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雪 、 肖寒 、 沈时逸 的小说名字是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幻想言情书籍,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龙飞凤舞,文笔犀利,的精彩概述是:第1章永和六年,汴京城,天香楼。“且说那颜司明,前朝丞相,两朝肱骨之臣,在民间百姓中一片清誉。”“其子颜离浩,束发之年便入疆场,随后屡立军功,更是我东篱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眼见台下人群骚动,赏钱比平时多了几倍,那说书先生顿时更加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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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永和六年,汴京城,天香楼。
“且说那颜司明,前朝丞相,两朝肱骨之臣,在民间百姓中一片清誉。”
“其子颜离浩,束发之年便入疆场,随后屡立军功,更是我东篱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眼见台下人群骚动,赏钱比平时多了几倍,那说书先生顿时更加来劲。
“可任谁能想到,这样外人眼中的国之栋梁,却是狼子野心,在陛下登基之后,越发乖张,最后更是企图谋反。”
“幸而被陛下及时发现,最后落了个满门被灭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
台下哗然,众人议论起来。
“这种人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死得好啊!”
“这种危害社稷的小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也有知情者小声的议论起来:“有传言说,颜家女曾与当今圣上情深一片,颜家倾力助其登位后,却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此言一出,立时被周边的同僚捂了嘴:“哈哈,这人醉了,说的话,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忽的,凌厉的劲风裹挟着六把飞刀直指楼下的人群,众人却还毫无察觉。
却不想,行至中途,其中的五把被打落,只余一把直直的插入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说书先生心口。
楼下顿时乱作一团,人们的惊叫声混在一起,化作一场荒唐的闹剧。
二楼窗边,颜倾雪眸中一震,她看清了,拦下她飞刀的,是五枚晶莹的白子。
这出手之人,内力强得可怕。
她眼神一动,肖逸心领神会,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颜倾雪垂眸,看着楼下这场荒唐的闹剧,满意的勾唇一笑。
天香楼的人很快闻声而来,本以为来者不善,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想,推开门,只有一清瘦的少年淡定的坐在那喝茶。
颜倾雪一身黑色玄衣,墨发用白玉冠束着,俨然是一副男儿装扮。脸上覆着半张银鬼面,身姿看着比普通的少年还要弱上几分。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
那为首的男人顿时怒火中烧:“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天香楼撒野,怕不是活腻歪了!”
颜倾雪冷冷的睨他一眼,并不理睬,只道一声:“废物!”
男人恼羞成怒,不过是个病弱书生罢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小子,怕不是毛还没长齐吧,今天就要你有来无回。”
男人身后忙有狗腿子凑上来:“李统领,对付这种小杂碎,何须你亲自动手,让我来就行!”
李杰顿时一笑:“哈哈,也是,这种货色,我亲自出手,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杰身后顿时有不少人露出懊恼的神色,这少年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这就是白送的在李统领面前表现的机会,可惜啊,慢了一步。
要知道,李统领可是楼主亲自派下来的人,若是得了李统领的赏识,保不准有在楼主面前露脸的机会。
那率先站出来的狗腿子,此刻也是一脸得意,平步青云的机会,让他抓住了。
至此,他不再耽搁,提拳朝颜倾雪攻去。
颜倾雪仍旧坐在椅子上没动,以掌相迎,那狗腿子的五根指骨被强劲的内力震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李杰的笑还僵在脸上,就这么一招就打赢了?
虽说刚刚派出去的人武功并不高,可能在天香楼做护卫的人本身实力就并不俗,能一招制敌,就说明这少年应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不过,那又如何?他承认这少年是有些本事,若是今天他不在,兴许还真给这少年全身而退了。
可今天碰上他了,那就算这少年倒霉,今天这少年插翅难逃。
李杰起身向颜倾雪攻去,周身内力聚于掌心,直指颜倾雪命门。
这一招,他用了九成内力,誓要一招制胜。
李杰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击,是起了杀心,这少年怕是命不久矣。
李杰的眼中亦是势在必得,不过是个黄毛小儿,还能在他面前撒野不成?
颜倾雪也以掌相迎,却不料,两掌相触,李杰被震飞了出去。
李杰呕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少年的内力,竟如此之强。
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挥手:“你们一起上!”
却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娇俏女声:“放肆,小公子既然来了我天香楼,便是我天香楼的贵客,你们怎可与贵客动手?”
伴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位女子。
女子冰肌玉骨,一双桃花眸潋滟生光,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妩媚,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
一袭红裙,加上玲珑身段,堪称天人之姿。
女子进门后俯身行礼:“小女汐颜,给公子赔不是了!”
