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品奸臣 》完结版在线精彩阅读,本书的主角是 赵勋 、 陈玉娇 ,它是佚名打磨的历史书籍。本书一气呵成,身临其境,实力推荐。《一品奸臣》小说的主要内容是:第1章大景,盛隆元年。阳光透过树梢,洒下了盎然夏意。赵家后院,赵勋趴在树下长椅上,懒洋洋,美滋滋地赏阅手中的春宫图。“少爷,你怎么又抢小的春宫图,老爷明明要您备战春闱…”开口之人名为祁山,家丁装扮,在火炉边灰头土脸的煽着火。“我这不是在温书吗,你老老实实烤你的牛肉,少来烦我。
《一品奸臣》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大景,盛隆元年。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了盎然夏意。
赵家后院,赵勋趴在树下长椅上,懒洋洋,美滋滋地赏阅手中的春宫图。
“少爷,你怎么又抢小的春宫图,老爷明明要您备战春闱…”
开口之人名为祁山,家丁装扮,在火炉边灰头土脸的煽着火。
“我这不是在温书吗,你老老实实烤你的牛肉,少来烦我。”
赵勋眼睛直勾勾盯着春宫图,眉头紧皱。
“这书不好看,毫无艺术成分可言,还你。”
赵勋将春宫图丢给了祁山,站起身用长筷将铁板上的牛肉翻了个面,口水吞咽着。
“少爷,咱吃过了就去温书吧,若不然老爷又要数落您了。”
“OKOK,好不容易搞来了宰牛书令,容我炫两口解解馋再说。”
赵勋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家丁祁山虽然不懂OK是什么意思,但看赵勋这敷衍的态度,就知道这个所谓的OK其实是不OK的意思,很是无奈。
望着半生不熟的牛肉,祁山不禁问道:“郎中说您卧床多日只可清淡吃食,这肉又未熟,上面还挂着血水,这能吃吗?”
赵勋微微一笑:“不懂了吧,这叫肌红蛋白。”
“?”
“我说的是…算了。”
赵勋懒得解释,也无法解释,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吃完铁板牛肉,赵勋靠在石桌旁开始发呆了,目光愈发涣散。
初夏、午后、艳阳。
知了鸣叫、夏风徐徐。
赵勋喜欢这种感觉,不知柴米油盐,不想人情冷暖,只是活着,平静地活着。
上一世奔波劳碌,整日被现实无时无刻不被蹂躏着,牛马一般的日子如同路易十六,一眼望不到头。
谁知一场车祸令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来到了大景国,来到了肃县,来到了赵家大宅,成为了赵家二少爷赵勋。
穿越成了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赵勋很开心,很满足,或许这就是多做好事的福报吧。
祁山见到赵勋又开始如往日那般吃饱了傻笑着发呆,愁容满面。
肃县赵家,本地商贾。
赵家老爷赵大成二十年前来到肃县地界,贩马起家,积攒了偌大的家业,如今也算是县中豪商了。
幼年时期的赵勋不喜商事,喜读书,未成想还真是这块料子,去年秋季过了乡试大比博了个举人出身,县中百姓皆说赵家祖坟喷火了。
谁知泰极否来,赵勋入夏时得了怪病,无病无疾的身子骨突染恶症卧床不起,郎中去了也多是摇头叹息,只是嘱咐几声多喝滚水。
床榻之上足足躺了月余之久,倒是痊愈了,只是之后就如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如以往那般书呆子模样守在书房苦读,大好光景整日闲散着,还总是说些大家听不懂的怪话。
旁人自然不解,赵家二郎赵勋不再寒窗苦读,极为奇怪。
一个几千年后的牛马之魂二世为人不再读书,丝毫不奇怪。
按照赵勋的朴素价值观来看,穿越前苦读书,没问题,穿越后还是苦读书,那不是白穿越了吗,就没听说过谁想穿越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眼看着赵勋又要午休了,祁山连忙凑上前:“老爷快从县中回来了,您哪怕是做做样子温温书也成。”
赵勋睁开眼:“咱家这么有钱,让我爹给我买个官儿当当不行吗,非得参加这个科考吗?”
