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空如夏 的主角是 方淮初 夏宁 任晓悦 ,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短篇小说小说,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描写生动,引人入胜,本文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房东阿姨,下个月我就不续租了,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夏宁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声音显得格外落寞。电话那端房东阿姨了然,连忙道喜,“要和男朋友回家结婚了是不是?恭喜恭喜,我也算你们感情的见证人,过几天给你们包个大红包。”“不用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退租的事情,也麻烦您暂时不要告诉他。
《一枕槐安空如夏》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房东阿姨,下个月我就不续租了,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夏宁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声音显得格外落寞。
电话那端房东阿姨了然,连忙道喜,“要和男朋友回家结婚了是不是?恭喜恭喜,我也算你们感情的见证人,过几天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不用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退租的事情,也麻烦您暂时不要告诉他。”
夏宁刚刚挂断电话,房间的门被推开。
门口的男人逆着光站着,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短发微微有些凌乱,浅色的曦光落在男人干净的瞳孔中,染着温柔。
是方淮初。
夏宁初见他时是三年前。
时过境迁。
她见他却还如初见时那般心动。
“宁宁,你怎么还不下来吃饭?晓悦胃不好,到时间不吃饭就会胃疼。”
方淮初说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
从前,他对她的态度永远是温柔乖顺,会时刻关注她的情绪。
怕她生气,怕她不理他。
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大概就是从任晓悦突然出现在这间院落里开始。
其实,方淮初是夏宁“捡”回来的。
夏宁是一名自由画家,她虽然是华国人,从小就随着父母去了国外。
大学毕业后,她决定回华国采风。
计划在华国待三年,飞机落地云市的一刻她就被这里的风景迷住,决定在此地完成绘画。
没想到,她来到云市的第十天,就在河边“捡”到了昏迷的方淮初。
男人醒来时完全是失忆的状态,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家在哪,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画家总是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因为他的这张脸,她选择把他带回家里。
还为他起名“小白”。
方淮初最初还抗议,“小白怎么听都像个小狗的名字?”
夏宁笑着回他,“是啊,你不就是我捡回来的小狗。”
那天阳光正好,照得房间暖洋洋的。
方淮初看着满脸笑意的女人,接话:“既然捡回来了,那就不能随便丢掉。”
夏宁将手里的干毛巾递给他,笑意缱绻:“好。”
那时的方淮初真的很乖。
他主动承担了家里,里里外外的家务,包括洗衣服做饭,浇花等等。
还为了夏宁学会了手冲咖啡和拉花,那时她觉得日子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直到两年半后,派出所终于联系上了方淮初的家人。
和家人通过电话后,方淮初也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并且陆陆续续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时,夏宁才知道,方淮初是个富二代,而且比她小三岁,只有24岁。
方淮初联系上家人后,回家了一趟。
当时。
夏宁以为他们要分开了,准备收拾东西换个地方旅行时......
方淮初又回到了他们的小院。
他只回家待了半个月,回来时带了一枚钻戒,还有一个挂着【小白】金属牌的颈圈。
那天,方淮初看着夏宁为自己戴上颈圈,低头吻她:“宁宁,你说过的,只要捡回来,就要负责到底。”
夏宁当时想,她这辈子就认定方淮初了......
一直到一个月前,任晓悦来到这里。
她和方淮初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长大。
她说自己怀孕了,来这里散散心。
那一刻,夏宁清晰看见方淮初眼神的变化。
彼时她还不懂那眼神的含义,直到昨天晚上她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任晓悦在院子里嘶声质问方淮初,“我们的关系这么见不得人吗?!两个月前在北城,是你自己上了我的床,现在我怀孕了你不想负责了吗?那我去找她,告诉她你那天在床上都跟我说了什么!”
“晓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跟她说清楚。”
方淮初赶紧搂着她,安抚得吻了女人的唇。
就在刚刚,夏宁的手机弹出一条新的系统提示。
【您的护照已经办结完毕,并通过邮政快递寄出,预计十四日内送达,请注意查收。】
她看着面前的日历,用红笔在半个月后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圈。
十四天。
方淮初,你马上就不用为难了。
第二章
夏宁放下手中的红笔,“抱歉,刚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这就来。”
方淮初听见她道歉,马上露出一个笑容,温声道:“晓悦怀孕情绪不稳定,饿一点就会发脾气,你让让她。”
“没事。”
夏宁语气温和。
她想,也许这是她和方淮初相处的最后半个月,好歹应该留个好印象吧。
房子的楼梯狭窄,方淮初回头向她伸出手,“拉着我的手,小心点。”
夏宁垂眸看着男人递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他们第一次牵手,就是共同走这个楼梯的时候。
那天是方淮初来的第七天。
他站在楼梯上,回头看着身后的夏宁,犹豫了一下才将手伸到她面前,小心翼翼道:
“那个......楼梯有点陡,你,你要不要拉着我的手?”