眼见颜倾雪出了神,女子垂眸勾唇一笑,顺势倒向颜倾雪怀中:“底下人管教不严,是小女的不是,不若公子到汐颜房中,汐颜为你轻弹一曲,以表谦意。”
女子气若幽兰,说话间,红唇开合,有让任何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魅力。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女子心中鄙夷,果然是一样的货色,面上却是更加柔情似水。
眼瞅着颜倾雪没拒绝,女子面露羞怯,脸上覆上一层红霞,朝颜倾雪吻去。
却不想,下一刻,腰间顶上了一把匕首。
女子面露诧异,颜倾雪的唇堪堪擦过女子的耳边,留下一阵酥麻:“林楼主的胭脂醉,在下怕是无福消受!”
女子一瞬间收了周身妩媚的气质,周身气质顿时变得凌厉,一掌拍向颜倾雪的胸口,与颜倾雪拉开了距离。
哪还有刚才半分小女儿家的情态。
天香楼,表面上只是一座供人吃喝玩乐,消遣放松的酒楼。
实则上至舞女歌姬,下至婢女小厮,都对权贵之间的话语耳濡目染。
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组织。
而面前娇媚的女子,便是天香楼的主人林秋娘。
亦是颜倾雪此行的目的。
第2章
今日她的一番动作,为的便是引林秋娘出来。
林秋娘执掌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手底下的情报网四通八达。
而她要做的,便是让林秋娘帮她查当初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是了,她就是当初的颜家女颜倾雪。
六年前,如今的沈泽川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与她情投意合,为助沈泽川登位,她以死相逼,让父亲加入了党派之争。
颜司明并不看好沈泽川,但又对她万般无奈,为了从小被娇养在手心的女儿幸福,他倾力助沈泽川登位。
却不料,沈泽川登位后,变故接踵而来。
先是他大哥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
而后他颜家被查出谋反之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一场大火,世人传言颜家女伤心欲绝,纵火而亡,却不知,那是她的婢女秋香替死,为她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与沈泽川的桃林初遇,英雄救美,是沈泽川的刻意安排。
沈泽川的情深不负,唯她而已,亦是花言巧语。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她父亲手中的权利。
只是,狡兔死,走狗烹。
狡猾的兔子死了,猎狗就没什么用了,甚至主人还怕猎狗反咬他一口,便将忠心的猎狗烹食了。
沈泽川已经身居高位,天下尽归他手,之前需要颜司明制衡的权势也在他登基后纷纷被贬了下去。
颜司明自然就没什么用了,颜家自然也没什么用了,甚至颜司明两朝丞相的身份还会威胁到他的皇权。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而她,不过是沈泽川皇权之路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仅此而已。
想得深了,她的眸子无意识的带上了厉色,掌心也被指甲戳破。
林秋娘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狐疑,面上却是仍旧不动声色。
“肖寒,一年前出现在东篱。半张银鬼面,一把夙风刀,仅靠一年时间就在江湖上大杀四方。”
“也因露出的半张脸,被冠以倾城杀神之名。只是因其行事太过跋扈,也得罪了不少势力,遭到追杀。”
“肖公子武功盖世,即使我将你的行踪泄露出去,怕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肖公子,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好过吧!”
林秋娘的话猝然将颜倾雪的思绪拉回,是了,她现在是肖寒。
她回来要做的,便是倾了沈泽川的皇权,要他血债血偿。
这林秋娘说话颇有心机,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却被她说的冠冕堂皇。
颜倾雪神色如常:“天香楼,果然名不虚传!”
“能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便查到我的身份,不愧为东篱第一情报组织。”
“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其楼主身份更是鲜为人知,让人忌惮。久仰林楼主大名,肖寒失敬。”
林秋娘眸子骤冷:“你在威胁我?”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肖寒以同样虚伪的语气驳了她的话,倒是她小看此人了。
颜倾雪却莞尔:“林楼主说笑了,不过是互换筹码罢了。”
林秋娘干脆也就不再与颜倾雪周旋:“说吧,你费尽心思引我出来,究竟所求为何?”
“我想请林楼主帮我去查,六年前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颜倾雪开门见山。
林秋娘听到这却恍然:“难怪你要引我出来,我手底下的人,若没有我的首肯,自是不敢轻易查这件事。”
“只是”林秋娘却陡然话锋一转“你和颜家有何瓜葛?”
“故人罢了!”颜倾雪神色如常。
“哦?是吗?”林秋娘眼波流转“你要我天香楼替你办事,却对我秘而不宣。”
“颜家之事,时间久远又错综复杂,更将朝廷牵扯其中,若是一招不慎,予我天香楼有倾覆之祸。”
“那此事,就恕我天香楼无能为力了。”
林秋娘挑眉拒绝。
天香楼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从她手中空手套白狼,怕是不太可能。
“林楼主别急着拒绝啊,我说过了是互换筹码,我这里有一物,不防林楼主看过之后再作决断也不迟啊!”
