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由火爆小说家“佚名”精心创作,书中讲述了关于 林夏兰 、 倪枭 宠你的婚后生活。小说精彩简述:第1章父子两个一起背叛自己是个什么体验?林夏兰低头,手机屏幕上,看起来像一家三口的照片明晃晃。是她的丈夫,儿子跟那个女人。今天是她的生日,保姆王姨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蛋糕,提前做了送过来十来年的主仆关系,林夏兰看向客厅里的蛋糕包装礼袋。她没想到,在自己五十大寿这一天,送自己东西的竟然会是个外人。
《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父子两个一起背叛自己是个什么体验?
林夏兰低头,手机屏幕上,看起来像一家三口的照片明晃晃。
是她的丈夫,儿子跟那个女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保姆王姨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蛋糕,提前做了送过来
十来年的主仆关系,林夏兰看向客厅里的蛋糕包装礼袋。
她没想到,在自己五十大寿这一天,送自己东西的竟然会是个外人。
她看向旁边的厨房菜板上,还摆着儿子喜欢吃的蒜薹炒肉,池子里,还有丈夫爱的小黄鱼。
而他们现在,一个正在陪白月光吃饭,另一个,在给新妈妈戴上项链——
前几日,她意外扫到儿子的手机屏幕上,在搜索适合送长辈的礼物,那时候她总以为那个是给自己的。
但是今时今日,亲眼看到照片里女人娇羞地让男孩带上,她才发现自己真傻啊。
是了,陈焕儿如今是厉害的事业女性,但孩子都是看大人眼色的。
若是倪枭没有那个想法,孩子会提前送他后妈礼物吗?
不过也就是崩溃了一会儿,林夏兰就擦干眼泪,收拾好桌上菜池里的东西。
旁边的王阿姨还穿着外面的衣服,问林夏兰,“夫人,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
林夏兰抬眸看向阿姨道:“反正我跟倪枭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他的心里有别人,而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人到中年是没有什么选择权的。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夏兰让阿姨先回去了,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着。
倪枭父子两是在半夜三点才回来的。
听到车子的动静,林夏兰垂眸看向楼下那个一米八几,已经快赶上自己丈夫高的少年。
倪以安小时候早产过敏体质,天天不是扎针就是呕吐,身为一个妈妈,林夏兰总是特别内疚。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其他妈妈一样,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非要看到他受罪,都五岁了,身高也才不到一米。
每每看到这个,为了让儿子以后长大不自卑,林夏兰是跑遍了各个说是有用的地方,做功课,带儿子面诊抽血吃药,打生长激素。
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才让儿子长成一米八几的大小伙。
但是这个过敏体质的大小伙,现在却肆无忌惮地喝酒,糟践自己的身体。
一进来,林夏兰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跟她对视。
林夏兰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目光落到后面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现年48岁却依旧风度翩翩,英姿绚人的男人身上。
过往,总有人说林夏兰是好福气,才能找到一个这么个上市公司有钱又帅的老公。
结婚二十多年,对方颜值身材不仅没有贬值,长期上位者的沉淀让其变得更有韵味。
林夏兰知道自己现在是疯了。
送上一杯柠檬温开水后,林夏兰忽然开口:“我们离婚吧。”
上了二楼,一如之前无数次吵架的那样,男人冷漠关门:“林夏兰,我没你想的那么闲。”
门没锁,林夏兰倚在门边开口道:“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起诉离婚,就用你婚内出轨感情破裂为由,一般最快两个星期就能离完了。”
里面的声音顿住,男人关上电脑,漆黑淬冰的眼眸看向她站的位置平静道:“林夏兰,再说一遍我没你那么闲,如果你真的无聊的话可以去美国陪以瑶。”
以瑶是他们十二岁就出国读书的小女儿。
按照这个时间点,以瑶应该是在午休。
但这其中,说到闲——
林夏兰只有非常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歇斯底里,像一个疯子一样克制住情绪反问道:“我闲,那孩子的教育还有长辈的养老都是谁在操持?”
这其中细碎的挂号跟奔走。
只有照顾过生病的人才能体会到林夏兰此刻的崩溃,“就算有保姆跟护工,那其中细碎了老人孩子哭了闹了,人家不会时时都对你负责的——”
“妈!”
在林夏兰几乎要哽咽的时候,身后传来儿子烦躁的指责道:“你不要像个祥林嫂一样天天在这里说这些烂事好不好,早知道你这么哆嗦,当初还不如让爸爸跟你离婚,找个保姆来照顾我。”
“是吗?”
林夏兰回看这个刚出生时早产只有保温杯大小孩,现在已经长成跟门框一样高的男孩。
他比妈妈高了好多好多啊。
但是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想当年他早产没钱治疗的时候。
是她卖了父母唯一留给她的念想古董玉佩换了十万块钱,给他治病。
虽然后面那个玉佩赎回来了,但当妈的在满天神佛面前,总是相信那个平安扣是带有玄学的。
赎回来后还是依旧让儿子贴身佩戴的。
只是现在,那个玉佩呢?
想着,不期然地她想起儿子给那女人佩戴项链的画面——
虽然没有看到那个玉佩,但是现在,林夏兰慌乱扯住儿子的手臂,踮起脚想去找他脖子里的玉牌。
但却被赶过来的男人拦住了。
“够了。”
男人比着儿子的身高只高不低,声量浑厚。
但在此刻的林夏兰看来就是狼心狗肺!
都在这个时候了,男人竟然还在让她,“去睡觉,给你买了去美国的机票,明天一早出发。”
睡觉,出发?
发生这样的事,林夏兰还怎么睡得着?
“去美国——”
她的声音是哽咽的,“留下来的时间不碍眼,耽误你跟小情人约会是吧?”
“神经。”
男人手机在响。
连看一眼都没有的,男人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径直路过了崩溃的女人往楼下走去。
外面的油门声响起,林夏兰看到是那个女人来了。
林夏兰匆匆追上去,但没想楼梯打滑。
“咚!”的一声。
后面的事情林夏兰就不太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身上被插入了无数根管子,医生说她这样的情况需要输血。
后面她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女儿在哭着跟那些人吵闹。
但是,女儿怎么会帮自己?
林夏兰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因为儿子的身体原因,她都没怎么关注女儿。
但是为什么人生的最后一刻竟然是这个被自己丢在老家,从没有管过的女儿过来帮自己伸张正义呢?
林夏兰后悔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她不会对儿子老公那么好,忽视女儿。
头脑沉沉的,似有一种海鸥牌洗发水的香味,还有孩子吵闹声让她头痛欲裂。
“闭嘴!”
林夏兰在喊出这句后坐起身。
然后发现自己不仅能动了,站在电视机假花旁边,抱着孩子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婆婆跟儿子?
怎么回事?
林夏兰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呢,就见儿子兴奋地拿起一块破布站在床垫上指着自己道:“奶奶,我没有骗你,就是妈妈偷了爸爸的钱,买了这个新褂子。”
哈?
