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悠悠待君回第一章试读_孟宴辞宋潇云小说叫什么

朝露悠悠待君回 是一本题材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孟宴辞 宋潇云 发展,这本书无与伦比,丹青妙笔,朝露悠悠待君回的详情概要:第一章我花了十年的时间,陪着宋潇云从落魄公主,走到女摄政王之位。可在她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申请告老还乡,从王府离开。按照规定,寻常暗卫二十八岁便可以放出王府,今年我三十岁,已经迟了两年,该出王府寻婚配了。在内务府做好登记后,总管告诉我,半个月后来拿放行令牌,到时便可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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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悠悠待君回》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陪着宋潇云从落魄公主,走到女摄政王之位。

可在她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申请告老还乡,从王府离开。

按照规定,寻常暗卫二十八岁便可以放出王府,今年我三十岁,已经迟了两年,该出王府寻婚配了。

在内务府做好登记后,总管告诉我,半个月后来拿放行令牌,到时便可出宫。

得到他的答案,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沿路回宫,才刚刚走到殿门口,便看到王府门口跪了一地的婢女奴才。

众人哭得眼睛通红,一个个瑟瑟发抖,见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

“顾夜笙!您可回来了!”

我顿了顿,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我用眼神安慰众人,随即低头踏入殿内。

屋内孟宴辞悠闲的半靠在软榻上,正让贴身侍女给自己捶腿。

我先恭谨给他行礼,然后才出声询问道:“孟公子,不知这些宫女犯了何事惹您不快?”

他闻声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屑的笑了笑:“他们没有犯事,我就是看她们不顺眼,她们乌泱泱跪了一片我看着就开心。”

说完他骄纵的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命令婢女又拿了个炭火盆来。

“你来得正好,也给你留了位置。”

“跪下去,跪一个时辰才可以起来。”

盆里的火烧得正旺,这要是跪下去,不过片刻膝盖便会血肉模糊,哪里捱得了一个时辰。

可我知道,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无法忤逆他的命令。

若是不从,说不定还会牵连其他的宫女们。

于是我沉默不语,默默跪了上去。

冬日穿得厚,饶是如此,不过片刻,我的膝盖还是被滚烫的炭火,烧得痛不欲生。

宫中刑罚众多,我亦不是第一次受罚,再痛也只能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看到我痛苦还要隐忍的模样,孟宴辞心情大好,得意的笑出声来。

“摄政王驾到!”

随着太监细长的声音传来,孟宴辞立刻从软榻上起身,换上原本乖顺的模样半蹲着给来人行礼。

宋潇云快速上前将他扶起,转身后视线终于落在我的身上。

看着我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她的脸色微僵了一瞬,扭头问孟宴辞发生了什么事。

孟宴辞慌了神,匆忙之下赶紧编了个借口:“这些宫女犯了错,而顾夜笙不仅袒护她们顶撞我,还把热水泼到我身上。”

“我实在气不过,才小小的训诫她们一下。”

“摄政王殿下,你不会怪我吧?”

宋潇云宠溺的将他手握住,温柔道:“不必这么紧张,本殿说过,你做什么都可以。”

孟宴辞被这份宠溺砸晕了头,继续问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笑着点头:“当然,君无戏言。”

“只要你想,罚本殿都可以,何况她们这些奴才。”

听到摄政王如此和她告白,他的一张小脸早就红得快要滴血,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到屏风后,我再也看不清两人之间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摄政王,这是我做的糕点,您尝尝。”

“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宋潇云性子素来淡漠,成为女摄政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此刻我竟听见了她语气中的颤抖和惊喜:“你亲自为我做的糕点?”

孟宴辞点头:“是啊,摄政王您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只能做一些小点心,回报您。”

烛火闪动,将两人相依的画面投印在屏风上,如同一幅精妙的画。

我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眼睛便湿润起来。

大概是我发现,眼前这个我深爱的女子,和我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小时候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母妃被人陷害致死,她一直在冷宫生活。

我的母亲是伺候她母妃的贴身婢女,在照顾了她几年后,也因病撒手人寰。

之后的日子,唯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冷宫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为了换一个馒头,我去给宫女们洗衣服,洗得双手满是冻疮,到现在冬日还会发作。

有小太监欺负她,我像条疯狗似的冲上,一边挨着拳头,一边胡乱撕咬。

就这样,我几乎是废了自己半条命,才护住她让她在冷宫活了下来

可孟宴辞只是在她罚跪时,给了她一件外袍,她就为此念念不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在做到女摄政王之位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他接进王府,众星拱月地捧着。