“老爷说了,新皇登基,往年的这买官儿卖官儿手段可不敢再用了,您得是入京科考,一步一个脚印儿,寻不得捷径。”
“好吧。”
赵勋点了点头,是啊,做人终究还需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毕竟除了长崎外,没有谁能够一口吃下一个胖子。
士、农、工、商,商为末,士为首,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赵家再是豪商也是商贾,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可言。
赵勋用力地揉着眉头。
道理,他都懂,只是那些四书五经看得着实头大无比,字小不说,还没标点符号,读起来更是晦涩难懂。
如果是他十几岁上高中的时候穿越过来,一定能看懂。
可惜,他上过大学,因此看的很吃力。
刚犹豫着要不要去书房,影壁外传来门子的声音。
一声“老爷回来啦”,影壁后走出一人,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白胖白胖和个发面膜膜似的,面色阴沉,正是赵家老爷赵大成。
见到好大儿在,赵大成阴云密布的面容瞬间绽放出了慈爱的笑容。
“勋儿又躲懒了,来,快叫为父看看,这几日身子骨恢复的如何。”
“爹,您回来了。”
赵勋快步迎了上去,心中满是暖意。
这一声“爹”,赵勋叫的心甘情愿。
赵大成对下人们宽厚,对好大儿更是无比溺爱。
关于赵勋大病初愈后不读书只摆烂这件事,急是急,从不教训。
赵勋穿越后,不但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也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爹。
穿越之初,历历在目,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能听到,能见到,身体却动不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赵大成日夜伴在床前,本是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生生熬没了二十斤的肥膘。
怕丫鬟粗心,赵大成亲自煎药,手上烫的满是燎泡,如同嘴里的火泡。
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和小媳妇似的坐在床前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日日夜夜求着满天神佛保佑。
如此舐犊情深,不是“爹”又是什么。
赵勋身子慢慢好起来后,开口第一个字就是“爹”。
赵勋不由问道:“刚刚您进来时满面不爽,谁惹您了?”
“还能有谁,自是那县令郭尚文!”
提起这事,赵大成零帧起手,激情开麦。
“县府郭尚文欺人太甚,老子***,莫欺少年穷,有朝一日为父一旦小人得志,誓要****,将他老娘五花大绑***,老子*****”
整整一刻钟,赵大成以肃县县令郭尚文亲娘为中心,亲爹为半径,女性亲属为支点,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沉明快,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与殷切的期盼。
足足骂了一刻钟,赵大成堪堪消退了几分怒意,气呼呼的进了正堂。
三言两语能讲明白的事,愣是被赵大成骂了一刻钟,不过好歹赵勋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州府来了位大人物,即将高升入京的知州大人。
这位知州大人高升前,巡查各城下县,欲考校诸举子文采。
若哪个读书人能令这位白大人青眼相加拜其门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肃县如今只有两位举人,除赵勋外,还有一位郭晋安,县令郭尚文的亲侄儿。
这便是说,如今赵家只有两个选择,赵勋不见这位白大人,将机会留给县令侄儿,或是想方设法见到知州大人博一次出彩儿的机会。
不见也就罢了,倘若见了,无论事后成与不成,都会遭县令记恨,成还好,若不成,赵家怕是再无法在肃县立足。
赵大成刚从城中回来,如此愤怒,正是因县令威胁了他一番。
“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
赵勋叹了口气,望向翻箱倒柜找出一幅画像的老爹:“爹,要不…咱就将机会让给县令他侄儿怎么样?”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平步青云的机会,但赵勋作为21世纪的社畜,好不容易穿越成了衣食无忧的“富二代”,这辈子只想躺平摆烂当咸鱼。
都说官场凶险,他压根懒得去争,更何况还要得罪当地父母官。
官商勾结,他们家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最怕的就是得罪官府了,那县令他们家根本得罪不起。
所以。
浪什么浪,不如猥琐发育来的强!
赵大成捧着画像,没有听到赵勋所言,只是对着画像喃喃自语。
“孩儿他娘,你在天有灵可得保佑咱勋儿无病无灾无难无忧…”
赵勋定睛望向,很是不解。
画像上的女人是他娘亲,老爹说娘亲二十年前就过世了,只是寻常农妇。
赵勋觉得挺扯,没听说过哪个农妇穿正色锦衣上面还绣流彩银凤的。
只是赵勋一直没法追问,一追问老爹就流眼泪,说他娘死了,并且次次死法不一样,有时候说是难产死的,有时候说是生完赵勋投井自尽了,还有一次说他娘早夭,六七岁的时候走走道不小心摔死了,离谱到家。
第2章
赵家大宅叫大宅,实际并不大,一影壁,一正堂,前院后院四厢房,一间膳房俩长廊,大致就是这么个布局。
正堂挂着匾,上书四个字---人有所操,出自《诗经.大雅》,古代人念字是从右往左,不敢从左往右念,太狂了。
赵大成接连喝了三杯茶才顺过气儿,胸膛依旧起伏不定,气的不轻。
祁山在旁边伺候着,端着茶点,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赵大成放下了茶杯,长叹一声:“知州大人这考校,勋儿得去,非但要去,还要令知州大人青眼相加才成,勋儿如今已是举人,将来再进京科考,必定是要入仕为官的,入仕要有靠山,为父打听过了,这位知州大人不日就要升迁,如若勋儿能够拜在白大人门下,仕途必定一片平坦,这是勋儿的机缘,那狗县令侄儿要是敢抢了去,为父怕是又要再将一个县令满门灭…”
“孩儿明白,一会孩儿就入城寻…不是您先等会!”
