白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嘟嘟囔囔地抱怨着:“爷能犯什么大错啊,爷可是道上鼎鼎有名的白先生。”
“行,白先生。”
白术嘴巴一撇,心中涌上来一阵委屈。
他觉得面前这两个小警察很不尊重他,语言和眼神中都在瞧不起他的职业。
也是,做这一行的要么都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要么就是深山老林的隐士,像他这样裤子都换不起的家伙,估计和讨钱的没什么两样。
车子开了很久,没有警笛。但是白术还是觉得屈辱。人生第一次坐了警车,还是稀里糊涂坐上来的。
“到了,审讯室有人在等你。”
白术不知道委屈了多久,终于等到车子开进了看守所,大铁门当着他的面打开,就像白术此时此刻的心一样拔凉拔凉的。
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就要被审讯了。
被一左一右押着走,白术心里异常不是滋味,等他看到审讯自己的东方亓时,心里更难受了。
东方亓长了一张谁看了都会多看两眼的脸,两眼比较有神,气质也比较清高,最主要是岁月完全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这小子看上去还没成年呢吧?居然就来审讯他了?
白术差点昏死过去,满脸不情愿堆隨在椅子上,按照要求把两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和面前这位长相优秀的小警官一比,白术简直就是个慵懒的癞蛤蟆。
东方亓坐在桌子的另一侧,表情很严肃,一直盯着白术看,直到面前这个大冤种终于抬起头来了,这才往后靠了靠身子。
“白术?”东方亓尝试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不学无术的术?”
“你有没有学问啊,这是多音字。”白术翻了个大白眼,一条腿开始不断在桌子下面抖动起来。
“说说吧,犯了什么事。”东方亓的目光短暂地落在了白术的腿上一秒钟,正好看到了他还没来的及换掉的裂开的裤子。
白术知道东方亓在看他的装扮,不过他也没太在意,看就看呗,都进看守所了还要什么形象:“警官,我以人格担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那我们为什么抓你过来呢?”
东方亓一本正经的这句问话差点把白术气到吐血,心里已经默默开骂了。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这位小哥,我来这个城市一共才两天,昨天被城卫劈了摊子,今天就被抓来问话了,一上午的连个上厕所时间都没有,你问我为什么抓我?”
看着白术一秒钟一个颜色的脸,东方亓对着他笑了笑:“既然会算,不如给自己算算?”
“外行啊你,你见哪个算命的给自己算的。”白术假装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我赶时间,有话直说吧。”
白术抖腿的动作停止了。
虽然面前这个小白脸一直和他打趣,但是从眼神中他还是能看出来是真的有事找他。
既然有事,那就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东方亓也不再废话,直接把那段白术和武良起争执的视频拿了出来,给白术放了一遍。
“三日内血光之灾,是你说的吧?”
白术眯着眼睛,盯着视频中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本想下意识否认,但是铁证如山,裤子都一模一样,根本没法抵赖。
“是我啊,难道就因为我骂人?”白术拧着眉头看了东方亓一眼:“这不科学吧?”
“你本来就不信科学。”东方亓轻轻地说:“如你所愿,这个城卫今天早上死在家里了。死状惨烈,就是你说的,血光之灾。”
第4章
“不是吧?”
白术大脑一阵轰鸣,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下巴都要掉在桌面上了。
虽然和城卫先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这个人已经在他简单的头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此时此刻,那个嚣张的大高个居然真的变成了照片中的一具尸体。
震惊过后,白术开始快速思考着。
难道真是他的一句“血光之灾”奏效了?不对啊,他算命虽然也挺准的,可是这句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他除了觉得这个城卫性格脾气不好之外,连人家叫什么名字和生辰八字都不清楚。
“难道我这嘴还开过光?”白术低头挠了挠头:“他咋死的啊?这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东方亓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刚才他看到白术那副震惊的表情时,就知道这个怪诞的家伙一定不是个靠谱的人,还很没有城府,所有的想法都流露在脸上。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至少目前为止能够排除一定的嫌疑。
“嘶,和我没啥关系。”白术越看这照片越瘆得慌,尤其是下面还有一张对双眼的特写,放大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虽然我在道上名声很大,但是诅咒人灵验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昨天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十八分。”
东方亓写字的笔一顿,眉毛一挑:“记得这么清楚?不太对劲吧?”
