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君 、 裴景 是一本非常火的古代言情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 不当咸鱼 , 王府侍妾的内卷日常 ,这本书艺术感染力强,结尾画龙点睛,秦婉君、裴景的内容简要是:第1章夜色如墨,水汽氤氲。“你去死吧!”秦婉君只觉背后传来一股重重的推力,整个人就跌进水里,强烈的窒息感涌入口鼻,她霎时瞪大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呛水呛得她险些窒息。与此同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也涌入脑海。几分钟后,秦婉君总结以下几点。
《不当咸鱼,王府侍妾的内卷日常》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夜色如墨,水汽氤氲。
“你去死吧!”
秦婉君只觉背后传来一股重重的推力,整个人就跌进水里,强烈的窒息感涌入口鼻,她霎时瞪大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呛水呛得她险些窒息。
与此同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几分钟后,秦婉君总结以下几点。
她秦婉君,作为一个全球500强大企业的知名卷王,加班工作三天三夜,猝死穿越了!
穿成的还是大明王朝二皇子后院最低等的侍妾!
原主家境普通,只偶然一次被二皇子裴景看中,这才封了侍妾,可除了那一次,她便再未见过裴景。
对此,秦婉君十分头疼。
她上辈子做得最差也没下过主管的位置,现在竟然变成了整个王府最低等的侍妾。
可她来不及多想其他的,她呛了好几口水,小脸都憋得青紫了,衣裳太繁琐沉重,她几乎要被拖入水中溺毙!
秦婉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硬是自己多憋了几口气,毫不犹豫脱下外裳,扑腾着向岸边游去。
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个深蓝锦缎的华服男人,郎眉俊目,气质凛人,即便是在黑夜中,依然能看清他刀削斧凿般的俊脸。
正是二皇子裴景!
秦婉君脸色苍白地喘了好几口气,本就没了力气,见状立刻道:“殿下,烦请拉妾身一把。”
黑夜之中,水阁之上,水汽氤氲,她却趴在岸边,仰着头,乌发尽湿,紧紧贴着窈窕的身材曲线。
那张脸更是绝色,雪白的皮肤,鲜艳的红唇,一双勾人的媚眼却闪烁着纯澈的光,若非她在水中荡开的影子,恐怕真会让人误以为是魅惑人心的妖怪。
裴景眸色微深,他后院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微不可查的收敛那一丝惊艳,声音清冷:“十三,救人。”
他身旁的侍从立即伸手,将秦婉君拉了上来。
秦婉君咳了几声,才总算把这口气给缓过来。
“大半夜的,怎么在水里?”裴景目光冷淡地上下扫视她。
秦婉君强忍着才没翻白眼。
头一回跟新甲方见面,没想到新甲方是个脑残,拿脑子当摆设的狗逼。
大半夜的,她不睡觉难道是在练习游泳?
但面上她却贝齿轻咬下唇,眼底迅速弥漫开一股雾气:“回殿下,是有人想害妾身!”
裴景神色不变:“哦?那你可知是何人害的你?”
十三眼底颇为怪异。
谁人不知那话不过随口之言,在殿下面前,后院这些腌臜阴私之事向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这女子竟真说出有人害她之言。
秦婉君全然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咬着下唇费力回想了一番。
最终颓然摇头:“我只看见那人的一片衣角是绛紫色的。”
不过很快,她就打起精神,一双盈盈秋水目,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不过妾身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殿下成全。”
不情之请?
恐怕是想叫他去查凶手吧。
裴景神色霎时冷漠了几分。
秦婉君双目却亮晶晶地:“请殿下容许妾身在皇子府内查案!”
清脆婉转的声音叫裴景微微一愣。
有意思,一介低贱侍妾,竟妄想自己查案。
裴景生了几分兴致:“你打算怎么查?”
不料秦婉君娇羞一笑:“现在知道了,抓到真凶时岂不就没意思了么?殿下不妨等妾身几日,妾身定将真凶揪出来给您看。”
她双目如秋水,盈盈荡涟漪,清澈分明,又透着些狐狸般的狡猾。
裴景很久没遇到这么一件能钓自己胃口的事了,他深邃的目光落在秦婉君身上。
“内院之中,你尽可随意探查。”
他倒想看看,她能查出个什么名堂。
秦婉君当即大喜道谢:“谢过殿下。”
裴景已带着侍从大步离开。
冷风一吹,秦婉君打了个喷嚏,这才赶紧赶回自己的小院。
她位份低,住的院子小,春芳院中也只有两个丫鬟侍候,一个叫如秋,一个叫冬来。
这两个丫鬟既在她身边侍候,也管院里的粗使活计。
一进院子,两个丫鬟便焦急地奔过来:“主子这是怎么了?赶紧,里头烧了热水。”
秦婉君好好收拾了一番,泡了热汤,身子暖了,才觉得整个人好像重新复活了一遍,也有精力思考了。
暂且抛开查案,如果把春芳院看作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那如秋与冬来便是她的初始员工。
二皇子裴景是难搞的甲方。
后院的各个女人则代表着她的竞争公司。
所有人都把宝押在这唯一的甲方身上,就看甲方最终会选择哪家公司。
秦婉君叫如秋拿了纸笔来,问道:“殿下最喜欢后院的哪个女子?平日召谁侍寝得最勤?”
原主人淡如菊,基本是皇子府最佛系的选手,记忆里,关于裴景和整个皇子府的事,她甚至丝毫都不了解,没什么能用的情报。
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拿下难搞的甲方,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喜好呢?
如秋却是惊喜地与冬来对视一眼。
难道主子开窍了?
可......
如秋无奈道:“二皇子没有最喜欢的女子,从不在谁的院子里留宿,临幸过的人少之又少。”
这......
秦婉君换了个问题:“那后院总共有多少个主子?”
这个如秋二人知道了。
很快,在两个丫鬟的助力下,秦婉君大抵了解了现在整个王府的构造。
二皇子妃出身骠骑将军府。
剩下的有一位侧妃,两位贵媛、两位儒仪、两位婉仪、三位良娉,再加上她这位最低等的侍妾,共有整整十二个女子,竞争力可谓相当强大!
不过单从公司前景来看,后院又没有一个女子是有竞争力的。
甲方极少留宿后院,大多时间在书房度过。
书房、才是她真正的对手!
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这段时间赶紧给自己增加筹码,改好自身的方案,才有机会吸引甲方前来。
秦婉君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还是颇为满意的。
这张鹅蛋脸线条柔美,朱唇不染而赤,琼鼻樱唇,眉若远山,目如星河,皮肤吹弹可破,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漂亮夺目似一朵娇花。
这身材嘛,看着也还不错,凹凸有致,就是小腹处还是有些小肚子,还是需要塑塑型。
她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她要苦练瑜伽!
第2章
次日。
秦婉君一早便从床上爬起来,依据记忆到处熟悉了一遍二皇子府。
府内宽阔,她体力不支,足足走了一上午才总算把皇子府逛完。
回去用个午膳,秦婉君就倒腾起来了。
古代没有垫子,她叫如秋和冬来一人给自己缝了俩。
至于瑜伽服,她想了想,自己缝了。
倒腾完毕,就已经到晚上了。
她把自己缝制的清凉的小衣服穿上,吓得两个丫鬟瞬间花容失色。
“主子,主子......您......您这是做什么啊?”
她们家主子今天干这些事都稀奇古怪的。
天爷呀,这要是让人瞧见,她们主子的命可就丢了啊!
“这叫练瑜伽。”
秦婉君深吸一口气,双腿跪在垫子上,四肢伸展开来,肩颈修长,柔美的曲线展露无遗,让两人都呆住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侍妾,美好的身体和容颜就是自身最好的底牌,否则如何在这高手如云的皇子府里,站稳脚跟呢?”
说着,她羽扇般的长睫微颤,单腿独立,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
看着是那样的柔软,又好像那样的充满力量。
因这具身体本就柔弱,才几秒钟便开始微微出汗,她深呼吸几下,整个人像极了发光的小鹿,灵动非常。
裴景踏入春芳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脚如灌铅,一时竟有些走不动,仿佛唯恐惊吓到那小鹿般充满灵气的女子。
昨日回去他想了想,总算想起此女究竟是谁。
印象里,她素来穿戴整齐,礼仪端方得甚至有些老气横秋,此刻却穿着怪异的、十分贴身的小衣,把火辣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
如今眼前的场景与记忆相冲击,裴景难掩诧异:“你在干什么?”
秦婉君睫羽一颤,倏然张开,亦难掩惊讶:“殿下!”
甲方怎么说来就来,怎么也没个人通报什么的?
两个丫鬟吓得小脸儿煞白,立刻跪地请安,战战兢兢地怕二皇子跟她们主子算账。
秦婉君却十分淡定,抬眸间显得格外含羞带怯,先是朝裴景行了礼,这才道:“妾身在锻炼身体,免得下次落水因为体力不支爬不上岸,毕竟不是每次都有殿下救的。”
裴景一张冰面却毫无变化,上下打量着秦婉君,道:“那你的调查进度如何了?”
调查进度?秦婉君才花了一日熟悉了二皇子府,后院的女人们一个也没见过,哪能这么快就开始调查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给甲方画大饼。
她张口就道:“已经有初步了解了,要不了多久,真相就定能水落石出了。”
裴景面色冷淡,却暗觉好笑:“侍卫说你上午逛了一圈府邸,下午便缩在春芳院,这便是你的初步了解?”
刚画大饼就被抓包。
秦婉君面不改色地眨眨秋水眸,笑得软和无害:“这怎么不算初步了解呢?查案,也是要循序渐进的。”
歪理。
可裴景看着她娇艳如花的小脸,也没打压她的热情。
比起老气横秋的秦婉君,如今的秦婉君新鲜得多,倒是十分有趣。
他踏入院子,抬首打量,道:“可用过晚膳了?”
秦婉君一愣,下意识摇头。
裴景便转头吩咐:“去,传膳。”
说着,便顾自在屋里坐下了。
这下秦婉君是真的愣了,喜意如烟花般在脑中炸开。
要知道,裴景可是从不在谁的院子里留宿,最多也就待一两个时辰,如今见他这架势,莫非今晚要留宿春芳院了?
难不成今夜,她就要拿下这难磕的甲方了?!
秦婉君立即热情起来:“殿下,您可要先用些点心?这点心是酸甜口,正适合膳前开口。”
裴景神色冷淡地接过。
秦婉君又倒了一杯茶水,裴景仍旧面色冷淡。
一直到用膳,秦婉君几乎每夹一筷子便要含情脉脉地添到他碗里。
裴景却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好吧,美食计out,只能用美人计了。
秦婉君吩咐人准备热汤,各自沐浴后,她加了点小心机,在浴桶中洒了些茉莉花瓣,随后换上纱裙,走进房间。
薄纱之下,她窈窕的身姿婉约娉婷,赤着脚一步步靠近裴景,到了最后,薄纱落地,只露出那水红色的鸳鸯肚兜,暧昧难言。
柔顺的乌发披散肩头,与雪肌相映,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人的眼球,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殿下可是要休息了?”
裴景被这带钩子一样的声音刺激得心中一跳。
此刻的秦婉君,如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火辣的身材,妖怪般漂亮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眼睛也露出娇羞。
轻轻往自己大腿上一坐,一双藕臂勾住自己的脖颈,一股馨香便传进鼻翼。
秦婉君伸出嫩白柔荑,勾住他的中衣往下,在他脸侧呵气如兰:“殿下,让妾身侍候您歇息吧。”
很难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坐怀不乱,但裴景有意看看秦婉君想做什么,压下心头躁动,目光冷酷,却任由她褪下自己的衣裳。
那双眼睛深邃幽冷,冷冷看着秦婉君,秦婉君指尖都有些打颤。
但作为一个卷王,她绝不认输!
她指尖从裴景结实的肌肉一直往上滑,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轻轻把人往床上一推,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唇上。
屋内的气温仿佛都在上升。
她的红唇,也即将要印下去,一切仿佛都水到渠成般顺利......
忽然。
裴景的大手扣在她的腰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立时化被动为主动。
秦婉君眼底都微微亮起来。
就是这样!
快!
拿下甲方,就在此刻!
可、高大的身影骤然又翻身翻了回去。
裴景用被子挡在他们二人中间,按熄了灯,黑暗中终于压不下唇角的笑意,声音却格外低沉。
“你说得不错,该休息了,记住,夜间切莫超过楚河汉界。”
秦婉君:“??”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她还是头一回出现这么努力,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况。
秦婉君心里憋着一口气,干瞪着眼半天顺不下去。
可看着身旁平静闭眼入睡的人,她暗自深吸一口气。
没事,只有不够卷的侍妾,没有攻克不下的甲方!
第3章
次日一早。
晨光熹微。
身旁刚有起身的动作,秦婉君便清醒了,却没有立刻睁眼。
作为一个合格的卷王,一定是加班加点卷的。
她嘤咛一声,羽睫轻颤,才缓缓掀开眼帘:“殿下。”
她坐直身子,衣裳却从肩头滑落,白皙圆润的香肩顿时展露无遗,甚至还能看见那半片水红肚兜。
红白交映,秦婉君那张艳美冷白脸上却呈现出刚清醒时的懵懂之色,仿佛无意识地勾着人。
裴景呼吸一窒,目光足足顿了两秒,才平静地移开,道:“既然醒了,便来为我更衣。”
暗戳戳勾引甲方的秦婉君:没事哒没事哒,至少今天看她的眼神比昨天深情多了。
秦婉君面上却做回神的模样,红着脸将衣裳给拉上来了,趿拉着鞋下床去,接了身旁丫鬟捧着的衣裳就绕到他身后。
将衣裳妥帖地穿上,秦婉君方才走到他身前,因为裴景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她宛如整个钻在裴景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方才将腰带拉过来,仔细地为他扣好。
她的指尖从他腰间擦过,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裴景只觉一股独特的馨香传入鼻间,他低眸看她。
这时,她也扣好了腰带,仰头看他。
他的唇与她的额心擦过,在那细腻微凉的肌肤上停留一瞬,酥麻感顿时更重。
秦婉君有些吃惊地微微张大眼,却没有后退,而是那么仰着头看他,双目纯澈,声音柔和:“殿下。”
那张樱唇就在眼前,微微开合,嫩得仿佛能掐出汁水,让人忍不住想去啃食试试,是否真有汁水溢出。
裴景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下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这个小女子给勾引到了。
可很快,他移开目光,做整理腰带的模样让她被迫后退,声音低沉:“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会吧。”
他余光看到她因为失望低垂下来的眉目,那张樱唇也撇了下去。
逗弄逗弄她似乎别有一番意趣,看着她暗戳戳地勾引自己,最后却无功而返,复又再接再厉。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时,秦婉君也调整好了,打起精神道:“妾身不睡了,妾身去跑一圈锻炼锻炼身体。”
裴景立刻收回了笑意,听着她跃跃欲试的语气,心中更是惊诧,又有几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她是当真变得极为不同了。
裴景心中一动,想到方才看到的香艳画面,不动声色道:“下朝后我来同你一起查案。”
正因打动不了甲方失落的秦婉君:!!