颜倾雪并不急。
林秋娘却是嗤笑:“呵,我林秋娘纵横江湖数载,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不必了,肖公子请吧!”
林秋娘摆手送客。
颜倾雪却是会心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珏:“那看来是在下打扰了。”
那玉珏是一块通透的白玉,被做成半月形,可并不足无奇,算不得珍宝,甚至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林秋娘却在看到的一瞬间瞳孔一震,着急的话脱口而出:“这玉佩你从何而来?说!”
颜倾雪却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俗物而已,既然入不得林楼主的眼,那便告辞!”
林秋娘内心纠结,可最终还是低头:“是奴家着急了,乱了分寸,不知公子手中的玉珏可否让奴家一观?”
颜倾雪将玉珏递给林秋娘,林秋娘有些颤抖的接过,看了半晌后,湿了双眸。
但她很快收了情绪,换上了惯有的假笑:“公子可否告知,这玉珏从何而来?”
“故人所赠!”
颜倾雪并不如实答她。
林秋娘并不意外:“我可以尽力帮你查骁骑将军之事,但事成之后,希望你有机会可以帮我引荐此人!可否?”
颜倾雪也暗暗惊奇,没想到这块玉佩当真让林秋娘松了口。
“成交!”
林秋娘将玉佩重新递给颜倾雪:“此物还望你妥善保管,日后我定当会拿回来!”
颜倾雪点头:“自然!”
“那在下便先告辞,静候林楼主佳音!”
颜倾雪一个飞身离开。
待人离开,林秋娘顿时寒了脸色,她坐下来,身边有四个黑衣人落了下来:“主子!”
“派人再去查,这肖寒究竟是何身份。势必要给我将此人查得一清二楚。”
“另外,派几个机灵点的给我盯着他,必要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于我!”
黑衣人俯首:“属下遵命!”
另一边,颜倾雪出了天香楼,却看到了在不远处叼着糖葫芦的肖逸。
少年一身黑衣,马尾高扬,眼神明亮,尽是意气风发。
当然,这要忽略他那正鼓着的腮帮子。
“人呢?”
“跟丢了!”肖逸说得理所当然。
“当初我出来时,你大哥要我带着你。若我没猜错,他定然还嘱咐你凡事一切听我安排,可对?”
颜倾雪一脸正经。
“行啦,行啦,又提大哥,我错了不行吗,但我是因为没钱了。”
“呐,去吧!”颜倾雪一抬手,几个铜版拍在肖逸手心。
肖逸心领神会。
片刻后,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被颜倾雪拿在了手里。
肖逸在那小声嘟囔:“哼,就知道欺负我,想吃就直说嘛,又拿大哥压我,小气鬼!”
颜倾雪:“哎,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肖逸黑线:“什么呀,你听错了,那是,那是糖葫芦再叫。”
颜倾雪不解:“是吗?”
肖逸见此连忙岔开话题:“哎,我大哥的无心玉怎么在你身上?”
视线下移,正是刚才让林秋娘一震的那块玉珏,出来时被颜倾雪顺手系在了腰间。
当初他出鬼谷时,肖逸大哥让她带肖逸出谷。
同时给了她这块玉珏,说可助她成事。
今日看林秋娘的反应,想是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一边的肖逸还在叽叽喳喳:“小七,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呀?”
颜倾雪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静观其变!”
第3章
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
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
“无妨,他是我弟弟!”
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
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
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
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是翊王沈时逸,是我天香楼的常客。”
颜倾雪却在看到此人时,眉心狠狠皱了一下,这人,她识得。
沈时逸,先帝长子,曾经的翊阳军统帅,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颜离浩曾是他麾下将士。
颜司明曾夸此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若此人登基,定是天下盛世。
只是后来此人不知为何一夜被贬,官场失意,从此流恋风尘,声色犬马,成了众人口中的纨绔。
沈泽川登基后,为博贤名,将许多兄弟分封各地,却独独将此人拘在了京中。
亦是对此人有所忌惮。
却见沈时逸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宿醉之后的沙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们置喙。纨绔又如何,你们还没评判的资格。”
“既然如此,那便统统杀了吧!”
那些议论沈时逸纨绔的人此刻也害怕起来,都说此人嗜杀成性,今天怎么就被抓了个现形呢。
“翊王殿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吧!”
“翊王殿下饶命啊......”
......
