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重生后,京圈太子爷骗我领证免费读完结_沈倾倾、墨令城章节免费看

抖音热文 坠崖重生后京圈太子爷骗我领证 是佚名精心打磨的一本现代言情书籍,它的内容情感丰富,艺术感染力强,坠崖重生后,京圈太子爷骗我领证的主角是 沈倾倾墨令城 ,本书的精彩目录展示:第1章沈倾倾猛然睁开眼,她重生了,重生在缆车脱轨时。脱轨的瞬间,她再次被身旁的未婚夫许铭宣用力甩开。等她回过神,许铭宣已经抱住了对面的许敏羽——他的养妹。正如上一世经历的,缆车车厢在空中快速坠落,失重的恐惧和被背叛的恨,再次向沈倾倾袭来。腾的一声,巨响!厢体被峭壁上的大树托住,倾斜着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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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重生后,京圈太子爷骗我领证》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沈倾倾猛然睁开眼,她重生了,重生在缆车脱轨时。

脱轨的瞬间,她再次被身旁的未婚夫许铭宣用力甩开。

等她回过神,许铭宣已经抱住了对面的许敏羽——他的养妹。

正如上一世经历的,缆车车厢在空中快速坠落,失重的恐惧和被背叛的恨,再次向沈倾倾袭来。

腾的一声,巨响!

厢体被峭壁上的大树托住,倾斜着停了下来。

车厢两侧体重不均,沈倾倾在上,许铭宣和许敏羽在下。

没停几秒,大树不堪重压,车厢再次缓缓滑动。

许铭宣搂着许敏羽,看向沈倾倾:“倾倾,把手给我!我们三人保持平衡,才能平安等待救援。”

这一次,沈倾倾没有立即伸出手。

她缓缓垂眸,淡淡地朝脚下望去。

山谷下是深不见底的原始森林。

上一世,就在这里,她不计背叛,心怀善意,握住了许铭宣的手,最终却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她记得,她刚伸出一只手,许铭宣和许敏羽立即借力爬到了车厢上侧......

就在沈倾倾手臂脱力的时候,许铭宣伸脚,踹向了她的腰。

在她绝望坠崖时,这对狗男女紧紧抓住车厢扶手,冷冷地看着她。

许敏羽说:“对不起,倾倾。树冠只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容不下第三者。我哥他选择了我......”

许铭宣说:“这可能就是你的命。你那么爱我,最终为我而死,也算圆满......”

沈倾倾在绝望中下坠,她撞上了树枝,撞向了悬崖。

她的脸被割裂、她的头骨被撞碎......

但是,最痛的,是她的心。

她跟许铭宣认识七年,恋爱四年。

两家父母关系不错,知道他们恋爱,不遗余力地催婚。

本来毕业旅行结束,就要结婚了。

谁曾想这次旅行,不仅让她看清了真相,还要了她的命。

许敏羽,她的好闺蜜,她未来的小姑子,毁了她的三观和人生。

说起来,许敏羽还是沈倾倾亲手送到许家的。

许敏羽原本是沈倾倾在孤儿院认识的好姐妹。

沈倾倾被京市古董商沈大海接走后,许敏羽总是有意无意地表达羡慕。

高一那年,沈倾倾听说许家想资助一名女学生。

她立即推荐了许敏羽。

许敏羽性格敏感,容易悲观,一开始在许家很不适应,像个卑微的小白兔。

是沈倾倾一直鼓励她,带她一起玩,让她慢慢找回了自信。

许铭宣高考后向沈倾倾告白,许敏羽还在旁边磕CP。

她说,许铭宣和沈倾倾,就是她心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即便是两个人的约会,成了三个人的旅行,沈倾倾也从没怀疑过她。

直到,乘坐缆车下山的头一晚,沈倾倾从睡梦中醒来,看见许铭宣和许敏羽在客厅沙发上十指相扣,抵死缠绵......

事后,许铭宣的坦诚更是把沈倾倾震得四分五裂。

他说:

“我早就爱上小羽了。之所以没跟你分手,是考虑到两家的利益关系。”

“你要是还想当许太太,就不要把我和小羽的事说出去。”

“即便我和你结婚,我也不会跟小羽分开。”

三人坐上缆车下山时,沈倾倾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好人没好报,她死在了这里。

这一次,她绝不心软,绝不让狗男女踏着她的尸首,逍遥快活。

沈倾倾收回思绪,不再犹豫。

她抓牢扶手,缓缓抬脚,踹向了许铭宣的手背。

许铭宣的臂力早已耗尽,这冷不丁的一脚,让他彻底没了力气。

他搂着许敏羽,惊恐地滑出了车厢。

与此同时,车厢猛然摇晃,脱离树冠,在空中快速下降。

沈倾倾不甘心地握紧双拳。

上一世,她坠崖后,车厢并没有滑落树冠。

重活一世,她还是要死吗?

好在,她把狗男女踹下来陪葬了,也算解气。

车厢跌跌撞撞,最终冲进了河里。

沈倾倾的后脑勺撞在扶手上,晕了过去。

再次找回知觉,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躺在一条小河旁,浑身是水。

透凉的刺激,让她确认自己还活着。

“活着......真好。”沈倾倾笑着流泪。

回想上一世的自己,委曲求全、察言观色,换来的是背叛和枉死。

好在老天有眼,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咔吱!

就在这时,身后的树林,忽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沈倾倾立即拉回思绪,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热带雨林,除了她身旁的小河,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高高低低、不知名的茂盛植物。

来之前她做过攻略,这山谷里有成群的亚洲象、鳄鱼,还有各种蜥蜴和蛇......

沈倾倾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她瞥了一眼河水,又直勾勾地盯着身后的树林。

不知道危险会从哪里先来,她不敢交出自己的后背。

咔吱!咔吱!咔吱!

