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此爱只似风前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删减_此爱只似风前雪小说最新章节目录(苏心语贺初怀林真真)

精彩小说《 此爱只似风前雪 》是网络大神佚名的作品,书中讲述了 苏心语 贺初怀 林真真 之间的事,这本书的作者描写生动,文笔极佳,备受大家喜爱。小说章节内容分享:第一章“贺初怀,求求你了,妈妈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大雪纷飞的街头。苏心语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母,苦苦哀求。电话那头的贺初怀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不等苏心语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苏心语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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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只似风前雪》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贺初怀,求求你了,妈妈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

大雪纷飞的街头。

苏心语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母,苦苦哀求。

电话那头的贺初怀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

不等苏心语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

苏心语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母身上。

薄薄的一件外套,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母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

她难以置信的揉搓着苏母冷冰冰的手,一遍一遍做着急救措施。

最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谁来帮帮我,救命啊,救救我的妈妈!”

“贺初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绝望的哀嚎响彻这片大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苏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苏心语跟到了医院,只等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

“很遗憾,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病人这个情况应该随身带药的,要是及时服药,也不至于......”

“过年期间火葬场放假了,一周后才正式营业。病人的遗体我们暂存在太平间里,你保重身体。”

医生叹了口气,本想再安慰几句。

看到苏心语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心语瘫坐在地上,一颗心好像随着苏母一起死去。

剧烈的疼痛后,是深深的麻木。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更不愿相信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妈妈!

今天,他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到贺家老宅过年的。

两家交好多年,苏母身体欠佳,无法经常走动。

年底时候病情有所好转,得到医生的同意后,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次见面。

年货腊肉,各类节礼,都是按照两家人的喜好亲手置办的。

可是半路上,贺初怀的小秘书林真真却打来了电话。

她哭哭啼啼的说道:“贺总,我在公司加班扭伤了脚,一个人好害怕啊......”

听到这话,贺初怀差点踩错刹车。

他极力的保持镇定,可苏心语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担心。

“心语你认得路,你先和妈打车过去吧,真真那边比较着急。”

苏心语当然不会同意。

天寒地冻,苏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一心记挂林真真的贺初怀,根本不听苏心语的解释,粗暴的将她赶下了车。

苏母不忍让女儿为难,安慰道打车也是一样。

苏心语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贺初怀已经驾驶着车子,带着对林真真的担忧匆忙离去。

而下车没多久的苏母,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应急的药物在车上,苏心语打电话求贺初怀回来。

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话。A,。

“心语,别闹了,真真是为了公司受伤的,你有必要和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争风吃醋吗?”

他担心崴脚的林真真。

却丝毫不顾及体弱的妻子和年迈的岳母。

甚至指责苏母教女无方,纵容苏心语胡闹。

可是苏母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都还在替贺初怀说话啊!

她气息奄奄,拉着苏心语的手反复呢喃。

“小贺是个好孩子,你别生他的气,好好过日子......”

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此时,贺初怀也打来了电话。

“你和阿姨怎么还不到,真真没有买到回家的票,我把她接到家里一起过年了。”

“大过年的,你别胡乱吃醋耍小性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苏心语茫然的看向远方。

眼中再无丝毫的光亮。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年,青梅竹马的丈夫?

想当年,他们也是轰轰烈烈爱过的。

苏贺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苏心语有记忆以来,就喜欢跟在贺初怀屁股后边。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创业,一起成家。

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挤在地下室里。

一碗阳春面,苏心语吃面条,贺初怀就着面汤吃馒头。

相知相伴的二十年,贺初怀没让苏心语受过一点委屈。

那时的贺初怀对天发誓,“我一定出人头地,让心语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钱有了,家却没了。

出人头地的贺初怀有了新房子,新车子。

也有了为年轻漂亮,比花还娇的新秘书。

年老色衰的苏心语,就成了一事无成,只会撒谎吃醋的泼妇。

她哑然失笑,竟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贺初怀吃醋了。

那个和她青梅竹马,携手共度的少年。

已经随着大雪,随着苏母,随着苏心语的心,一起死去了。

“这样最好,你赶紧过来,真真不会做饭,你来帮妈打个下手......”