过去跟现在慢慢重合,林夏兰忽然想起这是重生了。
她作为一个广东小渔村留守妇女发现自己怀上二胎后,买了个新褂子,却没想被儿子羞辱,把那褂子烧了撕碎的那一年。
第2章
曾经的屈辱再次出现在眼前,林夏兰恨得牙齿咯咯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曾经,在刚开始发现儿子不尊重自己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自己的教育方式理念,毕竟孩子生来就是一张白纸,自己在上面画什么,就会有什么。
但在后面,当她听到去港城探望丈夫的儿子回来跟自己说,“为什么你是我妈妈啊?我喜欢焕儿阿姨”的时候才发现,早在1990年,自己刚生下儿子之初,为了儿子留守在家的时候,倪枭就在港城遇见了新的女人。
他大老板的女儿,港城千金,陈焕儿,满腹才学留洋归来跟她这个海边包办婚姻的原配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后面,从港城探亲回来的儿子才会拿着那女人送他的书包恋恋不舍,反复跟她婆婆说:“奶奶,爸爸不可以帮我换个妈妈吗?反正他们还没结婚。”
是了,农村这边十七八岁订婚,二十来岁才可以领结婚证的他们到现在生了一个儿子后还没有领结婚证。
所以不怪自己儿子会这么说。
但是六年过去,上次那个男人回来要是有心跟她领证,早就领了。
不会让她被这么多人口诛笔伐的。
只是——
望着在婚房里一针一线的一切装修。
林夏兰忽然笑了。
原来,等闲变得故人心,倪枭是这个时候变得心。
林夏兰的原生家庭很差,父母是下乡知青里面的老二,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发现了房子没了。
父母就跟自己的叔叔伯伯们闹啊。
最后闹到最后她的父母直接把小小的她丢在了领导办公室里,让领导解决她的住处。
自己呢,则带着刚出生的弟弟,在打完大伯跟叔叔出了气以后,偷渡走了。
林夏兰从小就是夹缝里求生存,没有房子也没有的人看得起她。
直到她嫁给倪枭,嫁给这个在大伯伯,小叔眼里,连他们的女儿都高攀不上的厂里高级工程师。
虽然说是工程师,但却实实在在的是副厂长的待遇。
拿的是特殊津贴,住的是干部洋房。
谁也没想到林夏兰这个谁也不要的破落户会跟上面去市里开会的人扯上关系。
福建这边的船舶厂,拉动外资的钢铁来卖。
可以拉动好几千万,解决几十万人的就业。
那样的青年才俊,就算是大领导的女儿也配得,怎么会看上自己?
林夏兰不明白,但男人就要她明白。
从四个转,自行车,电风扇,缝纫机,手表,到十二个插头,电冰箱,电视机,等所以需要插电的东西。
以及三十六只脚——
林夏兰从没想到过自己出嫁的时候会那么的风光。
家里一分钱不出。
但是男人却给了她全部。
结婚的时候,有人算了大床,衣柜,木柜,橱柜,这些有脚的家具里面,“还差四只脚啊?”
男人便就直接,嘴里还叼着香烟呢,抱着她上了外面的小汽车道:“以后有我,她可以不用脚。”
一语双关,为了结婚,男人直接买了新的小轿车——
林夏兰至今还记得,漫天的鞭炮声里,她的神明就这么抱着她,在所有人艳羡的眼神里,带她去了新的家。
那时候是真的很爱啊。
林夏兰看向了桌柜上的一排排,当初结婚用的,男人找人拍摄的照片。
至今,她还是忘不了男人曾经对自己的好。
所以这些好就像烧了糖浆,泼在自己身上的毒药一样。
每扯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她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说爱她。
但是最后都选择了另一个人?
没有多想的,林夏兰低下头来收拾着行李。
因为男人对自己太体面了,所以即便到了最后,林夏兰也不能接受破口大骂,撕破脸的局面。
她不想毁掉记忆中,唯一的一点救赎跟美好。
“让开!”
林夏兰看着四周,这些在后世里被自己摔得四分五裂的照片——
想了想,还是不带了。
这些曾经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不要了。
没有管旁边的婆婆跟儿子在说些什么话,她拎着行李就走了出去
“林夏兰!”
旁边王克妹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点事,我说了你两句,你就要离家出走?”
“嗯,就因为这点事。”
林夏兰抬眸看她。
因为倪枭很能赚钱,所以在林夏兰嫁入倪家的前几年,王克妹看在倪枭的脸色上,从没有给自己找过不痛快。
但是这几年。
林夏兰已经不再想追究其中的端倪了。
有些事情。
既然当初自己是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进来的。
那离开的时候,她也想体体面面地走。
..
林夏兰在离开倪家后,就坐车来到了城里闺蜜恵萍现在打工的书店门口。
当初两人是一起读书,后面若不是家里出事,她辍学,她现在应该也能在这种书店里面工作吧?
前世今生,林夏兰回顾才发现,或许外人说得对,自己除了嫁给倪枭是走了狗屎运以外,这一生她自己所能拥有跟支配的都太少太少了。
“夏兰?”
林夏兰一走到里面,就有个苹果脸眼神真挚又善良的女人出来牵住了她的两只手,认真地看了她一圈以后才道:“真的是你?刚刚我在里面看觉得像你,但出来才发现真的是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啦?”
“恵萍。”
没有跟好友寒暄一二,林夏兰直接开门见山道:“帮我弄一张去香港的准行证,越快越好。”
恵萍全家都是跑运输的,只要有人,这个证不难拿。
“再帮我找个路子,我要把母亲留给我的玉牌卖掉。”
对面,恵萍瞪大了眼睛。
第3章
胡同里,一家清幽的茶馆。
林夏兰看向对面,慧萍介绍的买家。
一个十七八岁,还带着眼镜的学生气男人,但手腕上戴着的是劳力士金矿手表,白底黑竖条衬衫上,宝蓝色领带系得笔挺。
慧萍的眼光很准。
这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林夏兰的玉牌就挂在胸前,这是和宋美.龄同期的古董,类似的东西,六年前就卖到过小十万。
更有后世的眼光在,她直接冷冷道:“你最高能出多少,直爽点。”
“八十,一口价。”
对面竟然也是个爽快人。
“好。”
没有多余的拉扯,交易的飞快。
林夏兰直接拉住了闺蜜的手:“慧萍你也跟我去银行,里面的10%我给你当介绍费。”
哈?
介绍个人脉,就有八万进账了?!
慧萍刚想要挥手拒绝,林夏兰下一句话直接堵住了她,认真道:“要是拒绝,我们就别做朋友了。”
林夏兰已经想好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利益绑定更稳固的关系。
“等我到了香江联系你,我要你帮我。”
看着林夏兰目标坚定,干脆利落的样子,一直在观察的贵公子眼底闪过一丝兴色。
..
小渔村。
倪家的媳妇跑了一个星期的消息已经一溜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根本遮掩不住。
倪家。
跟着外面的吵吵闹闹不一样。
奶奶出去炫耀她的银镯子了,屋子里不开灯,漆黑一片。
倪以安忽然发现没有妈妈以后,他再也穿不上软乎乎,香喷喷的秋衣裤了。
倪以安躲在被窝里,外面的议论却还是钻进他的耳朵。
前面两天,还有人说他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后面三四天,五六天,却再没人这么说了。
还有小孩子嘲笑他:“倪以安,你亲手把你妈妈赶走了,后妈来,有你好果子吃的!”
村口的傻儿爸爸去世后,妈妈改嫁有了新孩子就不再管他了。
平日里穿得像个乞丐一样,是大家伙嘲笑的对象。
他才不要变成乞丐!
黑暗里,男孩扁了扁嘴,一声不吭。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想清楚什么一样——
念着心里的那串号码,他跑到二楼,播了播了转盘,打了出去......