白术的手上并没有手表。
“刚才你给我看视频了啊。”白术把电脑屏幕再度点亮:“喏,上面标着呢,十五点十八分。这个时候他刚好就走过来了。”
“......…。”
白术发现面前这个小白脸似乎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声音仿佛是在抑制自己不要冲过来打他。
“为什么发生争吵?”
“你没看他把我摊子砸烂啦?”白术说到这个就难受,愤恨地用手拍了拍桌子:“你看看他,我昨天刚支起来的摊子啊!找了很久的小木桌啊!他一掌就劈烂了!这能不发生争吵吗?”
东方亓点点头表示赞同:“那离开监控范围之后私下有没有争吵?”
“巡捕先生,您也看到了,我微胖、虚肉、人不精神还矮,离开监控范围我还敢找他吗?”白术用手比划了一下城卫的个子:“他至少两米多高,要不是我昨天溜得快,今天估计眼珠子被翻过来的就是我了。”
“你对命案好像不太害怕?”东方亓欣赏了一番白术的语言艺术之后,饶有兴趣地跳跃着话题。
这是他审讯的一大特色,聊天。
东方亓的聊天思维跳脱处处是坑,看似轻松愉悦实际暗藏杀机。语言的艺术其实往往很奇妙,东方亓总是能把细节放大发挥到极致。尤其是他审讯女犯人时,再加上那一张小白脸,简直是战无不胜。
可是今天他第一次遇到了一个满口跑火车的人,那就是白术。
俩人愣是把这样一个紧张的氛围唠成了相声大赛。
“命案啊?”白术对着旁边一直旁听的巡捕招了招手:“刚才我那瓶水呢?我得喝两口......这个命案吧,在平常人看来是个大事,可是在我看来就再寻常不过。只要把这个照片往远处一放,嘿!您猜怎么着?”
东方亓一抬手。
“我近视!”
白术像打牌一样把照片轻摔在了桌子上,脸上嘿嘿一笑。
他笑的狂放不羁,把东方亓也给带笑了。不过不是高兴的笑,他是被眼前这个盲流子给气的。
“行吧,关几天。”东方亓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手里的东西,然后转身交代给白术拿水的人:“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什么时候养胖十斤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说完,东方亓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逐渐慌张的白术。
对于这种不正经的江湖骗子,就得吓唬一阵子。
白术虽然皮,但是他不是傻子。一看东方亓真的要走,立刻就跟着站了起来,把刚才不正经的笑容给收了起来,换上一副难看得要死的谄媚样:“别别别,这位小哥,有话好好说......”
“不了,我正好有事,您自便。”东方亓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白术的肩膀,只不过拍的略重,似乎在提醒白术自己铁了心要走。
“哥!爷!兄弟!别走。”白术一看自己真要被扯走拘留了,立刻开始耍赖,伸手一下子抱住了东方亓的胳膊,千斤坠一样挂在上面,急得满嘴乱蹦傻话:“您问,我肯定好好回答!千万别关我,我可是一个好市民。您要是关我了,我这套生意就废了!我就是因为吃不起饭才来这的,虽然牢饭也能勉强吃饱,但是它不好吃啊!”
