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最新免费全文阅读_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免费阅读最新章节

郑锦严越 的书名是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是最近非常受书迷喜欢的作家佚名精心打磨而成的,它的内容妙语连珠,声色并茂,它是一本现代言情类型的书籍,本书的精彩章节介绍:第1章初秋,天气微凉但日头很好,阳光照得医院的走廊里亮亮堂堂的。郑锦眯着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才接收了女主的记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啪!”突如其来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郑锦偏过脸去,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一个烫着卷发、穿着的确良外套,军装裤的女人,正一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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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初秋,天气微凉但日头很好,阳光照得医院的走廊里亮亮堂堂的。

郑锦眯着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才接收了女主的记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啪!”

突如其来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郑锦偏过脸去,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

一个烫着卷发、穿着的确良外套,军装裤的女人,正一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

“郑锦,你还有脸坐在这!”

女人尖厉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郑锦的耳膜。

打人的是严英,原主对象的大姐。

郑锦的灵魂才和原主的身体融合不久,还不稳定,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我告诉你郑锦,就你这样的,我严英一百个看不上!”

严英指着郑锦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谁给你的胆子推我妈?要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爹的面子上,我早就......”

“严英!你给我住嘴!”

从诊室里出来的蔡文淑忙一把拉住还要撒泼的严英。

“谁让你动手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蔡文淑虽然上了年纪,但常年在部队生活,身上自带一股子威严,这一声吼,硬是把严英的后续谩骂给憋了回去。

“妈!”严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向着一个推了你的外人!”

她在单位接到邻居电话,说她妈受伤被送来了医院,还是被郑锦从楼梯上推下来摔伤的。

她慌得连假都没请,就跑来医院,打郑锦也是为了给她妈出气,她妈倒好,竟然指责起她来了。

一想到这,严英气得脸都红了。

“你给我闭嘴!”蔡文淑瞪了她一眼,“谁告诉你锦锦推的我?”

“是我下楼没走稳,差点摔下来,锦锦为了拉住我,反倒自己摔了。”

“妈!你就别偏袒她了!”严英不信,“范姨都打电话告诉我了,就是她推的你!”

想到住在隔壁的范莲,蔡文淑一声冷笑:“你别自己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当初范莲想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绍给儿子严越当对象,她没同意,因为她看上了郑锦。

那范莲怕是被拒绝,一直窝着口气,刚好又知道严英看不上郑锦,这才趁机给严家找不痛快呢。

“我......”严英还想反驳,却被蔡文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锦锦,头还疼吗?走,婶子带你去检查。”蔡文淑说着,伸手去扶郑锦。

因为灵魂融合的不稳定,再加上严英的那一巴掌,此刻郑锦只觉得脑子都被抽空了。

所以蔡文淑来扶她时,她也几乎没有反应。

这状态落在蔡文淑眼里,就是严英下手太重,把郑锦打坏了。

郑锦长得漂亮,性子又温和,和自己那个冰块儿子正相配,她也一直存了让郑锦做儿媳妇的心思。

眼看着自家儿子过了年就二十六了,还没个对象,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两个人处上对象。

要是被严英这一巴掌打坏了......

顿时,蔡文淑看严英怎么也不顺眼:“你要是没事,就给我回去上班!”

“妈!”严英惊了,“你赶我走?”

蔡文淑压根儿不搭理她,扶着郑锦去做检查。

严英不服气,但也看出来蔡文淑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不敢招惹,她怕她爸回头找她算账。

只是她不明白,她妈为什么非得选郑锦当儿媳妇,就因为她漂亮?

可漂亮的女孩儿多的是,就像她婆婆的侄女儿,不但漂亮,还是部队的军医,哪像郑锦只是一个乡野郎中的女儿。

再说了,郑锦说好听了是温柔文静,说难听点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窝囊废。

她弟弟严越年纪轻轻就军功在身,不到三十就当了营长,怎么能跟这样一个人结婚。

总之,她不可能看着这门婚事成了的。

想着,严英一跺脚走了,她要回去写信给严越,一定要让严越彻底认识郑锦的真面目!