秦婉君喜不自胜:“有殿下相助,定能极快查出真凶。”
裴景颔首,走出门去。
秦婉君的晨跑计划却泡了汤,因为要去向皇子妃请安。
因着二皇子常年不进后院,后院的娇花们早已习惯,跟原主一样佛系,彼此相交甚密。
可昨夜二皇子竟留宿在秦婉君一个小小侍妾的院里!
这可是整个后院最低贱的一个女人,二皇子却为她打破了多年平衡。
因此,秦婉君一踏进皇子妃的清荷院中,礼仪端方地为皇子妃请安后,几乎是所有女人都向她投来仇视的目光。
其中一个女人的仇视最为深刻,冷笑着,目光幽冷,看得秦婉君都忍不住回看她。
依据她最近所做的攻略,此女应该就是她没穿来二皇子府前,后院最卷的一个女人——侧妃贺蓉蓉。
一年365天,贺蓉蓉有366天都在想尽办法勾引裴景来自己院中。
不必多说,这是所有公司中跟她竞争最大的那家公司。
“起来吧。”二皇子妃的神色也不见得有多平静,却还是仪态万方地赐了座。
“皇子妃。”贺蓉蓉率先开口,声音冰冷满含敌意,“听闻秦侍妾昨夜衣着清凉刻意勾引殿下,有违礼制不守妇德,若府内人人效仿,岂不是就乱套了?还请皇子妃重重罚她!”
她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撇嘴开口附和。
“是啊,还有那日半夜投湖,嫔妾还寻思她当真是投湖,没想到不过也是勾引殿下的手段罢了。”
“她衣着不妥,有违女德,请皇子妃重重罚她!”
几乎是所有女人都冷笑着看她,一时间,屋内氛围陡然凌厉起来。
好家伙,裴景不过留宿一晚,便让她犯了众怒。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女人们的恨意挤压得将近消失,秦婉君暗自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声音柔和:“诸位姐姐误会了,妹妹并非勾引殿下,而是在练习瑜伽。”
瑜伽?
“这是何物?”皇子妃不由得开口问。
秦婉君便细细解释了一番,道:“瑜伽能助诸位姐姐拥有更加柔软苗条的身体,更能锻炼身体,更有一种名为空中瑜伽的类种,练习起来时,宛如蝴蝶上下翻飞,比之掌心舞更为美丽,若姐姐们愿意,嫔妾愿毫无保留教给诸位姐姐。”
一番话说下来,屋内氛围立时变了。
不少嫔妃都不由想象起来,尤其是那空中瑜伽,若真能在空中起舞,那曼妙身姿,梦幻景象,叫人听闻便心之往矣。
虽说厌恶这小小侍妾心思多诡,但她并不藏私,愿将吸引二皇子的手段教给大家,自然无人不喜。
众妃都是目光微亮,红着脸彼此相看一眼,便放下了对秦婉君的仇视。
其中一位方贵媛便笑道:“妹妹既有心教授,姐姐们自是愿意学的。”
秦婉君笑容顿时更深,心道。
这瑜伽想要出效果可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将这最难实现的方案透露给竞争对手,至于大家能不能坚持,便不干她的事了。
一片善意的氛围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小门小户的东西,会的也就只有此等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东西,自己不知廉耻也就罢了,竟还妄想带坏整个皇子府!”
第4章
侧妃贺蓉蓉冰冷的声音一出,房间内的温度霎时下降了好几度。
众嫔妃们激灵灵一颤,立时不敢再笑,皇子妃也不欲参与纷争,没有吭声。
一片冰寒冷意中,秦婉君却笑着打破僵持的氛围:“侧妃娘娘此言差矣,大家同为二皇子后院,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服侍二皇子,若人人轻盈曼妙,何愁二皇子不入后院?”
众人听得更加意动,却还是不敢说话。
秦婉君继续道:“更何况,更重要的是,女人,瑜伽此物,不仅能助我们身体轻盈,更能帮助我们锻炼身体,愉悦身心。”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更为己悦而容,姐姐们个个跟花儿似的,侧妃娘娘亦是天姿国色,若同姐妹们装扮起来,整个后院花团锦簇,岂非人间美景?”
她这话说得相当妙,短短几句,把后院女子都给捧完了,惹得众人唇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皇子妃笑道:“你倒有一张巧嘴。”
方贵媛也实没忍住,笑道:“妹妹说得有理。”
秦婉君趁热打铁:“嫔妾说的都是实话,生活在王府中,日日看见诸位姐姐的容色,便欣喜不已。”
贺蓉蓉心头也升起一股愉悦来,唇角的笑意缓缓攀升。
秦婉君也露出更加深刻的笑容。
这就是传说中的PUA大法,夸夸对家,让对家飘起来,自然就会消除恶意,余下善意,尤其是眼前这些从未经历过PUA的后院女人们。
可很快,贺蓉蓉反应过来,唇角的笑容立刻就掉下来了,眼神冰冷得可怕。
好啊,这小贱人当真是有几分本事,一张嘴厉害得很,差点把她都唬住了!
贺蓉蓉心头愠怒,阴沉着脸重重一拍桌道:“巧舌如簧!”
短短四个字,再次把温馨的局面打得稀碎。
皇子妃也微微皱眉,没说话。
这侧妃不愧是二皇子后面的初始卷王,居然这么快就逃脱了她的夸夸攻势。
眼见着屋内的氛围再度降到冰点,秦婉君微微拢眉,也不气馁,只笑道:“侧妃娘娘不喜瑜伽,若诸位姐妹有谁喜欢,来春芳院找妹妹,妹妹定会倾囊相授。”
这个话题便算跳过了。
而秦婉君由于大大赚了一波好感,二皇子妃与其余众嫔妃也没再为难她,闲话两句,便各回各院了。
唯有贺蓉蓉,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冷笑:“秦婉君,你我等着瞧!”
......
秦婉君终于能如愿晨跑,又练了会瑜伽,心里还时刻谨记着吸引甲方大计。
如果从公司角度,老板想留住甲方,除了必要的利益,还有制造羁绊与牵挂。
可这羁绊与牵挂,要如何制造呢?
她思索了阵,午后,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回来便吩咐人去准备铲子和各种种子。
如秋和冬来人都傻了:“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秦婉君穿上襻膊,拿起铲子就开始挖挖挖,道:“你们来,跟我一块把这两块地给翻一下。”
翻地?这不是低贱的农民才会干的活计吗?主子这两日究竟是怎么了?怎会蹦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可秦婉君已经十分认真地蹲下开始翻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十分无奈地跟着一起干。
因为几人都没做过这种事,光是翻地这一项便浪费了许多时间,眨眼就到了下午。
门外忽然响起诧异的声音:“你这是在干什么?”
裴景觉得自己这几日感受到的惊讶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昨日的女子穿着一身古怪的清凉小衣服,今日倒是换上规矩的桃色衣裳,却穿了襻膊,在这儿、挖土?
她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雪白姣好的小脸儿也沾染灰尘,在那泥土地里,活脱脱就是一只小花猫!
他又古怪又好笑,面上却十分平静。
秦婉君正翻阅书籍知道如何播种,自信满满就要开始,闻声“唰”一下抬头。
“殿下!”
她十分自然地拍拍手站起来,双目亮晶晶地过去拉他:“殿下既然回来了,便与嫔妾一同种菜吧!”
种菜?
要他堂堂皇子学着农人种菜,这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裴景也没躲她的手,目光幽黑,声音低沉道:“怎么突然想起干这些事?”
秦婉君笑靥如花:“殿下不来,嫔妾总要找些事做,可嫔妾见府中各色花卉开得颇好,再种花,只恐种得不好,叫殿下被人笑话,不如种菜。”
“种菜种得不好就不怕被笑话?”裴景微挑眉梢。
秦婉君眨眨眼:“初次尝试,怎会惹人笑话?更何况,种菜也是别有一番意趣的,若真是种成功了,届时整个王府,唯有嫔妾的春芳院硕果累累,要么是落苏啦,要么是山洋芋啦,总之到时候这一片都是,做了来给殿下吃,还能叫殿下高兴高兴。”
她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菜园的宏伟蓝图,带着污泥的小脸雪白雪白地,一双妙目更是亮得发光。
裴景只觉心头一软,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不自觉地,便由着秦婉君给自己也穿上襻膊。
“我种这一块地,你种这一块,这里有很多种子,落苏山洋芋六月柿啦,你想种什么?”
裴景拿遍了笔和刀枪剑戟,头一回拿种子和铲子,觉得颇为新奇,挑了挑,选了六月柿。
秦婉君就不一样了,一小块空地,分为三块,什么都要种,想了想,还要搭个竹竿种葡萄。
“你这是贪多嚼不烂。”裴景锐评。
秦婉君却笑得灿烂,半开玩笑道:“嚼不嚼得烂试试呗,殿下的菜若是种不出来,可不要悄悄偷嫔妾的菜。”
裴景哑然失笑:“不可能。”
堂堂二皇子,诗词歌赋不在话下,文韬武略也是样样精通,区区种菜罢了,还有种不成的?
却不知秦婉君正悄悄观察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身为王公贵族,许多东西在裴景眼里已经是看腻的东西,可种菜这种事,对他来说十分新奇,冲动之下种在春芳院,便与春芳院有了羁绊。
就算不是为了这些菜,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也定会十分关心,不来看她,也要来看看这些菜嘛。
这也是公司里惯用的把戏,尤其是那些入司发猫的。
秦婉君心中暗暗吐槽,面上却笑靥如花抬起小脸。
“殿下,命个名吧!”
种下各种菜系,又亲自提笔写了块小匾,分别立在秦婉君和自己的菜地里,已经是入夜了。
裴景再次留宿春芳院,如秋和冬来高兴得满脸笑容,传完膳后给两位主子准备沐浴。
秦婉君本来信心满满决定今晚再勾引一波,早早用茉莉泡了澡,换上一袭勾人的纱裙坐在床榻,等着甲方的到来。
可到底是身娇体软,第一次干农活,身体承受不住,秦婉君的眼皮一下一下往下耷拉。
最后在裴景出来后,看见的便是小女人倒在塌上的模样。
第5章
轻纱将她曼妙的胴体展露无余,乌黑的发,雪白的肤,鲜艳的红唇,娇红的小脸儿,看样子她已然熟睡了一会,衣裳被她掀开了些,春色满园,宛如一只勾人的妖精。
想到她原本的目的,裴景终于忍不住失笑,好心情地勾住她的腿弯,将她妥帖地放在床榻上。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秦婉君双目忽然“唰”地睁开眼弹坐起来,人还懵逼着,就已经开口道:“殿下呢?”
如秋闻声匆匆进来,道:“殿下已上朝去了。”
上朝?
她就眯了一会,甲方就上朝去了?
秦婉君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她脑袋上,她想到昨晚没忍住困意睡着的自己,懊恼得捶胸顿足。
还是身体素质太弱了,种点菜就受不了了,不仅事没办好,现在浑身上下还酸痛不已。
不行,身为堂堂内卷之王,她绝不认输!
于是,秦婉君忍着浑身酸痛,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再次开始绕着王府晨跑了。
一路上丫鬟小厮者众,都看疯子似的看她。
唯有到小花园的水池旁时,忽然款款走来一个人。
“听说殿下昨日又留宿春芳院了?秦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啊。”
她穿着刺绣的妆花裙,装扮精致,娇妍的小脸上满是嫉妒与愤恨,正是李儒仪。
秦婉君被迫停下,喘匀呼吸才微微一笑:“嫔妾人微言轻,怎能决定殿下的去留。”
李儒仪神色扭曲地靠近她,上下端看了一番她艳丽的小脸,阴恻恻道:“人微言轻?如今你深受殿下宠爱,恐怕是瞧不起我这儒仪吧!”
秦婉君微微皱眉,后退半步。
这李儒仪昨日听到瑜伽时还颇为兴奋,对她没有如此深重的敌意,短短一夜,就变化至此?
她神色尚算平和,继续道:“姐姐言重了,嫔妾绝无此......”
怎知李儒仪冷笑一声,就骤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倒去的同时口中惊呼。
“妹妹,我绝无与你争宠的想法啊!”
“扑通”一声,她倒进水池之中。
秦婉君惊得瞪大眼睛,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一声厉喝。
“好你个秦婉君,仗着殿下这两日的宠爱,竟然无法无天谋害后院姐妹!”
秦婉君豁然转头。
却见贺蓉蓉带了一众姐妹快步过来,个个脸上皆是惊慌。
中计了!
