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代:拒绝拉帮套 , 我靠打猎发家 》内容章节分享,此书的主要人物有 郭元阳 、 赵思雨 ,是由佚名倾力编写。本书人物形象饱满,拍案叫绝,妙趣横生,引人入胜。《年代:拒绝拉帮套,我靠打猎发家》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第1章“元阳,快吻我!”“以后我都是你的人了.....”靡靡之音在耳边回响,鼻尖传来的清香令郭元阳像浸泡在温泉里,舒服的不想醒来。但他眼睛还是睁开了一条缝。雪白的肌肤几乎就要贴上来。这让他更加热血上涌,差点失控。自己不是得了癌症,快死了吗?怎么会有个美人在身边。难道是幻觉?没错,一定是幻觉。
《年代:拒绝拉帮套,我靠打猎发家》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元阳,快吻我!”
“以后我都是你的人了.....”
靡靡之音在耳边回响,鼻尖传来的清香令郭元阳像浸泡在温泉里,舒服的不想醒来。
但他眼睛还是睁开了一条缝。
雪白的肌肤几乎就要贴上来。
这让他更加热血上涌,差点失控。
自己不是得了癌症,快死了吗?
怎么会有个美人在身边。
难道是幻觉?
没错,一定是幻觉。
像他这种残废的流浪汉,狗见了都嫌,又怎么可能会有女人这么主动?
“元阳,你是不是第一次呀!”
“没关系,我来教你!”
女人声音轻柔,听的上头。
郭元阳暗暗苦笑,这梦境真特么真实!
不过临死前能做个这么美的梦,貌似也不错!
看看长啥样!
他缓缓抬起头,一张鹅蛋脸泛着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眸像是会勾人。
妩媚美艳。
“你?你是范玉琴!”
“是我呀!元阳,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太激动,犯迷糊了吧?”范玉琴咯咯笑了起来,“看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然而如此香艳的画面,不仅没能让郭元阳刺激,反而如同迎头泼了盆冷水,冰冷透骨。
他一把推开范玉琴,难以置信的爆出了脏话:“卧槽,真是你个死贱人!”
“范玉琴,你又想搞什么把戏?”
“还有,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年轻?!”
范玉琴一个踉跄,险些从草垛里翻出去,有些怨怒道:“元阳,你到底怎么了,在胡说八道什么嘛!”
“我不是都跟你商量好了,你跟我拉帮套,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吗?”
“拉帮套?”郭元阳疑惑的环视四周。
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窝草垛里,面前是一片小树林,背后是青砖和土坯混合的破烂瓦房,下午的阳光没那么刺眼,熟悉的好像经历过一遍。
60年,金鸡村!
自己居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和范玉琴拉帮套这天!
他到死都还在为这天发生的事悔恨不已!
因为表哥张万兴修水渠的时候不慎滚落,一块大岗岩石好死不死,砸在了他两腿上。
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命,但也瘸了条腿,丧失了男人的能力。
这个年代,男人就是家庭的顶梁柱。
张万兴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光靠范玉琴一个女人,根本养活不了。
而郭元阳就不一样了。
身强体壮,能吃苦能干活,爸妈死的早,家里就爷爷奶奶,老人家也吃不了多少。
于是张万兴和范玉琴就盯上了他,要跟他拉帮套。
起初他是不答应的,毕竟说出去不好听,而且还要他代替张万兴养活这一大家子。
但架不住这范玉琴隔三差五上门找,加上范玉琴本就长得漂亮,身材又丰满,大眼珠子眨巴眨巴,撩的他蠢蠢欲动。
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于是在这个下午,郭元阳半推半就,从了范玉琴。
这一下入了迷,从此以后,他做牛做马,就跟着了魔似的,用二十多年的时光,养活着范玉琴两口子,还帮他们把三个孩子拉扯长大。
结果人到老年,累出一生病不说,还被查出癌症。
范玉琴一家见他没什么作用了,竟一脚把他踹了。
任由他在外流浪垂死。
直到那一刻,郭元阳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为了这家白眼狼,多次把爷爷奶奶气的犯病,甚至没能给他们养老送终。
“元阳,你不会是怂了吧?”范玉琴见他左顾右盼的,以为他怕了,安慰道,“你放心,村里人这个点都去开大会了,没人看到的!”
“咱俩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吧!”
“我不是怂了,只是后悔了!”郭元阳回过神来,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我不想跟你拉帮套,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范玉琴一听,有些急了:“元阳,咱俩不都说好了吗?咋能临时反悔呢!”
“我这身衣服都给你解了,你要是不答应,以后我还咋做人啊!”
瞧着她那衣衫不整下雪白的娇躯,的确惹人,哪怕重生一次的郭元阳,心头都不禁发热,但他可不会再犯傻:“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怎么能怪我!”
“你也说了,村里人都去开大会了,没人看到,我也不会透风出去的!”
“不是,元阳,你别这样,就当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范玉琴更急了,一边哀怨的抹起了泪花,一边往郭元阳身上扑。
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堪称大杀器。
是个男人,怕是都要招架不住。
郭元阳心中冷笑,根本不给她得逞的机会,翻身就下了草垛,故作为难道:“我是真不可以!”
“家里还有我爷奶要养活,我实在没能力帮你!”
“我还有急事要办,先走了!”
他刚刚重生,还不想和范玉琴撕破脸,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
因为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上辈子最大的遗憾是爷爷奶奶,那最令他心痛的,是他的青梅竹马赵思雨。
两人从小玩到大,互生情愫。
原本约好了今天一起进山采野菌子,私定终身,结果他被范玉琴弄的五迷三道,放了赵思雨鸽子。
导致赵思雨被野狼袭击,抓伤了一条腿,成了残废。
回去后不仅被娘家人又打又骂,还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把她卖给了地痞混混,受尽折磨而死。
但哪怕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怪过郭元阳,只说两人是没缘分。
甚至在临死前,还给郭元阳存了一笔钱。
每每想到,郭元阳都悲痛无比。
自己简直太混账,太不是东西了!
放着好好的清白姑娘不要,偏跟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
他疯了般的往林子里钻去,既然重活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雨思,我来救你了!”
“等我,一定要等我!”
第2章
郭元阳所在的金鸡村位于祁连山深处。
山高密林,野兽横行。
他和赵思雨约好在一棵大槐树树桩边见面。
村里的人平日里只敢在树桩外活动,采些野菜野果野蘑菇之类的吃食。
再往里走,就进深了,属于危险区。
一般也只有经验丰富,或者带枪的老猎人才敢踏足。
“思雨!”
郭元阳赶到的时候,没看到人,立即大声呼喊。
半天都没人回应。
“肯定是不小心钻深了,不然也不会被野狼袭击!”
“思雨,千万不要有事!”
郭元阳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直接掠过树桩,自己观察草丛上留下的痕迹。
忽然,点点的血迹映入眼帘。
他顿时心里一紧,伸手抹了抹,血迹还没干,应该就是没多久留下的。
肯定在附近!
“啊!”
这时候,一声尖叫传来。
郭元阳浑身一震,是赵思雨!
他连忙寻着声音追了过去。
老远就看见身穿碎花衫,扎着两个马尾辫的赵思雨,正挎着竹篮子,被一头野狼袭击。
“嘿!”
“畜生,给我站住!”
“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来跟我单挑啊!”
郭元阳的一声大吼,顿时吸引了野狼的注意。
它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来。
狼这种东西,生性残暴,攻击力强,最重要的是智商高通人性。
郭元阳一边叫骂,一边比划着手势:“你瞅啥瞅?”
“赶紧过来,小爷一巴掌就能把你煽飞了!”
“傻叉玩意儿!”
