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万分!宋诗诗、孟寻州的奋斗与坚持,在《七零下乡美人成了大院竹马心尖宠》必读章节中得到完美展现!

《七零下乡美人成了大院竹马心尖宠》小说主要是围绕着 宋诗诗孟寻州 的故事展开,是作者佚名精心打磨的现代言情书籍,它的内容跌宕起伏,艺术感染力强,实力推荐。《七零下乡美人成了大院竹马心尖宠》小说的主要内容是:第1章1980年,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军区大院那一排排苏氏风格的建筑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身黑衣,神情悲伤的宋诗诗跪在自家门前,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爸,我求您,就让我进去给妈磕个头,送她最后一程行吗?”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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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下乡美人成了大院竹马心尖宠》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1980年,秋。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军区大院那一排排苏氏风格的建筑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身黑衣,神情悲伤的宋诗诗跪在自家门前,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爸,我求您,就让我进去给妈磕个头,送她最后一程行吗?”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

说完,她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门打开,宋振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雨幕中,额头上早已血红一片的宋诗诗,冷声道:“你怎么还有脸来送你妈?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被气到心脏病发?若不是因为你的执迷不悟和愚蠢,你妈怎么会走得这样早?”

宋振华双目猩红一片,握紧成拳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宋诗诗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笔挺军装,满脸怒容的宋振华,心中酸楚,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爸,我知道错了。求您,我只想和妈妈好好道个别。”宋诗诗苦苦哀求。

宋振华抬手指向宋诗诗身后,“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现在上去给那小子一巴掌,并跟他断绝往来,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去送你妈最后一程,跪在她的灵堂尽尽孝。”

宋诗诗回头望去。

大雨中,在她身后不远处,安锦生正撑着伞,站在那儿静静望着她。

宋诗诗抬手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却看不清安锦生此刻的神情。

一想到要跟安锦生断绝往来,她的心就痛到窒息。

她根本做不到。

否则也不至于将母亲气到心脏病发而亡。

“爸,求您别逼我!”宋诗诗近乎哀求。

“逼你?”宋振华冷笑一声,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

见父亲生气,宋诗诗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想开口解释。

这时,一把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接着“扑通”一声,安锦生就这么跪在她的身旁,抬手狠狠地朝脸上扇了两巴掌。

“伯父,都是我的错,您别怪诗诗。”

“只要您让她进去给阿姨磕个头,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完,安锦生作势要继续扇自己巴掌,却被宋诗诗拽住。

“爸,您别为难他,气死妈妈的是我,您怨我也是应该的,这事和锦生没关系。”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宋诗诗还护着安锦生,宋振华气得抬起脚踹了出去,军靴落在安锦生的胸口,令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安锦生吃痛地蜷缩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爸,您这是做什么?”宋诗诗急了,不禁语气中带了些责备。

宋振华点着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宋诗诗,我宋振华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从今天起,你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不想再看到你!”

断绝关系!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宋诗诗的心上。

她瞪大眼睛,满脸震惊,泪水瞬间决堤。

“爸,您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她的声音颤抖着,一直跪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朝一旁倒去,好在她及时用手掌撑住地面,稳住了身子。

可大门却被宋振华重重摔上,阻隔了她的所有视线。

宋诗诗拼命摇头,“不,不......爸,您别不要我。”

无论宋诗诗如何敲打大门,屋里的人,再未为她打开。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不仅永远失去了母亲,也同时失去了父亲。

泪水止不住地流,宋诗诗无力地趴在地上。

眼角余光看到仍然蜷缩在地的安锦生,宋诗诗连忙起身跑过去。

“锦生,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安锦生皱眉,在宋诗诗的搀扶下站起身。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脚印,以及沾满泥水的衣裳,还有身旁这个如同落汤鸡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呵!”

一声嗤笑突兀响起,“宋诗诗,你可真是没用,我到底还是高估了你。”

他的声音如寒冬的冰刃,能将人的心脏刺穿。

宋诗诗整个人僵在原地,维持着抬头望他的姿势,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呢?”

“早知道如此,我何必浪费时间陪你演戏,真是晦气。”

说着,安锦生一把甩开宋诗诗扶着自己的手臂,还朝被他甩到地上的宋诗诗啐了一口唾沫。

“我原本还想着通过你父亲的关系,能再换个好点的工作。

可如今连你父亲都不要你了,你在我这儿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宋诗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锦生的话,如同一柄柄利刃,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锦生,还没好吗?咱们该走了,张厂长估计已经到了,咱们还是赶紧换身衣裳过去,别迟到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安锦生身后响起。

“好。”安锦生回头对着那女人笑。

那笑容里有着宋诗诗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锦生,你刚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还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见安锦生要走,宋诗诗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抱住他的腿。

“娶你?”

安锦生蹲下身,手掌捏住宋诗诗的后颈,将她的脸摁到水坑里。

“宋诗诗,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配得上我?”