白术急得乱蹦,东方亓倒是也好说话,没再为难他,而是对着身边的巡捕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白术的双手就恢复了自由,手铐被解开了,人又被按回了椅子上。
“那你说说吧,这个通玄真人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东方亓慢悠悠地又坐回了椅子上,再次和白术面对面。
“我自己封的。”白术尴尬地眼睛乱转:“我承认我就是个江湖骗子......但是人真不是我杀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用我的人品做担保。”
白术的一脸认真很难得,他为了让东方亓相信自己的话,甚至还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张红纸:“红纸立命据,那个大个子城卫的死和我说的话完全是个巧合。”
说着,白术就要一咬牙把手指头咬破按手印。
“现在这个年代不时兴这个,收起来吧。”东方亓瞟了一眼那张红纸,有些不在乎地说到。
白术本来也没下狠心咬手指,一听东方亓叫停,他立刻就把手从嘴里拿出来了:“嘿嘿,巡捕,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东方亓有些为难:“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放了你我找谁交差啊?”
等等?什么意思?
白术一听这话傻了眼:“不是,你这是要屈打成招拿我交差啊!怪不得刚才一直套我话呢,好家伙,我还把老底都交给你了,骗子。”
白术懊悔不已,咬牙切齿地看着东方亓。要不是觉得他这双桃花眼被划烂了有些可惜,白术真想伸手捏死这个小白脸。
可是他纵使生气,也不会袭击巡捕的。
“刚来,无依无靠,无儿无女,父母都在遥远的外县,标准嫌疑人身份。”东方亓笑着说:“这样吧,我看你也有些三脚猫功夫,不如跟着我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还你清白?”
“啊?”
白术迷茫地看了看东方亓:“这不是,这不是你们巡捕的活吗?”
“是,但是这也是展示你卜术的时候,不是吗?”东方亓轻轻翘起二郎腿,从手机上找了一个视频,放在了白术的面前。
第5章
视频是路人视角的白术,也是昨天下午和武良放狠话的那一段。令白术没想到的是,这条视频的转发量已经上万了,评论区全都爆炸了,多数都是赞叹白术牛逼的。
“这谁啊?看上去是个算命先生,果然都说算命先生不能惹,这个城卫算是倒霉了,哈哈哈。”
“得,报个位置,立刻去算。”
“大师,算算我什么时候能上岸吧啊啊啊啊!”
这些还算是理智的人,更有甚者直接在下面发了烧香的表情包,请求大师保佑。
生意一直惨淡的白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坐在拘留所里等着发落。
“白真人,名望很高啊。”东方亓桃花眼含笑,看着面前丝毫不掩饰骄傲的白术。
白术听到东方亓的挖苦之后这才收敛了一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仔细思考起刚才东方亓的提议来。
帮着巡捕破案,那可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呀!到时候这张脸还需要四处混吗?直接坐在家等着大把大把的钱砸下来就好了。
“容我想想。”
白术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了,但是面子上还是得端着。他用手摸了摸下巴,假装在原地思考着。
东方亓也算看明白了,能打动白术这种人很简单,名和利就足够让他原地转圈找不到北了。
“每天一千元辅助费,车接车送,工作时间自由。抓到凶手后再加一万。”
一句话,直接把白术的眼睛给点亮了。
要知道,他自从开始出来摆卦还一分钱没入账呢,这两天也才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瓶水,这一天一千的辅助费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天价。
试问,谁不爱钱呢?
“行,不就是当你小跟班嘛,这活我接了。”白术还装一脸不情愿,其实早就蠢蠢欲动了。而他这幅样子也都落在了东方亓的眼睛里。
不过对于白术这种人来说,防着点还是比较必要的,不然这货有可能为了拖时常只拿钱不干活。
“可是你这三脚猫功夫要是一点忙帮不上,这钱我可是有权单方面收回的。”东方亓说:“更何况这还涉及到你的名誉问题......”
激将法从古至今对白术这种没脑子的人来说都是最佳的方式方法,更何况白术这种面对着金钱诱惑格外没脑子的人。
于是白术脑子一抽,胸脯一挺,说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得,三日内抓不到凶手,我这辈子都当你小跟班!”
东方亓眉毛一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白术清了清嗓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白术,若是三日之内不能帮助......”
话说一半顿住了,白术看了看东方亓:“你叫啥啊?”
