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无的小说名字是 致不爱我的你 ,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短篇小说书籍,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笔下生花,内容丰富多彩,本文的详情概要:第一章“沈医生,白总他快不行了,找遍了整个京都,只有你和他的骨髓配型率最高......”没有一丝犹豫,沈流念立刻应下:“好,就用我的,立刻帮我准备手术。”没有人比沈流念更清楚在推进手术室时那一刻的颤抖。泪眼顺着脸颊滑落,她沙哑着声音开口:“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活他。
《致不爱我的你》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沈医生,白总他快不行了,找遍了整个京都,只有你和他的骨髓配型率最高......”
没有一丝犹豫,沈流念立刻应下:
“好,就用我的,立刻帮我准备手术。”
没有人比沈流念更清楚在推进手术室时那一刻的颤抖。
泪眼顺着脸颊滑落,她沙哑着声音开口: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活他。”
接受了骨髓移植的白时序高烧三天三夜,沈流念也在他身边陪了三天三夜。
只是后来,沈流念再次为白时序进手术室,说的是:“与其让一个不被爱的孩子出生,不如让他就此离开。白时序,以后你我生死不相见......”
......
雷声隆隆,窗外暴雨倾泻。
沈流念蜷缩在沙发上,一次次回放着八年前关于白时序那场手术的新闻。
屏幕里的男人眼底泪花闪烁,说到情深处几度哽咽:
“我的这条命是流念给我的,不管再过多少年,我依然会爱她。”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在网上爆火,不少人被他们真挚的爱情打动,纷纷留言:
“谁敢说他们不是天作之合?白总当初帮助了贫穷的沈小姐,如今她救他一命,好唯美的双向救赎故事啊!”
“听说当时沈流念在灵隐寺为白总跪拜三天三夜求得平安,后来二人的求婚都在那里举行的呢。”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白时序的第二条命是沈流念给的,他爱惨了她。
可八年过去,沈流念清楚,除了自己,一切都在变。
她打开手机,一次又一次读着白时序的白月光苏南雪发来的消息。
“我们睡过80次,有50次在酒店,23次在我家。”
“还有7次在你们家床上。”
“我跟他从小青梅竹马,你拿什么和我比?”
沈流念点开对方发来的照片。
苏南雪手拿一本写着她名字的伯尔尼房产证,身旁是快用完的一盒杜蕾斯和被撕破的丝袜。
这是白时序和她在瑞士安的家,只因为苏南雪一句喜欢瑞士的风景,他就花了一个亿为她布置爱巢。
每次借着公事为由前往瑞士,沈流念知道他都是在陪苏南雪。
苏南雪的左手手腕处还有一个英文纹身,timeseries。
沈流念知道那是和他的情侣纹身,虽然男人手上的已经洗掉了,但淡淡的印记却还留在手上。
她攥紧手机的手骨节泛白,感受着四周的寒冷和孤独。
在被白时序包养过的25个女人里,苏南雪是唯一一个敢越过白时序挑衅她的人。
青梅竹马加初恋,沈流念能想到她在白时序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这时,大门被推开。
白时序携着一身风雨从外面走进来,脱下被淋湿的大衣一把将她抱起。
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白时序皱眉往房间走,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后将头埋入她的肩窝呢喃:
“如果不是下着大雨,我本来可以更早回来见你的。好想你......”
靠在男人怀里,沈流念清楚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陌生香水味。
抬眸看去,后背清晰的抓痕和吻痕刺痛她的双眼。
他刚刚才从苏南雪床上下来。
心口传来激烈的撕扯感,她颤抖了一下,裹紧身上的被子,白时序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满眼眷恋。
“我去弄个暖水袋来,等我一下。”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走出房间。
门关上那一刻,白时序的手机响起。
“主人,今天还满意小兔子在床上的表现吗?”
只是看了一眼,钻心的疼痛就蔓延全身,沈流念拉开床头柜本能地寻找那瓶药。
眼泪跟断线般落下,她捂着脸无声痛哭。
“药没了......”