“要不是因为知道你是长官的女儿,就你这样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着,安锦生站起身,抬脚用力地在宋诗诗手背上碾了碾。

直到宋诗诗受不住,痛呼出声,他才算解气,然后转身离开。

不!这都不是真的!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朝着安锦生远去的背影大喊:“可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

当初她在父亲的逼迫下,到怀青大队当知青。

惯来没吃过苦的她,哪里受得住下乡的苦。

安锦生对她嘘寒问暖,每次她最难过的时候,都是安锦生及时出现帮助她、安慰她。

渐渐地,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得知安锦生家里条件不算好,她心疼他,便将母亲偷偷塞给她的钱和麦乳精,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母亲好不容易为她弄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最后她也给了安锦生。

当时的安锦生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她的亲戚帮忙弄到的。

安锦生离开后,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叙述他在学校里的所见所闻。

当时的她完全沉浸在爱情里,即便身边的人嘲笑她傻,她也不在意。

在安锦生离开的第二年,高考恢复,她也终于有机会回京市。

她为安锦生在京市租了房,为他托关系找工作。

几乎承包了他所有的生活开销。

只要安锦生爱她,这些她都不在乎。

可安锦生却说,他不过是在陪她演戏而已。

那些甜蜜的日子都是假的!

如今将她利用完了,就弃如敝屣。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在安锦生走出军区大院的时候,宋诗诗终于追上了他,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第2章

“安锦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这么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就连你上大学的名额,现在的工作,也都是我给你的。”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

安锦生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他猛地挣开宋诗诗的手。

“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你自愿给我的吗?现在又在这里说这些,好像我欠了你似的。

我真是受够了你这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以及你那大小姐的脾气。

你要是误了我今天的大事,我饶不了你。”

说完,安锦生就要去骑那辆宋诗诗为他买的凤凰牌自行车。

宋诗诗哪里肯就这么放他离开。

“你不能走!”

可安锦生像是发了狠,用力推开她。

他的力道太大,宋诗诗控制不住身体,向后倒去。

这时一辆汽车急刹的声音同时响起。

“诗诗!”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宋诗诗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可她确定,那声音不是安锦生的。

......

再睁开双眸时,宋诗诗对上的是母亲郑佩兰担忧的目光。

“诗诗,吓死妈妈了。”

“妈妈含辛茹苦养了你十八年,你要是就这么去了,你让妈妈还怎么活啊?”

看着眼前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的母亲,宋诗诗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坐起身,一把拥住郑佩兰,低声喊着:“妈妈,妈妈......”

宋诗诗重生了!

重生在了1974年,父亲宋振华让她响应国家号召,下乡当知青的前一天。

因为宋振华强迫她下乡,所以她一个想不开,便跳了河。

此时正是她被人救上来送回家之后。

“乖,妈妈在呢。”郑佩兰轻轻拍着她的背。

下乡的名额只要报上去,是没办法更改的。

郑佩兰狠狠心,还是开口劝道:“诗诗,你别怪你爸,他也是为了你好。下乡当知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你......”

宋诗诗松开郑佩兰,点着头道:“我知道,明天我会去的。”

郑佩兰有些吃惊地挑了下眉,“你想通了?”

“嗯,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见宋诗诗不像是说假话敷衍自己,郑佩兰这才放心。

起身准备去给宋诗诗做点吃的时,郑佩兰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道:“对了,今天多亏了寻州,要不是他回来正巧碰到救下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寻州?孟寻州吗?

他不是早去部队了吗?

这不过节不过年的,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虽说你俩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可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得亲自跟人说声谢谢的。”

“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母亲出去后,宋诗诗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五年后的她,比现在要沧桑许多。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宋诗诗深呼一口气。

安锦生,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竟然想杀了我。

这一世,咱们走着瞧!

宋诗诗来到客厅,就看见孟寻州身姿笔挺地坐在沙发上,那一身军装,看着很是威风。

“寻州。”

孟寻州起身,面容冷峻,就连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你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想到母亲说的话,宋诗诗走过去,“听妈妈说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

或许是两人太久没见了的缘故,宋诗诗觉得此时很尴尬,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相对而坐,宋诗诗一抬头就对上了孟寻州的目光。

“你......”

“你......”

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孟寻州抬手,示意她先说。

宋诗诗本就不是个藏着掖着的性子,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听我爸说你要下乡的地方就在我们训练营附近,就特意请假回来送送你。”

孟寻州的这个回答,是宋诗诗万万没有想到的。

“哦,孟叔叔还好吗?”

“挺好的。”

说到这儿,孟寻州的耳尖悄悄红了几度。

只因他想到父亲让他回来送宋诗诗时,还催他跟宋诗诗赶紧培养感情,他都等不及抱孙子了。

“下午我想带我妈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上一世,直到母亲被她气得心脏病发,她才知道母亲心脏有问题。

既然重生了,自然首要的事情,就是带母亲去医院检查一下。

孟寻州挑眉,“郑姨生病了?”

宋诗诗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身子稍稍前倾,捂着胸口,压低声音解释:“我怀疑我妈这里有些问题,想着带她去检查检查。但你也了解她那性子,我要是直说,她肯定不会同意的,还会怪我浪费钱。”

“行。”

幸亏有孟寻州打配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郑佩兰最终还是同意去医院做检查。

只是检查报告需要明天才能拿到。

宋诗诗她明天还得赶下乡的火车,晚上她悄悄写了封信,放在宋振华的书房里。

上一世他们疏忽的事情,她希望这一世能弥补回来。

......

