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共鸣!连莫、梁北的内心挣扎在《穿成农女家徒四壁?我有马良神笔画饼成真》必读章节中得到完美表达!

穿成农女家徒四壁?我有马良神笔画饼成真的主角是 连莫梁北 ,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是网络畅销大神佚名的作品,这本书观念明确,无懈可击,连莫、梁北主要讲述了:第1章“整天就知道画画画!画画能养活自己吗?画画能挣钱吗?画画能当饭吃吗?”致命三连问,打的连莫一问一个不吱声。其实妈妈说的对,她找不到工作,目前处于啃老状态,也难免着急。“要不还是找个人嫁了,这样还能让你老公帮衬着点,你看......”连莫猛然起身,刚才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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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女家徒四壁?我有马良神笔画饼成真》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整天就知道画画画!画画能养活自己吗?画画能挣钱吗?画画能当饭吃吗?”

致命三连问,打的连莫一问一个不吱声。

其实妈妈说的对,她找不到工作,目前处于啃老状态,也难免着急。

“要不还是找个人嫁了,这样还能让你老公帮衬着点,你看......”

连莫猛然起身,刚才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你什么态度!一说到结婚你就逃,难不成你要跟画过一辈子么!”

砰的一声,画架上刚画好的风景图,就这样被扔在地上。

“妈!你这是做什么!”

怒火中烧的连莫,几乎发疯般的怒吼。

不只是气画被破坏,也气自己的无能。

“你对谁发脾气呢!你这样子做给谁看!”

妈妈一把推着人。

咚。

连莫被推倒在地,身边的画架也被绊倒,直直的往她额头上砸去。

就那么一瞬间,连莫感受不到疼痛,只有眼前那幅画不断地旋转,像一个漩涡将她吸引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于陌生环境。

躺在床上,哦不,准确的说只是一块木板上。

她看着屋顶的稻草,时不时传来阵阵凉风,冷得连莫直打哆嗦。

伸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四周,发现连床被子都没有,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破衣......

不对,是破布,连衣服都算不上。

“阿嚏!”

凉风习习,都给她吹感冒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喷嚏,似乎是惊动了外面的人。

只见一妇人急忙走进,双手还湿漉漉的,直接往身上擦,“莫儿,你可算醒了啊,吓死娘了,娘还以为......”

后面的话,悉数被浸湿的眼眶取代。

泪珠就这样直溜溜的打滚,但这妇人硬是强忍着不让掉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连莫一时懵了,因为随着妇人靠近,她认出了对方,“妈?”

不对,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这张脸多斑又有几分皲裂,还有这衣服,青衣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头发仅用一支木簪固定,然后方巾缠住,像极了古代农村妇女的装扮。

“你不是我妈,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娘啊!”妇人急了,连忙伸出那半干未干的手来摸连莫额头的体温,“还是很烫,肯定是烧糊涂了脑袋!”

那冰凉的手,确实让连莫清醒不少,也令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好啊,原来在这偷懒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带着一丝尖酸刻薄,这令连莫微微蹙眉。

“连莫,还有脸躺在床上,还不赶紧起来干活!”

“你谁啊?”

来人看着也不过刚成年模样,却是一副趾高气昂姿态。

对比她身上的几缕破布,显然对方身上穿的这身云锦青萝裙华丽暖和不少。

“你说什么?”

显然没料到连莫会来一句“你谁啊”这种疑问,对方很是错愕。

“好你个连莫啊,我是谁,你倒是问的出来,我是你堂姐!”

连莫噗呲就笑出声来,“哦,看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是我妈,哦不,是我娘呢~”

“莫儿!”人家还没指责呢,这位自称为连莫娘的妇人倒是先呵斥起来,“快给你堂姐赔不是!”

呵,这就是她亲娘嘞。

“馨儿,别怪你妹妹,她这两天高烧不退,许是......许是烧糊涂了,这会正说胡话呢......”

“病了?”连馨可一点不信。

“病了就不用干活了?”

干活?干什么活?

还没等连莫询问,连馨又转向了连莫娘。

“二婶也莫忘了赶紧将衣服洗完了,过来帮忙!”

感情这位堂姐过来一趟,是催活的。

这种嚣张的气焰,想必定是有人做靠山。

“莫儿,你要是还难受就先待着,奶奶那边我去求个情......”

原来,靠山是奶奶。

连莫并未回应,依旧是看着这位“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见连莫并未回应,连莫娘也离开,只是这一步三回头的,满心满眼的都是担忧。

如此小插曲,也令连莫明白一些事,她好像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异世,换句话说,她穿越了。

穿越到这个天下四分的朝代,而她所在的连家村,便是东毅国边界仅三十里地的一个极小的村庄,名为连家村。

而其他三国,分别是南圻国、西擎国、北沥国。

四国分布得很均匀,几乎呈现“田”字布局。

连家村,全村不过三十几户人家,就在中心点不远处。

至于连莫家么,也算个大家族了,上有爷爷奶奶、大伯跟三叔,下有堂哥跟堂姐。

连莫爹名为连二,只因排行老二,在家上不及大伯得了个好女婿,下不及三叔生性散漫常不着家,加上连莫娘也任劳任怨,以至于在家中地位最低,捞不着好不说,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

接收完这些后,连莫长叹一口气,为自己接下来日子担忧。

准备起床,却发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是她摔倒前就一直捏在手里的铅笔!

已经用掉三分之一了,没想到居然跟着一起来到这里,还真是意外。

握着这只铅笔,竟有诸多感慨,想在屋内寻找纸张过个手瘾,四下却空无一物。

也是,这个地方,纸张对于权贵来说,都是奢侈,就他们这个小村庄,哪里会有纸?

没有纸也有别的法子,她走出门去,只是眼前的一切,令连莫愣在当下。

不远处一望无际的稻田,还有环山依建的瓦砾房屋,甚至这不到一百米处的小溪,以及旁边的垂柳,都一模一样。

这样的场景连莫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她画的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么?

她这是穿越到自己的画里面了?

掏出笔来,默默的看着它,发出疑问,“难道是你带我来的?”

只是左看右看,这支笔也没什么异常,就是一支普通笔的模样。

“奇怪了......”

捡了块稍微平整点的石头,熟练的在上面画了一只小鸟,一切都如平常,“也没什么特别......”

“什么鬼!”

她上句还未说完,手中那块小石头上面的鸟,就这样化成真鸟,扑通一下翅膀,飞向那已然露白的天空。

而手中石头上的画,已然消失不见。

接而试了花草鸟兽,无一不都跟之前一样,变成真实。

这是一支神笔啊!她的笔能让一切变成真的!这是神笔马良啊!

第2章

有了这支笔,还干什么活?

当即,连莫就给自己画了一身衣服,与那连馨的罗裙款式差不多,只是少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点缀。

正当她思虑还要画些什么时,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再次传来。

“二婶说你病得下不了床,我看你还有心思摘花,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分明就是偷懒!好在奶奶让我回来看看,否则还真被你骗了!”

连馨所说的摘花,便是连莫方才画出来的。

真是好笑,也不瞧瞧这方圆几里的,哪有玫瑰花?

“好啊你,还敢无视我!”

连莫沉浸在自己思绪中,自然将连馨忽略。

也正因为她的忽视,连馨那高傲的性子气上心头,眼见就要抬手打人,谁知被连莫抢先一步。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打的连馨一愣,她望着连莫,一时间竟未曾反应过来。

这平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妮子,竟是胆子大了,敢打她!反了天了!

过了许久,连馨才气的跺脚,“你居然敢打我?”

“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连莫吹了吹手,打她自己还手疼呢。

“我跟你拼了!”

二人扭打在一起,一开始还是拳打脚踢,最后演变成互扯头花式的打法,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不松手。

头皮整个被拉扯,连莫甚至觉得下一刻自己的头皮就要跟脑壳分离,真是太疼了!

“你给我松手!”

“你先松手!”事已至此,连莫可不会认怂。

“你们在干什么!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僵持不下之际,忽的来了这一句怒吼,吸引了连莫跟连馨的注意。

“奶奶!”

连馨猛然放手,顿时委屈哭泣不止,“奶奶,我这不是听你话,前来看望妹妹,谁知她不领情,还打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刚才还“力大无穷”呢,现在倒是“弱不禁风”了,还真是会演啊!

“连莫,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奶奶看着约六十来岁,也是一袭青衣,不过没有补丁,而发髻间,多了一支银簪,这是连莫在这个家内看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还不赶紧收拾好来干活!”

又是一声当头棒喝,说来说去,就是要连莫去帮忙干活,以至于连馨那些不满,也被奶奶以“先干完活回来再收拾她”带过。

这里与她还没熟悉,贸然跟他们撕破脸皮,怕是日后难以自处,思虑再三连莫也只好跟了上去。

说是干活,原来是采摘棉花。

约莫四亩地,而地里连莫娘还有一位老人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采摘。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上篓子干活!”

奶奶将竹篓子塞进连莫怀中,“这些今天可都要摘完,否则明天下雨,那可就遭了!”

看着那么多的棉花,连莫顿觉心累。

四亩地,全靠人工采摘,而且只有五个人,怎么可能一天内完成?

拿着篓子下了地,却发现连馨一动不动,站在树阴下,端着蒲扇一摇一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

“看我做什么,我这双手可是不能干苦力的,要是破了长茧了,刘公子可不喜欢~”

听听,这是人话?

“莫儿,你也不是不知道,刘公子最是喜欢你姐姐这双手,确实不好干活,”说着还一脸惋惜看了眼连莫的手,全是老茧不说,更是伤痕无数,“可惜我的莫儿......”

连莫却不认同这位娘的话,也不想理她,径直干活去了。

在这封建古代,依附男人,就是这些女人的唯一出路。

可她不同。

就算回不了现实世界,她也不会在这地方随意找个男人过一生。

就是眼下干活,这五个劳动力,现在变四个,哪能在一天干完?

摘棉花,实际上就是用大拇指、食指跟中指的指尖去抓,然后带出放篓子里。

如此反复上百次后,连莫甚至觉得自己指尖麻痹,不听使唤了。

随着太阳升起,温度越来越高,在毫无遮阳的地里,连莫额头上汗珠滴答下坠。

昼夜温差太大,清晨还凉风冷呢,现在又热得几乎要中暑。

要是有棉花收割机就好了......

