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侯府 , 嫁都督 , 疯批权臣宠入骨! 是一本古代言情书籍,由知名作者“佚名”精心钻研,描绘了主人公 沈云昭 、 戚停云 低调逆袭的生活故事,备受粉丝们的追捧。第1章沈云昭死了。临死前,她一直等着钰哥儿,死活闭不上眼。服侍她的王嬷嬷在边上说,“夫人,世子领了差事,忙得几天没回府了。世子一向孝顺,要是知道夫人病重,肯定会回来。可这耽误了差事......”是啊,钰哥是她一手带大的,最是孝顺她了。可她都快死了,怎么能给他添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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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沈云昭死了。
临死前,她一直等着钰哥儿,死活闭不上眼。
服侍她的王嬷嬷在边上说,“夫人,世子领了差事,忙得几天没回府了。世子一向孝顺,要是知道夫人病重,肯定会回来。可这耽误了差事......”
是啊,钰哥是她一手带大的,最是孝顺她了。
可她都快死了,怎么能给他添乱呢。
沈云昭咽下最后一口气,魂魄飘到半空中,看着自己死时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一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也不知鬼差来收她之前,她还能不能再见那孩子一面。
王嬷嬷确认她咽了气,立刻转身出了屋子。
沈云昭晃晃悠悠地跟着王嬷嬷飘了出去,却看见永昌侯府里到处挂着红绸,耳边更是传来外院喜庆的锣鼓声。
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沈云昭看见王嬷嬷去见了院中负手而立的男子
——永昌侯顾清桓,她的夫君。
“回侯爷,沈氏已经咽气了,没人察觉是毒死的。”王嬷嬷道,“今后,再没人能说,咱们世子爷是小娘养大的了!”
顾清桓一脸淡漠,“当初若非纪氏一力促成,我根本不会纳她为妾。要不是看在她对侯府还有几分用处,我岂会留她到今日......”
话未说完,顾清桓便顿住了,面上情绪难明,半晌才道,“明日,找两个人,从侧门把尸体抬出去吧。”
沈云昭顿住了,不敢置信。
顾清桓平日对她冷淡,但是她以为这么多年,两人总归是有些情分的。
没想到!
胸口钝痛,她飘过去骂他,“顾清桓!我替侯府操劳十几年,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贱妾吗?”
顾清桓听不见,转身走出了偏院。
沈云昭不甘心,追着他到了前院,正好遇见世子顾钰。
“钰哥儿......”沈云昭嘴唇抖了抖。
不是说钰哥儿在外领了差事吗?
可他身上却穿着大红喜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的钰哥儿今日要娶妻?
顾钰朝她走过来,从她的身体里穿过,见顾清桓脸色有异,问道,“父亲,出了何事?”
“沈氏死了。”顾清桓道,“今日府里事多,明日再将她收殓吧。”。
沈云昭生怕顾钰难过,可谁料他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道:“贱人!非要挑我的好日子死!她那尸体留在府里,岂不晦气!王嬷嬷,不用等明日了,就现在,把她丢去后院喂狗!”
重重一锤,似是将沈云昭的魂魄也要打散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出的竟会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平日的讨好孝顺竟都是装的!
这十几年,她殚精竭虑,照顾侯府,养育侯府的孩子,到头来却是被这对父子利用得彻底。
她这一生,就是一场笑话!
沈云昭觉得自己变得更轻了,飘得更高了,这魂魄大概也是要散了。
她满腔的怨愤无从发泄,若这世上真有轮回,她也要让这对父子尝一尝剖肝挖心的痛苦!
