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色情不浓 》内容目录分享,小说主角是 阮逾白 夏之乔 ,这是佚名最新打造的短篇小说书籍。这本小说全文下笔流畅,剧情紧凑,艺术感染力强,非常吸引人。 阮逾白夏之乔 完整版小说精彩概述:第一章眼睛复明前一个月,夏之乔的日子特别难熬。孟晓菲用她两的聊天框,单方面播报她和阮逾白每天的运动量。「阮总,那个瞎女的床上功夫和我比怎么样?」视频里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她都比不上你。」「舔狗我有很多条,瞎狗却只有这一个,新鲜。」夏之乔失去质问的力气,瞬间心如死灰。
《雪色情不浓》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眼睛复明前一个月,夏之乔的日子特别难熬。
孟晓菲用她两的聊天框,单方面播报她和阮逾白每天的运动量。
「阮总,那个瞎女的床上功夫和我比怎么样?」
视频里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她都比不上你。」
「舔狗我有很多条,瞎狗却只有这一个,新鲜。」
夏之乔失去质问的力气,瞬间心如死灰。
她决定用死亡成全阮逾白,回去做她的闻家大小姐。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要用假死的方式离开?」
「一旦假死你现在的一切,姓名,身份,全都要消失。」管家徐叔语重心长地说。
夏之乔嘴角绽起苦涩的弧度,声音很轻:「瞎女的身份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我想好了,徐叔,我要回归港城闻家,你帮我安排吧。」
徐叔果断应声,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意,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夏之乔的视线愣愣看着手机,脑海里思绪翻飞。
苏城圈子里,都说第一贵公子阮逾白只喜欢夏之乔这个瞎子,可他整日带在身边的小秘孟晓菲,却亲手用两人火热的视频戳破这个谣言。
他们以为,她眼瞎心盲。
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却不知道一个月来她已渐渐复明,她原本想给阮逾白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送给她一个惊雷。
他不在她身边的日日夜夜里,躺在他身下的是另一个女人。
片刻后,夏之乔接到电话,阮逾白说晚点到家,提了一嘴想喝豆腐槐花汤了。
花了2个小时,夏之乔在佣人的帮助下,左右折腾出一桌菜。
这一次,她没像往常一样亲自下厨,毕竟变了心的男人哪里还配呢。
可阮逾白一直没有踪影。
九点,饭菜凉之前,她让佣人拨了个电话,他那边很是吵闹,充斥着男男女女嬉闹的声音。
「不是说晚上回来喝汤吗?」夏之乔问。
「什么?你还没吃饭?要不要来我这吃?大伙都在。」阮逾白浑然不记得几个小时前他说过的话。
夏之乔抿紧了唇,刚要说话,电话里传来他兄弟的声音。
「那个瞎子有什么好?你难道真要和她过一辈子?玩玩就算了。」
阮逾白嗤了一声:「你懂什么?」
「就是,你们不懂!狗养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是一条瞎狗,离了阮少她怎么活?我们阮大少心地善着呢!」
「就你知道!」阮逾白笑骂一句。
半晌后,那边的人才后知后觉挂断电话。
佣人怜悯地看了夏之乔一眼,却发现她面色平静得有些过分,毫不动容。
两人起身出门,等到了兰园会所,那些人在酒桌上还没散,孟笑菲在另一边正做着美甲,看见她来也像没看见似的。
但谁也不在乎,所有人都笃定一个瞎女,无论听到什么,她不会计较也不敢计较。
一个瞎女虽说也好看,但在这些贵公子身边,从不缺好看的女人。
虽然阮逾白对她也算疼宠,可在这些人眼里,两人注定不长久。
夏之乔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静乖巧,坐在阮逾白身边。
等人醉了,孟晓菲将人塞进车里,刚要坐进来时却被保镖招呼着引进了另一辆车。
行到半途,阮逾白突地亲起了夏之乔的脖颈。