苏心语沉默着挂断了电话,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这些年她和和苏母,一直都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只是她们,一个被困在重病的身体里,一个被困在琐碎的婚礼里。

现在,都解脱了。

苏心语下定决心,一周后,她要带着苏母的骨灰去环游世界。

过往的人和事,她都不会再留恋了。

第二章

安置好苏母的遗体后,苏心语一个人来到了贺家。

贺父贺母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苏心语一个人来,都有些意外。

“你妈妈呢?我们老姐俩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聚聚,我可是一早起来准备了,还特意泡了她最喜欢的碧螺春。”

听到这话,苏心语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还没来及的开口,林真真举着一幅对联过来。

“心语姐你可算来了,初怀哥哥非拉着我写对联,我说我写得不好,他偏不听,你看看,这么丑的字,怎么贴出去啊。”

贺初怀却一把接过对联,认认真真的贴在了大门上。

随后又亲昵的捧起林真真的脸,替她擦去了脸上的墨迹。

“你写的,就是最好的!”

“初怀,当着心语的面,像什么样子。”贺母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贺初怀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办公室。

他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苏心语。

正准备解释,却看到她眼底一片漠然。

她并不在乎两人暧昧的举动,也不需要贺初怀的解释。

她的心,已不会再为贺初怀掀起任何波澜。

见气氛有些尴尬,贺母过来打圆场。

“行了,都别傻站着,你们去厨房做饭去,我和心语说会话。”

贺母拉着苏心语到沙发坐下,把其他所有人都赶到了厨房。

明晃晃的宣示着对苏心语的偏爱。

“你瞧你,眼眶红红的,初怀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你放心,有妈替你做主。”

苏心语刚要将苏母的死讯告知。

又听贺母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我也查出了心脏病,我和你妈这老姐俩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天上见了,我倒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俩。”

看着这爱处处关爱自己的长辈,苏心语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苏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她不忍苏母生前故友,再因她有什么闪失。

吃过年夜饭,贺母身体支撑不住,便和贺父一起回房休息。

苏心语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一抬头,却看见林真真捧着一把腊肉,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这是我妈亲手做的!”

苏心语推开林真真满脸心疼。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垃圾桶里,不仅有腊肉,还有苏母准备的各类礼品。

想到苏母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强撑病体的模样,苏心语心猛然一痛。

她忍无可忍的冲林真真怒吼道:“把这些东西捡起来,收拾干净!”

“苏心语你又发什么疯?”

听到动静的贺初怀马上赶来护在林真真面前。

他心疼的看着泪眼盈盈的林真真。

“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破东西,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最容易细菌超标,真真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赶紧向真真道歉!”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初怀。

林真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难道贺初怀不知道吗?

他是亲眼看着苏母,强撑病体,一点点筹备,清点这些年货。

即使久病缠身,苏母也仍旧记得,贺初怀小时候最喜欢吃熏腊肉。

怕外头买的不正宗,特意亲手做了一份。

苏心语不忍母亲操劳,苏母却笑着说没关系。

“小贺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当妈的,只要看着孩子好就满足了。”

可是贺初怀,他居然这样践踏苏母一番苦心......

在这一刻,苏心语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忍无可忍的吼道:“这是我妈生前留下最后的东西啊,是她留给我们的念想。”

“你害死了我妈还不够,还要这么践踏她的真心。贺初怀,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她吗!”

说着说着,苏心语崩溃痛哭。

伤心的哭声,盖过了屋外烟花燃放的声音。

让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染上了一份哀痛。

贺初怀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这些年,苏心语哭过闹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崩溃过。

正当他思索间,一旁的林真真委屈巴巴的开口。

“心语姐,你看不惯我可以直说,不用拿阿姨当借口。”

“自从我到了公司以后,你今天说自己不舒服,明天说阿姨病情恶化。每次都是夸大其词把初怀哥哥骗过去,可我们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工作关系,你没必要拿老人的安危争风吃醋。”

听到林真真这么说。

贺初怀眼中的担忧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他厌恶的甩开苏心语的手。

“够了,大过年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就给我滚出去!你别以为你串通苏阿姨一起演戏我就会相信你!”