可眼下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用外挂。

午饭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些带来的干粮,紧接着又继续干活。

而连馨的作用,大概就是回家打点水来。

两个都是孙女,这待遇也差别太大,而这一切,皆是因为连馨找了个好婆家,不日便要去城里享福去了。

“天色已经晚了,奶奶,咱们先回去吧,爹跟二叔已经回了!”

连馨喊着,只是这棉花才收一半呢,奶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询问爷爷。

“哎呀爷爷奶奶,不如就让她们接着摘,咱们先回去弄饭吃吧,孙女都快饿死了......”

说着还委屈的摸摸肚子,一副矫揉造作模样,还真叫人作呕。

二老略一思考,竟听取了连馨的建议,“雾莲,你跟我们回去,莫儿一人先摘着,晚些时候再回来。”

雾莲,即是连莫娘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一家子商量过后,是要把她一个人就在这里干活?

天色已然渐暗,把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心大不说,怕是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她吧?

连莫下意识的看向了雾莲,她有点害怕。

“娘,要不然还是我就下来陪着莫儿一起吧......”毕竟是生母,也不愿女儿独自遭罪。

可惜雾莲的话,立即引起奶奶的不满,“你留着作甚?晚饭不做了?”

就这样,这一家子,愣是将连莫一人留在地里。

虽说有四个劳动力,可连莫是个新手,根本不及他们的速度,如今这剩下的,怕是再给她两天,也干不完啊。

不过好在,她有这支神笔。

只是,棉花收割机是怎样的?

忽的,脑海里就浮现了收割机的设计图稿来,那么的清晰,甚至都能看到里面所有的配件。

【主人,我终于跟你信号连结啦!】

如此激动的声音,吓得连莫笔都没拿稳。

【哎哟!主人你摔的我好疼啊!】

真是见了鬼了!连莫一阵胆寒。

【我可不是鬼,我是你掉落的这支铅笔,是我带你来这个画中世界的。】

连莫后退的动作停住,望着地上这支笔,有惊讶也有疑惑。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相信我啊主人!要不然你方才脑海里面的收割机图纸怎么来的?】

是啊,她从未见过棉花收割机,可刚刚那机器就是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如此,连莫已然信了八九分。

小心翼翼的拿起笔来,在棉花叶子上将收割机画出。

滚轮,控制室,还有车尾的自动包缠设置,一切都刚刚好。

要不是因为黑夜,这么大的收割机忽然出现,怕不是要吓死人。

设备齐全了,可......

可怎么开啊?

她没开过这收割机啊!

第3章

【主人别怕,我可是无敌小能手!你只管上去,剩下的交给我!】

还无敌小能手呢,它不过就是支笔,哪里有手?

半信半疑的,连莫上了驾驶座。

忽的,身体就好想有记忆一般,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着推杆,机器就动了起来。

不过半小时左右,剩余的棉花全都采摘完毕,足足有三大卷。

这一捆差不多二百五十斤,合起来也就是七百五十斤。

按照现在这边的物价,十文钱一斤,那就是可以卖四千五百文,合计四两半银子。

而这几乎是他们家一年到头所有的收入,也就是八口人一年的开销。

猪肉都要三十文一斤,也就是一年只能买150斤肉,都不够塞牙缝的......

难怪家里穷成这样。

咕咕咕......

中午那硬邦邦的饼,真是难以下咽,连莫只吃了两口,这下已经饿了。

这时候如果能来一只烧鸡,那可真就绝了!

说干就干,想象着烧鸡的模样,几笔过后,香喷喷的鸡立即出现在眼前。

来不及多想,先撕了一个鸡腿,满满一口肉连着香酥的皮,真是......

真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

啤酒啊!

烧鸡配酒,真是越喝越有!

吃饱喝足后,连莫并未急着回去,而是看着眼前这偌大的收割机,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太突兀了,要是明日问起,她该如何解释?

【主人,用橡皮擦擦掉就好啦!】

橡皮擦?

哪有这种东西?

她醒来以后,身边只有这支笔啊,根本没看到......

哎呀!她真是太傻了!

画一块橡皮不就好了!

恍然大悟的她,立即画出橡皮,只是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虽然画出的东西变成实物后便会显示,但其实它还在上面,只是看不到罢了。】

原来如此,连莫大喜,连忙把叶子上的收割机擦除。

随着她擦掉一点,收割机就消失了一点,从中间擦,收割机立即从中间断开。

眼前的场景,就跟做梦一般。

神!这支笔可太神了!

仔细思虑今日所发生的种种,这个世界的她,父母双全,母亲通情达理,父亲和蔼可亲。

唯一令人生厌的,就是这个家。

爷爷奶奶的偏心,还有大伯一家以及三叔的刻薄,无一不让人讨厌。

所以首要之事,便是带着父母分家,离开这连家村。

即要分家生活,那必然是少不了钱。

如此想着,连莫揪了好些叶子,大笔一挥,一锭锭金子骤然显现。

“发财了发财了!”

要这样下去,她一直画岂不是就成这天下首富了!

“诶?怎么回事!”

十锭金子过后,无论她再怎么画,都只是一幅画,再也变不了真。

【唉呀,主人,画流通货币是有额度限制的哦,你已经消耗完咯~】

什么?

不早说!

【主人你也没问呐......】

连莫懒得理它,而是在思考,既然流通货币不能画,那珠宝玉石总可以吧?

珍珠水晶玉石!这些都可以!

天呐,连莫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毕竟这些东西值钱,却不是流通货币啊!

以后拿着去换金银,不就可以了么!

【你居然卡bug!】

那咋啦?

左右看四下无人,走到远处山下,将这些东西悉数埋下,并在树上刻了一个三角标记,这才安心的回去。

只是这......

刀剑相对发出的啷当声,直接让她躲了起来。

不会吧?

穿越遇刺杀,这么老套的剧情?

一群黑衣杀手装扮的在追杀一名蓝衣男子,太远了加上天又黑,连莫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他们刀剑碰撞发出的锵锵声,格外的刺耳。

数了数,总共五名杀手。出手狠辣,招招都是刺向要害处。

这种情况,按照小说发展,必定是蓝衣男子身份不凡,不是惹人嫉妒,就是挡了谁的路。

她要不要出去帮忙?

如何蓝衣男当真有什么特殊身份,日后没准还能因她的救命之恩帮衬一下......

不行,连莫当下立即否决了这个念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万一多管闲事被杀人灭口,那岂不是更完蛋?

她所求的,就是平平安安好好过生活,所以只好默默换了一条道回去。

却不知她走后片刻,蓝衣男子虽有负伤,却也将那些行刺之人一一斩杀。

“主子,那名女子可要追?”

“去查探一下底细。”

对此毫不知情的连莫,还没进家门就被连馨拦下,“好啊你,居然敢偷偷回来!”

连馨声音响亮,立即将奶奶引了出来,见到连莫的那一刻,可真是指着她,整张脸都写着不满,“你这小妮子,活不干完,回来做什么?”

“奶奶,她肯定是偷懒,想回来吃饭呢!”

“吃饭?”奶奶随之冷哼一声,“不干活还想吃饭?”

连莫什么也没说,这二人倒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给她定了罪。

这样的家人,着实没有理会的必要。

侧身想要进屋,当即被连馨一推,毫无准备下,径直被推倒在地。

她怒了。

“首先,活已经干完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看,”连莫随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后毫不留情的将连馨也推了一把,“再则,我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主!”

“哇......”

猛然被推倒在地的连馨,顿时委屈的哭出声来。

就连一向最是稳重的奶奶,也被连莫忽如其来的举动所惊。

待回过神来,才指着连莫怒喝,“好啊你,你反了天了!”

“奶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面对连馨的指控,奶奶的怒视,连莫也没什么反应。

要不是眼前这还有位老人家,她肯定也一起收拾了。

同样都是孙女,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心,也就亏得原主能忍,才会被欺负。

而她不同,反正这些也不是她的亲人。

“跟你姐姐道歉!”

道歉?

“奶奶,分明是连馨先推的我,如果她跟我道歉,我会考虑也跟她道歉。”

刚才她被推到在地时,怎么不见这位奶奶让连馨道歉?

“那如何一样,刚才馨儿不是故意的,而你分明是伺机报复!”

听听,偏心都不找个像样的借口?

不是故意的,亏她说得出口!

无语到一种境界真的是会笑出声来的。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奶奶您偏心。”

“你你你......”

也不想听她多说,连莫直接回了屋,也不看她们脸色。

“好啊,居然敢顶嘴!今日不许吃饭!”

第4章

不吃饭就不吃饭,反正已经吃了一只烧鸡,眼下还是先解决睡觉的问题。

破败不堪的被褥焕然一新,顺带着周边的家具也添新了不少。

躺在收拾好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几声浑厚男声,大约是喝了点酒,其中一位有些激动,描绘着他在外的光辉事迹。

说什么刘公子给他买了个小铺子,打算做些买卖,将来一定挣大钱给家里换个大院子。

吹牛的这个,应该就是大伯了,连馨的父亲。

后面那个被奶奶指挥倒酒,只会应声答是的,约莫就是连二,连莫的父亲。

无论是父亲还是娘亲,都是这种唯唯诺诺模样,连莫听得心情烦闷,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着实憋屈。

看来分家一事刻不容缓,明日就行动!

那边的吵嚷声实在是太大,为了睡个好觉,连莫画出了耳塞才令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再次睁眼,是被人掀被子冻醒的。

“好啊连莫,你居然敢偷家里的鸡吃!还偷钱买衣服买被褥!你可知那是咱家半年的积蓄,是给我年后出嫁的嫁妆!”

这样的怒吼,自然是来自连馨。

“我没偷钱,更没偷鸡!”披上外衣下床,与连馨对峙,“少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好啊,还买了衣裳!”

看到连莫穿上好看的衣裳,连馨羡慕得不行,“给我脱下来!”

连莫哪能如此轻易妥协,直接侧身躲过。

连馨一个踉跄,差点与昨日那般摔倒。

“你还敢躲?”