蔡文淑去办住院手续了,病房里只剩下郑锦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梳理着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了和爷爷一起进山收药的路上。

怎么醒来,就成了年代文《七零大佬轻点宠》里的同名女配了呢?

不,准确来说连女配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女炮灰。

书中原主的父亲是一个乡野郎中,早年间曾救过男主父亲严向前一命。

解放后,严向前凭借军功一路高升,最终成为司令。

原主十八岁那年父亲病重,弥留之际,他在报纸上认出了严向前。

便托人给严向前带了信,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衬帮衬自己唯一的女儿。

严向前收到信后,当即派人把原主接回了家。

看到原主的第一眼,蔡文淑就相中了。

她觉得温柔漂亮的原主和自己的冰块儿子互补又相配。

严向前和蔡文淑的儿子严越,就是书中的男主角。

他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一心扑在部队上,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以至于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对象。

蔡文淑为此操碎了心,最后蔡文淑的安排下,郑锦和严越开始“谈对象”。

说是谈对象,其实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严越常年在部队,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只是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遭到了严英的强烈反对。

严英是家中大姐,她一手带大了严越。

都说长姐如母,严英几乎把严越当成半个儿子。

她看郑锦时,比蔡文淑还像个婆婆,十分瞧不上她只是个乡野郎中女儿的。

于是,她便背着父母,偷偷写信给严越,各种诋毁原主。

说她爱慕虚荣,虚伪做作,甚至还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事情来抹黑原主。

不仅如此,严英还利用自己在邮局工作之便,将严越和原主写给对方的信全都偷偷扣了下来。

致使严越和原主产生了很多误会和隔阂。

再后来,严越因为执行秘密任务,几年都没消息,也没有回过家。

无名无分的原主受尽了白眼和嘲讽后,在一个冬夜里莫名失足落水淹死了。

而男主则在剧情的推动下,遇到书中女主,过上幸福生活,走上人生巅峰。

“锦锦,你别多想,严英就是那样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等你们结婚了,她就会慢慢接受你的。”

蔡文淑回到病房,看见郑锦脸色苍白,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便柔声安慰道。

郑锦回过神,看着蔡文淑,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蔡文淑也是书中的配角。

因为很喜欢原主,不但积极撮合原主和儿子严越,还在原主死后一直都记着她的好。

更因为严越很快娶了女主而替原主鸣不平,所以处处给女主甩脸子、使绊子。

如此恶婆婆的结局,自然也是被家人边缘化,最终在养老院孤独终老。

反而是严英,不但和女主成了闺蜜,还在女主的荫庇下成了名副其实的运输行业大佬。

至于她针对原主的行为,则被洗白为,论迹不论心。

郑锦不是原主,她不想死在作者安排的莫名其妙的剧情里。

所以,当务之急是和严越说清楚,解除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远离剧情中的人物。

只是该怎么说呢?

第2章

这边的郑锦陷入了苦恼。

另一边的严越也接到了母亲蔡文淑的电话。

他常年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多,所以除了过年过节,家里很少会打电话过来。

刚接到电话时,他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可蔡文淑一开口就是:“锦锦她......住院了。”

锦锦?

严越的脑海中浮现出郑锦那张精致的脸庞。

说起来,他和郑锦认识也一年多了,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见面,也都是不冷不热,没什么话题可聊。

如果不是他妈蔡文淑坚持,他和她大概不会再有交集。

“住院?怎么回事?”严越随口一问,眼睛却仍停在桌面的文件上。

蔡文淑便语带心疼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是没有说严英打了郑锦的事情,她不想让严越担心郑锦和严英关系不好。

严越沉默了片刻。

他好几次接到严英的信件,信中的郑锦显然不是一个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

所以,他还是倾向于蔡文淑夸大了事情。

“医生怎么说?严重吗?”严越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脑震荡,还受了点惊吓,其他的倒没什么。”蔡文淑在电话那边庆幸道。