“好。”
夏宁大方牵住男人的手。
借着温暖的阳光,她看见方淮初耳廓红成一团。
尤其是耳垂,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找同样的借口去拉夏宁的手。
每一次,她都看见男人耳尖发红。
-
夏宁不能吃辣。
这三年,方淮初没有出去工作赚钱,就在家里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照顾夏宁。
可,今天夏宁刚刚走进餐厅门口,辣椒的呛味扑鼻而来。
餐桌上一共三道菜。
一道比一道红。
一道辣椒比一道多。
方淮初看着夏宁,解释道:“晓悦说她今天只想吃辣菜,我就按照她的口味做的,你别介意,不过鱼汤不辣。”
“好,我喝点汤。”
夏宁刚刚用汤勺舀起鱼汤,就看见了几个红色的辣椒圈。
是那种小尖椒。
“夏宁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吃辣,我就随手往汤里放了点辣椒,不过应该不辣。”
任晓悦长相是那种可爱型,说话时眼眶发红,声音里也带着委屈。
方淮初马上替她说话:“宁宁,是我放的,我忘记了。”
“没事,正好我也不饿。”
夏宁将汤勺放下,起身回屋。
明明在这里待一个月了,说什么不知道她不能吃辣。
不过是在试探方淮初的偏爱罢了。
夏宁刚刚走进画室,朋友圈就多了一条新的内容。
来自任晓悦。
【宝宝的爸爸怕我挑食,专门为我做了一大桌菜,每一道都爱吃,他说要给我做一辈子。】
下面配着三张照片。
其中两张是刚刚的美食,还有一张照片是十指相扣的两只手。
夏宁认得出,其中那个皮肤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是方淮初的。
看着那些照片,夏宁倏地想起方淮初第一次做饭给她吃的情景。
青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目光紧张地盯着她。
看见她把吃得放进嘴里,赶紧问:“好吃吗?不好吃就吐出来。”
他说着,两只手捧着,已经送到她的嘴边。
夏宁笑着将食物咽下,认真肯定他:“好吃,如果以后能每天都吃到就好了。”
她记得,那天方淮初笑得格外好看,“那就给你做一辈子!你不许嫌弃!”
夏宁从来不曾想过,方淮初会是个富二代。
如果可以选......
她宁可方淮初只是个普通人。
夏宁将房间里散落的速写都找出来。
这些速写里,大部分都是她闲暇时画的方淮初。
画里的青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时,眉眼永远染着干净的笑意。
准确来说,这些画的不是方淮初。
是她的小白。
可惜,她的小白已经不见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方淮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咖啡和两个蛋挞。
“宁宁,对不起,这是我给你做的点心,算是赔礼。”
“谢谢。”
夏宁将东西接过来,随意压住桌上这些她曾经视如珍宝的画稿。
方淮初视线落在那张日历上,问:“两周后的那一天为什么单独画出来?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吗?”
第三章
夏宁低头整理着画稿,“那一天,想大扫除,扔掉一些不想留下的东西。”
方淮初拉着她的手,“我家宁宁的手是画家的手,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好了。”
男人语气真诚。
就好像......
他从不曾背叛过她一样。
-
之后的几天,夏宁都在屋里收拾物品。
她当初来华国就是旅居的,带的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画画用的工具,和摄影设备。
在云市住的这三年,不知不觉添置了不少东西。
夏宁将不需要带走的东西,全部都打包。
趁着方淮初带着任晓悦出门玩的时候,叫了个收废品的全部打包拿走。
第二天一早,方淮初来二楼画室给夏宁送咖啡时,就发现不对劲。
他打量着房间,“宁宁,你已经开始收拾画稿了吗?我说过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我把下周画展需要的画都打包寄走。”夏宁把画室里的颜料都扔进一个塑料袋里,“还有这些颜料有的干了,有的染色了,不能用了就扔了,以后买新的。”
“宁宁,你的画展在北城对吧?”方淮初走过来,拉着她笑道,“我家也是北城的,我想借着这次机会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好不好?”