一贯乖顺的女人,今天挣扎得有些激烈,阮逾白激得更来劲了,一把钳住她两个手,随后整个人猛地压了上去。
「别......在这。」夏之乔尽管恶心的想吐,还是压抑着出了声。
阮逾白嗤了一声,烦躁滴挠挠头发,声音微冷:
「以前又不是没有玩过,今天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话落,他敲了敲玻璃车子停下,他上了后面一辆车,没一会佣人坐了进来。
等她们到家时,阮逾白整整晚了两个小时才回到房间。
不用说,夏之乔也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几乎是同一时刻,孟小菲将两人的车内运动的视频又发了过来。
逼仄的空间里,阮逾摆动得迅猛,汗珠从男人英俊的脸上滑至下颌,喉结,胸腹,一路往下。
这曾经是夏之乔,穷尽毕生之力都想见到的一张脸。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却在孟晓菲的身上看到。
第二章
一滴泪,从夏之乔的眼角滑落,她紧紧闭上了眼。
好在只要三天,就结束了。
次日,阮逾白罕见地提出要带夏之乔去医院检查,夏之乔的心底有些欣喜,但也努力压抑着,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今天不忙吗?」
「忙,但再忙,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以前夏之乔听到这些话是感动的,她欣喜于阮逾白爱她入骨,事事以她为重。
可以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讽刺。
他一边嘴里说着爱她的情话,一边做着最让她受伤难过的事。
这种爱,不要也罢。
夏之乔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没有再问,在他的搀扶下坐上了副驾的位置。
车门一开,副驾上一件红色的内衣出现在眼前。
夏之乔攥紧了双拳忍着反胃,当做没看见似的直直坐了上去,还是阮逾白眼疾手快将内衣抽出来塞进口袋里。
动作行云如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的停顿,就连面色也平静异常。
好像再正常不过。
他没事人似的上了车,一路急行半道上在市中心停下,不一会孟晓菲笑盈盈上了车。
她一上来就打招呼:「夏小姐,今天我搭个顺风车去医院,您不会介意吧。」
阮逾白笑笑:「怎么会?之乔从来不是小气的人。」
「哎呀,阮总,我这不是和夏小姐开玩笑嘛~你也知道瞎子的世界一片黑暗,很无趣的。」
「咱们对残疾人,总要照顾些。」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当着夏之乔的面打情骂俏。
那些话传进夏之乔的耳朵里,心尖上像被刀剐一样难受,那一刻胸腔憋闷的女人很想什么都不顾,当面戳开一切。
可一想到她和徐叔的计划,她咬紧牙,默默忍下。
暗自吐出几口浊气后,她嘴角泛起没有弧度的笑,嘴里恭维着:
「孟小姐,你人真好,那么忙整天还有时间关注我这个瞎子的生活。}
「真是难为你了,你空的话,不如多放点心思在自己的业务上。」
阮逾白听不出她话里的机锋,孟晓菲却一清二楚。
这明晃晃的讽刺,当即气得她面色通红。
可阮逾白还在车上她并不敢当面发作,只能死死忍着,直到下了车她才当着夏之乔的面,将阮逾白口袋里的红色内衣,一点点炫耀似的抽了出来。
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在夏之乔面前晃了晃,嘴里不无遗憾地道:
「今天风景真好,可惜夏小姐你看不见......真可惜」
最后还是阮逾白轻咳一声,孟晓菲瘪了瘪嘴不甘地退了回去。
那一刻,夏之乔的掌心传来一片粘湿,指甲几乎全掐进肉里,鼻尖隐隐传来一股腥气。
她想拿导盲杖先走,却被阮逾白一把拦住,男人的笑容带着点温柔:
「今天我在,我就是你的眼睛,放心不会让你摔跤的。」
夏之乔闻言浅浅地笑起来,阮逾白见她开心,也不再多说,搀着她进了医院。
可他如果细看就会知道,那笑意未达眼底,甚至还带着浓浓的讽意。
刚上二楼,孟晓菲就借口小腹痛,想让阮逾白陪着去妇科。
阮逾白皱眉想拒绝,只听夏之乔劝道:「你陪着去吧,她一个小姑娘身体不舒服......」
「那你?」