这狼虽然听不懂人语,可也感受到了十足的挑衅味道。
当即龇着牙,扑向了郭元阳。
郭元阳早有准备,眼看距离拉近,他一个翻身打滚,避开了野狼的攻击。
同时和它错位交换,护在了赵思雨身前。
“思雨,你别怕,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元阳哥!”赵思雨此时也从惊慌中反应过来,欣喜中带着后怕,“元阳哥,你快走,别管我!”
“我们手里没枪,肯定打不过野狼的!”
“傻丫头,让我抛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没枪又如何,老子照样干它......卧槽!”郭元阳的牛皮还没吹完,一声狼嚎伴随着锋利的爪牙再次袭来。
他本想故技重施,先躲闪,再找工具与其搏杀。
不料这野狼精的很,早就看穿。
虚晃一招,趁着他打滚躲闪之际,猛的调转方向,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锋利的爪牙,堪堪扎进了皮肤。
“草!”
郭元阳上辈子没少打猎,也是经验丰富。
被扑倒的瞬间就做出反应,双手死死的扣住了狼爪。
“元阳哥!”
赵思雨见状,急的差点没哭出来,作势就要上前帮忙。
“别过来,退后!”
郭元阳厉声大喝,想要把野狼掀翻。
奈何这野狼竟然也在发力,仿佛要因为先前的挑衅,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一旦被压制,野狼那一口牙下来,他半个脖子都要没了。
“去尼玛,老子上辈子过的窝囊,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决不能死了!”郭元阳也是发了狠,卯足了劲,翻身把野狼压下。
都说人面对狼,没有武器肯定打不过。
实际是,这是建立在人不受伤的情况下。
真要搏命,狼未必是对手!
郭元阳抡起拳头,一拳就砸在了野狼脑袋上。
但并没有产生多大杀伤力,野狼嗷呜一声,怒意横生,又把他给压了下去。
一人一狼,在丛林里连连打滚,殊死搏斗。
随着体力消耗,郭元阳逐渐力不从心。
不行,必须想办法!
他目光扫视,瞥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不露声色的滚了过去,猛然抓起:“去死吧你!”
这一击势大力沉,野狼猝不及防,直敲脑门。
“嗷呜!”
噗嗤!
鲜血嘣了郭元阳一脸。
野狼的爪牙逐渐收缩无力,在不甘的惨嚎下,重重倒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郭元阳的心弦也松懈下来,躺在地上剧烈喘气。
“元阳哥!”
“元阳哥......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呜呜呜呜呜......”
赵思雨哪见过这种场面,梨花带雨的扑了上来。
“我没事,思雨,你有没有事?”郭元阳吃力的爬起来,紧张的问道,“我过来的时候看见有血迹,你是不是被抓伤了腿,我们赶紧去看医生!”
“没有,元阳哥,我就是跑路的时候,不小心让倒刺划了点口子!”赵思雨说道。
郭元阳一愣,接着笑了:“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笑!”赵思雨急的又哭了。
“傻丫头,我就是被抓破了点皮,回去上点药就行,不碍事的!”郭元阳再也忍不住,狠狠将她搂在了怀里,“思雨,对不起,之前都是我太混账,辜负了你!”
“我保证,以后一辈子就守着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赵思雨面露羞涩和感动,但很快就生气挣了开来,“哼,你也就说的好听,心思恐怕早就让范玉琴给弄的五迷三道了吧!”
“今天明明跟我约好来采野菌子,结果又让范玉琴给勾走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置气,走这么深......”
“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郭元阳搂的更紧了,“思雨,我没让她勾走,而是把话跟她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这不,完事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真的假的?”赵思雨狐疑,“我听别人说,你都答应人家拉帮套了!”
“胡扯,我的心里,只有你,思雨,我要娶你做老婆!”郭元阳深情表白。
赵思雨早已霞飞双颊,秋波流转,羞的低下了头。
郭元阳捧起她的脸,重重的吻了下去。
“呜呜......”
这一吻,仿佛天荒地老。
郭元阳的一双大手,不由自主的就上下游走。
别看赵思雨长得苗条,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实际就是营养不良,底子却很好。
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这不比范玉琴那个贱女人要好?
“哎呀,你干什么?”
情到浓处,郭元阳心头一热,就想把事情给办了。
赵思雨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挣脱了他的怀抱:“元阳哥,不行,咱俩还没结婚呢!”
“你这样,我,我我......我没法见人了......”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开放,别说是接吻,哪怕牵个小手,都觉得犯了大错。
郭元阳清醒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上辈子辜负人家就算了,这次居然又想欺负人家。
“思雨,不好意思,刚才一下没控制住!”
“我一定会备好聘礼,把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哼,就会吹牛!”赵思雨嘴上强硬,心里却是异常甜蜜,“咱们别在这待着了,赶紧回去吧!”
“好嘞!”郭元阳抓起地上的野狼,甩在了肩膀上,“思雨,这狼肉咱们一人一半!”
第3章
“啊?你要分我一半!这不太好吧,我都没能帮上忙!”赵思雨有些不好意思。
“丫头,咱俩还分啥你我,有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了!”郭元阳嘿嘿一笑。
赵思雨心里暖洋洋的。
看来这家伙的确没被范玉琴勾了魂,是真想和自己在一起,而且为人也大方。
这年头,每个成人每月的口粮才十来斤。
家家户户都闹饥荒,能吃饱饭都成了奢侈。
就更别提油水荤腥了。
能吃一回肉,都跟过年过节一样。
郭元阳倒好,直接送了半头狼。
这可是足足二十多斤的肉啊!
一路有说有笑,从林子里出来,赵思雨死活不让郭元阳牵手了。
她家在村东头,两间毛坯房,外面围了个小篱笆,甚至有一间屋子的房顶,用的还是茅草遮挡。
因为她家条件并不是很好。
爹走的早,靠着老娘向红梅拉扯大。
好在她上面还有俩个哥哥,能够给家里分担,过的清贫,但也不至于饿死。
“娘,大哥,二哥,你们咋都在家啊!”赵思雨进门就看到家人,有些奇怪的问道,“村大会这么快就开完了吗?”
“哎呀,还开什么开,赶紧进屋,有事儿跟你说!”向红梅是个黑脸的主儿,喜欢板着脸,说话也刻薄,今天却格外堆起了笑脸。
“娘,啥事啊,我带元阳哥来了!”赵思雨拉着郭元阳,不解道。
“郭元阳?”向红梅脸色变了变,“元阳,你来了也好,正好咱都把话说清楚,以后麻烦你不要再跟我闺女不清不楚的,她现在是有人家的!”
“村主任儿子谭鑫,刚刚带人来提亲,聘礼都下了!”
“你回去吧!”
“什么?”赵思雨顿时急了,“娘,我才不要嫁给谭鑫,我只喜欢元阳哥!”
“你赶紧把聘礼退了,我要嫁给元阳哥!”
“死丫头,怎么不知道害臊,让人听见坏了名声!”向红梅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狠狠教训道,“喜欢的顶个什么用,郭元阳什么条件,人家谭鑫什么条件,别不识好歹!”
“再敢说胡话,我非抽你不可!”
“婶儿,我和思雨是真心相爱,伟人说过,人民解放,思想也要解放,要婚姻自由!再说了,那谭鑫什么德行,整个金鸡村谁不知道,把思雨嫁过去,那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郭元阳大声反驳。
他清楚的记得,上辈子谭鑫来提亲,得知赵思雨伤了一条腿后,直接改口。
把原来说好的聘礼,直接改成了五块钱,娶了赵思雨。
最关键的是,谭鑫这畜生不学无术,只要哪里不顺眼,就变着法子折磨赵思雨。
导致赵思雨落了个悲惨下场!
