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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山河万里 是著名作者佚名写的,它的内容发人深思,文情并茂,这本书是短篇小说风格,许你山河万里的主角是 公孙月 ,本书全本叙述的是:第一章靖国二十年,东宫大喜。公孙月头上盖着喜帕,坐在新房的床边,生平第一次紧张得瑟瑟发抖。她是靖国最英勇的女将,自小便和父兄征战沙场,拿刀剑刺破敌人胸膛时,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被敌军围剿生死渺茫时,她举剑不顾生死,带着将士们突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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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山河万里》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靖国二十年,东宫大喜。

公孙月头上盖着喜帕,坐在新房的床边,生平第一次紧张得瑟瑟发抖。

她是靖国最英勇的女将,自小便和父兄征战沙场,拿刀剑刺破敌人胸膛时,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被敌军围剿生死渺茫时,她举剑不顾生死,带着将士们突出重围。

可此刻想起自己即将要嫁的那个男人,她仍旧如同待嫁的小姑娘一般,脸烫的像是块烙铁。

红烛燃尽,宾客散场,太子沈离终于姗姗来迟。

掀开喜帕,对视上他那双清冷如水的眸子,公孙月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会如此?

三年未见,他怎会用这样怨恨冷漠的眼神看她。

三年前九死一生的越野一战,他被敌军困死在沼泽地,是她不顾生死带着一对精兵孤身冲入塞北,又是她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徒手挖了三天三夜,才将他从掩埋的黄沙中救了出来。

那时他发着高烧,意识浑噩的握住她血肉模糊的手,深情的说待回到京城便要用八抬大轿迎娶她入主东宫。

可如今,她终于嫁过来,他却为何见到自己,眼中半分欢喜也无。

“公孙月,你可知太子妃的位置,本该是谁的?”

她还未回过神来,便看到他眸中目光皆化作寸寸冷意,那冷意皆指向她。

“因为你,我心爱之人如今只能屈居妾室,她的孩子更是只能成为庶子,公孙月,你仗着父兄的功劳,便要毁了他人一生吗?”

话到此处,公孙月终于明白事情经过究竟是为何。

一个月前,公孙家满门战死,父兄死无全尸,唯有公孙月在父兄的掩护下,得以拼死在战场留下一命,却也足足断了三根肋骨,躺了大半个月才睁开双眼。

圣上铭感公孙家满门忠烈,不愿再让公孙家就此绝后,当即下旨将公孙月送嫁东宫,护她成为太子妃,一生无虞。

公孙月喉头似有万千情绪哽住,看着沈离的眸子也带了几分痛意。

他方才之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心爱之人?

若是他早有心爱之人,当初为何又要许下那样的诺言,误了她的终身。

“我并不知道你早有心仪人选,我从未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他漠然打断她的话:“如此甚好,你记住,我心中唯有青青一人。明日我便要迎娶她入府为侧妃,她虽明为侧妃,却与你平起平坐。今日与你拜堂已是我对公孙家最大的忍让,此后莫要再奢望什么。”

话音落下,他拂袖而去,甚至连合卺酒都没有喝。

公孙月脱下大红色的喜服,将它整整齐齐叠在床头,静看着床头的那对子孙喜烛燃尽成灰。

她想起父亲去世前曾紧紧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月儿,为父只能护你到这了,余生有太子殿下护你,你要永远喜乐安康。

父亲粗糙的手掌皆是伤痕,鲜血一滴一滴洒落在边塞的尘土上。

今日,从沈离拂袖而去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余生皆苦。

第二章

次日清晨,公孙月便被庭院中的锣鼓声给吵醒。

下人们紧锣密鼓的操办着下一场婚礼,昨日的陈设统统被撤下,换下更喜庆更庄重的,宛如今日迎娶的才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公孙月明白,沈离是不想让顾青青失落,不想让她觉得比自己低人一等。

可她呢?她又何其无辜?