“东方亓。”
“东巡捕?”
“东方。”
“要是不能帮助东方巡捕抓到凶手,我就承诺一辈子跟着他当小跟班,无偿!”
东方亓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没有阻止眼前这个傻子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爽快,签合同吧。”
几张打印好的A4纸放在了白术的面前。
白术看都没看,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签了个花体,丝毫没有思考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份如此详备的合同书。
跳吧,跳进去就知道是陷阱了。
得到了新的身份的白术立刻变得精神了起来,穿着那条独具特色的裤子,背着手跟在东方亓的身后,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一天一千块呢,谁不高兴啊?
他这样一溜达,招惹了很多人的目光,有嘲笑的,有新奇的,有同情的。白术看到了,可他不在乎,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未来的美好日子了。
“行了,先回去收拾行李吧,你住巡捕局地下一层的宿舍。”一走到外面,东方亓就接过了身边人递过来的对讲机,要上车走人。
“哎哎哎?”白术立刻伸手扯住了东方亓的衣服:“你走了我咋办啊?再说我没有行李,就一个摊子。你送我一段呗?”
“送你一段?”东方亓看了看巡捕车,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行啊,车费五十,从你今天工资里扣。”
“啊?”白术一愣,然后立刻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顿在了原地,举目向四周看了看。
这地方在郊外,鸟不拉屎,别说有车了。更何况他现在身上还没有钱,面前这辆巡捕车是他唯一你能回去的交通工具。
“五十?”白术咬着牙小声问到:“你抢钱呢?”
“爱做不做,不送啊,白跟班。”东方亓客气地推开了白术的手,钻上了巡捕车,还特意打开了一扇窗户,声音响亮无比:“开车!”
然后这辆车就在白术还在发呆时扬长而去了,还扬起了一堆呛人的尘土。
“靠,奸商!”白术原地起跳,想捡几块石块砸一砸这辆不等自己的车,可惜院子里被捡的非常干净,只有乎在他脸上的灰尘。
白术气的原地打转,想找点恶毒的话来诅咒诅咒这个东方亓小白脸,可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尸体照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把话咽了回去。
“靠,还好只是临时的跟班。”
白术忍受着身后那些嘲笑的目光,带着一肚子气一步一步踏上了回城的路,心里没少说东方亓的坏话,可是无计可施。
“这要是走回去,是不是得一整天啊?”白术看了看太阳,推测了一下时间,悔恨地直捶大腿:“我说了三天抓到凶手,现在这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我特么的是被坑了啊!”
于是,在通往城市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
白术不知道还有多远,不过他觉得很热。
这大中午的,又是夏天,太阳没命地往身上贴,几乎能把人给烦死。
白术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体力不支败下阵来,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躲在树杈子上躺着乘凉。
“想我白术,五岁上学十五岁辍学,跟着师父学习卦术,长这么大虽然没享过什么清福,但是也没吃过什么亏。”白术打了个哈欠:“如今居然为了口体之奉要当别人的跟班,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话说这个东方亓的亓是哪个亓啊?这名字可不太好,说不定一年之后有大劫......”
说到这,白术的眼皮开始打架,叨咕叨咕着就睡着了。
第6章
白术有个毛病。
一睡着了就很难醒过来。
尤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睡得昏天暗地悄无声息,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树杈子上。
月光下黑暗的城郊边,有几支手电筒打过来的光小心翼翼地晃动着,有种光点被黑夜吞噬的错觉,不过却在旷野中显得格外明显。
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不断往后看着,他们的脸上带着窃喜的表情,蹲到大树根下打开了手上的几个包裹,等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惊喜地开始窃窃私语。
“老大,这家伙真有钱啊,你看,这是不是纯金的啊?”