并不想与连馨纠缠,跟她多说一句,连莫都觉得降智。

“你还不理我,你看我不告诉奶奶!”

“奶......”

后面的一个奶字还没喊出,刚出门的连馨就立即住了嘴。

这可不像是连馨的风格,连莫带着好奇也出了门。

只是眼前这一幕,她也愣住了。

尽管昨夜看的不真切,但她可以确认,这般身形就是昨日被追杀的那个男人。

今日换了一身绛蓝色锦袍,上面隐约能看出金丝绣迹,腰间佩戴这一块白玉平安扣,而头冠上的那枚圆形翡翠,也很是夺人瞩目。

总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有钱”的气息。

他笑脸盈盈,直让连馨被男色所迷,眼冒红心。

“莫儿!”

在看到连莫的那一刻,立即欣喜呼喊。

不过,莫儿?

她跟他很熟?

不光是连莫惊讶,连馨也很快从花痴眼神转变为震惊。

渐渐的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奶奶,爷爷,娘,爹,还有大伯。

“这位公子,敢问来我们家,所为何事?”

爷爷一家之主,面对外人,自是站出来应对。

“我与莫儿情投意合,今日前来,正是来提亲的。”

“啊?”“啊?”

不光是连莫惊讶,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双眼。

提亲?

他还真敢说!

连莫赶紧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询问,“不是,你谁啊?你要干吗?”

“不答应,今日你这一家,都要死。”

一把匕首就这样抵在她的腰间。

刚刚还一脸深情的求娶,这下转过身来,竟是要她死啊!

“莫儿,这位公子所说可是真的?”雾莲身为连莫母亲,自然是最为关心。

命在他手,还能说是假的吗?

连莫赔上假笑,“娘,是真的......”

“莫儿娘,我叫梁北,今日贸然前来提亲,还请您不要见怪。”

再次转脸过去,又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意。

真乃变脸达人。

“说是来提亲的,却不曾带一丝聘礼,连莫你这位情郎看来也不是这么诚心想娶你呀?”

连馨冷嘲乐讽着,心生妒意。

毕竟梁北长相英俊,看着家境殷实,却被连莫抢了去,自是心有不甘。

“聘礼自然是有的。”梁北也笑,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直叫连莫瘆得慌。

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将一箱珠宝抬入,还有那十锭大金子,是连家一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的东西。

但是......

这些珠宝,怎么那么眼熟!

不正是昨日她埋起来的那些!

拿她的东西当聘礼做排场,还拿刀威胁她,真是太不要脸!

暗自将手伸进口袋,隔着衣料盲画出强力磁铁。

咚。

梁北手里的匕首被吸走。

如今他已没了威胁她的武器。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背后秘密进行,连家人毫不知情。

就在梁北还在愣神之际,连莫已然走到对面,满是警惕。

“莫儿可是不愿嫁我?”

瞬间那股狠戾转变成委屈,而后抬手示意仆人将带来的金银珠宝带走。

“诶!”

奶奶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礼箱,“嫁!怎么不嫁!明日我就把她按轿子里给你送过去!”

见钱眼开的,竟是为了钱,要卖孙女!

“我不嫁!谁爱嫁谁嫁!”连莫几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现实被妈妈逼婚,现在又要被逼婚,她受够了!

至于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着实难解心头之恨!

一瓶防狼喷雾直接喷出,“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没有任何防备的梁北,顿时睁不开双眼。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绑走!”

嗯?

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放我下来!”

任凭她如何嚎叫,对方几乎充耳不闻。

“莫儿!莫儿......”

“爹!娘!救我......”

爹娘急得连连追赶,可哪里追的上他们?

直到看不见爹娘,连莫才松了口气。

正好借此机会完全脱离连家,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

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收敛心神,连莫依旧佯装害怕模样,“梁北你要带我去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寻我麻烦?”

行进的二人猛地停下,喷雾的功效也渐渐消散,梁北的双眸一圈红血丝,更显阴森可怕。

“带你去地狱......”

声音低沉且又沙哑,加上那双红眼,倒真像极了厉鬼索命。

“你别过来啊!”

连莫连忙手持着防狼喷雾,害怕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他方才已经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定然会有所忌惮。

然而连莫想错了,梁北不仅不怕,反而步步紧逼,逼得她不得不连连退后。

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呼救能有用么?

“我......”连莫承认自己慌了,防狼喷雾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若是他真要对她痛下杀手,怕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我?”

难不成是因为她昨晚见死不救?

可她一个弱女子,冲出去不就是送死么?

再说了,他那么厉害,凭自己已然杀出重围,干嘛非要寻她的麻烦?

难道......

“你觉得我跟那些杀你的人是一伙儿的?”

第5章

唯有这个可能,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连莫肯定自己的猜测,立即自证清白。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同伙,我就是连家村普普通通的村民,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连家村,这一点不光是我家人可以作证,村民们也能为我证明!”

蹬。

退后的脚步随着抵到一棵树而停下,退无可退。

恐惧的情绪随着心跳不断加速慢慢达到了顶峰,只见他举起手来,连莫立即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手中的防狼喷雾不停地按压。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而是听到一声“主子”的惊呼,才缓缓睁眼。

再次被这喷雾所伤,梁北的眼睛看着更红肿了些。

他的侍从一边忙着处理,一边恨意满满的怒视连莫,“我家主子带你出来,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姑娘,姑娘何必下此狠手。”

连莫顿觉无语,这语气搞得好像是她的错一般。

明明是他先恐吓威胁......

再说了,哪有请教出动匕首跟威胁“带你下地狱”的?

“好了,你这样干擦没用的,”见这种错误的处理方法,搞不好真给弄瞎了,“呐,这个给你,用这个先清洗,然后再用这个滴到眼睛里,很快就好了。”

在明确他们不是要杀她后,连莫默默地画出生理盐水以及滴眼液,交给他们。

倒是这位侍从一脸戒备,觉得她不安好心。

“不用算了,”连莫佯装要收起来,“到时候眼瞎了可别怪我。”

“阿离,我相信连莫姑娘,用吧。”

原来这名侍从叫阿离啊......

还有梁北可算是说了句人话。

阿离听命将东西接过,按照连莫的指示清洗干净。

这些东西果然有效,不多会儿梁北就能睁眼视物了。

就是这眼睛还是红肿带血丝的,特别像红眼的兔子。

这般想着,竟也不怕他了。

“他说你要请教我?”

连莫实在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请教之处。

“这是你的东西?”

随着连莫发问,梁北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上面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

她微微蹙眉,回忆起自己画的那一堆珠宝,好像是有那么一块玉佩。

感情他偷偷挖走她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询问?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正要把东西拿走,梁北却是先一步收起,面对着她,带着些许质问“这东西,你从何处而来?”

从何处来?

这东西要多少,她就能画多少。

只是眼下,却不能这般说。

“我捡的,不行啊?”

说完便有些后悔,这一块可以说是捡来的,那一箱子珠宝作何解释?

都是捡的,这也太假了些。

“连莫姑娘,趁我家主子还有耐心,你最好如实交代!”

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梁北还没发话呢,阿离倒是先急起来。

梁北一个警告的眼神使去,还想说什么的阿离立即住嘴。

或许是有求于人,梁北的态度好了不少。

他又拿出一块碎玉来,上面有雕刻模样,像是某个动物的爪子。

“你看,这料子与你这玉佩如出一辙,皆是世间罕物。”梁北的眼神一直在碎玉上,眼神深邃,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只想知道,这块玉佩的原料,还有么?”

他这般问,目的依然明确。

梁北想用这种料,重新做一块那碎玉原本的东西。

连莫是有小些郁闷的。

她没想到自己随手画的东西,竟然差点惹祸上身。

“额,这个嘛......”连莫有些犹豫,“这东西的原料,也不是没有了......”

“真的?那太好了!”

阿离一副有救了的表情,一下子开心起来。

倒是梁北显得平静多了,只是他那骤然睁大的眼睛,出卖了他的情绪。

“姑娘,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梁北身份看着就不平凡,可眼下居然为了一块玉原料对她作揖道歉,令人出乎意料。

都这样了,要是不原谅的话,倒显得她小心眼。

“无论多少银两,姑娘但说无妨。”

这么干脆,看来也是有钱的主。

只是钱这种东西,对于连莫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手中的画笔,可画出的东西,其中价值怕是谁也无法匹敌。

“莫儿,我的莫儿啊......”

远处传来连莫娘的呼喊,带着浓重的哭腔。

还有连莫爹喊的“莫儿”,虽没有连莫娘那版撕心裂肺,却也满是担忧。

从连家到这里,这么远的路程,这二老竟一路寻来......

忽的,眼眶不自觉的红润。

眼下,如果抛弃二老,虽然自由,可他们该怎么办?

“我不要你的银钱,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放心,他们绝对找不到你。”

嗯?

连莫觉得他误解了什么。

“你不是想离开连家?”

梁北见她那疑惑的表情,有些不解,“我将你掳走,你分明可以挣脱,可你并没有。”

所以,他以为她是想离开那个家的。

今日去连家,原本只是为了询问玉佩一事。

带上那箱珠宝,也不是想占有,而是想要试探。

只是在门口听见那些话,明白了她的处境,竟然与他如出一辙。

口无遮拦的说要娶她,也不过是那当下的脱口而出,说完也即刻后悔。

“我是想离开那里,但不是我一人离开。”

血脉的亲情无法割舍,连莫做不到独自逍遥。

连莫说完,应着父母的呼喊,“爹!娘!我在这里!”

与父母汇合后,只见连莫娘脸上泪痕满满,眼眶红肿。

这模样,都快跟梁北中了防狼喷雾那双眼睛一样了。

在连家谨小慎微,可能会有忽视连莫的地方,但这父母绝对是爱她的。

倒是看到身后还有梁北,瞬间警惕起来,将连莫护在身后。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强行将自己女儿带走的强盗。

张开手,颇有一种母鸡护崽的既视感。

“好了娘,都是误会......”

至于怎么圆这个误会,连莫只好扯谎,“我们两个闹了点别扭,所以......”