夏宁眸光微微凝住。
云市四季如春,温柔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为男人的脸颊镀上一层浅光。
他站在她眼前,那双干净的眸子一如从前。
在这个瞬间,她觉得他还是小白。
那个干干净净,只有自己的小白。
可......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画室的门是开着的。
任晓悦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问:“淮初,你和夏宁姐在聊什么?”
方淮初不着痕迹松开夏宁的手,解释道:“宁宁在收拾画稿,我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宁姐是长辈这些活她都可以做。”任晓悦走过来挽住方淮初的胳膊,“我想去散步,你陪我好不好。”
方淮初正想挣脱她的手时......
任晓悦先开口:“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和一家人一样,亲密一点夏宁姐可以理解的。”
“理解。”
夏宁苦笑。
已经亲密到一张床上了,挽个手算什么?
看着两个人离开,夏宁突然回想起几个月前方淮初说过的话。
“宁宁,你和我一起回北城好不好?我去家里的公司上班,换我来养你,以后你想画画就画画,不想画就去各地旅游。”
“我保证每年至少抽出三个月陪你旅游,去哪都可以。”
“然后我送你一间画廊,每年想什么时候开画展都可以......”
夏宁听见这些话时,无比憧憬。
她当年给方淮初取名小白,就是觉得他看上去单纯美好。
现在他已经被弄脏了。
她不要他了。
整理好画稿,夏宁拿着速写本出门采风......
刚坐下来,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方淮初的电话......
她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刚按下接听键......
“轻,轻一点,你这么用力,会伤到宝宝的......”
任晓悦娇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太舒服了,我忍不住......”
方淮初的声音传来。
之前晚上,她只听见任晓悦的娇声,没有听见方淮初的声音。
此时此刻,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她确信是方淮初的。
却又觉得割裂......
方淮初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大男孩的样子。
没想到会在任晓悦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说这样的话。
“这么大动静,现在你不怕夏宁姐发现了?”
“她每次出去画画至少傍晚才回来......”
方淮初说到这里时,有水声传来,像是接吻的声音。
夏宁再低头时,眼前的画纸被泪水打湿,风景的轮廓被描摹成涟漪。
不过没关系。
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她就要回到父母身边了。
这三年就当是她做的一场梦。
时至今日。
梦该醒了。
第四章
夏宁回到家时已经是七点钟。
她刚刚上了二楼......
“夏宁姐。”
任晓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夏宁站在二楼围栏旁,偏头刚去看任晓悦时,手边的花盆突然动了动。
不等她反应过来,花盆直直往下砸去,生生砸在任晓悦的肩膀上!
“啊!”
任晓悦的惨叫,和花盆落地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
方淮初闻声从房间里跑出来,往楼下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往楼下跑去。
“晓悦,晓悦!”
方淮初几步冲到一楼,紧张得搂住任晓悦。
“对,对不起。”任晓悦声音虚弱无比,“我就是,就是跟夏宁姐打个招呼而已......”
方淮初看向旁边的花盆,接了后面的话,“然后她就把花盆推下来了?”
“不是的,夏宁姐不是故意的,嘶......”
任晓悦话说到一半,胳膊疼得她忍不住倒吸气。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方淮初一把将任晓悦抱起来,快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夏宁定定站在原地,垂眸看着面前原本放花盆的平台......
她明明没有碰到那盆花,花盆怎么就掉下去了?
答案显而易见。
而这场阴谋的目的也很直接。
夏宁面无表情走回房间,洗漱,睡觉。
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刚刚把方淮初“捡”回来的日子。
那天,他给她当绘画模特,坐在那让他画画。
画着画着,方淮初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哭了?”
夏宁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画笔,抽了张纸递给他。
方淮初一双干净的眸子看着她,吸了吸鼻子才说:“我......我想不起来任何事,万一,万一我已经结婚了怎么办?”
“结婚了?”夏宁笑道,“那就等想起来回家找你老婆啊。”
“可我......只喜欢你。”
青年睫毛微微颤动,还有泪珠挂着。
夏宁捧着方淮初的脸,笑道:“我看你也就刚二十出头,说不定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怎么可能结婚。”
“真的吗?”
