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无是一本非常火的短篇小说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 囚鹦 ,这本书精妙绝伦,让人爱不释手,本文主要描写的是:第1章我是一个小孟婆,每个孟婆都有个法器,轮到我这届,我得了个茶盏。在人间历劫之后,我将我的心上人心魂束在我的茶盏里,困住他的往生,陪我一起冥界相守。人人都道我自私,可在我看来,他才是无情。他刻意接近我,拉我入陷阱,我跳了,万劫不复,得了个囚禁半生,一身伤痕,半死不活的结局。
《囚鹦》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我是一个小孟婆,每个孟婆都有个法器,轮到我这届,我得了个茶盏。
在人间历劫之后,我将我的心上人心魂束在我的茶盏里,困住他的往生,陪我一起冥界相守。
人人都道我自私,可在我看来,他才是无情。
他刻意接近我,拉我入陷阱,我跳了,万劫不复,得了个囚禁半生,一身伤痕,半死不活的结局。
我以为掌握了整个棋局,却在信他这件事上,输了整个棋面,我也活该,不该轻易相信他。
可我不服,我半生骄傲,凭什么他可以快活忘记,去往新生?
于是我困住他,想让他和我一起坠入深渊,不再感受何为新生的喜悦。
我还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永远无法释放无力的情感,让他永坠深渊,无声无息,半死不活。
可他居然逃了,以他残魂的身体,居然逃了!
在人间,我是山庄的大少主,生活惬意,只是披了个男人的皮囊招摇过市,是的,我用男人的身份,当了十八年的大少主,只为,维持住山庄所谓的江湖地位和那不值钱的颜面。
我与他相识,是在我弱冠那年。
无数江湖好汉纷纷送来各家娇艳美貌的女子来供我挑选,却不知,我挑上的是个男人。
所有女子都各有千秋,可我怎么会看得上,毕竟我是个女人。
被强迫着喝酒说好听话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他。
他一身青衣罗裙,头戴琉璃簪,面若艳粉桃花,红唇轻点,皮肤白皙细腻,一抹绯霞于颊,五官柔和精致。
特别那一双潋滟含情眼,明明没有任何波动,却总觉得那眼睛干净透彻,好似细微的波纹,在人心头晕开。
几乎没人看得出来他是个男人。
第2章
可我看得出来,我从小便学过易容术,这些把戏在我这里,无所遁形。
尽管他遮住了喉结,但在喝酒时,有轻微的浮动,还有那无法遮掩的的眼神,其实是凌厉的,应该是带有平常风采。
更何况他的身形挺拔,个子特别高,骨架这种东西,不会骗人的。
在场的所谓江湖儿女,都不过是花架子,在这个年代里,早已没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江湖人,就连这易容术都无人分辨的出来,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轻易骗了这么多年。
这个人,很有意思。
细问了下,竟然是僻灵谷的谷主,僻灵谷,以养药物为营,制造了诸多良药,造福了无数江湖人和官场人,既是如此,谷主为何要以女子示人?