车站里人声鼎沸,全是下乡的知青在和亲人告别。

醒目的横幅挂“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绿皮火车上。

“这些都是妈妈特地在供销社给你买的,你要是饿了,就自己拿出来吃,知道吗?”

郑佩兰一遍遍地叮嘱她,生怕她照顾不好自己,在路上将东西弄丢。

“你还从来没离开妈妈这么长时间呢,这一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出门在外,为人处世谦逊一些,知道吗?外面比不得家里,可没人能处处忍让你。”

感受到郑佩兰的情绪,宋诗诗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妈妈,我会和别人好好相处的,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真的。”

郑佩兰声音哽咽:“你们快上车吧。”

“走吧。”孟寻州拎着行李,站在宋诗诗身旁。

宋诗诗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和郑佩兰挥手道别。

希望父亲能看到她留的信,带母亲去看病。

火车开出去没多久,车上便有知青唱起了歌。

是那首《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在歌声中,她不知不觉间,便趴着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是被广播里的播报声吵醒的。

睁开惺忪的双眸,朝车窗外望去。

穿着朴素的知青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拥挤地朝站外走。

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落下去。

“醒了?”

第3章

孟寻州坐在她身旁,手护在她的头顶上方,避免其他人拿行李时砸到她。

她的行李,早就被孟寻州拿下来,放在了脚边。

“嗯。”宋诗诗轻声应声,捡起孟寻州盖在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

孟寻州怕她等得心急,耐心解释:“咱们晚点下去,现在人太多,万一磕着碰着了,就不好了。”

“好。”

这人面上虽冷,却是个细心的人。

宋诗诗面带微笑,打量着孟寻州。

她以前对他的关注太少了,也不知道上一世,孟寻州有没有找到心仪的对象。

总归不会如她那般,最后落得凄惨的结局就是了。

直到其他的知青都走得差不多了,宋诗诗才跟在孟寻州身后下车,朝站外走。

只一眼,宋诗诗便看到来接他们这些知青的军绿色卡车。

车身有些斑驳,车轮上沾满了泥。

卡车上是没有座位的,所有知青只能待在后面的车斗里,不过里面一般都铺着一些草席,不是特别娇气的,会选择坐在草席上。

车边站着一穿着军装的小伙,正大喊着:“清河公社的知青到这边来。”

他嗓门很大,喊完,周围不少知青都向那边聚了过去。

“诗诗,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

孟寻州说着,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军绿色的卡车,怕宋诗诗受不住卡车的颠簸。

宋诗诗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你赶紧回部队吧。若是回去得晚了,你领导该批评你了。”

部队里一向严格,孟寻州为了她请假回来,这已经是很深的情谊了。

这份情,宋诗诗心领了,只等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他。

“那行,这是警卫室电话,你若有急事找我,就打这个电话。”

孟寻州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知道了,等你下回放假休息,我请你吃饭。”

孟寻州应该是很赶时间,他点头应下,没再多说,帮她将行李搬上卡车后,就转身离开了。

宋诗诗上了车,找了块空地坐下不久,就听到不远处的几个女知青说着悄悄话。

“没想到这次去怀青大队的知青里,还有长得这么俊的。”

“咱们可是去建设农村的,你这想什么呢?”

“哎呀,我就是说说嘛。”

宋诗诗这才发现,原来是安锦生来了。

安锦生长得出挑,一米八六的个头,一头寸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阳光。

他对着谁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他目光所到之处,引得车上不少女知青都露出害羞的神情。

安锦生和其他男知青有说有笑地说着话,当他的目光落在宋诗诗的身上时,不禁停顿了两秒。

而宋诗诗完全无视,只装作没瞧见。

农村的路并不好走,他们乘坐的卡车一路颠簸,好几位知青都晕车吐了。

反倒是看起来白白嫩嫩,娇里娇气的宋诗诗,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卡车跑了一个多小时,在一个村口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的小伙再次跳下来,朝着车上的知青招手。

“怀青大队的知青,赶紧收拾自己的行李,下车了。村里路窄,也不好走,我们只能把你们送到这儿了。大队里应该会派人来带你们的。那边还有牛车,你们若是不愿走路,可以付车钱,让张叔送你们去村里。”

说话的男同志似乎和那赶牛车的张叔很熟,互相打了招呼,等怀青大队的知青全都下车后,这才上车,继续送其他大队的知青。

和宋诗诗一同下车的知青差不多有十几名。

大家大眼瞪小眼,没想好该怎么办。

一直盯着宋诗诗的安锦生,嘴角微勾,缓步靠近她。

只是他刚走到宋诗诗身边,还不等他开口,宋诗诗直接朝牛车旁的张叔走了过去。

“张叔,我行李有点多,能麻烦您帮我搬上车吗?”