将今日这场闹剧,转移成有情人争吵,虽然不合情理,但年轻情侣吵架嘛,什么奇葩事都有,这点也算不得什么。

连莫立即给梁北使眼色,让他说两句。

为了那玉原料,这场戏,自然是要演下去。

“是在下唐突了,还请伯父伯母谅解。”

彬彬有礼,与方才抗人就走的狂野,行成鲜明对比。

“方才莫儿那般模样,着实不好沟通,只能出此下策,伯父伯母有任何怨言责骂,梁北都愿受着。”

弓下身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第6章

三两句下来,倒是把之前的过错,都推给连莫了。

毕竟一向唯唯诺诺的她,居然这般剧烈反抗,显然情绪失控。

如此“栽赃”的说辞,连莫的父母居然信了。

“不不不,是莫儿她不懂事,小题大做了些。”

啊?连莫这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可眼下这哑巴亏,为了令事件合理化,不得不吃了。

跟着父母回去得这段路程,连莫想了很多。

想要他们完全脱离连家,必须要令其彻底寒心。

光是平常的使唤可不够......

“哟,这不是被男人抢走的媳妇么,怎么又回来了?”

要是放在以前,连莫定然不会管连馨这般跳梁小丑的模样,但是现在么,不同了。

做作的抚摸发髻间那耀眼的玉簪,“不过是惹了我生气,为了哄我,梁公子可废了不少心思呢~”

咦,真恶心。

说完,连莫都一激灵,可为了做戏,只得继续白莲,“也不知道姐姐生气,刘公子会不会送玉簪哄你呢?”

据她所知,这位刘锦刘公子之所以要娶连馨,主要是看中了连馨的这双手,俗称恋手癖。

而且刘锦家是有钱,却抠门的很。

之前送来的定亲礼,也不过百两银子。

虽说对于他们这种家庭算多的,可那等富人,斤斤计较的,实在是小气的紧。

对比今日前来提亲梁北展现出来的一箱子金银珠宝,高下立马显现。

现在随便哄哄,又给了支玉簪,足以令连馨眼红。

“你!你别太得意!”

翌日。

梁北又带着好些贵重礼物来“哄”连莫。

连馨看在眼里,嫉妒在心。

如此往来三五日,正巧遇到连莫“出门”,不在家的这一刻。

“既然莫儿不在,那我就先告退了。”

梁北一副君子做派,温润有礼。

这更令连馨嫉妒。

她那位未婚夫刘锦,属于后来做生意暴富,粗人一个,长得又一言难尽,跟梁北一比,简直惨不忍睹。

所以她有了别的心思,她将梁北拦下,露出自以为是的妩媚,“诶梁公子,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喝杯茶水再走?”

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

连莫躲在暗处,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好在及时捂住嘴。

“连莫姑娘,你要我家主子做的就是这......这事?”让他家主子用美人计,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

阿离紧蹙眉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主子能答应这般无礼的要求。

“那怎么了?”

他是男人,又不亏,

而且连馨这个人虽然讨人厌,但长得也算小家碧玉。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要做什么,就是演一场戏而已。

“这......这不太好吧?”

连莫相信,梁北这脸上的为难,不是演的。

“有什么不好,我跟莫儿是姐妹,都是一家人,自然不能怠慢了梁公子~”

现在倒是说一家人了。

犹豫再三,梁北最后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也跟着进了屋。

很好,进屋了!

约摸着爹娘也该回来了,她也该做好出场的准备。

滴上眼药水,那“眼泪”立即掉落,看得身边的阿离一愣一愣的。

出去径直推开门,刚好爹娘也赶到门口。

里面的连馨衣衫不整,而梁北躺在床上亦是凌乱不堪。

咋说呢,连莫都差点觉得梁北趁此机会假戏真做了。

“你......你们在干什么!”

委屈以及撕心裂肺的怒吼,直叫爹娘看得心碎不安。

“连馨你居然趁我不在勾引我的未婚夫婿!”

这顶帽子,可不是她瞎掰的。

如果梁北真是她未婚夫,现在连馨就是在抢妹妹的老公!

“馨儿,你......你怎能做这等事呢!”

雾莲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频频看向自己的丈夫。

而她爹也是怒火攻心,差点没缓上这口气,“简直是......是无法无天!”

“喂,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连馨也急了,一开始她是想勾引,也的确脱了一些衣裳,可梁北那身上的衣服分明是他自己脱的!

现在真是有口难辩,“我没有......”

“还敢狡辩!”

连莫爹难得硬气起来,“平日莫儿受你欺负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还敢抢莫儿未来夫婿,我看你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叔父!”

连莫见此,再接再厉,“爹,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我在这个家真是没法待了!呜呜呜......”

如此这般伤心欲绝,哭得父母心疼不已。

他们二老只有她这一个独女,自然最重视的就是她。

这一家人的闹剧,明明梁北也参与其中,可偏偏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胆小害怕的躺在床上,反而是连馨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姿态,以此完美的躲避了连莫爹娘的炮轰。

哭泣的当下,连莫忍不住暗中给梁北竖起大拇指。

高招啊,真是高招!

“什么事吵吵嚷嚷......”奶奶赶来,这一出声便哑然而止。

这边的吵闹,很快将家里所有人引来,瞧这架势,已然明了。

“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将刘家婚事退了,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

“爹你说什么!”头一次,连二对爷爷大吼。

眼下竟是用这般荒唐的解决方式来保连馨!真是把连莫逗笑了。

“此事我绝不同意!”

连二此刻在连莫心里,已然是那个伟岸的父亲。

前世,因为年少时爸爸车祸去世,妈妈便对她格外严格且精神敏感。

所以才会极度的控制,对她的未来完整的,几乎窒息般的规划。

她知道,妈妈是爱她。

可那种爱,让她整个人生都被束缚。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拥有了父母完完整整的爱。

“连二,你这是要干什么!”

奶奶冲出来,指着连二就是一顿教训,“他是你爹!你还能反了天不成!”

哟,明明是爷爷提出“共侍一夫”这样逆天的话,现在反扣一顶帽子,还真是脸皮厚!

“梁北,此事你怎么看?”眼下这些人的意见都不重要,爷爷将目光放向梁北。

只要他同意,姐妹两个共侍一夫,怕是就定下了。

梁北忽的被点名,有些为难的瞥了一眼连莫。

诶不是,看她干嘛?

不会是真想娶连馨吧?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连爷爷,我心里只有莫儿一人,而且......”

刚刚还唯唯诺诺,现在立马变得深情且坚定,“而且我心里只有莫儿一人,也发过誓,此生只会娶她一人!”

那眼神,坚毅的就像钢铁。

好一个痴情男儿,连莫都差点信了。

第7章

“况且莫儿自己伯父伯母来的及时,我与堂姐也并没有......”

后面的话,他似乎是羞于出口,头也低了下去。

大家都认为梁北是个老实深情种,唯有连莫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低头后得意又讽刺的笑。

真是好一段影帝级的表演,她都忍不住要给他鼓掌,甚至有点想付费观看了。

“你们没发生什么?”

“谁跟他有什么!是他自己脱衣服躺床上!又不是我......”

“住嘴!”

连馨还想据理力争,被爷爷呵止。

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既然什么也没发生,那就再好不过。

“此事大家都给烂在肚子里,知道么!”

连莫听出来了,也就是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再追究?

真是好偏心!

“你们真的是......”

好不要脸!

后面的话,连莫还没说出口,便被她娘拉住,“莫儿,都是一家人,算了吧?”

算了?

连莫脸都要气绿了,都这种时候了,还忍的住?

可娘她那硬给使眼色,像是打定主意要息事宁人,这可如何是好?

本以为连馨这一猛药,定让爹娘二人看透这个家,不再有了这些亲情束缚。

哪知道......

简直是冥顽不灵!

“爹,娘,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连二拉着连莫就走,回到了家中那简陋的茅草屋。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一同赶来的梁北,“今日之事虽是连馨有意,但我又怎知不是你情我愿?”

若非今日发现及时,后面会发生什么,又如何可知?

“伯父,我发誓,我对连馨绝无半分情义!”

斩钉截铁的,这句话,连莫是信的。

连馨这么恶心的人,应该入不了梁北的眼。

“好!”

连二猛的站起,“今日你说心里只有莫儿一人,那我便把她交给你,日后定要爱她护他,你可明白?”

忽然被点到名字,连莫有些恍惚,怎么这话题忽然转的那么快呢?

“我明白。”

梁北话音刚落,连二又开了口,“很好,那这婚事,我同意了。”

啊?

“你生辰八字几何?我让人算算,早日定下婚约,写下婚书。”

嗯?

连莫小小的脑袋,一连出现好多问号。

她跟梁北这本来就是做戏,要是写了婚书,那不就成真了么?

不行,绝对不行!

“爹,没有那么着急,我们可以慢慢......”

“怎能慢!”

连二这一吼,连莫都被吓得没说完话不说,还打了个哆嗦。

今日这般事已经给敲了警钟,要不快些定下亲事,怕是又要再生事端。

经过这两日相处,连二也觉得梁北家世不错,做珠宝生意的,而且家中没有长辈,过去定然不会受苦。

婚书下来后,定要快些定下成亲的日子,如此莫儿也就不会跟着在家中受苦。

爹娘还有兄弟,甚至那些小辈,都在欺负莫儿,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秉着一家人应该和气,所以这些年来也就是忍着。

要不是连馨这一闹,他也不会这么着急让唯一的女儿这么早离家。

他的眼里含着泪水,眼眶红红的,只是尽力不让它掉落。

这就是连莫一直以来渴望的父爱。

她鼻头有些酸,在大家都沉默的当下,主动答应,“好了爹,女儿听您的就是了。”

梁北一脸震惊看着她,要不是那眨巴的眼,告诉他,这只是做戏,他都要当真了。

如此,生辰帖跟婚书都有了。

看着这纸婚书,连莫都觉得不太真实,怎么就当时心软答应了呢?

大概是不想让连二失望吧......

“你不会真的......”

“呸!放屁!”看梁北那眼神,连莫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你放心,成亲前我一定解决这个东西!”

本来是想让他帮个忙,然后就把玉原料给他,现在好了,不仅没分家,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未婚夫!

难啊。

“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已经办了,我要的东西呢?”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连莫有些犹豫,她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你想反悔?”