“真的!”
方淮初这才尝尝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拉着夏宁的手,认真道:“宁宁,如果我没有结婚,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娶。”
“好。”
夏宁看着眼前这张干净单纯的脸。
他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再抬起头时,脸已经红透了。
“宁宁!”
夏宁觉得有人推自己。
她迷迷糊糊睁眼。
半梦半醒间,梦中那张脸,和现实中的脸重合在一起。
同样的五官,却是不同的情绪。
“小白?”
“宁宁,晓悦是我的朋友,住一段时间就会走,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该这样对她。”
方淮初表情里带着明显的愤怒,语气里也满是责怪。
他认定花盆是她故意砸下去的。
也是。
他们不过是认识三年的“朋友”。
任晓悦却怀着他的孩子。
她刚坐起来想解释什么,方淮初先开口:“宁宁,还好晓悦没什么大碍,她也没怪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她道个歉。”
“我,和她道歉?”夏宁只觉得可笑,“方淮初,原来我在你心里,我能恶毒到这个程度?”
第五章
夏宁一直叫方淮初为“小白”。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
方淮初愣了一下,赶紧拉着夏宁的手,“宁宁,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夏宁看着眼前的男人。
自从任晓悦来了后,她甚至觉得他面相都改变了。
当年那个单纯干净的“小白”不见了,现在他连撒娇,在她看来不过是虚假的伪装。
“晓悦在怀孕,心情不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你可能是不小心的,但是她比较敏/感,容易多想......你和她性格不一样,这点小事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方淮初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可他说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他只关心晓悦的感受。
夏宁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开口:“你这么紧张,难道孩子是你的?”
方淮初瞳孔闪过一抹震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怎么可能!宁宁,我只爱你一个,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男人表情诚惶诚恐,像是生怕她误会自己一样。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真的就信了。
此刻却只觉得讽刺。
她从来不知道,方淮初的演技这么好。
夏宁不想再解释一句,只是说:“院子里有监控,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找房东看。”
院子里有一个很隐秘的监控,控制权在房东那里。
以前就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没人在意那个监控。
现在出了事,那个监控的重要性才凸显出来。
至于方淮初会不会去查,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夏宁洗漱过后,带着采风的包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就遇见了任晓悦。
女人靠着墙站着,手轻轻护着肚子,“夏宁,不要觉得借着方淮初失忆养了他三年,你在他心上就多重要,只要我勾勾手指,他就心甘情愿上了我的床。”
不等夏宁说话,任晓悦迈步走进院子时,假装被门槛绊了一下......
“哎呀......”
“晓悦,你怎么了?”
方淮初刚从二楼下来,紧张得扶住她。
“我好像脚扭了,走不了路了。”
任晓悦声音娇滴滴的。
方淮初马上说:“你别动,我抱你去屋里。”
夏宁站在墙边,用力甩了甩头,努力向河边的方向走去。
她本来就是一名自由画师,去不同的地方旅游。
方淮初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短暂的小站,是她错把中点当终点了。
夏宁一直在外面画画到晚上七点多,找了个小店吃过晚饭后不想回家,干脆去了常去的酒吧。
她刚进去,就发现自己常坐的卡座里已经坐了人。
“下一轮是谁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夏宁看过去,才发现是她和方淮初共同的朋友。
随后,她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方淮初和任晓悦。
两个人挨着坐着,方淮初的手轻轻搂着任晓悦的肩膀,显得格外亲密。
酒吧空间很小。
夏宁找了个角落刚坐下来,酒吧老板就认出了她。
她拜了拜手示意老板不要说话,随后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
老板刚走,那边的卡座传来一群人起哄的声音。
“任小姐!”
朋友大声询问,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怀孕了,喝不了酒,只能选真心话。”
方淮初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我不用抽牌,我有问题。”朋友举手道,“你现在选一个人给你肚子里孩子当干爹,你会选谁!”
气氛短暂的安静了一秒。
夏宁听见任晓悦回答:“淮初,你要当吗?”
方淮初马上回答:“别闹,我不是孩子亲爹吗?”