我刚打算走近他,却晕倒了。
「少主!」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
我被她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少主,你怎么样?」碧蓝紧张地摸着我的头,十分焦急。
「我没事。」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我竟然一时无法想起什么。
「我怎么了?」
「少主你给谷主敬酒,结果突然晕了过去。」碧蓝顾及我的颜面,在我身边小声地说。
「儿啊,郎中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还得多谢谷主施以援手。」爹爹皱眉看着我说着,随后又转头对着个人开始道谢。
一身青衣罗裙,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她」还满脸笑意,温柔可人地说:「无妨,少主定是事务繁多,疲累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
「还请这边用茶。」爹爹很是殷勤地将人带走。
款步离开的佳人让我久久无法收回眼光。
这家伙,竟然敢对我用药。
他是故意的,他铁定知道,我是女子。
还没过多久,爹爹就回来了,开始旁敲侧击问我中意哪位佳人。
「虽说,你也是女子,可咱也没办法呀,我们山庄的茶技万万不能授以女子,如此便也只好娶个女子,堵住悠悠众口。」爹爹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遍,听了整整十几年,一头再难被驯服的兽,也该被驯化成功了。
我应了。
我选了他。
第3章
我这个少主身份,在江湖上颇有盛名,更因为,我们山庄的茶业遍布全天下,同时掌管着其他盈利颇多的行业命脉,可谓是一富遮天,就连朝廷,都会避让三分,如若不是为了躲清闲,我们也不必如此韬光养晦,以什么江湖人身份屈居于此。
我的爹爹继承了山庄的茶技,娶到了江湖里最美貌的女子,我娘。
只她一人,相守一生,还得我一子,佳话美名远扬。
殊不知,我娘一直爱的不是他,生下我后郁郁而终。
我这话一出,实施得很快,顿时敲锣打鼓放鞭炮什么都齐了,没足五日,什么妥当了。
我兴致也并不大,很快推脱进了洞房。
洞房花烛,红纱青灯。眼前的人却自己掀开了盖头。
他的眼睛锐利深邃,像深色曜石,很是复杂,如鹰般,盯着我,似乎全是探究。
「打盆清水放在门口。」我笑着对门外说道。
「不如我们以真面目示人,你觉得可好?」我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眼里满是戏谑。
他眼睛微眯,没了装的风度,一反手就将我的手腕捏住,力气大得吓人。
竟还习过武。
「你为何......」他语气狠决,却没有说出那个字,看来是个脸薄的家伙。
脸薄就好办了啊,她脸皮厚。
「为何娶你?」我笑意更深了,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我这张脸,皮囊可是顶好的,我还贴心地给自己配了个酒窝,完全是个稚嫩无邪纯洁少主。
「你扮女,我扮男,岂不是绝配?」我不害臊地说着,还更凑近了些。
「少主,水已备好。」门外传来声音。
我推开了门,将他们遣散,把水端了进来。
我摘了头顶的发冠,清水捧了一捧,开始洗脸,清水贴脸后,轻柔擦拭,将外表的易容痕迹抹去,又撕了皮囊,露出了我真实的面庞。
我抚摸着脸,看向了一脸正经,对着我目不转睛的佳人。
第4章
「好看吗?」我问他。
「你信我?」他疑问。
「怎么可能?」我笑了,这辈子,我就没信过谁。
「我只不过信我自己,足够能将你拿住。」我自视甚高,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
「呵」他竟然嗤笑出声,随后站起身来,也用清水一捧,洗净了脸庞。
「也好,省得浪费我的功夫。」是一道深沉的男声,他立刻低头,捧清水洗脸,不一会儿就清洗结束了,令我意外的是,他并无脸皮,竟只是化了些妆容。
这五官,简直柔和地令我兴奋,头一次让我产生羡慕的情绪,这世间竟有如此男女难辨自然至此的五官。
不同于女子的柔和,男子时的他,五官依旧精致,却多了几分凌厉薄削,那双含情丹凤眼,冷漠深邃,却足以挑动人心。
我生平第一次,惊叹地没有说出话来,好在我反应很快,眼神一扫立即停下,好似没有任何惊艳感,淡淡地移开视线。
「看来,少主并不是很满意呢?」他的眼眸微动,挑眉微笑,眼睛却在我脸上没移开。
「那谷主以为,我又如何?」我没有立即反驳,反而问他。
「还不错,比那软弱书生样好看。」他不置可否,实话实说。
倒是个爽快人。