阮逾白有些迟疑,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眼底的担忧看着不似作伪。
夏之乔敛眸轻声道:「放心,我常来,无碍的。」
阮逾白顿了几秒,还是牵起了孟晓菲的手向前走去。
小伎俩得逞的孟晓菲靠在阮逾白的肩头,笑得花枝招展,甚至还不忘回头朝她这个瞎子示威。
夏之乔的视线死死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第三章
夏之乔淡漠地看着,不禁想到三年前。
那时,他也是陪着她来医院复诊,一时疏忽,他去交费时夏之乔被人冲撞摔下了楼梯。
所幸楼梯不高,她全身关节擦破渗出血迹却是没有大碍。
看见这一幕的阮逾白,当场就哭了,他红了眼狂甩自己耳光:
「之乔,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你摔倒不让你疼了。」
男人的话穿透记忆声声回响在耳边,一遍又一遍。
可他转身却牵上别人的手,十指交握来回晃动,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突然开始憎恶,这一刻她为什么又能看见。
夏之乔明明告诉自己,做了决定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不做那种任人玩耍的小玩意儿。
可心底的疼又漫了上来,细细密密侵袭四肢百骸,疼得她胸口喘不过气。
只能任由包在眼底的泪,颗颗滚落。
同样的一个人,不同的两副面孔。
阮逾白,装深情,没人比你更成功。
主任翻了翻她眼皮,看了好半晌,才面带笑容地祝贺:
「夏小姐,恭喜你,历经三年,你的眼睛终于康复了,不过你心性坚韧,复明也只是迟早的事。」
五年前,因为收养她的婆婆遭遇事故突然离世,她伤心昏厥,一夜之间得了急性眼盲症。
医生说,只能慢慢养可能恢复也有可能一辈子看不见。
双重打击下夏之乔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而那时候阮逾白恰巧出现了。
「阮总那么在意你,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主任推了推眼睛,由衷地感慨。
「秦医生,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还希望你帮我保密。」夏之乔嘴角笑意很淡,低声请求。
秦医生了然笑了笑,表示理解,点头答应。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依然看不见阮逾白的身影,她心下暗叹,面上浮起一丝得到验证般的苦笑。
脑海中想起,几日前两道杠的验孕棒,她走向了B超室。
几分钟后,看着手里的报告单她有些五味陈杂,刚抬头,看见阮逾白和孟晓菲在走廊的拐角处拉拉扯。
她悄声走过去,听见两人毫不避忌的说话声:
「阮总,逾白哥哥,我有了你的骨肉,你不高兴吗?」
「那个瞎子是没法生孩子的,万一也是个瞎子,你们阮家可丢不起这人,再说我不介意你养着她,找遍苏城你不会再找到比我更合适的太太人选。」
孟晓菲摸着平坦的肚子,脸上是一派笃定的笑容。
阮逾白扫了她小腹一眼,顿了好几秒,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不然我会弄死你......」
孟晓菲娇笑着上前,大臂不停摩挲着他的胸肌,凑近他耳旁小声道:
「那你,今晚就在床上弄死我......」
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惹得阮逾白滚了滚喉结,连声音都嘶哑发紧:
「小野猫,果然还是你会玩。」
第四章
看着两人抬眉低眼的调情,夏之乔的视线落在手上的孕检单上,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前一秒,她还在犹豫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这一秒,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男人的渣不是孩子的罪。
阮逾白迫不及待地划开手机低头发出语音,几乎同时,夏之乔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点开:「我公司有点事先走,一会佣人来接你。」