郭元阳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了!
“呵,郭元阳,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向红梅冷笑一声,“人家谭鑫是村主任的儿子,家里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虽然是有那么点不务正业,但也比你强!”
“你瞅瞅你自己,爹妈死的早,家里还有俩老咕噜棒子要吃饭,一穷二白,拿什么娶我闺女!”
“我闺女要是上了你的当,才是往火坑里跳!”
“就是,还好意思说别人!”赵思雨的二哥赵小军坐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支烟,“你知道,人谭鑫给了多少聘礼么?足足二十八块八加三十六条腿齐活儿!”
“再退一步,咱不说这些,光是他今天拿来的聘礼,知道是什么吗?”
他拿起一个包装盒子:“瞅瞅,老高粱酒,城里的档次货,一瓶都要两块钱!”
“还有这烟,大前门,领导才有资格抽!”
“你拿得出来吗?”
不得不说,这聘礼,的确够面儿。
这年头,普遍的彩礼都是十块钱,外加点礼品。
谭鑫他爹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急着给谭鑫找媳妇儿。
加上谭鑫本就中意赵思雨,赵思雨又是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一枝花儿,所以这才下了血本。
“咳,娘,小军,要不然,咱再商量商量?”赵思雨的大哥赵登河瞥了一眼郭元阳,“元阳这小子和思雨一起长大,是有感情的!而且他对思雨也很不错,平日有点好东西,都是给咱送,咱......”
“闭嘴,就你是老好人,婚姻大事,能随便改吗?”
“就是,大哥,人家给你点好处,你就感恩戴德,是准备把亲妹子白送出去吗?”
向红梅和赵小军立即喝斥。
赵登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郭元阳心里门清的很。
赵思雨家,也就赵登河这个大哥心眼实在点。
可惜没啥主见,说话不顶用。
但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赵思雨的。
“婶儿,大哥,二哥,我今天也把话撂下了,谭鑫他有的,我郭元阳不仅有,还要比他更多更上档次!”郭元阳抬头挺胸,声音洪亮,“彩礼他出二十八块八,我郭元阳出六十六块六,聘礼除了三十六条腿,我给你们喝老西风,抽大红九!”
“让你们风风光光,把思雨嫁给我!”
“什么?六十六块六?”听到这话,向红梅等人都有些傻眼。
赵小军激动道:“郭元阳,你真愿意出这么多?”
这年头,十块钱都是一笔大钱。
更不要说六十六块六,堪称巨款。
有了这钱,他也能很快讨媳妇儿了。
“吹,你听他吹!”向红梅冷哼一声,“郭元阳,都是一个村的,你家啥条件,我能不知道?”
“就算把你家翻个底朝天,都难凑出十块钱来!”
“也好意思张口六十六块六,还老西凤,大重九,你咋不把牛皮吹上天!”
“婶儿,我郭元阳现在是穷,但不代表我做不到!”郭元阳肩膀一抖,“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一定带着钱和聘礼,上门提亲!”
“这半扇狼肉,就当是我的诚意,你们收下!”
“狼肉?”向红梅等人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脸上顿时浮现欣喜。
闹饥荒的时候,啥烟啊酒啊的,都抵不上一两肉。
向红梅手脚麻利,把狼肉抬进了屋:“元阳,既然都这么说了,婶儿也不驳你面子,就给你三天时间!”
“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三天后要是做不到,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赵小军接话道。
“成,大佬爷们一个唾沫一个钉,也希望你们说话算数!”郭元阳说道。
“放心,我们一大家子,还能反悔不成?”赵小军道,“要不留下,一起吃晚饭?”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看我爷奶!思雨,在家等我!”
“元阳哥......”
赵思雨还想出来送郭元阳,却被向红梅拽走。
郭元阳也不急于一时,只要把彩礼搞定,一切好说。
他扛起另外半扇狼肉,回自己家了。
第4章
他家情况比赵思雨家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爹娘走的早,光靠爷爷奶奶俩老人家,哪能顶事儿。
同样是两间土坯房,还有不少地方漏风。
村里开大会的还没结束,眼看到了晚饭的点,郭元阳便撸起袖子,处理起狼肉来。
上辈子,爷奶从没让他下过厨房。
他要给爷奶做一顿饭。
起锅烧水,先把狼剥了皮,把肉剁成大块焯水。
然后放油放盐,爆炒后开始焖。
又找了些腌白菜放进去一起煮。
别看没什么香料,这年头的吃食都是纯天然的,不比后世全是激素农药。
味道醇香。
而狼肉本身带点酸味,恰好可以用腌白菜掩盖。
“老头子,你有没有闻着肉香味?”屋外传来老太太的疑惑声。
“哪来的肉香味,我看你是太久没吃肉,给馋的......不对,还真是肉味,好像还是从咱家传出来的,快进去瞅瞅,咋个情况?”
老两口刚开完村大会,被这情况给吓了一跳,赶忙进屋。
郭元阳看到头发花白的两个老人,差点鼻子一酸,掉下眼泪来。
正是他的爷奶,郭志南和王桂香。
“爷奶,你们回来啦!”
“大孙子,怎么是你?”
“是你在家煮肉?”
“是啊!”郭元阳点头道,“下午我和思雨去山里采野菌子,结果碰到一头狼,就给杀了!”
“分了一半给思雨家,剩下的一半带回来自己吃!”
“你杀了狼?我滴个乖乖,大孙子,你没伤着吧,快让奶看看!”王桂香惊呼出声。
“你个小混子,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进山跟狼搏,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郭志南沉着脸喝斥,“下回再敢去,我非削你不可!”
“哎呀,爷,奶,这不凑巧碰上了,再说了,我身手好的很,屁事没有!”郭元阳嘿嘿一笑,把一大锅的狼肉盛了出来,“爷奶,快吃饭,今晚咱们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除了狼肉,另外还蒸了七八个野菜饼子。
饼香和肉香,弥漫整间屋子。
“大孙子,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下过厨房,没想到你还会煮饭!”王桂香一脸慈祥,但很快就心疼道,“就是太大手大脚了,这么多狼肉,一锅全煮了,还有这野菜饼子......”
“奶,你们年纪大了,该享福了,别成天抠丶抠搜搜的,自己舍不得吃,光给我省了!”郭元阳给她夹了一块肉,“以后这个家,我来当!”
“你们吃好喝好,颐养天年就成!”
“这......”王桂香有些不敢相信,“我大孙子这是怎么了?才一下午不见,就变了性子!”
郭志南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一黑:“瘪犊子玩意儿,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村里人都传开了,你要给你表嫂家拉帮套!”
“告诉你,甭想!你表嫂家是困难,你顶多平日里帮衬点就行,拉帮套不行!”
“爷,你想啥呢,我凭啥给范玉琴拉帮套!”郭元阳专门给郭志南倒了一杯水酒,“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过段时间,我就把思雨娶回家,让你们两老,早点抱上大曾孙子!”
“真的?你小子可别唬我!”郭志南半信半疑。
“爷,我哪敢骗你啊!”郭元阳道,“放着清白姑娘不要,我去找个有男人的婆娘,那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嘛!”
“你能想清楚就好,思雨这姑娘不错!”王桂香点点头,“就是,我听说她家彩礼要的可不低,两个哥哥还没结婚呢!对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听说村主任儿子去下过聘礼了,要是这样的话......”
“奶,就谭鑫那畜生玩意儿,还想跟我争姑娘,甭想!”郭元阳催促道,“爷奶,我都成年了,自己的事会处理好,你们少操心,赶紧多吃点肉!”
“哼,算你小子有点骨气,思雨这孙媳妇儿我认了,就谭大海那儿子,根本配不上思雨!”郭志南抿了一口酒,“他下多少聘礼,我们也给,还能输给他儿子不成......”