沈时逸却是充耳不闻,那带刀侍卫冷笑:“有什么事,去地下跟阎王说吧!”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林秋娘使了个眼色,忙有姑娘凑了上去。
“哎呀,殿下,别生气啊,月鲤新学了曲子,去房间弹给殿下听可好?”
“殿下消消气嘛,这种人,犯不着殿下生气!”
此言一出,沈时逸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叫月鲤的姑娘身上,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双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在月鲤身上游走。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有伤风化。
那姑娘也红了脸,撒娇道:“殿下,去房间嘛!”
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时逸立时就抱着月鲤往楼上房间走去。
留下的人只余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却是更加鄙夷,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如此当真是辱没皇家风气。
却在这时,陡然传来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嘴多舌,那便把舌头拔了吧!”
任谁看了都是一副风流浪荡,残暴嗜血的纨绔模样。
颜倾雪收回视线,却见肖逸看得津津有味,忙拽着他往楼上走。
肖逸却是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林秋娘回头,笑得促狭:“这汴京城中的不少姑娘都觉得翊王殿下熟悉,小公子,莫不是也像京中姑娘,想同翊王殿下共赴鱼水之欢?”
她这本是同肖逸开个玩笑,却见肖逸很快红了半张脸,实在是纯情的很呐。
林秋娘也对这肖逸没来由得好感,这肖寒心思深沉,精于算计,怎的身边带着的人会这般不谙世事?
此事算是个小插曲,三人很快到包厢落座,颜倾雪直率:“可是有了结果?”
林秋娘点头:“六年前,北平关战役,四方城被突袭,骁骑将军颜离浩率兵抵抗,并第一时间送去了增援的消息。”
“但这消息,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援兵第一时间未至,致使四方城破,颜离浩英勇就义!”
颜倾雪目光晦滞,脸色愈冷。
林秋娘继续说道:“若及时撤退,颜离浩可活。可骁骑将军铁骨铮铮,誓死守卫四方城和城中百姓,最后马革裹尸!”
“截下消息的人,是谁?”
连颜倾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话中带了浓浓的杀意。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
听到这个名字,颜倾雪心脏猛的一抽,耳边嗡嗡作响。
这人,这人曾是他父亲学生,也是他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林秋娘却在此时作声:“颜离浩将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少年将军,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颜倾雪回头看她,眸中带了些温度:“定然!”
“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那这玉珏之事?”
林秋娘嫣然,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玉珏相赠之人身份特殊,暂时无法见面,但我承诺,若有机会,定会让你们相见!”
“这玉珏暂时交予你保管,日后你们相见,再由他亲手拿回。”
林秋娘接过,神色难免落寞。
却又还是开口:“相赠之人,可是弱冠左右的男子?”
颜倾雪如实点头。
林秋娘松了一口气,收了思绪。
“既然如此,那此事暂告一段落。还望你尽快引荐。”
言罢,她又转头看肖逸一眼,对颜倾雪浅笑:“如若公子愿意,可常来天香楼做客!”
颜倾雪因得他刚刚对颜离浩的一番言辞,也对她多了些好感,便也回应道:“自然!”
说完,便起身带着肖逸告辞。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才沉下脸来,饶是知道真相定然不堪,可由他人亲口说出,她还是不免心痛。
死得该是她,不该是她父亲,不该是他阿娘,不该是她兄长,不该是她颜家三十六口人。
是她识人不清,最后死得本该是她!
肖逸见他沉了脸,也难得安静下来:“小七,错不在你,是他们该死!”
肖逸一说话,颜倾雪又想起林秋娘对他的异常,便小心叮嘱道:“林秋娘此人纵横江湖数载,十分圆滑,尤善玩弄人心。”
“你要少与她打交道!”
肖逸脑子里闪过林秋娘的笑脸,却还是点头道:“嗯嗯,知道了!”
“另外,你去......”颜倾雪小声对肖逸低语道。
肖逸听完眼睛一亮:“嗯嗯!”