她立刻给是心理医生的好友发去消息,不一会得到了回复。
“再继续服用大剂量的药你迟早会出事,为了一个白时序,真的值得吗?”
如果是曾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值得。
但是现在沈流念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了。
第二章
隔天中午,沈流念带着精心准备了一上午的饭去白氏。
因为白时序结婚时一句“我只想吃你做的饭”,她风雨无阻给他送了八年的午饭。
之前她都怕打扰到白时序,把饭交给秘书就离开,今天却突然想见他一面。
“夫人,白总他现在不在......”
听到秘书的话,沈流念一愣。
她明明记得今早出门前白时序说中午没有行程。
办公桌上,年轻八岁的沈流念和白时序的亲密合照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仿佛向所有人昭告他们的恩爱。
她默默坐到沙发上,感觉硌到什么,伸手一摸是一件黑色蕾丝内衣,还有一枚没开封的避孕套。
看着照片里自己幸福的微笑,听到秘书那一句“白总现在在看画展”,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跟秘书说别告诉白时序她来过,而自己带着饭打车前往画展。
借着送饭的名义,她想看看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苏南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刚走进门口,就看见迎面而来的苏南雪。
四目相对,她先开口跟她打招呼:
“你一定就是沈姐姐了吧?我经常听白哥提起你,如今一看,确实跟他说的一样温柔知性。”
“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但是我没有办画展的经验只好让哥哥过来帮忙,你一定不介意吧?”
“如果你想参观一下,我也很乐意当这个导游。”
听着她话语里有意无意的炫耀,沈流念眼神渐沉。
她细看面前的女人,黑长的头发垂下,一袭白裙衬得她弱不禁风,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难怪结婚了八年,见惯绝色的白时序还是一下子就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甚至不惜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跟她在办公室缠绵。
心仿佛被撕裂了数千次,每一道伤疤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沈流念却还是平静地摇摇头。
苏南雪余光扫到她手中的保温杯:
“沈姐姐的手艺还真不错,怪不得八年了白哥还是那么喜欢你。”
话音刚落,白时序从里面出来。
见到二人站在一起,他心一紧,立刻阔步走来。
“流念你怎么来了?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妹妹,苏南雪。她刚刚回国什么都不懂,我来画展帮一下她的忙。”
“待会你想去哪?去吃饭还是去书店,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沈流念看着白时序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却听出来男人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她鼻尖泛酸,知道白时序还是爱她的,只是没有从前那么爱了,他的心里还住着别人......
见白时序恨不得把沈流念捧在手心里的模样,苏南雪眼里闪过一丝妒忌,不动声色地往男人身上靠。
“沈姐姐我真羡慕你,当初只有你跟哥哥的骨髓配型率最高,虽然手术后身子越来越差,但是哥哥对你始终如一。”
“手艺也那么好,哥总说我身子太单薄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闻言,沈流念胸口一滞,睫毛轻轻垂下,握紧拳头任凭指甲嵌入掌心。
“南雪,流念是你嫂子,怎么能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快给她道歉!”
就连白时序也沉下脸,低沉的声音充满警告。
苏南雪哪见过白时序这副暴戾的模样,吓得眼角泛起泪花,不情不愿地道歉后悻悻离开。
沈流念紧紧捏着衣角的手松开,下意识抚摸颈后那微小的针孔。
当初她为白时序捐骨髓弄坏了身子,他知道后总会轻轻抚摸她的后颈心疼地抱紧她,男人怀里的温暖她似乎还能感受到。
只是她不惜用命换回来的男人,整颗心早就被回国的白月光占据。
白时序有些慌张地看着沈流念苍白的脸,紧紧握住她的手:
“真的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我才来帮忙的,我带你进去逛逛好不好?”