“爸爸——”这边,电话刚刚接通。
但还不待他说些什么,那边外面拐角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边着急摆手,一边冲上来抢过电话,“喂,阿枭,你在外面都还好吧?现在小孩子就是不知道电话费贵,一点小事就要打电话。”
“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悠哉,时不时有两声“倪总”的声音响起。
儿子现在应该是上班,他现在都是大老板了,应该不会再喜欢林夏兰了吧?
“阿枭。”
女人的嗓音里带了哭调的道:“你媳妇在家打我,我就是说了她两句,她又是烧衣服,又是放火的——”
恶人先告状,她就不信儿子会喜欢一个泼妇。
“哦?”
对面的声音轻巧,好像是进了一个办公室,四周安静下来了道:“几周不见,我媳妇这么长本事啦?”
语气调侃的,很显然,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他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平时清冷矜持的,多说一句荤话,人都会脸红。
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男人挑眉,对面的王克妹却还在继续,“阿枭,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安安,她林夏兰在家天天不是睡觉就是花钱,好吃懒做还不让人说了,上次我就干完活回来说了她两嘴,她生气就要回娘家。”
“这两天我去村子里问,她连娘家也没有回,说不定就是去看哪个相好的了。反正倪枭,你媳妇我是管不住了。”
半真半假,把脏水泼在林夏兰身上,反正人走了,她是巴不得对方不要再回来了。
却是没想,“行了。”
男人收起了笑意,语气低沉道:“有事说事,没事不要找事,你在家看一下孩子,我让人去找我媳妇。”
话语中的不耐烦冷淡都快要溢出来了。
王克妹知道像儿子这样的大老板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之间的丑恶竞争,乱嚼舌根。
前面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分开的。
如补救一般。
王克妹连忙打了个激灵,“好好好,那你要是问到了要那人来找我,我跟他一起过去把夏兰接回来。”
对面“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倪以安还眼巴巴地望着,王克妹捏了捏乖孙的脸蛋,赶紧哄他:“安安别怕,你妈要是真不要你,你爸一定给你换个更好的!”
以前倪以安也经常听奶奶说这种话,还觉得有道理。
这一次,却不知道怎么,还是慌慌的。
第4章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王克妹还没起床呢。
楼底下就“吨吨吨”地停了一辆拖拉机。
“他婶!”
说话的是村子里早年的地头蛇瘦猴,后面娶了媳妇以后乖巧了不少。
一直跟着儿子做事。如今估计也是得了招呼,火急火燎的就出现在楼下道:“嫂子去火车站了,你快下来我们一起去!”
孙子倪以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
乖乖坐在拖拉机上面拿着个小板凳坐着,手扶着前面的把手一声不吭。
直勾勾看着她。
她不好再耽搁,“诶”了一声赶紧也跟上。
一路上,王克妹也总算知道了林夏兰怎么去的火车站。
“嫂子不是一个人去的,有个男人和她一块,穿得很好,一身驼毛色西装,看着就是个有钱的,说不定是把嫂子给骗了。”
瘦猴是真担心。
王克妹却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我就说,这小妮跑出去一定是外头有人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倪以安窝在她怀里,心慌的却越来越厉害。
终于火车站到了。大早上人不多,熟悉的人影一眼就望见。
倪以安刚落地就冲到了林夏兰面前。
“妈妈。”
他有一瞬间想哭着抱住妈妈的腿。
但看着女人身穿精致的成套新衣服,还有身边的男人。
他满脑子都变成了王克妹刚说的话。
开口就是,“你是不是要和别的男人跑了!你要把我丢下了?你敢这样,我就让爸爸给我换个新妈妈!”
过往,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林夏兰就会两眼通红地把他抱起来哄,把他当成世界上的唯一一般温柔呵护,还会给他做好吃的。但是这次——
“好啊。”
林夏兰看着眼前的男孩,冷笑一声道:“你最好让他找快一点。”
话落,小男人震惊抬眸,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紧紧抓住了林夏兰的袖子:“我发烧了,你不许走,你要带我去医院,你要管我!”
林夏兰冷漠拒绝。
看着眼前缩小版的孩子,她就想到了二十几年后,瘟疫席卷整个城市,自己难受至极时向儿子求助,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你别作,家里又不是没有钱跟药,你生病了就去医院找医生,找我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那时候,她总是给儿子找借口,觉得儿子身体弱抗体不好说这句话也对。
但是后面,当她看到陈焕儿朋友圈看到自己前段时间买的药,跟儿子殷切站在旁边端茶倒水露出的一只手后。
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她付出了那么多在儿子眼里都是理所应该的。
但是陈焕儿只是给他送了几次生日礼物,在他眼里就是世界上最真诚的女人。
既然他这么爱她。
那这一世——
“我不是你妈,没有结婚证,没有户口本,谁也证明不了你是我儿子。”
林夏兰一点点抽开了男孩的手,转而看向潘家乐:“我们走吧。”
搞笑。她上辈子为了这个白眼狼奉献了一生,重生一回她才不要重蹈覆辙呢。
林夏兰扫了眼带孩子过来的人,确定他们还在检票口外面,直接拽着潘家乐就上了车。
火车通报广播响起。
没几秒钟,车门就关上了。
倪以安眼睁睁看到女人拎着手里的皮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车门后。
这才真的慌了。
“妈!”
他之前说过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他只是担心妈妈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后不再理自己。
所以想先她一步,让她在乎自己。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妈,妈。”
男孩下意识追着看窗户里的影子,一边跑一边道:“妈妈带我走,妈妈,我知道自己错了。”
“妈妈你别不要我。”
男人哭哑了嗓音,跑得都摔倒了。
但眼前的绿皮火车还是无情的喷鸣着燃气,启程发动。
“妈。”
男孩呜咽着不死心继续往前跑。
可哪里能看见林夏兰的影子呢?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火车?
瘦猴和王克妹这时候才闯过了安检,可再没用了,火车都已经跑没影儿。
第5章
火车上。
林夏兰刚刚坐下,就看到潘家乐给她关上了窗户,指向远处道了声,“看来你身价不凡啊,出来还有小弟跟着。”
用着戏谑的声音,但林夏兰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缓和情绪。
当初收到男人打过来的钱款后,对方就说了自己是在香港做生意的,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古董文玩也可以找他。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没想到慧萍带着自己办过关证时又遇到对方。
这人竟然跟办证的发署机关领导是亲戚。
一来二去的,好友非让她跟潘家乐一起去,这个年代,女子独自一人出行还是很危险的。
思虑再三,林夏兰就跟男人结成了搭子。
“刚刚,让你见笑了。”
林夏兰拿出包里临走时,慧萍跟她一起做的鸡蛋饼放在男人面前道:“谢谢你,我们一起吃吧。”
就拿着一本手掌大小的蓝皮书认真看起来。
在办过关证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
前世,倪枭的妹妹有港岛身份,并且当上了公务员。
后世满世界旅游不说,还嫌弃林夏兰这个嫂子是个米虫,不像她每个月都有十万退休金。
重生归来。
林夏兰给自己规划去香港的第一步就是去买房读书,然后挂靠拿下港岛身份。
这样在孩子出世之后,她坐月子的时候刚好可以备考公务员。
想到这里,林夏兰摸了摸小腹。
上辈子唯一在意她的女儿,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
一想到这,林夏兰被现实磋磨得冷硬的心,就软成一片。
因为想清楚了自己之后的路,看着越来越近的站台,林夏兰竟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期待。
这一世,她的身上不会再有那么多枷锁。
宛如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女人看着外面站台上卖泡面的摊贩,以及周围讲着粤语的乘客,瞳眸跟琉璃一样闪闪发光。
吸引人而不自知。
潘家乐拿起桌上的卷饼,咬了一口,忍不住道。“刚刚那个孩子——”
火车再次开动的时候,男人还是不相信,“刚刚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你说不是,我就感觉不是你的了。”
“这和潘先生,应该没有关系吧?”