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非常连续,而且离她越来越近。

难道是响尾蛇?

咚!咚!咚!

沈倾倾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拖动双腿,想要起身,发现双腿疼痛无力。

她绝望地捂住嘴,虔诚地向老天爷祈祷:

她想活,她不甘心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是人!

沈倾倾的嘴角缓缓上扬,最终咧到了耳朵。

没错!是人,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棕褐色衣服,身姿挺拔,正气凛然。

他鼻梁高挺,双眼深邃,五官立体,脸部轮廓棱角分明。

这是沈倾倾第一次被男人惊艳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嘴巴两只眼睛的人类。

此刻的他,在沈倾倾眼里,身披霞光,犹如天降。

墨令城迈着从容的步伐,向沈倾倾走来。

他扫了一眼沈倾倾浮夸的笑脸,眉头微皱,做出初步判断:“摔傻了。”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但是语气冷淡、表情无礼,不太招人喜欢。

沈倾倾如此想着,嘴巴却回复得很快:“不是!是看到你太开心了......”

沈倾倾一向嘴甜,会讨人欢心。

墨令城冷哼一声,嘴角扯起一抹轻蔑。

他最讨厌花言巧语的人。

他微微抬手,一条项链从他指尖滑出。

那是沈倾倾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颗铜质子弹。

墨令城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倾倾,眼眸透着不容忽视的犀利:“这东西,哪来的?”

沈倾倾感受到了气场加身高的双倍碾压。

此情此景,她不敢说假话:“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墨令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

他缓缓蹲在沈倾倾的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他一边用拇指轻轻摩挲刀面,一边冷冷地看向沈倾倾:“那就没必要留你了。

毕竟,从缆车上掉下来,死了也正常......”

第2章

沈倾倾盯着锋利的刀刃,仓皇失措地往后缩。

可是,身下的两条腿完全使不上劲。

沈倾倾瑟瑟发抖地望着他,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开口就要杀人?

她不能死!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就要努力活下去。

沈倾倾咬了咬唇,扬起脸,隐去眼中的慌乱,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不就是一条链子吗?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生死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沈倾倾话音未落,锋利的刀刃已经贴上了她脖颈的大动脉。

她的讨好,毫无效果,反而引得墨令城一脸反感:

“说人话,还是做死人,自己选。”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沈倾倾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死亡的差距,仅有几毫米。

沈倾倾立即变换自救方式。

她一脸真诚地抬起三根手指,语气坚定、态度诚恳:

“我沈倾倾对天发誓,接下来说的每个字,都是真话。”

墨令城不屑地冷哼一声,却没有打断她的话。

沈倾倾立即用极快的速度交代起来:

“我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病。生病前的事,全部忘记了。

这条链子,从我有记忆以来,一直在我身上。但是它从哪儿来,我真的不清楚......”

墨令城皱着眉头望着她,仿佛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假。

沈倾倾眨了眨眼睛,继续补充:

“我不知道这条链子跟您有什么渊源,但是,为了一条链子杀我,会不会太草率?

你要是能留下我的小命,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你倒是很会为我着想!”墨令城嗤笑一声,手上的刀刃贴着沈倾倾的肌肤,从脖子上的大动脉,挪到了下颌。

他挑起她的脸颊,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一帧一帧地打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沈倾倾艰难地维持着配合的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一个细微的偏移,都会让她血溅当场。

墨令城冰凉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她的右耳垂上。

她娇小的耳垂上,没有耳洞,只有一道白色的小疤痕......

墨令城沉思片刻后,收回刀,站了起来。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沈倾倾一遍,嘴里发出类似遗憾的感慨声:

“失忆居然会让人丧失智商。”

沈倾倾瞪着大眼睛,憋着一口气,不敢回应他的自言自语。

墨令城望着她滑稽的表情,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项链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随后,他转身捡起地上的树枝,在不远处,搭起了金字塔状的火堆。

温热的火光,很快印染了周边幽绿的树木。

沈倾倾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死亡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但是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她微微挺直腰板,默默观察起周围的情形。

此刻,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树林里的阴森感,也越来越浓。

她的脚踝和膝盖还是痛得要命,独自逃跑是不可能的。

只有先稳住眼前的男人,尽量留在原地,等待救援队的救援。

沈倾倾拉回视线,望向坐在火堆旁的男人。

墨令城的悠然自得,跟沈倾倾的惴惴不安,刚好截然相反。

他从容地坐在火堆旁,一边擦拭刀,一边用钢制水壶煮酒。

壶盖发出噗噗声,里面的酒味缓缓弥散......

这酒劲,很足。

光是闻见,沈倾倾就有些头晕。

“喝两口!”墨令城突然把酒壶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下命令。

沈倾倾立即抬手捂着嘴,猛烈地摇头。

她酒量极差,这两口喝下去,她就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不喝?”墨令城没打算勉强,他把酒壶放在地上,继续说,“也行。其实也不会太痛!”

没等沈倾倾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墨令城已经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扯一托......

“啊——”沈倾倾痛到失去理智。

墨令城的大掌,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呵斥:“别叫!”

在森林里大喊大叫,容易引来猛兽。

沈倾倾哪懂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的手掌很大,不仅捂着了她的嘴,还捂住了她的鼻子。

为了活命,她猛然张嘴,狠狠咬向了墨令城的手掌。

“啧!”墨令城厌恶地甩开她,站了起来。

哼哼!

腾腾腾!

这时,一头野猪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发狂似地向他们奔来。

墨令城迅速转身,抽出腰间的刀,跟野猪搏斗了起来。

野猪抬起锋利的前爪,朝着墨令城抓去,墨令城没有躲,抬手一刀,精准刺进野猪仰起的脖颈。

受伤后的野猪更加疯狂了,它掀起獠牙,狠狠咬住墨令城的左臂。

墨令城趁机牵制他,抬起右肘,连续重击它的头部。

随着野猪脖颈处的鲜血越来越多,它失去力气,瘫倒在地。

墨令城出手的第一刀,已经割断了它的大动脉。

沈倾倾双手捂嘴,看着地上缓缓流淌的鲜血,瑟瑟发抖。

野猪很可怕,但是这个人更恐怖!