“只要你一句话,整个白氏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唯独你一哭我的心就止不住抽疼。”
沈流念哽咽,挤出一个字:
“嗯。”
得到她的回应,白时序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牵着她进去。
一路上沈流念都兴致缺缺,直到站在最后一幅画面前,她愣住了。
虽然画中人没有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画的是白时序。
家里玄关处还挂着一幅一模一样的画,是一年前白时序生日时带回来的,说是朋友送的礼物。
直到今天,沈流念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致最爱我的你》。
是苏南雪为了感谢白时序投资画展特地重新画的。
见她看着画出神,白时序退后两步接起电话低声说着什么,挂断后朝她歉意地开口:
“宝贝我待会还有公事,你把饭给我,先乖乖回去休息。”
沈流念忍着心痛,沙哑地开口:
“这么久饭都冷掉了,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犹豫再三,白时序还是同意了,在她额头亲吻一下。
“还是宝贝最好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沈流念转身一步一步机械地走出画展。
寒风萧瑟,吹起的发丝遮盖住她通红的双眼,看着手上的保温杯,她伸手丢入垃圾桶里。
走了两步,压抑的无力感让她喘不过气,直到见四下无人她才敢蹲下放声大哭。
头顶传来熟悉的叹息声,何知洛温暖的大衣盖在她身上:
“我送你回去吧。”
第三章
看着站在身后的英俊男人,沈流念一愣。
“我今早给你发过消息想请你来看画展,你没回复,我还以为你不想来。”
刚刚逛完画展的他准备离开,就看到她红着眼往外走。
沈流念的脸红到耳后根,今早做饭忙昏头忘记回复何知洛的信息,现在又被他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模样。
“麻烦你了。”
没有拒绝,沈流念坐上停在街边的那台黑色法拉利。
温暖的车内泛起淡淡的茉莉花香薰味道,一抬眸,看见后视镜中何知洛担忧的目光。
二人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很少联系了,三年前她因白时序出轨患上抑郁症才跟成为心理医生的何知洛重新相遇。
“抽空再来看一次,我给你换一种药。”
沈流念应了一声,她知道只要白时序一天不回头,她就一天好不了。
从前她一直等,希望有一天白时序能够回心转意,却忘记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八年了她才醒悟过来。
“流念。”
车子在门口停下,何知洛为她打开车门,将手里小巧的海棠花耳钉放进她手里。
“生日快乐。”
看见男人温柔的微笑,她心里泛酸,涌过一股暖流。
“谢谢。”
直到她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何知洛扫了一眼庭院里的海棠花叹息一声。
她一句喜欢川端康成笔下的海棠花,他记了八年。
他也等了她八年。
灭掉指尖猩红一点,何知洛深深地看了紧闭的大门,良久后才离开。
当晚,白时序没有回家,只有一条带着三颗爱心和一个蛋糕的消息——
“对不起老婆,今天临时有应酬走不开,下次再给你补办一个生日。”
沈流念按灭手机屏,看着电视里依旧回放着八年前的新闻。
瘦弱的她苦苦守在手术室门前,颤抖的身躯似乎下一秒就会直直倒下。
看着看着,已经麻木的沈流念突然红了眼。
从前每次看到这些画面,她都会庆幸就算是死神也无法将他们分开,但现在只剩下孤独和悲哀。
外头又下起雨,听着零点的钟声敲响,沈流念缩在床上一角红着眼呢喃一句:
“生日快乐。”
知道男人今晚不会回来了,她带着悲伤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时身边空荡荡,她平静地看着镜子里肿胀的脸,草草洗漱一下就去上班。
一整天下来身体都不舒服,正当她准备请假提前下班时,收到了白时序的消息。
“流念,今天去上班了?我现在来接你,在门口等我。”
沈流念一怔,刚走到大门口,只见一个熟悉的人直勾勾看着她。
苏南雪眼神迷离,摇摇晃晃地站在大门口,沈流念刚想避开她,谁料突然被她抓住手腕。
“沈姐姐,我特地在这里等你,不和我聊两句?”