秦婉君看着贺蓉蓉眼底的戏谑终于反应过来。
可水里的人尚在扑腾,眼见着就要沉没下去,竟无一人下水救她。
秦婉君皱了皱眉,没说话,转头脱掉外裳跳下了水。
“啊!”女人们惊呼一声。
秦婉君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岸上带,那李儒仪已经意识昏沉,呼吸孱弱了。
“你现在还假惺惺地救李儒仪做什么,是你害了她!”贺蓉蓉只觉她可笑。
秦婉君没理她,在她看来,对家归对家,可她从来不想害死任何一个人。
她屏蔽周围的声音,迅速观察李儒仪的状态,随后毫不犹豫将手按压在她心口,轻声道:“001、002......”
周围的人都看懵了。
“你这是做什么?李儒仪被你害得够惨了!”
可没想到的是,等秦婉君念到30时,忽然俯身,毫不犹豫为她渡气。
众人已经惊呆了。
“你、你是失心疯了不成!”
耳边居然传来一道冷声:“怎么回事?”
同在王府,众人对这个声音是最敏感的,贺蓉蓉立刻回头,带着众人端庄行礼:“嫔妾见过殿下。”
裴景的目光也落到了地上二人身上,纵然被惊讶了太多次,还是忍不住再被惊讶一次。
她难不成有磨镜之好?
贺蓉蓉不知道他心里的古怪想法,义愤填膺道:“秦侍妾恃宠而骄,厌李儒仪,转手便将她推下水池,若后院人人如此,焉还能有太平?望殿下重罚秦侍妾!”
与此同时,李儒仪猝然睁开双眼,哇地吐出一大口水,脸色苍白地看了看周围、抱着她的秦婉君,最后的贺蓉蓉和裴景,浑身一颤。
贺蓉蓉立刻温声道:“李儒仪,方才是不是秦侍妾推你下水?如今殿下在此,定会为你做主。”
裴景黑眸幽深,却是看向秦婉君,她因为跳下水,浑身也是湿透,一如前日他刚见到她的模样。
他声音低沉:“是这样吗?”
秦婉君擦了一下嘴,踉跄着站起来,这才说了第一句话,语气坚定道:“不是,她们污蔑我!”
贺蓉蓉瞪大了眼,随即升起气恼的恨意。
殿下竟被她蛊惑至此!
她立刻道:“殿下,凶手怎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裴景墨眸扫过,未曾言语。
场中的嘈杂慢慢归于安静,众人等待他的宣判。
他沉吟片刻:“李儒仪,你来说!”
旁人千言万语,都不如当事人一句话。
若秦婉君当真无辜,便是秦婉君的救命恩人,秦婉君当千恩万谢,必不可能攀诬。
按理来说,可秦婉君看见贺蓉蓉胜券在握的模样,却心中一沉。
她们两个是串通好的......
今日这一罚,恐怕是逃不过去了!
却见,李儒仪毫不犹豫开口,颤抖着的素手直指贺蓉蓉:“是侧妃!侧妃嫉妒秦侍妾,与我合谋陷害她。”
言罢,又不顾自己身子,跪下哭道:“妾身一时鬼迷心窍,才被这狠毒女人说动,如今迷途知返,还请殿下责罚!”
她低着头,装作被冷到发抖的模样,实则是激动夹杂着恨意,所以浑身都在颤抖。
前世,她被贺蓉蓉这个贱人利用,以致于被裴景残忍处死,连累全家流放。
上天竟然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必不会重蹈覆辙!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贺蓉蓉是最不敢置信的:“你,你个蠢妇,是失心疯了不成?”
李儒仪向来温顺,是她捏在手中的活靶子,用来争夺宠爱,屡试不爽。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靶子竟会在这时候反水。
刚开口她就自知失言,急忙喊冤:“殿下,是李儒仪她胡乱攀咬臣妾,您不能轻信她的一家之言。”
“当事人的话都不能轻信,难道信你的胡编?”秦婉君短暂愣神,随即开口,立马压过了她的声调。
第6章
裴景刚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见她干脆利落撩裙子下跪。
湿透的衣衫裹着玲珑娇躯,若隐若现,比前几日更加诱惑动人。
她亦委屈道:“求殿下做主!”
贺蓉蓉哪肯让步:“殿下,是她们两人一起合谋害要我——”
“够了!”
裴景面色陡沉,“贺蓉蓉,罚俸半年,李儒仪,罚俸一月。”
言罢,直接㔹身离去。
院内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人群三三两两离开,对这场好戏幸灾乐祸,也惋惜自己没留住殿下。
小径窄长,幽静无人。
贺蓉蓉越想越觉得心头冒火,回房路上蓦然调转方向,拦住李儒仪:“你简直是蠢得挂相的贱人,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却没察觉,一道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秦婉君捏着花枝,发现两人起了冲突,下意识躲在花树后,打量眼前局势。
她原本是要回去换衣裳的,但实在好奇李儒仪为什么不按套路来,所以临时决定套套李儒仪的话。
谁知正好遇见贺蓉蓉找茬。
李儒仪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拿一双眼睛怒视着贺蓉蓉,贺蓉蓉被那眼里浓重的恨意吓得倒退两步。
随即,怒气横生:“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打呀!”
手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打到李儒仪身上。
丫鬟吓得魂飞魄散:“不能打,我家主子刚刚落水,打不得。”
可贺蓉蓉带着的人手脚麻利,已经将主仆二人都给钳制住。
而贺蓉蓉这一巴掌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秦婉君不假思索地疾奔过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又是你?”贺蓉蓉本就在气头上,见状更恨,“好啊,你们两个果然是相互勾结。”
“侧妃手段高明,雷厉风行,谁敢勾结陷害你呢?不过自保罢了。”
秦婉君瞧了一眼李儒仪,看见她惊讶的眼神。
贺蓉蓉气恼地扯回自己的手:“贱婢,方才不过是殿下在场,才有你逞口舌的本事,休要以为我怕了你。”
言罢,竟是丝毫不给狡辩机会,手掌再次高高举起:“姓李好歹是个儒仪,你不过贱妾而已,也敢逞能护她?我连你一起打!”
她仆从众多,秦婉君哪能斗得过?
仆从们都露出轻蔑表情,仿佛在嘲笑秦婉君的愚蠢。
秦婉君急中生智,被仆从们制住,非但没有露出害怕表情,反而冲着贺蓉蓉露出无畏的笑:“打就打,这一巴掌下去,我得了殿下可怜,你却要得殿下厌弃!”
贺蓉蓉的手猛然滞住。
这话,显然是命中了她的死穴。
“你胡说。”她盯着秦婉君,面色阴晴不定。
秦婉君微微一笑:“若只是胡说,侧妃何必迟疑?”
贺蓉蓉又被她这态度激怒了,却不敢再打,而是放狠话道:“殿下宠我,不是你能挑拨得了的。”
“可殿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善妒的女人。”秦婉君见她这想打不敢打的模样,心中更有了底。
贺蓉蓉面色一沉,不置可否。
秦婉君心底暗笑,轻巧反问:“侧妃怎么不打了?我可等着拿巴掌印去殿下面前哭呢,哪怕你自己不打,让下人打我们也行!”
“贱婢,想拿我做梯子,我岂能让你如愿?”贺蓉蓉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却当真不敢再做什么,只觉得心里憋屈的慌。
最终,只好撂下狠话,气愤地道:“你们给我等着!”
眼见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秦婉君揉了揉自己被掐青的手腕,暗道棘手。
又看向李儒仪:“你没事吧?”
“多谢。”李儒仪冲她微微颔首,“你的这份情,我记下了,日后必有回报。”
秦婉君挑了挑眉,这,算是示好?
连日以来天灾不断,朝廷上下都忙得焦头烂额,裴景自然也在其中,许久不来后院。
秦婉君托着腮,有些发愁。
她在后院之中不知内情,派了人去打听裴景动向,只知道裴景是出去了,归期不定。
唉!员工正欲鏖战,奈何甲方玩失踪啊!
因为裴景不在,所以贺蓉蓉也经常来找茬。
秦婉君倒是在她手里吃不了什么亏,毕竟捏住好妒这一条,贺蓉蓉就不敢做什么。
连伤痕都不敢给她留。
但因为位份的问题,她虽然巧妙化解,但也还是吃了不少瘪。
如秋打开食盒,面色有些不好:“咱们的份例又被抢了!膳食也被换成了糙米和素菜!”
秦婉君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我记得,管份例的是皇子妃?”
决定了,她要跟皇子妃打好关系!
正好种的蔬果成熟了不少,秦婉君在打听了皇子妃的喜好之后,就送了一篮过去。
“你有心了。”
皇子妃似乎没想到她在除了请安之外还会踏足此地,有些意外,看着她送来的瓜果,却露出笑意。
显然很是满意。
秦婉君是特意做了功课来的,借着瓜果跟皇子妃聊起边塞的风土人情。
皇子妃发觉这小侍妾虽身份低微,却妙语连珠,十分有趣,说话时让人舒心解郁,不免高看几眼。
加上李儒仪从中说和,一来二去,关系很快就好了不少。
贺蓉蓉很快发现,自己没办法在小事上刁难秦婉君了。
甚至,几次找茬,居然都是皇子妃保护了秦婉君。
“真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小小的侍妾,迷了男人的眼,还要迷女人的眼!”
贺蓉蓉气得险些骂人:“莫非大家都瞎了眼不成?”
就在这暗流汹涌时分,裴景回府了。
久在外头奔波,听闻后院没有打起来,他想起院里那个小女人,心中不觉一动。
等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秦婉君院外。
秦婉君正抬袖拭汗,这些时日不见,她似乎又紧致窈窕了些。
挽起了衣袖,露出藕白小臂,明媚的眸中映出他的身影,霎时迸发出惊喜的光彩:“殿下!”
她是发自心底的高兴,笑颜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
裴景似乎只是不经意路过,没有进来的打算,面对她的热情,只冷淡颔首。
但没关系,失踪甲方终于回归,必须拿出十万分热情!绝不能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第7章
秦婉君提起裙子,小跑过去,抱住了裴景瞥的胳膊,半嗔半期待:“殿下你快来瞧瞧咱们的成果!”
成果?
裴景瞥一眼她平坦的小腹。
秦婉君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羞恼:“你想什么呢?坏蛋,我说的是咱们辛苦种出来的成果!”
她看着他冷淡的侧脸,也不知他有没有想起两人的赌约。
裴景的记忆力显然还是在线的,抬头向立下赌约的那两块地看去,然后,有些惊讶。
虽然知道已经有收获了,但秦婉君的那块地,长势未免太好了些。
而他的那块,虽然说不上是毫无所获,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好。
若说秦婉君地里个个都是大胖小子。
那他地里就全是瘦麻秆儿......
秦婉君在此时放开了他的手,像是刚刚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似的,端端正正行了一礼,然后娇俏地冲他眨了眨左眼:“殿下,你输啦!”
裴景看着她骄傲得不行的灵动模样,心中不觉一动,这些日子见过了太多黑暗与人心,而眼前人只是种出一些小菜,略赢了他,便满足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这性情倒是难得。
秦婉君见他黑沉沉的眸中似乎隐约有笑意,连忙摇着他的手臂问:“妾厉不厉害?”
秦婉君撒娇的软糯语气,甜到了人的心坎里。
裴景不觉开口道:“我既输了,便予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秦婉君迅速思考了起来。
种菜原本就是为了羁绊,如果这时候直接达成愿望,既显得功利,又把羁绊给消除,实在是得不偿失。
既然要想拉长羁绊,就得欲擒故纵。
她便假装呆住:“啊?殿下这是要赏我?”
裴景墨眉微扬,有些意外。
是的,眼前人又让他惊讶了一次。
平常的女子,到这时候就该表露出真实意图,索要财物或者要恩宠位份了。
眼前的小女人却用小手轻轻捶了他一下:“种菜这本就是玩乐小事,怡情第一,比试第二,嫔妾怎么能以此索要殿下的东西呢?殿下你也太小瞧嫔妾了。”
她拉着裴景到菜地前,明明是望着再平常不过的小菜,眸中却似有星河闪烁:“这可是殿下与我一同种的菜呢,对嫔妾来说,便已经是奖赏了。”
言罢,指尖轻轻探出,一株一株地点过裴景菜地里那些瘦杆儿:“你们也别伤心,比试之期已过,我很快就来照顾你们,来年春天,一定把你们都养得胖胖的。”
裴景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笑她幼稚。
但好消息是,他今晚准备留宿!
月上枝头,屋内水汽朦胧,从浴桶中伸出一条藕臂,架上挂着的纱衣轻薄勾人。
秦婉君披着裴景方才脱下的披风,赤足踩在地毯上,男人的外披宽大,只要轻轻滑落或者掀开,便能瞥见里头诱人的春色,令人血脉偾张。
但出门一看,却傻眼了。
裴景......居然已经上榻睡着了?
“殿下~殿下~”她不死心地柔柔唤了一声,走上前去。
男人睡眠浅,眉心蹙着,有种不怒自威的意味。
连眼睛都没睁,抬手将她揽进被窝。
她蛇一样的娇躯与他紧贴着,而他......毫无反应!甚至!继续安然睡觉。
秦婉君被窝中凌乱,她这些天熬夜看资料,正准备了十八般武艺开卷呢,甲方却秒睡了?
眼下这情况,也不可能吵醒甲方,她只好略带幽怨地看了几眼自己的身子,挺有料啊,怎么这男人就不动心呢?
只是细看之下,她也发现了端倪。
男人的眼下却似乎有淡淡青黑,显然疲惫极了,倒是他太累了,不是对她故意冷落。
唉,还真是苦命的打工人,只能认命了。
次日她是被冻醒的,便下意识往身边暖乎乎的火炉里钻。
“火炉”却不给她半点面子,直接掀开被子。
呼——
冷意冻得她霎时清醒,睁开眼,只见裴景已准备起身,衣领松垮,露出修长脖颈与胸膛。
宽肩,窄腰,仅仅只是立在床边,都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而在他身后,窗户白茫茫。
“下雪了?”她忍不住惊叹。
裴景的眉头微锁,不见喜色:“是啊,下雪了。”
这雪来得太大太急,便成了灾,许多百姓都流离失所。
天寒地冻,太子偏偏又咳嗽了几声,恐怕是身体抱恙,德妃便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裴景。
裴景就成了朝野上下最忙的人,整日里连府都不着几回。
府中各院里也冻得不行,皇子妃连请安都免了,只吩咐大家好好歇着。
同事们都歇了,这正是卷王发力的好时候啊!