“那就好。”严越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锦锦这孩子怪可怜的,你回来看看她吧。”蔡文淑试探着问道。

严越答应得很爽利,但不是为了郑锦。

他前几天接到通知,组织上要安排他带队去一个重要基地换防。

这一去很可能要好几年,基于保密原则,他甚至不能给家里写信。

也该回去看看父母,顺便和郑锦说清楚,他给不了她幸福。

“那太好了,锦锦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蔡文淑并不知道严越的心思,听说他要回来,语气里充满了喜悦。

然而,严越刚挂了电话,就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

任务的保密级别很高,整个过程严越和战友必须便衣乔装,秘密进行,以免暴露行踪,给敌人可乘之机。

任务也很紧急,他甚至来不及给母亲回个电话,解释自己无法立刻回去探望郑锦,就连夜出发了。

同一时间,省城医院的病房里,蔡文淑握着郑锦的手,眉眼间满是喜悦。

“小越这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就把你们的事定下来。只等结婚报告批了,再补办婚礼。”

郑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结婚?

再过几天?

和严越?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婶子,我......”郑锦试图开口拒绝,却被蔡文淑热情地打断。

“我知道你害羞,女孩子脸皮薄嘛。不过小越这孩子是真好,虽然话不多,但心里有你。”

“至于英子那边,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给你道歉,以后绝对不敢欺负你。”

蔡文淑絮絮叨叨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郑锦越来越惊恐的眼神。

郑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本想等出院后,给蔡文淑和严家一个体面的解释与告别。

可眼看着严越要回来了,还要打结婚报告,更甚者蔡文淑已经在计划婚礼了......

她不能再等了,谁家炮灰女配,沾上男主绝能有好下场!

“婶子,其实我......”

“哎呀,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给你做点好吃补补身子。”

蔡文淑慈爱地拍了拍郑锦的手,不等郑锦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哎!”

“哎!”

“婶子......”

回应郑锦的只有关门的咔哒声......

看着紧闭的房门,郑锦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她迅速地从床上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脑震荡带来的轻微眩晕感丝毫没有阻碍她的行动。

她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出院手续,而后直奔火车站。

候车室里人来人往,嘈杂喧闹。

郑锦看着手里的火车票,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不知道回到老家会面临什么,但她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让她离炮灰的命运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郊县山区的密林深处,浓荫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严越带领着几名身着便衣的战士,穿梭在茂密的树丛间,步伐矫健而无声。

此次任务是转移对国家武器研究至关重要的专家,不容丁点有失。

严越绷紧了神经,深邃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丝毫不敢松懈。

一夜颠簸,郑锦终于回到了那栋熟悉又陌生的老屋。

只是,房子比记忆中更加破旧。

斑驳的土墙,低矮的屋檐,孤零零地立在山脚下,仿佛被世界遗忘。

倒是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未知的深山。

郑锦却对此表示:很满意。

她想得很简单,先在村里苟几年,等男女主走完相遇、相知、相爱的剧情,高考也就恢复了。

到时候,她就去考取医学院。

等她有了行医资格证,就开一家“郑氏医馆”,继续将自家的祖业做大做强。

郑锦简单收拾了破败的屋子,便开始盘算生计。

坐吃山空不是长久之计,重操旧业才是正道。

她从小耳濡目染,辨识药材、炮制药材的本事早已烂熟于心。

这片大山,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

次日清晨,薄雾缭绕,郑锦背着竹篓,沿着蜿蜒的小路进了山。

深入山林后,郑锦便开始仔细搜寻。

她辨认着各种草药,将成熟的药材采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篓。

不知不觉,已近晌午。

郑锦寻了一处平坦之地,打算稍作休息,补充点体力。

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郑锦心中一凛,警觉地循声望去。

只见,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躺着一个男人。

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身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郑锦本能地上前查看,可就在她走到男人跟前时猛地顿住了脚。

她忘了,她现在生活在一本书中。

小说禁忌:不能随便捡男人!

毕竟,谁知道这是个李承鄞还是傅慎行?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扫过了男人的脸庞。

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那紧抿的薄唇,那高挺的鼻梁......