沈流念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不由得皱眉。
“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况且我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苏南雪却看着她手上的钻戒,力度大了几分。
“你知道他昨晚在我床上吗?就算是你生日,他依然会选择我。”
“沈流念,只不过是因为你救他一命,他心怀愧疚才跟你结婚,八年了,他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
沈流念瞳孔骤缩,强忍着内心撕裂的疼痛,冷声开口:
“不管你跟他过去如何,但是现在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他最爱的青梅竹马,他却让你当小三,跟我比起来,你觉得他更爱谁?”
这话刺痛着苏南雪的心,今早白时序离开前才警告过她。
“我忘不了你是一回事,但是我最爱的仍然是流念,你要是敢惹她试试,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刺痛和不甘冲击着苏南雪的理性,看着眼前冷静的女人,她恨到极点。
“如果不是你突然横插一脚,跟他结婚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你知不知道他最讨厌你那身子,什么姿势都用不了,一到下雨天就会发疼。”
“就算他跟你结婚了又怎么样,就算是你救了他一命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他背着你出轨的事实!”
女人尖锐的吼叫声搅动着沈流念的神经,她再也没办法保持理智,忍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看着被羞辱到摇摇欲坠的沈流念,苏南雪还觉得不解恨,赤红双眼伸手一巴掌想甩在她脸上,手在落下前一刻却被人抓住。
回头只见暴怒的白时序狠狠捏住她的手腕,苏南雪吓得脸色一白。
“哥哥不是这样的,是......”
话还没说完,目眦欲裂的白时序抬手重重地给了她一耳光,随即立刻奔向被冷汗浸湿的沈流念身旁。
只见她双眼死气沉沉,满脸泪水。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抱住沈流念,却只见她突然止不住呕吐。
第四章
“哥哥!”
被一巴掌打倒在地的苏南雪委屈地看着他,却只得到男人暴躁的呵斥:
“还不快滚!”
苏南雪咬唇,可怜地看着二人,见白时序真的没打算搭理她才不甘心地愤愤离开。
“流念,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任凭自己昂贵的大衣沾染上污秽的呕吐物,他着急地抱着浑身颤抖的沈流念往医院里面跑。
做完检查,脸色苍白的她躺在病床上,白时序坐在床边紧紧捏着手里的报告单出神。
沈流念怀孕了。
他和沈流念有了他们的孩子......
白时序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直到一滴泪落在手背上,他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几声嘤咛,沈流念睁开微微发酸的双眼,见到白时序握着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
“流念你怀孕了,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才晕倒。”
“我特地让保姆煲的鸡汤,你多喝一点。”
而沈流念只是双眼空洞地看向前方,没有回应一句。
“宝贝,是不是苏南雪跟你说了什么?她就是我一个一起长大的妹妹,你不要听她乱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求求你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哪怕是一个字也好......我们现在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变好的。你要相信我爱你,流念,我爱你!”
听到孩子二字,沈流念的眼神闪过一丝光。
听着白时序几乎哀求的声音,她疲倦地闭上双眼:
“我累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许久后,白时序才沙哑着声音开口:
“好。”
他离开后,沈流念才敢蜷缩着身子大声呜咽起来。
她的母亲为留住出轨的父亲将她生下,二人却在离婚后将她抛弃。
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她的世界里早就只剩下白时序了,不断忍让只为祈祷有一天男人能回头。
八年,她的心早就被挖空了。
如今要是生下这个孩子,跟她最恨的母亲有什么区别?
不被祝福的孩子,不出生在这个世上也是一种幸福。
之后几天,白时序推掉了所有工作留在医院陪她。
知道她没什么胃口,他亲自煮好粥带过来喂她。
但她就跟枯萎的花朵一般始终死气沉沉,眼里再也没有初见时的光芒。
直到今天,男人捧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而来,手里还有一枚红宝石戒指。
“前两天你生日我没陪你,今天给你补上。”
“你想要什么我都去给你买来,几天不说话我都快疯掉了,说点什么好不好?”
看着男人可怜地哀求她,沈流念心里五味杂陈。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白时序是专属于她的恋爱脑,她在白氏也有眼线,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他的不对。
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被他一点一点亲手摧毁。
明明此刻他们面对面,两颗心却渐行渐远。
“流念。”
男人声音沙哑,抱住她的手不安分地上下游走,炙热的唇一下子吻上她。
沈流念下意识偏过头,双手抵在男人胸膛前,声音颤抖:
“孩子......”