赵勋愣了一下:“爹您刚才说将县令满门灭什么?”
“啊,啊!”赵大成哈哈一笑:“爹是说,你若不出头,爹怕是要被那县令灭咱赵家满门。”
“我靠,无非是抢着拍马屁罢了,还要灭咱家满门,他至于吗?”
赵勋拧着眉,商贾虽然有钱,但士农工商,商人在古代的地位是排在最后面的,只比狗强一点。
县令好歹也是正八品的官员,要灭赵家这样的商贾之家破门灭户,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总之,勋儿不可再躲懒了。”
赵大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赵勋肩膀。
赵勋苦哈哈的点了点头,有点头皮发麻,着实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看来,要想活下去,咱家只能靠自己了呀!
只要自己入了仕,有了官身,县令再想动自己家,就需要顾虑一二了。
入仕为官就是唯一的活路!
书,他肯定是读不进去的,这几天他也尝试了翻一翻那些经史子集,只要翻开书,那感觉就和被绑在凳子上强迫看上海堡垒、749局、小时代、逐梦演艺圈等诸多经典不间歇连播似的。
读书不行,想要当官,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想想招了。
自己好歹也是个举人,虽然不是进士,可只要有人愿意拉一把,想要步入仕途也不是没有可能。
叹了口气,赵勋也认清了现实,想猥琐发育是没机会了,没办法踏踏实实的当废物“富二代”,那就只能想办法去官场浪一把了。
可要怎么浪呢,自己要怎么才能争取到知州大人的青睐?
“勋儿,咱家未来还得靠你撑着,为父知你不愿入仕为官,因此有意躲懒…”
赵大成不知赵勋心中所想,自顾自道:“两字功名频看镜,不饶人白发星星,非是为父逼勋儿做官,只是知晓这商贾实为贱业,你自幼喜读书,又无从商之意,如今既考取了功名,那便一展胸中抱负就是。”
赵勋深深看了眼老爹,两字功名频看镜,不饶人白发星星,这话,不像是自己老爹能说出来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颇为无奈,觉得自己一直被老爹误会了,自己之前并非不想当官,只是没那文化水平。
要真有两把刷子,谁愿意当咸鱼呀!
谁不想当卷王,把所有人都卷死?
赵勋看了眼老爹的脸色,试探性的说道:“爹,那如果孩儿真的榜上有名了,在京中当官,离您这么远,孩儿会想您的,您也会思念孩儿的不是,要不…”
“莫要忧心,吾儿可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后面还有一句话?”
赵勋:“?”
“是无钱难买好官身。”
赵大成压低了声音:“勋儿若得官身,莫要做京官,爹使用些钱财定叫你回来做个监察使。”
“监察使?”
“不错,这监察使位虽卑,品亦低,权却高,往日没出这知州巡查下县一事,为父与郭尚文狼狈为奸,颜面上过的去,可如今出了这事,自是再无交情可言。”
赵勋服了,头一次见着用狼狈为奸形容自己的。
“外人看似为父与郭县令是至交,实则他是利用为父敛财,哎,为父就如同被他操控的棋子一般,跟在他后面吃些残羹冷饭,这大头啊,都让他敛了去,你若为官成了言官监察使,便可纠责各州府地方官员贪官污吏,到了那时,需将郭尚文鹰犬一网打尽,有爹检举揭发提供罪证,你定能扒了他的官袍!”
赵勋倒吸了一口凉气:“爹您的意思是…让我查自己的爹,查您?”
“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查自己的爹。”
“那您的意思是?”