她的父兄是戎马一生的英雄,至死都在捍卫靖国的疆土,保护靖国的百姓。

如果让她选,她宁愿换父兄回来,也不愿嫁进东宫。

思绪游离间,太子的贴身护卫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太子妃,今日本是您的回门日,太子迎娶侧妃无暇兼顾,只能您自行回将军府了。”

虽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亲耳听到,公孙月心中仍旧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又酸又痛。

她什么也没说,只轻轻点头,带上小厮,便独自骑马回到了府中。

公孙月离去后,护卫和沈离回禀情况,在听到公孙月没有任何反应的独自离去后,他眉心不由得微微拧成了一个川字。

公孙月竟然没有闹?甚至一个字也没有说?

难道,他真的冤枉了她?

只是一瞬,沈离便将心中想法驱散,即便她今日不闹,也不能代表她便是无辜的。

沈离挥了挥手示意护卫退下,随后便要出门迎接顾青青入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门,沈离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带队伍的最前方,不同于昨日的一身黑衣,今日他穿着正红的喜服,满面荣光。

队伍行了不过十步便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

长街中央,公孙夫人手持利剑,一身戎装,来势汹汹。

“我月儿乃忠臣之后,太子殿下岂能如此轻视,今日不仅不一同回门便罢了,竟然还以更大的阵仗迎娶侧妃,莫不是欺我公孙家无人?”

身后紧跟而上的公孙月,紧张的拉住公孙夫人往一旁撤。

“母亲,孩儿真的没事,快走吧!”

沈离拉着缰绳,一步一步居高临下的走到公孙夫人面前,又掀眸冷冷扫了一眼公孙月。

“原来你的心思用在了这儿。”

公孙月如遭雷击,原来他竟以为,母亲是她故意喊来阻拦他与顾青青大婚的!

她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向来心怀坦荡,从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更不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今日之事,不过是他迎娶侧妃的阵仗太大了些,朝中臣子皆去了东宫,无一人上公孙府中,公孙夫人这才知道原由,特来替她讨个公道。

“今日之事与月儿无关,太子殿下休要怪错了人,今日我便是拼了公孙家的身家性命,也绝不允许你娶那顾青青过门,你若是执意要娶,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日光强烈得刺眼,沈离端坐在马背上,如同藐视蝼蚁般,冷冷看着公孙月母女二人,一字一句都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今日,本太子娶定了青青,你若是不许,我只有休书一封,并从你母亲的尸体上踏过去。”

第三章

听到此话,公孙夫人怒急攻心,忽然捂住胸口,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娘!”

烈日灼心,刺得公孙月的眼睛都痛了。

胸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扼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没想到,在他眼里,和顾青青比起来,她母亲的性命,竟然一文不值。

她顾不上再看沈离一眼,扶住公孙夫人,匆匆回了府。

此后,她在将军府一住便是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她虽未出门,却总能听到从东宫传来太子和侧妃的恩爱事迹。

譬如太子身上的朝服和佩戴的荷包,无一不出自侧妃之手,她绣工精巧,连皇宫中最好的绣娘也比不上。

或是为了让侧妃跳舞跳的更舒心,连太子妃的院子,都被挪了一半过去。

又比如太子平日岁不苟言笑,可在侧妃房中,总是欢声笑语,连对待侧妃身边的下人也格外的和颜悦色。

公孙月听到这些时,只是沉默。

她自幼只会舞刀弄枪,女工乐理一窍不通,在京中女子绣花跳舞,吟诗作对时,她早已翻身上马,利落斩下敌人首级。

这样的女子,怎会讨人欢喜。

等到公孙夫人身体终于好转,她这才收拾行李,重回东宫。

大概是没想到她还会回来,宫中的下人见到她,眼神由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成怜悯。

“真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要是我啊,就这辈子待在将军府不出门了。”

“是啊,太子殿下摆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有太子妃的名号又有什么用?”