他到底是什么人?

沈倾倾确信,如果刚才她没有对天发誓,现在地上流淌的,应该也有她的血。

墨令城却一脸平静地转身,捡起地上的水壶,把里面的热酒,洒在了满是鲜血的刀刃上。

确认刀刃干净如初后,他垂眸望向瑟瑟发抖的沈倾倾,表情漠然地吐出几个令人震惊的字:“把上衣脱了。”

“你说什么!”沈倾倾难以置信地望着明晃晃的刀刃,双手抱胸,死死地拽住身上的蓝色毛衣。

他又想做什么?

杀了她?还是羞辱她?

他为什么啊?他们明明无冤无仇,他感兴趣的项链,也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沈倾倾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了可怕的想法。

前段时间她刚看过一部电影,讲的就是边境人贩子,贩卖人口,倒卖器官......

墨令城望着她变化多端的生动表情,抬腿屈膝,半蹲在她面前,沉声问:

“你在想什么?”

他的一条长腿霸气地架在沈倾倾的身侧,瞬间将她没入了控制范围。

沈倾倾本能后仰闪躲,却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呼吸间的气流。

他近在咫尺的眼眸,犹如夜空中的大海,摄人心魄。

沈倾倾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忽然感觉到心跳加速,满脸热烫。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刚才弥漫的酒香,是他下的迷药?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充满诱惑力?

他高挺的鼻梁,绝美的薄唇,就在她的眼前......

这种恐惧又暧昧的感觉,太可怕了。

忽然,墨令城单手握住了她的纤腰,不容抗拒地把她推倒在地。

沈倾倾立即抬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

她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她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的自救机会:

“求求你,放过我!我爸是古董商,很有钱,只要你放了我,他会给你很多钱......”

墨令城不为所动,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想忙于自己的目的。

沈倾倾眼睁睁地看着他利落地掀起自己的毛衣,抬起手中的刀子,又快又准地划向了她的右腰。

疼痛感瞬间麻痹了沈倾倾的大脑。

她想,她的右肾,要没了。

她像垂死挣扎的小动物,开始疯狂捶打墨令城的胸膛。

可惜,她的反击不仅没有撼动他分毫,反而给了他桎梏她的机会。

墨令城单手握住她的双腕,狠狠压过她的头顶:

“不想死,就别乱动。”

他的语气极度不耐烦,仿佛她再不听话,他分分钟就会抹了她的脖子。

沈倾倾害怕极了。

未知的恐惧和腰间的剧痛,让她渐渐头晕眼花、意识模糊。

忽然,腰间传来温软的触感。

这男人居然俯在她的右腰上,吸吮她的刀口。

他的力道很大,沈倾倾痛得浑身颤抖。

他,是吸血鬼吗......

第3章

很快,沈倾倾的痛感,渐渐被烦躁感替代。

墨令城抓握在她腰间的手掌,碰触在她腰间的冰凉,停留在她腹部的呼吸......

都让她感到烦躁。

他身上的衣服,质地坚硬,随着他的动作,把她的皮肤磨得又红又痛。

他把长腿压在她的膝关节上,让她动弹不得......

这种身体与心神,全都受制于人的感觉,让她恐惧。

她咬着牙,努力抬起上身,拼了命地挥舞拳头。

不经意间,她掐住了他的脖子,击中了他的脑袋......

墨令城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哑着嗓子,怒斥:“蠢货,别乱动!这蛇毒......”

沈倾倾感觉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不过,她自己更不对劲。

她好像看见自己的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

乘着夜风,她摇摇晃晃地飘进了一间树上小屋。

屋里有个男人,看不清长相,但是身材一等一的好。

他宽肩窄腰,手长腿长......

她看见,他左边的锁骨下有一个小小的纹身,像一枚黑色令牌,又像一颗四角星光......

他抬手、他说话......纹身都会微微滚动,性感迷人。

他好像在说什么,但是她一句也听不见。

她抬手掀起了他的短袖,从腹肌到喉结,再到锁骨下的纹身......

他任由她的小手为非作歹,没有反抗!

她知道,她又一次产生了幻觉。

八岁失忆后,她偶然会因为极度恐惧,陷入幻境。

但是,她从未梦见过这种事。

她想,或许是人之将死,想要弥补遗憾吧。

想来也可笑。

自己一辈子没尝过男欢女爱,却亲眼目睹了未婚夫和闺蜜抵死纠缠的样子。

恋爱四年,许铭宣没有碰过她,她以为那是珍惜。

直到看见许铭宣那晚的样子,她才懂,那不是珍惜,是不爱。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幻想中的男人,比许铭宣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的嘴唇又柔又软,肌肉流畅结实,身上青草和烈酒糅杂的气息,充满了野性的张力。

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是她想象中的感觉。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但是她的痛感在梦境里,很是迟钝。

只是这次的梦,有点长......

她记不清自己因为疲惫,喊了多少次停,但是每次求饶都变成了埋怨又无措的低泣声。

她甚至有些后悔了,再也不敢当女流氓了......

迷离间,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老大,没想到你名节不保......”

“是蛇毒的问题。”

————

沈倾倾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了版城医院的单人病房。

距离缆车脱轨,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

医生说她脚踝的脱臼和右腰的蛇毒,处理得很及时、很专业,已经没有大碍。

“蛇毒?”沈倾倾惊讶地看向医生。

一些混乱的记忆向她袭来,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伤口在你右侧腰,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医生安慰她。

蛇?