她锁住屏幕,站在二楼的窗前,目睹两人携手离去,阮逾白的大手紧紧搂着孟晓菲的细腰。
此时的他,好像忘了被他丢弃的人是个瞎子。
而他也忘了担心,她会不会再次滚落楼梯。
外面风风雨雨,敲击在玻璃窗上就像一把铁锤,一下下全落进夏之乔的心底,钝钝地疼。
夏之乔垂头半晌才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深一脚浅一脚踩进了雨里。
此时的她才明白,柔弱的菟丝花等来的不单单是挂在嘴上空泛的爱意。
还有说来就来的厌弃。
可以后的她,只想做自己的主人。
淋了雨的夏之乔一回去便发起了高烧,佣人急得不行,赶紧给阮逾白打电话。
可一连几个都打不通,只能先给高烧的夏之乔喂点退烧药。
迷糊不清的夏之乔,恍惚间记忆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也是一个下雨天,奶奶刚出事,她受不住打击昏倒在现场。
醒来后一睁眼,眼前一团黑。
那时,床前一个好听的男声介绍自己叫阮逾白,并说她悲伤过度晕倒在马路上被他送进了医院。
「谢谢你,现在是夜里吗?为什么不点灯?」
阮逾白没有说话,带着几分不忍告诉她,她失明了。
夏之乔的世界从此陷入黑暗,是阮逾白帮她处理奶奶的后事,又将她接回了家里处处细致地照顾她。
一开始,两人处的也好,他对她珍视无比,每个晚上都抱着她睡。
生理期也会纡尊降贵地给她煮红糖水,那时他还言笑晏晏地说着:
「虽然我不太擅长,可别的女人能受到的宠爱,你一样也不会少。」
有一次,她不小心感冒发烧,他气得砸了半个家,发脾气要将全屋子的佣人赶走,是她顶着高烧软语相求,才作罢。
曾经那样珍惜她的男人,如今却连她的电话也打不接。
佣人叹了一声,连连摇头。
或许是烧迷糊了,意识不清的夏之乔还是划开手机拨通了亲情号码,嘟嘟几声后,孟晓菲暧昧的低吟声传来,带着点沉凝地喘息:「好哥哥......你喜不喜欢?」
阮逾白慵懒的声线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你小兔子装又纯又骚......怎么不喜欢?」
「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孟晓菲不死心地追问着。
孟晓菲口中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阮逾白没有立即回答,猛力动了几下后才闷哼几声带着情事中的嘶哑说:
「她是她,你是你,论床上功夫远不如你。」
「你的标准能不能高点,和一条死鱼比什么!」
第五章
或许是阮逾白的回答取悦了孟晓菲,她狂喜地吟叫着,大床震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电话这边的夏之乔,再也听不下去。
她切断了电话,呆呆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耳旁的枕巾早已泅湿一片。
床单两边早没了刚在的规整,被她一双手揪得变了形,就像她此刻的心像是被谁捏住一样,撕心裂肺般疼。
她想挣扎,想哭泣,想大声尖叫!
可头疼欲裂,喉咙更像是被堵住了一块大石,哭叫不出,只能在这个漆黑的雪夜,独自喘息哀鸣。
窗外一地清冷雪色,窗内一室暗夜伤心。
阮逾白是次日一早回来的,听佣人说夏之乔发烧,三两步跑上二楼冲进卧房,急急问道:
「宝贝,你好点没?」
夏之乔星眸半阖,没有说话。
阮逾白见她气色苍白,面上划过一抹心慌,张嘴解释:「昨晚公司来了个大客户,我伺候了一整夜,这才没有接到你电话。」
「你放心,再没有下次了。」
阮逾白认真地编造着谎言,只这话听到夏之乔的耳里只觉嘲讽不已。
伺候大客户?可不是。
还是在床上伺候的,整整一夜。
夏之乔缓缓勾起一抹笑,视线落在男人担忧的眼神上,哑声说着:「我没事,别为我耽误正事,吃过药我好多了。」
看着女人的惨白的笑阮逾白面上闪过一丝心虚,挤出干笑:
「你先歇歇,晚上我带你回家吃饭。」
夏之乔蓦然睁眼,有些错愕。
阮家是苏城有头有脸的大户,阮家父母从来看不上她这个瞎丫头,好几次都要上门将她赶出去。
最终还是阮逾白妥协进入自家集团工作,他父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留下她这个瞎子。
只阮逾白这波操作她看不懂,既然决定娶孟晓菲,两人也有了孩子,一切水到渠成。
为什么还要带她回去呢?