他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仿佛若是她敢反悔,下一刻就要杀人灭口。

“哪能啊,”连莫连连摇头,她可不想就此一命呜呼,“这样吧,再等我几日,怎么样?”

还没分家,她就一直会是这种憋屈日子。

梁北在还有帮手,可要靠她一人,怕是更加艰难。

“连莫!”

“你别吼我呀!”怪让人害怕的,连莫耐心解释道:“我真不是不给你,这样吧,只要我分家成功,我立马给你,不仅给一块,要多少给多少,如何?”

“你想分家?”

“这样的家,你不想分?”

这都不分,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啊?

为了玉石原料,梁北只能点头同意。

看来,这东西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翌日。

“连莫,你还有心情在躺在这里!”

连莫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并没有理她。

今日天气好,正好出来晒晒太阳,然后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哪知连馨这讨人厌的,又来了。

这才不过过去一天吧,就忘了昨天的事?

居然还有脸面过来找茬,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喂!”

这一脚踹在椅子上,连莫差点摔倒。

猛然站起,阴狠狠的望着她,也不说话。

就是觉得跟这种幼稚鬼争吵,自降身份。

“你瞪着我做什么?”连馨也不怕,她在家中有人撑腰,就算昨日那般事,还不是什么也没说?

“我告诉你啊,奶奶说了,院子里那些柴火,今日必须劈完,否则今日你还是没饭吃!”

让她劈柴?

那一大堆的,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一天就能干完的?

分明就是欺负人!

“不吃就不吃!”反正她有神笔,也饿不死,就又躺了下去。

连馨破有一种棍子打在石头上的无力感,她本是过来看笑话的,哪里知道连莫居然丝毫不惧?

自从前几日病倒后,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学会了犟嘴,居然还敢忤逆爷爷奶奶!

“好啊,你跟我等着!”

丢下这句,人就那样跺脚离开。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狠话,就这?

第8章

今天一大早,一家人就被爷爷喊出去找什么三叔去了。

而连莫以看家为由留在家中,毕竟就算她出去了,也不知道三叔长什么模样。

本来整个院子里就只有连莫一人,哪晓得连馨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说是奶奶的吩咐让回来喊她劈柴,连莫可不认为。

指不定是连馨想偷懒,然后又想为难她,编织的谎言。

太阳暖洋洋的,晒得她昏昏欲睡。

哪知忽然有人用麻袋套住她,然后后脖颈一疼,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连莫已然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雕花屏风,还有那架子上一排排的瓷玉摆件,无一不透露着这家主人的奢华。

她不过来这个世界三日,自认没得罪过什么权贵,而原主更惨,几乎没离开过连家村,那究竟是何人绑她?

“喂,有人吗!”

大声吼着,却无人回应。

接连喊了好几声,才听得远处缓缓走来的脚步声。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位妇人,看着约莫五六十岁,两鬓间白,头发也是用发布束缚,只是那发髻上一直金钗,彰显不一般的身份。

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一番,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姑娘你就别叫唤了,”说着更是倒了杯水给连莫,“口渴了吧,喝点水先。”

杯子递到连莫面前,她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绑她来这里,谁知道水里有没有毒。

“放心,不会加害你的。”

说着妇人更是自己抿了一小口,又给了她。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连莫的确口干舌燥。

罢了,就算要死,也不能是渴死,那多狼狈?

一饮而尽,总算是舒服了些,才开口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家看着富裕的很,想着也不是求财。

难不成图她身子?

连莫顿时大惊。

除了这,她已然想不出在她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了。

“这里是柳家,我是柳家的管事嬷嬷,放心带你来是享福的,可不是吃苦的......”

妇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真是信她个鬼!

“你什么意思?”

“你那三叔,欠了我家老爷一屁股债,拿你抵债呢。”

妇人的回答,却更是震惊连莫的三观。

难怪三叔这段日子见不着人,原来是欠了债躲起来了!

仗着家中爷爷奶奶宠爱,平日里吊儿郎当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dubo!

家里就那么点资本,穷得叮当响了,如今还吃喝嫖赌样样不落!

这也就罢了,现在没钱还赌债,还把她给卖了!

这一家人,连莫真的是无力吐槽。

“你别担心,嫁给我家少爷,以后姑娘就是少奶奶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可不就是来享福了么?”

柳家少爷?

等等,她记起来了!

柳家是这万城县仅次于刘家的富商,其以酒肆赌坊闻名立足。

看似表面风光,银钱无数,但家中有一痴傻儿名为柳林宝,三十了无一家姑娘愿入柳家。

所以,现在是要她嫁给这个痴傻儿?

“我不可能嫁的!快放开我!”连莫挣扎无果,这绳子绑的可真牢固。

奈何妇人弯下腰来,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

这模样,活像容嬷嬷扎紫薇那般恶毒。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好好待着,明日就成亲,”说着起身,望向门口,“把东西都拿进来!”

喜服,头冠,还有首饰,一应俱全。

“明日一早,好好伺候姑娘,塞进花轿明白了吗!”

“是,嬷嬷!”

一系列的动作语言,无一不都在告诉连莫,让她好好待嫁,否则绝不会好过。

连莫急了,“嬷嬷,我不能成婚,我已经有婚约了!”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已经和梁北写了婚书。

“你不信?”见嬷嬷一脸“看你编”的目光,连莫连忙补充,“你可以去问问我家人,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婚书也在我爹那,一查便知!”

要不是把她的手捆住了,不能利用兜里的笔,她何苦废这劲?

“三叔已经离家好些日子了,不知道这些很正常,你可以去查验!”

不光是连家一家子知道,就连同村的,见村里来了个生面孔,早就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如今周围几户人家,哪个不知她连莫有了婚约?

嬷嬷将信将疑,吩咐人在这里看守着,随后便不知所踪。

在这里,婚书由衙门盖章,具有法律效益,受法律保护。

他们要真硬抢,怕是不能吧?

可这里是古代,权力至上的地方,万一柳家收买万城县县令这个管理者,那岂不是最后结果一样?

这三叔,人还没见着呢,就给她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等了许久,却始终没等到嬷嬷回来。

连莫有些慌了。

去核实一下,应该很快才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还是说,连家那些人,为了保三叔,联合起来撒谎,将她彻底卖了?

按照这一家人的尿性,连莫觉得很有可能。

不行,靠他们,还不如自救!

“喂!外面有人吗!我饿了,给我点吃的!”

只要手解脱,她完全有方法可以逃出去。

很快,有人端进来吃食。

一盘炒肉,一盘蔬菜,菜上泛着油光,看起来很有食欲。

对比连家每天干粮加没有一点油水的腌菜,这里随便的一顿,真就是盛宴了。

这样说来,嬷嬷说的没错,她要是嫁来这里,是享福的。

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咕直叫。

“不松开手,我怎么吃?”

面对连莫的示意,丫鬟也并不敢擅自做主。

“这样,给我松一只手就行,我就吃个饭,这总可以了吧?”

只要有一只手,她就能利用神笔,画出自救工具。

连莫都想好了,先用电锯开门,再用防狼喷雾让外面那些人不再具备追拿她的能力,到时候逃离这里,不是手到擒来?

“姑娘,实在对不住,嬷嬷吩咐过不能给你松绑,还是奴婢喂你吃吧。”

连莫差点掉凳,想不到嬷嬷这么绝。

油盐不进,这可如何是好?

忽的,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连莫清晰的听见那个声音。

“连我的未婚妻都敢绑!找死!”

梁北!

是梁北来救她了!

从来没觉得有哪一刻,梁北的声音那么动听。

砰,门直接被人踹开。

光影重合下,梁北那张轮廓鲜明的脸,显得无比圣神。

他就像是突然闯进来的救世主......

梁北抄起左右手,两位惊叫不停的丫鬟,瞬间被打晕。

“看你这待遇,好像也没受苦嘛......”

第9章

好吧,因为这句,连莫对他的好印象瞬间破灭。

“这么好的吃食,你怎么一口没吃呢?”

好好一张脸,怎么就长了这样一张嘴?

“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能、吃、的、样、子么!”

连莫咬着牙,瞪着他。

他这般,分明就是看她笑话!

梁北随即也笑了,给她松了绑。

得到解放连莫连忙活动活动,绑着坐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可真是难受!

“还愣着做什么,逃啊!”

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难道等着救兵赶到,把他讲两个都困在这里?

连莫话音刚落,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最前面的那个,留着山羊胡,头戴发冠,发冠正中间一枚金元宝形状的碧玉。

这种典型商贾打扮,应该就是柳老爷柳大旭了。

他身侧的那位,正是管事嬷嬷。

“怕是逃不了了!”

柳大旭身后的家丁,各个手中持棍,左右横开,已然将连莫梁北二人包围。

如此架势,分明是不把连莫留下嫁他儿子誓不罢休之态。

这人怎么回事,她分明说过,自己已有婚约,怎还强人所难?

“柳老爷,你这是强抢民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知正因她一句王法,竟是将对方逗笑了。

柳老爷看着她,笑她不知所谓,“王法?小姑娘,你还真是天真,在这万城县,王法管得着么?”

山高皇帝远,此处在边境,更是无从管起。

就算有县令又如何?

这个圈子,哪里不是官商勾结,只要花点银子,此事就闹不起来。

连莫很快明白了这些道理,可依旧心有不甘,难不成就这样妥协,嫁给一个傻子?

“我有婚约了,这位就是我未婚夫!”

她将梁北拉到前面,也多了一些底气。

虽不知梁北身份,可就凭他这一身武艺,多少能让对面这些人忌惮。

“你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冒充未婚夫,我们就会信了?”

说话的是那位嬷嬷。

“我可是去你家问过了,你尚未婚配,哪里来的未婚夫!”

噌。

连莫脑海里忽的断了根弦似的,愣在原地。

去她家问过了?问的谁?

脑海里浮现过的几个人,无一不都让连莫寒心。

定是三叔还不上赌债,说服了爷爷奶奶为他撒谎!

至于大伯跟连馨,也是跟他们一条裤子,哪里会为她争辩?

好啊,牺牲她来换取安宁,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喂,他们不承认你是我未婚夫诶,怎么办?”