“哇,好香啊!”就在这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小子跑了进来,张口就喊,“郭元阳,亏我妈还钟意你呢,你居然还背着我们吃独食,也不怕烂屁眼!”
“富才,兰花,快来吃!”
在他身后,还跟着俩小屁孩,一男一女。
一个五六岁,另一个更小,只有三岁半。
听到有肉吃,他们都两眼放光,伸手就往盆子里掏。
啪!
郭元阳二话不说,一筷子用力抽下去。
“啊!”
那小子痛叫一声,缩了回去:“郭元阳,你打我干什么!”
“张望龙,我的肉,也是你能吃的?”郭元阳冷笑一声,“你爹妈没教你,别人的东西不能要吗?”
“都十岁的人了,这点礼貌都不会?欠抽!”
这人正是张万兴的大儿子,张望龙。
后面是他弟弟张富才和妹妹张兰花。
以前郭元阳可怜这几个孩子,家里经常有什么吃的,都会接济他们。
结果他们一个个都觉得理所应当。
尤其是张望龙,人小鬼大,心眼子多,对他更是没大没小。
上辈子郭元阳因为范玉琴的缘故,不仅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加倍宠着他们。
到头来,养了三头白眼狼。
“你敢打我?你疯了......”张望龙气的满脸通红。
“我打你怎么了?我怎么也是你表叔,人都不会喊,上来就要吃我的肉,小白眼狼的玩意儿,赶紧滚,不然还抽你!”郭元阳厉声训斥。
“你......行!郭元阳,你个短命的!占了我妈便宜就翻脸不认人是吧?我现在就去找我妈来!”张望龙属实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郭元阳会突然变脸,带着弟弟妹妹就出去了。
“元阳,你不会真跟范玉琴干啥了吧?”王桂香有些担心。
郭元阳淡淡一笑,笃定道:“放心吧奶,我要真干嘛了,还能对他这态度?”
也是。
看这架势,自己孙子是真的不会跟范玉琴拉帮套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对范玉琴孩子。
范玉琴家就在隔壁,没一会儿,就在孩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妈,就是这瘪犊子玩意儿,用筷子抽我!”
“你看看,我手都出血印子了!”
第5章
郭元阳直摇头。
暗想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没看出这个张望龙就是个反骨仔。
还对他那么好,真是白瞎了!
“郭元阳,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咋能下这么重的手呢!”范玉琴也是心疼,问也不问就一通责怪。
“表嫂,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就你这大儿子,太不知好歹了!”郭元阳毫不客气的数落道,“进我家门,一声不吭的就往盆里抓肉吃,我差点还以为是上山下来的土匪,要不是及时收力,这一筷子非得把他手抽断不可,你以后可得好好管教!”
范玉琴神色有些愕然。
以往郭元阳可不是这样。
哪怕自己的孩子不小心惹到郭元阳了,不等她表态,郭元阳自己就先摆笑脸。
今天却较起了真,连带着把她这个当妈的也教训了一顿?
“郭元阳,再怎么说,望龙也得管你喊声叔,这一大锅的肉摆在这,你就算让他吃上一块又咋了?”
“要是我家望龙有个好歹,你咋跟你表哥交代!他都成那样了,你还想往他伤口上撒盐是不是!”
“哎呦,妈!我的手疼,可疼了!一定是被郭元阳伤了骨头!”张望龙也是个滑头的,这会一听范玉琴的话,立马就躺在地上哭嚎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挨了打似的!
“伤着骨头了是吧?行!那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伤着骨头是啥滋味!”
郭元阳也不惯着他,拎起张望龙就要动手。
“哎哟,行了行了,孩子正是要强的年纪,你咋还较真上了?”王桂香当起了和事老,虽然她不喜欢范玉琴,但就住隔壁,又是表亲,“不就是一点肉嘛,来,一人一块!”
张望龙三兄妹嘴馋,抱着肉就啃。
可范玉琴哪有这么容易打发?她看着那一大盆,香喷喷的肉,偷偷掐了张望龙一把。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看你手也不咋疼嘛!”
张望龙是个三个孩子里头最大的一个,立马听出了范玉琴的弦外之音。
他咕噜一下把嘴里肉吞进肚子里,一脸蛮横道:“这憋犊子伤了我,一块肉可抵不了!少说也得分我个三四斤肉回去养养身子!”
“小白眼狼,口气还不小呢!想分肉?做梦!”郭元阳直接拒绝。
“郭元阳,你咋能这么狠心呢!”
范玉琴神色幽怨,“你表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大人不要紧,大不了多吃点野菜树皮,也能兑付过去!”
“但孩子没营养,实在是......”
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然后抹起了泪花。
各种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这模样,柔弱可怜,当真堪比林黛玉。
上辈子的郭元阳,就是被这逼真的演技给骗的团团转。
这辈子,休想!
“表嫂,你说谁家容易呢?说起来,我还比不上表哥呢,他至少讨了你这个媳妇儿,还生了三个娃,我年纪也到了,还是个光棍,总不能都拿去接济你们,自己受穷吧,我又不是傻叉!”
“你......”范玉琴以前只要一演戏,郭元阳保准上套,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拿出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漠?
“元阳,你的意思,是嫂子家吃你白食,把你当傻叉吗?”
“我好歹也是你表嫂,就算你真的见死不救,也不能这么轻贱嫂子啊......呜呜呜呜......”
郭元阳心里呵呵,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郭志南看的心烦,摆了摆手:“玉琴啊,不是我们不帮你,是真的也困难!”
“不过都是亲戚,我们今天吃肉,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元阳,你去拿个碗,给你表嫂装点过去!”
郭元阳也懒得一般见识,拿了个饭碗,装了几筷子就递了过去。
范玉琴一看,顿时气的不轻。
这么大一盆肉,就给她装了五六块,撑死也就二三两。
但话说到这份上,给也给了,她哪里好意思再吭声,只能接在手里:“爷奶,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万兴躺在炕头,见自己老婆端着小半碗肉回来,皱眉道:“咋回事,就给这么点吗?”
“我可都打听清楚了,元阳那小子,今天的确杀了一头狼,半只送给了赵思雨,另外半只带回来了,少说也有二十多斤!”
“这么几块,够谁吃!”
“再去要点!”
“去什么去,要去你去,就你要脸,我就没脸没皮吗?”范玉琴憋了一肚子气,“人家不给,我还能去抢不成!”
“怎么会不给?元阳那小子,不是最听你话么?”张万兴疑惑道,“只要你多磨蹭磨蹭,狼肉全都给你也不是没可能......”
“张万兴,你把我当什么了,觉得我搔浪,专门勾引人是吧!”范玉琴气哭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至于受这么多窝囊气吗?”
“哎呀,媳妇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日子没法儿过,总得想办法不是?”张万兴赶忙安慰,“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和以后,我们不都商量好了,让元阳来拉帮套吗?”
“拉个屁,不都跟你说了,他不同意吗?”范玉琴没好气道,“而且你是没看见郭元阳刚才的态度,把我当仇人似的,巴不得看我笑话!”
“要不是他爷奶开口,估计这么点肉,他都不肯给!”
“不对啊,元阳这小子,不像是这种人!”张万兴盘算起来,“媳妇儿,依我看,肯定是你没满足他,他心里不舒服,故意膈应你呢!”
“你也真是,挑什么地方不好,偏挑外面草垛里!这小子连媳妇都没过,哪好意思!”
“嘴上要面子说不同意,实际心里巴不得!”
“你等半夜的时候,溜他屋里去,我就不信他还能跑了!”