林夏兰优雅浅笑。
潘家乐识趣,也不再做声。
车子穿过广州深圳,不知道过了几个隧道,天黑了要亮的时,前方出现了站台的影子。
该是要到了。
林夏兰望着那远远的站台,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可空荡荡的站台上方,却突兀出现了几道影子。
林夏兰“蹭”的站起来!
手脚冰凉一片。
车停了,门开了。
瘦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车厢的,身后带着几个古惑仔似的人物,包围了她。
“大嫂。”
一车子的人很多都在睡觉,林夏兰的脑袋却无比清醒。
瘦猴的声音非常礼貌的,走到她面前道了声,“大哥在底下等着你了。”
林夏兰偏头。
夜已经微微亮了,站台上,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恰恰站在日出前方,挡住了林夏兰的光。
“老婆!”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上车的,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但眼底却是明晃晃的冷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人欺负你了?”
说着,他的长臂直接揽过她的肩膀,亲昵道:“都说,现在到处都是小偷人贩子,老公听到有人过来把我媳妇带走了,立刻就不睡觉开了吉普过来追——”
语气非常之夸张的,男人道:“所以老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从始至终,男人虽然话是对他说的,但那目光傲然,眼神睥睨看的却是整个车厢里的人物。
年轻时的林夏兰曾经很崇拜男人。
他强硬,有魄力,能给她撑起一片天。
可重生了一次的林夏兰已经知道,这样的天说塌也就塌了,还不容她反抗。
眼看人都要下车了,人流如潮。
潘家乐也被男人的手下堵得严严实实,救不了她。
林夏兰眼睛绕了一圈,定在列车员身上,大声甩开男人的手起身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林夏兰朝列车员的方向喊:“同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是人口贩卖的大骗子!”
如果现在被抓回去,林夏兰敢保证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再从倪家村跑出来。
因为女人低着头看起来泫然欲泣的模样,周围的议论声慢慢散了开来。
“怎么说,现在贩卖妇女的人贩子都这么嚣张了吗?”
“光天化日之下,到了站台就抢劫,天理何在啊?”
“林夏兰!”
对面,男人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侵略性十足地按住她道:“我们没关系?”
阴翳的视线对上她的时候,林夏兰的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从皮夹克里掏出一个钱夹,露出里面的照片道:“这上面清清楚楚,是我老婆孩子的照片,请看,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别的。”
说着,他拿出了第二张。
第二张是在一个河边的景点处,少年少女依偎在一起,她的眉眼笑得像花一样。
那时情到浓处,男人说过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但结局是男人出轨让她倒在血泊之中。
想到临终前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林夏兰抢过男人钱夹里的照片,三下五除二地,撕得粉碎。
第6章
“林夏兰!”
男人身上的戾气如有实质,直接连人带行李的将人打横抱起,大阔步丢到了外面的车子上。
有先前的照片在,没人拦。
“你放开我!”林夏兰拼命摔打他后背。
可男人身硬如铁,肌肉虬结。
一直到被放进车里,林夏兰在男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却毫无反抗,任由她咬紧牙关,陷进肉里。
才抚摸她后背,哄道:“你生气,拿我怎么都行,可离家出走,总得给我个理由。”
声音温和,甚至宠溺。
林夏兰嘴里铁锈味弥漫,人却冷静下来。
这时候的男人还是很爱自己的。
林夏兰记得——
她刚相亲认识倪枭时,对方就对自己很好,要什么给什么。
刚结婚时,她想要新房子。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一个连结婚彩礼都带不回来的女人,嫁过来婆家没骂就算是烧了高香了,还得寸进尺的想要人家给你盖新房?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
却没想,男人二话没说,直接拿出前面所有积蓄,给她建了属于他们的,90年代独一份的四层小洋楼。
后面更是为了她跟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牵线当机立断卖掉海边的产业直奔港城,经常两岸三地地跑不说,还为了能时常跟她联系,牵了贵得离谱的电话线。
一个看似不正经的男人,却给了她所有的偏爱跟宠爱。
可那又如何呢?
这样宠爱她的男人,一样会变成后来,看着她倒在血泊里也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着车顶,林夏兰空洞的眼珠子里不断往下落泪,难受的厉害。
一想到,二十四年后的男人。
因为新欢,把她丢在医院,留她自生自灭。
林夏兰就忍不住发抖。
“倪枭。”她开口,声音是哑的。
男人看着她的面孔终是不忍心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很累,我们回港城休息,等你愿意跟我说了,我们再谈,嗯?”
林夏兰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不,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眼角的泪已经干了。
人是静的。
却远比先前的哭闹挣扎更让男人惊怒。
倪枭握住女人的手,眼睛死死瞪着她道:“你认真的?”
周围的空气就肉眼可见的冷冽了下来。
饶是前世今生,林夏兰都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低气压,在眼底身上疯狂流窜。
有一瞬,林夏兰觉得男人会把自己杀死。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
难道要更早死在男人手里吗?!
但是下一瞬,男人就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在气头上,有什么事情都等你冷静下来以后,我们再谈?”
林夏兰知道,这已经是倪枭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她沉默。
良久,在男人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嗯”了一声。
男人长松一口气。
看起来放松了,揽住她肩膀。
林夏兰才开口,直勾勾看他,道:“我跟你回公馆,你先放了我朋友。”
“如果你不放了他,我就算跳车也要......”林夏兰还想继续威胁。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的话落在了男人的唇齿之间。
她想要挣扎。
但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男人。
“林夏兰。”
男人只是浅尝辄止后,就猛地按住她的脑袋让她正视自己,抵着她的额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许再见他,你只能看我。”
“知道吗?”
如果不是林夏兰真真切切地经历过上辈子那几十年,她真的会以为倪枭爱她。
可她现在知道,这最多,也就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她看透了,也不在乎了。
只要潘家乐在深港,她就多一条人脉关系,总有机会的。
林夏兰垂眸,回应道:“知道了。”
倪枭很快吩咐了手底下放人,林夏兰了解他,知道他只要答应了做到,就不会再找人麻烦,彻底放了心。
车子摇晃。
这一路勾心斗角太累。
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倪枭把人靠到自己肩上,却不知道林夏兰梦到了什么,连梦里都皱着眉。
再醒来就是在港岛倪枭的卧室里了。
非常的有老钱年代韵味,刚醒来就看到长辫子穿着白上衣白裤子的港岛传统佣人站在远处,围成一个圈。
林夏兰刚起来,就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佣人走过来和蔼道:“夫人,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叫我小杉或者杉姐都行,倪先生已经在楼下用膳了,厨房给你炖了滋补的四物汤,我早上才杀的鸭子,现在喝刚刚好鲜甜......”
“嗯。”
林夏兰低低应了声,外面就不紧不慢地传来了男人令人心颤的脚步声。
“兰兰,你醒了?”