沈倾倾抬手抚摸右腰上的纱布,想起了那男人俊朗的五官和冷漠的表情。

遇到他之前,她好像听到了蛇的声音。

“大夫,我的肾还在吧?”沈倾倾猛然抬头,忐忑不安地问。

医生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这种蛇毒,有致幻作用。如果你感觉到或者看到奇怪的画面,有可能是蛇毒致幻的效果。”

沈倾倾脸上一红,没敢说话。

原来她做那种梦,是因为蛇毒。

她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的毛病,升级了。

医生告诉沈倾倾,是救援队在小河边发现了她。

当时她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沈倾倾反复回忆河边发生的事,却越想越混乱。

最后她彻底搞不清,哪些是幻想,哪些是真实。

“听说,你也是缆车事故的受害者?”一名年轻的护士,热情的攀谈,打断了她的思绪。

“也?”沈倾倾记得,只有他们那个车厢发生了脱轨。

“嗯,昨天上热搜的小情侣,也被送到了我们医院。你们认识吗?”护士一边拿出手机,一边滑动屏幕,

“你看,搜救人员在河边发现他们时,他们紧紧吻在一起,生死与共的画面好感人......”

视频中紧紧相拥,吻得热烈的男女,正是许铭宣和许敏羽。

他们没死!

沈倾倾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成杀人犯,还是该气愤老天不公。

她心情复杂地望向他们热吻的画面,心脏依旧忍不住地抽痛。

“这男的,是我未婚夫。这女的,是我未来小姑子。”沈倾倾面无表情地回应。

护士脸上的姨母笑,瞬间僵住了。

她审视着眼前的美人,难以置信。

长得美的人很多,但是沈倾倾是美得让人印象深刻的那种。

她的五官深邃,面部立体,鼻梁高、眉骨高,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最令人心醉的是一双透亮的杏仁眼,可清纯,可美艳。

被她微笑凝视时,内心会不自觉地泛起柔软。

护士低头看向视频中的女人,虽然长得也不差,但是跟沈倾倾比,不是一个品级。

她摇了摇头,心想:男人总是这么奇怪,家里的花儿再艳丽,也不如外面的小野花。

“沈倾倾,真的是你。”

此时,许铭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

许敏羽紧随其后,怯怯地抓着许铭宣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向沈倾倾主动道歉:

“倾倾,对不起,没想到那件事,对你的心理造成了这么大伤害......”

许敏羽表面是在道歉,实际上是想指控她心理变态、蓄意谋杀。

“跟杀人犯,道什么歉?”许铭宣温柔地拉过许敏羽,把她护在身后。

转向沈倾倾时,许铭宣的脸上变成了愤怒:

“沈倾倾,蓄意杀人,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许铭宣真的很恼火。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向把他捧在手心的沈倾倾,竟会一脚把他踹下悬崖。

第4章

沈倾倾没有看他,而是平静地回答:“到底是谁想杀人灭口,你应该比我清楚。”

许铭宣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化成了愤怒。

沈倾倾不可能知道,他和许敏羽的打算。

当时树冠根本承载不了三个人,他没有时间想太多。

想要活命,他只能在许敏羽和沈倾倾之间做选择。

怪就怪,沈倾倾刚好发现了他和许敏羽的事。

他的确忐忑不安了,他无法想象他和许敏羽的事被抖出去后,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所以,在那么一瞬间,他选择了许敏羽。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沈倾倾居然把他们踹了下去。

许铭宣越想越气,他愤怒地抓起沈倾倾的衣领:“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看看到底谁是杀人凶手!”

沈倾倾被迫仰起上半身,腰间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不过这种痛,跟上一世头骨震碎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沈倾倾仰着脸,笑了起来:

“许铭宣,老天对你真是不薄。我掉下去,遍体鳞伤,尸体扭曲,而你,只是受了点外伤。”

沈倾倾的笑容讥讽又疏远,她描绘的画面,让许铭宣瞬间僵住了。

遍体鳞伤,尸体扭曲?

许铭宣的胸口猛然一抽,疼痛无比,仿佛他真的见过那样的画面。

就在这时,许敏羽突然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许铭宣立即从混沌中清醒,他用力甩开沈倾倾,抱起了许敏羽。

“哥,我头好疼。”许敏羽虚弱地靠在许铭宣肩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许敏羽在坠崖时,后脑勺撞在了树干上,医生说有少量淤血,需要长期观察。

许铭宣立即安抚许敏羽,把她温柔地扶到了椅子上。

随后,他猛然转身,把沈倾倾从床上拽了下来。

沈倾倾完全没有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正在输液的针头硬生生蹩进了她的手背皮肤,她那尚未恢复的脚踝再次扭伤了,一股锥心的痛迅速蔓延沈倾倾的全身。

“不要给我装可怜,没用。”许铭宣望着沈倾倾痛到扭曲的脸颊,居高临下地呵斥,“你现在给小羽道歉,我可以考虑不告你。”

许铭宣理直气壮地为许敏羽出头。

“道歉?”沈倾倾勉强坐直身子,摇了摇头,嘴角勾出一抹冷漠的笑,继续说,“不该道歉,应该是道谢,谢谢她睡了你这个渣男?”

许铭宣瞳孔睁大,咬牙切齿地怒吼:“沈倾倾,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小羽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受得了得受,受不了也得受!”

许铭宣顿了顿,吐出最后的威胁:“不然......就退婚!”

退婚二字一出,屋内瞬间陷入死寂。

沈倾倾伸手握住扭伤的脚踝,冷冷地笑。

许敏羽掩着脸、低着头,得意地笑。

很快,沈倾倾的养父母,沈大海和孙眉推门而入。

孙眉冲到沈倾倾身边,把她搀扶回床,上下查看她的伤情,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哭了一整夜。

沈大海紧随其后,笑着迎上许铭宣:

“年轻人吵架,都在气头上。是倾倾不对,我让她跟你道歉。婚姻大事,可不能说退就退......”