“你虽然无法查自己的爹,可你能查别人的爹啊。”
赵大成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你将别人的爹都抓了,那他们的钱财,不就都成了你爹我的了吗,哈哈哈哈。”
赵勋:“…”
“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贪赃父子兵。”
赵大成站起身握住赵勋的手,语重心长:“吾儿啊,你可莫要辜负了爹的期待啊,入城定要见到知州大人,叫他考校你一番也好知晓你文采斐然。”
赵勋重重点了点头:“孩儿这就入城。”
“好!”
赵大成重重拍了拍赵勋的肩膀:“君子一言五马分尸,爹人丑,话先说在前面,若是勋儿你再躲懒,莫怪爹夜里吊死在你床前,要你成为孤儿!”
赵勋:“…”
眼看自己都要成孤儿了,赵勋哪敢耽误,刚要回卧房换上儒袍入城,门子匆忙跑了进来。
“老爷,少爷,出事儿了。”
赵大成微微挑眉:“怎地了。”
“柳村里长派了家中晚辈前来,给您递了句话,说是县府府衙遣了文吏、差役,欲丈量您前些日子在柳村东头买的良田。”
“竟有此事?”
赵大成眼眶暴跳:“好你个狗县令郭尚文,竟和老子耍这般阴损手段。”
赵勋一头雾水:“丈量土地是什么意思?”
“丈量土地是假,清查隐户是真。”
“隐户?”
“这…”赵大成犹豫了一下,没解释,拧眉道:“如今咱赵家与那狗县令已是水火不容,勋儿速速入城,怎地也要见上知州白大人,若是他对你青眼相加,那狗县令便会忌惮三分,若不然真叫他清查隐户,为父倒是无谓,只是怕那不知死活的痴蠢县令招惹了那些边关卸甲精…去吧,速速入城。”
“哦,好。”
赵勋转身走出了正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老爹让他温书也好,拍马屁也罢,看似是有些焦急,一副深怕被县令逼的家破人亡的模样,可又觉得老爹似乎并没有将那县令当回事。
反倒是谈到了丈量土地清查隐户的事,老爹是真的急了。
第3章
穿着得体的儒袍,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袖里揣着一张千贯银票,赵勋离开大宅前往了县城。
阳光有些刺目,赵勋从袖中抽出了银票,微微皱眉。
“少爷,您为何愁眉不展?”
跟在身后的祁山既是家丁也是赵勋的跟班,平日赵勋出入都是由他伴着。
赵勋弹了弹银票:“但愿这位知州大人是一个纯粹的官员,只认钱,不重人品与才学。”
“少爷,一千贯够吗,要不要去钱庄再取一些。”
祁山是个话多的性子,年岁与赵勋相仿,喋喋不休。
赵勋也不太确定,他觉得是够了,换算一下购买力,一贯相当于两千左右,一千贯就是二百万,二百万认个干爹,大差不差。
“阿山你老家不是莒县的吗,离州府很近吧,这位白知州官声怎么样?”
“诶呦,那可是人人知晓,坊间百姓提起来,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这狗是个清官儿。”
“清官?”赵勋犯愁了:“那他能收我钱吗。”
“怎地不能,一定能。”
“为什么,百姓不都说他是清官吗?”
“哎呀,狗清官,前面不还有狗吗,百姓皆说,这狗明面上如此清廉,背地里不知贪了多少钱财,不贪赃枉法他装什么清官儿。”
“无懈可击。”赵勋一拍双掌:“出院!”
祁山傻笑着,没听懂,最近自家少爷总是说些怪话,他习惯了。
二人遛遛达达走向城外,赵勋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没底。
“不对啊。”赵勋挠着额头:“如果他是贪官的话,怎么会高升呢,还是入京去吏部担任左侍郎?”
“哎呀少爷,这般简单的道理您还不懂吗,这官员就好比是癞蛤蟆下蟾蜍,一窝更比一窝毒,哪有一个好鸟,那姓白的定然也是暗中使了钱财高升。”
“好吧,不过就算见到了他,他肯定还要考校一番,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的文臣,本少爷要怎么应对?”
祁山:“没壳的王八垫桌脚,死撑,您好歹试一试。”
“不是。”赵勋好奇极了:“你这一套一套,都和谁学的。”
“跟您学的啊。”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似的闲不住。”
祁山双眼一亮,又学了一句,迅速记在了心里。
路程不远,溜溜达达不到半个时辰,赵勋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自己好歹也读了那么多穿越文,想要一鸣惊人应该不难。
越是想着,赵勋反倒是觉得难以抉择了。
穿越三件套,作诗、土豆、搞火药,投其所好,见人下菜碟。
如果对方注重文采,自己就作诗,来一首有气势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如果对方喜欢舞枪弄棒,自己就弄个火药,点燃之后扔知州府里让他见识见识威力…
如果对方注重民生,是个实干的官员,自己就弄个土豆…
想到这,赵勋摇了摇头,不行,土豆的原产地好像是南美洲,隔着大海呢,时间来不及是一方面,再一个是他也不会游泳。
“选择性还是多一些比较好。”赵勋若有所思:“山山呐,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如果我混不进官场的话,本少爷还能有什么出路?”
