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枝宴 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顾荞 、 燕澜 发展,这本书形神具备,韵味无穷,顾荞、燕澜讲述了:第1章上京城玉华池。水汽氤氲,层层白绸间可见水波粼粼的池面上身影交缠。男人身上的旧伤遍布,疤痕可怖,一双纤细的手指缓缓划过,随即她的手被紧紧攥住,力道大的能捏碎她的腕骨。男人神色隐忍,墨眸充血,染着怒意。“谁派你来的?”他嗓音很沉,抑住粗重的呼吸。
《惊枝宴》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上京城玉华池。
水汽氤氲,层层白绸间可见水波粼粼的池面上身影交缠。
男人身上的旧伤遍布,疤痕可怖,一双纤细的手指缓缓划过,随即她的手被紧紧攥住,力道大的能捏碎她的腕骨。
男人神色隐忍,墨眸充血,染着怒意。
“谁派你来的?”他嗓音很沉,抑住粗重的呼吸。
顾荞蒙着面纱,半个身子都在池水中,裙裳潮湿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额上溢着细微的汗,水汪汪的眼眸荡着情意,用另外一只手攀附他的脖子,紧紧贴过去。
“妾心悦殿下。”所以无人派她来。
燕王倏地低眸盯着她被温泉熏红了的眉眼。
她居然在勾他。
心悦?
燕王嘲讽的笑了笑,眼底却冰冷,爬他床的女子不少,却都被他用剑抵着脖子丢了出去。
他初初回京,她就心悦上他,前来自荐枕席了?
他捏着她纤细的脖子,微微使劲,她就憋的脸色通红,眼里被逼出泪意。
池水裹缚着两人,热气拂面,她眼底泛红,露在面纱外的那双眼依旧倔强的抬眸望着他,像极了......他梦里的那个人。
他墨眸一沉。
但不能否认,这很能勾的他意动,他只不过稍微松缓几分手劲,她便失力跌在他怀里。
白纱被浸湿,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从她下巴低落,落在水面,她这幅样子,太惹人。
燕王想要取下她的面纱,瞧瞧这个大胆的女子,谁知却被她按住手,嗓音轻颤:“殿下,让妾伺候您吧。”
她话落,迎身而上。
她用尽力气撩到他终于把人抵在池边,在他低头瞬间,顾荞扯出一抹嫣红的笑,眼眸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晦暗。
次日。
“顾司仪。”
顾荞掠过一排小宫女,袅袅走至最前,眉目清冷的审视小宫女的仪态。
这些都是皇太后要赐给出征还朝归来的燕王的宫女,顾荞已悉心教导了三个月了。
等太后身边的嬷嬷来带走小宫女时,望着神情淡然却也遮不住那张妍丽的面容。
可惜了......
她轻叹一声,难得多问了两句:“当真要辞官离宫?”
顾荞十来岁就进了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
她这般颜色,在人心叵测、深不可测的后宫,却能在后宫各妃的眼底下安然无恙,甚至还颇得皇太后几分青眼,绝非易事。
若再能熬熬,说不准就能得个好婚事的赏赐!
嬷嬷为她可惜,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顾荞淡淡的笑了笑,只心平气和的道:“家中母亲身子骨越发不好了,故而辞官回去陪伴她身侧。”
姨母身子骨确实不好,但顾荞辞官离宫却不是因为这,而是因为她那好姨夫已经迫不及待要拿她去换好处了,甚至不惜以姨母性命威胁。
她自七岁抄家问斩前被母亲千辛万苦送往京中姨母膝下,自此冠以顾姓,成了顾家的三女儿。
是姨母和顾家庇护了她一条命,姨夫虽汲汲为营,追名逐利,姨母却是小心养护她长大。
她进宫为女官,也是为了姨夫能觊觎她宫中女官的身份,善待姨母。
然而,前两日,顾府再度送来第三封家书。
说是家书,不如说是命令,她名义上的爹那位顾大人给她安排好了亲事。
顾荞禁不住冷笑,六十岁大官的小妾这也叫好亲事?还有死了原配还有俩孩子的鳏夫,给长平侯府那位木僵人冲喜?