第7章
男人穿着深蓝禁欲的英伦风毛衫,将性感的喉结优越的肩颈一览无余。
倪枭有一副好皮囊,林夏兰一直知道。
年轻时候就很多人追,大家那时候都内定他为院长的准女婿了。
只是没想到后面他会辞掉九十年代的铁饭碗,下海经商,敢想敢拼。
创一代的实力跟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像他这样的人,就不会只爱一个女人的。
林夏兰一直都知道,只是她看不开。
前世,在意识到男人出轨以后,身边无数人都劝她,帅气多金专一这三个特质不会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出现。
出现了就是杀猪盘。
她如今房子车子票子,孩子都有了。
所有人都在让她忍——
林夏兰的眸光渐渐染上水意。
“怎么了,老婆?”
男人对着她的态度像是从未变过一样道了声,“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媳妇儿,好了好了不哭了。”
说话间,男人挥了挥手,招呼杉姐领着菲佣们下楼后,贴在她耳边道:“有老公在,以后没人可以欺负的了你,别哭了,嗯?”
“嗯。”
林夏兰垂眸笑了。
她从不质疑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如果她的婆婆没有亲眼看到些什么实际证据。
那么,给了她哪个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婆婆一百个胆子。
她都不敢到自己面前来说三道四。
如今,只不过所有人都清楚了他在外面包养了小女人。
接下来只看他什么时候摊牌罢了。
只是现在,男人看起来还没玩够,“媳妇儿——”
蹭了蹭她的发顶,男人的声音沉闷道:“这么久都没见面了,不想我?”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才过去一个多月。
“饿了。”
林夏兰现在没什么好跟他讲的。
经历了前世的悲惨以后,她现在回来可没有那么好心,跟男人扮演什么冰清玉洁,不爱钱的人设。
从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开始。
她就想好了要从男人身上搞钱了。
辛辛苦苦给男人攒钱,省钱是没有用的。
她不花的钱,自然会有另一个女人替她花。
前世,可能是觉得不能给那个女人名分了吧——
宝格丽的高珠,上千万的项链,他是说送就买。
其中还不包括要花费很多心血才能从世界各地搜寻而来的包包款式。
她在家洗老人孩子一些不便拿给菲佣处理的脏东西。
而那个小三陈焕儿,只用洗洗身子就行了。
除了名分,那个女人得到了一切女人应该享受的宠爱跟陪伴。
反观自己,连死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去的吧?
林夏兰起身,下楼吃饭,猴子也在。
见到她直接开吃,猴子忍不住道:“嫂子你不等大哥就吃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倪枭闻言,抬头看向了她。
是啊。
以前的林夏兰明明家里不缺她吃的。
但是她呢,总是笑眯眯的,在着吃饭之前,先把最好的饭菜放到自己面前,说是她爷爷奶奶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
“你是家里的劳工,得多吃点。”
诚实点来讲,当时的男人并不缺这点东西。
但是女人的无私付出,挑高帽,还在满足了男人心底里那点对于家的构想,认可了他的付出。
但是现在的林夏兰变了。
微不可查的,男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哥!”
也就在着三人吃饭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人直接闯了进来。
入目是一个长发红唇白面,很有港风美人气质的女人。
不分你我的上来就要拿倪枭手边的杯子。
就跟没看到林夏兰一样的开口道:“可渴死我了哥,你都不知道建工那三个兔崽子,今天非要留我喝酒,我说了哥你找我,好说歹说才让我喝了一杯白的跑过来!”
说着,女人就亲密的靠了过来。
倪枭却是忽然起身,顺手把杯子也收了回来道了声,“OK,可以开始汇报了。”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的,好像两人之间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一样。
但是女人天生媚男的。
那个身子好像是有跳蚤在爬,没人管她就受不了一样的甜笑道:“怎么了,倪大总裁,今天看到我不笑了,是因为有了新的妹妹来,所以不要我这个旧妹妹了吗?”
职场上,愿意跟着异性领导发展兄妹关系的女人最后混的都差不到哪里去。
前世,林夏兰就听到了倪枭公司里的人怨声载道,说陈焕儿每天啥也不干,就会抢功劳。
把着上面的男人服侍好了,就什么都有了。
也有人说陈焕儿高情商。
但是今日一见,林夏兰才发现不过就是发骚,将不要脸,男女那道防线拿兄弟之情隔开,继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冷冷的笑了下。
旁边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够了,陈焕,我待会还有事,快点汇报,我不想跟你在这扯皮。”
听到男人不悦的声音,女人瞬间僵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续对着男人摆了下肩膀,道了声,“行吧,你真不经逗。”
说完,她还是语气轻松的继续汇报了起这两天男人没有在公司的工程进度。
“大哥——”
说到后面的时候,女人收起文件夹道了声,“要不要出去喝酒,建工那群人这两天就要走了,趁着有空——”
“我没空。”
话音未落,沙发上翘着两条大长腿的男人忽然站起来道了声,“没看我有老婆,你嫂子来了吗?这两天,我得好好陪陪媳妇儿。”
说着,他眼底带笑地看过来,“媳妇儿,我做的对吗?”
林夏兰几乎全程无视了二人,直到这时候才抬起头,“啊......”
“倪枭。”
林夏兰放下手里的筷子垂眸“我有些困了,你们要是有什么生意要谈,就出去谈吧。”
男人从来不是靠管,就能捞在手里的。
上辈子她管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适得其反,成为了人家感情的催化剂。
跟两个人纠缠了那么长时间。
她累了。
也不想再陪他们玩什么真爱游戏了。
而且困也是真的。
明明刚怀一胎的时候没有这么爱困。
怀二胎的时候就不一样,身体连带着一些小毛病全出来了。
想到上辈子唯一维护自己的女儿。
林夏兰心软的只想睡觉!
转身离开。
身后。“大哥!”
猴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倪枭。
林夏兰不管倪枭的这件事,完全出乎了猴子的意料。
要知道,以前女人可是恐怖的管家婆,不管再晚,只要倪枭没有回家。
她就会拿着手电筒。
在着村里还没有通电的小道上,一家家的寻找着倪枭。
就这么执着的人,现在不管了?
倪枭也看着林夏兰,目光森森,似乎也对林夏兰如今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
“今天我哪也不去,只在家里陪老婆。”
男人落下这么一句后,转身就跟了上去。
二人消失在楼梯拐角。
陈焕儿脸上的笑容总算是撑不下去了。
她狠狠砸碎了手边的杯子!