“跟着老爷经商。”
“经商好啊,我喜欢经商。”
赵勋打了个响指,这个他可太熟了。
穿越嘛,先写书,直接白嫖就行,四大名著,三藏溜猴、黛玉训狗、刘备求生、宋江卖友。
转念一想,赵勋觉得还是应该接地气一点,名著的话,百姓们也看不懂,还是得通俗易懂,金鳞岂是侯龙涛、年轻先进白老师、还有租客阿斌,写出来后一定卖爆。
当然,他也就是想一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如果这波不能舔到知州大人的关系,别说未来了,他们全家还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都说不定。
“先去城中打探打探消息吧。”
赵勋脸上再无嬉笑怒骂之色。
事关全家兴亡,这把他只能赢,不能输。
路程不远,官道连着肃县县城,胡思乱想的赵勋抬起头时,已是到了城外。
才至申时,百姓皆在田中忙着农事,烈日下的城门大开,城门郎躲在阴凉处打着瞌睡。
肃县是一座老城,营造建成至今六十余年,整座城就如同一个古稀老人,一辈子平平无奇毫无波澜,斑驳的城墙老旧而又整齐,没有一砖一石遭受过流矢、刀刻、火烧。
记载了六十多年的县志,寥寥几字足矣,平静,唯有平静。
没出过帝王将相,也没遭过大灾大患,有的,只是平静,人们平静的活着,时间平静的流逝,仅此而已。
天下十二道,一道一知州,知州下面是府,一府一城,城下则是县,少则七八,多则十余。
肃县无论是在府中还是道中,既不算最穷的,也不算最富的,却一定是最平淡无奇的,最为安逸的。
城是安逸的,城门郎也是安逸的。
安逸的城门郎打着瞌睡,听到了脚步上,睁开眼,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城洞中观望着。
“诶呦,当是谁,原是赵公子,不,瞧咱这记性,得叫赵举人才是。”
城门郎是个军汉,三十出头,圆滑的很,守备府中的小旗,辖着二十四个兵丁,平日负责城门进出盘查诸事。
至于这城门郎姓甚名谁,赵勋也不记得,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吃了没。”
“吃了,吃过了吃过了。”
城门郎凑了上来,压低声音:“平日赵举人都在家中温书,今日入城定是因知州白大人,是也不是?”
说到这,城门郎嘿嘿一笑:“白大人应是还未入城,赵举人可得赶紧,半个时辰前,郭大人那侄儿将城中的奇珍古玩、书帖字画统统买了去,欲要百般讨好白大人。”
赵勋再次拱了拱手:“多谢。”
“赵举人客气了。”
赵勋看了眼天色,若有所思:“既是巡查下县,会不会微服私访啊,这群大人物就愿意整这些扮猪吃饲料花活,兄弟们这几天见没见着有没有什么陌生面孔入城。”
城门郎摇了摇头,随即又伸手指向了前方:“今日只见两个刁民百姓,说是入城寻亲访友,再未见到旁人。”
赵勋顺着手指望去,只见两个庄稼汉打扮的男子向前走去,看背影应是一老者与一中年人,的确是寻常庄稼汉的打扮,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着。
“行,多谢了,改日请你吃酒。”
又客气了两句,赵勋加快脚步,带着祁山入城了。
赵勋走的快,路过老者与那中年人时,并未多看上一眼。
殊不知擦肩而过那一瞬间,老者见赵勋穿着儒袍,流露出颇有兴趣的模样。
一旁壮汉低声道:“大人,看他穿着年纪,这后生应是肃县两位举人之一。”
老者肤色古铜,高高瘦瘦,虽是庄稼汉打扮,却是满面书卷气。
望着赵勋的背影,老者微微摇了摇头:“儒袍穿的松垮,举止轻浮,家丁护院与他并肩而行毫无家风可言,想来是那名声不佳的县令之侄。”
壮汉笑道:“既是举子之一,不如卑下将他寻来,您好考校一二。”
“不急。”老者摇了摇头:“先探访贵人下落,不可本末倒置。”
壮汉叹了口气:“当年陛下尚在王府时便为长公主多方打探,如今已是过了十余年之久,怕是…”
“混账话!”老者猛皱眉头,声音压的极低:“莫说十余年,便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世人不知,难道你亲军营还不知晓吗,此事乃是陛下与长公主毕生夙愿…”
说到一半,老者顿了顿:“这亲军营本就是为寻那贵人所设,寻不到人,你我皆无法交差。”
“是,如今州府只有这肃县尚未查访,贵人若尚在人世,如今应是二十上下的年…”
老者气急,一脚踹在壮汉腿弯:“寻死之言,活腻了不成!”