她摇了摇头,想将那恼人的片段和过往的记忆全部扔出去。
今早徐叔发消息过来,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两天后便开始行动。
她趁机告诉徐叔孩子的事。
电话里徐叔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好好好!这是小姐的孩子,和阮家可没半点关系,小姐就当和阮逾白借了一颗精子,其他的有我。」
听到这话,夏之乔悬起的心稳稳放回了肚子里。
徐叔是港城闻家的老管家,他说一切妥当那就妥当,现在最重要的是母子平安的离开。
晚间七点,夏之乔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阮逾白帮她扣上颈后的项链,低声道:「宝贝,你别怕,我妈已经答应我们交往了,今晚不会为难你。」
他低头说话的时候,夏之乔从镜子里能清晰地看见他锁骨处的草莓印,密密麻麻一路蜿蜒而下,可以猜到昨晚两人激烈的程度。
她看了半晌,垂下了眸子。
临走前,阮逾白还想弯腰亲亲她嘴角,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八点钟,两人出现在阮宅。
阮母对夏之乔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今晚也不例外,一见到她软阮母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夏之乔也只礼貌地喊了一声「阮夫人。」
这时,一旁传来道娇滴滴的声音:「阮总!」
孟晓菲身穿G家高定戴着名贵的珠宝,朝两人快步走来,她完全没有和夏之乔打招呼的意思。
像是生怕被她玷污似的。
「你也来了?」阮逾白挑挑眉。
「我邀请的。」阮母撤回对夏之乔冷漠的视线,转瞬对上孟晓菲又笑眯眯的。
「阮总,我是担心有人要灌你酒,你最近胃一直不好......我才来的」孟晓菲低下头,小嘴撅着,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阮母嗔怪一声:「叫什么阮总,那么生分,从今以后叫逾白。」随后转头紧接着说道:
「还是晓菲知道心疼你,不像某个瞎子,一无是处就是个废物......」
「我阮家儿媳妇最低的标准,也得是个生活能够自理的正常人,何况晓菲肚里......」
第六章
「好了!」
眼看阮母越说越多,阮逾白沉下了脸,急忙打断她的话,余光扫了一眼夏之乔见她面色平静,才闭上了嘴。
夏之乔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落寞。
所以,阮逾白今天带她来阮宅,就是为了要她亲眼见证阮母对孟晓菲非常满意,迫不及待地迎娶她进门?
她心底漫上熟悉的酸涩,丝丝缕缕爬上心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阵阵痛意。
夏之乔深吐一口气,将心中积压许久的浊气吐出,才轻声道:
「孟小姐真是善解人意,以后,逾白就要靠你多多照顾了。」
女人语气真诚,漆黑的眸里星光一片。
孟晓菲闻言面上写满自得,她笑了一声,缓步凑近夏之乔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那是自然,不靠我照顾难道要靠你一个瞎子?别搞笑了。」
阮逾白对两个人之间的和谐气氛,很是满意,刚要说话却被阮母打断。
只见她从管家手上取出一条项链递给孟晓菲,嘴里笑着:
「晓菲,这是我阮家的传家宝,我一见你这孩子就喜欢,今天送给你当见面礼。」
这话一出,全场炸开了锅似的喧闹。
「阮家太太终究是看不上那个瞎子,当面要给秘书送传家宝......」
「正常人哪家能要个瞎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这阮家可是一脉单传。」
孟晓菲激动得两眼放光,面色发红,可在阮逾白的眼皮子底下还得装腔作势。
「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是给夏小姐吧。」
她嘴上推辞,还是弯腰任由阮母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直到一旁的阮逾白嗤笑一声:
「给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话。」
表面上他虽是轻斥,可话里却是全然的宠溺,这时阮逾白突然紧了紧夏之乔的掌心,凑近她悄声道:「宝贝,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回家给你。」
阮逾白眼带笑意,视线紧紧盯着夏之乔,好像爱她至深。
可夏之乔看着他又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只觉陌生又恶心。
这算什么,弥补?