眼前的烛火影影幢幢,沈云昭像个溺水上岸之人,刚喘了口气,便看见王嬷嬷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沈云昭猛然一惊,死死掐住指尖。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有时断时续的咳嗽声,都透着熟悉感。
“云昭表妹,我这个病怕是好不了了。你一向对夫君情深意重的,把容姐儿跟钰哥儿交给你养,我放心。”
意识到是在和她说话,沈云昭回过神,抬头看过去。
纪氏躺在榻上,拿着帕子掩着唇,一脸的病容。边上,王嬷嬷正撤下喝完的药盅。
“你也不用怕,只要你点头,我就去求祖母,让她答应日后让夫君娶你做继室。”
第2章
一模一样的话,只字不差。
沈云昭这才确定,自己是回到了十五年前,寄居永昌侯府的时候。
这时候,她姑母还是永昌侯夫人,顾清桓还只是二房嫡子,根本沾不到爵位的边儿。
他的原配纪氏缠绵病榻一年多,之后就死了。
临死前几日,纪氏把她叫到跟前来,说了这番话,之后又找了老夫人,说是要让她给顾清桓做继室。
沈云昭定定地看着纪氏,轻易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蔑视。
心底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前世她怎么会这么蠢,竟然看不透纪氏伪善面孔下的险恶用心。
纪氏是自知自己的身子骨拖不了多久,不想顾清桓续娶个高门嫡女,到时候为难她所生的儿女,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毕竟她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寄居侯府的表姑娘而已,再加上顾清桓不喜欢她,即便她真的生下孩子,也越不过原配的儿女。
可前世,一年妻孝刚过,继室就进了门。
而她当时已对顾清桓情根深种,根本离不开,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他的妾。
“表嫂不会是病糊涂了吧?我何时对表哥情深意重了?!女子闺誉何其重要,您说这话,是要逼我去死吗?”沈云昭一脸忿忿。
“我人微言轻,死不足惜,可我如今住在侯府,我若是坏了名声,这府里其他小姐只怕也会受连累。表嫂,还请慎言。”
纪氏梗了一下,没料到沈云昭竟会这么夹枪带棒地说话,当下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云昭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我还当我哪里没做好,让表嫂觉得,我的婚事能这么无媒无聘地随意操持。
婚姻大事自来父母做主,我虽年幼失怙,可亲族俱在,也懂礼仪廉耻。表嫂今日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外人只怕要以为是侯府不懂规矩了!”
纪氏表情微变,前几日她探口风时,沈云昭还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怎么今日,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是我想岔了,表妹便当我今日的话没说过。明日母亲要去大觉寺上香,我先时抄过几卷经书,劳烦表妹替我带过去,奉给菩萨吧。”纪氏道。
沈云昭眸色微闪,去大觉寺?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
但她还是应下了。
没一会儿,外头小丫鬟说顾清桓过来了。
沈云昭立刻站起身告辞,临走前,转身看向纪氏,“老夫人将表哥看得眼珠子似的,必不会答应让他续娶个家世差的。”
既然纪氏作践她,那她就狠戳纪氏的肺管子。
等她出去,纪氏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贱人!她竟然敢嘲讽我!她一个孤女,能进二房的门就已是抬举她了,还给我拿乔,她算什么东西!”
王嬷嬷是纪氏的乳母,见她气得急了,连连安抚道:“夫人莫气,为了那个小蹄子,不值当。咱们要不再想想,这确实不是一步好棋。”
纪氏猛咳了几声,待喘过气后,愤愤道:“你说的这些我难道不清楚?可我如今还有别的法子吗?祖母怕是已经私下在替夫君物色人选了。我若不先出手,怕是我前脚刚闭眼,后脚新人就进门了。到时候,我的钰儿怎么办?”