“是,是是,卑下又失言了。”
第4章
入了城的赵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祁山聊着。
赵家财大气粗,产业极多,城外既有良也有马场,佃户、雇工足有四百余人,城内又有数十间铺子,小小的一个肃县,不知多少百姓靠着赵家吃饭。
商贾是贱业不假,可要问各阶层中谁获取消息的渠道最多,必然也是商贾。
一路走来消耗了不少体力,赵勋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先找地方吃口饭,找人打听打听消息。”
自古民不与官斗,不错,可若是这官要不死不休,再是民也不可任人宰割,更何况赵勋本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从老爹赵大成三言两语之中,赵勋已经判断出了一些情况,赵家行商贾之事,多要仰仗郭尚文鼻息,如今这县太爷愈发贪得无厌欲壑难填。
如今县里出了两个举子,知州白锦楼的到来算是彻底点燃了导火索,既然如此,撕破脸是早晚的事。
一个靠着花钱买来的县令,赵勋也不是没当回事,只是没有那般忌惮。
举人,本就是从某种程度取得了“做官”的资格,如今是新朝,新皇登基,朝堂和地方官府大换血,一旦朝中的进士不足以弥补官位空缺,很多举人都有可能入仕。
这是其一,其二是赵勋还会继续参加科考,一旦入京科考成了进士,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县令想要对付升斗小民,反掌观纹一般简单,商贾,也是小民。
可一个县令想要对付举人,对付一个参加科考或许有可能成为进士的举人,很难,一个闹不好就会身败名裂丢了官身。
二人穿街过巷,很快就到了城北,百姓聚集之处。
祁山担忧不已,总觉得骂骂咧咧的自家少爷有些欠考虑。
“少爷,您这般会不会太过莽撞?”
“莽?”赵勋冷笑道:“你知道莽村的莽字是怎么来的吗?”
祁山挠了挠头,不太确定:“粪字改的?”
赵勋惊呆了:“你还读过书?”
“谁会读那下三滥勾当。”祁山满面傲色:“从未读过。”
赵勋:“…”
祁山抬头向前一指:“少爷若是饿了,咱去妙醉楼吧,自家产业。”
妙醉楼,三层饭庄,开在百姓居多的城北,价格不算高,平日都是百姓出入其中。
掌柜的姓孙,孙贵,赵家老人了,见到了自家少爷,连忙快步跑了出来。
“二少爷您怎地来了,可是代老爷前来过过账目?”
孙贵长的面善,和气小老头,接人待物迎来送往的,颇为圆滑,点头哈腰着,和鬼子翻译官似的。
赵勋迈步而入,有口无心:“生意怎么样。”
“不如往日了,县老爷的侄儿在城南开了家客云来,县中阔气些的都去那里花销了。”
饭庄中没太多人,十二张桌,只做了四桌,赵勋不喜人多眼杂,
“又是县老爷的侄儿,呵,不好好读书反而经商,真特么的不学无术。”
赵勋满面不爽:“那个客云来的菜肴比咱这好吃啊?”
“算不得,还略有不如,只是门面看着大气,去的都是阔气的主儿,小老儿也想不通,吃的没咱这爽利,怎地就比咱这的食客多。”
“阔气的主儿?”赵勋想了想,笑着说道:“这样,回头我给你弄个菜谱。”
孙贵意外极了:“您还懂庖厨之事?”
“就是个消费心理,不是让阔佬冤大头来吗,记住,盘要大,量要少,空的地方放根草,抹点酱,撒点料,卖给冤种八贯八。”
孙贵倒吸了一口凉气:“八贯八?”