九子夺嫡后她站队站赢了,帮助她二皇子杀父杀兄杀弟杀友,最后扶着二皇子做到了皇位,所以外界传言宋潇云虽为女子,但是残暴异常。

孟宴辞听到传言对她一开始十分畏惧,不愿意做她的夫君,每天躲在王府里哭。

那样一个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女人,见到他哭第一次露出如此温柔的神色。

她没有强硬的给他名分,只是一点一点的打动他,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以往的王爷府上佳丽无数,而她的王府,只有孟宴辞一个人。

为了让他在王府行走方便,她甚至把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我,也赏给了他,让我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日久见人心,孟宴辞终于明白了宋潇云对他的感情,也开始恃宠而骄起来。

思绪回笼,我看着屏风后那相依的剪影,自嘲的扯出一抹近乎悲凉的笑。

这么多年了,我陪她那么多年。

她不记得我为她冒着暴风雨去城外求药;

不记得为了替她求情,我险些被打断一条腿;

不记得我们相互取暖,意乱情迷缠绵的日日夜夜,

反而只记得孟宴辞那一件外袍。

不过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我也会忘记的,因为很快,我就会彻底离开了。

第二章

一个时辰终于过去,身后的宫女上前将我扶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膝盖,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痛到极点是会麻木的,就像当年手腕粗的木棍,用力砸在我腿上时一样,我也没有感觉。

为了安慰担心我的宋潇云,我还强行想要在她面前舞剑。

“殿下,奴才没事,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那时候她心疼的将我搂住,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顾夜笙,我发誓,等我上位那一天,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身后宋潇云宠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阿辞,本殿听闻你最喜欢孔明灯,本殿带你去看这世间最美的孔明灯如何?”

我没有回头,扶着宫墙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

夜色撩人,成千上万的孔明灯亮起,缓缓升空,当真是美得让人震撼。

长廊上不断有宫女奴才经过,他们看上头顶漫天的孔明灯,忍不住羡慕的惊叹。

“摄政王对孟家公子真好,看这情形,只怕他成为王府的男主子指日可待吧。”

“那还用说,只要他开口,摄政王只怕第二日就会给册封。”

“那寒霜殿的顾夜笙呢?我偷偷跟你们说,有一次我值夜,竟然看到了摄政王潜到了顾夜笙的房间,那晚上呻吟声就没断过。我还听到摄政王对他说,让他永远也不要离开她。”

“怎么可能啊,摄政王什么身份,怎么会偷偷潜到一个贴身暗卫那,还说出那种话,依我看,那个顾夜笙从小就陪在摄政王身边,撑其量就是个面首罢了。”

“就是,不然摄政王为什么不纳他进王府?”

“他那样的出身,当个贴身暗卫已经绰绰有余了,难不成还妄想成为嫔妃?”

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再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站在原地,酸涩的笑了笑。

最近我也一直在想,我和宋潇云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原来如同他们所言,我只是一个陪床的罢了。

可陪床就陪床,她为什么又要对我说那些话?

为什么要让我永远也不要离开她,为什么在她无数次脆弱的时候,抱着我说,她只有我。

为什么啊,宋潇云,我不明白?

我知晓她身份高贵,我卑贱如蝼蚁,可我陪她这么多年,她不能骗了我的身,又,骗走我的心。

回去以后,我给自己胡乱涂了点药就睡下了。

半夜,窗户那儿传来声响,等我睁开眼时,宋潇云已经躺在了我的身边。

她侧身搂住我,整个人把我圈住,嗓子喑哑:“夜笙,本殿好像养成习惯了,每天夜里不抱着你,就睡不着。”

“这些年本殿总是想起那么血淋淋的场景,只有你在本殿的身边,本殿才安心。”

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我面色平静,忍不住轻轻将他推开:“摄政王,这样于礼不合,您应该陪在孟公子身边。”

她不肯松手,语气也软了几分:“你是不是在生气,今天本殿没有为你说话?”

“阿辞骄纵惯了,从小娇生惯养大的,本殿不舍得凶他。”

“以后你多让着他,本殿已经给你带了最好的膏药,涂了以后伤很快就会好的。”

原来他娇生惯养大的,便理当受尽宠爱,而我自幼卑贱,所以不管怎么伤害我,都没有关系对吗?