这不就是严越吗?!

郑锦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应该回了省城,去看“自己”,顺便打结婚报告,办婚礼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以这种受伤昏迷的状态?

一连串的疑问在郑锦的脑海中炸开,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严越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随后,她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他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青,似乎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

虽然骨头没有断裂,但脉象却显示内脏受损。

庆幸的是,没有脏器破裂,只是需要针灸十天半个月,调整阴阳,扶正祛邪。

不管怎样,郑锦决定还是先把人带回自己的住处。

既然是男主,那救命之恩,应该可以保她后半生无虞了吧?

严越身材高大,郑锦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他扶起来。

等她把人半背半拖下山,几乎去了半条命。

到了家,郑锦喘着粗气,将严越安置在自己的木板床上。

老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庆幸自己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几年拳脚,不然还真搬不动这尊“大神”。

稍作休息,郑锦便开始处理严越的伤口。

她小心地褪去严越沾满泥土和血迹的衣服,露出他结实的身体。

作为大夫,郑锦自认见过不少好身材。

可看到严越的身体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哇哦”。

至于那调子拐了几个弯,就没人知道了。

古铜色的肌肤,紧实的肌肉线条,没有一丝赘肉,充满了力量感。

特别是那腹部的八块腹肌,棱角分明,如同雕刻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她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感叹:女主吃得真好!

费了好大力气,郑锦才把视线从严越腹部的“豆腐块”上移开,继续手下的动作。

她先是用温白开,仔细擦拭严越的身体,除去皮肤上的泥土和血迹,只是触碰到严越滚烫的肌肤时,指尖禁不住微微一颤。

接着,郑锦用烧开放凉的黄酒清理出血的伤口。

黄酒的辛辣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郑锦的嗅觉。

也刺激着严越的痛觉。

第3章

黄酒的辛辣,如同细小的钢针,刺痛着严越的神经。

军人刻在骨子里的警惕,让他猛地睁开眼。

晃动的人影,是危险的信号。

他本能地伸手,箍住对方的身体,用力翻转。

世界天旋地转。

一瞬间,两人位置颠倒。

严越在上,郑锦在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郑锦惊呼出声:“啊!”

尖细的女声,让严越的动作一顿。

他努力聚焦视线,昏沉的大脑逐渐清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白的小脸,带着惊慌失措的神情。

“郑锦?”他疑惑地低喃。

而后,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昏迷。

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郑锦身上。

郑锦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严越!”她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好让他移开身体。

然而,严越在放松警惕后,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

郑锦挣扎着想要从严越身下出来。

可她一动,两人间的接触就变得更加明显。

老旧的木板床,也因为她的动作,发出抗议的声音。

为了支撑住严越的身体,郑锦的手不得不撑在他的胸膛上。

那结实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掌心。

屋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郑锦的挣扎,细碎的喘息,以及那不得不撑在严越胸膛上的手,这一切,都显得格外暧昧。

意识到这一点,郑锦的脸颊瞬间爆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蹦出胸膛,仿佛擂鼓一般,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算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还以如此暧昧的姿势?

郑锦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的热度降下来。

然而,严越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那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让她的脸更热更红了。

最后,郑锦手脚并用,总算从严越身下钻了出来。

老旧的木板床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仿佛一位年迈的老人,终于卸下了肩上的重担。

郑锦扶着床沿缓缓站起,心脏仍在剧烈跳动,脸颊的热度也未完全消退。

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大夫的素养让她迅速进入状态,开始为严越施针。

她先将严越的身体摆正,动作轻柔却果断。

昏暗的光线下,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郑锦的指尖灵活地捻动着银针,在严越脚底涌泉,精准下针一寸。

严越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郑锦又转到严越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垂悬在床头,避免压迫呼吸道。

随后,她再次拿出银针,在百会穴点刺放血。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银针缓缓流出,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做完这一切,郑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终于,严越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

看到严越醒来,郑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醒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严越的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郑锦的脸上。

“这是在哪儿?”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郑锦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在床头。

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一杯盐糖水,递到严越的嘴边。

水进入口腔,怪异的味道让严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郑锦见状解释:“盐糖水,你失血又脱水,喝这个能快点恢复体力。”

严越听罢,虽然觉得味道奇怪,但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他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不少。

严越的视线在简陋的房间里逡巡一圈,斑驳的土墙,粗糙的木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郑锦脸上。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脸依旧精致,只是少了以往的拘谨,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眼神也比记忆中明亮许多。

突然,严越的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母亲明明说郑锦在医院住院,怎么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山村?