“嗯,这是冤种套餐,不,不不不,是尊享套餐,卖百姓可不能卖八贯八,咱们又不靠着百姓赚钱,百姓不但不能卖贵,反而越便宜越好。”
孙贵表情古怪,连说受教了。
“行了,去忙吧,弄点菜我对付两口,再叫人去打听一下,知州的事听说了吧,找人问问下落。”
“成,小老儿交代一声就亲自去。”
孙贵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赵勋见到一楼坐着不少人,带着祁山上了二楼,清净。
午时已过,二楼空空荡荡,赵勋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了。
“那个姓白的知州也不知跑哪去了,这大热天的,不会是走走道中暑死城外了吧?”
祁山没有坐下,知道赵勋着急:“小的不饿,不如小的和老孙带着人去城里打探一番。”
“也好,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对了,让小二把纸笔送上来,本少爷先剽几首诗词准备准备。”
祁山离开后,小二很快就将一桌饭菜送了上来,四冷四热,四荤四素,一壶浊酒,摆了整整一桌。
本来赵勋就没胃口,看了饭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就这卖相,可以说是色香味弃权,只是胜在量大罢了。
嘴比较刁的赵勋摇了摇头,加之心中烦躁,没有任何食欲。
就在此时,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赵勋望去,正是刚刚入城时见到的两个外地人,庄稼汉打扮,一老一少。
殊不知,老者正是即将高升的知州白锦楼,另一人则是京中亲军营果毅校尉马岩。
两人本是随意寻个饭庄对付一口,着实没想到又碰到了县中举子。
二人也没声张,坐在了旁边,小二凑了过去低声询问着。
“正好。”赵勋看了过去:“那老头,嘿,叫你呢,外地来的那俩,你们别点了,吃我这桌的饭菜吧,小二,把饭菜送过去。”
小二愣了一下,白锦楼却是眼底掠过一丝怒意。
毕竟是文人脾气,虽说一辈子清贫,却从未有人敢如此“施舍”过他。
强忍着怒意,白锦楼冷声道:“多谢这位公子美意,我二人虽是寻常百姓,可也知晓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
“你个小老百姓还挺有骨气。”
赵勋乐道:“外地来的是吧,本少爷不差钱儿,你说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可要脸的,老百姓没脸的,要脸的小老百姓不叫百姓,叫刁民。”
白锦楼愣了一下,略微一琢磨这话,更怒了,刚要发作,马岩连忙露出笑脸打了圆场。
“多谢公子好意,那我父子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别看马岩是武将,还是个有骨气的武将,可他穷啊,省点是点。
“等下。”
赵勋神情微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锦楼与马岩,满面狐疑之色。
“看你俩长的和斗地主里那包身工似的,可老的说出不受嗟来之食,小的能说出却之不恭,你二人…”
赵勋上下打量着二人,皱着眉,满面狐疑之色。
第5章
见到赵勋生疑,白锦楼连忙解释道:“老朽本是莒县里长,携子入城探亲。”
“怪不得有点文化,原来是个村官儿。”
赵勋呵呵一笑,打消了疑虑,随即挥了挥手让小二将饭菜都端了过去。
白锦楼不愿暴露身份,拱了拱手算是应付了过去。
小二很快就将文房四宝取来了,站在旁边研墨,倒是吸引了白锦楼与马岩二人的注意力。
马岩压低声音:“哪个读书人会在饭庄中做学问,莫不是知晓了大人的身份,故作此态博您青眼?”
白锦楼回头看了眼,极为不屑。
就赵勋握笔的姿势,和拿个叉要去瓜地里扎闰土的猹似的,那笔拿的都有点倒反天罡了。
白锦楼低声道:“试探一二,若是知晓本官身份,需叫他守严口风。”
“是。”
马岩站起身,抓起酒壶拿着两个杯子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我父子二人受您恩惠,怎地也要敬您一杯以表谢意。”
准备写诗的赵勋头都没抬:“不用了,上一边凉快去吧,别打扰本少爷。”
马岩气的够呛,读书人见的多了,无礼之人也有不少,像赵勋这种如此不知礼数的,头一次见。
不过马岩也确定了,赵勋肯定不知道白锦楼身份,若不然也不会这般失礼。
谁知马岩刚要走,赵勋双眼一亮:“等会,你们不是莒县来的吗,正好,打听点事。”
“公子问就是。”
“知州白大人,知道吧,白大人是不是喜欢那些没鸟用的诗词歌赋?”
“那是自然。”马岩哈哈一笑:“每日离了衙署回到家中,老大人就喜做些下三…做些了不地的诗词,遇见好的诗词,砸锅卖铁都要买下来细细品读。”
“那就好。”
赵勋微微松了口气:“专业对口就好,那他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诗词?”