张叔顺着宋诗诗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不客气地道:“你这行李太占地方了,得加钱,六分。”

宋诗诗笑着点头,“行,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大家好,我叫陈辉,是咱们怀青大队知青点的队长,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知青这个大家庭。”

陈辉穿着灰色衣衫,胸口别着毛主席徽章,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陈辉的到来,让原本有些无措的知青们瞬间活络起来。

宋诗诗和另外两名女知青一起,坐着牛车,率先到了知青点。

而陈辉则带着其他知青,走路回来。

牛车缓缓停在知青院门口。

张叔帮她们将行李从牛车上拿下来就没再管,驾着牛车又去接路上的知青了。

听到动静,早早就等在知青院的副队长张青梅迎了出来。

“你们好,我是咱们知青点的副队长,我叫张青梅。”

“副队好,我叫宋诗诗。”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宋诗诗一直都很喜欢张青梅。

她长得虽算不得漂亮,却能干、上进,有才华。

另外两名女知青也连忙上前打招呼。

几人说话的功夫,腿脚快的男知青也到知青点了。

而安锦生就在其中。

宋诗诗她们三人的行李堵在院门口,男知青们根本进不去。

安锦生率先走过去,和张青梅寒暄了两句后,

状似无意地转头朝宋诗诗道:“同志,需要帮忙吗?”

明明三位女知青站在一块,可他却独独问了宋诗诗。

“谢谢,不用了。”

宋诗诗果断拒绝。

就在其他人以为她要自己拎行李的时候,却见她转身朝安锦生身后的两名男知青走去。

“两位同志,我的行李有点重,能麻烦你们帮我拎进去吗?”

说着,宋诗诗又从背包里掏出两颗花生牛轧糖递给他们,“这是我家里人给我准备的,你们尝尝,还挺好吃的。”

两名男知青笑着接过牛轧糖,二话不说,直接拎着宋诗诗的行李就进了知青院。

避免麻烦,宋诗诗直接让他们将她的行李放到上一世她住的那间屋子门口。

安锦生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朝着其他人微笑着。

可刚刚和宋诗诗同坐牛车的一名身穿蓝色上衣的女知青,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宋同志也太过分了吧?她难道不知道安同志的身份吗?得罪了他,可有苦头吃了。”

“什么身份?”

第4章

她这话,立马引起另外几人的注意。

“听说安同志是从京城来的,父亲还是军区的大官。”

“总不会是长官吧?”

“那还真说不好。”

大家一听安锦生是长官的儿子,看他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见宋诗诗已经进了知青院,动了心思的女知青靠近安锦生的身边,小声问:“安同志,能麻烦你帮我一下吗?”

安锦生惯来会做好人,他朝着那个女知青温柔一笑,应道:“没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安同志,你人真好。”

宋诗诗走在最前面,身后的议论声尽收耳底。

安锦生不过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这才下乡第一天,就敢冒用别人的身份。

难怪在陈辉队长走后,他那么顺利地成了知青点的队长。

呵......她倒是要看看,他能顶着这个身份,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

为了迎接新知青,张青梅早就提前一天让老知青们腾了一间房出来。

宋诗诗也不急,只等其他人搬好了她再搬。

可有些人就是看她不顺眼,在经过她身边时,阴阳怪气地说着酸话。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家里有点钱吗?神气什么?”

“长得妖里妖气的,就知道勾引男人。”

“咱们到这里可是吃苦的,她倒像是来享福的。”

宋诗诗闻声抬眸看了眼,并未打算这个时候和对方硬杠。

她装作没听到般,收回了视线,在屋前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刚刚说酸话的,是周行雪以后的好姐妹,名叫江翠花。

说好姐妹,都算是好听的了。

江翠花家境不好,而周行雪是村里大队长家的女儿。

为了能得到个轻松点的工作,她便开始巴结周行雪。

以前江翠花一直针对她,她还一直以为是江翠花嫉妒自己。

可现在再看,恐怕是因为她和安锦生的关系让周行雪伤心了,江翠花就是被周行雪当枪使了。

宋诗诗越是没反应,她越是蹦跶地欢。

江翠花眸光一闪,将她自己的行李拖进房间的时候,故意装作被绊倒的模样,整个人朝宋诗诗的行李上倒去,同时伸手重重一推。

随之传来的,便是“叮呤咣啷”的声响。

只见从宋诗诗的包裹中滚出两罐麦乳精。

江翠花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那眸中的嫉妒几乎溢出来了。

宋诗诗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见到其中一罐麦乳精的盖子开了,麦乳精撒了一地。

接着她便变了脸色,坐在地上就开始掩面哭泣。

嘴里还不忘喊着:“这可是我妈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给我买的麦乳精,就这么被人给撒了,这还让人怎么过啊......”

宋诗诗这一顿操作,直接将周围的人给吓傻了。

这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说哭就哭啊?

刚将行李放好,从房间出来的安锦生见状,觉得这是个接近宋诗诗的机会。

于是他走到宋诗诗的身旁,关切地问:“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诗诗装作没听见,哭得更加大声。

江翠花也没料到宋诗诗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原本还想着装着柔弱可怜,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宋诗诗肯定也不会硬拉着她赔的。

可奈何宋诗诗根本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你别......别胡说,我不是故意的。”

见大家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江翠花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想解释,却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解释。

张青梅刚刚不过是去房间拿东西,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功夫,女知青这边就出事了。

她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来,询问了事情经过后,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麦乳精这样金贵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的。

张青梅先是安慰了宋诗诗两句,见她不再哭闹,这才开口道:“虽然这事是江同志的无心之失,但宋同志的麦乳精确实是你打翻的。不如这样,你将宋同志的这罐麦乳精,按照市面价格赔给她,这事大家互相退一步,就算了了,如何?”