第六章
夏宁一直觉得方淮初的声音很好听,是很温柔干净的声音。
此时此刻,他说出这句话时,这干净的声音仿佛淬了冰,一字一句化为利剑,戳在她的心间。
方淮初,有个来云城旅游的女孩喜欢方淮初,大大方方告白。
方淮初一把搂住夏宁的胳膊,“这是我女朋友,我的心很小,除了她谁也放不下。”
那天阳光那么好,男人看着她时,脸上的笑干净而纯粹。
算时间,按时任晓悦应该已经怀孕了。
他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夏宁将酒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
“夏宁!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你家小白在这里呢!”
朋友眼尖看见了她,张罗着叫他过去。
刚刚那句话,大家都觉得是酒话,谁也没当真。
方淮初看见夏宁愣了一下,搂着任晓悦肩膀的手瞬间松开。
夏宁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坐在方淮初另一侧的人想主动让位......
“我坐这里就行。”
夏宁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是离方淮初最远的位置。
方淮初却根本没有动地方,依旧选择坐在任晓悦的身边。
游戏玩了几轮,夏宁终于输了一回。
朋友问她:“夏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夏宁随便选了一个,“真心话吧。”
朋友帮她抽了一张真心话游戏卡牌,问她:“你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夏宁觉得这真的是个好问题。
她的目光定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方淮初,迟疑片刻,只是说:“有点......想不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站起身来,“好了,我要回家休息了,你们慢慢玩。”
朋友也都没有强迫她回答。
夏宁独自离开酒吧,方淮初也没有跟出来。
-
那天之后,夏宁每天早上都出门写生,晚上回来后,就留在画室收拾作品。
她三年的心血都在这间画室里,打算走之前寄走一些,剩下的回国的时候带着。
以后......
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直到护照寄来的当天。
夏宁去邮局取了,刚走到家门口,就闻见很重的烧火的味道。
他们住的院子里,正有黑烟往上冒!
着火了!
夏宁赶紧冲进屋里,发现二楼着火了!
冒烟的那个房间好像就是她的画室!
夏宁赶紧冲到二楼,任晓悦满脸惊慌得站在一旁。
当她站在画室门口时,火势还没有蔓延开来,只有一部分画被烧着了。
“我的画,我的画......”
夏宁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冲进画室,拿起几幅还没有被火烧到的花往外跑。
放在走廊里后,又重新跑回画室去拿其他画。
这三年,她画的画太多了,就算寄走了一部分,现在还留下不少......
夏宁再一次安放好一批画,想返回去时......
任晓悦手里提着一个水桶挡在她面前。
她往哪个方向走,任晓悦也往同一个方向走,分明就是专门在挡她的路!
“滚开啊!”
夏宁什么都没有想,狠狠一脚踹开任晓悦。
任晓悦没有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夏宁也顾不上那么多,冲进画室继续搬画。
直到火势一点点变大,几乎剩下的所有画作都被点着......
夏宁眼看着自己的心血,一时冲动,直接伸手去抓......
第七章
火星掉落在她的身上。
好疼。
可,夏宁什么也顾不上,拿着画就往外冲。
当她再次安顿好这些画,想再次冲进画室时......
方淮初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把将她抱住,“别去了,宁宁,火太大了,你不能进去!”
“你放开我!”
夏宁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点燃,内心几乎崩溃!
“宁宁,你进去会死的!”
方淮初根本不肯放手。
夏宁挣扎了几下,眼看着火越来越大。
她知道......
自己的画没救了。
外面响起火警的声音。
消防员拿着消防水带上楼,很快便将画室的火浇灭。
等火完全灭了,夏宁一步步走进画室,地下有几张还没有完全被烧毁的画作......
她弯下腰,将画作捡起来。
画纸已经完全被水打湿,沉甸甸的,上面的色彩也被水浸染,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消防员进来确认起火原因。
最终得出结论。
是有人在画室里玩火漆蜡,不小心点燃了画作,第一时间没有控制,才导致火势蔓延......
火漆蜡?
夏宁目光看向桌子上不起眼的火漆蜡东西。
这个在小镇上很多店里都有卖。
但她不感兴趣,没有买过......
怎么会在这里?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等消防员走了,夏宁一个人坐在湿漉漉的椅子上发呆。
任晓悦站在外面。
方淮初一个人走进来,向她道歉:“对不起,宁宁,火漆蜡是我给晓悦买的,她说她以前没玩过,我就买了,没想到......”
“没想到?”