范玉琴不禁回想下午的场景,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
她幽怨的白了一眼张万兴:“你就这么巴不得我送上门给别人,我可是你媳妇儿!”
“哎呀,媳妇儿,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等家里情况好了,还是咱俩过日子!”张万兴好言相劝。
其实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不好受。
尤其范玉琴还这么漂亮,他更是万般不情愿,所以才相中了郭元阳。
一方面,郭元阳是他表弟,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总归是自己人。
另一方面,他了解郭元阳的性子,以后好拿捏。
但想到自己的女人,跟别人一个被窝,终归还是憋屈:“都怪我不中用啊!”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晚上去找他!”范玉琴打断道,“反正,咱俩心里有数就行!”
第6章
郭元阳嘴里头嚼着狼肉,发现爷爷奶奶两人吃的很少。
皱了皱眉,每个人碗里又给加了一大块,“爷奶,还有那么多呢,多吃点。”
“这狼肉太粗,我们俩老了消化不了,吃一点就够。”
“反倒是你年轻力壮,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两位老人把肉又夹了回去。
郭元阳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这哪是怕消化不了啊,分明是不舍得吃。
穷苦的日子过得太久,以至于两位老人根本就不敢奢侈,哪怕是多吃一口肉。
明知道劝不了,郭元阳暗地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个穷困潦倒的家富裕起来。
至少要尽快解决衣食住行温饱用度的问题。
“爷,我再给你倒一杯。”郭元阳伸手去拿装着散酒的瓶子。
“行了,大孙子,一杯还不够吗?”
“过日子得细水长流。”郭志南直接把酒瓶塞进了柜子里。
这年代吃糠咽菜能把肚子糊弄饱就算是不错了,这瓶酒还是之前老爷子去给人家帮工,别人送的,断断续续喝了大半年,还有半瓶呢。
郭元阳心中苦涩,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
不过如今既然自己已经获得了重活一次的机会,那就必须让老两口吃香的喝辣的。
放下碗筷抹了把嘴起身往外走。
“大孙子,干啥去啊?”王桂香紧着问。
“我抓紧时间把那狼皮拾掇了,到供销社换钱。”郭元阳面带笑容。
这年代虽然穷,但是只要你有技术,有胆量再加上一点点的机会,还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郭元阳记得很清楚,狼皮是稀罕物件,尤其是自己带回来的这一张。
已经入秋了,林子里的野狼已经换了一身更保暖的毛,此时摸上去又暖又软,一看就知道是好货。
之前分出去的那半只狼,仅仅只是肉和骨头,狼皮郭元阳可舍不得给。
如今找了一把还算锋利的小刀,又磨了磨这就准备把狼皮简单处理一下。
“元阳,这种活你哪能干,别不小心割了手。”
“一会儿找别人帮忙吧。”郭志南有些担忧。
他们老郭家就没出过猎户,扒皮这种活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放心吧爷,没什么难的我自己能行,干嘛还要欠别人情呢。”
郭元阳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把狼皮绷在搓衣板上,找个架子搭起来,然后就开始用小刀一下一下地刮着上面的脂肪。
上辈子给范玉琴拉帮套的时候,为了养活他们一家大大小小几只白眼狼,悲催的郭元阳什么活都干过。
处理个狼皮对他来说,小意思了。
眨眼的功夫,包括最难处理的狼头狼嘴的位置,也都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
把个郭志南都看傻眼了。
“我了个乖孙,你啥时候学的?”
郭元阳嘿嘿一笑,“以前看别人干过,心里头就记下了步骤。”
天都擦黑了,郭元阳卷好了狼皮出了门。
金鸡村地处偏僻,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户。
虽然现在已经是属于独立的生产大队不吃大锅饭了,但却也称不起一家供销社,也就是那个时候的商店。
原本和附近另外两个村子是合并的生产大队,三个村共用一个供销社。
恰好就在三个村接壤的地带。
那个时候的农村电都还没有通,晚上吹了灯之后除了被窝里那点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一些没正事的老爷们儿则是会聚集到供销社里吹牛打牌。
所以供销社是这片地区唯一热闹的地方了。
大老远的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
虽然屋子里只是点了几盏油灯,但人还不少。
大部分都抽着从山上收集来的烟叶子,味道呛的人脑壳疼。
郭元阳皱着眉毛直奔柜台。
“呦,好漂亮的一张皮子呀,你整的?”柜台后面一个三十岁左右年纪,一个穿的确良衬衫披着时下流行的茧型大衣的女柜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张红梅,十里八乡曾经有名的大美人,如今即便是上了点年纪但却依旧被许多男人念念不忘。
可以说,大晚上不回家,还赖在供销社里不走的这帮大老爷们,有八成以上都是冲着她来的。
虽然摸不着,好歹看两眼也能解解馋。
“红梅姐,这是我今天刚在山上打的,你看看咱们供销社能不能收?”郭元阳露出憨厚的笑容。
已经活了一辈子了,他当然懂得人情世故,也知道附近村子里大部分人的脾气性格。
果然张红梅面露笑容,瞥了他一眼,“小子嘴挺甜啊,姐帮你看看成色咋样,一会儿给你个好价钱。”
“谢谢红梅姐,你最好了。”郭元阳继续嘴甜,把个张红梅给哄的一阵含羞带俏,小脸都红了。
旁边有看眼儿的村民打趣道,“红梅,我的嘴也甜啊,咋没见你对我笑过呢?”
张红梅横眉立眼,“你甜个粑粑,一张嘴都是臭大粪的味儿,少来惹我膈应!”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那村民面红耳赤,有些不服气,“你咋知道我嘴里有味儿,你尝过呀?”
“你要不要再试试?”
说完就一个劲儿的往柜台前面凑。
“试尼玛!”村民的身后,有人一把攥住了他的脖领子。
“谁呀,想死呢?”村民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
此时吹胡子瞪眼转过身抡拳头就要打人。
可是只看了一眼,举起的拳头立刻就放下了,脸上的表情变的惊慌。
“咋的,你还敢跟我动手?”揪住他衣服的人牛逼哄哄的。
“呦,这不是谭大队长儿子嘛,我刚才胡说的。”村民露出尴尬讨好的笑容。
他面前的这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是谭鑫。
那个给了彩礼,马上就要抢走郭元阳心上人的家伙。
一看到他,郭元阳的心就烧起了一团火。
上辈子赵思雨落得个凄惨身亡的下场,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谭鑫这个坏种。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满腔怒火升腾。
可是他马上就低下了头,不敢让自己的愤怒显露出来。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穷小子,连个屁都不如,斗不过人家的。
不过谭鑫却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第7章
“这不那谁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老子抢女人的孤儿。”谭鑫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
直接来到郭元阳的面前,十分嚣张的嘲讽谩骂起来。
郭元阳火往上撞,忍不住要发作。
“谭鑫,你太高看他了,谁能跟你抢啊。”
“今天咋没去镇上。”柜台里面的张红梅突然岔开了话题。
表面上也是在鄙视郭元阳,但其实暗地里在帮忙呢。
郭元阳惊讶而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反倒是更难受了。
谭鑫把鼻孔对着郭元阳哼了一下,“有点自知之明,别给老子添乱!”