于是,秦婉君就提着补汤,披着斗篷,款款地往书房走去了。
去书房的时间也是秦婉君精心计算过的,裴景刚好在书房。
听她来送汤,眉宇微微松动,将笔搁在笔架上。
门打开,便瞧见女子披着薄薄的红梅斗篷,衬得肌肤雪白,明眸皓齿,似这冰天雪地里一团小小火焰。
房中炭火足足,温暖如春。
“听闻殿下忙于事务,都没有好好吃饭。”秦婉君解下斗篷,露出一直抱在怀中的食盒,“嫔妾特意熬了补汤,您快尝尝。”
斗篷下是一身红梅罗裙,衬得容貌娇艳,眉心花钿灼灼。
裴景墨眸沉沉,不觉多瞧了几眼,事务的枯燥都似被消解:“放着吧。”
然后便提笔,继续作图。
秦婉君的目光落在桌上,轻咦一声:“殿下是要改动房屋建造图?可是因为近来大雪压塌房屋?”
裴景略有些讶异:“你看得懂?”
房屋建造之事,连男子之中都没有多少人懂,若他不是年少时接触过,恐怕面对大量平民房屋被压塌,也无计可施。
至于建造图,更是复杂难解,普通人根本没办法一眼看出。
秦婉君当然看得懂,因为她原本就是建筑方面的公司高管,也负责过古城建筑维修重建。
但面对裴景的询问,她却是心中一紧,笑道:“嫔妾哪懂这个,只是殿下画工好,瞧着像在画屋子,所以胡乱猜的。”
第8章
秦婉君目露好奇:“不过,这榫卯之处,在这么大的雪底下,真能承受得住?要是中间再多加一根木棍子就好了!这样加大了撑力,估计就能撑住!”
裴景沿着她的目光看去,思索片刻,蓦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秦婉君点的地方若是改良,定然会让这房屋的承重力大大增加,而且还不用耗费太多人力物力。
他看向秦婉君的目光略带赞许,秦婉君自然也感觉到了,便又假装不懂,故意问了好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可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点出问题所在。
因此到后来,裴景干脆唤她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要她画。
带着薄茧的大手似有热度,燎得人心尖痒痒,将她的柔荑紧紧裹住,因为要带着她控笔,所以格外握紧。
秦婉君开始的时候倒也没多想,现代的古建筑复原要兼具美观和结实,改良这图纸是小菜一碟,能造福百姓也是善事一桩。
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免暧昧丛生,气氛逐渐微妙。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侧,只要稍稍一动耳朵就似乎要碰到他的唇。
而男人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包裹,难得的轻言细语,嗓音犹如琴弦拨动,让人心醉。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察觉到她的不专心,开口提醒:“没墨了。”
“啊,好......”秦婉君便去蘸墨。
可腰身忽然被他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她险些发出惊呼,听他道:“继续。”
她定了定神,感觉到什么后,脸悄然红透,能画完接下来的部分全靠专业素养过关。
最后一笔落下,他问:“还有么?”
“没了,殿下画得尽善尽美。”她回答的时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裴景呼吸却微微加重,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怀中人娇软的香躯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云鬓散了两缕,脊背纤薄......
手这么软,不知别处的触感如何。
但他到底是没有在书房这种地方验收秦婉君的锻炼成果,瞧了一眼改好的图纸,松开了手。
秦婉君也很识趣,连忙整理自己的衣裳,又替他理了理衣领。
哪怕是现代受灾的百姓也很难熬,更何况是没有保温毯物资不充足的古代。
她心中有了主意,第二天送汤的时候,特意带了些银子。
裴景喝着汤,略有诧异:“可是要买什么?”
往常费尽心思施展魅力的小女人,这回却端端正正地朝他行礼:“嫔妾是想要殿下买些物资,帮助灾民过冬。”
“这些银子可不少,是你这些日子一半的份例吧?”裴景掂了掂。
侍妾的份例本就很少,这些银子在他眼里看来微不足道,但给灾民买东西,却犹如春阳,能暖人身心。
秦婉君也有些肉疼,却认真道:“妾院中有作物,平日里承殿下与皇子妃恩泽照顾,三餐饱食,又有冬衣暖炭,少了这些银子,尚且过得下去,可落在灾民头上,却是能够救他们性命!”
裴景蓦然觉得手上的银子沉甸甸的,动容不已。
秦婉君见他表情严肃,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少了些?可是,可是嫔妾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没有。”这些日子以来少言寡语的裴景,眸中头一回出现了安抚的清浅笑意,“很好,你,很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婉君多少也能听到些雪灾解决的进度。
这项旁人都不敢接的任务,裴景却解决得很好,皇帝龙颜大悦,流水般的赏赐就抬进了二皇子府。
“各院里头都分到了赏赐,怎么独独我们院里没有?”如秋眼巴巴的等了一下午,听着消息,只觉得心如油煎。
秦婉君一开始还淡定自若,眼下也有些不淡定了。
难不成那些天送的补汤都白熬了?
她皱眉仔细回忆着甲方的态度,想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地方惹了甲方的不满。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是裴景大步走进来。
如秋识趣退下。
她上前,笑盈盈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顺利解决雪灾之事。”
裴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惊人的消息:“明日开始,你便是婉仪之位。”
幸福来的太快,秦婉君被砸得头晕目眩。
原来甲方不是不论功行赏,而是直接给她升职加薪!
几句建议,一些银子和补汤,就换来位份晋升,值!太值了!
但却没有表露出太多喜悦,只凑近了裴景,踮起脚尖,含羞带怯:“嫔妾熬了这么些日子的补汤,给殿下补身子,殿下除了位份之外,就没有别的想做的事吗?”
与此同时,素手抵在他的腰腹,一路下滑,让人呼吸不稳。
裴景握住了她的手,眸色幽暗。
秦婉君正准备顺势摔进他怀里,他却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勾引。
然后,他居然理了理衣服,似乎是有些嫌弃她方才碰皱了他的衣衫!
而那眼神更是古井无波:“走。”
简简单单一个字,外头侍从推门而入。
主仆二人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秦婉君方才在勾引的时候,老肩巨滑地让外裳滑落,半搭不搭地在肩膀上,看起来格外妩媚多姿。
如今外头的冷风一吹,霎时被吹得打了个激灵,风中凌乱。
不是吧......
不是吧?
婉仪的位分能给,就是不肯给实际好处。
这甲方跟她玩明升闲职,暗剥实权呢?
这跟升官升到了清水衙门有什么区别啊?
她真想掐着这几天更加细滑的小腰问裴景一句——
凭什么?!
如秋看着她的模样,赶紧关上门。
“呵,男人。”
秦婉君拉好两边外裳,星眸微眯,“走,去买药材。”
“您生病了吗?”如秋目露担忧。
却见刚刚还娇媚无比的小女人,如今气势汹汹:“加大补汤力度,殿下他,不行!”
“你说什么?!”贺蓉蓉听着丫鬟战战兢兢的禀报,柳眉倒竖,险些把手里的花瓶给摔了。
“殿下居然给她升位分了?!”
第9章
想到手中的花瓶是殿下所赐,她又赶紧把花瓶握紧,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上,随即用力把另一个花瓶砸碎:“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狐媚殿下!”
想到这些日子秦婉君往书房去,她不知其中真相,只被气得牙痒痒:“我明白了,她定是趁着送汤的时候钻的空,我非得治治她不可!”
裴景被奖赏,德妃很不爽。
德妃一不爽,就给裴景穿小鞋,几次明里暗里地敲打,要他别太出风头。
裴景还没受不了,五皇子先受不了了。
秦婉君今日乃是来送自己在小温棚里种的雪莲果,谁知刚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头的抱怨:“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紧接着就是噔噔噔的脚步声,显然是五皇子气急走来走去,并诉苦道:“这些日子母妃管我越加严厉,都不让我去找乐子!”
这情况,秦婉君自是不适合进去。
太子的病越发重了,德妃又对裴景如此忌惮,那么,裴景大概就是最合适的下一任皇帝了!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秦婉君发现了甲方的终极需求。
难怪裴景对妃嫔没兴趣,原来是一心扑到了皇位上。
裴景发现,往常总勾引自己的小女人,近来虽还是送汤,却变得安分了。
眼神不再娇媚撩人,步伐不再如柳扶风。
连唇脂颜色都规矩不少,也不喂自己喝汤了。
这日,秦婉君又拎着汤进门。
正在看书的男人坐姿端正,墨眸幽深。
她送完汤,便要退下。
谁知,男人敲了敲桌子:“没有什么别的要说?”
这是几日以来裴景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秦婉君有些意外。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男人有些引诱的意味。
今日他格外英俊,衣冠端正,虽是薄唇微抿,墨眸淡扫,可这样好的样貌,只是微微倾身,目光专注看来,就带了几分蛊惑。
裴景分明瞧见眼前小女人咽了咽口水,却听她用那娇软红唇聊起了黎民百姓:“我瞧,殿下这几日烦的是当下世家大族将主要行业牢牢把控之事,不由想起家乡可怜的农户。”
“哦?”裴景眸中掠过讶异。
秦婉君认真地道:“有些农户原本手中有地,可是家里头遭了难,就只能把地卖了,世代给地主干活,长此以往,便有了大地主。”
“你在后宅之中能体恤百姓辛苦,这很好。”裴景微微颔首。
秦婉君却摇了摇头:“嫔妾要说的是,很多的豪绅地主,家中但凡有了势力,就会故意欺压百姓,让百姓沦落到不得不卖地的地步,以把那些地据为己有!”
裴景今日就接了这样一起案宗,乃是被欺压的百姓敲了登闻鼓,不禁叹道:“百姓难,这样的事情解决了一宗也还会有千千万万。”
秦婉君感叹道:“土地国有,禁止买卖,农户便不再受豪绅的欺压了......”
裴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未曾想到,这位平日里只懂得以媚态示人的女子,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你的想法颇为独到,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秦婉君却笑吟吟道:“我不过是妇人之见,不敢献丑,稍后还要去侍弄菜园子,这便回去啦!”
裴景眼睁睁看着那曼妙身影离去,有些无语。
说话说一半,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
他自然不可能叫住秦婉君,便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子,半晌道:“来人,再去查查她的出生。”
秦婉君的出生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她选择的话题也很巧妙,虽然涉及了朝政,但切合民生。
既然秦婉君的出身没有任何异样,裴景便也在朝堂之上表达政见之时,说出了经由自己补充调查过的看法。
太子今日难得上朝,就听到了这样一番精彩的话语,病弱的眉眼中划过欣赏。
而皇帝亦是盛赞:“好!好!那么这土地兼并一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
裴景坦然应下,获得了一众艳羡嫉妒的目光。
流水般的赏赐再次进入二皇子府。
这回,照旧是各院都有赏赐。
贺蓉蓉拿到的赏赐是支玫瑰簪子,欢欢喜喜地把簪子握在了手中,却突然露出不悦表情:“前几日那个姓秦的刚刚进书房,今日殿下便又赏了全院东西,这其中怕不是有鬼?”
丫鬟发现瞒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秦......秦婉仪那边,又被提了位分,而且是贵媛!”
“什么?婉仪和贵媛之间可差着级呢!怎么这就越级提位分了!”贺蓉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殿下去她那里了没有?我非要去讨个公道不可!”
“不过,殿下倒是没有过去。”丫鬟道。
贺蓉蓉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提了位分,但是却不过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她不知道什么意思,秦婉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提位分的时候,好歹甲方还愿意来瞧瞧她。
可是这一次,居然连面都不见了吗?
而此刻回到府中的裴景,心中对秦婉君的看法已有所改变。
他开始频繁地召她至书房,与她探讨朝堂之事,许多的案情事件也都会询问她的意见。
秦婉君虽是女子,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见解,每每提出的观点都让人耳目一新。
一日,裴景在书房中翻阅着奏折,眉头紧锁。秦婉君轻步走入,手中捧着一壶新茶。
“你对这江南水患有何看法?”裴景随口道。
秦婉君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裴景会直接问她如此重大的问题。
她沉吟片刻,轻声道:“江南水患,非一日之寒。若要根治,恐怕需从源头着手,兴修水利,疏浚河道,同时加强堤坝的维护,现在倒也不是水患高发的时节,从现在开始预防刚刚好。”
裴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秦婉君总是能一语中的,指出问题的关键。
他又继续道:“上回农户遭欺负之事,你还没说完。”
“殿下不是都处理得很好吗?”秦婉君笑吟吟道,“从那些豪绅手里头夺肉给百姓,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可您这些日子却还有心思去看其他的卷宗,说明举朝上下,对您无不赞颂,处理此事游刃有余!”
她每回都是假装被他套话,但过于聪慧的答复,难免还是要引起疑心。
但尽管如此,裴景瞧着她,再度问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涉猎这么多的问题,而且对每个问题都有独到的见解?”
秦婉君微微一笑,谦虚道:“殿下过奖了,这些不过是家中父兄平日里闲聊时提到的,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第10章
裴景突然想到,或许可以将秦婉君的父兄召回京城,他们的见识和能力可能对自己大有裨益。
“婉君,你可曾想过,你的这些见解,若是由你父兄提出,或许能为朝廷带来不小的变革。”他试探性地说道。
秦婉君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殿下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这些不过是妇人之见,哪里能与朝中大臣相提并论。”
裴景却摇了摇头,道:“非也,你的见解独到,即便是朝中老臣,也未必能及。我有意将你父兄召回京城,你觉得如何?”