说完后,连莫接着低声用悄悄话说道:“此番若过不去,你想要的东西,可就拿不到了。”

她知道这样说有点卑鄙,可眼下这般,没有梁北的配合的话,定是没办法脱身。

独自离开,她当然可以做到,但是还有爹娘......

忽的,唇上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也仅仅是片刻,连莫的脸瞬间绯红。

不可思议的看着梁北,他就是这样帮忙的?

“这样,还不信么?”

对面那一群柳家人目若呆鸡,就如同连莫一样。

她反应过来了!

绯红未退,但现下更多的是愤怒!

这是她的初吻!前世今生保留的初吻,就这样随便交代了?

“媳妇儿~爹,我媳妇儿在哪儿?”

正当连莫要斥责梁北之际,这似孩童般的声音忽然出现。

明明是成年人的模样,目测也有一米八了,可一举一动,还有那清明的双眸,无一不都透露着他的痴。

这就是柳老爷的那个痴傻儿,柳林宝?

“啊,你长得真好看!”

柳林宝忽的指着连莫,在她没有任何防备下飞奔而来,抱了个满怀。

“爹,这个媳妇儿我很满意!”

柳林宝开心极了,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刚被亲了一口,现在又被抱了一下,连莫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耷拉着脸,脸色很差。

“乖宝,你过来,爹重新给你找个媳妇儿好不好?”

柳大旭哄着他,招手让回去。

只是柳林宝现在就是对连莫看对了眼,挽着她的手,任凭她如何扒拉,死活就不松开。

救命啊......

连莫内心无声的呐喊着。

赶紧给梁北使眼色,可他偏偏扭过头去佯装没看见。

就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出卖了他。

他居然好意思幸灾乐祸!

“不要,爹我就要她!”

面对柳林宝的偏爱,连莫只得心里叫苦不迭。

感情刚才初吻白给了,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过来!”

方才还好声好气的哄着,猛的一声呵斥,柳林宝瘪了瘪嘴,立马乖乖回到柳大旭身边。

而连莫也终于松了口气。

“今日之事可作罢,回去告诉连余,婚事既然不成,他欠我的三千两银子,可得还!我只给他三天时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大旭拉着柳林宝,视线一直在他儿子身上,可这话,却是对连莫说的。

三千两银子?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值钱。

毕竟连馨的彩礼,也不过百两。

直到完全离开,连莫才确认自己脱离危险。

得到安全后,她看着梁北,忽的又想起了那个一触即开的吻。

脸颊开始发烫,浑身不自在起来。

还好已渐入黄昏,微风拂面而来,将这股燥热压下。

梁北走在前面,连莫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

“你走错了。”

前面的人猛然停下回身,还没反应过来,连莫径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刚压下的燥热又再度升起,使她接连后退数步。

“你脸怎么这么红?”

梁北竟是要伸手摸她额头,吓得连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这才甩开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你干什么!”

“你不会是在回味那个吻吧?”

轻佻的语气,大有看好戏的姿态,这一切都令连莫羞怒。

感情就她纯情,而他什么都不在乎呗?

也是,能这样随便亲人的,指不定亲过多少人,怕是有经验的很!

“呸!”她赶紧擦擦嘴,“谁回味?就当亲狗了!”

对!不过就是亲了条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算初吻,她的初吻还在!

连莫一边自欺欺人,一边还不忘损梁北,“不对,狗狗还可爱呢,你可比不了......”

“连莫!”

哦哟,还恼羞成怒了?可越是这样,连莫越兴奋,“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同你计......”

计较二字还未说全,连莫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奶奶。

微愣过后,就指着她怒喝,“你怎么回来了!”

第10章

“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回来?”

连莫觉得好笑,他们一家牺牲她,如今还问她怎么回来了?

“你赶紧回柳家去!”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撵走,“走,赶紧走!”

这家,已然容不下连莫。

天已然渐渐黑了下去,老人家就这样赶人,倒丝毫不在意路途中,会不会遇到危险。

“金桂花!你再推我下试试!”若非看她是个老人家,连莫早就还手。

金桂花,连莫奶奶的全名。

唯有爷爷偶尔喊一声桂花,其他人从未直呼其名过。

连名带姓的,叫人都懵了。

“你反了天了!”

啪。

随着她一把掌而下,连莫整个人就如同点了火的炸药,“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动手!”

许是老人家出来良久未归,这立即就有人来寻。

正是穿越而来后,第一次见面的三叔连余,也是将她卖进柳家抵赌债的败类!

“你怎么回来了!”

他看到连莫的第一句话,与他娘一模一样,真不愧是母女。

“你快回柳家去!”

听听,连第二句也是赶她去柳家。

呵,这就是她的奶奶跟三叔啊!

“你是谁?”

连余正要跟金桂花一样动手推搡时,一旁默默看戏的梁北,出了手。

他捏着连余的手腕,使了些力道,疼得对方直呼,“疼疼疼,快放开我!”

见毫无松手之意,立即求助金桂花,“娘,你快让他放开我!”

竟还是一个会告状的妈宝男。

“梁北,你松开他。”

老人家快七十了,还要挺身而出救儿子,看着都好笑。

听闻梁北这个名字,连余瞬间变了脸色,一脸讨好,“原来你就是莫儿的未婚夫啊,那你可是我侄女婿,你......啊啊啊......疼!”

这样谄媚的态度,不仅没能让梁北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疼得他直冒冷汗。

梁北整张脸冷冷的,眼神之中甚至带着些许杀气。

“你既知我是莫儿未婚夫,还将她抵给柳家,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连莫有些惊讶,他竟是在为她出头。

还以为他就打算冷眼旁观下去呢......

其实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家事,他不出面才正常。

为了要玉原料,他已经帮了她许多。

你看,连个外人都觉得离谱,而这一家却丝毫不觉。

“我也不想啊,可若我不把莫儿交出去,我就要还三千两啊!我哪有这么多银子?拿不出银子,柳老爷要砍我三根手指,我......”

那刀都已经挥起,连余才恍然想到柳家重金招媳一事,灵光一闪就把连莫给卖了。

今一早,连余让人散布消息,说他惹了麻烦四处躲着,才让全家人出动寻人。

本以为这样能找着连莫落单,到时候直接把人掳走,皆大欢喜。

没想到她竟没出门,而是孤身在家里待着,却也是个好时机。

是连余亲自把人打晕给了柳家人,这才把他放回了家。

谁知回家没多久,柳家那管事嬷嬷便上门询问连莫的婚约情况,这才漏了馅。

否则,一句“谁知道这丫头死哪去了”“保不齐跟谁跑了”就能把连莫的失踪糊弄过去。

而家中两位老人家,最是宠溺家中这老来又得子的连余,了解事情原委后,为了他,竟是为其撒谎。

若非梁北想去找连莫要东西,碰巧撞见了这一幕,觉得事有蹊跷,跟着管事嬷嬷找到了柳家别院,将人救了出来,恐怕明日真就要被强行塞进花轿,嫁给那个痴傻儿!

咔嚓。

连余的三根手指被梁北掰断。

顿时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啊!我的手啊!”

“梁北你......你你你......他可是莫儿的三叔!”金桂花惊得连忙上前扶起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连余,还不忘指责,“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梁北冷呵一声,“长辈?他全是我哪门子长辈?”

“你既是莫儿未婚夫,他就是你将来三叔,怎不算长辈?”

“现在,倒是承认我是莫儿未婚夫了?”

梁北眼睛微眯,他可没忘记两个时辰前,那柳家嬷嬷过来询问时,她的回答。

“莫儿哪有未婚夫?都是她瞎编的!”

虽说他这个未婚夫的确是当假的,可在别人眼里,拿了婚书,交换了生辰帖,他跟连莫就是货真价实的未婚夫妻关系。

连莫看着梁北,鼻头居然有点酸,她竟然被他的挺身而出给感动到了。

罢了,看在他好心的份儿上,玉原料给他就是了。

至于连家这一家人,她可以另想别的办法摆脱,没必要将不相干的人卷进来。

“你你你......”

金桂花这一把年纪,哪里经受过这种气,一时间竟是“你”了半天,一个字也未说出。

刚刚连余的惨叫,引得村里那些看热闹的纷纷上前围观。

“这不是连家三叔么,怎得倒在地上?”

“我看他手指头摇摆无根的,好像是断了啊......”

“肯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被人打了。”

......

听听,就连村里领居们都知道,连余这个三叔不是好人!

“呸!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手指就是他给我撅断的!”

连余用另一只手指着梁北控诉,“大家快来评评理,他既是莫儿未婚夫,那我便是他三叔,哪有这样对长辈的?是不是?”

“就是,真没教养!”金桂花附和道,她是真心疼这个小儿子。

连莫今儿个才算是见识了真正的倒打一耙。

“莫儿,他是你的未婚夫?”

本以为众人定是要帮衬着指责梁北目无尊长,谁知竟是被突然上前来的布衣男子打断。

他用一根蓝色发带束发,一席蓝色长袍,没有任何修饰之物。

如今看着连莫,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

哦,连莫想起来了,这是与她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张二恒,后来去外面读书,据说还考上了秀才,便一直未曾见过。

真巧,今日他这一回来,就碰见个这事。

“二恒,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声!”

见到他,连莫是高兴的,毕竟记忆里,他可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从小连馨就爱欺负她,二恒可帮她仗义执言过好多次。

“我刚到,还没来得及同你说。”听着熟悉的语调,还有她兴奋的声音,张二恒才剑眉舒展。

她还跟他记忆中的一样,那么温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你的未婚夫吗?”

第11章

连莫没想到自己转移的话题,居然被他一句话拉回来。

如今只能点头承认,“是啊,他叫梁北,我的未婚夫。”

她将梁北整个拉到大家面前,也叫村里的人都见见,此番也算是昭告天下,她名花有主了。

分明是假的,分明之前梁北也只是为了从她这里拿到玉原料而,可此时此刻,他说着连莫的话,对着一众乡亲点头承认。

这般模样,就好似他站在前面,为她撑腰。

面对连莫定亲的事实,多数人抱着恭喜的态度,也有些人缠着不依不饶,跟查户口一样。

什么“哪里人”“家中几口”“做什么营生”等等......

被众人围着,梁北也不恼,反而一一回应,没有任何不耐烦之意。

“喂你们......”