姨夫还好心好意的让她自己选,可她都不选。
但如果顾家执意朝宫中递帖子让她离宫嫁人,她也无法违抗,更不可能让姨母因自己被苛待。
是以,顾荞为自己选了一条出路。
她敛眸,指尖微抚腕间被那人勒出来的红痕,昨晚的旖旎如一场幻梦,梦醒后,就只剩下这些痕迹提醒着她昨夜的肆意妄为。
她想赌一把!
第2章
顾荞辞官离宫很快就得到了批允,皇太后还命嬷嬷前来送了一些赏赐。
顾荞谢过恩后,脱下了女官服,在夜色中背着个小包袱平静的离了宫。
宫外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停在街角等着她,顾荞走至马车前,马夫唤了一声:“三小姐,夫人命小的接您回府。”
顾荞点头,上了马车,她看了沉寂在黑夜中的深宫一眼,目光晦暗。
她在宫内汲营数年,想找寻的真相依旧寥寥无几,当年她家到底是为什么被通敌叛国四个字定罪后抄家问斩。
她不信忠勇耿直的父亲会叛国,亦不信赤诚热枕的哥哥们会勾结外敌。
她一家满门,爹爹、娘亲,两个哥哥,嫂嫂,幼弟......
顾荞闭了闭眼,敛去眼底溢出的血色。
若不是母亲和姨母偷龙转凤,她亦活不到今天。
除了庇护母亲,她此生就唯有一愿,为家人平反、复仇!
她掀开帘子,听见大街小巷的鞭炮声,欢笑声,他们都在为燕王会朝而激动。
燕澜,他征战数年,一定知晓些她家当年灭门的内幕吧?
一个时辰后,马车才终于停在近郊外的永平巷街道,顾府牌匾近在眼前。
顾荞深吸了一口气,她已有五年未归顾府了。
她名义上的家。
“三小姐,请吧。”
顾府占地不大,三进三出的院子,过了二门,顾荞沿着记忆走向她曾经居住的院子,穿过小门,她便听见一阵咳嗽声。
顾荞皱眉,瞬间抬步赶过去院中正房。
“夫人!您的药若再断下去,怕是连这个冬天都撑......”
“闭嘴,荞儿约摸着快到家了,春桃,你慎言。”顾夫人呵斥丫鬟,手却紧紧攥着帕子捂着胸口,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疼意。
“娘!”顾荞就在这时推开门,跨进正房。
顾夫人一愣,旋即抬头看着来人急切的步伐和满脸的焦急。
“荞儿......”
她似是还不敢相信般,进宫五年的荞儿真的回来了?
顾荞立马跪在她面前,握住她干瘦的手,“娘,荞儿来晚了。”
她竟不知......顾府居然连她姨母的药钱都敢昧下!
她每月俸禄大半都托人送到顾府给姨母买药,可春桃刚刚说什么?
顾荞扫向春桃,沉声道:“春桃,你老实交代,我娘亲的药是怎么回事。”
春桃被许久未见的三小姐周身的气势惊的怔住,可旋即她顾不上夫人使的颜色,扑通一声跪下就哭道:“三小姐,您可以一定要为夫人讨回公道!那霸占了主院住着的梅姨娘早些年还知道装装样子,明面上不敢苛待我们夫人。”
“可这两年,越发过分了!不仅苛待我们院里的炭火衣物,连夫人的药都缺少贵重药材,最近更是借口府中用度吃紧,已经断了我们院中三月的药了!”
要不夫人也不至于如今都下不了床榻!春桃泣不成声。
顾夫人连忙抓住顾荞的手安抚:“荞儿,娘没事,你别听春桃胡说,娘的身体没大碍,那药几日不喝无妨的。”
她又想起药钱,心疼道:“荞儿,你每月的俸禄该自己存着的,娘给你去信儿,你答应的好好的,可每月照旧送来。”
顾荞早已失去平日的冷静,她早在听见春桃说姨母被苛待到如今这样,便已怒意汹涌。
她早知姨母性子逆来顺受,是以每月朝会都会在官员下职后特意等着顾大人,询问姨母近态。
顾大人知晓她在宫中得几位贵人的眼,也乐意好声好气和她聊聊姨母,顾荞以为这般敲打,还有她的俸禄下,顾家怎么也会善待姨母!