我苦笑着加重了推开他的力气,他却将我抱得更紧。

“乖,别闹了。”

“顾夜笙,今天本殿真的很开心。”

“他不仅为我做了糕点,还主动靠在本殿的怀里,你知道本殿等这一刻多久了吗?”

“你说假以时日,他是不是就会愿意成为本殿的人了?”

我闭上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片刻后,我说道:“会的,很快摄政王就会如愿以偿。”

她会得到心上人,而我会离开。

这些年我为她扫清无数障碍,最后一次,我为她扫清的障碍,是自己。

第三章

三日后,是孟宴辞第一次入宫后的生辰。

为此,宋潇云将生日宴办得十分盛大。

满朝文武亲眷都受邀参加,她虽然没有任何名分,却已经是正宫待遇。

作为他的贴身暗卫,我自然是忙上忙下,唯恐哪些步骤出了岔子惹得他不开心,迁怒于宫中奴才。

宴会开始前,我正打算去请他出门,却在门外听到他正和他的爹娘谈话。

“阿辞,为父听说摄政王如此钟爱于你,是因为当年你在她罚跪的时候,给了她一件外袍。”

“那时候她不过是不受宠的公主,难道你那时就看出她将来会成为女摄政王?”

孟宴辞小声道:“父亲也太看得起儿子了,我当时哪儿知道,只不过是因为那件披风在和其他人饮酒的时候,不慎弄脏了,所以我不想要了,随手一丢。”

“谁知道当时摄政王刚好跪在那儿,便误会了。”

孟父神色一震,立刻强调道:“既然如此,此事万万不可让摄政王知道。”

他点头:“那是自然。”

在门外的我听完所有,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我自己,更笑宋潇云。

原来她爱上他的理由,是个彻头彻尾的乌龙。

里头的人听到笑声,冷声质问。

“谁在外面!”

我没有搭话,转身匆匆离去。

生辰宴开始,一切倒是如常,只是在中途,孟宴辞起身欲给宋潇云敬酒时,忽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宋潇云登时变了脸色,她露出惶恐失去一切的彷徨,疯狂冲向他。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紧张,哪怕是当年九子夺嫡,她命悬一线,也仍旧沉着冷静。

仿佛世间一切,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说她是将来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所以自当喜怒不形于色,万不能让人看穿她的软肋。

可是此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的软肋已经暴露无遗。

皇宫里的所有太医都被传唤到了寒霜殿,围在孟宴辞的床边替他诊治。

宋潇云守在他的床边,寸步不离。

“说,阿辞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乌泱泱在地上跪了一屋子。

“摄政王,孟公子是中了毒,此毒必须要以心头血入药,方才可解!”

听闻此语的宋潇云,二话不说便要取自己的心头血救心爱之人,太医奴才们冲上前将其拦住,又不住的向她磕头。

“万万不可啊!摄政王乃是皇室之躯,圣体怎可随意损伤。”

“更何况,此毒必须要下毒之人的心头血才有效。”

“如今重要的是,找出下毒之人!”

我的心中莫名涌上一层不安,抬起头果然看到孟宴辞靠在宋潇云的怀里,面色苍白伸手指向我。

“方才,我只喝了他端给我的茶!然后我便觉得头昏目眩,腹部绞痛。”

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从宴席开始,我便没有给他递过任何吃食。

他定然是猜到了方才听到他们对话的人是我,于是早就串通好了太医,想要陷害我,好永绝后患!

可是何必呢?我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宋潇云,毕竟以他如今在她心中的地位,我说什么她都是不会信的。

我不打算干扰任何人的生活,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跪在地上,和宋潇云解释。

“摄政王,奴才从宴席开始,便没有递过食物给孟公子,请您将宫女传上殿一一问话,便可查明。”

宋潇云沉默的看着我,似乎在做取舍。

忽然,孟宴辞又猛的吐出一口血,将她的袖子染湿。

他看着那鲜艳刺目的红色,眸中暗芒闪动,终于不再犹豫。

“按住他,取血!”

第四章

无数的侍卫朝我走来,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狠狠按倒在地。

锐利的刀尖插进我的胸口,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我竟然分不清这撕心裂肺的痛,是来自于伤口,还是来自于宋潇云。

失去意识后,我做了一个梦魇。

梦里我和宋潇云坐在冷宫的台阶上,我刚因为被诬陷偷了大皇子的玉器而受刑。

她心疼的给我上了夹板的手上药:“都说十指连心,一定很疼吧。”

我看着她温柔的动作,笑着安慰她:“不疼,只要殿下相信奴才,受再重的伤我都不觉得疼。”

她红着眼搂我入怀:“我当然相信你,我永远都会相信你。”

醒来时,宋潇云坐在我的身边,见到我睁开眼,温柔问道:“终于醒了,还疼不疼?”