第8章
楼上,林夏兰刚上楼,就听到了电话铃响的声音。
是老家打来的,倪枭去接了电话,回来告诉她,“倪以安在家里大闹,不愿意接受治疗,三番五次跑到了惠萍的小店里,现在惠萍会将孩子送过来。”
林夏兰点头,躺到床上,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倪以安的小时候跟长大后。
长大后的倪以安是个十分优秀的主理人,他冷静,做奥数题年年获奖。
他克制,年近三十却依旧不近女色,在国外留学最放荡的那几年,他每天三点一线。
几乎是完美的豪门继承人,许多名媛家族变着法子的来找她,想要得到她儿子的联系方式。
但就是这么聪明,被所有人视作完美的孩子,却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医生宣判了智障跟哑巴。
原因是他不会哭。
别的小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会呜呜呜的哭,但就他,瘦的几乎跟个早产的小猫崽没有区别了。
眼神也不会随着医生的动作转换,天天生病。
两只可怜的小手都被扎满了。
没有地方可以扎的时候,医生就朝他的脑袋上扎。
林夏兰心如刀绞。
那一刻如果可以交换的话,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跟死神交换。
但是死神不愿意。
在无数个熬夜到天明的日子里,倪以安终于挺过来的,但是他还是不会说话。
那时候倪以安已经三岁了,所有人都叫林夏兰生二胎,不要再管他了。
但是林夏兰不傻,她知道如果自己生了,倪以安会立马被放弃。
倪家家大业大,本来就不是普通的沿海居民。
改革开放后总共三次的时代红利被他们家赶上了两次。
一是恢复高考,跨越阶级。
二是八十年代乡镇企业,给了老农民第一次翻身实现阶级跨越的机会,倪枭进入体制顺势成为高级干部。
三是双轨制的套利,利用计划内低价买进,然后再利用跑车的形式,用计划外的市场价卖出。
除了第一次高考倪枭没赶上之外,其他的每一次他都稳稳的踩中风口,完成了别人三代人才能完成的原始积累。
倪枭本来就很有钱,两人的地位从最开始就不均等,且潮州人讲究多子多福。
林夏兰不生孩子,生的一个还是病孩子。
于是,原本就对这桩婚事多有微词的倪家人就更是厌恶嫌弃她。
倪枭天天在外面跑车,林夏兰为了不让他分神,就什么都不说。
没有人喜欢她,也没有人喜欢她的儿子。
很长的时间里,林夏兰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各种找偏方。
这中间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小舅舅家也给过不少帮助,一些类似于发烧喝公鸡冠纯阳水加药草的偏方都是林夏兰的娘家人告诉她的。
为了孩子,她跪遍了满天神佛,只要有人说有用的法子她都一遍遍的去求。
跋山涉水带他去大医院看病,一遍遍的教他说话,开口发音。
可能是她的诚心终于感动了老天,倪以安在三岁的时候终于开口叫了声“妈妈。”
没有谁能理解林夏兰那刻的心情,她拿着化验单,站在医院的窗户面前又哭又笑。
有人曾说过灵魂一旦被爱,血肉就会疯狂生长。
也有人说过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神。
如果有神,那它的名字一定叫做妈妈。
林夏兰真的全心全意,撕心裂肺,将自己的所有的爱给过他。
很多年里,她甚至愿意以生命交换。
所以在她听到倪以安听信了那些人——
那些在他卑微弱小时从不过来帮忙的人,却在他逐渐变得健康聪明时夺走了她的儿子。
倪以安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夏兰相信两人相依为命时,倪以安为了让她开心,苦到眼泪都流下了了还是一口闷的儿子没有那么坏。
他本性是好的,后世的好多年里,林夏兰一直用这件事情麻痹自己。
但是死前他说的让自己离婚的话语,林夏兰想到都还会发抖。
“老婆。”
身侧的男人忽然用力的搂住了她,鼻梁埋在她的肩颈处道,“冷就抱紧我。”
林夏兰没有说话,倪枭却是忽然没话找话道:“你这个朋友,对你不错。”大家出社会后,谈的都是利益。
“是。”
林夏兰学着男人冰冷的语气道:“我也是有朋友的人。”
不愿再说太多,因为林夏兰满脑子都是前世男人在她要去参加他宴会时,男人问她,“你就没朋友吗?”
是了,他在外面打拼,他有自己的社交圈跟朋友。
而自己每天在家,忙碌生活与孩子,她的世界就只有他。
然后,就在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觉得自己生完孩子后可以去参加他生活的时候——
对方不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转头却跟那个女人一起携手参加了聚会。
事后被她问起,也只说一句,“你觉得那种场合适合你吗?”
是啊,不适合。
她生女儿的时候大出血,给他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他说她身为他的妻,她不适合。
那谁适合?
那个女人吗?
“嗯。”
身侧男人忽而开口道:“这两天我有个交流会要参加,但你朋友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迟疑,林夏兰跟他相处多年,早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连忙道:“没事,你出钱让我带她出去玩玩,我们两姐妹自己逛逛就可以了。”
倪以安被人家带来香港,那怎么说,都是欠了个人情的。
很显然,男人也觉得这种处理方法没错道:“行,你俩玩得开心就行,大方点,我来买单。”
“嗯。”
林夏兰看着手上的卡,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过,“人家抛弃生意过来的,你要是给我信用卡的话,那一笔笔支出,我觉得是对我的考验。”
倪枭啧了一声,开口道:“说到其他卡我还真没有,不过书房里有个装现金的箱子,你过去算算,要多少钱就从里面拿就行了。”
倪枭没有数钱的习惯。
可能也是以前做包工头,人家给钱给什么零零散散的都有。
前面还有会计替他数。
到了后面,他嫌每次都要找会计烦了。
所以只要是能拿得动的,他都直接拎回家。
倒在书房之前装家具大件的快递纸箱里,让林夏兰花钱什么家里的零用钱都从里面拿。
从来没有过过数。
“那行。”
林夏兰转身去书房,“你先去洗澡,我去过两天把那些钱存起来。”
在香港带现金出行还是很麻烦的。
“行。”
这种琐事,男人不会管太多。
反正在他的眼里,那些钱就跟家里的囤货过多卫生纸没什么区别。
他根本就用不到。
倪以安在凌晨五点半到达香港。
随着人流,他紧攥着身边人的大手,眼睛一刻也不得闲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9章
“以安。”
恵萍是个雷厉风行的生意人,即便昨天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到了这会也仍是紧张兮兮地观察着身边人。
她怕有小偷。
她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个病孩子。
“要不要吃包子?”
好不容易到了外面可以打车的地方,恵萍看着旁边的店铺道:“待会我们得先去医院给你挂号,路上没有可以吃的东西,要不要选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倪以安对待外人,都是腼腆的。
一声不吭的先是摇了摇头,后面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极速的点点头道:“阿姨,妈妈喜欢吃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女人听到了。
“得了。”
女人在来之前跟林夏兰相处的那几天内,都得知了这个孩子是如何的顽劣,多心眼。
现在听到他这么问,也只能假笑道:“你不用想你妈吃什么,你买你自己吃的就行了。”
可能是她语气里的恶意太明显了。
小孩子呆呆地看着她一会儿,摇了摇头道:“那算了,我不吃了。”
他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妈妈。
然后这么多天没见,他带了妈妈最喜欢自己写的字帖,还有一堆作业本。
过去,不管再生气,只要他拼音字体写得很好看,妈妈就会很开心。
这些天,妈妈不在的时候,他都有乖乖写作业。
待会见到妈妈,只要好好表现,忽略弟弟妹妹的存在,乖乖的。
那妈妈,应该还是会爱他的吧?
抱着自己的小书包。
路上,车子摇摇晃晃的,他靠在旁边人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再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外面是妈妈沙哑又温暖的声音——
“你怎么那么客气。”
外面,林夏兰有点感慨于自己的姐妹过于贴心了,“不打电话让我们去接你也就算了,自己把孩子送到了医院。”
这一路上的奔波,人生地不熟的,林夏兰都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内心有多坚韧。
“行了。”
恵萍不是那种一件事情要找很多人的性格,道:“粤语我又不是听不懂,身份证我也有,对了——”
后面的声音她放得很轻了道:“你家老公呢?”
她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林夏兰的老公在香港做到何种地步了,以前大家说的都是神乎其神的。
林夏兰没有说话。
女人又四处看了眼,小声道:“你们真的要离婚?”