连余眼见自己被忽视,气得手也不疼了,直接站起身来要理论什么。

倒是金桂花拦下了他,对他摇了摇头,将人扶了回去。

连家老三平日里是什么德行,大家可都心知肚明。

今日演这一出,没几个人当真。

唯有秦二恒脸色不好,他的目光一直锁定连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只是她的视线,却一直在梁北身上。

被一个人用这种炙热目光注视着,连莫自然感受到了,不过不想理会罢了。

她知道,秦二恒对她有意思。

那也只是对以前的连莫,而不是这个换了灵魂的她。

不管以前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只能是朋友。

“莫儿,我有话对你说。”

忽的被拉住手腕,连莫下意识甩开。

秦二恒看着空空的手,愣愣的悬在半空。

小时候,明明最喜欢拉着他,现在却近在迟尺,碰也碰不得......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刚刚还想说什么,这会儿却又欲言又止。

就在连莫想离开时,他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我......我从小就喜欢你,你能不能......”

“不能!”

原本在一旁接受乡亲“审问”的梁北,突然走向前来。

“不能”二字,中气十足,颇有一股占有欲。

外人眼里,这自然是未婚夫对自己未婚妻的维护。

而连莫眼里,却是对梁北的演技又有一个新的认知。

牛,这演技!

“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属。”

低低的夸赞,叫梁北一脸疑惑,“什么是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这该如何解释?

“就是夸你的意思。”

虽还是没明白,但他们二人若无旁人咬耳朵,视若无物,直让秦二恒嫉妒。

秦二恒眼眶带着红意,恶狠狠的盯着梁北。

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这是连莫一辈子都不敢幻想的。

“二恒,我们都知道你跟连二姑娘亲梅竹马,可如今她已经定了亲,你可就把这心放下吧,以后啊,会遇到更好......”

这大娘好心劝他,话还没说完呢,人就转身走了。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是好心,还给我甩脸色,怎么,中了秀才,就不把我们这些乡亲放在眼里了?”

“就是,真是势利眼!”

“......”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加入了指责秦二恒的队伍。

村里的这些好事之人,总是听风就是雨,从众的居多,似乎毫不在乎真相如何,只要求有瓜吃就好。

其实秦二恒这一生,也挺苦的。

小时候父亲去世,跟着母亲生活,其实生活的很艰难。

他母亲不愿让他受委屈,一个女人带着他生活在连家村,自然容易遭人欺负。

所以以前秦二恒也总是被村里的其他同龄人欺负,他的境遇跟当时的连莫几乎如出一辙,所以才能成为朋友。

为了改变命运,他拼命读书,好不容易中了秀才,走出了连家村。

这次回来,只是觉得有了一点实力,想要来连莫家求亲的。

可现在......

连莫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今日不给他机会,是正确的选择。

只有彻底死心,才是对他们两个最好的安排。

“莫儿啊,你这个未婚夫真不错,日后要是成亲了,李婶我呀,可要来讨杯喜酒喝!”

李婶,村里的八卦头子,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当然不能让她察觉到什么。

“是是是,李婶我的喜酒怎么能少了你呢!”

得到这般回应,李婶开心了,也带着这些看热闹的人散开,各回各家。

等这群人完全离开后,连莫才松了口气。

这个村头,还真不好待。

所有的消息,怕都是这里传开的。

“你方才所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究竟是何意?”

没想到这个梁北还挺有求知欲,居然还记得这茬。

“就是夸你演技很好,你不知道方才那个样子,还真有些身为未婚夫吃醋的样子,绝了!”

说到这里,连莫还激动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夸奖吧?

怎么忽然脸色不好了?

连莫对于梁北这突如其然的黑脸,表示非常不理解。

刚刚配合的那么好,现在又阴晴不定了,实在令人摸不透。

他的沉默,令连莫觉得尴尬不已。

竖起的大拇指悬在空中,都快僵了。

“莫儿!”

连莫娘的呼喊,直接令她回了神。

她之前还有点疑问,为何柳家嬷嬷来连家求证未婚夫一事时,爹娘没有出面。

现在明白了。

“莫儿你回来了!太好了!”

眼泪婆娑的连莫娘,看着她安然无恙,这才安心,“他们说你被人绑了,我跟你爹出门寻了好久......”

“爹娘我......”连莫知道,这定然是连余的计谋,将他们二老引开,所以才会寻到现在。

他们身上风尘仆仆,头发凌乱,不用想,都知道受了不少苦。

“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连莫鼻头有些酸,但是控制的很好,没让眼泪流出。

有这样的父母关心自己,她觉得无憾。

可能是现实世界的不如意,在这里都被满足吧,连莫万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下次要出门,一定要告知,不能一声不吭,可明白?”

连莫爹语气严肃,虽没有她娘那般明显的表达情感,但这就是父爱,连莫知道。

“是,女儿明白了。”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唯有连二跟梁北一大一小干瞪眼。

“咳咳咳,你日后若是不照顾好她,小心我的拳头!”

第12章

柳大旭给了连二三天时间筹集。

可三千两,他们哪里能凑到这些钱?

手指打着绷带的连二,眼见期限将至,急得团团转。

周围亲朋好友都借过了,还变卖了奶奶的几件家传首饰,甚至把刘家给连馨聘礼都拿了出来,也不过才集得六百两。

这数字,可是离三千两差得太远。

柳家的人已经来催过了,今日就是最后一日,倘若不拿出三千两来,必定要他一只手,还要送他入狱。

如此威吓,吓得他连忙收拾行李,欲要一走了之,留下这一堆烂摊子。

就是很不凑巧,被连莫撞见了。

“三叔,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连莫拦在门口,质问着。

天很黑,若非她起夜,怕是人早就跑了。

尽管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可连莫知道,他肯定是恨不得把她杀了。

自己跑路,留下家人承担,这亏得他做得出来!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哦?”

连莫靠近,借着微弱的月光,指着他肩上的包袱,“出来走走也需要带着包袱吗?”

被明着戳破,连余脸色瞬间变黑。

平日里这个侄女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半分,哪知这两日竟是变了个人似的。

“莫儿,听三叔的话,赶紧回去睡,就当什么都没看到,知道了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这不仅仅是警告。

倘若她不放行,怕是真要动手。

像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闯了祸就想逃,最后由爷爷奶奶擦屁股。

等风头过去,才想着回来。

如此来往多次,他早就形成一种习惯。

“给我让开!”

见连莫并没有要让的意思,连余直接上前推人。

这一推,连莫顺势倒下,直接抱着他的腿,“啊呀!好疼啊!”

大喊着,将其他屋子里的人都吵醒了,“三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三叔你别走啊,你走了,奶奶会担心你的,你......”

没多久,大家都披上外套,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连莫的模样着实不太雅观,可却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眼中含泪,控诉着连余的行为,“爷爷奶奶,您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抹了抹那并不存在的泪水,“我不过是问了句三叔哪里去,他便将我推到在地,我想着这么晚了,出门不安全,担心他这才......”

几句下来,连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一脚将她踹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连莫作势一躺不起,“救命啊奶奶!你看看三叔,他打我!我明白了,他肯定是要逃,到时候我们拿不出三千两,扰得我们不得安宁,我们该怎么活呀!”

越说越激动,连莫不停的在控诉,“奶奶,三叔这就是弃我们全家于不顾!万一柳家最后还是要我去嫁那傻少爷,那我要怎么办啊!呜呜呜......”

所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她这样作起来,竟是一时之间让连余都插不进话。

他不是平常最是喜欢跟奶奶撒撒娇,然后蒙混过关么?

“娘,你可别听她瞎说!我怎么可能弃你们不顾!”

如今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就跟他手里面那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包袱一样。

连莫爹娘姗姗来迟,是穿戴整齐后,才赶出来的。

与其他人的凌乱相比,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真是好笑,他们常常把规矩面子挂在口中,可在他们自己身上,全然看不到这些。

“莫儿,发生什么事了?”

连莫对着她摇了摇头,但是下一刻还是面向爷爷,“爷爷,您身为一家之主,说句公道话呀!”

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流下,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爷爷这个人呢,平常都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发表意见。

以前奶奶有失偏颇的处理方式,虽然他有时候也觉得不妥,只是连莫一家都不去争,他也就没多管。

但是今天,连莫主动寻求他做主,这......

“咳咳”他假咳两声,随即给了连余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个巴掌,被打的人懵,周围观看的人更懵。

连莫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爷爷会这样做,她惊讶于他的举动,却也明白一些,无非就是以此来消除连余对连莫的伤害。

一个巴掌,就想抵消之前绑她,以三千两抵债给柳家的错?

未免也太轻了些。

“爹!你打我作甚!”

没有少爷命却有少爷病,连余丝毫没理解老人家的用心,反而大声控诉着,“谁知道我不过出去半月,莫儿就有了未婚夫?”

“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莫儿好啊,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柳家乃家产乃是万城县第二,就算柳林宝痴傻,那又如何?这不正好以后莫儿过去,掌管柳家,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长段的话下来,竟是让爷爷奶奶二人陷入了沉思!

他们居然觉得这话有道理!

连莫突然就发疯了,“连余你要嫁你就去嫁,把我推出去还你的赌债,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一个人,居然还能这样坏,简直是刷新了连莫的三观。

为她好?

亏他这张嘴说得出来!

“你......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到是吧?好,我再说一遍给你听,你要嫁......”

砰。

连莫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被人踹开。

忽的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他们的衣着打扮,与之前见到过的柳家家仆如出一辙。

他们是柳家家仆!

“连余,给你机会,你居然还想着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领头之人连莫没有见过,但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冤枉啊马主管,我没有想逃!误会!这都是误会!”

误会?

他手里面的包袱,别人能信?

“带走!”

好在人不是傻子,哪里还听他的争辩。

“诶!你们不能这样!爹、娘救我!救......”

没让他把话喊完,就被堵住了嘴。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这些人带走,却无能为力。

面对这些人,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是对外人充耳不闻,对自己人重拳出击,连莫算是瞧明白了。

“是你告密?”

第13章

面对爷爷的质问,连莫突然就笑了。

她告密?

也不看看她哪里有机会去告这个密!