看到她,我仍然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摄政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给他下毒。”

宋潇云只是沉默的看着我,许久后才缓缓道:“本殿知道。”

我难以置信的回望向她。

“摄政王……知道?”

她面无表情:“本殿知道阿辞没有中毒,也知道你没下毒,更知道心头血解毒是无稽之谈。”

“可本殿必须那样做,因为那样阿辞才会开心。”

“本殿不知道你如何得罪了阿辞,只能委屈你了。”

看着眼前人平静生疏的说出这番话,我只觉得如遭雷击。

她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又或者,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

那个我爱的少女,早就消失在阴暗潮湿的冷宫里,消失在腥风血雨的夺位战争中,我想我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宋潇云只是来看我一眼,便又匆匆赶去照顾孟宴辞。

她命人送来了许多珍贵武器,像是要哄我开心。

可是这些东西,如何能抚平她赐给我的伤疤。

我把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打算出宫之前,把它们送给其他的宫女们。

孟宴辞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我的伤口还没愈合,便被人传话,要我去伺候他。

身为贴身暗卫并不需要做粗活,可他却故意命他的婢女,把寒霜殿里所有脏活累活丢给我。

皇城的冬日阴冷难熬,我蹲在院子里,一桶一桶的洗着寒霜殿所有的衣服。

之前在冷宫的时候,我的手留下了病根,如今一碰冷水,一双手肿得和萝卜似的。

屋子里却很暖和,宋潇云知道孟宴辞怕冷,所以用炭火烘得里头如同阳春三月。

她经常来看他,两人有时候会开着窗户,坐在窗边看雪。

漫天飞雪落在红梅上,清冷又凄美,宋潇云将他紧紧搂在怀中,用披风整个将他裹住,唯恐他受到了一点寒气。

一墙之隔,我受着风雪的洗礼,一边洗衣服,一边听着屋内传来孟宴辞和宋潇云的笑声。

直到深夜,才独自一人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宋潇云还是每晚都会来我房间,和孟宴辞入宫前不一样的是,她只是抱着我,再没有碰过我。

她总是抱着我,和我说白日里和孟宴辞的事。

今日他又给她绣了手帕,他又对她笑了,他俯下身子吻了她的侧脸。

我只是安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这天,又到了年纪出宫的宫女来询问我关于出王府事宜,我交代了她出王府的时间和注意事项后,她忽然问我:“顾夜笙,你出宫后打算做什么?”

我有些怔住,想了很久后,笑着开口:“先离开京城,若幸运的话,娶个好媳妇,然后做点小生意,过平凡人的日子。”

“出王府后,天高海阔任鸟飞,你我都自由了。”

话音落下,房门忽然被人用力踢开。

宋潇云脸色阴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什么离开?!”

第五章

她的出现吓的房内的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将她扶起来,让她先走,关上房门后,才转过身和她回话。

“只是出王府采办而已。”

见我这么说,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想,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过我会离开她的这种可能。

如同我猜想的那样,她这次来找我,也是为了孟宴辞。

“顾夜笙,阿辞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你赶紧做好和我一起过去。”

我没有多说,直接去了寒霜殿的小厨房。

一番折腾后,终于将桂花糕做好端到了孟宴辞的面前。

他看着屋外的万里晴空,忽然兴致大起,说要去城外游湖。

对于他的要求,宋潇云自然是有求必应,当下便传了侍卫准备车马,一同出宫。

为了方便伺候孟宴辞,我和他还有宋潇云共乘一架马车。

马车上,孟宴辞一双杏眼上下打量着我,显然看我十分不顺眼。

就在我思考着他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我时,面前人已经先开了口:“顾夜笙,我想喝茶了,你煮给我喝吧。”

我立刻起身,从箱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茶叶和水壶放到炭火上烧开,然后用茶杯倒好,捧到他的面前。

“孟公子,请喝茶。”

他捻着手指接过茶杯,下一刻,却直接将茶水泼到了我的脸上。

“递这么滚烫的茶水给我喝,你想烫死我吗?”