夏宁真的气死了,可她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胳膊被烧伤。
好疼。
可比胳膊更疼的是心。
她三年的画作有一半都化成灰烬,这些画都是她一张一张画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
任晓悦站在画室外,小声为自己辩解。
“不是故意的?”夏宁看向任晓悦,“你刚没听见消防员说的话吗?如果刚刚发现失火,你马上扑灭就行了,可你没有,任由火势发展到这么大。”
“我......我就是点着蜡烛忘记了,去忙别的了,等发现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
任晓悦解释着。
“你就是故意的吧?如果你讨厌我可以直接说,我没打算和你抢方淮初,你又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画!”
夏宁说到这里时,声音都在颤抖。
她可以不要方淮初。
但她不能不要她的画......
方淮初终于忍不住出声,“夏宁,你没有证据不要冤枉晓悦,她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你刚刚把她推下楼,她受了伤都没怪你呢。”
“她有什么资格怪我!她烧了我的画,还挡住我的去路不想让我进屋拿画!”
夏宁站起身控诉。
“夏宁!晓悦肯定不是故意的!”方淮初道,“再说了,你画展要用的画不都提前寄走了,这些都是你的习作,没什么价值!”
“没什么价值?”
夏宁内心有千言万语,终于被男人这句话淹没。
也是。
在他的眼里,她的画,可能就是一堆废纸吧。
她平静地看向方淮初,一字一句道:“方淮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最后悔的事情。
就是那天救了他。
方淮初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任晓悦先开口,“淮初,淮初,我,我好像流血了......”
第八章
“晓悦!”方淮初紧张得跑过去,一把扶住任晓悦,“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
“没事,就是,就是刚刚夏宁姐看见画烧着了着急,不小心推了我一下......”
任晓悦声音中带着哭腔,明显是有委屈的。
可她好像很怕夏宁,故意瞒着,又没瞒好。
方淮初回头看了一眼夏宁,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小心翼翼抱起任晓悦准备往下走。
夏宁明白男人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怨恨,责怪。
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夏宁胳膊灼伤,疼得厉害,眼看着画没救了,才打算去医院。
她在这里租了一辆车。
走到门口时,看见方淮初已经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任晓悦则坐在后排。
小镇网约车并不发达,他们住的地方也很少有出租车经过。
眼看着方淮初要开车,夏宁喊了声,“等一下,我也要去医院。”
她走到轿车后排门口,刚刚把车门打开......
“别,别伤害我的孩子......”
任晓悦护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方淮初见状,赶紧伸手扶着任晓悦的肩膀安抚她,同时对夏宁说:“宁宁,你也没什么事情,就别去了。”
“我受伤了。”
不等夏宁把胳膊举起来......
任晓悦先喊,“淮初,我肚子好疼。”
听见女人的话,方淮初眉头拧起,“宁宁,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晓悦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你不要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
夏宁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原地。
原来在方淮初的心里,她不但恶毒,还谎话连篇。
她将手放下来,关上车门。
看着扬长而去的轿车,她只觉得心疼自己。
心疼自己三年一片真心喂了狗。
最终,夏宁走了二十几分钟才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医院。
医生小心翼翼检查过她的伤口,忍不住道:“伤成这样怎么现在才来,恐怕是要留疤了。”
“只是留疤的话没事。”夏宁问出自己担心的事情,“只是我的手现在抖得厉害,使不上劲。”
医生又检查了一下烧伤的深度,忍不住说:“你这个烧伤太重,来得又晚,只能慢慢恢复,但是恢复到什么程度可不好说。”
夏宁瞬间慌了,“医生,我是一名自由画家,右手就是我的命......”
“知道是命还来这么晚!”医生叹了口气。“一会让护士把胳膊包扎一下,等一个月后开始做康复训练,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恢复。”
“谢谢医生......”
夏宁心如死灰。
运气好的话?
可惜她这个人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三年前本以为只是随手救了个人,没想到三年后却因为这个人可能连手都要废了。
胳膊包扎好后,夏宁走出治疗室......
抬眼便看见了熟悉的两张面孔。
方淮初搂着任晓悦,神情轻松。
看来......
他们的孩子保住了。
“夏宁姐。”任晓悦快步走到夏宁面前,“对不起,你哪里受伤了?我刚刚真的害怕孩子保不住,才,才没让你上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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