可惜,她夏之乔并不需要施舍。
寿宴结束到家近十点,阮逾白看起来心情很好,笑得很是神秘。
一打开卧室房门,房间里陡然一亮,气球彩带纷纷飞起,夏之乔故作惊慌,眼神空洞,忙问道:「怎么了?」
阮逾白嘴角笑意渐浓,从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缓缓蹲下:
「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一瞬夏之乔呼吸一窒,转瞬眼圈红了起来,手里轻捶着男人的肩头,佯怒道:
「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
话落,便垂着头喜极而泣,她面上高兴心里却在连连冷笑。
阮逾白一边答应娶孟晓菲,一边私下里又和她求婚,这打的什么主意越发叫她看不懂。
「傻瓜,快说,你嫁不嫁我?」阮逾白催促着眼神很亮,瞳孔里印满了夏之乔的身影。
「我嫁。」
没有任何犹豫,夏之乔答应了,阮逾白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她一直转圈圈,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女人缓缓勾起嘲讽的笑意。
既然他要唱这出深情的戏,她只能奉陪到底。
从那天开始,他们住的房子里送来了各式各样的婚纱,就连礼服店的老板都一脸羡慕:
「夏小姐,阮总真是爱你入骨,苏城那么多新娘,这排面您还是头一份呢。」
「是吗,谢谢。」夏之乔淡淡笑着,不走心地应付着。
这几天连续试婚纱,再加上还是孕期,让她有些疲惫,当晚很早她就睡了。
半夜醒来,感觉有些不对劲,房间里突地多了另外两道呼吸的声音。
她小心地转头,看到毕生难忘的场景。
第七章
两具身体交缠一起,起起伏伏,耳边是两人粗重繁乱的呼吸,夏之乔的视力越发的清晰。
孟晓菲暧昧的低吟,声音细细:「真刺激......」
阮逾白粗喘一声。
「你喜欢我,还得娶我......」她的声调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最幸福的还是你,一大一小同时进门,」
「唯一的区别是一个真结婚,一个假结婚。」
阮逾白闷笑一声,没有否认,只动作又重了些,没一会孟晓菲像春天的野猫一样......
隔音超好的木门,将一切暧昧和糜乱捂在卧室内,旁人半点也不知晓。
可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夏之乔,冷汗阵阵,恨不得自己当场晕死过去。
明明头痛欲裂,可意识却越发清醒。
胃里早已翻江倒海,混着喉间的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两只掌心因用力糯湿一片,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蔓延。
可此时的她只能咬着牙,缓缓闭上了眼。
眼角处,两行清泪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是时候睡着的,等到清醒时床边已经没人了,好像昨晚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可当眼角的余光,扫到垃圾桶内装满液体的小雨伞时。
她干呕一声,急忙冲向了浴室,片刻之后,抽水马桶响起,她才蹒跚着走出。
只那面色雪一样的白。
孟晓菲昨晚登堂入室来恶心她还不够,白天也不忘将她和阮逾白出门兜风的照片发给她。
「看看,准老公送我的牌照,全是8哦,吉利吧。」
「唰唰」几张图不停地发了过来,夏之乔看着牌号全是8的骚粉色玛莎拉蒂。
眉心蹙起,有些发愣。
她好像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阮逾白的电话响起,按了接听,还是他一惯温柔多情的声音:
「宝贝,听婚纱店的老板说,白纱,鞋子,戒指全部定了?」
「嗯,我试穿之后,他们说那套最好看,就定了,可惜你忙,没看见......」
夏之乔声音平静,丝毫没有他不在场的埋怨和指责。
阮逾白心里有些发虚,可还是干笑了两声解释:「最近我们和港城闻家有个项目在谈,等我忙完就回去看,你等等我。」
「嗯。」夏之乔乖顺地答应,一如既往地好说话。
可等她一挂断电话,脸上的笑意一寸寸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
闻家和阮家的接触,也是她和徐叔商量好的,他不在,她才有充足的时间给他准备新婚大礼。
这对狗男女这么恶心她,她当然也要礼尚往来地回礼。
想到此,她嘴角才浮起隐约的弧度。
她将手机上确定的婚纱,鞋子,戒指的图片,一张张全发给徐叔。