而且,她看起来......并不像个病人。

“你还没回答我,这是哪儿?”严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有,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

郑锦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虚。

“我......伤得不重,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静养就好。我觉得乡下比城里自在,就......就回来了。”

严越没看出郑锦的心虚,倒是“自在”二字听得他五味杂陈。

他想起郑锦在自家时的拘谨和沉默,想起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想起她苍白着脸强颜欢笑的样子。

所以,都是因为不自在吗?

这不自在,原都是他们给的吗?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军人的责任感让他抛却了原本的念头。

几乎鬼使神差但又坚定对着郑锦开口。

“你放心,我会和你结婚的。”

“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郑锦愣住了。

啊喂!

她千里迢迢逃回山村,不就是为了躲避这桩婚事吗?

现在他竟然还提结婚?

这和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

她幽怨地看向严越,眼神里写满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可严越却理解错了。

他以为郑锦是不相信他的承诺,毕竟之前他对她冷淡疏离,如今突然转变态度,确实难以取信于人。

斟酌半晌,严越再次开口。

“我以军人的身份担保,我会说到做到。”

“只是,还请你等一等,我有任务在身,完成任务后我就提交结婚报告。”

说完,严越又在心里默默补充,尽管他对她没什么感情,但他会保持忠诚。

听了严越的话,郑锦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她想直说她不愿意,可看着严越坚定的模样,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再说了,严越若是追问起来,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说她不是原装货?

说他是男主,她是女配,嫁给他不会有好下场?

头一次,郑锦觉得生无可恋。

逃婚逃到结婚对象面前,这不白做功嘛?

哎......

生无可恋的郑锦,干脆以熬药为借口,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严越看着郑锦慌乱的背影,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笑意。

他并不在意郑锦的躲避,反而觉得她这样鲜活灵动的样子,比之前更让他感到舒心。

郑锦离开后,严越拿起一旁的衣服,并从夹层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片。

纸片上,用特殊的符号标记了一个方位。

那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一份关乎国家安危的重要武器研究资料的藏匿地点。

前年,武器专家赵鸣被下放到这个偏僻的山村农场放牛。

他随身携带了一份重要的研究成果,担心被迫害,便将资料放入特制的铁盒,埋在了山里。

如今,赵鸣即将被起复,这份资料也必须带走。

然而,赵鸣敏感的身份被暗处的敌人察觉。

为了阻挠我国在重要武器上的研究,敌人妄图杀害赵鸣,夺取资料。

严越和战友第一时间找到并保护了赵鸣。

安全起见,严越便让战友带着赵鸣先行离开,自己留下拖住敌人,并取回研究资料。

激烈的搏斗中,敌人被他一刀毙命,但他也因为滚落山坡而受了伤,昏迷不醒。

要不是遇到郑锦......

严越收回思绪,将纸片紧紧攥在手里,敌人不止一个,这个死了,另一个便会很快补上来。

这份资料,他必须在下一个敌人到来前,尽快拿到。

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身为军人对国家的承诺。

第4章

不一会儿,郑锦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里微微晃荡,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严越看着她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没想到郑锦还会治病,而且看她熬药的架势,似乎颇为熟稔。

郑锦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吧,这药对你的内伤有好处。”

“你还会......开方子?”严越接过药碗,迟疑地问。

“略懂皮毛而已,跟我父亲学过一些。”郑锦淡淡一笑,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略懂皮毛?