许铭宣站直身子,傲慢地瞥向靠在床头的沈倾倾。

他就知道,沈家人不可能解除婚约。

一听到退婚,夫妻俩在外面坐不住了。

这些年,两家的利益早就绑在了一起。

更何况,京圈谁不知道沈倾倾爱他入骨?她不可能嫁给别人。

无论他多么过分,她都会原谅他。

即便他不爱她了,她也不会退婚。

他也一样,他不能、也不会娶许敏羽。

所以,只要沈倾倾乖乖的,她可以永远做许太太。

毕竟,她是他的初恋,是他曾经怦然心动、热烈爱过的女人。

“爸,我要退婚。”沈倾倾斩钉截铁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整个病房的人都惊讶了。

“沈倾倾,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许铭宣最先开口。

沈倾倾抬眼看他,眼神淡漠,像看陌生人。

她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再次重复:“我说,退婚。”

许铭宣握住身旁的拐杖,微微颤抖。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把他踹下悬崖的那一刻,他都没想过退婚。

她凭什么跟他提退婚?就因为他睡了别的女人?

京圈有本事的男人,谁是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

她有必要反应这么强烈吗?

男人对女人的需求,都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这很正常。

年少时,他喜欢沈倾倾的笑,她一笑,他就觉得世间没有烦恼。

他喜欢她软软的样子,即便是轻轻拥着她,什么也不做,都能让他激动到颤抖。

看见别人对她好,他就会患得患失。

可是时间长了,他们的感觉也变了。

沈倾倾对他百依百顺,好到让他觉得寡淡无味,甚至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爱情。

许敏羽就不一样,她永远知道怎么让他有意思。

是她让他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可以很刺激。

正值青春,他对这种刺激欲罢不能,很正常。

等年纪大了,他自然会回归家庭,跟她生儿育女。

多少家族联姻都是这么玩的,她非要与众不同?

他不能惯着她!

沈铭宣抬起手边的拐杖,高傲地指向沈倾倾,威胁:

“跟我退婚,你只有一个下场,就是牢底坐穿!”

沈倾倾瞥了一眼许敏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可以试试。只要不怕你跟她的丑事,人尽皆知......”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了沈倾倾的脸上。

打她的人,是沈大海。

他愤怒地呵斥:“你是不是疯了?谁教你这么办事的?”

沈倾倾捂着脸,直直地迎上沈大海的目光:“对,我就是疯了。”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怕的?

她一辈子都在讨好人,讨好未婚夫,讨好父母。

现在她不想讨好了。

沈倾倾如此倔强的样子,在场的人谁都没见过。

孙眉立即起身,打圆场:“铭宣,倾倾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你和敏羽先回去休息。

我们跟她好好谈谈,好吗?”

许铭宣的目光再次落在沈倾倾的脸上。

她一向红润的脸颊此时没有半点血色,一双明艳的双眸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或许,她真的只是受到了惊吓,开始胡言乱语。

许铭宣冷哼一声,牵着许敏羽,离开了病房。

沈大海起身关上房门,回望沈倾倾,一脸严厉:

“这男人是你自己选的。就算他在外面玩出花儿来,这婚也必须结。”

沈倾倾的眼眶瞬间红了。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爸爸,明知道许铭宣和许敏羽有奸情,也不打算站在她这边。

刚才,她被许铭宣拖到地上的时候,他没有冲进来为她做主,反而是听见退婚两个字,冲进来让她道歉......

孙眉见父女俩状态不对,立即顺势坐在沈倾倾床沿,轻抚她的脊背,温柔安抚:

“订婚的请柬都发出去了,现在退婚的确不合适。京圈本来就不大,以后你还怎么找婆家?”

沈倾倾抬眼看向一脸温柔的妈妈,心里的温度一点点下降:

“妈,我以为你能理解我,会支持我......”

明知道老公出轨,还要嫁过去,那样的婚姻,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孙眉不敢直视沈倾倾的眼睛,她撇过脸,默默抹泪。

这时,墙壁上的电视声,打破了一室静默:

“墨氏集团继承人墨令城将于明日抵达京市,接任总裁一职......”

听到新闻,沈大海忍不住吐出一口悔恨:“早就跟你说了,不要那么早谈恋爱。

你要是没跟许铭宣走在一起,说不定还有机会嫁进墨家。

墨家的男人,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现在扯这些有什么用?”孙眉瞪了沈大海一眼,“两个月后就是婚礼了。倾倾的婚事,到底怎么办?”

第5章

沈大海和孙眉总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总之,她想退婚,还得自己想办法。

沈倾倾抿了抿嘴,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一脸沉静地看向沈大海:“爸,我听你的,入职墨氏,接近墨令城。你帮我退婚。”

沈大海听到沈倾倾的话,眼睛一亮。

墨氏是京圈百年世家,从清到民、再到现在。

根基正,家底厚,拥有的文物数不胜数。

作为古董商的沈大海,早就对墨氏的文物,觊觎已久。

当时把沈倾倾从孤儿院领回家,一方面是想让她继承他的手艺;另一方面,就是看她长得好看又机灵,幻想着有一天能靠她跟墨家攀上点关系。

谁知道沈倾倾还没上大学,就被许铭宣盯上了。

要不是看许家和墨家有点亲戚关系,他绝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沈大海的目的,沈倾倾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仅是沈大海的女儿,更是为他打工、为他攀附权贵的工具。

所以,想要彻底摆脱许铭宣的婚约,不再受沈大海的欲望左右,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让许铭宣不敢招惹,让沈大海不敢欲壑难填。

墨令城,墨氏继承人、京圈人人忌惮的太子爷,就是最完美的靠山。

“不愧是我沈大海的女儿。”沈大海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如果真能拿下墨令城,就等于拿下了整个京圈,从此沈家就可以在京市横着走。

到时候许家的联姻算什么?