“别碰!蠢货,你戴上手套啊,别留指纹。”
三个人相互推搡告诫着,终于目光都聚集在包裹里了,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窃喜的笑声。
“哎,哥几个这次可是真的发大财了,这要是换成钱,够咱们吃喝三四年了。”
正在他们笑的高兴忘我的时候,突然头顶的这棵树上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树上动了几下。
这仨人警惕性很高,立刻抬头向上看去,同时手电的光也打在了树叶子上,哆嗦着相互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在手电筒照亮的位置树叶猛地一抖动,一只人手毫无征兆地向上伸了出来,指节僵硬、胳膊僵直,还伴随着一阵如同鬼魅般恐怖的声音。
“嗯!”这个鼻音后劲儿十足,随着叶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一个人猛地坐了起来,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白色的手电筒光衬托着这张脸无比恐怖,尤其是他还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卧槽!鬼啊!”
拿着手电的那个人率先喊了起来,声音都比刚才高了八个度不止,随着惊恐的喊叫,他的腿也忍不住拼命抖动起来,整个人像是一个筛子。
另外两个更好不到哪去,一个当场被这一幕吓得晕死在地上,另一个发出了灵魂出窍般的声音,然后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手电筒对着这张“鬼脸”就砸了过去。
白术正在为眼前的这抹光亮觉得懵逼,下一秒一阵钝痛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脸上,眼前星星和刺眼的光四处乱飞。他嚎叫了一声,一把拉住了屁股底下的树杈子,这才没被“暗器”打下来。
他这一吼,下面那三个更是吓得灵魂出窍,几个大老爷们儿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抱在一起毫无形象地嚎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屠宰场正在杀猪。
比起他们三个,白术才是真正的想嚎叫。
在树上睡得好好的,就被这几个家伙给吵醒了,刚想坐起来看看,脸上居然还挨了一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发现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孔流了下来,鼻腔里面也热辣辣的。白术暗骂了一声,看来这鼻子是被打破了。
于是他赶紧收拾了一下想从树上爬下来,不想刚爬到一半,那几个怂包就大吼着往他身上砸石子。
也是,他这么一脸血的,大晚上确实吓人。
白术迟疑之间,觉得屁股似乎被人猛踢了一脚,于是赶紧往上又爬了两步,扯着脖子对着下面喊了几嗓子。
“停停停!这几位大哥,你们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啊!”
这句话喊了七八遍,这三个如同见了鬼的家伙终于停手了,壮起胆子又好好瞧了瞧,辨认了好半天才发现挂在树上的这个东西不是鬼,而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
怂人胆就在这一刻被壮起来了,接踵而来的是很难听的破口大骂。
“他娘的,你小子在树上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你知不知道爷是在哪条道上混的?”
“这小子吓死我了,打死他埋在这树下算了。”
几个人越说越来劲,可是就是不敢伸手去拽白术,而是一个一个看着白术慢慢从树上爬了下来,骂声也越来越小。
白术吐了几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三个草包,摆摆手没好气地说:“别骂了别骂了,你们打我我还没骂人呢,赶紧走远点,别妨碍本真人休息。”
“切,真人?”其中一个一听这话,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术好几眼,眼神中尽是不屑:“就你啊?你要是假人,现在早就被哥几个给拆了当柴火了。”
“行了,少说几句,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告辞了。”另外一个神智还清晰的拍了拍他队友的肩膀,然后从兜里扣扣搜搜摸出来一张十块钱来:“哥几个也不容易,这个十块钱你拿着买个膏药贴鼻子吧。”
虽然只有皱皱巴巴的十块钱,但是这是白术来这里第一次实实在在看见钱这个东西。他二话没说,眼睛瓦亮地接了过来,借着这人手上的手电筒拿进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两个人一看白术这个状态,在黑暗中偷偷对视了一眼,挑了挑眉毛,然后嘿嘿一笑。
下一秒,刚才还满心喜悦的白术只觉得大脑一阵嗡鸣,眼前一阵发黑,立刻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昏过去之前连句卧槽都没来得及说。
话本里的蒙汗药他看过,只是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把这东西下在十块钱上,而且还装成好人堂而皇之递给了他。
而白术也确确实实做了一次傻白甜,手里握着十块钱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老大,这小子看上去挺穷的吧?你看他裤子?”