宋诗诗自然没意见。

她这么做,不过就是想让江翠花长长记性。

以江翠花的条件,估计她全身上下,一共也就只有五十元了。

这一下子全得赔给她,怕是江翠花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我......这不过就是撒出来了一点儿而已,凭什么让我赔一罐的钱?”

江翠花咬牙,涨红着脸,想要讨价还价。

大家都看着呢,见她如此,有人看不惯地出声:“这东西这么金贵,你把弄撒了,人家还怎么吃啊,你不买,难不成还真想欺负宋同志不成?”

“就是啊,赶紧赔了吧,我们还等着进屋收拾东西呢。”

“这买了剩下的自己也能喝啊,就别磨蹭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显没人愿意帮江翠花说话。

但说来也巧,就在江翠花要松口应下的时候,知青点院门口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今天知青点可真热闹,陈大哥,我爸让我过来看看,你们这儿可有需要帮忙的?”

来人正是周行雪,她是怀青大队大队长的女儿,又是记分员,在村里,人人都给她几分面子。

上一世,最后在安锦生身旁,催他离开的,正是周行雪。

见她过来,大家主动给她让出一条道。

等了解了事情经过,周行雪脸上的笑意不减,对着宋诗诗道:“宋同志,不就是撒出来点儿嘛,剩下还有很多呢,也不耽误你吃不是?我看,江同志的家境也不算好,不如给我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摆架子了。

还面子,周行雪的面子,在她宋诗诗这儿,一文不值。

“你和江同志是亲戚吗?你这意思,是要帮江同志赔给我吗?”

宋诗诗装作听不懂周行雪的话,执意要对方赔偿,只是这赔偿的人,从江翠花变成了周行雪。

周行雪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你......宋同志,大家都是为革命做贡献的知青,何苦在第一天,就这样为难人家呢?”

宋诗诗不愿和她纠缠,直接转向张青梅,委屈地擦了擦眼泪,“张副队,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呜呜......”

第5章

张青梅见状,怕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拍了拍宋诗诗的肩,“宋同志不要着急,这事是咱们知青点的事情,自然是听陈队长和我这个副队长的。”

张青梅一直都很不喜欢周行雪,是那种本能的讨厌。

之前周行雪还想过勾搭陈辉,后来得知陈辉家境不好,转脸态度就变了。

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周行雪也没想到张青梅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台阶下。

可张青梅说得也没错,这里是知青点,不是她一个记分员能说三道四的地方。

听说张青梅的家境很好,周行雪也不敢做得太过,再说她只是单纯看不惯宋诗诗而已,这事最终如何,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江翠花见帮她的人走了,而宋诗诗和张青梅的态度又这么坚定,根本不可能让步,她牙都要咬碎了,只能硬着头皮,将身上所有的积蓄赔给宋诗诗。

宋诗诗接过那五张大团圆,蹲下身将那罐完好的麦乳精放回包里,然后朝着张青梅道谢。

一场闹剧总算是解决了,陈辉这才提高嗓音说:“同志们,大家下午可以在村里逛一逛,熟悉下环境。

为了欢迎大家,咱们怀青大队的大队长会为大家准备丰盛的晚餐。”

陈辉说得激情澎湃,引得这些本就热情高涨的新知青们高声应和。

宋诗诗将自己的东西拖进房间,也不急着收拾。

怀青大队的条件并不算好,给知青点盖的房子,也都是土房。

他们这次新来的知青,女知青有六名。

却要挤在一间房间里。

本就不大的空间,再堆上她们六个人的行李,显得就更加逼仄了。

和张青梅打了声招呼,她径直出了知青点。

原本还在跟周行雪寒暄的安锦生,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

周行雪害羞地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一路上,遇到不少村里人,大家都在忙着农活,见着她,也只是看上两眼。

宋诗诗径直走到村东头的赵木匠家。

到了门口,见赵木匠家院门开着,她抬手敲了敲门。

“赵叔,您在家吗?”

赵木匠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但实际上却是个心地很好的人。

“谁啊?”

从里屋走出来一位跛脚的老头。

他上下打量着宋诗诗的穿着,蹙眉道:“你是知青点新来的知青吧?这个点,你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是,我叫宋诗诗,今天刚到咱们怀青。

听说您木匠手艺好,就想着请您帮忙打套木柜,要能上锁的那种。

不知道您现在可有空闲?”

“你第一天来,是怎么知道我的?”

“从一位朋友那儿得知的。

对了,听说您爱吃糕点。

第一次登门拜访,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说完,宋诗诗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包桃酥。

见到桃酥,原本还冷着脸的赵木匠眉眼都笑开了。

“你要多高的柜子?”