秦婉君心中一惊,没想到裴景会有此意。她知道,自己的这些见解,不过是前世所学,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若是父兄真的被召回,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殿下,此事还需慎重。”她谨慎地说道,“家父家兄久不回京,未必能适应京城的复杂局势。”
裴景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秦婉君见状,就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间接救了原主的家人。
裴景随手解下腰间玉佩,放在她手里。
哟,还有小费打赏?
秦婉君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多言,只是轻轻一福,道:“谢殿下赏赐。”
“这玉佩如何?”裴景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今日她蓝衣棉裙,朴素的衣裙却藏不住玲珑的身躯,红唇饱满,若咬一口恐怕要迸出汁水。
他有些心痒。
秦婉君被他揽着,顺势去勾他脖子,但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新时代的见解新颖,所以才对自己另眼相待,又连忙收回了手臂。
裴景有些郁闷。
他是什么时候对这小女人失去吸引力的?
这时,门口传来贺蓉蓉的声音:“殿下,我来给您送汤啦~”
秦婉君看向裴景。
裴景头也没抬,
贺蓉蓉心中积郁难平。
当时想要当面质问裴景为何无缘无故提升秦婉君的位分,却不料在书房外被侍卫拦下,告知殿下正忙于政务,无暇见客。
她心中更是疑云重重,裴景此举究竟是何意?便在书房外徘徊,希望能有机会窥见一二。
终于,她见到秦婉君从书房中款步走出,手中还握着裴景的玉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贺蓉蓉心中怒火更盛,立刻快步上前,拦住了秦婉君的去路。
“秦婉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守妇德,狐媚殿下!”贺蓉蓉怒斥道。
秦婉君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贺蓉蓉,眼中并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玩味:“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与殿下讨论了一些朝政之事,何来搬弄是非之说,甚至连妇德都被搬过来了。”
“哼,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贵媛,有何资格与殿下讨论朝政?分明是你想借此机会接近殿下,博取他的欢心!”贺蓉蓉冷笑道。
秦婉君轻轻摇头,她知道与贺蓉蓉争辩无益,便淡然道:“你误会了。我与殿下的谈话,不过是就事论事,绝无其他。你若不信,大可去问殿下。”
贺蓉蓉见秦婉君如此镇定,心中的怒火更甚,她咬牙切齿道:“你休想骗我!今日我定要让你好看!”
说着,她便要下人上前拉扯秦婉君。
贺蓉蓉这人素来骄纵,听闻火气大的时候曾经当众扒了人的衣裳。
秦婉君心中不禁咯噔一声,眼睛却突然亮起来:“殿下,你来了?太好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贺蓉蓉一怔,殿下来了?
她连忙往后转去,强颜欢笑:“殿下,我方才和秦贵媛闹着玩儿呢......”
可是低头行礼半天,也没有得到半句回应,正暗自纳罕忐忑,下人有些尴尬的说道:“殿下好像没来。”
贺蓉蓉难以置信的抬头,环视四周,然后猛地转向后方,可是这时,秦婉君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贺蓉蓉气得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秦婉君如此戏弄。她转身对丫鬟怒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连个人都看不住!”
丫鬟们吓得跪了一地,连连磕头求饶。贺蓉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心中却对秦婉君的恨意更甚。
秦婉君一路小跑,直到确认贺蓉蓉没有追来,才稍稍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贺蓉蓉绝不会就此罢休。她必须更加小心,以免再次落入贺蓉蓉的陷阱。
回到自己的院落,秦婉君摩挲了一会儿裴景赏赐的玉佩。
玉佩温润细腻,触手生温,仿佛还带着甲方的体温。
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改日可以去当铺里头评估!
然后,她便干劲满满地走向菜园子,上次在小暖棚里头种的瓜果很好,所以在那之后她就一直致力于把菜园子全部都弄上小暖棚,使娇嫩的植物不受霜冻之苦。
今日是最后一个步骤。
发髻简单挽起,几缕青丝随风轻拂,手中的动作却不失灵巧,淡绿色的襦裙领子上是白白的兔毛,呵气时的白雾与园中的绿意相得益彰。
裴景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不自觉瞧了许久,轻咳一声,打破了园中的宁静。
“今日又在忙些什么?”他的嗓音依旧冷冽。
秦婉君闻声,转过身来,见到裴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行了一个礼:“殿下怎么有兴致来此?”
又笑眯眯道:“妾身正在搭建暖棚,马上就要弄好啦,是您的那菜地哦!”
她拉着裴景到他的暖棚处。
裴景的心思完全不在暖棚上。
女子揽着他的手臂柔软得就像春条柳枝。
秦婉君见他不知为什么突然绷紧了脸,连忙检查,擦去了棚子上头沾的土和污迹。
也就没有看见裴景发红的耳垂。
等转过身时,只见男人负手而立,眼眸幽深:“这些暖棚倒是别致,你是如何想到的?”
秦婉君俏皮地道:“不过是突发奇想的小心思罢了。冬日寒冷,蔬菜难以生长,有了这些暖棚,便能保持适宜的温度,让蔬菜安然过冬。”
第11章
裴景眼中赞赏更甚:“你总是能想出这些巧妙的办法,让人不得不佩服。”
不过......暖棚既然冬天能够种蔬菜,那么是否可以推广到百姓之中?
他将旖旎情怀抛到脑后,与秦婉君商讨可行性。
秦婉君自然也不吝啬,便细细道来:“这暖棚之法,实则简单。只需选取坚韧的竹木,搭建成拱形,再以草席或布匹覆盖其上,留有通风之口,既可保暖,又可透气。”
她边说边比划,动作间流露出一股子灵动之气。
裴景听得入神,不自觉地靠近了些,想要听得更清楚。
他的目光落在秦婉君的侧脸上,只见她眉眼如画,肌肤胜雪,说话时红唇轻启。
吐出的气似乎也是香的。
这小女人,怎么日日都这么香。
秦婉君并未察觉裴景的异样,继续说道:“暖棚之中,还需铺上稻草,既可保湿,又可防寒。待到冬日,便是蔬菜生长的好时节。”
暖棚之法,所需材料皆是寻常之物,搭建之法也不难学。只需稍加指导,百姓自能掌握。
两人越靠越近,不知不觉中,已是四目相对。
秦婉君噤了声。
四下忽然变得极为安静,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裴景的目光深邃,如同古井般深不见底,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他抬起袖子,轻轻擦了擦秦婉君的脸,姿态自然而亲昵。
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只觉得触感细腻如脂,心中不禁一荡。
秦婉君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愣,不好意思地问道:“我的脸很脏吗?”
裴景的喉结微微滚动,哑声道:“不脏。”
他在等秦婉君开口,留他过夜。
但一直等到两刻钟之后,秦婉君拉着他滔滔不绝的把所有的蔬菜都讲了个遍,也没留他。
感受到身边的男人气压越来越低,秦婉君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地想新法子。
最终,只得小心翼翼问:“殿下是不是有事要忙?”
裴景瞧了她半晌:“嗯。”
她试探问道:“那,您先去忙?嫔妾就不打扰了?”
裴景愣了愣,转身便走。
走出院子的时候,他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好像真的对秦婉君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难不成是因为升了位分?
这女人,只是升了几个位分而已,就满足了吗?
“男人真是不知满足。”秦婉君讲半天讲得口干舌燥,猛地饮了半壶茶。
一开始甲方只需要她想出一个小点子就能帮她升位份,如今献上了暖棚改良技术这么大的东西都没得一句夸奖。
甲方的表情还越来越臭!
裴景确实有值得忙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病恹恹的太子居然还让太子妃怀孕了。
太子妃向来深居简出,这怀孕之事根本就没有告知给外人,等外头的人知道的时候,肚子都已经大了。
说句难听的,哪怕是暗算都没有落胎的可能。
人人都说太子妃这次怀的恐怕是个男胎。
德妃和裴景不约而同的都抓了一把汗。
毕竟陛下极其宠爱太子,若是此次是个男胎,很有可能往后直接立皇太孙!
眼看着太子妃就要生了,二皇子妃在请安时也难免念叨几句。
二皇子不但没有子嗣,还不留宿后院,怕是后院的人不讨他喜欢,得纳新人!
后院炸锅了,不但没恩宠,还要加新人分宠?
二皇子妃单独留下了秦婉君,随后轻轻拉过秦婉君的手,将一支精致的发簪插入她的发间。
秦婉君一惊,连忙推辞道:“娘娘,这如何使得?此物太过贵重,妾身不敢接受。”
二皇子妃却温言道:“这发簪虽精致,却也不算多名贵,收下吧。”
秦婉君见二皇子妃态度坚决,推辞再三,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
流苏是米粒大小的珍珠,三排垂落,在脸颊旁轻轻晃动,衬得美人如贵玉。
二皇子妃打量着她道:“那贺蓉蓉又来欺负你了?”
秦婉君点点头,二皇子妃见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婉君,你平日送汤给殿下,虽是尽心尽力,却一次都没留在书房中过夜,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毕竟后院之中,新人若来,谁也护不住你。”
秦婉君心中一紧,后院之争,本就是一场无烟的战争,裴景贪慕她的新鲜,可新人一来,无疑会使得优势荡然无存。
她轻声道:“妾身明白。”
二皇子妃笑了:“你这样的身段样貌,是个上进的,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秦婉君提着汤走进书房,薄施粉黛,面如春桃,眉眼间流转着淡淡的风情,却又不显轻浮,反而增添了几分清雅之气。
这是她近日新制的妆面,特意调的斩男色。
裴景不动声色地放下笔,目光落在秦婉君的身上。
秦婉君眼中泛起几分撩人之色,红唇软软地吐出声音:“殿下,妾身服侍您喝汤。”
裴景移开目光,表情淡淡:“不必。”
秦婉君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她天天送汤,再好的汤也喝腻了。
只是为了种下两人羁绊的锚点,所以一直送着。
日后只要裴景想起汤,就会想起她。
但真正争宠可不是只用它就能解决的。
她轻轻将汤放在桌上,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殿下,这是嫔妾亲手绣的香囊,希望您能喜欢。”
裴景接过香囊,目光在图案上停留了片刻:“鸭子戏水,别致。”
秦婉君的嘴角微微一抽,没有辩解那是鸳鸯。而是赶紧伸手为裴景系上香囊。
裴景并未拒绝。
纤细的手指在腰间摆弄,弯腰时,领口微微敞开,若隐若现,诱人遐想。
裴景眸光沉沉,在女子身上滞留片刻,被珠串滴答声吸引注意力。
随即,就看见了秦婉君头上的发簪。
几乎是与此同时,秦婉君魅惑的嗓音响起:“殿下~嫔妾绣的是鸳鸯。”
手大胆地按上了裴景,目光含羞带怯:“殿下愿不愿意与我试一试这鸳鸯戏水的奥秘?”
第12章
裴景低沉的眸子微侧了几分,伸手按在了那双纤纤玉指。
丝滑柔软的触感让裴景的眼神沉了一下,一把将人拉进了怀中。
柔若无骨的身子顺势坐在了他的怀疑,一双白皙的藕臂揽住裴景的脖颈。
顺从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男人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秦婉君的嘴角缓缓的上扬,她的事业即将成功了!
裴景的下颚抵在了她的头上,鼻尖满是女子的馨香,心里的愁闷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
始终没有等到下一步的秦婉君只能再次的自食其力。
玉指勾着裴景的发丝,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眸,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饱实的樱唇微微张启,娇声道:“殿下~,长夜漫漫~”
玉手松开了那被卷成莲花的发丝,随后缓缓的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若有若无的在上面如蜻蜓点水般的拨弄。
下一秒她那作乱的时候就被人给按住了。
头顶上一道喑哑的声音缓缓而出。
“安分一点。”
秦婉君听出了话中的警告,自然不敢再乱来。
娇艳的笑脸一瞬间便垮了下去。
这男人不会真的不行吧?
还是她的魅力不够,真是一点反应都不给她。
打一棒子还得给一颗糖呢!如今是糖也不给了。
秦婉君在心里面小声的嘀咕着,面上却安安分分的靠在他的怀中。
宽大的手掌按在那细软的腰上。
掌心传来的温热让裴景眯了眯眼睛。
一室无言
待秦婉君离开书房后,也依旧没有从裴景那里知道任何的消息。
“殿下,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秦婉君身边的丫鬟如秋连忙说道:“主子,妄可议论殿下的事,若是被旁人听见了,怕是要找主子的麻烦了。”
秦婉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只是关心殿下而已,这样都有错?”
果然这古代的君权地位实在是不敢让人有丝毫的试探之心啊。
不过这明显是甲方遇到了麻烦,她若是想要得到甲方满意,自然得为甲方解决麻烦。
偏偏甲方也不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她就是想要解决都无从下手。
天气越发的冷,再怎么内卷的秦婉君也有些懒惰了起来。
冬来给秦婉君面前的火盆加了碳,微弱的光却在这冬日里带来了温度。
“主子,可好些了吗?”
秦婉君披着梅花色的大氅,搓了搓手,娇嫩的小脸上泛着一丝红。
“好的差不多了,你们也烤烤吧。”
秦婉君抬眸看向了外边正飘着的细雪,忍不住的说道:“也不至于这场雪到底要下到何时。”
“往年,这雪还没有下的这么急,也不知今年怎么了,突然就开始下雪了,这温度一下降,打的人那叫一个措手不及。”
秦婉君抿着唇,不由想到了外边的那些黎明百姓。
随后叹了一口气,她都有些感叹自己竟然能想到外边的那些人,偏偏自己的事业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度。
这个甲方到底是遇见什么事儿了?一连好几日都沉着一张脸。
弄得她都有些害怕自己说错话了。
几日后,皇妃突然让人找她去一趟。
秦婉君带着疑惑到了皇妃的面前,却见皇妃似乎是在挑选着礼物。
而且还是关于小孩子的东西。
“你想来点子多,快给我想想看,我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送到太子府?”