说完就不再搭理他,目光被柜台上的那张狼皮吸引。
“这东西不错呀,谁的,说个价我收了,正好镇上的大领导喜欢这玩意儿。”
说着话伸手就去抓,大大咧咧的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他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三个村总共三个大队长,他老爹就是其中之一。
更何况谭鑫在镇上认识不少人,方方面面的都有,算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所以附近几个村子的男女老少没有不怵他的,如今原本还热热闹闹吹牛打牌的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都很自觉的闭嘴了。
“这皮不卖给你。”郭元阳的声音在寂静的供销社里显得有些突兀。
并且说话的时候抢先一步把狼皮夺回去了。
“你他吗没挨过揍是吗?”谭鑫伸手就去抓郭元阳的脖领子。
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必须要痛打某个人一顿,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威望。
但郭元阳却并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老老实实的等着被他抓,立马向后退了一步。
一手攥着那张狼皮,另一只手顺势摸起了墙角顶门的木棒。
真要打起架来单挑的话,以他的体格能把没怎么吃过苦干过活的谭鑫打的满地找牙。
可是他知道,谭鑫这个家伙向来都是刀不离身的,所以为了珍惜这一次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他必须小心谨慎。
谭鑫被郭元阳这么迅速的反应给惊讶到了,不过却也真的下意识的手往后腰摸。
那里就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谭鑫,你跟一个毛头小子较什么劲啊,不嫌丢份吗?”
“你想要狼皮,我帮你收了回头给你留着,你总闹事儿,让你爹知道了不得揍你吗?”张红梅从柜台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伸手拉住了谭鑫的同时,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掉了。
她穿的那一件的确良的衬衣,裁的有点紧,高耸的胸部轮廓像两座巍峨的山峰,引的周围一种男人纷纷注目。
谭鑫也看见了,顿时一阵目光火热,借着机会摸了两把过足了手瘾。
“你说的对,跟这种下等人我生什么气呀。”
“狼皮的事儿交给你了,再给我拿两包大前门。”谭鑫贴近张红梅,满脸淫、邪的模样。
“行。”张红梅居然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扭腰晃屁股进了柜台,利利索索的拿出了烟,接过了钱。
“哪天我带你去镇子上玩玩,带你认识一些大领导,趁着你还有几分姿色好好利用利用。”谭鑫又调戏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张红梅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而周围的那帮大老爷们则是一边低声痛斥谭鑫这个狗仗人势的坏种,一边又发自心底的羡慕他的肆无忌惮。
郭元阳从地上捡起了外套,将灰尘拍掉。
“红梅姐,刚才多谢你了。”
张红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都管我叫姐了,我能看着你挨揍吗?”
“听姐一句劝,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别跟他斗。”
郭元阳不置可否。
其实胳膊如果真的够粗,有的时候也能够和大腿较量一下的,甚至是把它掰断!
“这狼皮我给你十五块钱。”张红梅弯下腰,从简易的保险柜里面拿钞票。
郭元阳激动的嘴唇都在哆嗦,“红梅姐,你不怕亏了公家的钱吗?”
其实他心里有数,即便是这张狼皮品相很好非常的完整,可是在这个年代顶多也就能值个十块八块的。
张红梅给的也太多了。
“瞧你那傻样,谭鑫的钱不赚白不赚,刚才他都当众夸下海口了,就算是明知道贵也不会还价的。”张红梅十分俏皮的冲着郭元阳眨眼睛。
这便宜郭元阳占的一点儿都不开心,不过却也不想辜负张红梅的一番好意。
感激了一番之后,买了一桶最便宜的五斤装的散白,拿了钱低头离开了供销社。
方才的屈辱,郭元阳自然不会就这样咽下去。
他心里有自己的计划。
按照上一辈子的记忆,他知道马上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要降临,但前提是要做好准备把握住这个机会。
“能不能翻身,就在此一举了。”郭元阳看了看手里面装着酒的塑料桶。
这酒可不是买来给爷爷喝的,郭元阳有其他的用处。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辈子自己去别人家拉帮套,几天之后谭鑫就用五块钱娶了赵思雨。
结婚的前一天,谭鑫的老爹,生产大队的队长谭建国召开了村民大会,宣布了一个消息。
谁要是能把山上那头祸乱乡民破坏粮食庄家的野猪给灭了,谁就能当上护林员。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谭鑫带着几个人扛着一头大野猪从山里出来,中午既是结婚宴也是庆功宴,所有的好处都占了。
郭元阳心里很清楚,谭鑫那个货只是表面上凶狠,其实离了他老爹的身份,狗屁都不是。
他哪里能斗得过野猪,分明是借助了别人的帮忙,村子里有狩猎队,有两杆老猎枪。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谭建国暗中操控的。
要知道,这个年代如果能当上一名护林员,那就等于是吃上了公家饭,拥有了编制。
好处多多。
按照时间算计,这两天正是山上那头大野猪下山捣乱破坏庄稼最嚣张的时候。
村民们怨声载道,谭建国马上就要下悬赏令了。
但这一次,郭元阳打算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先一步把那只野猪给找到抓起来藏着。
只等到合适的机会把野猪带到村民们面前,把护林员这个位置抢到手。
第8章
想要完成自己改变命运的计划,需要连续几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就是先把猪找到。
这对如今的郭元阳来说并不困难。
他知道,今天晚上山上那只大野猪绝对会到村子里的红薯地加餐的。
所以,郭元阳并没有回家,眼看着周围没别人直接到了金鸡村外面的田地附近。
这里虽然属于北方,但却并不是在土地平整辽阔资源丰厚的位置。
相反,附近几个村子可用耕地面积很少,大范围种植粮食更加不可能。
如今正是秋天,村民的种植的红薯就等于是冬天的粮食储备,也难怪会对野猪深恶痛绝。
村子里也组织了巡逻队,但是那几个货这会儿都在供销社里吹牛打牌呢,根本不顶用。
郭元阳找了一处废弃的瓜棚蹲了进去,到了晚上,山里的风还是很冷的,他缩着脖子拢着身上破旧的外套耐着性子等待。
野猪的习性决定了,它们通常会在清晨或者黄昏出来觅食,这片山里的野猪则是会等着村子里彻底安静,天黑透了之后再出来。
果然,仅仅只是不到半个小时之后,郭元阳眼瞅着山脚下的草丛里晃晃悠悠的钻出来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
看到野猪的那一瞬间,郭元阳心头一阵火热。
他很确定,这就是二十年前被村子狩猎队打死的那一只。
当时生产队长谭建国曾经当着村民的面称重过,足足有四百斤,有半个人那么高。
也不知道那野猪若是发现,一个来自于二十年之后的家伙此时正在暗中盯着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这家伙虽然体型庞大,可是一点儿都不蠢。
下山的时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走走停停,一直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大摇大摆的钻进了红薯地。
结实的鼻子再加上伸出嘴外的獠牙,随便在地上拱了几拱,马上就要长成的红薯就被翻了出来。
咔嚓咔嚓,野猪头也不抬吃了个口沫横飞,把不远处的郭元阳都看馋了。
舔着嘴唇小声的嘟囔,“吃吧,吃吧,基本上没几顿了。”
片刻之后那大野猪吃的差不多了,立刻转身按原路返回。
而这个时候的郭元阳早就已经悄悄地离开了窝棚,提前绕到了林子里。
这就叫先见之明,否则的话,若是等那野猪吃完了再挪地方,恐怕是不赶趟了。
就这样,一人一猪在寂静的山林当中,一前一后慢慢悠悠的走着。
郭元阳大气儿都不敢出连屁都不敢放,生怕闹出一点点的动静,把那野猪给惊扰到了。
好在一切顺利,在山里七绕八绕了一番之后,那野猪最终公开了一片树丛,钻进了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里没有了动静。
“我靠,难怪之前山里的狩猎队找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
“谁说猪又蠢又笨的,这畜生可是真会找地方啊。”郭元阳趴在树丛的一侧由衷的感慨了起来。
这地方已经是丛林深处了,地形既复杂又隐秘,别说是来找野猪了,估计村子里狩猎队的那些货都不敢靠近。
郭元阳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按照之前上山悄悄坐下的记号,原路返回了村子。
回到家的时候老两口还点着油灯,十分担心的等着呢。
“大孙子,这么晚你干啥去了?”王桂香紧着询问。
“爷奶,我肉吃多了不消化出去溜达了一圈,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郭志南看着他脑袋顶上粘着的杂草和落叶眉毛紧皱,嘴巴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多问。
土坯房一共就两间,夜间是平常烧火做饭洗脸干什么的用,另一间是一铺通炕,中间用布帘子隔着,也算是给郭元阳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身子底下也没有什么褥子,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张草席,外加一床打满了补丁,几乎没什么棉花的被子。
郭元阳躺下来,他很想为明天一早的抓捕野猪的计划养精蓄锐,可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想上辈子那屈辱窝囊的一生,想这辈子究竟能不能咸鱼翻身。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幸亏村子里面鸡叫的比较早,天还没蒙蒙亮呢郭元阳就被吵醒了。
赶紧翻身起来,家里头也没有钟表,不过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早晨四五点钟的样子。
最近没什么农活,爷奶也都还睡着呢。
郭元阳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把昨天晚上买回来的那一桶散酒,还有半道上挖的几块红薯取出来。
墙角翻出一个还算完整的瓦罐,将红薯随便切碎混合着散白倒了进去。
抱在手里还挺沉,但好在如今的郭元阳正是身子骨结实的时候,有力气。
悄悄的走出院子,直接进了山。
昨天留下的那些记号还在,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郭元阳已经浑身汗透,但却依旧不敢停歇。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按照那野猪的习惯,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窝觅食。
郭元阳必须赶在这之前到达并做好准备工作。
找到昨天的那处树丛,慢慢的靠近,发现自己昨天放的那几根树枝没有移动位置。
这就证明野猪还在窝里。
“很好。”郭元阳面露欣喜之色。
随后快速收集一些干柴,用几块石头垒了个三星灶,点着火把泡了酒的红薯罐子加热。
散白煮红薯,能够最大限度的提升红薯的风味,这绝对是野猪无法抵挡的极品美食。
最重要的是,贪吃的野猪一旦把红薯和白酒都吃进肚子,很快就会醉倒在地。
到了那个时候还不认郭元阳宰割?