脸上像是捱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我顾不上擦拭掉脸上的水渍,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

他仍旧不满意。

“这次又太凉了,你到底会不会泡茶?”

三番五次,他次次都不满意。

最后,他脸色愠怒的瞪着我:“怎么,我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仗着你是摄政王身边的老人,就可以对我摆脸色了是吗?”

我无奈抬起头看向他:“奴才从未有过这种心思。”

见我回嘴,他愈发恼怒,扭头委屈的看向宋潇云。

“摄政王,您看,今日他当着您的面都敢对我不敬,可想平日里他有多嚣张。”

我是什么性情她最是清楚,更何况方才究竟是谁无理取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我知道,她不会护着我。

自从孟宴辞出现以后,在我和他的选择中,她从来没有选择过我。

于是我主动跪下请罪。

“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下去领罚。”

她拧了拧眉,深邃的眼眸暗芒闪动,却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

我下车领了二十鞭子,后背满是鞭伤,血淋淋的,故而没再上马车,跟在队伍里步行。

到了湖边,为了能和孟宴辞安静相处,宋潇云命令侍卫们远远的守在马车边,只带了我和几个婢女随行。

湖边开了许多小花,孟宴辞临时起意,想要去摘花做花环,结果不慎踩空摔到了湖里。

婢女吓得大哭:“来人啊!救命啊!我家公子不会水!”

宋潇云也不会水,可是看到孟宴辞落入湖中,她还是想也没想,就要跳下去救人。

身边婢女们纷纷跪下抱住她的双腿哭着哀求。

“不要啊摄政王!你圣体为重!您不可下水!”

在一片哭喊声中,我脱下鞋子,一跃而下。

第六章

湖水冰冷刺骨,几乎快要将我的血液凝结,我艰难的划动双臂,终于拽住了下坠的孟宴辞。

不知是求生本能作祟,还是他故意想要置我于死地,在我费尽全力托起他,让他能够得以呼吸后,他的双手死死按住我,让我无法将头浮出水面。

我身上的伤口本就未愈,方才又领了二十鞭,这样一挣扎伤口顿时裂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身子越来越沉,我觉得双脚有千斤重,拉着我不断往下坠。

我咬着牙,使出最后一口气,将他推到了岸上,而自己却无力的往下坠落。

好在这个时候,对岸的侍卫们终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们将竹子递给我,让我从水里爬了上来。

上了岸,冷风一吹,我冷得缩作一团。

眼角的余光却只看到,宋潇云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裹住孟宴辞,如珍似宝的将他挽住。

她走出一段路,才想起我来,然后转过身看向我。

“顾夜笙,你如何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她福了福身。

“奴才无碍,多谢摄政王关怀。”

“摄政王忘了,您年少时落水,也是奴才救您上来的么?”

“奴才水性极好,所以不会有事。”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怔住,眼神僵硬的看向我。

我知道,她定然是想起来她落水的往事了。

那时候她羽翼未丰,即便受了凌辱也只能强忍,没想到其他的皇子变本加厉,竟然直接在冬日将她踹进了冰湖。

周围的奴才都不敢下去救人,只有我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

那时候的我不过才刚刚十五岁,想要拖动一个少女实在困难,我硬生生把嘴唇咬出血,强迫自己清醒把她给救了上来。

最苦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用自己最后的势力想要送我离开,为我铺好后路。

可我说什么都不肯走,还大着胆子拿出早就绣好的盖头,告诉她。

“公主殿下,此生奴才对您,不离不弃。”

“若是您死了,奴婢绝不独活。”

她看着我,眼神泪光闪动,爱意夺眶而出。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彼此都把那晚当成了新婚之夜。

事后,她什么也没提,我也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两人这样奇怪而别扭的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

宋潇云看了看我,沉默片刻,却还是什么也没说,抱着孟宴辞走了。

我跟在队伍身后,远远的在路边看到一条瘦弱的小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它好像快要冻死了,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

“你也被丢下了吗?”

“既然如此,同我回家吧。”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一个人,我有伴了。

回去后,我把小狗养在了我的房间,偶尔也会放它出去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我给它取名小白,有什么好吃的,我都给它留一份。

它有了吃的,终于恢复了活力,不过几天就白白胖胖的。

小白可通人性了,每次我回来,它都会蹲在门口迎接我。

有时候小宫女装作欺负我的样子,它还会呲牙替我出头。

有了小白以后,我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我都想好了,等我出宫的时候,我就带着小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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