「如此便好」我坐了下来,开始品茶,一点点的,将茶喝进,暖了下身。
「你不好奇?」他没沉住气,问我。
谁没沉住气,谁,就输了。
「我猜,身份的隐藏。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想做什么秘密的事情。」我缓慢猜测道。
「那你不怕?」彭昀阳突然正视起来眼前这个女人。
「怕什么?以你的武功,还不足以把我怎么样。」我也不是夸大,我从小习武,武功虽然说不出无敌,但也绝对屈指可数,这几分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既然没什么好问的了,就睡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吗?」我靠近他,拉住他的衣领,笑着看他,盯上他的五官,仔细揣摩线路,啧,还真是一副好皮囊。
他却猛地脸色一黑,将我推开,我也不恼,任由他推开。
「还请少主自重。」他硬邦邦地说道。
居然如此正经。
第5章
我也不嬉闹了,直接坐在床上,躺了下来,躺了很久,才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躺在地板上了,我也懒得管他。
等我醒来,他已经穿戴好,易容完毕,很明显没怎么睡。
我也不说什么,直接出了门,他随后跟上,我们见了爹爹后,就立刻回来了。
「还有其他事吗?」他问我。
四下无人。
「要去哪就去吧,记得晚些回来吃个饭。」我不甚在意地说道,开始吃起了糕点。
他可能也没预料过如此自由,却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看来,也不是很有趣,本以为多个人,这个山庄会多些乐子,却也不过如此。
天气在一天天变好,我娶的木头,也好像忙完了般,经常在我身边转悠。
他第一次找我,是为了和我切磋武功。
「你,很厉害?」他问我。
那天风很大,我穿得挺多,许是太容易犯困,我听这话也来了精神,将外面的大斗篷去掉,陪他走到竹林里玩了一场。
「我们各佩一柄剑,刀碰人即输,如何?」我问他,将剑扔给他。
多数时候,他都真面目示我,因为我们搬出来了,这里并没有下人,我都遣散了。
这样的逍遥日子,是我娶亲得来的。
他一身玄色劲装,束着马尾,风吹着,马尾处的发丝微扬,意气风发,眉眼如炬。
我迅速近他身,剑风如蛇,游走自如,不停地击出剑,直逼他的要害,他也不示弱,立刻以剑抵挡,迅速转了身形,借竹起势,朝我袭来。
翠竹清脆,风声沙沙,我与他一起武剑,来回自如,手法狠决,不带任何感情,在我们眼里,胜利才是最终目的。
教剑的人总让我领会剑意,让我听随剑意方可悟剑道,我却不然,在我这里,我就是剑道,它,得听我的!
我看准时机,将剑游走。手脱离了剑,将剑挥了出去,他可能也没意料到,剑会飞出去,我身形飞快,迅速接剑,直击他喉咙。
「你!竟是这种诡法!」他一时气结,皱眉看着我,我露着胜利的笑容,不甚在意。
正经人都说这是耍赖,可我这步伐,却是练了很久的,出其不意往往才是制胜之道,剑的走势太局限,如果我足够灵魂,能控剑,又何谈被人打败之理?
人心,是最难悟的剑道。
很明显,他也不是什么傻子,很快就悟出来我的步伐与常人有异,追上了我。
「你这步伐和谁学的?」他的话都很生硬,明明换个语气,更讨喜些。
「想学?」我直击要点。
他没有任何思索地回答:「想」
反正我也无聊,就每天训练他,带他一起练功,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让他站在竹林里,感受风的走向,我自己则呼呼大睡。
他也没恼,真的照做,我来了兴致,谁想到他竟如此认真。
第6章
于是,我教他如何在梅花桩上踏步,行走,加快速度,把握下脚的节奏。
他很笨,身子并不灵活,特别那双脚,像是被谁踢过,永远会打结在一起,这让我觉得他十分好笑,特别他还带着那张绝世帅气的脸,投入了百分的认真。
好吧,我承认我可能是对皮囊有些执着。
我喜欢上看他认真,却又无措的样子,每每这时,我的心情都会好很多,感觉日子都快了起来,也喜欢夜里偶尔来他房里,仔细描摹他的脸庞纹路,想着为自己做一个这样的皮囊。
还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的味道,闻惯了茶味,我更喜欢他身上好似清风里竹林的味道,莫不是我让他去竹林,他偷偷玩竹子?不然怎么会一身竹味。
「你这里不对。」我看着他回过神来,走上前,抓住了他的小腿。
「你这里要发力的同时,不要把腿当作负担,要轻,要快。」我摸着他的小腿,捏了捏。
「你!」他的脸一下子通红,气恼了起来,直接拍开了我的手,这家伙,力气真大,一下子给我手拍红了,我有些愣地,看着我被拍红的手。