可他们就是这样待姨母的?
她望着眼前和亲生母亲有几分想象却瘦的脱相的姨母,浑身忍不住的颤栗。
“荞儿?荞儿?”顾夫人担忧的唤着红着眼一言不发的顾荞。
顾荞倏地起身,“娘,我去去就回。”
她转身就往外走,身后传来顾夫人焦急的声音:“荞儿,你别去寻他们!”
第3章
顾荞先回了自己房里,取出搁置了五年的佩剑。
随即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从包袱里取出珠钗,往发髻上戴。
她向来素净,尤其在宫中为了不招眼,一头青丝只简单挽着,戴着最普通的宫钗。
所以宫里的赏赐她都只是收起来,眼下珠钗玉翠的,却衬得她越发冷艳逼人。
顾荞就这么一人提着剑杀到了主院。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
“滚开。”
顾荞挥剑,丫鬟吓的尖叫。
顾荞踹开院门,就听见梅姨娘娇声怒骂的声音:“吵什么吵?还有没有规矩了?”
“夫人,她......”丫鬟连忙爬到梅姨娘身边,惊恐的指着身后来人。
梅姨娘眼眸一眯,就望见提剑而来的顾荞。
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难看的瞪着顾荞手里那柄剑。
可她又不能躲,只能冷斥道:“顾女官好大的威风!都敢提剑到我这儿院里来了。”
顾荞冷笑:“不比梅姨娘威风大,都敢自称夫人僭越主母,这主院,也是梅姨娘你配住得的?”
她在宫中数年,近身的都是天潢贵胃,一身气势自然不同于五年前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她只冷眼扫过来,梅姨娘就觉得心口一窒。
竟被压住了气势。
梅姨娘咬牙,那个病秧子也配一直霸占着主母之位?
更耻辱的是,她在这顾府当家做主那么多年,竟被一个初初回府的三小姐提剑指着!
“顾荞,你这是想杀了我吗?”梅姨娘算计着时辰,老爷这时候该进府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让全上京的人都瞧瞧我们顾家出了一个敢手刃长辈的不孝子孙!”梅姨娘梗着脖子往前逼近。
顾荞岿然不动,直到院门传来脚步声,下一秒,梅姨娘眼眸一闪,故意朝她剑上撞上来。
顾荞扯唇冷笑一声,剑竟不躲不闪迎上去,反倒是梅姨娘不敢置信的瞪着她,满眼惊惧。
“住手!”
果不其然,顾恒远厉声传来,旋即便是漫天的怒气:“顾荞你疯了是不是?她是你长辈,这是顾府,你竟敢提着剑闯进来,你还有没有规矩教养了?”
顾荞冷冷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爹’,她最初很感恩姨夫愿意偷天换日的收留她,毕竟包庇之罪可不轻。但后来......她才知晓姨夫是为了她家里那些隐秘矿产。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顾荞不指望他有什么良知,可他居然对发妻至此。
顾荞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笑,她的剑不但没有收起来,反而一个转手就抵住了梅姨娘细嫩的脖子。
梅姨娘刹那间白了脸色,满脸惊惧,“老爷你快救救我!”
“顾荞,你反了天了!”顾恒远怒斥。
顾荞另一只手渐渐攥紧掌心,她一字一句道:“您若是觉得我没有规矩娇养,大可以去宫中问候皇太后老人家。”
她的规矩教养,出自慈恩宫。
只轻飘飘一句话,堵住了顾恒远的嘴,他脸色难看的瞪着顾荞:“别以为你搬出皇太后就能压人,这是顾府!她是你的长辈!”
“呵。”顾荞轻笑一声,“长辈?她也配?一个姨娘也值得您坏了规矩,宠妾灭妻?传出去不怕惹人笑话。”
“父亲,我既已按您的心意离宫归府,便要正家风!如若不然,我自会去宫中求个公道!”顾荞平静的威胁道,顾恒远想利用她的婚事,让她乖乖嫁人,就需得先顺着她。
果然,顾恒远脸色很不好看,可他权衡半天,只能寒着脸问道:“你想要如何?”