“别说了,她也挺可怜的,堂堂太子妃落得连个妾室都不如……”

刺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公孙月只当浑然没有听到,施施然回了房。

从此,京中所有人都知,太子独宠侧妃,她这个太子妃形容虚设。

再一次见到沈离,是在他的生辰宴上。

边塞来犯圣上下令沈离替皇帝御驾亲征,所以此次宴会也是太子的践行宴。

他穿着暗青色花纹的长衫,护着顾青青坐在主座上,俯瞰众人。

大家纷纷朝他和顾青青跪拜,高呼太子殿下千岁,侧妃千秋长安。

而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坐在角落的阴暗处,像是局外人一般无人问津。

两人携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顾青青一脸羞涩的朝沈离微微福了福身,

“殿下,妾身有喜事要告知殿下。今日诊脉,太医说妾身已有一月的身孕。”

沈离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眸中的欢喜不溢于言表。

“好,很好!出征在即本太子喜得麟儿,此乃吉兆,天佑我靖国!”

众人跪下道喜,沈离的眸光却堪堪落在了公孙月的身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公孙月的脸上,她跟着起身,跪倒在台阶面前。

“本太子出征在即,青青和她腹中胎儿的安危便交到了你的手上,若是他们二人有什么损伤,我必拿你是问!”

第四章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出言警告,分明不给公孙月留一点颜面。

在他的眼里,她便是那样的心狠手辣,连未出生的孩子都有可能下手。

她想说,她的狠从来只会用在战场上,用在敌人身上。

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不是她的作风。

送沈离出征的那日,公孙月站在城墙下,远远的看着沈离身披战甲,温柔拭去顾青青脸颊的眼泪,字字柔情:“青青,在宫中照顾好自己,万不可让自己受委屈。”

她哭着扑向沈离的怀中,两人深情相拥,好一副痴情人场面。

公孙月握住手中的金丝护甲,关节被自己捏得隐隐泛白。

即便他伤她,怨她,她却做不到看他在战场上受伤。

他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却还愿意为他,掏出自己的一颗真心来。

她是最固执倔强的人,一旦动了心,那份情意便覆水难收。

这套护甲是她兄长留给她唯一物件,陪着她在战场上驰骋了许多年,刀枪不入。

如今,她已是太子妃,满身荣耀加身的同时,她也再不能上战场,这些东西她也再用不上了。

看着两人难分难舍的模样,公孙月终究没有上前,只是将护甲交到沈离随行的护卫手中。

沈离出征三月,顾青青的肚子也渐渐开始大了起来。

说来奇怪,近日起,她开始一日一日的往公孙月的闲月阁跑。

公孙月回忆起沈离出征前警告的话语,实在不愿和她有过多交集,可她来得多了,公孙月想躲也躲不了。

原本她想着,既然沈离与顾青青两情相悦,她从中横插一脚坏了两人姻缘,是她的过错,对顾青青心中是有愧的。

既然如此,她便安心在东宫度日便罢了,也不敢奢求什么。

可偏偏老天不如她所愿,偏要教她听到些故事的真相。

原来沈离当年从战场被送回京中,大病一场,对去战场的记忆也都模糊了,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人是来探病的顾青青,便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成了她。

难怪,难怪大婚当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恍如看一个陌生人。

原本心如死灰的公孙月陡然有了期盼,或许等到沈离回来,知道真相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

天不遂人愿,顾青青眼看着她听到了自己的秘密,一着急当着她的面纵身跃进了院子里的池塘里。

寒冬腊月天,公孙月来不及脱下自己的大袄,跟着一并跳进了水中。

在水底时,顾青青不知是害怕,还是成心,一双手死死勒住她的脖子,教人动弹不得。

好在公孙月水性极佳,又是在练武场上搏杀的女子,拼尽全力,仍是将她从水底救了上来。

昏过去的前一瞬她还在想,这一次,她救了他的爱人,救了他的孩子,他终究是能接受自己了吧。

只可惜事与愿违,又或是老天从来都不肯偏袒她一次。

在公孙月烧的浑身是汗,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时,沈离回来了。

为了他,她卸下满身盔甲,收起张扬的棱角,换上一身温婉女装,可他不要她。

长剑划破皮肤,连带着割下一缕碎发,冰冷的刀尖抵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连衣服都没换,眸子里满含怒意,那眸光如同怒火,想要连同着她一起,将整个闲月阁燃烧殆尽。

“公孙月,世间竟有你这般恶毒的女人,今日我便要你为我孩儿偿命!”