第4章
傍晚的朱雀街上,行人稀疏,小贩的吆喝声渐渐归于平息,不远处升起的炊烟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沈时逸在马车中小憩,萧煞在前面小心的驾着马车,唯恐惊扰到了他。
却在这时,凌空飞来的飞刀落在马腿上,马匹受惊,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萧煞心下一惊,来不及稳定马匹,只得拔剑迎向,与蒙面而来的黑衣人交手。
萧煞自身武功不俗,可与他交手之人却也非等闲之辈,看那双眸子年龄不大,可身法诡异,周身速度其快,一招一式都直指命门。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萧煞应对的吃力。
另一边,马匹受惊,沈时逸惊醒,眼看着马匹冲向人群,只得尽力阻止,却还是冲撞到了人。
被撞的少年一身青衫,墨发飞扬,看着年龄不大,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
被马匹撞到后,呕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沈时逸一个头两个大,马车损毁,萧煞未归,这少年又确实因他之故,只得无奈将人抱起往府中赶。
将人抱在怀中,沈时逸才觉得,这少年当真是身体薄弱,抱在怀中跟棉花似的。
此刻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可怜的紧。
颜倾雪被抱在怀中,却是有些紧张。没错,这被撞的青衫少年正是颜倾雪。
眼前此人虽然如今纨绔,却是曾经统率三军的青云侯,明目张胆的算计此人,她也有些拿不准。
今日在天香楼中见到此人,她心中便有了谋算。
将沈泽川拉下皇位,绝非易事。
而且要将沈泽川拉下来,必然要扶持一个皇家血脉上去。
沈时逸,便是最好的人选。
周若失其鹿,天下群雄皆可逐之。
她不信,沈时逸对着九五至尊之位毫无想法。
曾经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这般,他甘心吗?
不,他绝不甘心。
至于此人如今是个纨绔,肖逸也曾质疑过,但是,这干她何事?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这东篱内里早已腐败不堪,奸臣当道,百姓迂腐。
他父亲忠心为民,两袖清风,他颜家被冤之后却无一人敢站出来提出一句质疑。
东篱百姓死活干她何事?东篱存亡干她何事?
她选择沈时逸,只不过是想借他的势而已。
她扶个纨绔上位,为的便是毁了这东篱。
沈时逸刚从天香楼出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和淡淡的胭脂味混在一起,有种难言的味道。
颜倾雪被他抱在怀中,不敢乱动,耳畔却是响起此人有力的心跳。
沈时逸就这么抱着人回了王府,把人放在榻上,叫了大夫,便去洗漱。
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回来的萧煞。
萧煞垂眸:“殿下!”
沈时逸语气淡淡:“如何?”
“那出手之人看似招招狠辣,可却留有余地,并无杀心。”
“更像是特意支开我,打了半个时辰后,他就佯装不敌离开了!”
“那看来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走吧,府里来了客人,我们去看看!”
沈时逸压下眸中神色,眼里带了玩味。
再回来的时候,颜倾雪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仍旧苍白的厉害。
那大夫见沈时逸过来,连忙道:“王爷,这位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到重击,只需调养数日。”
“需要调养多久?”
沈时逸看向颜倾雪,问道。
那大夫连忙答话:“按道理说一月足矣,可这小公子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弱,可能要二个月才能彻底康复。”
“二个月”沈时逸重复,眼神却是看向颜倾雪:“二个月啊!”
颜倾雪被他盯着,却是不露怯,直直的看过去,落在了那人秋水般深邃的眸子中。
别的不说,沈时逸这张脸还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呢。
“你不怕我?”沈时逸的眸中带了玩味,身体前倾,炽热的呼吸洒落在颜倾雪耳边。
萧煞早就识趣的带人出去了,此刻房间内只有两人,因沈时逸陡然靠近的身子而多了几分暧昧。
闺阁女子向来克己复礼,当初她虽心悦沈泽川,却从未做出逾矩之事。
后来入了鬼谷,虽说为了任务与男人打交道不少,却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暧昧。
她的眸子里瞬间就多了些微不可察的慌乱,面上却是强撑着:“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怕?”
沈时逸瞥向她微红的耳交,笑里多了些玩味:“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若......”
他没将话说全,颜倾雪却听懂了,心中一万个吐槽:人是你撞的,救回来不是理所当然,还以身相许,相许你大爷。
心中无论如何吐槽,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甚至还红了脸:“殿下于我同是男子,怎可?”
沈时逸压下眼中不屑:“那又如何?”
说完,就要往颜倾雪唇上覆去。
颜倾雪心下一惊,都说这翊王风流浪荡,却不知,竟男女通吃,作风如此不堪。
就在她思考一下劈晕这人的胜算有几成时,沈时逸却起了身:“今日你身子不便,本王就暂且放你一回。你安心在此调养身子,咱们日后再说!”
言罢,还将颜倾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双眸中尽是贪婪。
颜倾雪看着人离开,心中庆幸,却也担忧起来,这人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怕是会烂泥扶不上墙啊。
沈时逸出了房门,神色骤冷,一旁的萧煞凑上来:“殿下如何?”
沈时逸眼中浮起厌恶:“沈泽川前前后后,花样百出朝我这塞了不少女人。”
“这次想是听了民间传闻,说我不近女色,之前军营里待久了,好龙阳之风,便塞了这么一个过来。”
“倒是难为他了!”