闻言,秦婉君的脑子一下子飞速的转动了起来。
联想起裴景最近的情绪,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这是太子妃有孕了,怕是很快就要诞下皇子了。
这太子可是大明皇帝最宠爱的一个皇子,若是诞下了男婴的话,估计会被皇帝直接封为皇太孙。
原本有希望继承皇位的裴景瞬间又多了一个敌人。
难怪他最近心情不佳,原来是事业上遇到了这样不可解决的麻烦。
也难怪说她不能解决。
毕竟她也不能让人端一杯毒酒给那太子妃送去吧。
何况都要生了,这要是下药打掉孩子,估计就是一尸两命了。
这可是诛九族之罪了。
“娘娘可知是男婴还是女婴?”
皇妃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不知晓,所以才让你来拿主意。”
秦婉君的眼神闪烁了两下,笑着说道:“若是不知晓的情况下的话,那便只能选择男婴女婴都能用的上的东西。”
比如什么金锁的。
太子妃她们肯定也不在意送的是什么礼物,要的是一个态度,以及一个简单试探结果罢了。
秦婉君替皇妃挑选好了礼物后,得到了皇妃嘉赏的翡翠玉簪。
她连忙欣喜地接过,恭敬的行礼道谢。
出了皇妃的院子,就十分不巧的和贺蓉蓉撞上了。
“没长眼睛吗?”贺蓉蓉气恼的瞪了一眼秦婉君。
秦婉君暗道不好,怎么这个时候和这个女人给碰上了。
“侧妃娘娘。”
贺蓉蓉冷哼了一声,目光在秦婉君的身上打量着。
“今日打扮的这么的狐媚,又是想要去勾引殿下?”
秦婉君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笑着说道:“娘娘说笑了,妾只是去皇妃那儿。”
“既是去皇妃那儿,怎么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难不成是别有用心,不是去勾引殿下,那就是去勾引外男!”
贺蓉蓉顿时笑了起来,“秦贵媛,你好大的胆子啊!敢给殿下戴绿帽!”
秦婉君磨了磨牙,面上却还是一脸恭敬的说道:“妾今日只去了皇妃的院子,若是侧妃娘娘怀疑妾,您大可去皇妃那儿询问,皇妃定然会还妾一个清白!”
贺蓉蓉的眼神沉了沉,阴狠的瞪着秦婉君。
“是吗?”
“若是殿下知晓侧妃娘娘肆无忌惮的冤枉妾,怕是殿下对侧妃娘娘再也不会有信任了吧?”
贺蓉蓉轻呵了一声,朝着秦婉君走了两步,逼的秦婉君不得不往后退。
她是真的害怕这个女人突然对自己的脸下手。
这可是她如今在甲方面前是否成功的资本,绝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你可就好好的待在自己的乌龟壳里,不要出来!否则等我找到你的把柄,没人救得了你!”
说完,贺蓉蓉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第13章
秦婉君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
身边丫鬟如秋满是担忧的说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啊,侧妃如今要针对主子,肯定会想尽办法的折腾的。”
秦婉君冷哼了一声,“随她怎么折腾,只要我能让殿下的心在我这儿,她想要解决我可就难了。”
只要甲方最满意的是她,那她的竞争对手再怎么跳也不会让甲方回心转意。
如果做的狠了,就会彻底的失去甲方的耐心,到时候,甲方会直接放弃她的!
秦婉君的嘴角缓缓的上扬了起来,下一秒就垂下去了。
最近甲方不好伺候,又因为甲方的对手似乎又要增加一位,更是让他心情不佳。
不过这羹汤,她还是要继续的送去的。
这毕竟是补身体的汤,他既然不行,就只能慢慢的养身体了!
这个任务,她一定会让他起来的!
秦婉君默默在心里面鼓励了自己,随后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太子妃传出有孕的消息后,就被朝堂上的人给盯着了。
而太子妃如今的孕肚显然是快即将临盆的状态。
太子府早早的备好了的御医以及接生的所有准备,不允许出一点的差错。
裴景站在院落里,望着逐渐黑下去的天色。
身边的一个侍从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的说道:“殿下,太子府那边传来消息了。”
“生了?”
“御医还在接生,陛下同太子一起等候着。”
裴景冷笑了一声:“父皇还真是疼爱太子啊,连同太子那未出世的孩子也分的几分恩宠。”
而他们这些皇帝的亲生孩子,却只能在阴暗的地方祈祷着这份恩宠。
偏偏父皇只宠爱他喜欢的孩子,至于其他的皇子是死是活,从来都不在他的心上。
真是薄情的很。
侍从观察着裴景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御医断言太子妃这胎定是男婴,陛下似乎已经拟好皇太孙的圣旨了。”
裴景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头上的青筋突冒。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两个,都是一样的!”
裴景猛的睁开了眼睛,“我想要的,绝不会就此罢休!”
侍从立马说道:“皇太孙还小,小孩儿发生意外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侍从的话瞬间便断定了那未出世的皇太孙以后的日子。
裴景没有说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对自己的亲足动手。
太子府很快就传来孩子的哭声。
御医连忙抱着孩子跪在了太子和皇帝的面前。
“恭喜陛下,恭喜太子殿下,喜得郡主。”
太子顿时咳嗽了起来,皇帝脸上的喜色稍淡,缓缓的点了点头。
“也不错,丫头贴心。”
二皇子府,一个下人匆忙的跑到了一脸冷色的裴景面前。
“殿下!太子妃生了,是个女婴!”
闻言,一直紧皱的眉头霎那间舒展开来了,愁容瞬间消失不见。
“天无绝人之路!殿下果真得老天的宠爱!”
一旁的侍从立马拍马屁。
裴景扬了扬手,打断了侍从源源不绝的好话。
“既然太子习得小郡主,那就赶紧备一份薄礼去恭喜,免得让人说我落了礼数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
宫里头的德妃也是第一时间关注太子妃生子的事情,一听是女婴,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脸上的笑容也冒了出来。
“这病秧子再怎么行,老天也是不愿意,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德妃慵懒的依靠在贵妃榻上,身边的宫女跟着笑着道:“这说明五皇子才是未来真正的天子,是老天承认的!”
蔻丹的手指指了指那说话的宫女:“就你嘴甜,赏!”
宫女欣喜的跪在地上,“谢娘娘赏赐!奴婢都是说的真心话,这一切也都应验了。”
德妃脸上的喜意不由盛开了许多。
随后很快就恢复淡然的神情。
“备份礼送去太子府。”
“是!”
秦婉君还琢磨着怎么让甲方高兴,当夜她还没有个想头,裴景便已经从黑夜中踏入烛光满室的屋内。
秦婉君趴在床上,扬着细腿,玲珑有致的身躯侵入裴景的视野。
适才发现裴景到来的如秋正准备提醒秦婉君的时候,却被裴景的眼神给制止了。
一挥手,如秋和冬来立马恭敬的退出了室内。
裴景缓缓的朝着床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婉君想的正入神,突然一个阴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偏头一看,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锋利的目光。
吓的一下子软了身子,倒在了床上。
随后激动的跪坐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
他最近不是心情不佳,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务,除了她每日送去的羹汤喝了以后,便直接的将她给赶出去了。
一连好几日都没有来她这院子了。
这是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裴景发现他每次来看这女人的时候,这女人总是能给他带来新奇的体验。
也不由让他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多留了几刻。
一双秋水眸子眨了眨,娇俏的说道:“殿下,妾是在锻炼身体。”
“在床上锻炼?”
秦婉君柔若无骨的伸手拉住了裴景的手,若有若无的往床上带。
“这天越发的冷了,在地上锻炼怎么也热和不起来,妾就想着简单的练一下,所以便直接在床上了。”
裴景的视线落在了那暴露在冷色空气下那精致的锁骨。
细长的脖颈仰望着他,丝绸下的衣衫不知不觉的怪在了手臂上,将底下的风光裸露了出来。
裴景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目光微沉。
“既然冷,怎么还穿这么少?不怕着凉了?”
秦婉君娇笑着说道:“妾刚刚不是说了在锻炼吗?我现在全身都热乎乎的,殿下,可要感受一番?”
裴景抬了抬眼眸,瞬间就将秦婉君那小伎俩给看破了,轻笑了一声。
此时他心情还算不错,也愿意陪着秦婉君闹一闹。
“你想让我怎么感受?”
闻言,秦婉君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让裴景看的哭笑不得。
第14章
裴景更是好奇秦婉君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勾引他。
而秦婉君也是没有想到裴景这次竟然同意了!
那她这次必然要大大出手,绝不能放过这次的好机会!
这次说不定是她翻身的机会。
她一定要拿下甲方的!
秦婉君声音不自觉的更加的娇柔了起来,纤细的玉指勾着裴景的腰带。
“殿下,妾伺候你脱衣?”
她缓缓的下了床,身上的衣衫挂在两臂之上,空露内衣来。
裴景张开了双臂,鼻尖嗅着属于女子的暗香。
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心情激动的秦婉君动作上却是一点都不出错。
时不时的有手指在裴景的身上拨弄一下,却又让人抓不住她故意的点。
等脱完身上繁重的衣衫后,秦婉君便勾着裴景的手往床上带去。
站在床边,秦婉君立马将就裴景给扑倒在床。
裴景的眉头轻轻的上抬了一下。
等着秦婉君下一步的动作。
秦婉君将身上多事的衣衫直接的褪去,一双细弱的手臂抱住了身下的男人。
她贴在只穿着单薄内衫的男人身上,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烁了两下。
朝着身下的人,低声的问道:“殿下,你可有觉得暖了些?”
裴景伸出手放在了那一只手便能掐住的细腰上,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秦婉君的嘴角上翘,细弱无骨的玉手缓缓的朝着裴景身上那单薄的衣服伸去。
纤细的手指瞬间便抚上了坚硬的铜色的胸肌。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了裴景,却见男人闭上了眼睛。
秦婉君一顿,有些疑惑。
先前甲方是因为太过疲惫睡着了,难道这次也是吗?
可他刚刚不是都已经答应我了吗?
秦婉君不信邪,手上的动作更是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
就差脱光了直接和人面对面了。
秦婉君见男人始终不愿睁眼,玉手便忍不住继续摸了过去。
还未到达目的,就被人给拉住,一阵翻天覆地,秦婉君便被压在了下面。
身上的男人仍旧紧闭着眼睛,只是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被强行揽在被子里的秦婉君根本就动弹不得。
她脸都给气红了。
忍不住朝着男人的睡颜瞪了过去。
这个甲方怎么就那么的难办啊!!
都这种时刻了,就知道睡觉!
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她!她不相信他两眼空空!
秦婉君无可奈何,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床顶,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走了。
她无神的坐在了床上,眼里满是迷茫。
“主子,你醒了?”
秦婉君迷茫的看向了冬来,忍不住心里的疑惑问道:“冬来,你觉得我好看吗?”
冬来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主子自然是好看的,而且还是府里头最好看的一个美人!”
秦婉君抿着唇,一脸的不解道:“既然我这么好看,为什么还有男人不为所动呢!”
冬来听到秦婉君的话时也是一脸的迷茫,“主子,你说的该不会是殿下吧?”
“难道不是吗?”
她已经好几次被裴景给弄的不自信了起来。
可当她每次一照镜子时,顿时又自信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的问题,那就是甲方的问题!
“主子,怎么会呢,殿下可从不怎么进后院的,可独独进了主子的院子,这不就代表着殿下的心里有主子的地位吗?”
秦婉君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牵强,裴景来她这里就专门是来睡觉的!
对她是根本就不感兴趣!
不,不可能是不感兴趣!
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就证明她的魅力不行吗?
肯定是他的问题!
不过甲方又怎么可能会承认是他的问题呢,她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咋咋呼呼的提示出来。
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冬来,你去找人配点药回来!”
冬来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
“主子,你生病了吗?”
秦婉君摇了摇头:“生病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小郡主降世,太子府大摆宴席,裴景作为二皇子自然要去的。
而有资格陪着裴景去参加宴席的人,也就只有皇妃一人。
院子里的妃嫔目送裴景和皇妃上了马车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落。
裴景下了马车,恰好和一同下马车的世子撞了个正着。
“二皇子。”
裴景的视线在男人的身上转了转,随后笑了出来。
“宣阳世子。”
宣阳世子的视线缓缓的落在了下了马车的皇妃身上。
皇妃看到宣阳世子时也怔住了一下。
随后快速的转移开了目光。
“殿下。”
裴景收回了目光,嗯了一声,带着皇妃率先的进了太子府。
宣阳世子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离去的身影。
“大人,您还不进去?”
身边的侍从提醒了一句,宣阳世子这才回过了神。
敛下了失落的神情。
即使太子妃生的是个小郡主,皇帝依然赏赐了不少的好东西。
太子府摆的宴席都是以最高标准进行的。
五皇子看到了裴景后,连忙跑到了裴景的身边。
“二皇兄,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半天了!”
裴景淡淡的抬了抬眉:“等我做甚?”
五皇子叹了一口气:“我一个人无聊,再说了我和太子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干嘛一定要让我来啊!”
五皇子整个人都快要郁闷死了,这来的人多数都是太子党的人。
对他可是没有多待见的。
送个礼上门也就得了,母妃还非要让他到太子府来转一圈。
烦都烦死了。
“既然来了,就该好好的去打声招呼,走吧,我带你去和太子招呼一声。”
五皇子的表情瞬间垮下去了,“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啊!”
这般说着的五皇子,到底还是跟在了太子的身后。
二皇妃站在原地未动,她抿了抿淡红的朱唇,一双杏眼带着一丝忧愁,朝着大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却和迟迟未来的宣阳世子对上了目光。
二皇妃张了张嘴,身边的丫头连忙提醒道:“主子!”
二皇妃回过神,快速的收回了视线,垂着眸子掩下了里面的思绪,连忙离开了原地。
第15章
宣阳世子见此,忍不住的跟了几步。
“大人!你回京城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朝廷命官拦下了宣阳世子的路,一脸喜色的看着他。
宣阳世子不得不收回目光,神情冷了下去。
那个官员似乎还没察觉到,一时间拉着宣阳世子询问了不少问题。
“主子,这里人多眼杂,您可切记如今您是二皇妃!”