“第一,让这德不配位的东西,滚出这主母的院子。”
闻言,梅姨娘面色大变,要是从这院子被赶出去,她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她哀求的望向顾恒远,“老爷......妾身住这院子也是为了就近照顾您,姐姐体弱,妾身才替她主持中馈,可妾身要这么搬出去了,以后怎么在府里服众?”
顾恒远也很心疼,想在和顾荞商量一下,谁知顾荞下一句便是:“中馈自有我接管。”
“你?!”梅姨娘惊怒的看着她,顾荞这是不仅要抢走她的院子,还要把她的权利也抢走?
“自然是我,我在宫中教习多年,管理一府中馈绰绰有余。”她抬眸扫了一眼顾恒远,“父亲您怎么看?”
第4章
他怎么看?他能怎么看!这个死丫头就是捏着他的软肋来跟他谈条件了。
他脸色变换,想着她很快就嫁出去了,到时候这些也就不是事了,于是他胡乱点了点头。
梅姨娘心碎欲裂,她只能不甘心的对着顾恒远哭:“老爷......妾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功劳还是苦劳,我很快就会查清楚,姨娘,”顾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顾府家境什么落到这么窘迫了,连我娘亲的病都能停药了。”
“什么停药?”顾恒远皱眉不解的看向顾荞。
看来这是梅姨娘私下的把戏了,顾荞不欲一下把人按死,她眼下最急的是先把管家权拿回来,好好给姨母调养身体。
“父亲,半时辰后,我要看到账本、库房钥匙,还有干干净净的主院,我会带母亲搬过来。”
顾荞干脆收回剑对着顾恒远要求,顾恒远气的拂袖离开:“随你。”
“老爷!”见顾恒远说走就走,梅姨娘傻眼,她就这么被夺权赶走了?
梅姨娘怎么可能甘愿,她恨毒的瞪着顾荞。
顾荞转身欲走,谁知那梅姨娘竟疯了一般上前攀扯她,“小蹄子,让你多管闲事,主母嫡女又怎么样?我可是有两个儿子!你以为你能抢走我的一切?”
她眼尖的看着顾荞满头珠翠,伸手就想扯下来。
可她手还没伸过去,就听见顾荞的声音飘下来:“我头上的可都是御赐之物,你碰坏了,怕是有九条命也赔不起。”
什么?梅姨娘一愣,御赐之物?怎么可能,顾荞不就是在宫里当个宫女吗?说的好听是女官,还不是伺候贵人的!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顾荞极为淡定,大有只要梅姨娘敢碰她,她就能进宫去告状的意思。
这下梅姨娘的手彻底僵在半空中,骂不过,碰不得!她第一次这么憋屈。
只能恨恨的看着顾荞旁若无人的离开。
顾荞回到偏院后直接对春桃道:“收拾东西,搬院子。”
“搬哪去啊?荞儿你是不是去找梅姨娘麻烦了,她仗着有两个儿子,你爹他......其实住这偏院也挺好的,清净。”
“清净什么清净?四处漏风你是嫌自己病的不够重吗?”顾荞不认同的看着她,在她身前蹲下身握紧她的手:“娘,我都回来了,之前是荞儿不孝......”她并不知姨母遭受了这些,顾荞闭了闭眼。
“娘,荞儿也是顾家人是不是吗?”她瞧着姨母,知道怎么劝她最管用,“您说想看着我出嫁,可若是梅姨娘当家做主,我怎么能嫁的顺心如意?还得您养好身体替我操持。”
闻言,顾夫人彻底不说话了,她也想替荞儿操持好一切,她和姐姐一样,只希望荞儿忘却从前,好好活着。
顾荞仰脸看着她,弯唇对着她笑,一向清冷的容颜因这温软,瞬间灼灼生辉起来。
春桃和顾夫人都看得愣住了,荞儿这张脸真是......