「叔,这三个都是GX家的款式,你找相同的款再备一份。」
「好。」徐叔秒速回应。
既然准备要走,家里的东西就要好好规整,她将二楼所有的房门一一关上。
储物房里全是阮逾白为她买的东西,有最新的衣物,定制的饰品,还有一年四季不同组合的情侣用品。
曾经她以为,这是阮逾白给她的独宠与偏爱。
可孟晓菲告诉她,夏之乔有的,她一样不少。
她说得没错,在她的社交平台里,夏之乔看到了所有,就连一模一样的求婚仪式也不落下。
不同的是,阮逾白对她只有欺骗和隐瞒。
而对孟晓菲,现场却有他的兄弟圈和公婆的助阵。
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夏之乔的眼神淡淡扫过那些,没有丝毫的留念,转身打开储物柜最下一层,取出一叠资料。
当时民警看她眼瞎,特地将奶奶的出事资料整理好送给她,一直保留到现在。
她一张张翻看着,直到看到一张照片,整个人顿住。
骚粉色的汽车,牌照全是8。
瞳孔骤缩,拿着照片的手逐渐颤抖,她想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往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当下也变得十分艰难。
第八章
试了好几次,才颤巍巍拨通负责奶奶事故周队的电话:
「周队,你之前说事故路段电子眼拍下的粉色汽车,有可能......是嫌疑人?」
男人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有一半的比例是,当时现场没有其他车辆路过......」
周队后面又说了什么,夏之乔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掌心的手机「哐」的一声,砸落地面,打破一室沉静。
奶奶过世后,车祸逃逸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她前前后后来往警局多次,每次都是阮逾白陪着去的。
可打死她都想不到,那车子是阮逾白的。
而撞死奶奶的凶手,也是他。
想到这,夏之乔突兀地笑了一声,他身边的朋友都不理解,堂堂一个阮家大少为什么非要一个瞎子,还不厌其烦地找医生为她诊治。
真相如斯。
夏之乔眼底猩红,明明在笑,可眼底滚烫的泪像珠串似的,颗颗砸落。
她想着奶奶慈祥的笑脸,心底疼得撕心裂肺,像是被谁用利刃生生剖开几瓣。
她呜咽一声,将头埋进臂弯里,地上一片湿痕。
片刻后,门外传来阮逾白的敲门声:「之乔?之乔!」
夏之乔赶紧将资料塞回原处,抹了抹眼,才慢吞吞地开门,阮逾白见她眼角泛红,神情悲怆,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好半晌,她才出声:
「我没事,一想到后天我们就要结婚,太开心了。」
话落,她空洞的眼直直对着阮逾白,又补充一句:「要是奶奶知道了,也一定为我高兴,你对我那么好......」
这话一出,阮逾白的脸色一变,眼底飞快滑过一抹惊慌,可转瞬又恢复如常。
那一瞬间,他心底升起一抹极古怪的情绪,可仔细再看夏之乔的脸色,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大惊小怪,面上还是一惯的宠溺:
「那当然,你是我的宝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夏之乔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好半晌才害羞地问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领证......不都是先领证再结婚吗?」
说到最后,她声如蚊吟,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阮逾白见状嗤笑,柔声细语地告诉她:「你眼睛看不见,我和民政局的人说了,明天上门给咱们办。」
夏之乔闻言,高兴地直点头。
次日,夏之乔和阮逾白穿戴一新,民政局的人果然上门了。
「夏小姐考虑到您身体不方便,我们今天为您和阮先生上门服务......」
来人似模似样地说着。
夏之乔眼神空置,嘴角柔声道谢。
可心底却冷笑一声,阮逾白找自己的助理冒充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就算她真的看不见,可耳朵好使也能分辨得出。
他不但拿她当瞎子,也真的拿她当傻子耍。
她佯装不知全力配合,半个小时后,助理将两本假证递到她手上,嘴里说着吉祥话:
「夏小姐,您收好,祝你明天新婚愉快。」
夏之乔不住地点头道谢。