三个人围着白术蹲了下来,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然后骂了句晦气:“这小子身上比咱们几个还干净呢!本以为今天老天开眼咱发两笔财,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遇到个倒霉鬼,还吓个半死。”
“靠,连这破衣服破裤子都不能卖,大头,要不然咱把他腰子割了卖了算了。”
听到这句话,那个叫大头的摇了摇头,有些担忧地把两根手指放在了白术的鼻子下面:“大哥,这小子咋没气了,刚才那个家伙虽然晕过去了,但是鼻子有气啊。”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三个人立刻都慌了,纷纷把手伸到白术衣服里面试探着脉搏,果然没有摸到白术任何的心跳以及呼吸。
这一下他们都慌了。
偷摸用下三滥的手段偷点东西还行,要是啥也没偷到还把人整死了,那真就得不偿失了,做鬼都得哭死。
于是画风急转,三个人除了刚才被吓到魂不附体的那个,另外两个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像是要把白术当成垃圾扔出去一样哭嚎着在荒野里求救,把一窝刚出生的小耗子都吓得钻回了自己的洞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荒郊野外碰见鬼了呢。
而白术根本没死。
他睡觉的呼吸本来就轻,更何况睡了一天没啥大动作,此时此刻被这简易蒙汗药一迷,更是像生命体征消失了一样。
好在他还有这个特性,要不然身上的器官说不定真会被这几个悍匪拿出来过过嘴瘾再给塞回去,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第7章
白术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香很香的梦,梦里有好多好多的钱。
而他坐在这堆钱的最上面,手里拿这个小鞭子,作威作福地抽打着钱堆下面埋着的东方亓:“快点数清楚了,不然今天晚上别想吃饭!”
梦着梦着,白术发出了一阵笑声,嚣张而恐怖。
抬着白术的小队老大和大头被这笑声吓了个机灵,差点把白术掀翻到河里去,不过也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脚步慢慢地把人抬进了一个小土坯房里。
土坯房里还是农村的那些生活设施,地上并排摆放了三张折叠床,一张比一张混乱,四处都是生活用品和酒瓶子,踩在地面上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灰扬起来。
白术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那几个人还在叨叨咕咕的说着什么,并且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瘦子,你拿那十块钱买点吃的去呗,今天肯定进不了城换钱了。”
“放屁,你看这小子这手抓的多紧!我倒也想把钱拿出来啊!”另一个啐了一口,伸手去掰白术的手指:“要不然拿着菜刀给他剁了得了。”
正谈着,白术逐渐活了过来,在折叠床上翻了两个身,自由地打了两个滚:“谁要砍我手指头?”
“不不不,你现在醒了,撒手就行了。”那个瘦子连忙改口,生怕把这位爷惹急了再装个死,那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白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十块钱,觉得刚睡醒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些隐隐作痛,于是他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又瘦又挫的人愣是把十块钱抽了回去:“刚才不是说好给我的吗?”