这便是郭元阳的野猪抓捕计划。
没有猎枪,没有帮手,但郭元阳有上辈子二十多年当牛做马积攒下来的丰富经验。
这便是他这一世翻身改命的本钱。
一边煮着红薯一边留意着风向,郭元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好在天公也作美,没多大会儿的功夫罐子里红薯就半生不熟了,真正的香气醉人的很。
再多煮反倒是画蛇添足。
所以郭元阳不敢浪费时间,抓了几把地上的落叶,就这样把滚烫的罐子端起来,一股脑的将里面的散白红薯撒在了那树丛旁边。
然后便三两下灭了火,跑到了旁边一处大树的后面躲了起来。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野猪就会被红薯的香味吸引出来,大快朵颐。
收获的时刻,即将美美到来。
第9章
郭元阳期盼着梦想成真。
可是还没等野猪窝里有动静呢,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止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原本来的时候,抱着罐子带着酒桶急着赶路就出了一身的汗。
刚才守着火堆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清晨的山风一吹,感觉浑身上下都冷透了。
“可不能感冒啊,这关键时刻绝不能倒下。”郭元阳心弦紧绷。
恰好带来备用的那个塑料桶里还剩下差不多半斤散白。
郭元阳立刻把盖子给拧开了,喝白酒能御寒,这经验他有。
嘴对着桶,咕嘟咕嘟的一股脑的灌了几大口。
“啊呀,真够辣的。”郭元阳感觉就像是一团火,顺着嗓子下了肚,比预估当中的还要遭罪。
但好在身体马上就暖了起来,鸡皮疙瘩消散,也不再打哆嗦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剩下的也都喝了。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树丛的另外一端,什么东西哼哼了两声。
“野猪,野猪起床了!”
“乖呀,快出来吃红薯了,吃完了,美美的睡一觉送你上西天!”郭元阳心跳一阵加速,直接屏住呼吸紧张之极地盯着树丛。
几秒钟之后,树丛轻微晃动,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
一只硕大的黑色野猪的脑袋钻了出来。
哼哼。
野猪哼哼唧唧的,立刻就发现了散落在它家门口的美味红薯。
郭元阳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野猪的眼睛亮了一下,毫不夸张。
饿了大半个晚上,这会那野猪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警惕,张开嘴没有斑点的犹豫,眨眼的功夫把所有的红薯连汤带汁吃的点滴不剩。
还叫唤了两声,似乎是意犹未尽。
“差不多了吧,那白酒的度数很高啊,赶紧倒下吧。”郭元阳大气儿不敢出,心里头不断的念叨着。
哼哼。
野猪开始摇晃了,眼神也变得迷离。
最终在郭元阳的祈祷之下,轰的一声就倒在了树丛旁边,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
“牛逼,牛逼呀!”
“新的人生,新的机会,拿下护林员有了公职在身,我就能手滑各种资源彻底翻身了!”
“感谢猪哥,感谢感谢......”郭元阳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手舞足蹈的从藏身的树后跳了起来,三两步冲向那头野猪。
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颠倒了位置。
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儿呢,他就身子一软直接栽倒在地,活像刚刚吃完了红薯的大野猪。
“我靠,我这是咋了?”郭元阳心凉了一半。
他记得自己二十郎当岁的时候,身体壮的像牛一样,根本就没啥毛病啊。
但这会儿为什么不仅头晕,还恶心想吐呢,嘴里头全是酒味。
酒味儿?
“完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郭元阳暗自懊悔。
之所以现在身体情况会那么糟,不就是因为刚才自己一口气灌了好多的高度白酒吗?
他还保持着上辈子的习惯,喝廉价白酒,一口气能干掉半斤都不醉。
因为给人拉帮套,每天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也就只有睡觉前的那半斤散白能让他稍微缓解。
可是如今这个身体,几乎都还没有喝过白酒呢。
一下子整了小半斤,能不醉吗?
“大爷的,这性格还是不够稳啊,我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这大好的机会溜走!”郭元阳挣扎着爬起来,强忍着天旋地转的不适,继续靠近那头野猪。
想着幸亏这野猪已经彻底醉倒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动不了,自己还有时间和机会。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刚爬到野猪旁边,还没等他摸出那把小刀呢。
猪哥一抬头,醒了。
一人一株就这样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在这一刻,郭元阳整个心都凉透了,心脏仿佛都漏跳了几拍。
哼哼。
那野猪一下子就爆发出了野性,哼哼着,居然翻身站了起来,低下头亮出了獠牙,冲着郭元阳的脖子又戳了过来。
“完蛋了!”郭元阳头皮发麻。
三四百斤的野猪,那就是一个小号的坦克车呀,这要是撞过来,自己够死两回的了。
求生的本能让郭元阳狠狠的撑着身体,用力向旁边翻了过去。
野猪的獠牙擦着他的胳膊蹭出了一道血口子,连带着衣服也都划破了。
火辣辣的疼痛,居然让郭元阳在短暂的瞬间清醒了一下,出了一身汗,酒劲儿消了不少。
于是趁着那野猪掉头的时候,连滚带爬的钻进了前面的树丛跑到了另外一边。
至少能遮挡一下那野猪的视线,周旋一番。
郭元阳没有第一时间掏刀子。
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就算是给他一杆猎枪,也未必能打得准,更何况只是一个薄铁片。
他直接给自己来了个回首掏,两根手指捅进了嗓子眼儿。
这也是一种生活经验。
喝多了难受,吐出来就好了。
这下捅的有点狠,郭元阳直接就yue了。
刚喝下去的散白混合着胆汁胃液喷了一地,头脑意识再次清醒了一些,身体也是听使唤了。
不过这个时候,那野猪也已经再度钻了回来。
歪里歪斜着亮着獠牙追郭元阳,应该也是受到了酒精的影响动作不协调。
于是一人一猪都喷着酒气,在野猪的家里来来回回的追逐奔走。
郭元阳很想哭,上辈子被人欺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要折在野猪的手里,这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使然?