“我就不信,你妈早不死玩不死,就这么巧死在大年三十。”

贺初怀的话给了苏心语当头一棒。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贺母满脸震惊的站在楼梯口。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第三章

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母送到医院。

所幸,贺母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

苏心语刚刚松了口气,贺初怀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心语。

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心语,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妈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

打得苏心语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

“你妈妈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

“贺初怀,我一直担心着贺阿姨,你呢,你有问过我妈妈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初怀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他的心底其实有些后悔,理智与感情告诉他,不该对苏心语动手。

可母子之间的羁绊,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盛怒之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他害怕自己又会对苏心语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害怕两人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于是找了缴费的借口,先行离开。

这一夜,苏心语彻夜未眠的守着贺母。

贺初怀却忙着安慰受惊的林真真。

次日,贺母醒来。

她急切的拉着苏心语的手追问,“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贺母是看着苏心语长大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品性纯良,绝不会说谎。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心语只能将苏母的死因如实相告。

她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说到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贺母。

“妈,你说过要替我做主,我不要别的,我只想和贺初怀离婚。”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早没了继续的必要。

昔日爱人,相看两厌。

各有所恨,满腹怨怼。

与其纠缠消磨,不如早早分开。

贺母未语泪先流。

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好,妈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孽障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贺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一条命,拿什么还?

纵使是以命抵命,苏母也活不过来了。

苏心语没办法去追论这些是非对错。

苏母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连回忆都不敢轻易触及。

如今的苏心语,只想永远,永远和贺初怀划清关系。

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本就身体不好的贺母,骤闻噩耗伤心难耐。

她担心两人这样只会沉溺悲伤无法自拔,于是好言劝说苏心语回家休息。

确定贺母无碍后,苏心语穿上大衣准备出门处理苏母后事。

在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两人围坐在烤炉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着一块烤红薯。

贺初怀的脸上,带着苏心语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

明亮似暖阳,充满了对青春的怀念与向往。

苏心语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她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贺初怀。

可如今,他却通过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缅怀属于他们的过去。

他不仅害死了苏母,背叛了婚姻,还玷污了爱情与回忆。

寒风吹散了点点愁思。

苏心语不愿再想,忍着心痛离开。

她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又买了许多纸钱。

当年为了资助两人创业,苏母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们。

即使后来日子变好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也一直改不掉。

苏心语希望,苏母死后可以不用再为金钱所困。

不用再为了不孝的女儿女婿省吃俭用。

她在太平间附近点燃了纸钱。

纸钱的碎屑便随着思念随风吹向远方。

炙热的火光中,她好像依稀看见了苏母的笑脸。

不等眼角的泪珠落下,看到这一幕的贺初怀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将苏心语推开,几脚踩灭了燃烧的纸钱。

“我妈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她?苏心语你有良心吗?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妈对你多好!”

苏心语的后背撞到围栏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可比起心底的凌迟,身上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心死之人,只剩麻木。

她早已经失去了争论和解释的力气,只默默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贺初怀,我们离婚吧。”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会信。

既如此,不如放彼此一个自由。

别再拿过去的感情,互相折磨。

第四章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

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

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

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

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

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

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青梅竹马,结发之妻。

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

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

“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过头了,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贺初怀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心语。

苏心语没接,目光从林真真的身上一一扫过。

她穿的高定套装,带的珠宝首饰,甚至嘴上涂的新年限定口红。

都是贺初怀精挑细选的礼物。

曾几何时,贺初怀也曾这么用心的对待过苏心语。

可如今,他只会用钱打发昔日的爱人。

苏心语知道,贺初怀对心爱的人一向格外舍得,这或许是这些年,他唯一没变的一点。

只是岁月匆匆,他心底的人,早已不再是苏心语。

但她苏心语需要的,不是贺初怀的施舍。

她要的,是六天后,两人再不相见。

所以她没有接那张银行卡,深深看了贺初怀一眼后,便独自转身离去。

身着黑色大衣的苏心语,就这样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像是一滴墨,消散在水中,无影无踪。

贺初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苏心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两人越走越远,感情越走越散。

不等贺初怀细想,林真真捧着一袋热乎乎的板栗过来。

“初怀哥哥,我们去看看阿姨吧,我特意买了板栗,等会亲手剥给阿姨吃。”

贺初怀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记得以前的苏心语最喜欢吃板栗。

可看着眼前娇憨可人的林真真,想到刚刚冷脸闹脾气的苏心语。

他还是把过往的回忆,抛在了脑后。

贺初怀笑着揉了揉林真真的脑袋。

和她肩并肩,走向了另一条路。

雪天路滑,苏心语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

看到家中熟悉的一切,她强忍一路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个家,有着她和贺初怀的回忆,也有着她和苏母的回忆。

贺初怀的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拿到房本后的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苏心语又哭又笑。

“心语,我做到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不用再挤在出租屋里生活了。你放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感念苏母投资创业,得知苏母身体不好后,亲自把苏母接来家中孝顺。