她这医术可是家传绝学,就这一碗复生方药剂,论效果不比当年名震全国的某白药的保险子差!

想当年,某白药靠着绝密配方在国内独树一帜。

她们郑家见状便没有再去凑那个热闹,而是靠着修复效果绝佳的复生方,在护肤品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不是她夸大,当年找她家医馆做保养的可不止明星、贵妇。

多少明星都五六十岁了,看着依然二三十的模样,靠的就是她家祖传的复生方。

严越今晚喝了她这一碗复生方药剂,第二天不说生龙活虎,但内伤也会好一半。

一个疗程的药剂,再配合她十天半个月的针灸,严越身上的暗伤也都不复存在。

只要他不作死,这寿命都要比别人长好些。

严越并不知道郑锦心中所想,他小心地将药汁送入口中,一股清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随后却有一丝回甘。

这药,似乎与寻常的汤药不太一样......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将空碗递还给郑锦。

郑锦接过碗,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后便传来严越低沉的声音:“郑锦,我们谈谈。”

郑锦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谈谈?

谈什么?

难道还要谈结婚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转过身,对上严越深邃的目光。

“好。”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严越挣扎着想坐起来,郑锦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扶了他一把,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严越看着她,语气郑重。

郑锦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原来不是谈结婚的事啊!

她忙不迭地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严越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件事很危险,你不用急着答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一份重要的资料。”

“但眼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以防万一,我需要有人帮我把这份资料从一个地方取回来。”

严越的语气很平静,但郑锦却能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危险。

重要资料,保护,暴露,这些字眼都暗示着这件事非同寻常。

“我明白。”郑锦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份资料关系到国家安全,若不慎就会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郑锦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我答应你。”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

严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原本以为,郑锦会害怕,会拒绝,毕竟这件事太危险了。

但他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义无反顾。

看来大姐严英信中所说的事并不是真的......

郑锦本以为明天去取资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可吃罢晚饭,严越一句轻飘飘的“早点休息”却让她如遭雷击。

早点休息?

睡哪儿?

如果郑锦没记错,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了。

原主父亲去世后,按照本地习俗,连带衣服被褥和睡过的床都烧了。

紧接着,原主就被接到省城,直到她前两天回来。

这根本没有时间和必要再打第二张床。

更何况,时代的物资匮乏,别说两张床了,就连郑锦床上那唯一的被子,也是薄得可怜。

夏末初秋的山里,夜间寒气逼人,她难道要去厨房守着火炉子坐一整夜?

郑锦脸色变幻莫测,像走马灯似的,红一阵白一阵。

严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郑锦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家里......只有一张床......”

她本想解释原委,又觉得过于繁琐,便简单道:“厨房没有门,晚上冷,我......我想在屋里支个火盆......”

她没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去原主过世父亲的房间过夜,虽然身为大夫,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忌讳。

严越闻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同床共枕”四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冷峻的脸庞罕见地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

好在灯光昏暗,加上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这抹羞赧并不明显。

郑锦并未察觉到严越的异样,只当他的沉默是拒绝。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失落感让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原主情绪的残留。

“等等。”严越叫住她,声音略微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结婚报告批准下来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郑锦愣住了,她没想到严越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怔怔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使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郑锦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洗漱罢,郑锦换了轻软的棉布睡衣。

并非故意营造什么,只是严越除了内裤早被她扒光了,既然要一起睡,总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回了房间,两人都有些拘束。

严越试图让出些位置,好让郑锦睡得舒服些,但他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郑锦看他痛苦的表情,马上制止了他:“别动,你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郑锦为了消除尴尬,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我帮你针灸一下,可以缓解疼痛,促进伤口愈合。”

严越仰躺着,郑锦俯身下针时,两人离得很近。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扰得他心神不宁。

当郑锦下针时,手也会轻轻碰触他的身体,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像羽毛轻扫过他的肌肤,让他心热了起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专注的脸上,她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温柔。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女人,这感觉陌生而奇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内心的波澜,她专心致志地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到位。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穴位间游走,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好了。”