“我东西比较多,还是想要大一点的。您这儿要是有木盆,我也想买两个。”

“行,盆倒是有现成的,你直接拿吧,给我5块就行。

但柜子要等明天了,我正好在做一个柜子,明天能完工,到时候就先给你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柜子多少钱?我今天把钱一并给了。”

一般人不看到东西,都是不愿先给钱的。

所以宋诗诗的举动再次令赵木匠心情大好。

他挥了挥手,“一共给25块就好,柜子好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还能有上门服务,这还真不错。

宋诗诗爽快地付了钱,带着两个盆王知青点走。

在快到知青院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路边一家院子里传来咒骂声。

“你个小丫头片子,吃我的住我的,如今还敢偷钱了?”

女人声音尖细,说出的话也透着尖酸刻薄。

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声音响起:“我没偷,那是我哥寄给我的。”

“你少拿你哥说事。你才多大?你能管得住钱?你哥把你放在我们家养,这些钱就是给我们的,你不说一声就自己拿,这不是偷是什么?”

女人说完,一个男孩搭腔道:“就是啊,徐丽,我妈养你也不容易,你不能当白眼狼啊。”

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的声音,还伴随着女孩痛呼哭泣的声音。

听到“徐丽”这个名字,宋诗诗顿住了脚步。

她这才想起来,这徐丽是孟寻州战友的妹妹。

当初她听到徐丽的事情时,是孟寻州和他的战友徐强一起,来参加徐丽的葬礼。

她当时只看到了孟寻州,至于徐强和徐丽,她并不认识。

她只知道徐丽很可怜,活着的时候一直被她姑姑一家人虐待。

徐丽和徐强父母双亡,徐强为了供养妹妹,于是去当了兵,并把妹妹徐丽放到姑姑家寄养。

但她姑姑也不是善茬,一直拿着徐强寄回来的钱票,却并没有善待徐丽。

平时家里好东西都给了陈家梁,也就是徐丽的表弟。

最后更是为了拿到高额彩礼,好让陈家梁有钱娶媳妇,逼徐丽嫁给隔壁村的傻子。

徐丽也就比宋诗诗小两岁,无助的她,在那个夏天,跳河自尽了。

或许是自己经历过那种悲惨结局,所以宋诗诗此刻对徐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咚咚咚......”

她鼓足勇气,上前敲门,敲门声令院子里的声音消停下来。

“谁啊?”没一会儿,女人尖利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

宋诗诗深呼吸,然后回道:“你好,请问徐丽在家吗?”

听说是找徐丽的,女人上前开门。

徐桂英上下打量着宋诗诗,从她身上那上好的衣料就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你应该是今天才来的知青吧?来找我们家徐丽,有事?”

宋诗诗朝院子里瞄了一眼,女人挪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是这样,谷场那边的婶子们正在准备晚上的晚饭,但缺人手,钱婶让我来叫徐丽过去帮忙。”

女人想着宋诗诗一个刚来的知青,对村里都还没熟悉呢,既然能搬出钱婶,还能找到她家来,此事应该做不得假。

于是徐桂英转身朝躺在地上的徐丽道:“既然大队长家的喊你去帮忙,你就赶紧过去。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偷钱,仔细你的皮。”

徐桂英错开身,宋诗诗也不多问,立马进院子里,将浑身是伤的徐丽扶起来,一道离开。

直到确保徐桂英再也看不到她们,这才停下脚步,将徐丽扶到路边坐下。

第6章

看着宋诗诗从包里拿出紫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摔伤的伤口处。

徐丽犹豫了半天,试探性地开口问:“姐姐,其实钱婶没有找我帮忙,是不是?”

宋诗诗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减少她的疼痛感。

将紫药水收拾好,抬头冲她露出一抹微笑。

“你还挺聪明。”

突然被夸,徐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可下一秒,她眼神落寞,声音也低沉下去,“若是姑姑知道,回去只会......”

说到这儿,徐丽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会做饭吗?”宋诗诗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当然,她也明白那些安慰对徐丽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徐丽一愣,摇头道:“不会,但我会切菜,姑姑经常让我在厨房帮忙。”

“那正好,你给我打下手,咱们去谷场那边帮忙去。”

......

知青点,陈辉正准备带大家去村子里转转,迎面就看到本应该在地里干活的吴志华,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

见他这样,陈辉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站起身迎上去。

“志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吴志华灌了一杠子水,这才开口解释:“我刚刚看到谷场那边,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知青正做晚饭呢。平时不都是村里的婶子们给新知青做第一顿晚饭吗?别是新知青刚来,就被村里人给欺负了吧?”

陈辉蹙眉,回头看了眼院子里的女知青。

所有女知青里,独独少了宋诗诗。

“应该不会,我和张同志去看看,你回去忙你的,要是让大队长看见,得扣你工分了。”

“行,那我先回地里去了。”

张青梅走过来,小声问:“怎么了?”

“志华说在谷场看到宋诗诗在做饭,怕她是被村里人欺负了,所以回来和咱们说一声。你和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好。”

于是大家一起朝谷场的方向去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远远地就闻到了饭菜香。

“没想到宋同志看着娇娇弱弱的,手竟然这么巧,还会做饭呢?”

“就是,这光是闻味道就香得很呢。”

“我中午就随便垫了点儿,这会儿还真饿了。”

“......”

张青梅和陈辉对视一眼,走到忙碌的宋诗诗旁边。

“宋同志,你不是到村里逛逛吗?怎么跑这儿来做饭了?”