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现在,贺初怀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苏心语把目光落在客厅的全家福上。

她记不起来了。

日子越来越好,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那个最先提议永不分开的人,也是最先变心离开的人。

这大房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了苏心语孤孤单单一个。

在苍茫的夜色中,更显得孤单寂寞。

不过没关系,苏心语对着全家福叹了口气。

用不着几天,她也会离开,此生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

苏心语定了定神,开始收拾起苏母的遗物和自己的行李。

苏母节俭惯了,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苏心语一直保持着麻木的平静。

直到她在沙发的一角,看到了苏母织了一半的毛衣。

密实的针脚,上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贺”字。

她愣了许久,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有很多被刻意压制的往事,也纷纷涌入脑海。

苏父走得早,苏母含辛茹苦的把苏心语拉扯大。

她像所有传统母亲一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孩子。

她爱着苏心语,也同样爱着贺初怀。

从小到大,不管是衣服鞋袜,还是零食点心,只要是苏心语有的,贺初怀也有一份。

后来他们创业,苏母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在外打零工补贴家用。

现在想想,她的病,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们累出来的。

各种情绪就像手中的毛线缠绕在苏心语的心口。

稍微一想起,便拉扯着四肢百骸一起疼。

疼得她吃不下,睡不着。

疼得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怨恨。

苏心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被冻缩水的行尸走肉,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悲欢。

她浑浑噩噩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有关贺初怀的一切,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苏母的遗物,都被妥善收藏。

这段时间,贺初怀一直都没有回来。

苏心语也没有理会林真真秀恩爱的朋友圈。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天。

见不到贺初怀最好,可以清清静静过完最后的时光。

可这天,贺初怀带着满身疲惫回来了。

第五章

一进门,贺初怀就伸手抱住了苏心语。

“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

苏心语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的迎接,而是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两步。

贺初怀的手选在半空。

一颗心,也悬在半空。

他有些慌乱,也有些难受。

隐约觉得,他和苏心语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让贺初怀很不安,他下意识的解释道:“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银行卡你不喜欢没事,我特意买了礼物向你赔罪。”

他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递到了苏心语面前。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庆祝我们和好如初。”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立马捂住口鼻。

他不仅忘记了苏心语对花粉过敏。

还在苏母刚刚过世的日子买来红玫瑰庆祝!

苏心语忍无可忍将花扔进垃圾桶,怒气冲冲的瞪着贺初怀。

“我妈头七还没过,你在庆祝什么?”

见到苏心语这个态度,贺初怀也怒了。

哪个有钱人身边不是一群莺莺燕燕,小三小四一大群,二婚三婚一大堆。

他给了苏心语体面和尊重,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即使他对林真真有几分不该有的念头,可他也从未想过动摇苏心语的位置。

这次,他确实是有错在先,可他已经低头服软了,还想怎么样?

贺初怀把花狠狠一甩,又用力的踢了下身旁的箱子泄愤。

“你到底有完没完,真真都告诉我了,她在医院看到了你妈,身体好得很。”

“苏心语,你的心可真狠,为了争风吃醋连自己亲妈都咒!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如今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此刻形销骨立,满脸憔悴的苏心语当然比不上年轻貌美的林真真。

可是谁把她消磨成如今的模样?

又是谁先变得心?

苏心语无力理论,只是心疼的把地上的箱子抱在怀里。

这里装的,全部都是苏母的遗物......

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年,贺初怀不相信苏心语这个结发的妻子,不相信苏母这个慈爱的长辈。

反倒是相信林真真道听途说的鬼话。

二十年的感情,倾尽一切的付出。

就算是养条狗,也比贺初怀强上万倍!

苏心语抱着箱子流泪伤怀,那头的贺初怀已经摔门而去。

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就像是他们鸡零狗碎的爱情。

映在雪里像泪,洒在地上像血。

曾经温暖幸福的家,变得扭曲,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苏心语吞噬。

她无法继续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无法面对任何有关贺初怀的一切。

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忍受不了。

让她窒息的不是玫瑰,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将墙上的全家福摔碎,剪下自己和苏母的照片,又带着苏母的遗物搬到附近的酒店去住。

离婚协议书不签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打官司。

三天以后,苏心语就要带着苏母的骨灰离开。

她不想再多见贺初怀一面,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可是当天晚上,贺初怀又打来了电话。

“你去哪了?撒泼打滚还不够,现在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是吗?这么喜庆的日子,被你闹成了什么样!”