片刻,郑锦收起银针。

严越这才回过神来,他感觉伤口处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郑锦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郑锦起身去整理药箱,严越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郑锦整理好药箱,转身看到严越紧绷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严越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热。”

郑锦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盆:“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我去开一下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严越看着郑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郑锦关上窗户,回到床边,看到严越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郑锦这一天又是上山采药,又是给严越处理伤口,又是熬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

沾到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严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记事以来,他就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更别说女人了。

一米二宽的木板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两人几乎是贴着睡的,倒不是严越有意贴着郑锦,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良好的睡姿。

反而是郑锦,睡着睡着就粘了上来。

夜里气温骤降,窗外北风呼啸,尽管睡前点了火盆,但薄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住寒意。

郑锦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找热源,本能地朝严越靠近。

这就苦了严越了。

倒不是郑锦睡觉不老实,而是她潜意识里把严越当成了人形暖炉,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甚至还伸手环抱住他。

两人靠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

当然,也只有清醒的严越能听见郑锦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喉结上,严越那一刻觉得呼吸是困难的,就连吞咽也是困难的。

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可越是放松,身体的反应就越是不受控制。

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严越侧过脸,借着昏黄的火光,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郑锦。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寻求着温暖和庇护。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严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体内翻涌。

深吸一口气,严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今晚的夜,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而难熬的。

第5章

因为严越,郑锦一夜好眠。

天才微微亮,她就醒了。

意识朦胧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正抱着什么东西,温热的表皮下,是坚硬且有力量的筋骨,像一堵温柔的钢铁城墙。

这个认知,让郑锦有些恍惚。

她快速集结着记忆的碎片,随之,“严越”两个字就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劈开了混沌的意识。

郑锦被自己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果然是严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此刻的他,睡颜平静,少了几分的冷峻,多了几分柔和。

意识和理智统统回归,郑锦立马看清了眼下的情景——她竟然紧紧抱着严越,甚至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身上!

一股热气瞬间涌上脸颊,郑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赶紧从严越身边离开,但又怕吵醒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如同拆除炸弹般,一点一点地收回自己的腿。

然而,越小心越容易出错。

在收回腿的过程中,她的膝盖不小心触碰到了严越的大腿。

“嗯......”一声闷哼,从严越的鼻腔里发出。

郑锦顿时僵住了,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还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在沉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窗外呼啸的凉风。

等了一会儿,见严越没有清醒的迹象,郑锦才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从床上弹起,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在她身后,严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昨晚,他挨到深夜才睡去,结果还没睡多久,就被郑锦的动作惊醒。

他毕竟是军人,即使郑锦的动作再轻,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只是为了不让郑锦尴尬,他才闭着眼睛装睡,直到......

严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被郑锦触碰过的腿,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体内流窜。

看着郑锦逃也似的背影,又想起她刚才紧紧抱着自己的样子,严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院子里,郑锦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晚的决定,现在想来,实在有些冲动。

深吸一口气,郑锦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开始生火做饭。

山里的清晨格外寒冷,升起的袅袅炊烟,仿佛给这清冷的空气增添了一丝暖意。

严越再次醒来时,饭菜的香味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

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郑锦默默地给严越盛了一碗粥,严越也安静地接过,两人之间,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饭后,郑锦熬了药,又将严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院子里。

严越透过窗户,看着郑锦认真忙碌的身影,不禁想起了母亲蔡文淑。

小时候,父亲陪着他和大哥、大姐在院子里玩耍,母亲则坐在廊下织毛衣,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画面温馨而幸福。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心中所想,她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递给严越。

然后,背起药篓,准备上山。

严越递给她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上面写着武器研究资料的藏匿地点。

“拿着这个,”严越将一把折叠刀递给郑锦,“小心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真的到了危险境地,就把资料交出去,保命要紧。”

严越的话提醒了郑锦,她接过刀,转身回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药谱,放进药篓里。

严越看着她的举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不禁在心里赞叹她的谨慎聪明。

“严越,我一定会保护好资料,”郑锦背好药篓,语气温柔,但眼神却坚定。

郑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爬,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采摘着草药,时而弯腰,时而驻足,身影在山林间若隐若现。