在来香港前,林夏兰已经明确跟好闺蜜说过自己要离婚了。
“嗯。”
林夏兰的声音淡淡的。
屋里,光着脚的倪以安打开门,冲出去道:“妈妈,我不要你们离婚。”
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之前那么说,只是因为奶奶说了,如果妈妈要了新小孩就不会再爱他。
只要他听奶奶的话,奶奶就能让妈妈一直爱他。
他才那么干的。
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都六七岁了,倪以安知道自己这回是真伤了妈妈的心,他低头看着自己黑黑的小脚道:“能不能不离婚?我以后保证都听你的话。”
心痛是有的。
但只是一瞬间。
只要一想到上辈子这个孩子是怎么伤她的心的,林夏兰的母爱就一滴都没有了。
这辈子,她要把全部的爱都给肚子里的女儿。
“晚了。”
林夏兰的语气很冷漠道:“我说到做到,还有,你别喊我妈妈,你滚。”
说着,她轻推了一把男孩。
却是没想到,对方没站稳,一下子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周围人来人往的。
女人站在那里,并没有要扶他的意思。
“我讨厌你!”
没有再忍,男孩眼眶红红的道:“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最讨厌你了。”
“那你讨厌呗。”
林夏兰看着四周丝毫不觉道:“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喜欢你一样,跟你一样的感觉,我也讨厌你。”
要不是今天大早上倪枭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说生意的事情,不得不去工作。
她才懒得到医院见这个儿子呢。
男孩双手握拳,小胸脯一股一股的,满眼愤怒道:“你不可以讨厌我!”
诶,这句话听着就有意思了。
林夏兰起了逗趣的心思道:“就讨厌你,讨厌你,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讨厌的人了。”
“不许!”
男孩起身,语气强硬地想去抓林夏兰。
但对方先他一步,转身避开道:“倪以安,你要不要这么神经病,我对你好的时候,你天天跟我作对。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还要故意找事,以为自杀就会让人在乎了是吧?谁会爱你啊?”
“你。”
倪以安声音颤抖,眼底蓄泪。
他是个坚强的孩子。
以前不管是打针还是吊水,林夏兰从来没看他哭过。
她问他就说,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嘲笑。
他知道哭泣会让别人嘲笑。
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之前林夏兰还不知道他才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怎么会有那种被人嘲笑的想法。
但现在她也不在乎了,继续诛心道:“不是,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爱你,我也不爱你。”
“行。”
男孩望了她一眼,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身就朝着阳台边的大窗户跑了过去!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生他。
既然生了他以后,为什么又要别的弟弟妹妹!
大人说的话总是骗人的——
不过没关系了。
“诶!”
好险,林夏兰旁边的女人,恵萍是抓过猪的。
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把男孩按在地上后,回头看向林夏兰道:“你这个孩子还真是——”
“等等!”
林夏兰上前推开她,上手就给了孩子一巴掌道:“你是不是疯了!”
上手打在脑袋上。
倪以安身子一缩,但嘴仍是硬道:“我讨厌你,你也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他没崩住,侧着脸,眼泪流到了地板上。
“是你先说不喜欢我的。”
林夏兰她们这边的动静早已被身边人关注到,她把孩子拽起来道:“凭什么你说讨厌我就行,我学你说一句讨厌你,你就生气,要去死。”
“嗯。”
倪以安哭的眼睫毛都湿了,但脑子仍然好用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说什么,你就学我,跟我一样是吧?”
林夏兰没有吭声。
小男孩继续追问道:“是吧?”
“嗯。”
为了把人弄回病房,林夏兰随意敷衍道。
却是没想,下一秒她听到男孩说:“妈妈,我爱你。”
第10章
啊?爱?
林夏兰身子一僵,旋即嗓音冷淡道:“我知道了,快进去躺好,医生进来给你打点滴。”
声音平淡的,她只觉得唏嘘。
前世,她放弃了自我,一天24小时跟个陀螺似的围他转,他也只觉得她烦跟啰嗦。
她以为孩子长大后就会懂事了。
却没想,祈求半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今天却随随便便地得到了。
看他的眼泪好像很爱她一样,但林夏兰心底却清楚,那只是鳄鱼的眼泪,倪以安并不爱自己,只是害怕离开自己以后没人照顾他了而已。
而这些,她早已考虑好,作为一个没经过他同意就把他带来这个世界上的人。
她决定在安排好他后续的读书就医流程后,就结束这生的母子情。
她不会再来看他了。
“妈妈你骗人。”
倪以安噘嘴,很是执拗道:“刚刚你说跟我学,那我现在说爱你了,你也应该说爱我呀。”
“不行。”
林夏兰眼见的孩子又要闹起来,给旁边的姐妹使了个眼色道:“诶呀呀我的头好晕啊,快打电话给倪枭。”
开玩笑,这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与其让她在这里苦苦挣扎,跟执拗的孩子作对,不如找到倪枭,让他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毕竟,倪以安见了倪枭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听到林夏兰要说打电话,他连忙冲上去抓女人的手,“阿姨不要打,别打。”
但林夏兰才不管他,跟医生要了个三个人都可以休息的病房后,跟着恵萍一起躺了下来。
恵萍是个小孩子心态。
都这么大的人了,人家来接待她,没带她去酒店,她也很开心的道:“去什么酒店啊,你现在人在这里,我去什么酒店?”
好久没见,她还想跟她亲亲多接触会呢。
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想时刻在一起。
林夏兰也是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好友恵萍还跟当初的小孩子一样,喜欢贴着她。
时过境迁,她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友谊。
前世,好像也是儿子生病的时候,她要带孩子去办理户籍。
是恵萍找到她在派出所上班的老公,从家里赶到镇上,中间奔波,托人吃饭找关系什么的。
后面林夏兰要给她钱,她也从来不收。
因为在她看来,真正的友谊是不想让对方吃亏,心疼。
而林夏兰也不知道自己能付出什么,后面就去商场里买了一些小姑娘喜欢穿的衣服寄给她的女儿。
大人的东西她可以拒绝,但小孩子的东西她拒绝不了。
两个人从不在乎为对方付出多少,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前世林夏兰跟她约定以后退休了,两人就搬到一起住。
却是没想到——
她前世死的时候,恵萍应该很难过吧?
她们那么多年的友谊,恵萍一定会骂她好蠢,她真的好蠢。
她应该在发现倪枭跟那个女人的事的第一时间离婚的,而不是眼看着这个泥潭越陷越深,失去了生命。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
“老婆。”
林夏兰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那张冲击放大的俊脸。
倪枭父子两人鼻梁都很挺,中间有个微微鼓起的横结,嘴唇微抿。
“怎么发烧了?”
说话的时候,男人的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他轻轻的询问着,林夏兰看着男人跟自己的十指相扣。
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传来了陈焕儿的声音,“baby安,你来了啊!”
声音夸张的。
她很会给小孩子情绪价值。
踩着高跟鞋就噔噔的跑到了倪以安的身边,然后半蹲着身子,跟倪以安视线齐平道:“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焕儿阿姨啊。”
说着,她满带笑意的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颊,“你在干什么啊?”
倪以安正在写字帖。
他本想在妈妈醒来前写完五章字帖,但就还剩三行了,旁边的女人一直在打断他。
“焕儿阿姨。”
倪以安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道:“你要等等我,等我写完了,我再跟你一起玩。”
“好啊。”
陈焕儿声音带笑的,拿起倪以安旁边田字格本,夸张的打开道:“安安,你写的真的是好好啊,不愧是爸爸的孩子,写的字都跟爸爸的一样好看。”
爸爸?
闻言,林夏兰立刻甩开男人的十指相扣,“什么爸爸?”