“两个月的时间。”沈大海伸出手指,跟沈倾倾确定细节,

“在这期间,许家那边,你该应付还得应付,以免影响计划推进。”

沈大海的心思很明确,如果拿不下墨令城,这许家的婚事,还不能退。

总之,他养了沈倾倾这么多年,不能白养。

沈倾倾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虽然这条路困难重重,风险很大,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

与此同时,一辆奔驰大G停在医院门口。

一位穿着黑色正装的年轻男人,从医院匆匆走出来,坐进了副驾。

他急忙转头,看向后座上的男人:

“老大,不得了了!”

墨令城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套装,长腿交叠,坐在那里。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份简历,目光落在右上角的一寸照上。

照片里是笑容甜美的沈倾倾。

“支票送过去了?”墨令城没有抬眼。

周聪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循序渐进的一点点汇报:

“老大,她是沈大海的女儿,就是那个卖赝品的沈大海......”

“嗯。”墨令城没什么反应。

“她还是您亲外甥许铭宣的未婚妻。听说,他们的婚礼定在两个月后举行。”

墨令城顿了顿,微微抬头,“所以,支票送过去了吗?”

周聪舔了舔嘴唇,声音越说越小:“我没进病房。”

墨令城眯着眼睛看他:“想吃军棍?”

“老大,她不是好人!她是故意勾引你的。”周聪鼓起勇气,提醒。

墨令城微微皱眉,回想起山谷的情景。

她那惊恐万分、又傻又蠢的模样,并不像装的。

她应该,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墨令城抬起手指,点了点左腕上的手表,提醒周聪抓紧时间。

周聪无奈转身,嘴里却忍不住小声嘀咕:

“老大,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你情我愿的一夜情,现在不是很平常吗?为什么非要主动上门,负责到底?

“胡扯!”墨令城脸色一变,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简历。

他怎么会看上轻浮、虚伪,又蠢又爱哭的女人?

他完全是出于责任。

他占了她的第一次是事实,况且他们父辈之间还有些交情......

他给她补偿,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踏实。

虽然昨晚,是她先动的手......

“老大,我听见她跟沈大海商量,要入职墨氏,还要在两个月内拿下你......”

周聪一口气汇报完了。

周聪知道,墨令城最讨厌诡计多端的女人。

果然,墨令城的表情冷了下来:“她亲口说的?”

“嗯。”周聪重重点头。

墨令城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简历。

沈倾倾的脸蛋小巧精致,跟他印象中的小胖妞的确截然不同。

而且她的言行举止虚伪又轻浮,完全没有了当初直率大胆的样子。

她的亲生父母为人正直、胸怀大爱,而她现在却把自己当成达到目的的工具。

要不是那个疤痕不会错,他真的要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就在这时,沈倾倾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沈大海和孙眉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向沈倾倾交代:

“墨氏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听说这次新员工考核,墨令城也会参加。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会的。”沈倾倾乖巧地回答。

“墨令城可不像许铭宣那么好对付,你要主动点。”沈大海苦口婆心地提醒。

“我心里有数。”沈倾倾一脸沉静的回复。

听到这里,周聪忍不住评论:

“老大,你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墨令城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侧脸,透过车窗,看向了沈倾倾。

“倾倾,这次......可不能再把感情当回事了。”孙眉轻抚沈倾倾的肩膀,提醒她,“沈铭宣的事,就是教训.....”

沈倾倾沉默几秒后,仰着头微笑:“妈,您放心。他比我大七八岁,听说还是个老古板,我怎么可能真对他上心?”

沈倾倾坚定地表明态度。

她知道孙眉是在担心什么。

她担心,沈倾倾如果真的对墨令城动了情,一定会中途倒戈,把沈家甩开。

毕竟不是亲生的,他们总是要防着的。

而沈倾倾为了自保,也总要演一演的。

周聪听到这话,忍不住望向墨令城。

没等他反应,一张简历被扔了过来。

第6章

墨令城低沉的声音在周聪耳边响起:“开车!”

周聪捡起简历,又捏了捏手里的支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倾倾,小声确认:“支票不送了?”

墨令城的脸色很不好,一双黑色的眼眸,噙着明显的讽刺和自嘲。

他直视前方,沉声交代:

“找个理由,把钱给她打过去。”

说完,他背靠座椅,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周聪无奈地望着墨令城,心想:这理由可不好找。

非亲非故,给人五百万,不得把人吓坏?

周聪下意识扫了一眼简历,转念一想:

沈家一向是毫无底线地敛财,说不定飞来横财,她也敢照收不误。

余光瞥到沈倾倾的年龄,周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就是大七岁吗?

怎么就成了她口中年纪大的老古板了?

也不知道是谁,毁了他老大的清白!

——

一周后,沈倾倾收到了墨氏集团的录用通知书。

按照通知书的要求,她如期到达了九堆村。

如果在这里能通过实战考查,就能顺利进入总部工作。

到时候,接触墨令城,就会方便很多。

站在项目部所在的酒店门口,几位等着报道的新员工,小声聊起了天:

“墨氏就是财大气粗,项目部居然安排在五星级酒店。”

“听说,这次的转正名额是六选三......”

“是五选二。有人已经被内定了。”一个瘦高女孩斩钉截铁地开口。

“不可能!墨氏家大业大,根本没必要为了讨好谁,搞暗箱操作。”一个短发女孩大声反驳。

这个短发女孩叫肖梅梅,刚才在大巴车上,坐在沈倾倾旁边,为人热情大方。

瘦高女孩冷笑一声:“你没发现,坐大巴来的新员工,只有我们五个吗?”