实际上,她心思缜密,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这条路线并非通往资料埋藏点的捷径,而是她平日里采药的路线,这样即使被人跟踪,也不会引起怀疑。

她刻意放慢脚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警惕地留意着任何异常的动静。

大约一个小时后,郑锦终于到达了指定地点——一棵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粗壮大树。

她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

十分钟过去了,周围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鸟鸣声打破山林的寂静。

郑锦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起身,缓缓靠近那棵大树,她佯装解手,用药篓挡住身后的视线,同时将腰带解下,不经意地搭在低矮的树枝上。

做完这一切,郑锦才蹲下身子,慢慢用手扒开覆盖在树根下的落叶和泥土,露出一个隐蔽的暗洞。

就在她要伸手去取资料的时候,一阵扑簌簌的鸟儿飞离的叫声,伴随着树枝断裂的“咔嚓”声,骤然响起。

郑锦心头一紧,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以迅雷之势将土和树叶重新堆在洞口,然后踩在上面,提着裤子站起来,大喝一声:“谁!”

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从树林中闪出,靠近了郑锦。

郑锦的心脏仿佛擂鼓般震动。

这两人,一个身形壮硕,另一个则精瘦干练,都穿着深色的衣服,眼神锐利如鹰隼,紧锁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本能地感到危险。

“你们是什么人?”郑锦强作镇定,捂紧了裤腰,声音微微颤抖,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

壮硕的男人和精瘦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确认什么。

然后,壮硕的男人开口了,语气公式化,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我们是护林员,例行巡山,你在这里做什么?”

郑锦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这两人在试探她,观察她的反应。

“我......”

郑锦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踩住一滩湿润的泥土——那是她刚才故意倒的水——脸上露出紧张和为难的神色。

“我......这......不关你们的事。”她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人交换的眼神中,了然之色一闪而过。

昨日赵鸣藏匿资料的消息传来,具体位置却不详,只说是经常放牛的山上。

他们一大早便从队友被害之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及至此处,见郑锦蹲在地上,便起了疑心,以为抓住了取资料的人。

可眼下看来,不过是个采药的村妇,方才的举动也只是在解决内急。

尽管如此,谨慎起见,壮硕男人还是搬出了另一套说辞:“我们是护林员,有责任保护珍稀植物,例行检查,请配合。”

郑锦心头一紧,面上却故作不情愿。

她一手揪着裤腰,一手飞快地去抓背篓,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然而,背篓还没碰到,就被壮硕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此举正合郑锦的心意。

恰在此时,郑锦眼角瞥见不远处几只山羊晃晃悠悠地踱过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要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些,而且要快点让这两人离开。

于是,她立刻换上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流氓!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我要去队里告你们!还要去派出所告你们!”

壮硕男人和精瘦男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郑锦会这么泼辣。

他们翻了翻背篓,除了些常见的草药和一本药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精瘦男人拿出药谱仔细翻了翻,抖了抖,而后看着郑锦:“这是什么?”

“还给我!”

郑锦伸手夺书,却被躲过。

“回答我!”精瘦男人疾声厉色。

郑锦仿佛被吓住,但很快又直起腰来,声音也更大了。

“这是我家祖传的药谱,你要是弄坏了可赔不起,到时候我就找到你们护林大队去!”

精瘦男人还要说什么,就被同伴拉住了,因为渐渐靠近的羊群,无疑增加了他们的暴露风险。

而且,郑锦一副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样子,若是她再喊两嗓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继续纠缠下去,万一惊动了村民,就得不偿失了。

“算了,”壮硕男人将背篓粗鲁地扔回郑锦脚下,“下次注意点,别在山上乱跑。”

说完,两人转身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郑锦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弯腰捡起背篓,才发现手心里全是冷汗。

来不及平复着狂跳的心,郑锦快速系上裤腰带,又两下扒开泥土掏出一个铁盒子塞进草药背篓里,就往山下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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