第五章

纵然是生着病,可公孙月到底也是驰骋沙场多年的女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她立马已经翻身下了床。

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冷汗被风一吹,她便立马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你听我解释,顾青青的孩子不是……”

未等她话音落下,沈离已经一剑刺来,带着满身的风雨和戾气,如同地狱的修罗。

她慌忙闪躲,却招招败下阵来。

沈离出剑狠辣,丝毫没有留情,不过三招,公孙月已经被逼退至角落。

“青青亲口告诉我,是你推她入水,难道你想告诉我,她为了陷害你竟然连自己孩儿性命都不顾?”

公孙月喉头比着剑刃,一张脸苍白如纸。

在听到他只因为顾青青一面之词便给自己定罪时,原本燃烧起来的希望瞬间熄灭成烟。

“沈离,你未免太低看我了,我是将军府嫡女,圣上亲封的戍边大将军,我一生坦坦荡荡,何至于为这宫中的情爱拈酸吃醋,争宠夺爱!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不肯相信顾青青会做出这种事,便把脏水都泼到我头上罢了。”

她的话愈发惹恼了沈离,握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公孙月伸手去挡,刀光闪过,擦过她的手骨,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那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公孙月却浑然不觉得疼,她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冷漠的脸,恍若看一个陌生人。

“你就这么恨我?你不知道当年在边塞大战那日,是我……”

他冷冷打断她的话:“你还有脸提当年?若不是你急功近利,被敌人所诱深入敌军腹地,怎会白白损失那么多靖国的将士,我能容你全因体恤公孙一家劳苦功高,你若再敢生事,我定不会饶过你!”

公孙月戚戚然看着他,眼角还泛着泪光。

“沈离,我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后悔,曾经如此对我……”

他声音愈发的冷:“呵,绝不会有这么一天。”

话到此处,已经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当年一战实在惨痛,沈离不熟悉边塞地理,才会深入沼泽地,当年储君之争迫在眉睫,为了不让其他皇子的幕僚抓到太子错处,公孙月这才将所有错处揽到了自己身上。

可她没想到,沈离病过一场,竟然将她的委屈,她的成全全忘了。

她无奈看着鲜血从自己手上低落,那是一双拿刀剑的手,能带领千军万马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手,可如今他毁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

从沈离踏出闲月阁那一刻起,曾经的公孙月就死了。

那个笑容爽朗,风姿明媚的女子,本该在边塞的战马上驰骋,如今却只能淹没在东宫暗无天日的尘埃里。

正月十五灯会,陛下宣太子和太子妃进宫,她这才再一次见到了沈离。

满宫墙的灯火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她穿着薄薄的冬衣,看着沈离牵着满头珠玉的顾青青,缓缓坐在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

只是世事难料,连沈离也没想到,因为他的宠爱,竟把顾青青置于危险之地。

敌国混进皇宫的刺客,原是想对圣上下手,失手后见顾青青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便把她当做了太子妃,在侍卫的围攻下,刺客挟持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再敢过来一步,我便杀了她!”

第六章

敢潜入皇宫的刺客,都是签了生死契的死侍,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心狠手辣。

利刃划破顾青青的皮肤,她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殿下,救我!”

分明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可沈离眼眸中立刻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

“放了她,本太子免你一条死罪!”

那人冷笑出声:“横竖都是一死,我为何不多拉一个人陪葬呢?黄泉路上有太子妃陪我,也就不孤单了。”

沈离是真急了,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厉声道,“你若敢伤她半分,本太子穷尽一生,也要将你擒拿,令你受千刀万剐之刑。”

刺客不为所动,放在顾青青脖子上的剑又加重了几分。

“给我一匹快马,还有盘缠,等我带着太子妃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她回来。”

话一出,沈离就变了脸色。

顾青青不会武功,此刻已经受了伤,放她和刺客一起走,生死难料。

可刺客没有身份地位足够高的人质,定然也不会愿意放手。

权益之下,沈离竟将目光看向了公孙月。

“太子妃,你欠青青一条命,今日便是你偿还的机会。”