他也看到了,我本就白皙的手背,一大片的绯红痕迹,让他一下子无措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这行为,太不得体!」他辩解道,眼睛都有些闪躲,那双含情眼,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样子。
我惊奇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不知怎么办了,竟然打算转身离开。
我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他一惊,盯着我,说不出话来。
「跟了我,可好?」我轻声询问他。
「你!你又不是男子,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他竟然只是在意这话,嘴比平时快了不少。
「既然我们都成亲了,那也该在一起。」我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只是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已然没有之前意气风发,倨傲冷漠的样子,反而多了些,女人味。
「可我们还不了解彼此......」他皱眉回应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可以信你一次。」
这是我做过最大的承诺,也是第一次将真心抛向别人,谁知,就砸了个大窟窿,心空得厉害。
他也不是当即拒绝,只是说需要想想,我也不急,却没想到,等来了他的离开。
第7章
我疯了一般地四处寻他,却不见踪影。
我生气了,这个懦夫!
我骂他,白天会狠狠骂他,骂他懦夫,骂他没有担当,可晚上,我又会想起他的脸,想起他身上的气味,想起他笨拙的行为,越想的多,越觉得,自己好像无可救药了。
我以为一开始只是看上了他的皮囊,图个新鲜,可我知道,我很想他,甚至有后悔过,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粗鄙,吓到了他。
毕竟他那么正经。
可很明显,我闹了个笑话。
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不同于以往的便衣,他一身戎甲,脸上多了两道刀疤,冷峻的脸庞明显黑了一度,还有些易容的痕迹,如果不是凭借她日日临摹的功底,我可能只会匆匆一瞥,就不再仔细看了。
我盯着俊马上的他,第一次感觉真正认识了他,他竟然,是朝廷的将军。
我深知,他的来历并不平凡,却不知,竟和朝廷有关,朝廷由一个昏君掌控,软弱无能,任人操控宰割,时常来寻爹爹,字画茶叶甚至美女,送了一堆过来。
却始终没能得到爹爹的正视,他不屑官职,更何况这些。
也是为了敛去锋芒,我才以白面书生模样活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这殿下竟然派一国将军易容潜入江湖中,到底,是为了谁?
我心底一沉,偌大江湖,能威胁到殿下的人,没有几个,我的山庄首当其冲。
结亲竟是接近?那竹林练武,也是试探?
我突觉我被他的美色昏了头,我产生了恨意,第一次有人,竟然把我耍得团团转。
夜深,我潜入将军府,我看着他的脸,手里的刀却迟迟没有拔出来。
我竟然期待他能解释清楚。
第8章
还没等我想完,门外传来响声,一堆人进来了,他们身穿黑衣,群刀指我,我笑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你竟然就是大将军彭昀阳。我真是有眼无珠。」我笑着,反而更走近了他,他肯定是醒着的。
果不其然,他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他说:「你不该来。」
随后,一群黑衣人开始袭击我,很明显,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是暗卫!每一个都是精心调教过的,纵使我武功高强,也无力抵抗,我被他抓住了。
我在囚牢里暗无天日,每天靠着一点饭过活,我不甘心咽气,伤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了,我要见他,可最后哪怕囚禁至死,我都没有见过他。
人世结束,我渡劫成功了。
我是个极其极端的孟婆,别人都这么说,因为我从不听别人哭诉,也不听他人求情,我太过于冷漠,在我的感情里,我懒得听他们辩解,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渡上一个叫做理由的金环?