萧煞点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殿下,可要我同之前一样?”
沈时逸蹙眉,想起颜倾雪微红的耳尖:“不必,这次的这个与之前那些个与众不同,本王倒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
............
房间内,肖逸早已偷偷遛了进来。
看颜倾雪有些苍白的脸色,眸中尽是关切,话中却是责备。
“好啊,你让我去埋伏沈时逸的马车,拖住那个侍卫,我本来还想着终于有的玩了。”
“没想到你自己偷偷来这玩了,要不是你身上有非烟香,我还都找不回来呢!”
鬼谷有香,浅唤“非烟”,化境可嗅。
非烟香鬼谷独有,凡是鬼谷弟子,入门第一课便是嗅的非烟香的味道。
非烟香味道特殊,只有修炼了鬼谷特殊的化境功,才能嗅到非烟香的味道。
颜倾雪那看不出他眸中的关怀:“好了,我没事,只是沈时逸曾经乃是宠冠三军的青云侯,为了避免让他看出端倪,我就卸了内劲受了真伤。”
“不过毕竟底子在,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肖逸却还是嘴硬:“谁关心你,我是怕你不带我玩!”
颜倾雪无奈:“好好好!”
肖逸这才作罢。
完事了才正色道:“你要我去拖住那侍卫,可却不让我下杀手,还让我佯装不敌!”
“高手之间交手,细枝末节都洞察入微,如此,是否太轻易就能让他们看出你明修寨道,暗度陈仓!”
颜倾雪却是会心一笑:“我要的便是他发现我是蓄意接近,别有所图!”
第5章
“嗯?”肖逸不解。
“沈时逸此人虽然纨绔,可警惕心极重。一个他看不清的人,他定然不会留在身边。”
“而若他自以为一开始就能看清我,就会有两种结果。杀了我,或者留着我。”
“而显然,他选择了后者。”颜倾雪摆手。
肖逸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翊王府看似清净,可周围却有不少高手的气息,你出入要万分小心。”
颜倾雪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这汴京,能留住小爷我的人屈指可数!”肖逸满不在乎。
“汴京不似别处,乃是东篱都城,其内高手不在少数。”
“好了,知道了!我走啦!”肖逸又听得不耐烦了,找了个借口走了。
肖逸走了,颜倾雪坐在榻上细细思索。
这翊王府周围有不少高手盯着,想是沈泽川的手笔,此人疑心极重,饶是如今已坐稳皇位对沈时逸却还是放心不下。
关键是这些人还动不得,动了就会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计划。
可不动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她向来的作风,肖逸出入也隐患极大,她是必然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的。
晚膳的时候沈时逸身边的侍卫送了饭过来,沈时逸倒是没来,颜倾雪吃的时候还格外小心,却是相安无事。
一夜无事。
隔天早上,沈时逸正在用膳,萧煞却匆匆来报:“殿下,前几日天香楼多嘴的那些人全都没了。”
沈时逸停了筷子。
另一边,肖逸也带了这个消息过来,颜倾雪听完,第一时间觉得是沈时逸,毕竟此人残暴嗜血是声名在外的。
却是又很快否决:“不对,不是沈时逸,是他!”
巍峨宫殿,金碧辉煌。
高座之上那人一身明龙皇袍加身,抬眼,一双丹凤目不怒自威:“办妥了?”
正是沈泽川。
座下夜玄部首领边卿惟叩头:“那几人全部被杀,用的是萧煞惯用的逆麟刀。”
“天香楼中不少人都识得此刀,如此一来,翊王是抵赖不得,有口难辩。”
沈泽川双眸带笑:“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为确保沈时逸安分守己,让他凶名在外必不可少。”
“另外,你在派人去拱把火,让这消息传得快些。”
“是!”边卿惟就要俯首告辞。
沈泽川却又忽的问起:“沈时逸,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昨天翊王被人行刺,马匹受惊,撞到了一位少年,翊王将那少年带回了王府。”
“带回去了?”沈泽川疑惑。
边卿惟脸色微僵,有些尴尬,却还是开口:“那公子哥长得很是清秀,是被翊王抱着回了王府的......”
话没讲完,沈泽川却是听懂了。
便也不再深究,转移了话题。
“行刺他的,是你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怎会无缘无故动手。不过翊王如今凶名在外,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
沈泽川听完,却是放心不下:“去查查,行刺他的是何人。”
“是!”边卿惟告辞,重新隐匿于黑暗中。
肖逸听颜倾雪如此一讲,却是很快想明白其中关壳。
“哎,这些人为了一个破皇位,整天勾心斗角的,不累吗?”