“公子为何问这事儿?”
“哥们你是不是莒县的啊,白大人要高升了,来我们肃县见两位举子,哈哈,本少爷不才,正是二位举子之一,这不是想着等白大人来了后想要拜见一番吗,正好写几首诗投其所好。”
马岩哭笑不得,回头看了眼白锦楼。
白锦楼撇了撇嘴,应付道:“是如此,白大人喜诗词。”
赵勋:“哪方面的诗词,写景啊,还是写人啊?”
“皆可。”
“皆可?”赵勋挠了挠额头:“那就随便写几首吧。”
这如此应付敷衍的话一出,白锦楼又皱眉了,转过头:“听闻白大人今日便至肃县,公子这时才要作诗,恐是为时已晚。”
“晚什么,就几十首诗罢了。”
一听这话,白锦楼都懒得开口了,心中冷笑连连,站起身走了过来,想要看看这胡吹大气的小儿有多么可笑。
“想起来一首完整的!”
赵勋抓起笔,唰唰唰的开始写着。
当赵勋落笔后,白锦楼神情大变,就连一旁的马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满面震惊之色。
赵勋落毕第一个字,“十”字。
就这个十字写的,和特么新能源电车在高速上因没充会员刹车失控似的,都快写成“卍”了。
就这第一个字,就这水平,白锦楼已经确定了传闻非虚,举人“县令之侄”郭晋安的功名,绝对是买来的!
除此之外,赵勋又打听知州之事想要投其所好,这等做派更是白锦楼极为厌恶之事。
赵勋没注意到白锦楼脸上的厌恶之色,自顾自的写着。
原本白锦楼都想回去坐着了,谁知随着赵勋继续往下写,他又彻底愣住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十年生死两茫茫…”
白锦楼下意识的将身子前倾,一遍又一遍的读者,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足足过了许久,白锦楼望向呲牙咧嘴继续写的赵勋,口气略缓。
“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妻子却已是身亡,公子亡妻…”
“说什么呢,本少爷尚未婚娶,哪来的亡妻!”
白锦楼傻眼了:“那这悼亡诗是悼念何人?”
“啊?”赵勋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悼念亡妻的啊,我还以为…算了。”
想了想,赵勋也觉得这诗不行,本少爷行二,是二少爷,不是行三,拿亡妻博眼球,太特么掉价。
“哦对了。”赵勋双眼一亮:“又不是写自己的,是给白大人作诗,那白大人呢,白大人有妻子吗,还在世吗?”
白锦楼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胡说八道,本官…本是管辖偌大一州的白大人,为国朝操劳一生,从未娶妻!”
“老吊丝光棍啊,那我换一个,他既然是当官的,那…就这个!”
赵勋低下头,继续唰唰唰。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这个怎么样?”
白锦楼张着嘴,愣是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诗,很好,可以说是流传千古的佳作了,单单是这一首诗,已是让最喜诗文的白锦楼惊为天人了。
但是!
白锦楼想一个大逼兜子呼死赵勋。
“你这混…浑然天成的诗…”
白锦楼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又沉沉叹了口气:“白大人,是高升,是高升入京,非是被贬官发配!”
贬官发配四个字,白锦楼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哦,这样啊。”
赵勋皱了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是个孤寡老人连媳妇都没有,慢着,他没媳妇,难道是…我明白啦!”
唰唰唰,又是几笔,白锦楼定睛望去,险些原地去世。
分桃断袖绝嫌猜,翠被红裈兴不乖…
“你,你…”
白锦楼低吼道:“虽是一生未娶,却从无龙阳之好,你胆敢羞辱本…本知州府中的知州白大人!”
“靠,真尼玛事多,那就多写点让他自己挑。”
赵勋站起身撸起袖子,深吸了一口气和便秘似的,唰唰唰,再唰唰唰,继续唰唰唰,肚子里那点存货,可谓一泻千里。
可纸上那一个个尿呲出来一般的字,直接硬控知州白锦楼!
豪放不羁,气势磅礴的将进酒…
一首登高,情感真挚令人深思不已…
秋夜曲,优美婉约,意境深远,既是温馨也感悲凉…
一首又一首足称得上是流传千古的佳作,无不令白锦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每一首诗,都需令他细细品读,越是品读,越是震撼。
可没等他将这一首首诗词彻底“读进去”时,下一首又被“作”了出来,目不暇接。
春夏秋冬、思念诀别、山河壮丽、人文志趣,不同的诗用不同的情绪,如走马灯一般换着花样令白锦楼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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