“本来觉得沈云昭身份低,又好拿捏,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王嬷嬷顿时闭上了嘴。
纪氏眼里闪过冷光,“好好跟她说,不上道,那就别怪我不给她脸。”
第3章
院外,沈云昭没来得急避开,撞上了顾清桓。
前世她死时,顾清桓已是永昌侯,还是新帝面前的宠臣。
喜怒不形于色,令人生畏。
而如今,他还只是个世家子弟。
但沈云昭不得不承认,年少时的顾清桓着实是有张好皮囊,否则前世,她也不会被哄得团团转。
压下心底浓浓的不甘与恨意,沈云昭屈了屈身,语气疏离,“表哥。”
顾清桓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昭:“表嫂叫我过来说话。”
顾清桓有些厌烦,想到先前几次,沈云昭也是打着陪纪氏的幌子,跟他偶遇。
他怎会看不出她的用意。
尤其她还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配上她秾丽的长相,显得极其轻浮。
“你日后举止还是要规矩些,别总打着你表嫂的名头,做些连累侯府名声的事。”
这话简直是当众给她难堪了。
顾清桓本就打算给沈云昭一个没脸,让她以后少到自己面前晃。
谁料沈云昭面色淡淡,轻笑了一声,“表哥大可放心,日后若是没要紧事,我一定离表哥八丈远。至于侯府的名声......我若真做了什么错事,自有我姑母长辈来教导,就不劳表哥操心了。”
说完,也不管顾清桓涨红的脸色,转身就走。
行出两步,忽然停下,转身道:“对了,表哥还是多关心一下表嫂吧,也不知怎么的,表嫂竟觉得她若是去了,表哥会立马续弦,苛待钰哥儿跟容姐儿。”
顾清桓顿时表情讪讪,像是心底的秘密被人戳穿一般。
沈云昭回到滴翠轩,才刚进门,莺时就不满地抱怨,“大少夫人摆明了就是在坑姑娘,姑娘若是答应下来,就得背上一个私相授受的污名,老夫人也不会放过姑娘,还会连累侯夫人。”
“还有大少爷,明显是不喜姑娘的。若姑娘硬着头皮嫁过去,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沈云昭顿了顿,扭头看向莺时。
连她身边丫鬟都懂的道理,前世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了。
前世,莺时也是劝过她的,只那时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意孤行,走上了绝路。
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莺时。
还有雪芽、范嬷嬷......
莺时被沈云昭看得踟蹰,不由问,“姑娘,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沈云昭垂眸掩下眼底的湿润,淡淡道:“没有,你抽空出府一趟,把范嬷嬷接回来吧。”
莺时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喜色,“奴婢这就找人传信儿去,范嬷嬷若是知道了,必定高兴!”
瞧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沈云昭心中一痛。
可恨她前世有眼无珠,错将豺狼当亲人,却伤了忠仆的心。
次日一早,侯府女眷便动身去大觉寺上香。
沈云昭的姑母,永昌侯夫人沈氏患有咳疾,不宜见风,便由二夫人佟氏领着女眷前去。
莺时替沈云昭寻衣裳时,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永昌侯府也不知是不是风水不好,咱们侯夫人常年病着,就连大少夫人也病着。”
莺时只是无心之语,沈云昭却是心念一动。
姑母跟纪氏都是咳疾,只是纪氏病得重些,而姑母经年累月地咳着,这才逐渐亏了底子。
前世,她也是染了相似的病症。
真就有这般巧的事吗?
沈云昭一时理不清思绪,莺时取了一个环佩要替她系上。
沈云昭盯着佩环道:“换一个,去取范嬷嬷先前做的那个药囊。”
范嬷嬷极通医理,做的药囊能提神醒脑,除污秽。
不怪她多心。
上辈子的这时候,她根本没去大觉寺,昨日她刚拒了纪氏,事情就变了,多一分小心总是没错的。
收拾停当,沈云昭带着莺时出了滴翠轩,就瞧见候在外头的银朱,不由微怔。
银朱是侯府拨给她的丫鬟,向来都很老实,可这只不过是她的表相罢了。
上辈子,她可是做了顾清桓的姨娘,还颇受宠爱,跟继室打了许外的擂台。
似乎自昨日傍晚起,就不见她的踪影。
第4章
银朱被沈云昭这么一盯,连忙低下头去,快步跟上了她。
今日一同去上香的,除了二夫人佟氏跟沈云昭,还有侯府顾老夫人的远房外甥女林月柔,以及纪氏身边的王嬷嬷。
上马车前,沈云昭发现顾清桓竟也一同去,不由蹙了蹙眉。
大觉寺香火鼎盛,一来是菩萨灵验,二来前朝还出了位皇子在此修行,就更得京中贵人们的青眼。
沈云昭跟着佟氏在三重殿烧香,郑重地拜了三拜。
她觉得自己能重活一世,必是靠了菩萨的保佑,并在心里发愿,此后三年茹素,并抄佛经供奉。
随后,沈云昭又供了纪氏所说的那两部佛经。
做这一切时,王嬷嬷一直在边上盯着她。
前世沈云昭就是被王嬷嬷看着咽的气,如今再看见她这么盯着自己,多少便有些心生不适。
烧完香,她就带着莺时去禅房小憩。
进了禅房,沈云昭在屋内走了一圈,四处打量,很快便在角落的地上发现了一颗燃了一半的香丸。
莺时也瞧见了,顿时变了脸色,“姑娘,我们快走!”