五名新员工,立即互看一眼。

就在这时,一辆蓝色保时捷——帕拉梅拉加长版,停在了酒店门口。

沈倾倾眉头一皱,这车她认得,是许铭宣的。

许铭宣穿着一件黑色机车服,潇洒地从驾驶位下了车。

他那新染的栗色短发,在白色的路灯下格外耀眼。

他绅士地绕到副驾位,迎出一位身材纤瘦,长发飘飘的白衣女人。

女人妆容精致的脸颊上,扬着羞涩又深情的笑容。

是许敏羽。

身旁的一位新员工,认出了许铭宣:

“这是许家独苗,许铭宣。”

许铭宣一向办事高调,没少在公众面前露脸。

“那这位美女,是他捧在掌心的未婚妻?”

沈倾倾很少参加京圈宴会,平时偶然被拍到,许铭宣也会要求媒体打码。

所以,许敏羽被路人认成她,也不是一次两次。

许敏羽挽着许铭宣,款款向酒店大门走来。

两人看到沈倾倾时,脚步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许铭宣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沈倾倾。

许敏羽则轻轻拉了拉许铭宣的胳臂,提醒:“小舅还在等我们呢。”

许铭宣瞪了一眼沈倾倾,牵着许敏羽进了酒店。

“小舅?是说我们总裁吗?”新员工们炸了锅。

“看来真是内定了。外甥媳妇,可不得内定?”

“你们不要乱造谣。外甥媳妇算什么?墨家亲戚多得是。”肖梅梅依旧坚持没有内定的说法。

“好大的口气。外甥媳妇都不算什么,难道你想当总裁夫人?”高瘦女孩讽刺一笑。

肖梅梅瞪着大眼睛,大骂:“你真敢说!墨总是我们这种打工人,能随便高攀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高瘦女生轻蔑地望了一眼肖梅梅,“前些年,想接近他的女人,都在京圈消失了。这些年,还真没听说,有人敢招惹他。”

“造谣不犯法吗......”肖梅梅极力维护墨令城的正面形象。

沈倾倾默默看了一眼肖梅梅,她好像对墨令城很熟悉。

虽然京圈一直有墨令城的传说,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

沈倾倾跟许铭宣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偶然从许铭宣的嘴里,听过墨令城的名字。

一向心高气傲的许铭宣,对这位小舅十分敬佩。

他说过,无论是颜值,还是能力,这位小舅都远远在他之上。

根据沈大海的情报,墨令城的确会出现在项目部。

几分钟后,五位新员工,在人事部的引领下,进入了酒店大厅。

人事部负责人一边领着大家往会议室走,一边严肃地叮咛:

“这个项目对墨氏的重要性,想必各位都有所了解。总部特意安排了重要领导来现场督查。一会进了会议室,大家注意言行举止。本次的试用考核,他有一票否决权。”

几位新员工互看一眼,猜测这位重要领导,就是墨令城。

人到齐后,会议室的门才被缓缓推开。

技术部、人事部依次默默入场,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沈倾倾出于好奇,偷偷抬脸,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穿得很是正式,一身高定款黑色西服,内搭一件浅色条纹衬衣。

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身姿挺拔、身材比例完美。

沈倾倾的目光忍不住上移,落在了男人脸上。

看清他的模样,沈倾倾惊呆了。

他跟山谷里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吗?

沈倾倾像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身后的肖梅梅推了她一把,轻声提醒:“别看了,赶紧找位子坐。”

这时,一声冷哼,从男人身旁传来。

沈倾倾用余光瞥了过去,是许铭宣。

许铭宣正坐在男人右侧,用讥讽的眼光看着她。

而主位上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与会人员纷纷落座,正式员工坐在会议桌上,试用员工坐在会议室两侧的椅子上,除了许敏羽。

许敏羽坐在许铭宣的身侧,时不时跟他交流几句。

那巧笑连连的模样,仿佛墨氏是她家开的。

沈倾倾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他淡然地翻阅着桌上的材料,周围的人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无一不被他强大而冰冷的气场震慑。

不,不可能是他。

即便山谷里的男人不是幻觉,也不可能是他。

墨氏的高管不可能出现在荒山野岭,更不可能几秒斩杀野猪......

一定是她的幻觉,让她记忆错乱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总裁的特助,周聪周特助。”技术部总监,站起身,向在座的新老员工介绍主位上的男人。

“啊?”身旁的肖梅梅忍不住发出了惊讶声,随后又紧紧捂住了嘴。

第7章

沈倾倾疑惑地看向她。

肖梅梅又立即调整了表情,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墨氏的会议,高效不拖沓,短短半小时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一周的整体工作。

会议结束后,几名中层领导围着“周特助”说话。

“周特助”彬彬有礼、有问必答。

沈倾倾回想起山谷里的情景,那人冷言冷语,还毒舌。

沈倾倾再次确认,山谷里的人多半是她的幻觉。

可能她在某个平台或者杂志上,见过“周特助”的脸,所以他才会在她的幻想里出现。

“你跟我出来一下。”许铭宣突然走到沈倾倾面前,压着声音下命令。

说完,转身就走。

沈倾倾头都懒得抬,更没打算跟他走。

“你认识他?”肖梅梅离沈倾倾最近,她凑近沈倾倾问。

“曾经的......”沈倾倾思索片刻,轻描淡写地回答:“同学。”

沈倾倾觉得,承认他是前男友,都是玷污她的智商。

紧跟在许铭宣身后的许敏羽,听见沈倾倾的话,扬起了嘴角。

在她看来,沈倾倾是不敢承认,不敢跟她争。

与此同时,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沈倾倾的脸上。

沈倾倾循着目光望去,对上了“周特助”深邃的眼眸。

刹那间,他眼神如炬,仿佛要看穿她的一切。

莫名,沈倾倾的心脏猛然缩紧,正在思考要不要微笑以对。

“周特助”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仿佛刚才的注视,只是偶然。

“这个周特助和总裁比,谁的颜值更高?”沈倾倾忽然向肖梅梅抛出了一个问题。

肖梅梅支支吾吾地回答:“应该不相伯仲吧。”

沈倾倾点点头,宽慰起自己:

她对周特助的在意,对崖底的事耿耿于怀,应该都是因为颜值,因为他们颜值过于出类拔萃,所以让她印象深刻。

“你对......周特助,感兴趣?”肖梅梅几乎是确定的语气。

刚才沈倾倾进门,看墨令城都看呆了。

沈倾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玩笑:“颜值高的人,谁不喜欢?”