因为这样,我下了冥界,得到法器的时候,我带走了他。
我没听他解释,直接将他喉咙封住,藏在我的法器里,既然我只是需要一个陪伴,意义都是一样的,这样,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
可我并不快乐。
第9章
人间过节了,孟婆也可以休假一天,这一天的魂魄,会根据线路指引去往新生,其实平常我也可以如此,只是我太无聊了,办些事反而会充实些,还能听些趣事儿。
这天,我穿着人间的衣裳罗裙,簪了个发髻,带着我的茶盏法器游走世间,来了街上,我闻着人间的芬芳,心情都好起来了,这冥界果然不能呆久了,还是人间自由,空气也清新些。
我看了令人拍手叫好的烟花秀,还看了变脸,甚至还有小姑娘卖身葬父的,我只看了一眼,就走了,我不属于人间,无权。
更何况,也并不想管,我开心地跑去喝酒,喝了个伶仃大醉,卧在河塘的舟上,嘴里开始说胡话。
撑船的渔夫,都频频转头看我,我被盯得不耐烦,直接将钱袋子甩过去。
「不就是要钱吗?我又不是不给你!给!别盯着我看!否则我挖你的眼珠子!」我大声地呵斥他,继续喝我的酒。
我醉醺醺地,看着人间一对一对结伴的夫妻,走在街上,男子为女子戴簪,眼睛没来由地发涩。
却又嗤笑了一声自己。
「又不是什么非他不可!」我笑着,下了船。
「真是个疯婆子!」船上的渔夫还骂骂咧咧,随后声音小了起来。
听到后面没了聒噪,我也就走的更快了些。
进了花楼,我坐了下来,拿出银两,这里的老板娘果然来了。
第10章
「替我弄个告示,寻世间最貌美男子,找到了,通通有赏!」我大声嚷着,将银两放在桌子上敞开着。
所有人几乎都看了过来,看到桌子上的钱,一堆人立马吵嚷了起来。
「这是哪来的疯婆子,竟然要悬赏男子。」有人立马鄙夷地说道。
「别管了别管了,我们估计也惹不起。」也有人立马劝说。
很快。
我面前排起了长队。
我靠近,看了下男人的脸,立马摇头。
我急躁了起来,抓了个人。
「你,帮我选好,要会武功的,很好看的那种,找不到就别来烦我!找到了,桌子上的钱都给你。」我醉醺醺地朝着那人吩咐道,随后上了楼,躺了下来,睡沉了去。
第11章
但我却被一个声响惊醒了,是谁,居然敢扰我的清梦!不过是玩了只鹦鹉罢了,都不消停。
我直接快步下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念了个清心诀,才将眼前的人看清。
不是他,我失去了兴趣,立马转身对那个被我吩咐的人说:「别选了,回去吧!我不弄了,我要睡觉!」
那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两,这银两竟然没人敢抢?
「拿去吧。」我疲惫地说,那人立刻走了,看戏的也都走了。
「你怎么不走?」我问他。
「等你。」他这样回答的。
我不免多看了他两眼,他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有些冒汗。
「很缺钱?」我有些奇怪地端详他,模样生的倒是还不错,可总觉得,缺点什么,不得不说,我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像他的脸,可时间太长了,久到,我都记不清模样了,有时候,只能说,这是一个执念。
或许,所谓的爱也会搁浅,慢慢淡化。
「缺。」他的回答好像他,如果是他,如果真的缺,也会这样回答吧。
「但我更缺个夫人。」他又说话了。
他的脸有些泛红,还带着些不好意思。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还向前迈了一步,颇有种壮士赴死那意味。
「你?」我玩味地笑着,许久没有这样有趣的人了,上一个,还是上一个。
「我母亲身患重病,她想早些看我成亲,所以,我需要一个夫人,而你,在找貌美之人,我,好像有点貌美。」他有些不太肯定的样子,却又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这样的情形,太像我们初遇的情景了。
第12章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闲工夫。」我离开了。
我在他身上栽过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更何况,他又不是他。
「匡昀,别执念了,她足够执着了,你又何必?」冥主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名为匡昀的男子,立刻应声倒地,只有一副皮囊,一个残魂走了出来。
「你的魂魄太虚弱了,在那个茶盏里被她囚禁还不够吗?你既然逃出来了,又何必自投罗网?」冥主叹息着说,如果不是冥界孟婆的事情,他也不会放着他这个残魂在这里,他知道这个残魂对于这个家伙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回了冥界,拿出了茶盏,至今我也没能悟到茶盏的真正仙力,我只学会了如何控制魂魄,许久未见他了,这么想着,我捏了个诀,可半响,都没有反应,我有些慌了,我又重新念了个决,总不至于,我喝个酒把法力喝没了吧。
我不甘心地继续尝试,可一直没出来!