“赶紧回家来,真真母亲生病了来这里看病,我们都要工作上班,你平时在家没什么事情,照顾病人也有一套,以后就顺便一起照顾一下真真的母亲。”

苏心语险些被贺初怀厚颜无耻的说辞气懵。

他为了林真真害死了苏母,居然反过头让苏心语照顾小三的母亲!

刚好此时,林真真也给苏心语发来了照片。

贺初怀正陪着两人吃饭。

林母红光满面,开怀大笑,丝毫看不出病态。

林真真更是一身红衣,满脸幸福的看着贺初怀。

是啊,对他们而言,这的确是个喜庆的日子。

一家三口,喜气洋洋的过年。

可是苏心语,却只能在鞭炮声中,在漫天的烟花下,抱着亡母的遗照,一夜一夜垂泪到天明。

得不到回应的贺初怀有些不耐烦。

他永远也忘不掉,刚刚回家没找到苏心语的慌乱感。

在一起这么多年,苏心语的陪伴已经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两人血乳交融,早就成为了一体。

纵使是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

他无法适应没有苏心语的日子,更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他觉得,这些年是对苏心语太好了。

林真真说的没错,身为一家之主,该拿出立威的款来。

贺初怀决心让苏心语意识到,她根本离不开自己。

这样,苏心语就会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冷下声音,威胁道:“别忘了,你妈的医药费要靠我出,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停了你的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的苏心语怒极反笑。

她望着苏母的遗照,冷冷的回了一个“滚。”

随后不假思索的拉黑了两人的号码。

她不怕。

苏母已经死了。

苏心语和贺初怀之间最后的羁绊,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了。

他的威胁,留不住一颗想走的心。

第六章

电话挂断后,苏心语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

如今的苏心语二十八岁了。

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

她与贺初怀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

苏心语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

“妈,我想你了。”

她小心翼翼擦干净苏母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心语。

她该离开了。

苏心语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

她想给苏母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初怀冻结了。

刚刚复工的工作人员充满怨气,不耐烦的瞪了苏心语一眼。

“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捣乱,看你穿得像模像样,怎么对亲妈这么小气,可怜人活一辈子,临走了还这么不体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苏心语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女儿?

无能又不孝。

苏心语慌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突然看到手上的婚戒。

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已成习惯,她竟然一直忽略了这枚戒指的存在。

她还记得,贺初怀为她带上戒指时的喜悦。

那年他事业刚有起色,掏空所有积蓄买下这枚钻戒,许下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承诺。

如今,钻石光亮如初,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她用这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为苏母换了一个体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感情。

只剩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就像是留在苏心语心底,永不消散的疤。

她抱着骨灰,准备去贺家和两位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贺初怀冷笑一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想找我爸妈给你说情。苏心语,你的心机可真深!”

“让开。”苏心语冷漠道。

林真真眼尖的看到了她包里的骨灰盒。

故作惊呼的叫了一声。

“心语姐,你包里的是什么?你不会要说这是苏阿姨的骨灰吧,你还没闹够啊?我昨天才在医院里看到苏阿姨,还特意询问了医生,医生说她身体没有大碍。”

“倒是贺阿姨的情况还没稳定,她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谎话出什么意外,你能担当的起吗?”

一听这话,不等苏心语反应过来,贺初怀便伸手去夺她的包。

苏心语急忙护住,可是憔悴至极的她,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贺初怀推倒在地。

尖锐的石块划破苏心语的手心。

可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扑过去。

“还给我,贺初怀,这是真的,这是我妈的骨灰。”

“我没想做什么,我已经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我愿意成全你和林真真,求你了,把骨灰盒还给我......”

苏心语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依旧没能换来贺初怀的丝毫怜惜。

那句“离开”对贺初怀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不能失去贺母,更不能失去苏心语。

愤怒冲昏了他的大脑。

见苏心语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贺初怀直接举起手臂,重重的把骨灰盒摔了下去。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

苍凉的雪地上,响起苏心语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跪在地上,拼命的想捡起骨灰。

可是那屡屡尘埃,和洁白的雪融为了一体。

分不清,捡不起。

握住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明知道无用,可苏心语还是近乎疯狂的收拢地上的骨灰。

手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一片的雪,刺骨的冰冷让她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可她依旧,不愿放弃。

贺初怀看得心惊,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在林真真的催促下离开。

独留苏心语一人,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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