身后几个佣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小声议论:「少爷上午刚和孟小姐领完证,下午就和夏小姐领假证,这......也太可怜了。」
「就是,一真一假,还在同一天,但谁让她是个瞎子呢......」
佣人的话一字一落地全被夏之乔听在耳里,她像是没听到似的拿着导盲杖,缓缓地走着。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拜孟晓菲所赐。
他们刚出炉的结婚证照片,正静静躺在她们的聊天框里。
一大早,阮逾白还没回来时,孟晓菲迫不及待地将红彤彤的结婚证发给了她,
甚至发语音讥讽:「虽然是你先认识他,可阮太太的名分依然是我的。」
「你放心,看在残疾人的份上,我会让老公多给你点零花钱。」
「毕竟,一个瞎子出来卖,也怪可怜的。」
第九章
对于孟晓菲明目张胆的挑衅,夏之乔根本没有理会。
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关好房门,拿出手机敲出一行字:「徐叔,按照原计划进行,明天你来接我。」
「好的小姐,不用担心,我都妥善安排了。」
夏之乔应声,锁住屏幕。
明天阮家的婚礼,选在了市中心最豪华的半山酒店举行,同一个场子,两场婚礼,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阮逾白欺负她是一个瞎子,连敷衍都那么漫不经心。
脑海里正计划着,房门被敲响:「之乔?」
转身,阮逾白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一副笑若春风的模样:「你最近为什么老爱一个人待着?找你都找不到。」
夏之乔刚要接话,手机响起,余光扫到周队的名字,一时间她心跳如雷。
「夏小姐,其他路段视频已经修复,我们确认,牌号88的司机就是凶手。」
她瞳孔一震,掌心禁不住攥紧。
这时,一旁的阮逾白面色惊疑不定,问了句:「什么凶手?」
夏之乔咬着牙,压下全身翻涌不断的血气,哑声道:
「是婚庆公司,问我明天用什么手套......」
阮逾白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即笑道:「你戴什么手套都好看。」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
「明天是我们的婚礼,家里来了好些客人,今晚我要提前住进半山酒店。」
「我明天下午回来接你。」
他嘴里说着话,手里不停把玩她的长发,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夏之乔轻瞟了他一眼,心里只觉滑稽。
他和孟晓菲十点的仪式,可不得今晚就要入住酒店吗。
她心底怎么想面上不显,只侧身一躲,应了一声好。
阮逾白看着从掌心里溜走的长发,心里一慌,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可转眼又笑起来。
明天,两人就要结婚了,还能有什么?
想到此,他和夏之乔告别,转身离开。
直到听到他的汽车引擎声,她才真正地放松下来,看着男人车子远去的背影,她的嘴角升起一抹诡异的笑。
次日一早,阮氏集团总裁阮逾白的婚讯,就登顶各大榜首。
各路媒体记者纷纷想办法,想混进半山酒店的婚宴现场,做第一手报道。
新郎阮逾白很忙,忙得没空给夏之乔发信息,打电话。
可新娘孟晓菲却像闲着没事一样,对她接连骚扰不断,一会告诉她昨晚两人玩了多少次。
一会告诉她,阮逾白为了她用了定制婚纱,限量版婚鞋,现场还请了皇家乐队。
「算了,说了,你一个瞎子也看不到。」
夏之乔罕见地给她回了一条语音:「那我,祝你新婚愉快。」
她一字一句说完,便锁住屏幕,此时的她已经穿上婚纱,一副新嫁娘的打扮。
阮家为了这次婚礼也是费劲了心思,特地选了十几层楼高的露天会场。
站的高,望的远。
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近十点的前五分钟,夏之乔拨通了阮逾白的电话。
「宝贝,想我了?」男人还是如常的温柔,只听在夏之乔的耳里,讽刺至极。
她扯了扯唇,漫不经心地问着:
「逾白,你爱过我吗?」
话落,她不等男人回答,又快速地补了一句:「阮逾白,我是真的爱你。你向后看看。」
阮逾白向后转身,等看清人时,瞳孔一震,双腿禁不住颤抖。
对面同样高度的天台上,白纱覆面的新娘正坐在边缘,望着他和他身边的孟晓菲。
下一秒,夏之乔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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