宋诗诗将锅里的白菜豆腐盛出来,笑着回道:“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瞧婶子们都心不在焉的,就主动过来帮忙了。反正这些不都是为了咱们这些新来的知青做的吗?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想想自己来了后就只顾着聊天,不禁纷纷红了脸。

陈辉朝众人招了招手,“那咱们一起吧,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

有人帮忙,宋诗诗自然不会拒绝。

她将手里盛好的菜递给徐丽,一抬头正巧与安锦生的目光对上。

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种志在必得的欲望。

收回视线,宋诗诗又继续去忙自己的。

有了大家的帮忙,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而忙完农忙的村里人和老知青们,也纷纷来了谷场。

大家对宋诗诗的手艺赞不绝口。

可在这些赞美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不是说这顿饭是为了欢迎我们的吗?现在饭也要我们自己做,还都是粗粮和素菜,连个肉末都瞧不见,这也太寒碜了吧?”

“就是,这和我想象中的下乡,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

说话的,是新来的一位叫王敬文男知青,和一位叫钟建民的男知青。

宋诗诗对钟建民不是很了解,她只记得上一世,在安锦生去工农兵大学后不久,他就入赘了村里一个叫春兰的女人家里。

春兰家有个亲戚在清河镇工作,所以春兰家的日子一直过得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要好一些。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钟建民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入赘吧。

而王敬文这人,宋诗诗就很厌烦了。

厌烦程度仅次于安锦生。

因为他这人从骨子里就是烂的。

他们来怀青不到半年时间,王敬文被爆出偷窥女知青洗澡、偷女知青晒的贴身衣服,他还和村里的寡妇有染。

王敬文最后有没有被警察抓走,宋诗诗并不知道,她只记得从王敬文的事情暴露后,她就再没在知青点看到过王敬文。

收回思绪,宋诗诗吃着碗里的大白菜,目光扫视了一圈。

她发现称赞她做饭好吃的,都是之前的老知青们。

他们吃过苦,所以自然知道,宋诗诗能将这些普通的菜烧出这么美味的味道来,有多不容易。

而抱怨的,都是和她同一批来的新知青。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江翠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江翠花看安锦生的目光不一样。

就像......就像是一匹找到目标的狼,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食物。

宋诗诗如同一个局外人般,打量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眼见这些新知青的情绪越来越低,陈辉终于开口劝解:“同志们,咱们到农村来,就是让咱们接受再教育的。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我代表怀青大队的全体知青,欢迎你们的到来,让咱们一起为国家复兴,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黑夜中,大家烧了火堆,围在一起唱歌,跳舞,很是热闹。

第二天一早,宋诗诗和同寝室的杨慧芳一道坐张叔的牛车去镇上。

看向牛车对面坐着的安锦生和周行雪,宋诗诗直接选择无视。

等到了清河镇,和张叔约好了集合时间,宋诗诗本想自己行动,无奈杨慧芳一直跟着她。

“诗诗,我看你带了不少东西,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杨慧芳性格开朗,是宋诗诗鲜少觉得还不错的人,所以她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我想买点种子回去培育看看。”

“买种子?可村里不是有种子吗?”

“咱们既然是来建设农村的,自然不能只埋头苦干啊,我们能做的也有限。和村里人相比,可能也就脑袋聪明点,所以我就想着研究看看能不能优化下目前的种植技术。”

“你......这也太优秀了吧,我都想不到。”

杨慧芳闻言,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就算她能想到这点,怕是也做不到啊。

宋诗诗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努力做出点成绩,让自己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她并不准备再在怀青待四年,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我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得等做成了才算。”

上一世,她在大学学的正是关于农作物养殖方面的。

她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天可以将这些真的派上用场。

80年的时候,对于蔬菜的栽培,已经有了更好的技术。

而那些,正是现在这个时代稀缺的。

若是她能将这个事情做成,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宋诗诗还在想着这些种子买回去后,要种在哪儿,怎么弄,结果一个人突然从她们后面冲过来,将杨慧芳身子都撞歪了。

她连忙扶住杨慧芳,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杨慧芳有没有受伤,就见杨慧芳大叫一声:“啊......小偷!刚刚那人偷了我的钱包!”

第7章

买完所需的东西,宋诗诗又陪杨慧芳去供销社,可两人刚从供销社出来没多久,杨慧芳的钱包就被偷了。

杨慧芳急得都要哭了。

宋诗诗二话没说,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杨慧芳的怀里,想也不想就冲出去追那个小偷。

可小偷跑得太快了,宋诗诗根本追不上。

“抓小偷,抓住前面那个穿蓝色条纹的小偷!”

即便追不上,宋诗诗却依然没有放弃。

眼见那小偷要拐进前面一个巷子,她有些急了。

那边巷子可是四通八达的,一旦钻进去,她再想追上就难了。

“砰!”

就在小偷的身影拐进巷子后,宋诗诗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

她加快脚步,到了巷子口,朝里望去。

巷子里的场景让她愣住了。

只见之前跑的时候还会得意回头冲她挑衅一笑的小偷,此时正被孟寻州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孟寻州弯腰夺过小偷手里的钱包,转头望向气喘吁吁的宋诗诗。

“钱包是你的?”