沈云昭没动,镇定道:“刚才银朱不是喊你去提热茶?你去吧,别让人瞧出端倪来,一会儿我们在小佛堂那边见。”
莺时一脸担忧,但还是拎起桌上的茶壶,强压着心头的慌乱,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片刻,禅房外传来王嬷嬷的声音。
“这边都安排妥当了吗?”
“嬷嬷放心,莺时被我调开了,表姑娘就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那香已经起效,一会儿必然能成事。”
是银朱的声音。
很快,王嬷嬷跟银朱便离开了。
禅房里,沈云昭轻嗅着药囊,冷笑了一声。
纪氏这是说不动她,便要使那下三滥的阴招逼她就范。
门外,顾清桓匆匆而来。
沈云昭躲在门背后,手上抱着木凳,等顾清桓推门而进,狠狠砸在他后颈上。
顾清桓闷哼了一声,身子摇晃,倒在了地上。
沈云昭目光如刺一般地盯着他,好在她身上没有利器,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现在就杀了他。
几息后,沈云昭扔了凳子,掩了门就往小佛堂去了。
走了没几步,就瞧见林月柔没带贴身丫鬟,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往禅房去了。
沈云昭连忙躲开,就见林月柔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便推门走了进去。
林月柔推门进了禅房,就见顾清桓跌坐在地上,眼神迷离,脸上一片潮红。
“桓郎,你怎么了?”林月柔吓一跳,连忙扑过去。
顾清桓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再看林月柔今日的妆扮,越发耐不住,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抱着按在了禅房的床榻上。
“桓郎......别......”林月柔下意识地推拒,可手触到胸膛却舍不得使力。
顾清桓眸底带着猩红,吻了吻林月柔的唇,“你就不想我?”
林月柔自然是想的,府里人多眼杂,还有姨母成日盯着她,她就算再想见桓郎也只能忍着。
今日来大觉寺,原本也就是打着能私下相处片刻的念头。
这般想着,林月柔很快红了脸。
第5章
禅房外,沈云昭听着里头不堪入耳的声音,捂着嘴,脸色又青又白。
顾清桓跟林月柔竟然有私情!
林月柔可是他的表姨母!
前世,林月柔守寡后进京来投奔顾老夫人。她也不过是二十五岁的年纪,又长得美貌,老夫人就想将她二嫁给京中哪位贵人做续弦。
可这事儿后来就无疾而终了,而林月柔也一直客居在侯府。
如今想来,怕是顾清桓舍不得她。
可见她前世真是个傻子,供着整个侯府不说,还养着这对不顾人伦的狗男女。
简直是可笑!
沈云昭寒着脸,从另一条道绕去了小佛堂。
莺时早等在那儿了,因她半天没来,正急得团团转。
见到沈云昭,连忙迎上来,“姑娘,您没事吧?”
她裙子上脏了一块儿,白嫩的手上也有一道擦伤,整个人带了几分狼狈。
“怎么回事?”沈云昭问道。
莺时白着一张脸道:“刚刚奴婢一直记挂着姑娘,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摔了一跤。那人腰上还挂着佩刀,瞧着凶神恶煞的。”
佩刀?
沈云昭顿时皱起眉,今日来大觉寺上香的贵妇里,似乎也没有品级到需要带佩刀侍卫的。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除了佩刀,那人身上可还有别的特征?”沈云昭问。
“奴婢当时有些害怕,没敢多看他......”
莺时摇了摇头,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奴婢看见他腰带上系着一块玄铁牌子,婴儿拳头大小,外头是一圈祥云纹,中间雕了一只麒麟。”
沈云昭猛的一怔,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那是皇城内卫的腰牌,京城人人闻风丧胆的内卫司!