我冲进冥界大殿,找到了正在下棋的冥主。
「老头!我茶盏里头的魂魄呢?」我质问他。
「哎呦,祖宗啊,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一直带着的吗?」冥主也不下棋了,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样子。
「是吗?」我看着他白花花的头发,直接念决,一簇火苗就这么蹭蹭蹭地开始从他头发里冒出。
「范落落!你别欺人太甚,你拿这明火烧冥主,你会遭到惩罚的!」冥主失去了刚刚的闲适,急得直接跳了起来,嘴里大叫。
「他的魂魄本来就弱,难以生存下去了,你又何必抓着不放!能存活这么久都是靠你的茶盏!你就放他往生得了不行吗?」冥主又叫了起来,同时立刻念决,想把头发上的火弄熄灭。
「可,我怎么办?」我喃喃出声,心里没来由地孤寂。
我将火灭了,看着冥主。
第13章
「他的魂魄能修复吗?」我问他。
「魂魄本就脆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当你是神仙啊?你只是一个冥界的孟婆!」冥主无语地说,总算折腾结束了。
我立刻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冥主撇撇嘴,不耐烦地说。
「我也是佩服你们两个了,人间干了些什么事啊,变成这个样子!」冥主对着侧边柱子里的灯芯说。
「我负了她。」灯芯回答道。
第一世的他,肩负着全家的期望,成了人人称羡的大将军,却在进殿受赏的时候收到了殿下的任务,让他接近山庄的少主,进而挟持他,为朝廷所用。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殿下是这样的人。
殿下还以全家性命要挟,让他务必做到。
为了接近这个少主,他特意学了易容术,学了将近半年,本以为不会再让他接近,却在这位少主弱冠时,殿下亲自找上了门。
他不得已,化成女装,进了宴会。
如愿,他被选上了。
可他知道,这个少主,并不是男子。
尽管长年的装束,习惯都已接近男子,可那眉眼,决不是一个男子的。
等他摘下红色盖头,她还笑着让人打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男子的身份,她也早就知道。
她太聪明了。
也太过骄傲。
第14章
竹林里,他第一次尝试接近她,却被她的身法吸引,他诚心想学,她竟然也真的教了,他慢慢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感,之后,他们白天习武,晚上,她还会偷偷来他床边,一开始,他只觉得睁开眼太过于尴尬,后来,他竟然也慢慢习惯了,有时候毛茸茸的触感,还会让他心跳加速,也不知道,夜里的脸,是不是会看不清。
她对他的爱意,太过于炽热,让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更何况,他是来囚禁她的。
他选择离开这里,让她找不到,危险应该也就不会来了。
因此,他受了陛下的指责,被囚禁在地牢里许久,久到他以为他此生就结束了。
偶尔,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看着自己笑,骂自己傻,又想到,她夜晚在自己床边,临摹自己的脸,还会想到,她的话语,问他要不要跟她。
有一天,天亮了,他又是大将军了。
他不过是个被丢弃的棋子,有用了再顶替上。
朝廷要打仗了,他得出征。
本以为战死沙场就是他的结局,可偏偏,她来找他了。
熟悉的眼神让他觉得浑身发热,到底是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
以她的骄傲,怎么还会来寻自己。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当暗卫冲进来,他甚至有想过带她走,可他一动手,就是身后全家的性命,他赌不起。