“对,刚才十块钱是说好了,但是这十块钱是哥几个晚饭的钱,您就高抬贵手赏我们一口饭吃吧。”这个瘦子染着一头黄毛,走路有些奇怪,但是脸上堆笑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讨厌不起来,所以这番话说的也委婉了一些。
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几个大字:老子后悔给你钱了。
白术转头又看了看另外几个人,发现他们的外貌简直一个比一个惨。
坐在他边上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或者说这货根本没时间理发理胡子,乍一看跟水浒传里的李逵似的,此时此刻正凶神恶煞地看着白术。
另一个正在地上的炉子上烧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十块钱,面带愁容。他似乎身体有什么毛病,头部比正常人的头要大一圈,在对比之下显得脖子格外苗条了起来。
最后一个就是和颜悦色陪笑的瘦子,此时已经拿着钱飞快溜出去了。
虽然他走路有点跛脚,但是绝对不影响速度,甚至比常人还要再快些。
这根本就是个穷人小队。
“你们住这种地方啊?”白术没有直接评价别人的外貌,毕竟他知道自己此刻肯定也不太好看,和他们只能算是一种境界。
“暂时落脚的地方,明个哥就发达了。”那个被人称为老大的舒舒服服地往自己的折叠床上一躺,伸腿踢了白术一脚:“我们都把你运到这了,再往北走七八公里就进城了,你也别在哥几个这混了,赶紧走吧。”
“就是,穷鬼,今天算你运气好。”大头也搭腔着,然后拿出几个杯子来涮了涮,倒了一杯热水来回折了折,吹着喝了一口。
“别啊,这都几点了,再说我哪分得清东南西北,至少天亮了再让我走吧?”白术一听这家主人开始逐客人,立刻拒绝到:“再说了,你们抓我又不灭我口,你们偷的黄金我告密了怎么办?”
“草?”
听到这句话,那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大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伸手到身边摸了一根不知道干什么的竹子棍子,指着白术严肃地问到:“你刚才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偷黄......唔唔!”
白术这次还没说完,后面的大头就扑了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警惕地四周看了看:“嘘,别吵!千万别吵!说出去了我们几个都得坐牢!”
“呸,还说出去,你们自己寻思寻思,这附近有人吗?”白术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把大头带着咸味的脏手扒拉下去:“别扯没用的了,快给我看看你们的金子。无论怎么说我也算是个真人,帮你们辨别一下真假的能耐还是有的。”
“真的假的?你还有这个本事?”大头迷茫地看了一眼络腮胡:“老大,给不给他看看啊?要是这小子真的认识,也省着咱往城里跑了。”
白术又摆了摆手,对着络腮胡勾了勾:“你们怕啥,俩人还能让我一个人跑了吗?再说了,我也不走,我也等着吃口饭呢。”
一天没吃饭,花自己的十块钱混一顿饭还不行了?
络腮胡想了想,也没再说别的,直接把刚才偷来的小包袱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只金色的手表,还有一块金色的牌子。
白术虽然穷,但是真金白银这种东西还是见过的。他跟着师傅学道法的时候,经常会看一些子虚乌有的点石成金术,虽然从未拥有过,但是摸也算是摸了个够。
于是他拿起这两样东西来掂了掂,轻轻扣一下就看出这俩玩意儿确实是真金的东西了。
他打量打量络腮胡和大头,发现这俩人都在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又低头看了看俩人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再加上自身的卫生状况,估计是几个穷小偷,而且是非常穷的那种。
而他呢,他才刚开始穷。
难道未来的日子也会混成这样吗?
白术想着想着,突然内心一阵忧伤,眼眶立马就红了,连手里的金表都忘了放下。
“咋了,真的假的啊?”大头看着白术这个反应,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意思,于是立刻开口问了。
“是真的,估计有个半斤多重。”白术没忍心骗他们两个,直接说了实话:“金子价格要是在五百一克左右的话,这俩能卖个十万吧。”
“这么多?”大头一听这个数字,人都吓傻了,眼神呆滞地看着这两坨黄灿灿的金子:“十万?”
“不对。”络腮胡一伸手:“不应该是十二万五吗?”
这斤斤计较的模样,仿佛他已经来到了金店一般。白术差点被这个络腮胡逗笑了。
“你数学还不错。”他夸奖了一句:“不过金子的回收和出售是不同价格,你们运气好的话可以卖十万。”
“这么多钱啊大哥。”大头一把拉住络腮胡:“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吃馒头面馍馍了?”
“咳咳......”络腮胡瞪了大头一眼,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小声提醒到:“你矜持一些,别这么兴奋,再说了,跟着我又没让你们挨过饿,咋,你现在觉得吃亏啦?”
“没有没有,我就是不敢相信。”大头陪笑着搓手,在地上走来走去,显然已经完全陷入到兴奋和激动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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