二皇妃身边的丫鬟担忧的提醒了一句。
怎么也没想到来参加太子府的宴席,竟然会和宣阳世子给碰上。
“我知道,如今的身份容不得我多想,我都明白,可是,红月,我心里好难过啊。”
红月哪里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情况,当初若不是皇帝赐猜忌,自家主子也不会被迫的成了皇子妃。
和青梅竹马的侯府世子断了上好的姻缘。
“您记得就好,陛下如今也在太子府,您还是小心为上。”
二皇子妃嗯了一声,便去和其他的皇子妃坐在了一起。
太子妃将小郡主抱了出来,一众皇子妃和大臣夫人个个都夸着小郡主来。
还未开口说话的小郡主便已经快要被花言巧语给淹没住了。
二皇子妃坐了会儿,胸口郁闷,便同太子妃说了一声,在一个小亭子里吹吹冷风,透透气。
“意秋。”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她惊讶的看了过去,瞬间就对上了宣阳世子神情的眼眸。
温意秋张了张嘴,面色淡淡的说道:“你该唤我二皇子妃!”
宣阳世子垂下了眸子:“是,二皇子妃。”
两人相顾无言,却又能在如此寂静声中感受到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你如今过的好吗?”
宣阳世子忍不住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他想要和她说说话,想要听她的声音。
温意秋抿了抿唇,轻描淡写道:“二皇子并未苛待我,而我又是他的正妃,府里的其他女子也爬不到我的头上,算来也过的去。”
宣阳世子捏紧了手,脸上失落之情尤为显著。
“意秋,我,我如今也进朝当官了,你以前总是希望我上进,我.....”
温意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该朝远处看了,我已经嫁于了二皇子,此生此世都是他的二皇子妃,我们,不可能了。”
宣阳世子抿着唇,神情低落道:“我知晓。”
温意秋还想说什么,可见他的模样,终究还是没狠下心去。
另一边的二皇子府内。
二皇子妃和二皇子离开府后,府里头就是侧妃贺蓉蓉的身份最为的珍贵了。
秦婉君自然明白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刻意的躲着贺蓉蓉。
“主子,炭有些不够了,奴婢去拿些炭来吧。”
秦婉君嗯了一声,依旧再练她的瑜伽。
这瑜伽一旦练了,就不能随意的停下来了,这一停,会反弹的很厉害。
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身躯,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许久,迟迟未见冬来回来的如秋,担忧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主子,冬来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秦婉君停下了动作,也跟着疑惑了起来。
“确实去的有一会儿了,若平时的话,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如秋想了想:“主子,奴婢过去看看吧。”
秦婉君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去。”
这么久没回来,那肯定是出了事,估计是被谁给留住了。
这府里头最讨厌她的人可就属贺蓉蓉了。
如今二皇子妃和裴景都不在,也就没有人能够护着她,她便想着避一避。
躲在院子里足不出户。
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丫鬟也会被拦下来的可能。
当她和如秋到了拿炭的地方时,一眼就看见了冬来。
冬来被那侍卫扣留在了原地,眼见都要急得哭出来了。
“主子!主子,你怎么过来了!”
冬来见秦婉君找了过来,瞬间就着急了起来。
“迟迟未见你回去,有些担忧,便过来了,你们这是做什么,不就是拿些炭吗?”
秦婉君的目光落在了侍卫的身上。
侍卫嘿嘿笑了一声,“属下只是和冬来姑娘聊了几句而已。”
秦婉君可不那么想,真的是聊了几句,冬来也不会红了眼。
明显是被迫留下来的。
“呵,你有什么想要和她聊的,不妨和我说说,到时候殿下回来了后,我在与殿下商量商量,给你找个同僚,免得你无聊的拉着旁人聊天。”
那侍卫一听立马讪笑了起来。
“属下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没别的意思。”
秦婉君冷哼了一声,看向冬来的目光温和了一些。
“碳拿上了吗?”
冬来摇了摇头:“他不给我。”
秦婉君顿时看向的那个侍卫,神情微沉。
“怎么以我的位分,难道还不能够再取一次煤炭吗?”
那侍卫笑了笑没说话,脸上的神情算不上多恭敬。
甚至隐隐有些蠢蠢欲动。
秦婉君眯了眯眼睛,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她现在可是甲方最看重的人,甲方底下的人不可能会轻视自己的。
甚至应该好好的招待她才对。
何况这人也就相当于一个看守大门的保安。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像自己很快就要归他所有的样子。
侍卫笑了笑,摇了摇头:“怎么会,您是贵媛,自然是可以拿的。”
秦婉君连忙催促冬来赶紧去把煤给拿上。
冬来立马行动,抱上了煤就准备离开。
这侍卫却恰好地挡在了秦婉君的面前。
秦婉君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侍卫的距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拿了煤就不让我走了吗?”
侍卫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一双晦暗的眼神不断的在秦婉君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秦婉君的脸色难看至极,呵斥道:“大胆!把你那恶心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收回去,否则我一定要告到殿下的面前,要了你的狗命!”
那侍卫阴阴的笑了起来,“秦贵媛,属下好怕呀,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告呀,你能走到殿下的面前去吗?”
秦婉君不断的往后退,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第16章
这一个看门的狗如此的大胆,显然是因为背后有人。
而这人也无需查询,除了侧妃贺蓉蓉,她此时还真想不到别的人。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殿下绝不会轻饶你的,你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秦婉君狐假虎威的威胁着侍卫。
侍卫脸上的神情更是放肆与大胆,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属下哪敢对秦贵媛做什么,这一切都是秦贵媛不甘寂寞勾引的属下!”
秦婉君被四位那不要脸的话给气红了脸。
“你脸皮可真厚,就你这个样还想让我去勾引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侍卫被秦婉君的话给挤兑的脸色发青,随即冷笑了起来。
“等会儿,你就知道属下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侍卫露出了淫荡的笑容来,双手搓了搓,随后便朝着秦婉君走了过去。
秦婉君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冬来见此情况不对,立马挡在了秦婉君的面前。
“主子,你赶紧跑吧,奴婢替您拖着!”
如秋也同样如此:“是啊,主子,你赶紧跑吧,等殿下回来以后,不能饶了他!”
秦婉君紧张的往后退了一下,可这个时候她怎能将冬来和如秋留在这里。
这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你不要轻举乱动,殿下如今可看重我,要是殿下知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绝不会放过你的!”
侍卫却不在意的说道:“殿下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背叛他,如果殿下知晓你背叛他,又怎会为你为难属下呢。”
说完,侍卫便没有再继续多言,立马将挡在面前的冬来和如秋给推开。
两个瘦弱的女子哪里敌得过高大壮硕的侍卫,一瞬间便被推倒在地。
秦婉君的手也被侍卫给紧紧的拽着。
“放开我!是不是贺蓉蓉让你来找我麻烦的,她承诺了你什么,我可以双倍承诺你!”
侍卫没再说话,立马就将人给拽进了怀中,宽大的手掌在秦婉君的身上流连忘返。
秦婉君只觉的恶心无比,随即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她的手一巴掌打在了侍卫的脸上。
侍卫也被这一巴掌给惊到了,还未反应过来。
秦婉君趁着这个时候连忙拉着冬来和如秋跑。
在快要离开拿杂物的院子时,却被院外的人给逼了回来。
贺蓉蓉带着一众人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好啊,秦贵媛!你竟敢趁殿下不在的时候私通外男,简直是低贱!”
秦婉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侧妃娘娘,妾清清白白,容不得娘娘如此的污蔑!”
“污蔑?我何时污蔑了你,在场的人可都看见了你和那个侍卫拉拉扯扯的,还敢狡辩?”
贺蓉蓉阴狠的目光落在了秦婉君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你不甘寂寞,想要借用找煤的手段勾搭侍卫,却不成被我发现了,并当场逮到了!”
“你简直血口喷人!这么多双眼睛,难道没有看清妾是被那侍卫强迫!随即反抗!”
贺蓉蓉看着秦婉君气红的娇脸,眼里的嫉妒更加的明显。
若不是这张好看的脸引得殿下的注意,才让殿下光顾着宠幸这个贱人。
若是殿下知晓这贱人和侍卫有染,怕是每每想起,都会有疙瘩。
这贱人再也不能出现在殿下的面前了,殿下的目光最终会是属于她的。
“你们看见了吗?”
贺蓉蓉身后带的人全都摇了摇头,多数望着秦婉君的脸上都是一副看戏的神情。
秦婉君知晓在殿下离开府的时候,贺蓉蓉怕是早已有了计谋。
就等着她上钩了!
到底还是她粗心大意了,明明知晓这贺蓉蓉肯定会在这段时间找她麻烦,竟然还是让她得逞了。
“侧妃娘娘如今是不怕殿下回来秋后算账吗?若是我出了事的话,殿下一定会一查到底的!”
贺蓉蓉顿时抬起手挡着面轻笑了起来,脸上的讽刺不言而喻。
“一查到底?为了你?秦贵媛,不过是升了点位分,就把自己想的这般重要了?殿下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一查到底,何况还是给殿下戴了绿帽的女人。”
贺蓉蓉缓缓的走到了秦婉君的身边,随即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
瞬间秦婉君那双娇小的脸蛋上印上了一个巴掌印。
火辣辣的疼痛让秦婉君的表情有了些变化。
秦婉君捂着脸,目光寻找着逃脱的路。
“把她抓起来!”
还未等她找到,贺蓉蓉带来的侍女就把她给压住了。
冬来和如秋立马跪地求饶。
“侧妃娘娘还请您开恩,我家主子并未勾搭那个侍卫,是那侍卫有意冒犯我家主子,还请侧妃娘娘明察秋毫,还我家主子一个公道!”
秦婉君冷笑了一声:“你们两个不用求她!这事本来就是她设计的,否则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冒犯我这个贵媛!”
贺蓉蓉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你倒是挺聪明的嘛,可惜再怎么聪明,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看着贺蓉蓉脸上嚣张的神情,秦婉君心里也闪过一丝慌张。
今日这般情况,贺蓉蓉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她的。
也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时候才回来?
要是回来晚了的话,怕是真的就只能见到她的尸体了。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秦婉君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她努力的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有挣扎开两个压着她的丫鬟。
那两个丫鬟干粗活多了,手里的力气比常人大许多。
紧紧抓着她的细手,这让她疼的眉头轻皱。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印上了红印了,说不得都肿了起来。
“秦贵媛,和侍卫拉拉扯扯,私通外男,背叛二殿下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贺蓉蓉脸上笑得格外的嚣张和得意,好看的蔻丹落在了秦婉君的脸上,尖锐的从她的脸上划过。
“可惜了,以后可就再也看不见你这张脸了,下辈子不要长得太好看了,若再让我遇见的话,我会让你再体验一次的!”
说完贺蓉蓉就朝那两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那俩丫鬟立马就提着秦婉君往外拖。
第17章
“贺蓉蓉,你没有资格对我判决,就算我当真和外男有染那也是王妃来做决定,你一个侧妃逾矩了!”
贺蓉蓉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妃和殿下都不在府里头,府里头自然是由我做主,想要让王妃来帮你,做梦去吧!”
李儒仪一直躲在不远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眼见着秦婉君要被拖走了。
她也顾不得在这儿细细观察,再做打算。
为今能够救下秦婉君的也就只有二皇子。
李儒仪吩咐身旁的侍女在这盯着,她准备去太子府那边寻二皇子前来救人。
她的贴身丫鬟疑惑的问道:“主子,这秦贵媛与你又未有亲密的关系,你为何犯这么大的险去帮她?若是让侧妃娘娘知晓的话,并不会放过主子的!”
李儒仪紧紧的捏了捏手“她救过我,我不会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样没了的。”
她不是什么好人,但若是她的良心也没了的话,她也就不配再做人了。
“好好的在这盯着,我去去就回!”
二皇子府,离太子府并不是很远,加上李儒仪又是坐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太子府。
刚准备进去,就被太子府的守门人给拦了下来。
“你谁呀?有请帖吗?”
“我是二皇子府上的瑞仪,有重要的事情要寻二皇子,劳烦您替我通知一声。”
那守门的侍卫没有任何的动静。
李儒仪见此连忙将手腕上的金镯子递到了那侍卫的手腕。
“劳烦大哥通融通融吧。”
侍卫掂量了一下手里金镯子的分量,这才笑了起来。
“您在这儿先等着,我这就去告知二皇子。”
李儒仪连忙点了点头:“麻烦大哥快些,这毕竟人命关天,若是慢了的话…”
李儒仪脸上满是焦急,得了好处的侍卫自然不会拖延时间,立马就跑进了府里头。
待那侍卫出来后,李儒仪便看见了侍卫身后的二皇子裴景。
“何事慌慌张张,还跑到了太子府上来寻我。”
裴景的脸上面带怒色,显然是被李儒仪给弄的不悦了起来。
李儒仪也自知今日的行为有失礼数,可若不如此,秦婉君就真的没救了。
“还请殿下饶恕妾今日之过,实在是事态情急,若是慢了一些,秦贵媛今日怕是没了命。”
闻言,裴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秦贵媛又做了什么事,怎会没命?”
李儒仪低声的说道:“是侧妃娘娘,侧妃娘娘说秦贵媛与侍卫有染,正要把秦贵媛沉塘去了!”
听完李儒仪的话后,裴景也顿时焦急了起来,随即牵过一匹马,翻身而上,鞭子一挥,立马朝着二皇子府跑了去。
李儒仪被落在了后面,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裴景早已没了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李儒仪,你不好好的待在府里头,跑这儿做什么?”
听闻二皇子被叫走的王妃,也到了门口巡查情况。
却见李儒仪坐在太子府的大门口,眉头立马紧皱了起来。
“快站起来,这是太子府,如此没有礼数,丢了二皇子的脸面!”
李儒仪立马站起身,缓缓地站到了二王妃的身前。
二皇子府里面的秦婉君被贺蓉蓉的人绑了个结实。
“贺蓉蓉,你如今这般对我不就是嫉妒吗?嫉妒可会使你变得越来越丑的!就算你今日杀了我,殿下也不会因为失去了我而对你有任何的心思!”