前世,沈云昭只见过内卫司的人一次,那是顾清桓投靠定王后,她身为家眷,被内卫司带走扣押了十日。
那十日里,她记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却死死地记住了那块玄铁上的麒麟。
可是内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大觉寺?
难道是这寺里,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姑娘......姑娘!”
沈云昭回过神,立刻道,“今日你什么人都没遇见过,知道了吗?”
莺时点了点头,迟疑道:“那禅房那边......就这么算了吗?”
他们摆明了,就是要算计她家姑娘!
“放心吧,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们算的。”
今日不是好时机,这件事捅出来,侯府跟寺里肯定会想办法压下,更别说寺里还有内卫司的人。
沈云昭微微一笑,眸中闪着冷色。
她要等一个谁都掩不住的场合,等那一日,顾清桓的丑事揭穿时,看他还怎么当永昌侯府的世子,还有哪家高门愿意将女儿嫁给这么个禽兽!
......
后山竹林深处,一处竹屋,一个年轻僧人正与一黑色锦袍的男子坐在屋外对弈。
僧人通身透着贵气,绝非普通和尚。而他对面的男子尤甚,周身藏着凛然杀气,偏生又有一副极俊美的皮囊。
此刻若是有宫里的老人在这儿,就会发现,僧人是曾经先太子的幼子,当今圣上的十七皇叔。
而黑衣男人更是内卫指挥使戚停云。
一个曾经的皇子,一个当朝内卫太监,却坐在一起下棋。
僧人对戚停云道:“河道总督沈其昌的死,你插手得太多,王值只怕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最近大觉寺也多了不少的探子。”
“王值生性多疑,不会轻易出手的。等沈其昌的死查到真相,他急了,我才能抓到他更多的把柄。”戚停云神色微变,开口时嗓音有些低沉,不似别的太监那般尖利。
一名暗卫突然出现,“督主,禅房那边出了点事,永昌侯府的世子与他那个表姨母通奸。”
第6章
戚停云落子的手顿了顿,“永昌侯世子?闹起来了?”
“没有,此事原本是针对的侯府客居的那位表姑娘,只不过她躲了过去,里头的人换成了永昌侯老夫人的远房外甥女。”
“而且,那位表姑娘还将此事压了下去,恐怕也猜到了寺中有内卫司的人。”
僧人淡笑道:“倒是个眼睛厉害的。”
话音刚落,戚停云嗤笑一声。
“不止眼睛厉害,也挺懂审时度势的,只可惜,知道得太多了。”
他今日私访到此,并未想惊动任何人,谁料竟然让个小丫头给认出来了。
另一边,沈云昭带着莺时绕回了大殿。
过了没一会儿,佟氏回来了,神情有些不愉。
一见沈云昭,脸就拉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佛门重地到处乱逛,这就是你沈家的规矩?”
一句话,竟是连沈云昭的姑母,永昌侯夫人也一并骂了进去。
偏偏佟氏似在气头上,竟是半点没反应过来。
沈云昭猜佟氏怕是知道了禅房发生的事,所以才迁怒她,嘴上却解释道:“二夫人多虑了,我沈家向来教养好,否则我姑母也成不了永昌侯夫人。”
“我只是听说大觉寺后山有株百年银杏,不少世家夫人都过去瞧了,所以也才跟着一起去了。”
佟氏瞬间被噎住了,别的女眷能去,偏她要骂沈云昭,倒显得刻薄。
佟氏还想说什么,一旁的丫鬟低声说了句什么,佟氏随即冷淡地扫了沈云昭一眼,倒也没再揪着她不放。
就在这时,顾清桓从三重殿左侧小道里过来。
佟氏脸色微沉,没给儿子好脸色,冷冷道:“回府吧。”
隔了一会儿,林月柔也回来了。
大概是顾清桓折腾得狠,林月柔走路时步子都好似迈不开,低着头遮掩眼角眉梢的春意。
沈云昭下意识地去看佟氏,却发现她无知无觉的,就像是只知道儿子在禅房里做了什么好事,却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前世她就领教过佟氏的蠢,但今时今日,她才惊觉,有些人不仅是蠢,还瞎。
回了侯府,佟氏一下马车便道:“表姑娘先回滴翠轩,其余今日跟着去大觉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留下。”
沈云昭知道,佟氏这是要关起门来查,那个勾引她儿子在佛门净地犯戒的狐媚子。
“是,二夫人。”