宋诗诗本能地点头,可下一秒反应过来又赶紧摇头。

“不是,是我同批下乡的知青的。”

孟寻州点头,将钱包递给她,“那你先拿着吧。”

宋诗诗从小就是个爱打抱不平的性子,也正是这点,才会在最初的时候,引起孟寻州的注意。

所以见到她追小偷,孟寻州觉得很正常。

宋诗诗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见到孟寻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她跟着孟寻州一起将那小偷交给警察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在警局做完笔录,宋诗诗和孟寻州以及他的战友三人站在警局门口。

孟寻州介绍道:“诗诗,跟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战友,好兄弟,徐强。”

“强子,这是我发小,宋诗诗。”

徐强诧异挑眉,“这不会就是你之前总惦记的那位吧?”

孟寻州闻言,瞪了他一眼。

宋诗诗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说的什么,她在听到徐强这个名字的时候,再次想起徐丽。

也不知道徐强知不知道自家妹妹的现状。

“诗诗?”

“啊?”

听到孟寻州叫自己,宋诗诗回过神来,才发现杨慧芳已经到了。

“诗诗,你有没有事?”

杨慧芳跑上前,上下打量着宋诗诗,检查她是否受了伤。

“钱要是真丢了也就丢了,大不了我后面一段日子节俭一点,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交代啊?”

宋诗诗“噗嗤”一声笑出声。

她发现杨慧芳还真是有点可爱呢。

杨慧芳瞪她,“你还笑!”

“我没事,正好遇到我发小。”

说到这儿,宋诗诗拉着杨慧芳,给孟寻州和徐强认识。

去国营饭店的路上,宋诗诗问:“那个......你们今天怎么在清河镇?部队不训练吗?”

孟寻州扫了眼宋诗诗手里的东西,“我和徐强来镇上办点事,你这是来采买东西?”

宋诗诗点头,将自己准备研究下种植,提升现在种植收成周期长的问题跟他简单说了下。

“没想到你竟然对这方面感兴趣,我那儿正好有不少关于农业养殖的书,你要不要?”

孟寻州望着宋诗诗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要,当然要。”

宋诗诗眸光发亮,不停地点头,生怕孟寻州反悔。

“那我过两天给你送过去。”

宋诗诗疑惑,孟寻州以前好像也没这么空啊。

这才请假回京市,救了她后,又送她下乡。

现在又说要给她送书。

“你们不用训练的吗?”

孟寻州轻笑:“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训练别人的那个?”

宋诗诗瞪大眼睛,“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整个大院,恐怕只有你觉得我不厉害。”

说着话,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国营饭店门口了。

里面很热闹,宋诗诗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什么?”

孟寻州只是微笑着淡淡道:“没什么,你和杨知青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好。”

宋诗诗拉着杨慧芳去窗口点菜,而孟寻州则找了个空位坐下。

徐强在他身旁坐下,望着宋诗诗的方向,小声问:“老大,你这么在意宋同志,干嘛不直接跟她说清楚啊?”

“你不懂,她和别人不一样。”

孟寻州盯着宋诗诗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徐强不懂,但他难得看到孟寻州这个样子,倒觉得挺新鲜。

“对了,宋同志下放到哪个大队啊?”

“怀青。”

“怀青?那真是巧了,我家妹子现在就在怀青姑姑家住着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正好,我过两天准备去一趟,你一起过去看看你家妹子吧。”

“好嘞。”

......

孟寻州将宋诗诗她们送到和张叔约定好的地方,看着宋诗诗上了牛车,他才和徐强离开。

宋诗诗她们到的时候,安锦生和周行雪已经在牛车旁等着了。

所以安锦生自然也看到了孟寻州。

路上他一直时不时地瞄宋诗诗两眼,完全没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周行雪气得都快将衣角扯烂了。

他总是没忍住,漫不经心地道:“刚刚那位当兵的同志,是宋同志的哥哥吗?昨天也瞧见他来送你。”

宋诗诗根本不想搭理他,只装作没听见。

谁知安锦生还没怎么样呢,周行雪却先忍不住了。

她冷哼一声,“宋知青,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人家安知青跟你说话,你是没听到吗?”

昨天杨慧芳就见周行雪一直缠着安锦生,今天上镇上采买东西,没想到她还跟着。

自己什么样也不照个镜子看看,还好意思说别人。

再说今天宋诗诗为了帮她抓小偷,都不顾自身的安危,她肯定是要帮宋诗诗的。

“周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安同志问的问题是人家的隐私,本身这么问就很冒犯,不理也是正常的。”

“你这......”

周行雪还想说什么,安锦生却打断了她。

“是,是我冒昧了。只是想着大家都是一个大队的知青,关心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宋同志别误会。”

安锦生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宋诗诗的神情。

就在他以为宋诗诗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却听到宋诗诗冷声道:“其实让你们知道也没什么,那是我娃娃亲对象,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杨慧芳知道孟寻州是宋诗诗的发小,却并不知道他还是宋诗诗的娃娃亲对象,一时也震惊地捂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周行雪闻言,脸上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有对象好啊,这样就不会跟她抢安知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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