眼看着迷迷糊糊的居然把自己摔倒在了死胡同里,后面已经没路可走了,郭元阳万念俱灰。
那野猪兴冲冲的扑了过来,不过就在郭元阳面前半米的地方,突然一脑袋扎进了地面,昏睡了过去。
一只獠牙距离郭元阳的裤裆,也就只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好悬没把他给吓尿了。
“老天保佑,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郭元阳现在很想信点啥,太特么刺激了。
他终于有机会把刚才半天都没有摸着的,那把不怎么锋利的小刀从口袋里找了出来。
最安全的做法是赶紧把这野猪给嘎了,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于是他就按照原本的计划,手脚并用爬到了野猪的屁股后面,直接找到合适的位置,把后面两只猪蹄的蹄筋给挑了。
“这下看你还怎么追老子!”
第10章
郭元阳终于完成了自己翻身计划的第二个步骤,抓住了野猪。
接下来费了吃奶的劲,在周围找了些石头,把已经断了两条腿捆了两条腿的野猪给封在了窝里。
同时也打扫了树丛外面所有的痕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好日子马上就来!”郭元阳原地歇了一会儿,最终按照原路返回走出了林子。
按照他的记忆,今天中午的时候村子里就会开全民大会,商讨狩猎野猪的事。
他的计划是回去好好养养身体,今天晚上把野猪弄回村子里,拿下护林员的职位。
推门进屋,发现爷爷奶奶都不在家。
不过锅里面给他留了饭,棒子面粥,昨天剩下的野菜饼还有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狼肉。
“真是的,一块都舍不得吃吗?”郭元阳摇头叹息。
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就有猪肉吃,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三两下填饱了肚子,今天在山上可把他累坏了酒劲也没有消,所以把汗透的衣服脱掉,就这样钻进了被窝睡觉。
梦里边,郭元阳计划顺利,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赵思雨,这会儿正洞房呢。
奇怪的是,郭元阳迷迷糊糊的明白,这肯定是春梦一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春梦却非常的真实。
“赵思雨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和骚、浪贱的范玉琴一样?”
郭元阳意识到不对,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猛地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个人,正是范玉琴,眼看着俩人就要水到渠成了。
“元阳,昨晚想了你一夜没敢来,今天早上你终于能做一回真男人了。”
“我去你的!”郭元阳一巴掌就把范玉琴扇到一边去了。
虽然现在他身体里也烧着一团火,很想要发泄一下。
但是上辈子悲惨的命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范玉琴的身子绝对不能沾,沾了就完了。
下手也是狠了点。
这一巴掌差点把猝不及防的范玉琴从炕上顺着窗户扇出去。
脑袋咣当一声撞在窗框上,疼得尖叫起来。
“哎呦,郭元阳你个天杀的,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我就不信你不是个男人,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有啥不愿意的,你有病吧!”范玉芹像疯了一样,露着身子披头散发的扑过来又抓又挠。
郭元阳根本就不跟她纠缠。
第一时间从被窝里钻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裤子穿好,拎着外套就跑出去了。
他太知道范玉琴的为人了。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这个女人肯定会给他扣上一顶耍流氓侮辱妇女的罪名,那自己即将获得的新生同样也会被毁掉。
最有效的处理办法就是果断远离不给她发挥的机会。
果然刚出了屋子就看到张望龙那白眼狼直勾勾的站在门口盯着呢。
这要是出来晚一会,他扯着嗓子这么一嚷,瘸着腿的张万兴再跑过来兴师问罪,那就妥了。
“可惜呀,老子不给你们机会。”心跳加速的郭元阳,十分挑衅的冲着张望龙嘲讽了起来。
随后说了一句,“回家把你那瘸爹叫来,把你那骚、浪贱光着腚的娘带走,别脏了我们家的炕。”
张望龙都快气疯了,狠狠的瞪了郭元阳一眼,转身就跑。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脸色铁青的范玉琴整理着衣服也快步溜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郭元阳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摸着已经过了晌午了。
恰好这个时候爷爷郭志南背着手叼着烟袋锅转到了家门口。
“爷,村里又开大会了?”
“说啥了没有?”郭元阳赶紧凑了上去,兴致勃勃的询问。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最近咋回事,一大早就跑没影了,你奶这会儿还到处找你呢,开大会都不露面,这要是让村里干部发现了,工分全扣光了。”
“那点工分不算啥,指着它得饿死,爷,你先回答我,开会说什么了?”郭元阳越发着急。
“还能说啥,最近野猪闹得凶,昨天夜里有小半亩地都被拱了,好好的红薯都浪费了。”
“大队长说是组建狩猎队进山打野猪,村民们也可以自发参与,说是谁灭了最大的那头野猪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就推荐谁当护林员。”
亲耳听爷爷说出了这个消息,郭元阳紧攥着拳头仰着脸看天,几乎是要热泪盈眶。
“你咋了,抽风了这是,没事儿吧?”老爷子吓坏了,伸手就要掐他人中。
“咳咳,爷,跟我上山抓野猪吧,当护林员咱家就支楞起来了,娶赵思雨那还不是手拿把掐?”郭元阳兴冲冲的。
“啥,你这是盼我早死呢?”郭志南把眼珠子一瞪,有点哭笑不得。
“我这身子骨虽然还行,可是你让我跟你去抓野猪,这不是去送菜吗?”
“咱们家杀伤力最大的武器,除了菜刀就是挖地的锄头,连把猎刀都没有,拿啥打野猪?”
“人家大队长的亲信手里有两把猎枪,这还组织一帮人进山呢,你这是想当官想疯了?”
听着爷爷的数落,郭元阳赶紧解释,“就算我再怎么不孝顺,也不能让您去送命啊。”
“我的意思是,咱们上山碰碰运气,如果遇到了野猪,咱们去给狩猎队报信,不也能多分几斤猪肉吗?”
老爷子还是觉得不靠谱,但耐不住对孙子的疼爱,最终勉强答应了。
虽然郭元阳再三保证没有危险不会正面冲突,不过老爷子还是把家里头唯一的一把菜刀,还有顶门的木棒都给带上了。
郭元阳根本就等不到天黑了,毕竟夜长梦多。
带上爷爷,无非是希望能有个人帮着自己把野猪拖回来,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够呛。
到了村子口,遇到了村民聚在一起聊天。
“老郭,这会儿不在家做饭出来干啥呀。”有人打起了招呼。
老爷子性情耿直,张嘴就回答,“这不是陪着上山找......”
“找点野菜。”郭元阳赶紧抢着说了一句。
成大事之前,一定要稳重,最重要的是不能泄露消息。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狩猎队带着狗进山打野猪去了,谭鑫也去了,别到时候把你们当野猪给崩了。”村民们半开玩笑的提醒着。
“果然,谭鑫那家伙跟着混功劳去了。”
“一旦他们成功,明天就会用尽办法娶了赵思雨。”郭元阳暗地里较着劲。
但随后突然有些担心。
“刚才村民说,他们带了狗去?”
“不好了,若是养狗寻着气味找到了那只野猪,岂不是要被他们截胡了?”
“不行,我得尽快!”
年代:拒绝拉帮套,我靠打猎发家&佚名全文在线阅读,本小说用个性化描写手法描写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赚足了观众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