而此时宫中,也有人在暗中寻找着画卷上的主人,画卷上的人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
“翻遍宫中也没找到?暗卫营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男人冷漠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响起。
“殿下,属下无能,宫中所有宫女皆以排查过,确实没有找到这画像上的女子。”
坐在书案后的男人一双漂亮的手抵着下巴,极为慵懒的靠在椅座上,他回忆着那双狡黠的眼睛,还有那晚被引诱的滋味。
燕澜突然嗤的笑了声,他是真没想到,他堂堂大燕的王爷,居然在宫中被个女人给睡了,事后还找不到人。
她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
他勾唇,冷声道:“掘地三尺,是人是尸,也得给本王找出来。”
“是!”
胆敢玩弄他,就得承受代价。
第5章
顾荞还不知道自己埋下的种子已经开始结果,她离开了宫中,便一心在顾府立足。
顾恒远想拿她的婚事做文章,她才带着姨母搬回主院第一日,顾恒远便让人抱来画卷给她。
三幅画卷,三个不同年龄男子,各有各的......丑。
春桃看着都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人都大小姐两旬了吧?还有这......这都躺直挺......”
春桃指的那画卷上画了个木僵人,沉睡不动,看起面容,满脸四百眼下乌青,说是阎王殿小鬼都有人信。
顾荞倒是面色平静,不气不怒,她早知道顾恒远的打算,她的身份底细在这里,顾恒远自然不可能把她高嫁免得生出事端。
所以才会有这些歪瓜裂枣的出现,虽然丑,但只要能给顾恒远带来利益,那便不亏本。
顾荞把这些画卷随手一卷扔到一旁,“这些事不许让娘亲知晓。”
“是,小姐。”春桃替小姐委屈,但又因为小姐回来了,她和夫人的日子一下子翻天覆地一样,不但搬回了主院,吃穿用度一下都恢复了最好。
她又感激小姐,觉得以小姐手段,肯定不会就顺着老爷嫁给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的。
可惜她猜错了,顾荞当然会在这其中挑选一个......否则,她那夜的计划就全白费了。
而且她要嫁的这个男人,要多丑有多丑,要多烂有多烂最好。
如此,她就不信那位金尊玉贵的殿下,能平心静气的不出手。
她勾唇,扯出笑。
那笑意不深,却带着势在必得。
隔日,宫中来了懿旨,是专门召给顾家三小姐顾荞的。
等宫中人宣懿旨走后,顾府人跪在地上还皆不能回神。
太后竟然宣顾荞进宫参加春日宴,顾荞?她凭什么?
顾府几个庶女一瞬间皆都嫉妒的看着顾荞平静的背影,梅姨娘更是极为堵心。
“姨娘,女儿也想进宫参加春日宴,听小姐妹说这次春日宴宫里会为未册妃的王爷殿下指婚!”梅姨娘的小女儿拽着梅姨娘的袖子微晃。
梅姨娘吐血,她能不知吗?可太后只宣了顾荞一人!
顾府只是五品小官,若没有旨意都不去还好,可顾荞得了懿旨,其他人心里就气不平了。
顾遥着实妒忌,便扯着梅姨娘哀求。
梅姨娘咬牙切齿许久,还是忍下心口那股气,上前僵笑道:“荞儿你看,都是自家姐妹,要不你带着一道儿去宫里赴宴,她们也能给你撑撑场面。”
闻言,顾瑶几个姐妹都期待的看着顾荞。
要是能进宫赴宴,遇上些家世好的贵公子,换个好姻缘,那便是幸运极了。
顾荞觉得好笑,这梅姨娘还挺能拿得起放得下的。
她微微扫了那几个顾府庶女一眼,说实话,相处不多并无感情,但也能从她们眼中感受到那明显的排挤。
姨母膝下没有孩子,这些庶子庶女听从姨娘唆使,就挺碍眼的。
若是能嫁出去几个,姨母耳边儿指定清净。
不过......想踩着她讨好姻缘?顾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啊,想进宫赴宴也不难,只是这宫里重规矩,未免丢了咱们顾府脸面,从明日起,想进宫赴宴的妹妹就来我院里请安,学习规矩吧。”
她淡淡说完,转身就走,懒得看身后姨娘和庶妹们千奇百怪的脸色。
不过,碍于实在想进宫,这第二日一早,几个庶女就不情不愿的来主院里给顾荞请安。
顾荞也起的大早,一身青衣格外清丽脱俗,衬得腰肢笔挺,格外有气势。
她身旁跟着春桃,春桃手上拿着戒尺。
那些庶女一看,极为不满,尤其顾遥,更是出头道:“姐姐,你要我们来请安,我们也来了,说学规矩,我们从小也是跟着府上的女师傅学到大的,规矩礼仪皆不差半分,不知三姐姐想如何教我们。”
第6章
她面上极为不屑,看不起在宫中当女官的顾荞,说是女官,还不是伺候人的宫女。
顾荞也不怒,淡然道:“规矩礼仪皆不差半分?”她轻笑了一声,“你们身为庶女,来了主院不去向主母请安,主母身子有恙,更是从不见你们来问安伺疾。这叫懂规矩?”