沈云昭从善如流,随即瞥见站在一旁的银朱,低声道:“你若是把此事揽到自己身上,或许还会有另一番前程。否则,就等着被二夫人发卖出去吧。”
她话音刚落,银朱的脸色瞬间变了。
沈云昭也不管她,带着莺时回了滴翠轩。
她知道银朱听得懂她的暗示。
这辈子,她不介意提前帮一把银朱。
毕竟纪氏将银朱拨给她使时,可没想到这丫鬟还会有这么大的出息呢。
回到滴翠轩,沈云昭就看见范嬷嬷站在门边上。
“姑娘......”范嬷嬷脸上带着笑。
沈云昭眼底有些酸,嘴角却弯起来,“我想嬷嬷做的杏仁酪了。”
第7章
“好,嬷嬷现在就去做。”范嬷嬷说着,便去了大厨房。
沈云昭换了身家常袄子,拿了本游记打发时间,思绪却不由飘到了林月柔身上。
孀居的表姨母与外甥勾搭成奸,这传出去,永昌侯府这辈子都别想在京城抬起头了。
顾老夫人一向精明,这二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苟且,她是真的半点都没察觉吗?
还是说前世虽察觉了,一为着侯府的名声,二又宠着自己孙子,不仅没处置林月柔,反而还替他们遮掩?
沈云昭越想越觉得腻味,真真是一家子都烂透了。
而此时,被沈云昭惦记着的林月柔,却是如坐针毡。
荣寿堂内,丫鬟们跪了一地。
顾老夫人坐在上首,脸色阴沉,顾清桓也同样沉着脸。
先前回来时,佟氏已私下问过顾清桓,顾清桓只说没看清脸,这让佟氏越发火大。
“说!到底是你们中的哪一个!侯府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勾引主子的?”
“佟氏!”
佟氏出言粗俗,就连顾老夫人都听不下去了。当初老二不用继承爵位,给他相看的时候,就找了个家里实惠的佟氏,谁想到,竟是个没脑子的。
林月柔坐在一旁低垂着头,连带着脸都白了几分,佟氏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顾清桓只觉得头疼,“母亲,不过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佟氏却是难得清醒:“怎么会是小事,你在家,怎么胡闹都行。但在府外,若是让人撞破了,你的名声就坏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做世子?”
她话音刚落,顾老夫人就重重地咳了一声,警告一般地看了佟氏一眼。
侄子惦记着大伯的爵位,这种话是能挂在嘴边的吗?
佟氏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但还是下意识闭上了嘴。
“你母亲说得也没错,你是咱们永昌侯府唯一的嫡子,名声绝不能有暇。”顾老夫人说着,语气变得阴狠,“谁敢坏了你的事,我绝不轻饶!”
林月柔听到这话,吓得悄悄抖了一下,却被顾清桓看在眼里。
母亲这般折腾,几乎是将他架在了火上烤。
当时是他强迫的月柔,眼下若是再把她扯进来,受祖母跟母亲的拷问,他如何能忍心。
“祖母,先让表姨母回去吧,此事本也与她无关。”顾清桓说道。
顾老夫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月柔,你先下去吧。”
林月柔当即松了口气,站起身,也不敢看顾清桓,只对着顾老夫人福了福身,便要退出去。
“等等!”
佟氏忽然叫住林月柔,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那会儿,你在哪儿?”
林月柔心里一慌,整个人愣住了。
她本就长得清婉可人,这会儿被佟氏逮着问,一双杏眼里都透着无助,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还竟有几分惹人。
佟氏见她这么小架子气,一边看不上,一边又觉得她可疑。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顾清桓就喜欢这种小家碧玉。
“住口!月柔可是清桓的姨母,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顾老夫人怒道,眼神却是透着怀疑,落到了林月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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