在他当着刺客的面唤她为太子妃时,她已经知道沈离的计划是什么。

在他的心里,顾青青的性命何其重要,可公孙月不一样,她若是死了,便成全了他们二人,若是她侥幸活着,正好偿还了顾青青孩子的性命。

公孙月哑声笑了笑,眼角竟不知何时滴出一滴泪来。

看到她的眼泪,沈离心头一紧。

素来听闻公孙家流血不流泪,哪怕她断手断骨,也从未见她流过泪,他心头忽然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刚要开口,下一秒就见她突然站出来对着刺客大喊。

“放了她,我才是太子妃,我来给你当人质!”

“你挟持人质,为的是逃命,可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你带着她能逃得动吗?只怕不到城外就被擒住,落个碎尸万段的下场。”

“我会骑马,我同你走!”

她的话终于是说动了刺客,那人沉着眸,一把推开顾青青,冰冷的剑瞬间便横在了公孙月的脖子上。

公孙月掀眸看向沈离,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她知道,方才说的话不过是为了哄骗刺客罢了,潜入皇宫的刺客不是普通人,是敌国的奸细,沈离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皇宫。

如今顾青青已经安全,他再无牵挂,只需一声号令,她和刺客今晚都会死无全尸。

她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却没想到沈离只是沉眸看着她,脸上挂着她看不懂的深沉。

僵持了一会儿,他竟然命人送来了马匹和干粮。

那刺客不再犹豫,拉着她便上了马,头也不回的朝城外奔去。

夜深露重,公孙月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昏眼花,不知跑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在山林里停了下来。

刺客将她扔下马,摘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英俊而又阴狠的脸,冷冷看着她。

“我知道你是谁,没想到叱咤沙场的女将公孙月,竟然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瞧你那太子夫君对你冷心冷情,不若你同我回梁国,我定保你一生荣华。”

第七章

漆黑的夜空独留一盏皎月,将公孙月的脸衬得惨白,她看着自己那双布满疤痕的手,冷冷笑出了声。

“我靖国与梁国视同水火,父兄二人更是惨死梁国兵马之下,即便我公孙月今日沦为街头乞丐,也绝不受你梁国人的恩惠。不必再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人冷冷勾唇,未置一词,挥剑斩断她手腕上的绳索后骑着马扬长而去。

不多时,宫中的兵马紧随而来,接了公孙月回城。

毕竟是忠诚良将之后,即便沈离不来寻,圣上也是要来找她的。

回到东宫时天色已经大亮,沈离穿着昨日的衣服,沉着脸站在梅花树下。

见到公孙月出现,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又打量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她,眉间涌现出一抹淡淡的冷意来。

“太子妃真是好手段,被挟持出城竟然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莫不是你和刺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愣住,没想到她死里逃生回来,沈离没有关心没有问候,却用了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沉默半晌后,她蓦然抬手,朝沈离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沈离被打得微微偏过脸,眸中怒火更甚,他拽着她往房间里拖,惩罚般将她压在床上。

迟到了一年的圆房,他的动作十分粗鲁,没有半分柔情。

公孙月拼了命的挣扎,可他本就是在战场上能压制住她的强手,如今她的手更是不敌从前,面对他的强取豪夺,她根本毫无办法。

雪白的纱帐被她扯落一地,浑身上下每一处器官都在叫嚣着疼。

眼泪无声的低落在枕边,公孙月痴痴看着屋顶,只觉得这具身体和灵魂早已分离。

几年前,她曾那么深爱沈离,可如今,她却只想逃得远远地。

结束后,沈离睡在她的身侧,她侧目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

轮廓分明的五官,英俊淡漠的神情,在战场上她骑着马和他遥遥相望,他骑着黑马指挥千军万马,英姿勃发,至此她对他一见倾心。

可他毁了她的双手,摧毁她的骄傲,让她如同一朵开败了的海棠,凋零在这苦寒的冬日里。

眼泪顺着眼角低落,她翻身下了床,捡起沈离掉落在地上的冷霜剑,压在他的脖子上。

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她只需要再多用一分力,便能轻易的割断沈离的脖子。

夜色茫茫,雪落无声,公孙月将嘴唇几乎咬破,可挣扎了许久,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她扔了剑,蹲在地上,任由眼泪掉落在掌心。