贺蓉蓉被秦婉君的话给气的黑了脸。
“还不快给我掌嘴!”
贺蓉蓉身边的一个丫鬟走到了秦婉君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打在了她的脸上。
秦婉君瞬间感觉到了嘴里的铁腥味,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不禁的想着自己这张脸被如此折腾,怕是有些难以见人了。
贺蓉蓉嚣张的表情再次显露,让秦婉君心里跟着火了起来。
这竞争者,竞争不过自己,就想要了她的命,还真是心狠手辣!
“你简直就是个毒妇,殿下若是知道你的真性情,怕是只会厌弃了你,殿下可只喜欢单纯善良的女子,如此恶毒只会遭殿下的厌恶!”
这话可把贺蓉蓉说的火都冒了起来,“你们站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是!”
下一秒秦婉君嘴巴一下子就被一团大布给堵上了,想要说的话尽数给咽回了肚子里。
听不见秦婉君说话的声音的贺蓉蓉,脸色这才稍微的好了起来。
“我这耳边终于落得个清静。”
贺蓉蓉伸出了那双鲜红色的蔻丹,微微指了指。
“还不快将这个荡妇给我扔下去!免得污秽了殿下的眼!”
“是!”
几个丫鬟直接扛着秦婉君朝着一个池塘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婉君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看着逐渐与自己相近的池塘,被打肿了的脸都白了起来。
裴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丫鬟已经将秦婉君扛到了池塘边。
他连忙大吼了一声:“住手!”
然而那两个丫鬟手哆嗦了一下,一下子就将秦婉君给扔进了池塘。
双手双脚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秦婉钧一瞬间落入到了池塘里,冰冷的池水浸湿了全身。
刺骨的冷让她忍不住的发抖,想要挣扎的双手双脚根本动不了半分。
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不断的下沉。
池中的水也从他的鼻子里钻进了体内。
她忍不住的憋气,让自己多坚持几秒。
看到回来的裴景,贺蓉蓉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随即走到了裴景的身边,拉住了裴景想要往前走的动作。
“殿下,这个秦贵媛她竟然趁你不在的时候与侍卫有染,妾身只好处置了她,您可千万不要让她沾染上你,她就是个淫荡的贱人。”
贺蓉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景挥开了,一瞬间便摔倒在地。
叫疼了两声。
“殿下!臣妾句句实言,不管有丝毫欺骗,秦贵媛她就是个荡妇,否则也不会整日想着法子勾引你!”
裴景看着平静的池面,心里不由的慌张了起来,随后不由多想,直接的跳进了池里。
“殿下!!”
第18章
坐在地上的贺蓉蓉见此更是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眼底的嫉妒和恨意此刻卿然全部暴露在了脸上。
而一直往池里沉下去的秦婉君也有些撑不住了,憋气憋了一会儿便憋不住,正游着池水不停的灌进她的身体。
在她的眼睛即将快要闭上的时候,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朝她游了过来。
随后便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咳咳。”
秦婉君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主子,你醒了!身体还难受吗?”
秦婉君疑惑的朝着身边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得过去。
却看见一脸担忧的如秋。
她张了张嘴,不由得愧疚了起来:“怎么你们也下来了,那贺蓉蓉当真是狠毒至极,连无辜的丫鬟都不放过!”
如秋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主子,你再好好看看,咱们现在还在院子里头呢,你也没有事!”
闻言,秦婉君愣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脸,脸上并没有让她感受到疼痛。
她可记得自己这张脸挨了不少的嘴巴子,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你少骗我了,这定然是咱们去地府前的一个幻境而已,不然我怎么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这时候冬来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赶紧把驱寒的药喝了吧,就落了一趟水,可得好好的驱驱寒,否则要是染上了什么病根子,可就不好了。”
“死都死了,还在意什么病,难道做鬼也会生病?”
冬来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秦婉君:“主子,你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有些听不懂。”
如秋笑呵呵的解释道:“主子这是以为咱们都死了,以为是在地府里头呢。”
闻言,冬来立马呸呸呸了两声,“主子这可不能胡说的,都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主子难道你忘记了吗?是殿下将你从池塘里救了出来!”
秦婉君的眼神闪烁了两下,这次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顿时疼得她眼泪直冒。
“好疼!这竟然不是假的!我竟然被救回来了!”
难道最后看见的那个身影就是殿下?
殿下竟然跳进了池塘里面来救她?
如今大雪纷飞,池塘的面上早就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她被扔进池塘里面的时候,刺骨的冷,几乎快要将她给冻晕过去了。
若不是因为她的意志过强,早在入水的第一时间就会直接晕过去。
裴景可是堂堂的二皇子殿下,竟然愿意为她这个贵媛下水。
这可是甲方对她极为看重的一个表现呀!
秦婉君那张苍白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随后想到害她落水的罪魁祸首贺蓉蓉时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贺蓉蓉呢!殿下如何处置她?”
如秋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已经将侧妃娘娘禁足了,似乎说等主子您醒过来以后,再做决断。”
秦婉君抿了抿唇,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期望。
毕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贵媛,二皇子能够舍身下池水救她,也不过是看在他对她还有些用处。
若是当初没有展现出她的才能,怕是也没有她今日了。
“主子,您可千万不要放过侧妃,她如此的害你,若轻易饶恕她,往后她竟然还会想法子来害您的!”如秋愤怒的说道
秦婉君摇了摇头:“傻丫头,贺蓉蓉可是侧妃,侧妃也不是殿下因喜好而封的,她是上了皇家玉碟的。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即使侧妃犯了错,殿下也不会重罚的。”
说不得就是那贺蓉蓉杀了人,二皇子恐怕也只会禁足贺蓉蓉,或者降她的位分。
但绝不会让贺蓉蓉以命赔命!
“这样岂不是对主子您不公平!您差点赔了命,难道就因为是侧妃,便只是禁足几日便罢了吗。”
秦婉君摇了摇头,她虽是一个现代人,可对古代的君王权利还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是身份之间的差距,即使是差了一个位分,也可以轻易的压死一个人。
官与官之间更是如此,又何况是后院的女子呢。
“好了,你们就不要再多说了,免得被外人听了拿来做乔!”
“是!”
如秋缓缓的说道:“主子,您醒来的事情,要不要这时候跟殿下说一声,殿下走之前格外吩咐奴婢,说若是主子醒来后,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秦婉君的眼神闪烁了两下,随后点了点头。
“去吧。”
秦婉君换好了素色的衣裙,头上也只插了一根素簪,脸上苍白无比,看上去羸弱极了。
每走一步就像是要倒下去一样。
当她走到了主厅,主位上坐着二皇子和王妃。
贺蓉蓉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秦婉君。
秦婉君站定后,抬手微微往下扶,朝着主位上的两人行了个礼。
“妾给殿下和王妃请安。”
王妃看着秦婉君脆弱的样子,抿了抿朱红色的薄唇。
“听侧妃说,你与那侍卫有染,你可有何辩解?”
秦婉君轻轻的抬起头,余光朝着裴景的方向看了过去。
男人的脸上依旧冷淡,可那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却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秦婉君知晓那是甲方在等待她。
给一个让他满意的解释。
若是答的好了,她这次的苦难说不得还会因祸得福。
秦婉君立马跪在了地上,羸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张苍白的小脸已然布满了泪痕。
“妾冤枉啊!却从未与那侍卫见过,也是昨日第一次相见,殿下和王妃出了府后,妾院子里的炭便有些不足,便派身边的丫鬟去取碳。”
“可等了许久,丫鬟一直未回,妾便焦急了起来,于是去寻她,却未曾想被来开门的侍卫给为难住了。”
“妾好声好气同那侍卫交谈,那侍卫却用淫邪的目光望着妾,妾却察觉不对,便带着丫鬟立马离开,却被那侍卫拦了下来,即使妾拉出殿下的名,也为了让他有丝毫的收敛。”
“妾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侍卫,正要跑的时候就被侧妃娘娘拦了去路,说是妾与侍卫有染,便将妾给抓了起来。”
第19章
秦婉君说着拿着帕子在眼角下轻轻的擦了擦,微微仰着头将脆弱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
一双含泪的眼眸望着裴景。
“还请殿下和王妃为妾做主,还妾一个清白!妾身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裴景的眉头轻轻的抬了一下:“来人,去把那侍卫带上来!”
贺蓉蓉顿时紧张了一下,随后也紧跟着的跪在了地上。
“殿下,不要听他一派胡言,妾身去的时候便已见她和那侍卫拉拉扯扯,脸上还带着笑,才不是她说的什么被那侍卫为难!”
“妾想要问侧妃娘娘,您为何如此陷害妾,妾也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服侍好殿下而已,若这也是错的话,妾无话可说。”
贺蓉蓉被秦婉君的话弄得火冒三丈,“少把话说的这般好听,我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的?何况还不止我一人所见!”
王妃顿时看向了贺蓉蓉:“怎么还有其他人看见?”
“是的,其他姐妹同我一起看见了他们在杂院里拉拉扯扯,这可不是妾身说谎!”
被贺蓉蓉提及的几位妃嫔,立马紧跟着点头。
“是啊是啊,这些都是妾身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裴景的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双锋利的眸子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些附和贺荣荣的女子。
察觉到了裴景的视线后,开口附和的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很快,那冒犯秦婉君的侍卫被提了上来,直接被按跪在了地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裴景冷冷的问道:“你就是那个外男?”
那侍卫有些不敢回话,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贺蓉蓉。
贺蓉蓉阴冷的瞪了回去,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
那侍卫立马回答道:“是贵媛勾引属下的,属下一时没能忍住,才犯了如此大错,还请殿下饶恕!”
裴景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侍卫。
“既然你是本皇子女人的相好的,本皇子又怎么可能会饶恕你呢,既然碰了她,那就别想要命了,来人,拖出去砍了!”
“是!”
那侍卫刹那间被吓得尿了裤子,大厅里顿时散漫着尿骚的味道。
在场的人都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裴景的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
“还不快拉下去!”
侍卫顾不得此时有多狼狈了,连忙求饶道:“殿下,殿下饶命呀,属下属下,刚刚说谎了,属下从未碰过秦贵媛!属下也是第一次才见她。”
裴景漫不经心的端起了手旁的茶杯,似乎并不在意侍卫说的话。
“你刚刚不是说是她勾引的你,既是如此,你管不住自己,那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
侍卫再次解释道:“没有,秦贵媛从来都没有勾引过属下,属下,属下,这一切其实都是有人让属下这样做的!”
“放肆!”贺蓉蓉再也忍不住了,阴冷的目光打在了侍卫的身上。
然而侍卫已然什么都不怕了,他若是再不说实话的话,他的项上人头都要掉下来了。
“是侧妃娘娘让属下这般做的,侧妃娘娘说了,属下即使这般做,也不会让属下出任何事的,她还会给属下一大笔的钱,让我告老回乡!”
裴景的目光移到了贺蓉蓉的身上。
“侧妃,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贺蓉蓉顿时紧张了起来,立马说道:“殿下你切不可相信这一男一女的话,他俩早有勾结,只不过被妾身发现了以后,才故意这般做的!”
一旁跪在地上的秦婉君就有些忍不住了。
“妾与他有什么勾结,妾差点都要死了,难道这也是故意做的吗?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有珠玉在前,妾为何要看得上他?侧妃娘娘何必如此的折辱妾!”
裴景听秦婉君将自己比作了珠玉,顿时轻咳了起来。
这女人倒是会比喻!
贺蓉蓉紧紧的咬着唇,泫泫欲泣道:“殿下,妾身是如何一向来都是知道的,我怎会冤枉他人呢,秦贵媛若是没有同那侍卫亲密接触,妾身又怎会误会她。”
裴景轻轻的拿着茶杯的盖子拂了拂杯子里的茶水,瓷器的声音在大厅里格外的响亮。
“这么说来,侧妃是承认了自己,冤枉了秦贵媛?”
贺蓉蓉抿着唇,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认下了。
“也就是说这个侍卫确实在觊觎秦贵媛。”
那侍卫听到裴景的话后,整个人抖得如筛子一样。
“不,不,殿下,您,您误会了,属下,属下怎敢觊觎秦贵媛!属下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觊觎殿下的女人!”
裴景冷哼了一声,“是吗?你不敢?你不过是不敢当着我的面罢了!”
他轻描淡写便决定了那侍卫的下场。
侍卫在即将被拖下去的时候,突然挣脱了钳制,再次的跪在了裴景的面前。
“殿下,殿下,这都是这个女人逼我做的,属下,属下也是无奈之举,属下若是不照着她吩咐的去做,她会要了属下的命的!”
侍卫哭的一脸的鼻涕,贺蓉蓉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血口喷人!你个低贱的侍卫,竟然如此的冤枉我!”
贺蓉蓉阴狠的视线落在了侍卫的身上,随后一脸委屈的看向了裴景。
“殿下!你可要为妾做主啊!妾从来都没有那般过,也不知这个侍卫到底是受谁的指示,竟然敢如此的陷害!”
贺蓉蓉暗搓搓的将祸水移到秦婉君的身上。
秦婉君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贺蓉蓉话里的意思。
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她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还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可能会让甲方更加的厌恶!
从而彻底的失去甲方的关注!
秦婉君的嘴角微微的上翘了两下,她知道侧妃的身份是不那么容易下去的,不过若是侧妃在甲方这里彻底的没了名字,那侧妃身份再如何,也不敢再继续的嚣张起来了。
毕竟这后院的女人多数都是要看甲方的脸面的。
秦婉君将头低的更低了下去,娇弱的身体上披着淡粉色的大氅,掩住了那玲珑有致的身躯,盈盈颤栗的动作更是让身上的大氅也跟着晃悠了一下。
小编为您免费提供不当咸鱼,王府侍妾的内卷日常秦婉君、裴景全文阅读,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