白时序立刻冷静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对不起流念,我绝对不会强迫你,你身子弱,现在还有孩子,我绝对不会碰你。”
她刚低下头,就听到男人的电话响起。
白时序皱眉走进卫生间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沈流念见到他关门前一刻眼底汹涌的欲望。
“公司还有点事情要解决,喝完粥就乖乖早点休息。”
直到男人离去,沈流念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亏他还沉得住气,老老实实在她身边陪了这么多天。
叮咚。
她伸手拨开手机屏幕,看见苏南雪发来的消息。
一张拍到她手的照片,中指上面戴着一枚不符合她尺寸的戒指,背景是浴室,能清晰看到男人背后鲜红的抓痕。
“眼光还不错,这枚戒指很好看。”
心脏似乎被刀子狠狠割开,痛得她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冷汗落下。
沈流念看着柜子上刚刚送来的流产同意书,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第五章
沈流念躺在病床上看着手术室的天花板,闭上眼时不知怎地又想起和白时序的往事。
二十岁时,在咖啡厅兼职的她遇到了白时序。
身上背负着父母留下的贷款,生活的重负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甚至做好了紫砂的准备。
是白时序帮她还清贷款,还资助她读完大学。
他救了她一命,她为他捐献骨髓,他的恩情她早就在八年前两清了。
再睁开眼,一滴泪落下。
孩子没了。
沈流念其实比任何人都更爱这个孩子,他是她的骨肉,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白时序之外还会爱着她的人。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承受着不属于他的痛苦。
出院那天,沈流念再三央求医生不要告诉白时序她流产的事情,她会亲口告诉他的。
被推回病房,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白时序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话,就听见那端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和苏南雪娇嗔的求饶声。
“白哥,已经是第五次了,我受不了了......”
手一抖,电话脱手重重摔在地上。
屏幕还亮着,沈流念眼底泛起泪花,捡起手机挂断电话。
随着那头靡靡之音的消失,她心痛地几乎直不起身子。
她没有告诉白时序她出院了,而是将身上他送的所有首饰摘下,包括那枚她戴了八年第一次摘下的戒指拿去典当,拿着换来的一万块钱,为自己买了一个蛋糕。
沈流念独自一人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打开蛋糕,插上几根蜡烛,为自己已经过期的生日送上祝福。
八年来,每次她生日时白时序都会提前订好蛋糕等她回家吹蜡烛,只是从什么时候,他再也没有这样了。
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何知洛下车走到她面前。
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合作商就要到场,他发给秘书发了消息,将商谈会推迟。
“介意多一个人一起吃吗?”
何知洛没有问她为什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而是陪着她,一口一口吃完蛋糕。
“我送你回家?”
沈流念点点头。
她记得何知洛今天很忙,有好几个学术会议要开,却还是在她情绪崩溃的时候留下来陪她。
路过一个小店的时候,她叫停了何知洛,进去买了一个小礼物。
“祝贺你升职。”
接过她的礼物,何知洛失声一笑,将那枚简约的胸针扣在衣服上。
“那你呢?美国那个团队邀请了你好几次,你考虑好没有?”
她撇过头望向窗外,久久才回答。
“或许吧。”
何知洛了然,没有再开口询问。
刚下车,沈流念就看见白时序赤红双眼跑来,一把将她拽入怀里,朝何知洛咬牙切齿开口:
“我竟然还不知道何家的小少爷有夺人所爱的癖好!”
“你家老爷子满城找你,躲了那么久,还不是我一个电话的事。”
“你再敢靠近她试试!”
一得到沈流念卖掉戒指的消息,他就疯了一般赶往医院,却发现人早已经出院了。
她最常去的地方他翻个底朝天,电话也打几十个,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走投无路下他只好回到家里等,满心期待等到她回家,却是被何知洛送回来的!