连余趁夜私逃,如果真的是她告密,那她还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这家人,总喜欢不分青红皂白,随意给人定罪,还真是一脉相承。

“爷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三叔不想着逃,又怕什么告密?”

先不说这密不是她告的,要真是她,也无可厚非。

“你说什么!”

这一声,中气十足,面带怒火。

“不会连你也偏心吧,爷爷?”

委屈且又受伤的表情,瞬间在连莫脸上浮现。

带着几分真情实感,贡献出了影后级别的表演。

跟梁北这个影帝在一起久了,演技也大幅度提升,差点连余自己都信了。

偏心这两个字,好像是触发了什么,爷爷看着连莫,竟是看出了几分深思。

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后面倒是没有说话。

就是如果没有那尾随的目光,那就更好了。

“好了,大家先回去。”如今还是深夜,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连余被抓走,如果明日还给不出三千两的话,明日还真就能看到段霞的手。

就像柳大旭说过的,天高皇帝远,在这里,就没有什么王法可言。

其实拿出三千两对于连莫来说,不过是多画几笔的事罢了。

但这个人是连余,连莫一点儿也不想帮忙,更懒得动手指。

本以为连余会因此被柳家人搞死,就算再怎么不济,也要断几根手指。

谁能想到第二日,连余居然毫发无损的回了家。

除了年连莫一家惊讶之外,其余人好像并不吃惊,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而就在连莫觉得无法理解的时候,答案正好有人送上门来。

“连莫啊连莫,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嫁得出去!”

嗯?

连馨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仅仅是疑惑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

她当时画出的那些珠宝以及银两,被梁北用来作为聘礼给了连家。

之前一直不曾动这份聘礼,主要是二人的婚事,还尚有商榷。

加上他们知道梁北的能力,如果把这份聘礼给了出去,日后连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但眼下危机正起,为了保全连余,自然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想到这里之后,连莫连忙去向库房,想要搜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她无比希望连馨所言是假的。

可空空如也的箱子,就是证据。

这可是她未来生存的资本!

因为这支笔的限制,她现在已经画不出金子银子了,将来只能靠着画一些值钱的东西来典当,才能活下去。

“莫儿,你这是在找什么?”

猛然被这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莫连忙看向背后。

真不知道连余哪来的脸,居然敢在这里说风凉话。

连余明知故问,带着一丝得意。

好像在告诉连莫,整个家中只有他最重要,无论发生何事,谁都可以牺牲,但绝对不会是他。

“在找一张东西。”

“哦?什么东西?”连余疑惑不已。

据他所知,那个箱子里面除了经营之外,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根本没有一张的东西。

难不成这丫头居然还敢藏私,把什么东西给扣下了?

“某个人的脸皮。”

这个某个人当然指的就是连余,他该有自知之明。

如此明嘲暗讽的,连余也不生气,至少因为这些东西才换回了他的自由。

难怪他的脸皮这么厚呢,这都没什么要生气的迹象。

大概也就是他这样的人,才会做出还赌债在拿自己的侄女做抵。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连余什么惩罚也没有受到,这口气可咽不下去。

悄悄的画出了一块玉佩,佯装不小心掉了出来。

“哎呀!”

急急忙忙的将玉佩捡起来,一脸慌张的模样。

连莫这种表情,立即引起了连余的兴趣。

这块玉佩看着值不少钱,他立即起了别样的心思。

“莫儿,你这个人可不地道啊,居然敢一个人吃独食!”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想要伸手去抢。

她自然是不肯交出去,连连后退,然后将玉佩放进胸口。

连莫就不信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连余还会动手,可是她高估了对面这个人的品质。

就算是这样,他都敢伸手去抢,丝毫不在乎男女之别,也更不在乎长幼之分。

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存活在这个世上?

“救命啊!救命......”

她高呼着,立即把人引来了这边。

连莫将自己的衣服打乱,然后委屈的躺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掉落,惶恐的望着连余。

这种模样,别人一看便知就是受了欺负。

既然不顾名节,那么又何必在乎这些?

连余这个人,如果不使用一些手段的话,又如何能够将他彻底的制服?

只不过可是苦了连莫娘亲了,看到她这副姿态,立即眼泪就不停的掉落,恶狠狠的望着这个连余。

连莫娘早就知道家中这个连余是个混账东西,可哪里想得到居然如此混账,居然敢欺负自己的侄女。

这要是传出去,连家的面子倒是其次,莫儿以后该如何嫁人啊?

尽管现在已经跟梁北定了亲......

对了,梁北!

连莫娘突然有些震惊,因为此时此刻梁北居然也跟了过来。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梁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不关莫儿的事,你千万不要......”

连莫娘为了维护自己女儿的声誉,可不敢再对连余有任何亲情羁绊,只有满心的恨意。

只是对于她的解释,梁北也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看着连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唯有连莫知道,这个人已经完全的把她给看透了。

他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连莫的计谋,完全是在做戏而已。

可就算是如此,梁北也没有戳穿,反而是陪着她演戏。

“伯母你放心,我知道的,我相信莫儿。”

两个人深情的对望,好像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因此产生误会和嫌隙。

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就是深情款款,永远不会变心且情意深重。

第14章

“是你把柳家的人找来的吧?”

这么晚了,柳家的人不可能来的那么及时。

而且又在这个时候看到梁北,不跟他有关的话,连莫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做。

梁北并没有回应,也算是默认了这一点。

“他......”

看着他想问什么的表情,连莫突然明白了,却是笑了。

“你信了?”

连余这个人呢,是有些混账,也经常犯些糊涂事。

但最多也就是dubo骗家里钱,然后去在外面骗骗小姑娘,犯的最混账的事,就是将连莫当成赌债卖给柳家。

可总的来说,欺辱侄女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其实梁北也不信,只是进门那段时间,连莫身上的状态,真的是太像了......

“你怎么也这么好骗?”

忽的,连莫就笑了。

这怕是她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不仅仅是因为连梁北都骗到了,也因为连余被抓。

这次过后,想必他也能安静一段时日。

最主要的是,如今怕是爹娘早就对连家失望,趁机提出分家一事,也能比以前顺利。

她这样的笑,梁北居然也被她感染,微微勾起嘴角。

美男的笑,多少带着一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连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仿佛这段时间里的糟心事都烟消云散。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被她这样一直盯着,梁北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扭过头去,脸上微微泛红。

如此一来,连莫笑得更开心了。

毕竟像这样正经的人,居然还有这种窘迫的时候,确实令人意想不到。

“你......你在嘲笑我?”

忽然明白过来连莫是在笑他,这脾气也上来了,“连莫!”

一声连莫,连名带姓的,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美男发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好了,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在开心而已。”

此话倒也不是说假,因为她看出来了爹娘的失望,怕是不久之后就能实现分家一事。

留在这样的家里,当然是越快离开越好。

两个人都没想到,能够在这样的夜下,安静的说上一些话。

这一刻,他们就是朋友,也是知己。

第二日一早,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就把连莫吵醒。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快点把东西放下!”

连莫娘急急忙忙的跑着,想要挽留什么,只是对方丝毫不给她面子,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这样的茅草屋本身就不隔音,吵的连莫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觉。

“这些都是我家莫儿的聘礼,你们不能带走!”

无论怎么求情,这些人都不给任何机会。

听清楚了这是娘的声音,连莫那些困意早就没了,连忙套上外衣跑了出去。

只看到那些人,又是柳家的家仆,搬着那个红色木箱就往外走,拖着一一不放的连莫娘。

“二婶,你快些放手吧,再这样下去你可会受伤的......”

连馨站在一旁说风凉话,瞧她的样子,可是巴不得这些聘礼被拿走呢。

毕竟这些聘礼,可早就让她眼红了,现在被拿走可正合她的心意。

“把这些东西给出去,三叔可就能回家了,这有什么不好呢?”

原来真的是因为连余,要把这些东西抢走!

可恶!

连莫双拳紧握,连忙跑了出去,把那些人给拦下。

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这些人自然不放在眼里,喊了一声滚开,随后便硬生生的将她挤开,不给连莫一丝好脸色。

“莫儿,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磕着?”

分明是她自己受了伤,这胳膊上还有刚刚拖拽而留下的痕迹,却第一时间来查看连莫的情况。

连莫当然知道娘亲对自己的爱,可是不能那么懦弱。

“娘,你没事吧?”

这种时候,应该关心关心自己才对吧?

快速的画出了消毒水和绷带给她包扎上,直到这样才安心。

只是可惜那些东西,竟是被柳家的人带走了。

“是娘没用,都是娘的错,没能把你的聘礼给留住,这要是传出去日后要怎么过呀......”

本来这些聘礼是要作为嫁妆一并带回去的,毕竟连家这个地方可拿不出嫁妆来。

到时候嫁给梁北,那可多没面子?

连莫娘亲想的很多,却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婚姻就是一场戏而已。

“娘你放心,银子咱们还可以再挣,但是命只有一条,你刚刚那样,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呀?爹又该怎么办?”

这样一番话下来,连莫娘也陷入沉思。

他又何尝不明白呢,可是那些东西分明就是他们的,为何要给柳家?

“娘,这连家的人都这副德行,我们分家吧,好吗?”

这一次的语重心长,连莫娘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她其实早就想过连莫的话,这个家其实不呆也罢,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也是时候该一刀两断。

只是一直碍于这个家是丈夫的家,拉不下面子不说,更怕街坊邻居笑话。

他们一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要是惹人诟病,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什么脸面能够比得过命重要呢?”

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可能真的会连命都没有了。

难道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没有看清楚吗?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连莫娘狠狠的点头,然后眼神坚毅,“好,就依你所言,我这就去跟你爹商量一下。”

只要这边过了,那就相当于过了一半。

而且娘的速度也很快,立马就去找到了爹。

虽然连莫不知道里面到底商量的怎样,可是里面没有吵闹的声音,能证明里面商议的不错。

信心满满的等着他们出来,却看到了娘脸上的失落。

不会吧......

“莫儿,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什么脾气分家呢?”

听听这是爹能说出来的话吗?

一家人?

一家人就可以把自己的侄女卖掉?一家人就可以把她的聘礼拱手送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样是身为一家人能做的?

连莫总以为爹娘很开明,至少在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可为何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冥顽不灵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只是拿他们当做工具而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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