最后,他也只是知道她在牢狱中死亡的消息。
而自己,如愿战死沙场,感受到了,和她一样,刀剑入身的疼痛,原来,这么痛。
第15章
到了冥界,他可以往生了,但他却犹豫了,他还记得那个女子,他不愿意往生,忘记她。
最后他选择了畜牲道,却没喝忘忧水,因为,他欠她的,得还。
这一世,他是一只鹦鹉。
和其他鹦鹉并没有任何区别的他,在等待了无数个春秋后,睡眼惺忪地看到了不远处带着笑容的她。
她一袭天青色罗裙,扎着小发髻,长发自然地披散而下,脸蛋偏鹅蛋,看起来已然是个娇俏的少女,她这一世,也叫做范落落。
范落落在一众鹦鹉里挑花了眼,等到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立刻扑腾起了翅膀,叫道:「貌美如花,貌美如花!」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鹦鹉竟然如此有灵性,最后她以最高价买下了他,还给他取名,叫哐哐,因为他的声音「哐哐」响。
于是,他给自己取名:匡昀。
她很喜欢让他学她说话。
「范落落天下第一大仙女!」她教他喊
「范落落天下第一大仙女!」他也纵着她。
实际上他也只能照葫芦画瓢,否则会吓着她。
「哐哐,你愿意陪我住山里吗?」这天她突然摸着他的小鹦鹉脑袋说。
他当然愿意,此生他就赖着她了。
魔山灰紫色的烟缭绕,轻柔又带着诡谲感,朦胧的那个夜里,范落落只身一人,手拿一柄墨色系红带长枪,面容决绝,踏入裂缝,裂缝猛地一缩,将她吸入。
殊不知,后面还跟着一只鹦鹉。
第16章
等到她开口叫那不远处的魔物为「母亲」他才知道,这一世的她,竟然是魔物和天界范氐生的孩子。
这样的身份若是被天界知道,范落落必然只能是亡魂,天魔两界从来都是泾渭分明,魔物与天界的结合体,是不祥之兆。
他不知道怎么保护她,只知道陪伴她,在这里,天地浓郁的香气让他的魂魄越发强大,慢慢竟然悟出了些什么,可由于他太专心修炼,她竟然已经被父亲带回家了。
「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你就得变强。」魔物出了声,准确来说,是范落落的母亲说话了。
她竟然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
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所以才帮你修炼,作为回报,你也应该保护好我唯一的女儿。」她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和霸气,睥睨一切的眼神看着他。
匡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感。
「你想变得更强吗?」她这么说着,一直盯着他。
「想」匡昀应道。
自此,匡昀凭借鹦鹉的身子,学会了如何使用浅薄的法力和快速躲避的身形,以及如何飞行。
从魔山出来,他已经是个大成的小仙。
从残魂,到如今的小仙程度,已经是令人嗟叹的了,但天界规矩森严,并没有仙认可他,他不过是一只鹦鹉精罢了,只不过实力有些强。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然而,他弃了鹦鹉身,选择跳入锻造炉,以魂塑体。
丢弃真身,等于剖骨抽筋,除此以外,还要感受皮肤皲裂,缓缓剥落之剧痛。
无数次的昏迷都让他生不如死,汗水从未停过,魂魄都受损严重,几近撕裂。
可他熬过了,他前世本就是将军,从来不会放弃,更何况,他这一世,得保护她。
他总算有了个人身,从那以后,他每天都在修炼。
直到魔山异动,天界派人下来清剿,竟然发现了范落落母亲尸体里,竟然有生过孩子的迹象,天界命人彻查,查到了范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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