还给他买礼物,明明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买过礼物了......
“我跟流念清清白白,只不过是看她一个人在外才送她回家。”
何知洛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不屑,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
“至于以后,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留得住她。”
语罢,他朝沈流念表达歉意:
“看来今天不能再陪你了,明天见。”
沈流念觉得白时序抱着她的胳膊用力了几分,疼痛感让她皱眉闷哼一声。
她发现身后的男人异常憔悴,眼下青黑,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是刚收到消息就赶回家。
白时序语气颤抖地抓住她的手道:
“流念,你把我们的戒指卖掉了?”
第六章
沈流念疲倦地抬头看着他:
“不喜欢就卖掉了,怎么了。”
白时序看着她手指上深深的痕迹,八年来她明明没摘下过那枚戒指,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他就慌张地抱紧她,颤抖的语气里全是害怕。
“你是不是还记得苏南雪说过的话,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着男人眼底的恐惧和眷恋,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她心里翻滚,汹涌地冲到咽喉处。
“好,那我问你,今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
看着男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她又自顾自地喃喃:
“你在苏南雪的床上。白时序,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不愿意放我离开。”
“是我做错了流念,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别离开我,我都改,我什么都改!”
说到最后他话里都染上了一丝哭腔,一下子跪在她面前。
“你陪了我八年,我不信你一下子就不爱了。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流念,离开你我怎么活下去......”
“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杭州好不好。去灵隐寺,当着神仙的面,我发誓一定会对你好的。”
既然他那么害怕她离开他,那为什么又要在外面养女人呢?
是他太自信,觉得自己能一直瞒住她吗?
还是觉得她太愚钝,发现不了。
如今他只是察觉到她要离开,就慌张成这个样子。
“好。”
沈流念沙哑着开口。
八年感情,又如何一下子能割舍,只是迟早有一天,她会把白时序从自己心里剜去。
他紧紧抱着眼前的人,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流念,我爱你,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这是白时序惯用的招,每每提到沈流念不顾一切救下他的事情,她就会心软。
白时序立刻让人准备飞机,什么都没准备就带着她飞往杭州。
故地重游,沈流念最先认出庭院里那棵挂满红线的婆罗树。
曾几何时她也为和白时序的爱情祈祷过,亲手挂在树上的红线早已褪色,一如男人对她的感情。
香烟缭绕,梵音袅袅,灵隐寺内的信徒步履匆匆,停步站在曾经白时序向她求婚的地方,沈流念仿佛看见曾经的少年喘着粗气朝她跑来,举起戒指半跪在地上:
“只要是你,什么时候我都愿意。”
风一吹,挂满红线的婆罗树随风摇晃,如同纷飞的红色星河,沈流念回首,跟紧紧盯着她的白时序对视上。
她觉得这交缠错综的红线如同纠缠着的他们。
头发、血液、命运,我和你。
白时序掏出戒指半跪在地上,一向沉稳的男人此刻拿着戒指的手却微微颤抖,和八年前的场景重叠,甜蜜和后悔的思绪交织涌上心头,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流念,我爱你。”
“不要离开我。”
他止不住落泪,沈流念淡淡看着他的脸,伸手轻轻将戒指盒合上。
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离开寺庙前,沈流念特地去求了一签。
为白时序的事业、婚姻、平安求过九十九签,唯独这一次,是为自己。
稳定心神,沈流念摇晃竹筒。
一如八年前和白时序结婚前一晚一般,啪嗒一声,她清楚看到掉落的竹签是上上签。
就连命运都告诉她,是时候离开了。
走出寺庙,白时序在门口等她。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沈流念打开手机看到一篇关于苏南雪的报道。
照片里的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问及她的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我青梅竹马的哥哥,我们恋爱多年,互相对对方家庭都很了解,我父亲也很喜欢他。”
苏南雪放出不少合照,虽然都打了码,但沈流念还是一眼就认出她身旁的男人是白时序。
最新的合照,是半个月前的。
沈流念随即点开跟美国团队负责人的聊天,答应下来他们的请求,订了张下周二机票。
一张前往美国的单程票。
第七章
回家后,沈流念看见白时序把玄关处的那幅画换成了她最爱的风景画。
家里乱糟糟的,客厅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烟酒味道,但她记得白时序已经戒掉烟酒很久了。
他快步打开家里的门窗通风,顺手将桌上的酒瓶丢入垃圾桶中。
“我只喝了一点点,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心脏就忍不住发疼。”
白时序将头埋入她的肩窝,亲昵地蹭她。
“下周二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已经请好假陪你了,你想去哪过?”