颜倾雪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也是难得没反驳。
肖逸出身鬼谷,却性子单纯直率,天真纯良,这在外界也十分难得。
这其中,少不了他大哥的功劳。
说起来,答应了林秋娘,那便势必要请动此人。
只是,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这,颜倾雪不免头疼。
“还有啊,小七,你让我派影子去盯着宋怀安。”
“可影子盯了几日,并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异常。”
“相反,此人为人清正,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他还常常和妻子到梨花巷一带施粥,在百姓口中风评极佳呢。”
“不过此人倒是和大理寺卿陆亭钦颇不对付。”
“甚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肖逸又向她说这两日的情况。
颜倾雪皱眉,如今她家破人亡,这人凭何圆满?
宋怀安,此人出身寒门,但性子极为高傲,十分注重脸面。
他曾是颜司明的学生,颜司明体恤他的不易,不但让他住在家中,以礼相待,还对他在老家的妻儿老母多番照抚。
颜司明惜才,只盼着他能发奋图强,回报朝廷,为江山社稷出力。
当时,沈泽川有意要在朝堂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便大肆招募可用之才,颜倾雪便借势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此人天资出众,也算极有才华,但差的就是一个机会。
刚开始,沈泽川还觉得他实在有些死板,不懂变通,是个没啥用的花架子。
颜倾雪还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沈泽川也只得无奈,将他收下。
颜家予他有知遇之恩,可最后,他的锋芒却化作尖刀,刺在了颜家人身上。
颜倾雪不是没想过颜离浩战死沙场另有隐情,却从来没想过,当中有这人的手笔。
颜家待他不薄,按说他并无理由,可事实却是这般,他便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虽说这其中可能少不了沈泽川的授意,但他却能毫不留情的对颜离浩痛下杀手,让人心寒。
所以颜倾雪才会在当时听到此人的名字时有那般大的反应。
如此,她怎能不恨。
颜离浩的死无疑压垮了颜家,当时颜司明一夜白头,燕霜雪卧床不起,这也给了沈泽川可趁之机。
当时她尚在宫中,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颜司明满脸憔悴,坐在颜离浩的棺椁前,沉默不语,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后面便是颜家被冤谋反,全家被杀,只有被沈泽川困在房中的她和她偷偷藏在衣柜中的婢女秋香活着。
但一场大火,秋香替死,那个曾经天真浪漫的颜倾雪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恨。
可以说,颜离浩的死,是一切不幸的开端。
想得深了,颜倾雪便又梦魇了,眸子无意识染上猩红,指甲戳进肉里,鲜血淋漓。
肖逸敏锐的嗅到了血腥味,拍手唤她:“小七!”
颜倾雪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才感到疼。
“你之前都好多了,自从来到汴京后又常常这般了。”
肖逸其实也见过好几次她这般模样了,可却还是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她。
“大不了我们就把那宋怀安和他妻儿绑了杀了就行,中书令又如何?尚书之女又如何?”
“回了鬼谷,他们能奈我何?”
肖逸义愤填膺。
颜倾雪听到这话,却神色有异:“什么,你说尚书之女?”
第6章
宋怀安六年前便已成亲,他的妻子是老家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个市井女子。
二人还育有一子一女,颜司明曾经还对其多番照抚。
他的妻子,又怎会是尚书之女?
颜倾雪隐隐觉得其中有蹊跷,转头对肖逸道:“你最近去查查青州可有一户宋姓人家,现在情况如何?”
“嗯嗯。”肖逸点头,看颜倾雪脸色稍霁,也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颜倾雪脸色一变:“不好,来人了。”
听着脚步一轻一重,十分稳健,定是有内力之人,那便只有沈时逸和萧煞。
肖逸就要翻窗离开,颜倾雪阻止:“来不及了,这沈时逸看着武功不高,可他身边的侍卫是个高手。”
“此时出去,定会被有所察觉,你藏起来吧。”
沈时逸推开房门,病榻上的少年正闲来无事的翻着一本书,斑驳光影透过窗户洒进来,衬得少年眼眸明亮。
“这两日可好?”沈时逸客气道。
“有王爷的照顾自然是好的,只是,今日不给用早膳,不知是我哪里得罪了王爷?”
少年的眸子染上黯淡之色,眉眼垂下来,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沈时逸忽的就莫名其妙的笑了,朝门外吩咐道:“萧煞,让厨房做了早膳送过来。”
萧煞领命:“是!”
看着还在那装委屈的少年,沈时逸只觉得可笑。
若非他自愿上钩,当真以为能算计得了他。
既然沈泽川如此好心,那他便也何不顺水推舟,送沈泽川一份大礼。
萧煞被支开,吊在房梁上的肖逸就要施展轻功脱身。
却不料,沈时逸看着一举一动皆是演戏的少年,却心中厌恶,就要起身离开。
颜倾雪心下一惊:“王爷!”