如果,她当年没有遇到沈离,没有和父亲提起过他就好了。

此事后,公孙月独自一人居住在闲月阁,再不问世事。

靖国二十二年,边塞藩国联合作乱,烧伤抢掠,扰得边城百姓苦不堪言。

听闻,此次发起战争的是梁国国君,为了巩固政权树立威信,他带领军队连着攻打边塞藩国,直至将其全部收为己用。

直到战争的火焰烧到了靖国的江城,众人才知梁国君主的野心原来不止于此。

这些年靖国重文轻武,大战在即,朝中竟然无可用之人。

在圣上为了出征人选而头疼时,沈离主动请战。

第八章

此战万分凶险,边塞地形崎岖,且气候多变,梁国国君更不是善类。

东宫,顾青青知道消息后,当即便哭哭啼啼了一整晚。

平日沈离对顾青青可谓是百依百顺,偏偏这次,任凭她哭断了肠,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身为储君,为了保护靖国疆土和百姓,即便是九死一生,也非去不可。

只是没想到,为了能留住沈离,顾青青竟然在沈离的茶中下了药。

那是药力极强的蒙汗散,服食后十天半个月都无法起身行走,即便沈离身强体健,也还是抵不过强大的药力效果。

这一次沈离对顾青青终于发了火,痛心疾首的将她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连见都不愿意见她。

他不明白,记忆力的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深明大义,如今怎么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枉顾天下百姓的安危。

如今离出征之日只剩下三日,因为药力作用,他连上马都困难,若说之前还有拼死一搏的可能性,如今的他,只能说,如若非要出征,必死无疑。

可靖国不能无将,哪怕死在战场,这也是他身为靖国储君的宿命。

他孤身待在书房擦了半日的剑,书桌旁,是他早已写好的遗书。

书房外,公孙月看着他孤身擦剑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次日,天还未亮,她便提着修罗剑,策马直奔皇宫面圣。

“陛下,臣女肯请陛下恩准,由臣女领兵出征,夺回边塞十二城,护我靖国百姓!”

当今圣上正愁无人可用,他虽为一朝之主,可终究不愿让自己苦心培养多年的储君去送死。

如今公孙月自动请缨再好不过,她虽是女将,可上起战场来,又有几个男儿比得过她。

可到底公孙家如今只剩公孙月一条血脉,此次凶险万分,圣上还是不忍心。

“我知你一心报效国家,可如今你家中只有你母亲一人,若是你出点什么意外,你父亲在泉下只怕也不会安宁。”

公孙月语气沉沉:“陛下,父亲从小便教导臣女,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国不平如何安天下。正是为了靖国天下万千的百姓小家,臣女才更要亲自领兵上战场,公孙祖训,只要有我公孙家在的一天,哪怕公孙家只剩妇孺,也必流干最后一滴血,护我靖国万民安康!”

“太子为储君,储君若无,靖国必乱,所以,此战必须由臣女领命,恳请圣上应允!”

被公孙月眼中的凛然震到,圣上心头愧意愈甚,此刻,他俨然已褪下了一国之主的身份,看着跪在身下的女子,眼眶不由得红了几分。

“是靖国……对不起公孙家,你父兄皆战死沙场,如今孤却仍要让你……”

“护卫靖国万民,是公孙家的使命。”公孙月又朝他深深的跪上一拜,“臣女还有一个请求,当年陛下为护我一生安宁,才将我嫁与太子殿下,可臣女,与太子殿下实在没有缘分,还请陛下准许我与太子殿下和离。”

即便这些年沈离从未有一天好好对待过她,可在众人面前,她还是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

顾念着她是功臣之后,他不能开口,那这件事便由她来做吧。

从今往后,他终于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成为正妻,生同衾,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

成全他,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此乃,臣女遗言,恳请陛下务必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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