一句话说的几人面红耳赤,顾府主母不受宠,她们跟着姨娘反而更得父亲喜爱,自然是不会来给主母请安。
但若扯规矩,是显得她们不懂礼数,且还不孝敬!
果然,顾荞下一句便是:“若是传出去,怕是哪家宗家世族都不敢娶我顾府之女了。”
“你!”顾瑶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被嘲讽的满脸发红。
顾荞便厉斥道:“既懂了,还不去主母院前跪着反省?”
此言一出,几个庶女皆面色大变,可她们面面相觑,又不敢甩脸就走,怕失去了进宫赴宴的机会。
没一会儿,便各个一脸隐忍的走到主母门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了。
春桃看的那叫一个激动!
这些平日里眼高手低,惯是看不起主院的千金大小姐们居然就这么被三小姐弄到主母门前跪着了!
顾荞见状,吩咐道:“春桃,看着她们,这跪姿也有讲究,若跪的不虔诚,便拿戒尺抽!”
“是,小姐!”春桃那叫一个跃跃欲试。
顾遥为首的庶女们,只能恨恨等着顾荞离去的背影。
等她以后嫁进高门,必定报今日之耻!
而此时宫中,终于找到人消息的燕王,掌心磨砂着那写着顾荞二字的宫牌,面上表情极为莫测。
半晌,他扯唇阴郁的笑了笑。
顾荞。
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还真敢!
居然在算计他之后,就辞官离宫了,溜得倒是挺快。
不过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那女子这么豁出去的算计他,一定是有所图谋。
躲起来,只能说明心机阴沉,图谋甚大!
可谁知......她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宫归家了。
难不成,她会认为他会执着于她?来个欲擒故纵?
燕澜冷笑一声,旋即,那写着顾荞二字的宫牌就在他掌心化为粉末,落在地上。
他自然是不会上当的。
一个区区女子,虽然滋味不错,但也不值得他过多回味。
本想抓到她好好惩戒一番,既然她逃了,就有本事别再送到他眼前来。
燕澜刚把顾荞的身影从脑海驱除,韩王世子就走了进来,笑道:“皇叔,太后可命我抱来了这京都各家女子画卷,春日宴必定要为您挑选一位可心儿的王妃。”
春日宴?燕澜毫不在意,连带着对韩王世子怀里那堆画卷也没有兴趣。
“你自己留着消受吧。”
“臣可无福消受,要知道太后娘娘为了您的婚事可费了不少心思。”
春日宴,就是燕王的选妃宴!
燕澜倏地看向他怀里那堆画卷,“拿来本王瞅瞅。”
韩王世子一怔,很是震惊这位不近女色的皇叔居然真的愿意看画卷?
但他也不敢过问这位脾气古怪的皇叔,把画卷打开放在桌案上。
燕澜面无表情的一一扫过,看看有无熟悉的眉眼。
但几十幅画卷上的女子或高贵,或温婉,或灵俏,但皆没有那个大胆肆意的女子。
也是,他敛眸,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确实没资格出现在他的书案上。
春日宴,她当真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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