“嗯?”沈时逸重新调转视线。
“京中都传王爷丰神俊朗,乃是多少闺阁女儿家的梦中郎。”
“如此细看,却是剑眉星目,线条凌厉,令人艳羡。”
“哦?”沈时逸眸中带了促狭。
床榻上的少年身子骨瘦弱,一张脸不算好看,但那双眸子却尤为出众,明亮清澈,似璀璨星河映入眼眸。
此刻因说出口的话睫羽轻颤,脸颊也染上绯色,倒像个女子似的。
如此极品,沈泽川想是费了心思的。
可惜,他不好龙阳,
眼瞅着肖逸离开,颜倾雪暗暗松了一口气。
世人多爱恭维之言,想这沈时逸也不能免俗。
至于为何夸他容貌,那实在是他再无长处啊,总不可能夸他风流浪荡,夸他残暴嗜血吧!
却不料,下一刻,沈时逸的脸又湊了上来,鼻尖相触,呼吸落在她的面颊上,颜倾雪又莫名慌了心神。
沈时逸声音低沉,好似骨子里都带着风流:“本王可不止这张脸让人艳羡。”
“你可想试试,嗯?”
这番话被他说的油腔滑调,颇有味道,加之之前种种举动,不免让人多想。
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传来,不似女子的脂粉味那般让人厌恶,反倒十分清新。
如愿看到少年红了的耳根,沈时逸眸中玩味之意更甚。
却在这时,萧煞推门而入,看到房中场景,连忙告罪:“属下冒昧,还望殿下责罚。”
沈时逸起身:“无妨。”
随后丫鬟婆子进来一堆,一顿丰盛的早餐很快摆在了桌上。
“你可定要好好吃饭,尽早养好身体啊!”
沈时逸眸中带笑,一番话却又是别有深意。
言罢,就要走,末了,还是回头:“你叫什么?”
颜倾雪略一垂眸:“彦柒!”
“彦柒!”沈时逸唤了一遍,点头离开。
出了房门,萧煞揶揄:“殿下还真是牺牲大,如此美男计都用上了。”
却看沈时逸那还有刚才房中的半分模样,沉身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萧煞不解。
沈时逸唇角勾起,面露嘲讽:“这彦柒颇有手段,想是青楼小倌出身,本王有些恶心!”
房中颜倾雪看着满桌佳肴,却是兴趣淡淡。
若是肖逸在,定会高兴坏了。
可她向来不重口腹之欲,更惶论现下一堆事压在心底,实在烦躁。
宋怀安之事虽有了一点眉目,可若要毁了这人,亦要小心谋划。
现下最重要的是找个机会同沈时逸表态,看他是何想法。
哎,道阻且长啊。
另一边,沈时逸沐浴过后,萧煞来报:“殿下,近日城中流言四起,说殿下睚眦必报,草菅人命。”
“被刺杀在家中的那几人的亲属,更是披麻戴孝,在大街上控诉不公。”
“可要我派人去压一压?”
沈时逸冷笑:“想来又是沈泽川的手笔。”
“不过无妨,我残暴的声名在外,如此去引导舆论,反倒会显得欲盖弥彰。”
“就任其发展吧!”
萧煞又道:“今日可还要去天香楼?”
沈时逸点头:“自然!”
用过早膳之后,颜倾雪出了房门。
她所住的地方应该是翊王府偏院,较之前院的华丽此处便有些简陋,但胜在清幽,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她刚想出院子,门口就有两个仆从拦住了他:“小公子才刚刚能下床,还是不要走动的好,以免伤了身子。”
面上平和,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颜倾雪浅笑:“久居病榻,实在有些沉闷,能否通融一二?”
那侍卫却是态度强硬:“王爷吩咐,小的不敢逾矩,还望公子恕罪!”
“那好吧,我便去歇着了!”
颜倾雪眼中落寞闪过,不甘心的回了院内。
可一进院子,她眼中的落寞便消失殆尽。
她起身回了房间,拿了些东西撑起被子,反锁了房门,从窗户出去,溜出了院子。
一番探查后,发现沈时逸不在府中,这才放下心来,施展轻功离开了翊王府。
出了翊王府后,她直直拐进了一家巷子中,巷子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医馆。
医馆内,是一个老妇在坐堂,她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可看着却精神矍铄,此刻正在那认真的打着算盘,乐得清闲。
余光见有人进来,就要起身招呼,待看清来人相貌,眸中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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