肖梅梅立即拉住沈倾倾的胳臂,眉头紧锁,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倾倾,虽然你的长相跟他很搭,但是他这个人非常难相处。而且......他的身份,高不可攀......”

沈倾倾扬了扬眉尾,想起了她进墨氏的目的。

墨令城才是真正高不可攀的存在,即便如此,她也得攀一攀。

沈倾倾揽过肖梅梅的肩头,故意逗她:“没听过,好男怕三缠?”

沈倾倾想,如果肖梅梅知道她真正要招惹的人是墨令城,恐怕要惊掉下巴。

听到沈倾倾大放厥词,肖梅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正想再说些劝诫的话,余光瞥见了沈倾倾身后的人影,肖梅梅二话不说,急忙拉着沈倾倾,离开了会议室。

墨令城和正版周聪,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身影。

“老大,你说她是真不记得你,还是装的?”周聪抚着下巴,发问。

如果她真的不记得老大了,那老大根本没必要打着他的名号,装作不认识沈倾倾的样子。

墨令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地看向周聪,反问:“是你跟肖梅梅说,我很难相处?”

周聪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

沈倾倾刚走出会议室,被等在门口的许铭宣逮个正着。

他用力拽住沈倾倾的手腕,咬牙切齿地低语:“你好大的架子,让我等这么久。”

“许少,你这是做什么?”沈倾倾平静地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许铭宣的手掌猛然收紧。

这么多年,沈倾倾从没喊过他许少。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惊讶又变成了讽刺:

“还在生气,是吗?跟我走,我们好好谈谈。”

沈倾倾这样喊他,肯定是想告诉他,她很生气。

女人都这样,生气的时候,总会故意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吸引男人的注意。

许铭宣不顾沈倾倾的反抗,径自拉着她往前走。

“你放开我!”沈倾倾不断挣扎,白皙的手腕被许铭宣捏得殷红。

来到人烟稀少的后花园,许铭宣才甩开沈倾倾,皱着眉头看她。

他实在不明白,平日里对他逆来顺受的沈倾倾,这次怎么就这么大的气?

“一连十天,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真打算退婚?”许铭宣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低吼。

沈倾倾缓缓揉着手腕,红着眼睛瞪他。

许铭宣看到她已经瘀血的手腕,不自觉忍着气,继续说:“沈倾倾,你有必要这么矫情吗?男欢女爱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我不爱你这件事,罪不致死吧?

你差点害死我和敏羽,我到现在都没把你告上法庭,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就不能顾着我们十几年的情分,安分地当好许太太?”

许倾倾全身的血脉瞬间沸腾了:“你不告我,是因为你很清楚,原本是你们打算把我推下去!

你说得对!你不爱我,罪不致死。但是你欺我、瞒我,背叛我,我还要感恩戴德,继续舔你,给你那刺激的兄妹恋,做挡箭牌吗?”

沈倾倾不留情面地戳穿,许铭宣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他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强辩:“沈倾倾,你不要无中生有!”

紧随其后的许敏羽,眼神暗了暗。

她迅速上前,痛心疾首地拉住沈倾倾的胳臂,假意规劝:“倾倾,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三个认识这么多年,你跟他就算没有爱情,也不该影响我们多年的友情,不是吗?”

许敏羽这话说的,好像沈倾倾才是小三,仗着多年友谊,非要阻拦许铭宣追寻真爱。

沈倾倾正要开口骂人,发现花园的走廊里涌来了一群人。

许敏羽这是想利用舆论做戏!

沈倾倾要是发火,会显得她脾气暴躁,刁蛮任性。

她要是不发火,就是默认了许敏羽的说法。

许敏羽看沈倾倾迟疑了,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

她压低声音,在沈倾倾耳边轻语:“倾倾,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想把你踹下悬崖,可是事实就是你把我们踹下了悬崖啊。

如果真要计较起来,告你个杀人未遂,即便给你判不了刑,也能让你名誉扫地......”

沈倾倾瞳孔倏然紧缩,她震惊地看向许敏羽。

眼前的女人,还是曾经被她护在身后,自卑又柔弱的好闺蜜吗?

“许敏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倾倾难以理解。

许敏羽轻轻挑起沈倾倾的刘海,凑近沈倾倾的耳廓,她用亲密的表情,说着震碎三观的话:“因为,靠本事抢来的东西,才有安全感啊。特别是抢......你的东西。”

一股恶心涌上沈倾倾的心头,她用力推开许敏羽,不想跟她靠近分毫。

她完全没有想到,过去柔弱无助、事事依赖她的闺蜜,其实时时刻刻都在琢磨,怎么得到她的东西。

许敏羽计划得逞,顺势倒地。

许铭宣见状,立即冲上前,扶起许敏羽,对着沈倾倾怒吼:

“沈倾倾,你是不是疯了?”

走廊里,看热闹的人,渐渐讨论了起来:

“沈倾倾那样的长相,一看就是狐狸精......”

“再好看,还是没抢赢啊。现在耍泼,只会让自己更没脸。”

“在爱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沈倾倾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她一脸平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铭宣母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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