下周二......
是她离开的日子。
“随便吧。”
白时序皱眉,受伤地看着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沉默许久后挤出一个笑容:
“我给你做几个菜吧,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他刚进厨房,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进他手机。
白时序看都没看就挂掉电话,但是对面似乎坚持不懈,就连站在门外的沈流念都听到了。
“接吧,看来是急事。”
白时序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哥不好了,我爸他走了。”
“你现在过来好不好,他的遗愿就是希望出殡的时候你能给他扶灵......”
他心一颤,揉着紧锁的眉心沉着脸开口:
“知道了。”
挂断电话,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白时序一脸紧张的出来。
看着沈流念,他久久才憋出一句:
“......我朋友那边出了点事,得马上过去一趟,等我回来好不好,宝宝?我周二一定会回来陪你的。”
沈流念平静地盯着他的双眼,轻柔道: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会忙到周二都回不来?那天是我们八周年纪念日。”
她咬重“纪念日”三个字,知道白时序不可能听不懂她的意思。
但他只是僵硬着点点头,随后飞快离开。
看着男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沈流念站在原地,眼角泛起泪花。
既然苏家在他心中如此重要,那白时序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和她结婚。
真的如苏南雪说的一般,只是出于愧疚吗?
这八年来,白时序对她到底有没有过一丝爱。
她给过白时序机会,只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苏南雪。
沈流念不再多想,开始收拾屋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是个穷苦的人,除了证件和那几件破旧的衣服,再也没有东西属于她。
住了八年的屋子里到处都有她的气息,庭院外的四季海棠是白时序特地为她选的,四季常开的花如同他永不落下的爱。
只是现在他变心了,海棠花也因无人照看逐渐凋谢。
沈流念不懂。
或许他从始至终都爱着苏南雪,出于愧疚才娶自己为妻。
八年相伴,她早就不欠白时序什么了。
之后的两天,白时序都没有回来,但一如既往打来十几个嘘寒问暖的电话。
男人疲倦而缠绵的声音传来:
“公司董事会那边出了点事,我要留下来处理一下,等我处理好就早点回去陪你。”
如果没有听到苏南雪那句:“哥,你跟我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吧”,沈流念或许会答应他。
但她也没有深究,挂断电话后给医院那边发去了离职申请,又给何知洛发去短信。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来接机。”
沈流念还是刚刚才知道何知洛升职去了美国,但她没有麻烦他帮忙,而是另寻好友帮忙找好了在纽约的住处,甚至还买下一只小狗。
独在异乡,她最没有办法忍受的就是孤独。
很快,纪念日到了。
白时序仍旧没能抽出时间来,只是叫人把那枚她没收下的戒指送来。
刚刚收到戒指,她就收到他的电话。
“老婆,再等我半个小时,我很快就能回来,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好,不急。”
沈流念颤抖着手点开苏南雪发来的照片,一个模糊的身影伸手扶住厚重的棺材,她清晰地记得那件衬衫是她为白时序亲手选的。
根据港城的风俗,只有家人才能为逝者扶灵。
白时序,你以什么身份为苏南雪的父亲扶灵?
苏南雪的丈夫?
那她沈流念算什么。
沈流念脸色惨白,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随即将戒指和离婚协议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行李迎着风雪往外走。
“白时序,你连最后的告别都错过了。”
“希望在往后的人生里我们再也不相见,从前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你给予的恩情,我也还给你了。”
“你我恩怨两清,此后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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