她诧异看向女人道:“我怎么不记得安安有别的爸爸,还是说,你昨天喊哥,今天开始喊爸爸了?”
“不是儿。”
见到林夏兰当真了,女人扶着膝盖俏皮站起来道:“昨天我跟阿枭打了个赌,赢了我当他爸爸,现在,我不是输了吗?”
说着,女人歪头笑眯眯地朝这边走来。
边走,还边对着倪枭喊了声,“爸爸,你现在满意了吗?”
眼神之间眼波流转之间,暧昧勾人。
这是陈焕儿惯用的手段了。
当着她的面和男人暧昧,却装得一副坦荡样子。
上辈子的林夏兰吃了很多闷亏,这辈子的林夏兰忍不了一点。
轻笑道:“你这么到处认爸爸,亲爹知道吗?”
陈焕儿心里狂喜,几步走到林夏兰身前,小声开口道:“对不起,如果让你误会了我道歉,但我真的只是跟倪枭开一个玩笑而已,认赌服输嘛。”
她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好像是林夏兰欺负她了一样。
“行了。”
倪枭声音温柔地安抚林夏兰道:“我们只是兄弟,老婆,别闹太大了。”
他以为这么安抚,就会让林夏兰停下来。
林夏兰反而抬眸看向倪枭:“看来是我多事了,你很喜欢被叫爸爸,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我也去找个男的,认他当爸爸,你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女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真有这个打算。
更是直接起身,要从床的另一边下去。
男人顿时急了,拦腰抱起道:“对不起,老婆。”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玩笑似的传过来了道:“我没当她是女的,那身材干煸的,我喜欢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他掂了掂女人。
而旁边,听到他话的陈焕儿面上瞬间血色尽失,小脸惨白。
第11章
“倪枭。”
陈焕儿毕竟是大家出身,沉了沉气撒娇道:“人家毕竟是个漂亮女孩好不好,你再这样嫌弃我,嫁不出,你负责啊?”
“不负责。”
男人是个低音炮,语气低沉好听道:“好了,你东西送到就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
“行。”
女人表现得爽快,转身翻起了哗啦啦的大纸袋,掏出一个衣服笑着就朝林夏兰身上比了起来道:
“姐姐,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时候大家都叫我没脑子,说什么话你别放到心上去。
这些衣服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陈焕儿的嘴巴很大,微微凸着,看起来有一种精明的美感道:“怎么样,这件衣服喜不喜欢?”
说着,她把今天消费几万块钱的发票连带衣服一起露了出来。
看着不像是做戏。
而且刚刚她骂她,她也没有生气。
难道这时候的陈焕儿真的对男人没有想法,是自己前世看错了?
林夏兰有一些疑惑。
但是下一秒,当女人开口的时候,她才觉得刚刚自己的怀疑就像个傻子一样!
因为,见到她礼貌拿起衣服以后。
女人可能觉得跟她熟了,就直接开口道:“啊姐姐,你脖子
上这个是斑吗?天呐,我今天买的都是露出锁骨的衣服,需要比较有气质的人才能穿得起来。”
语气抱歉的,听起来她好像是真心悔过一样。
但实际上,只是利用跟你关系太好的名义,肆意地打击你,抬高自己而已。
“啊。”
不就是对戏吗?
林夏兰也假装震惊地围绕她走了一圈道:“那你还穿,你脖子上这么多赘皮,还是快遮起来吧,免得人家又那样说你。”
说着,她也好心好意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外套,围在了她身上。
上流社会,谁先失态,谁就输了。
“我,你——”
女人跺着脚,一时之间不知道林夏兰说的那个“人家”是谁?
她刚来香港,应该不认得别人?
那是倪枭在背后评价她的脖子吗?
还是说她真的瘦脱像了,被林夏兰这么一说,男人不会真的在意起自己的脖子吧?
没想到林夏兰这么的伶牙利嘴,陈焕儿没有讨得巧。
又怕再留下来男人会生气,只能愤愤离去。
空气安静,“我写完了。”倪以安道。
他把先前吵架之前,林夏兰留给他的寒假作业全都写完了。
之前,因为他身体不好,不能常常去幼儿园,所以就在家里,林夏兰亲自教他拼音跟一些幼小衔接课程。
费尽了很多的心力。
这些倪以安都知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跟妈妈的话,那他一直都会乖乖的。
但谁叫——
他的目光落在林夏兰的小腹上,那里有他还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曾经,他的妈妈说过要爱他一辈子的。
但是转头就要了二胎。
妈妈是个大骗子,他把大骗子的衣服烧了,剪了又怎么了?
谁叫他先不守信的。
他以为这样的抗争就能得到女人的多看一眼。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在看到他这样的顽劣品性后,直接就放弃他走了。
那怎么可以!
不就是嫌弃他是个残次品,所以嘴上说的好好的,背地里却偷偷改变主意嘛。
倪以安不停的扣手,悄悄观察着林夏兰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得到她的一两句赞美。
今天的拼音字帖,为了保证每个字都在框框里面,他都是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地写,不让它们乱跑。
卷面也都做到了整洁,没有涂得黑黑的,把本子擦出个洞。
今天,他的小手都酸了。
妈妈应该会夸他吧?
“嗯。”
林夏兰只是随意看一眼就放到了旁边道:“写的不错,有进步。”
说完,她就转身去找恵萍道:“醒醒,醒醒?”
可能是实在困得紧了,林夏兰刚开始拍了几下对方都没醒。
直到后面惠萍眼神迷茫地睁开,“怎么了?”
“恵萍,我老公来了,带你去吃饭。”林夏兰道。
恵萍的眼睛是眯着的,“非要现在吗?我们不能现在先安顿下来,过两天再去吃吗?”
她是实在困得紧。
林夏兰见到还没说两句,女人又打起了呼。
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算了,还是先把孩子的住院手续,还有后面的治疗流程跟男人交接好。
等到这一切都落实了,她就可以彻底甩掉这个烂摊子了。
“妈妈。”
感受到女人的敷衍,男孩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又道歉,又是乖乖地给她把本来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作业都完成了。
他满足了她的期望,做了很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为什么妈妈还不原谅他——
难道是因为有了新的小孩,所以妈妈就不再需要他这个费心的残次品了吗?
那边,林夏兰当然是听到了孩子的呼唤,但是她不想理,她还没有睡够。
以及,“倪枭,孩子我都带这么久了,怎么着也得轮到你带了吧?”
用着平淡的语气,男人俯身揽住她的肩膀,靠着她的脸道:“行,你辛苦了,你再睡一会儿。”
说着,他的唇又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蛋。
他真的很喜欢亲人。
林夏兰发现。
前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男人每天都会亲她,一边亲一边说,老婆真好亲,要天天亲老婆。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对比,男人后面不亲她了,她又亲眼看到男人在外面媒体上亲吻陈焕儿的脸时,她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那时候她又没有朋友,整天塞在家里。
而男人明明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却不愿意带她出门。
之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后面当她看到男人在公众场合跟那女人贴面吻的时候就全明白了。
是人都是会变心的。
不带她出去,无非是觉得她拿不出手,会给他丢脸。
林夏兰闭眼,倪以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忽然响起,“爹地,你能不能劝劝妈咪不要离婚,刚刚,妈咪还跟我说要离婚。”
离婚?
闻言,男人饶有兴致的目光,透着森寒冷厉落到了林夏兰身上。
小编为您免费提供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全文阅读,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